让他们站。盛长流道:站了以后我才好清理。
庄斌啧了声:听你的。
嗯,帮我订一张下个月14号回国的机票,我这边学业差不多收尾了。盛长流道。
真够速度的小盛,庄叔这就去办,还有别的事儿要交代吗?庄斌问。
再找一套房子吧...盛长流顿了顿:离城大越近越好,最好步行能到。
哟小盛,这是有情况啊?难怪不喜欢我女儿呢!庄斌调侃。
盛长流沉默了好几秒,理性和疏冷在谈到这个话题时缓缓隐去,他在冷清潮湿的空旷道路上柔和地笑了一下:麻烦了。
第62章 27岁到24岁
一整个十一月陈垠都在城大度过,他再也不像过去一年那样充满神秘感,学校里学生想偶遇或者看他变得轻而易举,晚自习的大课后排、周末下午操场的篮球区、校超排队买手抓饼的队伍里,一碰一个准。
陈垠的课表在学校里已经不是秘密,他平均一天六节课,可以收到三份早餐、五包零食、十瓶水,这天陈垠又捧着满怀的礼物回宿舍,谢晨在边上吃味又羡慕:她们怎么送不腻啊?
她们说我太瘦了。陈垠咬了口手里的好丽友:要把我喂肥。
那她们表白没?谢晨觉得陈垠这样挺不好的,白吃白喝人家的东西也不给人家个回应。
冬天天黑得早,周围来往的学生在靛蓝色空气里变得模糊,陈垠看了眼四周后凑得离谢晨近了些:我不喜欢女生,跟她们说过了。
谢晨傻不愣登地眨了眨眼:哈?
陈垠也觉得奇怪,他本以为告诉那几个说喜欢自己的女生之后她们应该会失落离开的,却没想到她们瞬间变得更热情了,而且一开始她们过来找陈垠说话的时候还挺害羞的,但那次之后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逼着他收零食饮料,说以后他们就是姐妹了,陈垠说自己是男的,她们说那就是兄弟。
等走到宿舍楼下谢晨才缓过了神,他一把拽住陈垠的衣服:你刚刚说什么?
陈垠冲他笑了下:你明明听清了。
谢晨瞳孔放大,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是...基佬啊?!
陈垠对这个称呼挺不适应的,但也能理解直男谢晨只想到了这两个字来形容。
保密啊。陈垠凑近谢晨,小声逗他:否则我半夜摸到你宿舍去,嘿嘿嘿...
谢晨面色变得复杂又惊恐,再也不敢开口了,陈垠朝他扬眉:走,上楼了。
得知陈垠是Gay之后谢晨缓了快一星期才变得正常,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现在Gay比比皆是,陈垠长这么好看肯定不少男的也追他,弯了也正常。
谢晨觉得自己这一个礼拜反应过激了,还挺对不起陈垠的,打算找个机会跟陈垠道歉。
但十二月之后陈垠突然忙起来,校学生会要筹办圣诞晚会,参与就有加分,陈垠便爽快答应了宣传部当主持人的邀请,还让他们有其他加分项的工作也丢给他。
陈垠十二月上旬兼顾上课和其他攒学分的活儿忙得不可开交,一转眼便到了盛长流回国的日子。
那天是周四,陈垠请了全天的假,盛长流的航班下午一点抵达C市,陈垠十一点半就到了机场,在机场吃了个汉堡便坐在国际抵达出口等盛长流。
12点55分,航班信息显示那班飞机已经落地,陈垠站起来,背着书包和其他正在接机的人一起站在出口处等,终于在二十分钟后,陈垠看到了人群中个子最高的那个人,正推着行李从里面走出来。
他抬手朝盛长流挥了挥,眼尾轻弯。
不少出来的人都忍不住朝陈垠看,陈垠这阵子确实长胖了一些,不似前阵子那么凌厉颓然,绵白的皮肤让他的年纪看起来更小。
欢迎回来。陈垠迎上盛长流,和他对视道。
盛长流的目光几乎钉死在陈垠身上,像正通过注视要从陈垠身上汲取些什么;盛长流试探性地朝陈垠伸出手,伸得不是很明显,但陈垠敏感地发现了,他主动和盛长流拥抱了一下。
你待会儿要去哪儿?陈垠想帮盛长流推行李,但盛长流不让,他让陈垠走在自己另外一侧,两人的手臂总是若有似无地碰撞到一起,尽管穿着冬衣,但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隐秘的暧昧。
先回我家吧,去放行李。这天盛长流没有叫司机,而是和陈垠一起打车回了家,他先回的是陈垠去过的别墅,想晚些再给陈垠那套城大新房子的惊喜。
小花寄养在一家宠物乐园,等我时差调好了就接回来。进门后,盛长流见陈垠似乎在找小狗,便立马给陈垠解释。
陈垠捉住盛长流的眼神,浅笑道:没事,我知道的,C市就一家宠物乐园,那家条件很好,肯定比给你照顾好。
盛长流觉得陈垠变得不太一样了,温和得过分、也柔软得让人陌生,盛长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陈垠撇开目光:你要先吃东西吗?还是洗澡?
不是很饿,我先洗个澡,有什么要吃的我们晚上出去吃。盛长流没深想,让陈垠随意,自己先去洗澡。
等盛长流上了楼陈垠在楼下转了两圈找活干,他先把小花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大概上个月盛长流弄小花弄得手忙脚乱,放狗狗用品的角落尤其凌乱,等陈垠把一切收拾好也上了楼,此时盛长流正好刚洗完澡。
我刚刚收拾了会儿小花的东西,出了一身汗,方便在你这儿洗个澡吗?陈垠问,盛长流点头,他拿了干净的衣物给陈垠,陈垠接过衣服转身进了盛长流的浴室。
陈垠洗澡的时间有些长,等盛长流把自己的行李都归置好他才出来,浑身都带着浴室里暖融融的热气,整个人白里透红,盛长流不自觉挪过视线,喉咙发紧地问他晚上想去哪儿吃。
点披萨吃吧,都洗了澡了不想出去。陈垠道,他拿着毛巾对着镜子擦头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么令人遐想、他似乎是在明示盛长流今晚要留宿。
盛长流低低嗯了一声:也好,下午我要看几份资料,你玩游戏或者睡觉都行,晚点我点披萨。
陈垠乖巧地道了声好,半小时后就窝在盛长流房间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盛长流把房间的暖气调大,安静地拿起电脑朝书房走去,给陈垠带上了门。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陈垠醒了,盛长流叫的披萨也刚到,两人下楼吃晚餐,陈垠跟盛长流说了些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事,两人像朋友在闲聊般,气氛轻松舒适,这让盛长流感到陌生、但也愉悦。
我爷爷要把集团去家族化。在陈垠说到白宁晓和陈巡被他一个月补了将近半学期的学分惊讶到之后,盛长流突然说。
陈垠停了停才问:什么意思?
家族企业在未来的商业市场不占优势。盛长流道。
盛洲是典型又知名的家族企业,集团里许多重要的位置全都是盛家人或沾亲带故的人在坐,不必说盛鸿武的投资集团总裁位置,就是盛洲某个正开发中楼盘的监工也是盛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近几年随着经济和市场的开放,家族企业的弊端越来越多,保守、封建、因为固守家族管理制度所以被排除在许多国际大企业的合作版图之外、家族内部一旦有丑闻出现会直接影响集团股价
所以盛池要去家族化,他先从下面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清起,再慢慢往上清,用能不用亲,潘琼的哥哥潘宁被调去北美对于整个集团的盛家亲友来说都是一次警醒。
嗅到盛池正在大刀阔斧搞改革的人再也不敢混吃等死、那些反应慢或者信誓旦旦觉得动不到自己的隔天就被清了出去。
除了盛鸿武,他是盛池的儿子,觉得自己亲爹动谁也不可能动到自己,甚至还在做着等老爹退位自己稳坐董事长位置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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