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雪檐不是睡着了吗,只是亲一下,他又不会知道。
燕栖纠结而不甘心,他想当个听话的绅士,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想做个行为上的流/氓,却害怕见到宋雪檐冷漠厌恶的神情。两相犹豫,到头来思想已经犯禁,人却什么甜头都没尝到。
宋雪檐的呼吸温柔地拂过心头,真他妈要命!
燕栖闭眼,匀出一口浊气,抬手替宋雪檐解开安全带,收手时又气又烦地戳了戳宋雪檐的脸,使劲儿瞪了几眼,全当迁怒泄气。再看一眼时间,可不早了,燕栖正想把人摇醒,不料面前的人倏地睁开眼睛。
宋雪檐抻了抻脖子,你在做什么?
酒水渡嗓,他出声轻而哑,自带一副慵懒的钩子。燕栖心跳加快,不知是心虚还是心动,小声说:我们到了。
呃宋雪檐盯着燕栖,眼神很虚,久久无法聚焦。
这到底是醉是醒?燕栖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说:宋雪檐,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宋雪檐眨眼,倏地莞尔,你。
果然醉得不轻。
燕栖趁机问:你认得我吗?我是谁?
宋雪檐伸手摸上他的脸,用掌心和手指又是摩挲又是揉捏,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笃定地说:你是傻逼。
我去,醉了还不忘骂我。燕栖不满地嘀咕,伸手将宋雪檐的手扒拉开,喂,那你觉得我这个傻逼好不好?
好宋雪檐一顿,不好?
燕栖的心跟着快速起伏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假如满分10分,本傻逼在你心里能得几分?我先说好啊,及格分6分,如果你敢给我打不及格,我就把你丢车里。
宋雪檐唔了一声,瞅着他不说话,那眼睛水亮,眼神却是飘忽,好半天没答上来。燕栖等不及,伸手戳他,要催促,他就不耐烦地跺了下脚,伸手比了个「6」。
6?燕栖不可置信,又分外伤心,你还真给我及格线啊!
宋雪檐张嘴,说:是9!
伤心瞬间死绝了,燕栖将宋雪檐的手势改成正确的「9」,又高兴又不太高兴地说:都9了,多打一分不行吗?那你说,剩下的那一分扣在哪里?
宋雪檐收回手,磨蹭地抱起手臂,不说。
嘿!燕栖戳他的脸,逼道,说不说?赶紧说!
宋雪檐蹙眉,不悦地重复:我就不说,你打死我!
你!燕栖气急,你要是不说,我、我就就亲你了啊。
他说完一顿,似乎找到了倚仗,气势汹汹地说:反正你都能跟我顶嘴了,说明你现在是十分清醒,到时候醒了别怪我趁人之危,对你耍流/氓。所以快说,不然我真的要亲你了!
亲?宋雪檐掀起眼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你亲死我也不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小青龙,我是一条小青龙①,喔喔,我头上有犄角,耶耶,我有hin多小秘密,哦哦,小青唔?
燕栖伸手抬起宋雪檐的下巴,两唇相贴,宋雪檐疑惑闷哼,被他趁机攻入关窍,长驱直入。这不是萧枕月和明延朝的亲昵,也不是意外下的偶然轻碰,而是实打实的吻。
宋雪檐反应慢半拍,等被勾住舌,才伸手去推拒。燕栖任他捶肩砸胸,更加过分地往前,将宋雪檐抵死在座背上。
他们青涩地交颈。
燕栖像只莽撞而冲动的小匪鹅,伸长脖颈去啄喜欢的白鹅,半是欺负半是亲昵,直把宋雪檐缠得喉结滚动,津/液起伏。
四周的灯都歇了,燕栖伸手按下车内的夜灯,微微退开些,蹭着宋雪檐的侧脸,我那一分扣在哪里了?
宋雪檐想要垂眼躲开燕栖的逼视,燕栖卡着他的下颚,不让他躲。宋雪檐红了眼,显然被欺负狠了,委屈和懵然都浮在脑门上,负气地说:不说!打零分!
燕栖没说话,眼神却叫宋雪檐看出几分危险,他攥紧安全带,像是握住可以反抗的保护工具。燕栖缓慢地凑近,宋雪檐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连躲避都不行,只能再次被压上椅背。
有了第一回 ,第二回只会更放肆。燕栖伸手抓住宋雪檐握着安全带的手,强硬地将它扒下来,与它十指相扣,宋雪檐想要抽手,燕栖就磨开他的齿。宋雪檐没力气再抽手,在如此强势的攻势下接近窒/息。
不要了。
宋雪檐呼吸被阻断,在夜灯下头昏眼花。燕栖安抚性地捏着他的后颈,沉声问:给我多少分?
这意思太明确,宋雪檐屈服于淫/威之下,九九分。
那一分扣在哪里?燕栖用唇拭去宋雪檐嘴角的透明液/体,事不过三,我不是吓唬你。
宋雪檐喘/息着,眼神又倔又润,把燕栖的心揪紧了。他回答,三分抱怨,气分委屈,你又不是我的,凭什么给你满分。
我可以是你的。燕栖啄了啄宋雪檐的脸,见他怔愣不语,以为他没听懂,于是说,你现在不用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我,等你明早上清醒了,可以为自己的回答负责了,我再问你。
他抽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周围的灯应声而亮,燕栖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俯身将宋雪檐捞了出来。宋雪檐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上,被带着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轻,被燕栖搂着腰抱了起来。
宋雪檐一愣,随即伸手环住燕栖的脖子。
燕栖抱着人大步走入电梯,等电梯门一关,宋雪檐戳他的肩头,放我下来吧,我靠着你站会儿就到了。
好不容易软玉在怀,燕栖哪舍得放开,漫不经心地说:抱着吧,就当举铁了。
宋雪檐拜服,小声说:年轻人体力真好。
你也就比我大三岁多。燕栖垂头,玩笑般地说,嗯?雪檐哥哥。
宋雪檐羞耻地埋下头,别乱喊。
粉丝能喊,我不能喊,这是哪门子道理?燕栖耍混账,我偏要喊。
宋雪檐抬头瞅他,呛声道:那我叫你弟弟,小燕弟弟。
什么鬼?燕栖炸毛,不许这么叫我!
你不是叫我哥哥吗,我就叫你弟弟,怎么了?宋雪檐握拳打他一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简直霸道蛮横!
燕栖不以为耻地哼哼道:不好意思,我们老燕家和老虞家一贯是霸道不讲理的,我集合两家之长,所以最霸道。
电梯门打开,燕栖抱着宋雪檐走出去,步履稳健。
我从小就这样,以后也改不了。走到门口,他轻轻将人放在自己与门之间,一只手捞着宋雪檐的腰,一只手去解锁。宋雪檐俯身要钻出去,被他轻轻打了下腰侧,瞬间就不动了。
门一开,宋雪檐被燕栖半推半抱进去,「啪嗒」一声,房门紧闭,玄关到卧室的灯光亮起。他抬手挡住眼睛,这时腰间的手臂离开,没过两秒,他被按在靠墙的沙发凳上。
燕栖单膝蹲在宋雪檐身前,替他解开鞋带,说:抬脚,换鞋。
呃宋雪檐怔了半天,没动。
燕栖想起这是个醉鬼,索性抬起宋雪檐的脚,替他换上拖鞋。抬头一看,宋雪檐还傻不愣登的,他笑了笑,自己也把拖鞋换了,熟练地俯身抄起宋雪檐,一路抱进了卧室。
醉鬼哪里辨得清位置,燕栖趁人之危,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卧室,连明早的解释都想好了。
他将宋雪檐放到床上,揭过被子,打开空调。宋雪檐的下巴抵在被子上,头发和枕头面融为一体,一张脸更显白皙。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俯身说:如果放在平时,我才不会容忍浑身酒气的人上/我的床,今晚给你破例,好好睡一觉吧。
宋雪檐抽出半只手,抓着被角,你呢?
我睡沙发。燕栖伸手揉他的脸,今晚不打雷,你不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