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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嫂乱./伦,她是个笑话。
她是裴驰的未亡人,却与裴驰的亲弟裴彦苏犯下了这样羞耻的大错。
躺了一天,好容易振作一点,刚在浴池里洗了洗身上的点点红痕,裴彦苏又回来了。
凤藻宫是太后的寝宫!
裴彦苏怎麽能如此不顾廉耻,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周王府一样,出入自由?
此时的萧月音一丝不挂,纵然浴水里被灌入了许多牛乳和花瓣,可就水面上看去,她白皙而凹凸有致的身形,依旧十分明晰。
裴彦苏面色如常,一身紫檀色蟒袍,连腰间玉带的暗纹,都精致华贵,尊靡无比。
他每朝她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但,浴池再大,始终空间有限。
好不容易平静下的泪水,就在这一进一退里,盈了她满眼。
浅瞳蒙上薄雾,每一次眨眼,都写满了害怕。
直到她退无可退,卡在浴池的角落,萧月音只好背过身去。
逃避可耻,但有用。
有水珠沿着微微凹陷的脊柱滑落,她听见了池水响动的声音。
是裴彦苏的大掌入了水,接住了她即将入池的微汗。
下一刻,萧月音惊醒过来。
自己还睡在陆子苏的床上,满头大汗,气息纷乱。
她拍拍不断起伏的胸脯,瞪着朦胧的眼,看向房里。
可以望见街市的阳台上,陆子苏侧着,长身玉立,月光斜照,他笔挺的鼻梁更加丰劲有力。
听到她这边的动作,陆子苏侧身过来,目光落在她仓皇的身子上。
他高大的身形轮廓泛着光泽,俊朗的面部和笔直的脖颈,因为背光,一片模糊。
和她梦里的裴彦苏,身形一模一样。
萧月音打了个哆嗦,不由曲了膝盖,往后退了一点。
后面却是冰凉的墙壁。
再也退无可退。
“你,你不要过来……”她蒙住双眼,以为看不见,便不会发生,“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而陆子苏并不说话,只移开灯罩,掏出火折子,将他面前那张檀木小几上的烛火点亮。
萧月音从指缝里悄悄探出视线。
陆子苏冷峻的面庞,已经染上了温暖的光晕。
他不是裴彦苏。
说来也怪,梦见裴彦苏好几次,她却从未看清过他的脸。
昨日在府上,那近在咫尺的机会,也被她碰巧错过了。
不过,不知道算是好事,她一心摆脱前世的结局,知道裴彦苏的长相,对她似乎,也并没有什麽好处。
反正裴彦苏和陆子苏,根本就是两个人。
要是面前是裴彦苏那个禽兽,即使她刚刚睡死过去,恐怕也早就被剥光了……
“对,对不起……”明白自己失态的萧月音,一面连连道歉,一面连滚带爬,从陆子苏的床上下来。
“我实在太累,想歇一歇,但一沾枕头,就,就睡着了。”
“陆公子你放心,这张床,我帮你试过了,真的舒服!”
自己的谎话拙劣,她垂着头,不敢接他那淩厉的目光。
“未经允许,睡主子的床,这也是你那萧府大小姐教你的?”
陆子苏只冷冷看着她慌乱的动作,墨黑的眸子边缘,斑驳着房中唯一的光源。
他为什麽总爱拿“萧月音”说事啊?
可是她在今天之前,根本不认识他啊。
难道因为陆子苏今天和萧府做了生意,也道听途说了关于她的流言,对“萧月音”印象奇差,甚至讨厌?
那她更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没有没有,”她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萧小姐大方得体,知书达理,怎麽会教我这些?都是我自作主张,自作主张!”
“你刚刚说,不能让我得逞?”陆子苏剑眉微蹙。
“啊……”萧月音轻掩朱唇,这才想起自己将陆子苏错认成裴彦苏一事,“是我看错了,胡言乱语,陆公子你海量汪涵,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卫郊,”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极力忍耐,“你身上的香露气味太重,这是我说你的第二次。”
“我不想再有第三次。”
心烦意乱,心浮气躁。
裴彦苏右手拇指,胡乱摩挲腰间佩环的刻痕。
一定是她明知故犯。
他不该稍稍让步,给她近身的特权的。
“陆公子,可是我仔细闻过了,我身上,明明没有气味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分明砌词狡辩。
就像前世里她没了他连小命都不保,他只不过要她换个姿势回报他,她就扭手扭脚,满口都是拒绝。
日后娶了她回家,他一定要仔仔细细检查,她身上到底是什麽香露的气味,以后决不允许她再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