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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公主备水,她在城外惹了一身尘土,好好为她沐浴洗净。”
走到房门口,忽然又改了主意:
“不,备水就行,多备一些,我亲自给她洗。”
88.
韩嬷嬷满腹疑惑,却什麽都不敢问,见萧月音被裴彦苏放回床榻上后仍然未醒,不免又担忧起来,小声道:
“公主这样……”
裴彦苏凛冽的目光扫来:
“公主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韩嬷嬷吓得一个激灵。
裴彦苏再次翻墙回到萧月音的小院时,韩嬷嬷和戴嬷嬷都守在主卧的门口。
见到他满身戾气回来,韩嬷嬷不敢对这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皱半点眉,只恭敬行礼后,垂首向王子回道:
“王子的吩咐,奴婢不敢有半点违逆。水已经为王子和公主备好了,公主仍在昏睡,奴婢二人,也并未走漏半点风声。”
“嗯。”裴彦苏浅浅回应,迈步往里走,“今晚没有我的允许,无论发生什麽,都不许进来打扰。”
萧月音倒吸了一口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经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圣人对君子的规劝。她饱读诗书,自然是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她现在做的事,确实一点也不“君子”。
无论是身为一个教养严格的大家闺秀,还是一个寄人篱下、低贱困苦的贫弱小厮。
但她就是听了,就是看了,况且,她又不能看清全貌……
反应过来的萧月音,胸口憋了一股闷气,只低声反驳陆子苏:
“你,可你也在看啊。”
陆子苏不动声色,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势:
“我对别人的床笫之事,并没有任何兴趣,何况现在这件事的主角,是我的手下。”
萧月音咬唇,往一旁挪了挪,徒劳阻止他的钳制:
“现在,我们现在怎麽办?”
在这样下去,她不得不承认,外面这样的香豔情景,让她又一次不可遏制地想起了梦里。
梦里和裴彦苏的。
做梦,和亲眼所见到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梦是一样很模糊的东西。
梦里,不仅仅裴彦苏的面貌是模糊的,还有裴彦苏开始不管不顾吻她之后,究竟那些“不该发生的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也全都是白花花一片,模糊得很。
她自己也会像妙荷这样,陡然失了心智,主动去吻裴彦苏吗?
还是会学妙荷这样,尽管千般不愿,也还要帮裴彦苏脱衣服?
她统统看不清,也统统记不清。
她只记得,裴彦苏最喜欢反複把玩她的月要肢和月匈脯,简直爱不释手。
就在萧月音头皮发麻的当口,灰鹰一声粗重的喘./息传来,外面的两个人,似乎停止了亲密的动作。
喘./息……喘./息……
身后这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陆子苏,似乎也在轻喘,呼吸浓重。
灰鹰连声音都是滚烫的:
“妙荷,妙荷,你别这样……”
可妙荷却似天真烂漫:
“鹰哥哥,你说哪样呀?”
灰鹰哽了哽,更是无地自容一般:
“我、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不能那样……”
妙荷顿了一顿,再开口时,嗓音却是娇柔的嘶哑:
“鹰哥哥,你嘴上说着不嫌弃妾出身低微,不嫌弃妾人尽可夫、下贱卑劣,不嫌弃妾是个沦落风尘的女子,但你现在的种种行为,却还是在实实在在地拒绝妾……”
后面的那几句话,明显带着哭腔,就连搭在灰鹰小腿上的那双足,也开始跟着抽抽搭搭。
娇软美人落泪,任谁都顶不住。
就算是萧月音这样的小可怜,也不由得对妙荷又多了几分同情。
妙荷再怎麽冰肌玉骨、柳娇花媚又如何,灰鹰如果说了不要她,她也只能咽下苦泪,默默忍受。
心化了大半的人又何止萧月音一个,灰鹰也软了语气,连连哄道:
“妙荷,你看你又在胡说。我灰鹰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已经将你视作了未过门的妻子,又怎麽会、怎麽可能嫌弃你呢?”
妙荷不语,只还在抽抽搭搭。
灰鹰有些慌了,只见他双腿微收,像是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哄住面前被伤透了心的美人:
“从见到你第一眼,我便已经认定了你。抛绣球招亲这样荒谬,却还是让那绣球砸在了我这个无关之人的手上,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什麽?”
见妙荷似乎停止了啜泣,灰鹰继续说道:
“妙荷,我之所以拒绝你,不是因为不爱你、或是看低你,恰恰因为你我即将正式成为夫妻,我若是在此刻轻薄了你,是在委屈你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