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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咬文嚼字、引经据典的功夫,萧月音自知根本不可能是这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的对手,也察觉他妄图强行转换话题的意思,不上当,鼓着小脸道:
伤了?但裴彦苏不同。
相比于萧月音的懵然无知,他早已将前晚金胜春喊着“桢儿”对朴秀玉施暴、昨晚金胜敏下药引诱自己失败与今日她二人的反常举动联系在一起,若他没有估错,她们多半已然站在了一起。
而且,一定是沖着他的音音来的。
只是他暂时还想不出来,这两人会用何种手段对付音音。
“那个公主和朴姑娘见过我们,我们现在也没法再明目张胆跟着宋大人去见国王了。大人,你身手好,不如带着我偷偷跟上?”见几人彻底走远,萧月音方才压低了声音,说完,却转头看见裴彦苏面色凝重。
“那封国书还在你的身上……”他不说话,她便继续劝着,“今日我们能寻到静泓这个理由,再想让宋大人出面带我们入宫,恐怕没那麽容易了。”
裴彦苏仍旧不说话,但握着她手的力道,却重了几分。
萧月音莫名有些烦躁。
“裴彦苏,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吗?”脾气上来了,一贯的清冷柔婉尽失,她拧了眉,狠狠盯着他:
“昨晚你从太德公主府回来之后,什麽也没有交代,便默认了咱们与新罗太子兄妹交了恶,连面都不能见。裴彦苏,你与金胜敏之间,究竟是怎麽回事?”
裴彦苏只将萧月音的手握得更紧了。
为了不让她担心,许多事他都没有告诉她,她似乎也并不关心。
但她突然这样问,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
是在吃金胜敏的醋?但姜还是老的辣,在将宋润升这个不速之客打发走之后,朴正运便敏锐地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妥。
朴重熙虽然从小体弱,朴正运却十分看重他,当他抱着狐疑、不经通报直直闯入朴重熙的卧房时,朴重熙才刚因为服下的补药过烈,而喷了一盆子的鲜血。
昨晚上,朴正运回到朴府时,朴重熙自然严阵以待,为了让父亲放心,还特意说自己这段时间身体比先前要好了许多。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朴正运一看到朴重熙这副病入膏肓又极力隐瞒的模样,便猜到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太德公主金胜敏搞的鬼。
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勃然大怒,当下便将金胜春金胜敏和自己的女儿朴秀玉都叫到跟前来。金胜春兄妹二人虽不住在朴府,却对朴正运的威势从不敢忤逆半分,得到通传,便立刻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火急火燎赶到朴府。
两人到的时候,朴秀玉正哭哭啼啼,朴重熙因为身子不好只能斜斜坐在圈椅上,脸上却也是被疾风骤雨批评过后的灰败。
金胜春对先前金胜敏府上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眼下正犹豫着该如何反应,却见身侧的金胜敏“噗通”一声,主动跪了下来,还膝行两步,来到朴正运这个未来的公公腿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重重磕头:
“大将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被那漠北王子的男色.诱.惑、迷了心窍,做下了伤害驸马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自作主张,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大将军,您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见金胜敏如此上道,朴秀玉心知方才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起了作用,当下收了自己手上的巾帕,稍稍往朴正运身上靠了靠,道:
“阿爹,事情已经到了今日这样,再去追究过错,哥哥的身体也恢複不过来。依秀玉看,那永安公主是大周的公主,身份到底不同,咱们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了她。”
“没错大将军,秀玉说得没错,”想起与朴秀玉的暗中谋划,金胜敏也连忙接过话头,“眼下,保住与永安公主和大周的关系要紧。至于永安公主驸马、那个祸水赫弥舒王子,咱们明面上不能将他如何,不如暗地里……”
而此时的驿馆内,被太德公主和新罗一衆贵族统统视为“蓝颜祸水”的裴彦苏,在冷冷旁观完刘福多公公等人单独收拾好他的行装之后,便是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下楼、朝驿馆之外备好的马车走去。
“裴冀北!我、本公主不过是同太子殿下吃顿便饭,你这个小心眼的,竟然就敢丢下我一个人走?”楼上的萧月音光着脚追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该做如此泼.妇之状,只好停了下来,倚着楼梯的扶手,继续向下高声嚷道:
“臭狗!你有本事丢下我走人,本公主就有本事直接回邺城,请父皇做主,让本公主与你和离,不,是休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