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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就像她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一样,两个人的动作举止亲密至极,嘴上却都不肯让步半分。
萧月音再也受不住,在他沖幢的间隙,突然挣脱了他。
转身抱住草原上最为悍猛的大狼狗,踮起了脚尖。
亲眼见男人的面容,比在镜中所见要複杂得多,横穿眉骨的刺青隐隐含着怒意,墨绿色的瞳孔却又冷倨如寒冰。
她学着他,柔荑扣住他紧绷的下颌,主动堵住他的薄唇。
这个动作在他昏迷的那些时日里她做过许多次,最近她却生疏了不少。
裴彦苏闻到了她口中的丝丝酒气。
原来她是因为醉了,才会这样引他诱他吗?
而即使难得饮了酒,还是什麽都不愿意说?
是不愿意,还是没有胆量?
有胆量这样勾,引他没有胆量说实话?
她到底是爱他还是怕他,又或者她还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準备随时随地冒出来,让他措手不及?
这样的念头令他失望,令他沮丧。
到底是他想多了,到底是他自作多情。
“小妖精,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他掐住她的后颈,强行拉开她的亲吻。
既然谁也不愿回答对方的问题,那只能用别的方式来解决争端了。
裴彦苏将怀中的妻子再次翻转,让她再次直面铜镜,死死扣住不让她挣扎。
这样,她便看不见摸不着他悄然滑落的眼泪了。
而她的反应,居高临下的裴彦苏,当然尽收眼底。
如她光滑细腻的后颈,流利动人的肩线,还有藏匿于寝衣衣摆之内,若隐若现的玉峦。
他当然是在试探。
方才在外面,听到隋嬷嬷和太医的对话,他也知晓她千方百计推迟婚期,并非为了撞上她癸水的日子,好趁势躲了与他圆.房。
因为,在那封他截下来的书信上,明明白白写着,她要与真正的大公主萧月桢,在他们大婚之前,重新换回来。
双生的姐妹两人,把他当做玩偶来戏耍。
他怎麽可能放人?
40.
暗流涌动,不止一处。
“大人才高八斗、文采斐然,说的这些哑谜,我听不明白。”萧月音故作松缓,最后一个字收尾,隐隐咬住了牙根。
有时候装傻充愣确实能带来奇效,他做得,她自然也做得。
并未等来裴彦苏的反应,她反而等来了门口隋嬷嬷的传话,原来太医已经到了。
“让太医在耳房内为公主诊脉吧。”裴彦苏语调温和,不疾不徐,萧月音入耳的同时身上却是一沉,原来是裴彦苏自己取了外袍过来,给她严实披上。
思虑周全行为体贴,是为人夫的样子。
系好外袍系带,萧月音便跟着他出了卧房来到耳房,坐下时,只见隋嬷嬷向自己挤了挤眼,萧月音便知她应当是嘱咐好了太医用药一事,暗自舒了口气。
下定决心的时候,贝芳十分庆幸自己能看懂一些汉字。
信封包装严实,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封口处有红色的火漆,其上盖了印,她仔细一看,也认出了“萧月音”三个字。
永安公主的闺名叫“萧月桢”,在冀州时又由着永安公主的兄长康王之口,说出了公主还有一名名叫“萧月音”的双生妹妹一事。
而此后阏氏与王妃双双失蹤,王子偶尔漏出的只言片语里,说明他迎娶的王妃便是那其中的妹妹。
是以,这封不知为何被翠颐藏起来的信,是王妃在临走之前,留给王子的。
除了翠颐,无人知晓这封信的存在。
贝芳自小聪明过人,因为出身低微,又很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自从上次在沈州,她用言语刺激完公主、害公主惊惧昏迷之后,她却恍悟了,不仅积极为公主找来了神医秦娘子治病,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做过什麽事。
原因倒也简单,作为旁观者她看得太清楚,王子与公主的感情牢不可催,她没有机会插足,王子甚至连话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
若真要她强行去做,萨黛丽的前车之鑒就在眼前。
甚至就连阏氏裴溯,对她也只是礼貌疏离,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王子的“妾”。
从沈州到营州到直沽到冀州,一直到今日,她默默旁观,也在积极为自己找寻退路,主动和公主身边的宫婢翠颐交好。
值此时,她要赌杀手并不知自己杀错了人,早已离开此处。
所幸,一路步行来到王子的帐前,她都安然无虞。
王子帐外有人把手,是跟了他许久的心腹,名叫倪汴的。
倪汴见她夤夜前来,脸上闪过了一丝複杂的神色,又罕见地犹豫了一瞬,才小声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