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鼾声。
可爱。
俞向阳又被他不经意间萌到，手一甩，避孕套丢进垃圾桶，然后抱起昏睡中的岑墨去泡了一会儿热水澡，洗净污秽，再原样抱回床上。
哦，还有蛋。
俞向阳拿出恒温孵化箱中的蛋，双手托稳，小心放回了岑墨怀中。
岑墨早已睡得不省人事，一排唢呐对着耳朵吹破了音都醒不过来，可是一碰到自己的蛋，身体依然本能地蜷曲起来，自动进入了抱窝状态。
刚刚有过肌肤缠绵，正是心理上最亲近的时候，俞向阳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便在岑墨身旁躺下，环腰搂住了他。
顺便搂住了他们的蛋。
咕。
蛋壳温热坚硬，抵着他的手掌，颇有劲道地震了震——这么活跃，看样子离破壳不远了。
只不过喜悦之余，难免也会带来一点小麻烦。
等宝宝破了壳，自然就没法塞回孵化箱里寄存。到时候，他们再想天昏地暗地做一场，宝宝睡在同屋的婴儿床里，一个喷嚏都能打醒，岑墨又得咬一嘴的被子角。
得趁它还没孵出来，尽量多做几次。
俞向阳在心里盘算着。
-
尝过这一顿开荤盛宴之后，夫夫二人食髓知味，从此恢复了规律的每夜一（到三）啪、睡醒之后来一啪和周末想怎么啪就怎么啪。
宝宝尚未破壳，先被迫独立，每天都要在恒温孵化箱里坐一个小时禅。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外头活色生香。
-
这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床边的垃圾桶又迎来了一只沉甸甸的避孕套。
“套子……”
岑墨气喘吁吁地呢喃。
“放心，我检查过了，一滴都没漏。”俞向阳揉了揉他的头发，落下一堆细细碎碎的早安吻。
“唔，那就好。”
岑墨安了心，顺势往他怀里一拱，懒洋洋地开始补眠。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两天好困啊。
-
夫夫二人慎重其事，一周以来虽然拆了不计其数的套子，但每一只用完后都经过了反复检查，确保没有一滴精液误入岑墨的肚子——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番努力纯然是白费功夫。
哪怕现在俞向阳把精液整管整管打进去，岑墨也不会再受精了。
因为一枚蛋是不能受精两次的。
第15章 第二枚蛋
夏初，岑墨的抱窝期正式迈入了第三个月。
日光和煦，燕雀啁啾，宝宝的活跃度也随之飙升，从节奏蓝调一路晃成了朋克摇滚，大有要把自己的蛋黄和蛋清晃作一滩泥的激情。幸好它基本发育成熟，不剩多少蛋液可供挥霍了。
至于爸爸们这边，白天各司其职，夜晚鱼水相欢，性生活美满和谐，且日渐黄暴，岑墨可以说没有任何烦心事。
除了一样。
腰围。
-
这天上午，岑墨叉腰站在客厅，左手一支记号水笔，右手一根裁缝卷尺，前方一块挂墙小黑板，两条眉毛拧得死紧。
他在量腰围。
生蛋之前，他有一截柔韧带劲的小蛮腰，呼啦圈一口气能旋上千个。生蛋之后，腰上多了点儿软乎乎的赘肉，虽然不碍观瞻，俞向阳还一直说可爱、Q弹什么的，摸起来爱不释手，但岑墨自己不喜欢。
出了第一抱窝期以后，他就养成了每两三天量一次腰围的习惯。
黑板上是一条平滑下降的标准斜线。
79、78、77、76……
腰围稳步收窄中，让人欣喜。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瘦回从前的最低点——75厘米了。
可惜，无论岑墨怎么摆弄卷尺的角度，上提、下放、左挪、右拽，折腾了十分钟，愣是没量出他想要的那个数字，反而还涨回去了一厘米。
77。
没错，就是77厘米。
作为一位资深的研究员，不改动实验数据是基本素养。岑墨迈不过弄虚作假的坎，很不情愿地把77记到了小黑板上，然后瞪着那个触底反弹的小翘勾，闷闷不乐，撅了个小鸡嘴出来。
算了，数字有波动才是自然的——吃胖了也完全有可能嘛。
没必要追求完美拟合。
对，一定是吃胖了！
天知道部队食堂那种米其林负三星的地方，俞向阳是怎么搜罗出一大堆美食弄回来投喂他的。都耳提面命过多少遍了：蛋已经生下来了，吃再多也补不到宝宝身上，只会害他越来越胖，俞向阳却我行我素，依然扮演一只顾巢的雄鸟，每天以投喂抱窝的雌(?)鸟为己任。
该不会……
岑墨嘴角一阵抽搐。
该不会这就是俞向阳的抱窝症状吧？
他一乐，兴冲冲奔向卧室，翻出那本《抱窝日记》，在自己那一大堆羞耻的抱窝症状下边，报复似的给俞向阳也记了一笔。
-
然而，当腰围数据华丽地甩了个尾，过山车爬坡一般急剧回升，在节食减餐的一周内直逼80厘米的时候，岑墨盯着小黑板上那条折线，忽然笑不出来了。
他有点慌了。
可能……不止是胖了这么简单。
因为胖，是长一圈匀称且圆润的膘，而他只有小腹朝前鼓了出来。
这种形状，说实话，岑墨眼熟得想哭。
尤其晚上孵蛋时侧卧的姿势，更是鼓得珠圆玉润，和抱在怀里的蛋相互抵着，简直像一大一小两枚蛋隔着肚皮在角力。
不会啊。
抱窝期的每一啪，用过的每一只保险套，他和俞向阳都是一丝不苟检查过的。
可有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岑墨却没办法否认：生完蛋至今，他还没恢复以往规律的“每月一蛋”——那种小小的、未受精的、努力半小时就能生下来的、最普通的蛋。
是因为他尚在抱窝期，体内的激素负反馈抑制了下一枚蛋的形成，还是因为……
因为那枚蛋已经……
岑墨脸色煞白，不敢再猜下去了。
-
入夜后，俞向阳开车回到家，就见岑墨站在玄关前方堵着门，清透的眼睛有点儿泛红，像是刚哭过。
怎么又委屈了？
“放心，只带了凉菜和小炒，还都是素的，热量超低。”俞向阳赶忙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安慰他。
岑墨幽怨不语，直勾勾瞪着他。
俞向阳假咳了一声：“好吧，还带了一杯布丁、一个蛋挞和一盒绿豆酥。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带回去。”
“不是！”
岑墨咬着牙，一撩衣摆，挺着小肚子，把白天的猜想告知了俞向阳。
“不……不会吧？”
消息过于炸裂，连俞向阳也没沉住气。
最近床上运动的时候，他其实留意到了岑墨不太紧实的小肚子，只是他先入为主，以为岑墨刚生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