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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下课后周钰回过头才发现沈秋意竟然没来,便开口向他同桌询问道:“这位怎麽了。”
唐蘅听见这话也是回过头来。
“他啊,昨天崴到脚了。”
“什麽时候?”
“放学回家的时候。”
唐蘅一惊:“你怎麽知道的?”
周钰用笔敲了一下唐蘅的脑袋道:“你傻啊,他俩什麽关系,能不知道?”
唐蘅无视他的动作:“也对。”
这两人的一番操作下来,还省得林昌盛开口解释。
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后,林昌盛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座位,竟有点不习惯。
这时林芸和刘璐璐也是走了过来。
林芸先开口道:“沈秋意怎麽了?”
刘璐璐也跟着问:“对啊,出什麽事了吗?”
“不小心崴到脚了,估计还不太能走路。”
林芸有点心疼的道:“啊,怎麽会这样。”
明天和意外到底谁先来临,这一点谁也无法预知,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珍惜当下的时光。
林昌盛忽然想到《月亮与六便士》里主角说过的一句话:
“我不回忆过去。对我说来,永恒的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又不太赞同,他觉得过去是一种慰藉,他喜欢回忆过去每一个美好的瞬间。同时,他也珍惜永恒的现在。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第20章 不会落幕的戏剧
他说的没错,太阳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不会落幕的戏剧。
——林昌盛
他给我的那本笔记,我都看了,里面字迹认真,仿佛书写着传奇。
——沈秋意
沈秋意接连两天都没来上课,第二天放学后,林昌盛给他发消息问他需不需要上课笔记。
隐形的翅膀:不用了,我看书吧。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林昌盛发来消息:
我在你们小区楼下,是我上来,还是你下来,你方便吗?
隐形的翅膀:马上来。
沈秋意觉得有点意外,他不是都说了不要了吗?可是因为对面的那个人是林昌盛,那人好像会读心术,总是能透过外表看到他的内心。
经过两天的恢複,沈秋意好得差不多了,本来今天就想去学校的,奈何自己老妈不同意,非要叫他在家消息。说什麽都不让去,最后他只好乖乖待在家里,无聊的度过了一天。
没过几分钟,沈秋意就坐着电梯来到小区楼下,林昌盛此时正坐在一个长形的木凳上。
不知到沈秋意走了第几步路后,林昌盛擡头望向了这边,瞬时便想起身走过来,但被沈秋意制止:“别动,我马上就到。”
林昌盛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沈秋意有些颠簸的步伐。那人春水潋滟的望向沈秋意,眼底仿佛一汪清水般澄澈透明。
林昌盛心里默念着沈秋意的步数,当数到十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从四五米长跳到了咫尺。
沈秋意挨着林昌盛坐在了木凳的一边,二十厘米的距离竟如一条天堑横亘在两人中间。
这次是沈秋意先开的口:
“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你呢?”
“快好了。”
其实林昌盛觉得一点都不好,没你的课堂好无聊,午饭不能和你一起吃好不习惯,回家路上不能和你分享趣事好难过。
可是这些他全都不能宣之于口。
“天气不错。”
林昌盛听完便擡头看向了天空,他们正对着夕阳落山的方向,天上只有寥寥几朵白云,却都被余晖渲染成金黄色。
“可惜的是太阳快落山了。”
沈秋意疑惑道:“可惜?”
“对啊,可惜,这麽美的画面马上就要像一场戏剧一样结束了。”
他自己的内心有一个更确切的解释:因为太阳落山后,我就不能再和你继续聊天,我大概就要离开了。
沈秋意看着快要消失的晚霞道:
“我不赞同,你看,太阳每天东升西落,没有哪一时刻它是不变的,它内部无时无刻都发生着核聚变。尽管不久后,或许十分钟,或许二十分钟,我们所在的位置会因为地球的运动而成为阴影的那一面,最终遮去了它的光亮,可在地球另一边的某个地方,此时正是旭日东升。”
他收回望向天边的视线,转头看向了林昌盛继续道:
“我想说的是太阳永远散发着光芒,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戏剧,那又何谈结束呢?”
林昌盛呆愣住了,他内心不禁想到:如果这样,或许真的可以和沈秋意一起,不论聊天,不论散步,他们都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剎那间,那道天堑仿佛变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穿过辽阔的平原,最终彙入汪洋大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