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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吗?那好吧。”
“愿意。”
听见回话的林昌盛重新做好了背人的动作,这次沈秋意没再听见脑子里的两个小人争吵的声音,他只能听进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
他不确定背着他的那个人是否能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髒,但自己此时隔着布料,却可以清晰的感知热意传递开来。
“疼吗?”
林昌盛又问了他一遍,这是第三次了。
“现在不疼了。”思索片刻后又继续道:“有点。”
沈秋意现在只能看见路的周围,地面一片平坦,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他们的脚步。
他看不见林昌盛的表情,但他猜想背着他的那个人似乎是笑了。
“累吗?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儿,或许我可以试着走几步。”
“不累。”
林昌盛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继续向前走着,路边的树叶随着秋风吹过而飘落下来,有一片恰好落在林昌盛的头顶上。
沈秋意轻轻擡了手,将那片短暂停留的树叶摘了下来,不带半点痕迹。
他拿着那片叶子看了一会儿,随后手微微用力向上抛了起来。
叶子本来就没有什麽重量,风一吹,还是跑了。
起初是向着他们的身后飘走,没走几步,他就又看到有一片叶子借着风力贴在地上跑了过来。
还是刚刚的那片叶子吗?
是吗?
他们从遥远的小路走来,交叠的身影消失于日落前略微昏暗的街道,无人知晓。但他们永远在此处留下了足迹。
没关系,时间会记住一切。不用伤心,一切都会变好。
*
沈秋意踮着脚回到了家。幸好有电梯,不然可能真的要花一番功夫才能顺利到家了。
妈妈陈景苑关心道:“秋意,你脚怎麽了?”
“没事,下楼梯踩空崴到脚了?”
“还疼吗?要去医院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好得差不多了。”
……
晚上卧室的房间已经关了灯,沈秋意正準备放下手机,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距离上次两人发消息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林昌盛:怎麽样?好点没?还疼吗?
隐形的翅膀:好多了,你还不睡吗?
林昌盛:快了。
等了几分钟对方也没再发什麽过来,刚想将手机摁熄屏时,手机最上方弹出一条消息:晚安。
“嗯,晚安。”
林昌盛此时还在书桌前捣鼓着一样东西,是一个破碎的小玩具。
这个玩具是他小时候崴脚摔倒弄坏的,一直保留到了现在。他借助桌子上一盏台灯的光亮,竟想将损坏多年的玩具修补一下,不知出于什麽心理。
现在是晚上十点。
一个小时后,林昌盛扑倒在了床上,手臂居然还有点酸。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玩具。
那个玩具其实是个小车,只要将他拿在手里向后摩擦着滑行,放手后,自己便会前行。
这种玩具车内部有一个发条,当我们往后拉的时候,车轮向后转带动发条扭转。当松手时,发条恢複原样,带动车轮前进。
林昌盛将玩具重新拆卸开,组装了一下里面的部件,修不了裂开的部分,重新拼好后就又可以跑起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麽样的心思去修补这早已损坏的玩具,但是今天当他看到沈秋意崴到脚,他就自然而然想起了这个被搁置在角落里很久的玩具。
回到家后他立刻找出来这个存在他记忆里的玩具。
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丝变化。
*
第二天沈秋意是想去上学的,但自己醒来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右脚踝处又肿大的一圈,不由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于是他拨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了原因,便请了假。
班主任王欣颖在电话一边嘱咐他不要剧烈运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要不当回事,叫他好好休息,学习可以放一边,身体才是大事。
沈秋意都一一应到了,最后说了句“谢谢”便挂了。
教室里林昌盛一直做到快七点半都没看见自己同桌的身影,不由得暗自想到:不会又摔了吧?不会的。
正想着书包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他偷偷看了一眼:
隐形的翅膀:今天请假,去不了学校了?
林昌盛有点迫切但还是小心的回複道:又严重了?
对面秒回。
隐形的翅膀:好得差不多了,你那边快要上早自习了吧。
林昌盛看到回複不禁暗自腹诽:又骗我,怎麽可能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以至于早自习背书的时候还时不时想起,弄得他心不在焉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