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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洛普眉头一挑,似乎不太相信这是薛献说出来的话,脸上玩笑的神色减了半分:“不就问问吗,这都不行?”
我和薛献挨得极近,周身气压低的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沖上去给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一拳的感觉。
我扯住他的衣角,没去管薛献的表情而是先他一步开口。
转头用英语对着罗洛普,语气不善。
“你有这閑心还不如管好你自己。”
“下等货。”
第 10 章
两层的大剧院,刚推开门,庄严肃穆的氛围迎面而来。
黑缎面的椅子正对着最中心的舞台,沉红色的布帘垂感十足,仿佛两股不相上下的势力正打得难舍难分。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我照着票上的座位找到位子。不是第一排,而且偏侧边的第三排。
难怪票价高的离谱都有人买账,就这设施场地起码都占了大半的费用。
我忍不住正襟危坐。
“嘘。”一个身形挺拔,衣着燕尾服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时候钻到我的旁边。
正是薛献。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顽皮地沖我眨眨眼。
我只好把想问他怎麽来了的话咽下去,跟着他往幕后走去。
侧门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后台。
薛献细心地帮我撩开帘子:“真是有点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后面藏了什麽宝贝呢。”
“怎麽了吗?你们不是快上场了?”我不禁有些着急,怕耽误了他上场演出。
他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嗯,记得真牢。”
倒是他这样的语气把我闹了个热脸。
不过奇怪的是我的手腕骨被他攥着,怎麽都不想是想要松开的模样。
“送你个东西。”薛献无比珍重地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条细细的手链。黑色的绳,中间勾着一个圆环的润玉,不太像是这里能买到的东西。
“这是?”
“你戴着就行。”他认真地帮我把它戴上。
我人发着愣,不太清楚眼下形势。
“你不是最近人不太精神吗,我帮你去求的,”薛献仔细地拉紧绳子,“就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个东浣寺。”
见他这样上心,我不禁心一软,泛起无边的暖意。
“我求的平安,”他喃喃道,“就是不知道灵不灵。”
“不过说不定呢!”薛献擡眸,眼睛亮亮的,像无边黑夜的极星。
“灵的,肯定灵。”我肯定地回答他,实在不舍得这样璀璨星星被乌云遮盖。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肯定灵。”薛献的手划过那手链,向下牵住我的手。
我的手回握,跟他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后台。
应该晚点走的。
不然,也该发现道具箱后微动的影子。
开场还有十分钟,我终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偏座。
我一时搞不懂那票上写的vip位是不是骗人。
怎麽会有那麽偏的位子,离舞台正中央十万八千里?
紧张的手往上,无意间摸到了薛献刚戴在我手上的玉手链。
呼。吐出一口浊气,连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直到旁边出现的那个人。
他也一身燕尾服,肩宽腰窄,很经典的倒三角身材比例,人高马大杵在人面前看着挺吓人。
“我说,你真就那麽喜欢薛献?”他的英语我倒也勉强能听懂,毕竟英语六级还是有认真过的。
是特罗洛普,一个难缠又烦人的家伙。
之前在荆门待惯了,每当被千夫指的时候自然也就练就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能力。
只是我现在做不到。对于这种人,只有比他们还恶心才能让他们收敛。
我缓慢地睁开眼,仔仔细细地用昨天他打量我的眼神将他全身上下扫了个遍,随即不屑地收回视线,懒得打理四个字几乎都快写到脸上。
“啧,你听不见?”
“闭嘴。”我动作轻柔地用食指在唇间比了下,语气却像是在南方湿冷的回南天泡了整整两年。
“说起来你还真是让他喜欢啊。”他仿佛真的听不见我讲话似地装模作样,说话也口无遮拦。
“他追了你多久?”
还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大师,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是眼里闪过的恶毒过于强烈,也不算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废物。
我却完全不再搭理他,静身坐着。
反正要开场了,他总不能那麽不要脸的继续吵,过火了也会有保安把他拖出去的。
他们乐团人其实很多。尤其是提琴手,单是大提琴手就有三个。
舞台中间站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但很激动的指挥,长相酷似贝多芬。
那麽多的人,最醒目的无疑是薛献。因为只有他一位钢琴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