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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淮远一下子跪好,跪姿标标準準。“当然能坚持这麽多年。就像我和你,情比金坚海枯石烂,十年算个屁,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是小case。”
秋寻:“……”
“你好像很不喜欢沈沛和岑晓在一起。”淮远抱着他躺在了床上。
秋寻斩钉截铁:“我早就说过了,他们不合适。”
“嗯呢,你说的都是对的。”事实上淮远也觉得那俩人合不来,但他又不是当事人,合不合适的也不能单他说了算,不过他一向无脑站秋寻这边。
淮远还想起一个小插曲,“我还碰见了你初中同学来着。”
“?谁。”
淮远:“叫易初的,你有印象吗?”
秋寻摇了摇头,他记性非常好,说没印象就是真的不认识。
“那有可能是他认识你,你不是认识他吧。”淮远揶揄:“我们寻寻这麽受人瞩目。”
“你说的易初,他跟你说了什麽?”秋寻不太明白。
“哦也没什麽,就打了声招呼。”淮远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他和秋寻对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也是同一个想法。
——首先,秋寻高二那年转学到了二中,跟淮远的交集基本也是在这之后。
其次,易初和秋寻不认识,何谈有联系方式之类的。
所以,对方是怎麽知道淮远和秋寻认识的?
“唔,易初跟着沈沛的,好像是他的秘书或者助理。或许应该大概也许是从沈沛那里得知的?”淮远猜测。
但愿这样,又最好不是这样。
秋寻的眉心不自觉微皱了起来,忽问:“易初长什麽样?”
淮远:“啊?我这也没看人家脸啊。”
“?”
铃声响起。
秋寻接了,是岑晓的电话。
“哥哥哥哥们,我终于解放了!!!明天你们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可不能把我丢在机场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啊。”
长相
易初在烦一件事情。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但他晚上可能没办法回家。因为沈沛有应酬,倒不是要带他去,而是叫他陪沈家爸妈跨年。
这天杀的找谁说理去?还不如让他去应酬呢。
见过双休让帮带孩子的,没见过跨年让帮陪父母的。
易淼得知他除夕夜不能回来后很伤心。
已经出落水灵的小姑娘仍旧喜欢抱着易初的胳膊撒娇:“哥,为什麽呀?没见过除夕还加班的,你再找你们老板说说情嘛,我还特意学了道菜要做过你和妈妈吃呢。”
易初心想,老板不是人,听不懂人话。
他冷酷地拒绝了易淼:“等年初一吧。”
“好吧。”易淼蔫蔫地耷下脸。
柳思菡的身体比五六年前好了许多,现在多数时间待在家里。
她靠着床头半躺着,冷眼以对,其实细看这冷眼并不是对易初的。“那姓沈的又支使你了?”
易初默认了。
因而这不是第一次,柳思菡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哭闹了。
他还是道:“妈,让你难过,算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爸。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易初觉得自己对得起柳思菡,也对得起易平的嘱托。
柳思菡头偏向床内侧不理人了。
易初便和易淼告别离开。
等他走后,柳思菡才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花。
—
年三十。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红对联红窗花,喜庆连连。
富人们的别墅区比往常热闹,不过还是平淡了许多。
易初怀恋街口小巷那爆竹碎渣和残留硫磺味,怀恋衆人围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包饺子做面点,电视上放着春晚,等候跨年倒计时。
他许久没有过过那样意义深重的年了,很多事物很多脸孔都变得陌生。
等明年吧,再看看。
一年初始,他就已经开始期盼明年冬春了。
沈父沈慕山对易初的抵触没那麽大了,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自己儿子不学好干的好事儿,跟旁的人没什麽关系,他对易初没有成见。
当初命人散布谣言也只是为了拆散这俩,沈慕山总不可能将枪/口对準自己儿子,所以易初才当了那个炮灰。
吃年夜饭的时候非常尴尬,相当于一对夫妻加一个陌生人的组合。
沈霜楠迟钝了一下,犹豫着用公筷给易初夹了一箸菜。“……多吃点。”
易初顿了顿,“谢谢。”
“没事……你能来阿姨挺高兴的,谢谢你。”沈霜楠食不知味地进餐,她早不知道多久没跟沈沛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
借着这个机会,她才能问问沈沛的近况。“阿沛最近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