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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易初已经走到了他一米之外的地方。
“你认识秋寻吗?”
男人愣了一下,“你是?”
他百分百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易初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他如实说:“我中学是在B市一中念的。”
“哦,原来如此。”男人礼貌地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淮远。”
同性
那条钻石项链最终被淮远收入囊中,散场时灯光亮起,他也注意到了前排的老熟人。
沈沛朝他走了过来。
淮远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久不见了沈沛……哦不,应该叫沈总。”
易初站在沈沛的斜后方,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沛难得露出了消弭郁色的笑容:“淮哥,你这是膈应我。”
司仪小姐端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来,不卑不亢:“淮先生,这是您拍下的展品。”
淮远点了点头:“好,谢谢,麻烦你交给我的司机。”
“是要送人吗?”沈沛问。
“嗯,对。”淮远刚要说什麽,他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备注,立即朝沈沛打了个手势:“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等淮远走远了,沈沛还未动。他头也不回,“你先回去吧,一会我自己打车走。”
易初觉得他总算干了件人事。“是,沈总。”
这就是老朋友的魅力吗?简直可以媲美返老还童回光返照起死回生的地步,不敢想沈沛从今天之后会有多疯。
淮远很快便回来了。
“谁啊?”沈沛随口问了一句。
“寻……”淮远改口:“秋寻,他急着找一本书,我上次拿来看放乱了。”
“这样,”一般来说,一个话题已经过了一定时效,再接着说下去未免尴尬和突兀。但沈沛很固执,他不会管那麽多。“你刚刚说项链要送人?送给秋寻吗?”
“不是,”淮远轻摇头。“他让我代拍的,因为过段时间是岑晓生日嘛,要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岑晓的名字一出,沈沛安静了几秒钟。
他擡眼,“明晚出去喝两杯?”
“明晚吗?”淮远一愣。“明晚恐怕不行,要家庭聚餐,下次吧。”
沈沛默了,“多少年了,你们还那麽好。应该快十年了?”
淮远笑了一下,“过几天十周年纪念日。”
沈沛随手拿了一杯侍应生端着的香槟,抿了一口。“所以说羡慕你。”
金黄的酒液晃动,像那个仓皇逃离的夏天。
—
淮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不过门口和二楼还给他留着灯。
他换了鞋,先在一楼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才回房间。
秋寻果然坐在床上看书。
淮远扑过去闹他:“你一点都不想我是吗?好哥哥?”
实际上淮远比秋寻年长,但他喜欢拿这种称呼逗秋寻。
秋寻用手掌推开他的帅脸,“喝酒了麽?”
淮远比了个“二”,如实交代:“只喝了两杯,一杯敬晚宴的举办方,一杯推拒不过才喝的。”
他从身后拿出礼盒袋子,“噔噔,皇上您交代给小的的任务,小的圆满完成了,请您过目。”
秋寻打开看了一眼,“岑晓应该会喜欢的,先放柜子里吧。”
说起这个,淮远想了想:“哎,寻寻,你绝对想不到我在晚宴上看见了谁。”
秋寻随口:“反正不会是毕达哥拉斯和高斯。”
淮远要笑死了,他想起沈沛高中时稀烂的数学成绩,“那我们小沈退出数学界的贡献也可以跟这二位相较一二的。”
秋寻倏地坐直了,“你说什麽?”
淮远癡呆,不知道他为什麽这个反应。“啊……就是沈沛。”
秋寻把书合上了,蹭到淮远面前挨着他,手肘撑着他的大腿一副认真的姿态。“他跟你说什麽了吗?”
淮远:“……”
他目光幽幽的,酸溜溜地说:“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秋寻:“……”
他跪起来,双手用力地揉淮远的头发,给弄成了鸡窝头。“远哥,请问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淮远非常不要脸:“想你呗。”
秋寻催促他:“你快点说。”
“好吧。”淮远便把他和沈沛简短的对话一句不漏地複述了一遍。他纳闷:“你问这个干什麽?”
“没,”秋寻玩他的手指。“我以为沈沛会问你岑晓的事。”
“啊?”淮远更是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脸。“他为什麽要问我岑……”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名为“八卦之神”的白光,淮远一个激灵,“……但这可能吗?沈沛对岑晓好感都上学时候的事情了吧,还能坚持这麽多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