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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菡扶了一下门框,干瘦的手背青筋突起,她勉强保持镇定:“易初,你说实话,你是怎麽把我转进区立医院的。”

她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

第一次是教他写自己的名字,第二次是父亲刚去世,柳思菡不断地重複他的名字,仿佛要从这个血脉相连的相同姓氏里汲取力量。

易初沉默了一会,反问:“是谁跟你说了什麽吗?”

他的第一反应是沈沛干的好事。

“你回答我!”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易初面上平淡如水,仍旧坚持之前的说法。“我一个同学的姑姑是医院的主任,所以……”

“你还要用这套说辞骗我!?!”柳思菡一下子就爆发了,尖锐的质问在这方狭小的房子里回响。

“那您认为我应该回答什麽?”易初觉得身上被绳子勒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痛起来,他转身倒了杯热水,翻出家中常备的含镇定成分药物。

柳思菡抖着手接过,就着热水咽了药片。

冷静下来后,她闭了闭眼,哑然。

“易淼都告诉我了……”

“你是不是,做了那种事,”似是觉得难以啓齿又难过,柳思菡红了眼眶,眼泪便要掉下来。“出卖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拿身体……做交易……”

“……”

柳思菡的主治医师很心疼他们母子三人,她见柳思菡的状态不错、病情稳定,便如实告知如果想的话,提前一天回家里陪家人也可以。

柳思菡欣然答应,途中顺便买了兄妹俩爱吃的东西準备简单煮点饭菜。

她到家时只有易淼一个人在,而且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柳思菡赶紧把女儿抱起来哄慰:“淼淼,妈妈回来了,怎麽哭了?”

易淼哭得更大声了,一抽一抽的,哽噎:“哥哥……哥哥被坏人欺负了……”

柳思菡给她抹眼泪,拍背。“具体怎麽回事呢?哥哥怎麽了?”

易淼很委屈地将沈沛曾经留宿一晚的经过讲述,表达断断续续颠三倒四,但还是让人很轻易地明白——有一个男人大晚上蹲守在他们家,和易初出去了一段时间后回来两个人身上都有明显的外伤和沙尘,那个男人自称易初的室友,并最终留下家里住宿。

不止于此,易淼接着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哥哥工作完已经够辛苦了,还有坏人欺负他……”

沈沛易初成晨三人的争执吵架接近尾声时,易淼躲在卫生间门口的隔断墙后面。

她想沖出去挡在哥哥面前,反驳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坏人把哥哥带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卷而来,易淼不知道那代表什麽,但是很难过。

要是自己是大人就好了。

柳思菡已经彻底僵住了。

她一直对她会转到区立医院高级病房的事心存疑虑,易初不愿意说,她也不再追问,逼迫他什麽。

自从丈夫去世,那孩子承受了太多本不属于他的压力与责任。

易平因公殉职那会,易淼一岁,易初刚中考完。

有时候柳思菡想告诉大儿子,在外面受了委屈还是可以回到妈妈身边,尽管她不一定能帮上忙,有个倾诉对象也好。

可是性格使然,易初从不提起关于学校、宿舍、同学朋友、工作的任何问题,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柳思菡曾经因此苦恼了好久,只能通过暗暗观察的方式了解自己的儿子,她还写了一本易初的《观察喂养手记》。

她儿子她了解,连跟别人有普通的肢体接触都不愿意,更别提睡一张床上。以前易平还在的时候,带他们去战友家作客,晚上易初就很抗拒跟叔叔家的儿子一块睡,宁愿打地铺。

但,那天晚上易初和沈沛睡的一张床。

——这点是肯定的,因为据易淼的描述,哥哥征用了一个她的枕头。

柳思菡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只不过之前病痛缠身,心力交瘁之下没办法思考太多的事情。易淼的话让她起了疑心,既然易初和那个所谓“室友”起了沖突,还很有可能打了一架,又为什麽还让他在家里留宿。

那个人还姓沈——人一旦有所怀疑,就会反推细节,通过蛛丝马迹来证实自己的猜测,不管事实是否真的如此。所以尽管整个B市姓沈的人家那麽多,柳思菡还是下意识断定那个沈姓男人跟上层沈家有关系。

推演至此,答案不言而喻。

柳思菡出声书香门第,家中向来不屑与沾满铜臭气的商人打交道。

那些富二代公子哥能是什麽好东西,小学初中高中就开始混,抽烟喝酒泡吧打架飙车泡妞,更有甚者图新鲜图好玩图潮流,开始和另一个男生发展不清不楚的关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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