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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月以来,他到两位师兄处走动,都是迳自登堂入室,多年相处,自小在一块兀长大,从不拘泥礼俗,这次也不例外,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分内外间,推开门,外间不见有人,他高叫道“二师兄,在么?”
“等一等,别进来。”内间里有人叫,口气急促。
他已到了内间的房门口,正待伸手推开房门,问声一怔,手僵在门上了。以往,从没有这种现象,二师兄从不用这种急促的声音说话,也不会阻止他进房。
房内响起起床穿衣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
他心中暗叫怪事,清晨大早,二师兄居然未起床,而且居然有两个人,岂不透着邪门?
“请在外间等我,师弟。”二师兄在房内叫。
其实他已向外间退,心中疑云重重。好半晌,内间里出来一个猿臂鸯肩、健壮英俊的年青人,一双大眼神光闪闪,有一张经常泛着傲然笑意的眼睛。
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走向外间,脸色不正常,一阵红一阵白,目光回避着柴哲的眼神,说:“师弟,早。”“早?都快日上三竿了。二师兄,昨晚干什么?熬夜?”
柴哲问,突感到鼻中唤人一丝淡淡幽香。
“熬夜?见鬼。早餐吃了没有?”二师兄支吾着说。
柴哲盯视着他,急迫地问:“你慌慌张张,大有可疑,里面还有谁?”
二师兄脸上成了猪肝色,直红至脖子,避开话题反问:“师弟,一大早你来,有事么?”
柴哲突然呵呵笑:“我明白了,好啊!人小鬼大,了不得。你满身脂粉香,内房藏娇,是谁?”
“别胡说。”二师兄急急分辩。
柴哲离座站起笑道:“那么,小弟只好去看看是不是胡说了。你呀,将来定是脂粉阵中人。”
二师兄急急伸手拦住,苦笑道:“师弟,别刮人脸皮好不?留一分情谊……”内间的房门倏然拉开,娇笑声先传到,语后身随:“怕什么?我可不领这小娃娃的情,嘻嘻!”
房内飘出一朵绿云。不是云,是人,是个穿了翠绿衫裙的半老徐娘。一头秀发胡乱挽了一个高顶髻,刚草草抹掉脸上的脂粉,但仍然显得五官秀美,可惜眼角的笑纹,因有剩余脂粉而显得更为清晰,年纪当在三十以上四十左右了。穿的是窄袖子春衫,长裙款摆,显得胴体丰盈,身材相当动人,鸾带将小柳腰勒得如同蜂腰,因而胸围显得更为突出。
绿衣徐娘颊上酿红,走近瞥了二师兄一眼,笑道:“江华,你这人怎么胆小得像老鼠一般?怕什么?没有人会来管男女间的事,师弟又不是外人,瞧你吓得这副德行。”
柴哲一怔,心说:“这女人已来了一月,竟把二师兄勾引到手了。老天,她怕不比二师兄大了一倍年纪?”
五师兄妹,老大程忠,比柴哲大三岁,已是十九岁的青年人。老二江华,十八岁了。四师妹李凤,五师妹周莲,同是十六岁,与柴哲同年,柴哲比她们大几个月。
五人练功时是分开的,只有练轻功时在一起练,住宅更是相距甚远,平时师兄妹间除了练轻功外,极少见面。
而练轻功却又苦得要命,一个时辰下来,疲劳得连话也懒得说,因此一年到头,师兄妹间难得说上十句话,感情无法培养,师兄妹的感情非常谈保相反地,三位师兄弟的感情,却十分深厚。
江华到底年轻,登时头面充血,垂下头苦笑道:“绿珠姐,何苦骂我?我当然胆小,不然……”“别当然不然了。你说你有一位师兄,一位师弟,这位定然是你的师弟了,不替我引见?”绿衣女人大方地说,一双妙目毫无顾忌地在柴哲浑身上下转。
柴哲想不到这女人如此大胆,大胆得令他有点反感,心说:这女人有一双水汪汪的媚目,谁是水性杨花的货色,二师兄居然和她姘上,真是要老命。但他口中却平静地道:“在下柴哲,姑娘贵姓?好像咱们见过面呢?”
江华接口道:“这位是红线坛的高手吴绿珠姑娘,绰号称绿飞鸿。”
柴哲心中一怔,心说:又有一个红线坛,看样子,这帮会的规模不小哩!
吴绿珠噗嗤一笑说:“在红线坛中,我算不了一流高手,别捧我了。柴小弟,你身材比江华弟雄壮,大概比他大几岁吧?你我确是见过面,可惜不曾交谈。”
在同门师兄弟中,并不以年岁大小而决定长幼,而以人门先后顺序,同时入门,所以吴绿珠认为柴哲比江华年纪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