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他们砍了朕的头!"
程雪崖怔住。眼前这个睫毛濡湿的少年,与朝堂上那个恣意张扬的君王判若两人。他轻叹,声音柔得像在哄孩童:"只是梦。"
"不是梦!"殷昭猛地将他按在紫檀案上,墨砚翻倒,乌黑的墨汁浸透澄心堂的宣纸,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绪。窗外一阵风吹过,海棠花瓣飘入殿中,落在他们交叠的衣袖上,像溅了满袖的血。
翌日早朝,当殷昭宣布御驾亲征时,满朝文武皆是震惊。
张明远扑通跪下,膝盖撞在金砖上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陛下三思……!"他余光瞥见程雪崖腰间那枚龙纹玉佩——那是先帝赐给太子太傅的信物,眼中阴鸷如毒蛇吐信。
退朝时,程雪崖被几个年轻将领围住。春风拂过,吹起他素白的衣袂,衬得他如谪仙般清雅出尘。张明远站在廊下阴影处,斑驳的树影落在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倒像爬满了扭曲的虫豸。他对心腹低声道:"去查查弘治十二年的军饷账册落在谁手里,再查查这位程大人与突厥人有无往来……"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袖中的密折,"重点查他这段时日的起居注,本官记得……他京中并无宅邸?"
宫墙外,一树梨花如雪般绽放。殷昭站在角楼的滴水檐下,望着程雪崖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朱雀大街的晨雾里,忽然对暗处道:"派一队玄甲卫,十二个时辰护他周全。"
"若程大人有异动……"
春风拂过,吹落满树梨花,如同下了一场细雪。殷昭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指尖碾碎的花汁艳如朱砂,万分糜颓:"带回来,朕亲自审。"
角楼阴影里,十余名玄甲卫的铁靴沉默地没入晨雾,铠甲上的露水折射出冰冷的光。
张明远傍晚从宴会回到府中时,书房内已跪着三个黑衣人。为首者呈上一卷泛黄的起居注,墨迹洇透纸背:"阁老,查实了,程大人确实是回京已有一段时日,只是他常常、常留宿宫中呢……。"?
黑衣人又递上一份誊抄的宫门记录:"每夜子时前后,太医院都会往西暖阁送安神汤。但据御药房的小太监说,方子里多了白蔹和积雪草,都是治外伤的药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是他无疑了。"张明远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记录末尾的朱批,那是殷昭的亲笔"夜宵用毕"四字,墨色深得像是要渗出血来。他忽然冷笑:"难怪那日见他颈上有伤……"?
第二人捧出密函:"兵部旧档查过了,弘治十二年的军饷账册原本锁在户部架阁库,今晨被玄甲卫持金龙令调走。"?
"突厥那边呢?"?
"漠北商队传来消息,程大人隐居终南山时,确实有突厥使者拜访过。但……"灰衣人喉结滚动,"使者是去求医的,程大人用针灸救了他们小可汗的命。"?
张明远猛地拍案,茶盏震得叮当响:"蠢货!这岂非更可疑?他既能救突厥贵族,怎知不会借机传递消息?!"
第三人却突然凑上前,忽然压低声音:"最蹊跷的是昨夜玄甲卫的动向。本该戍守宫城的铁鹞子营,有十余玄甲卫换了便装跟着程大人回府——"?
"他哪来的府邸?"?
"是陛下前几日赏的,就在安兴坊,与您的宅子就隔一条街。"黑衣人抬头,露出个古怪的笑,"但大人您不知啊……"
"不知什么!快说!"
"那宅子地下有条暗道,通向哪倒是暂且未知,只是程大人貌似……从未宿在府上。"
他瞳孔骤缩,浑身霎时半僵。他想起今晨程雪崖挥袖时腕间那道红痕,分明是锁链磨出的伤。年过半百的老狐狸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咳嗽不止:"好、好得很!去把赵侍郎叫来,就说本官要借他夫人的舌头一用……听说她最擅长传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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