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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雅之终於返回台北,时间已将近凌晨三点。

入了夜原本繁华的街道归於宁静,李雅之一个人走在台北市清冷的街道上,心里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麽打算好。

这麽夜深人静的,他也不可能凭着一股冲动就马上冲到那栋座落於信义区的豪宅,大声嚷嚷要吕悠然出来给他一个交代,他虽然又气又急,可是多少还有些理智,他要顾全大局,不能把两人的关系马上就弄僵了。

他一直觉得一切都不过是场恶梦,等到深沉的黑夜过去,明日天色一亮,男人也许会马上跟他连络,歉疚的跟他说自己又後悔了,并没有想要和他分手。

对,一切都只不过是场恶梦,所以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到公寓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後明日再找男人好好的谈一谈,一切都会没事。

李雅之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回公寓,进了卧室後就一股脑往床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麽也无法入眠,只觉得天花板上那一大片灿烂的星空映照的他眼花。

时间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向前推移,好不容易天终於渐渐亮了,李雅之一夜无眠却不觉疲累,总觉得自己处在某种极度亢奋的情绪下,无法平静。他记得吕悠然今天一早有课,就一股脑从床上起身,出了家门後就骑着机车匆忙赶往学校。

他一到学校就立刻往美术系办公室走去,一推开系办的门,只见男人的办公桌上空无一物,连原本放置在桌上秀着”美术系教授吕悠然”的黑色立牌都被拿掉了,一大清早办公室里还没有什麽人在,只有美术系助教安静的坐在位子上,正在整理文件。

李雅之立刻就急切的问:「不好意思,请问美术系教授吕悠然今天到了吗?」

美术系助教抬起头来看他,对李雅之友善的笑了笑,「你是说吕教授吗?不好意思他已经离职罗!」

「离职?」李雅之一时间只觉得晴天霹雳,「上礼拜不是都还有在吗?怎麽忽然间就离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这个大男孩过於激动的神情让助教有些困惑,但仍是礼貌的回覆他:「我也是前天才收到的通知,吕教授前天就收拾完东西走了。」

「那...请问你知道他下一间应聘的学校是哪间吗?」李雅之仍是急切的问。

助教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吕教授没有透露给我。」

助教有些狐疑的问:「请问你是美术系的学生吗?急着找吕教授有什麽事呢?」

李雅之一时间回不出话来,看助教又用一种很狐疑的眼光打量他,也觉得有些窘迫,随便掰了个藉口说自己是旁听的学生就告辞了。

出了校门後李雅之的心情一时还无法平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就急着拨男人的号码,想不到之後从话筒里传出的语音留言,让他整颗心都凉了。

「您好,您拨的这个电话号码已停止使用。」

李雅之以为自己拨错号码,急忙又重拨了一次,传来的还是重复的一句话:「您好,您拨的这个电话号码已停止使用。」

当一个人准备跟你划清界线的时候,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消失,换电话是最常用的一种。

男孩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在颤抖,神色也恍惚,他现在还在作梦吗?谁可以告诉他恶梦的延续怎麽会这麽长?

谁可以告诉他人怎麽会变这麽快?前一天夜里两人还在床上温柔缠绵,男人一句句低声倾诉的爱语还回荡在他耳畔,怎麽一夕间风云变色,所有的一切都全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你可以走的这麽轻松吗...?你以为这麽容易,就可以逃过我吗?」李雅之整张俊朗的面容都扭曲起来,「我没法放过你,我真的没办法!」

他一转念又想到吕悠然辞了工作换了电话,但补习班总不可能不经营吧?可是补习班要到晚上才会开课,於是李雅之只好又让自己等,他先去早餐店吃了点清粥小菜,虽然他实在是没胃口,可是还是勉强让自己找些事来做,要不然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内他觉得他会发疯。

好不容易终於捱到了夕阳西下,李雅之骑着机车穿梭在车阵中,迅速往补习班的方向狂飙而去。等他一到了补习班门口,只见原本该营业的时间补习班却还是没开,生锈的铁门上贴立了一张醒目的告示:”暂时歇业”

「暂时歇业?」李雅之此时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微微扬起的一边嘴角却在颤抖。

他还剩下最後的一个地方可以找,却也是他最不想靠近的地方,也是吕悠然老婆住的地方。

夜深了,李雅之寂寥的身影伫立在华宅门口,就是没勇气去按下电铃,他怕出来应门的是那个漂亮优雅的女人,他只好退到离房子有数十公尺远的地方,眼神紧盯着那栋宅邸里的一举一动,看原本漆黑的室内灯点亮了,随着夜更深灯又灭了,他等着男人开了大门,然後从大门里迈出来,或是那辆高级的BMW轿车从车库里驶出来,他让自己按耐着性子等。

怎麽弄得像个跟踪犯似的,李雅之觉得自己真的好悲哀。

爱与痛都到了极限,他真的放不了手。

放不了手。

他谈过很多段恋情,有被甩的,也有自己主动提分手的,他一向是好聚好散。没了这一段,他相信下一段缘份就在不远处等他,年轻如他也晓得爱情不过就是悲欢离合,缘起缘灭,以前他一向很看的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却怎麽也没法看开。

一个夜晚又悄然无息的过去了,天际曙光方亮,门口忽然有了一点动作,李雅之此时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看到门略略打开了些,那个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孩的手走出来,李雅之忙让自己躲到隐密的地方去,他怕那个女人看到他。

等到女人上了一辆高级轿车开的远了,李雅之才又悄悄的走出来。

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李雅之悬着的一颗心忽然荡下来,才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他已是两夜不曾阖眼,体力心理状况都已经濒离极限。

反正,男人应该是住在这栋房子里面吧?那也许明天再来等。

李雅之盘算着自己的存款簿里还有一些钱,他已经被休学了,没有父母的资助也不可能再在台北待太久,但在他身上最後一分钱花完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见上男人一面。

李雅之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麽有耐心,他在那栋豪宅前守株待兔的等了整整七天,日复一日从门里出来的都是那个女人跟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再怎麽有耐心都会被耗尽,更何况是处在情绪极度不稳的状况下,到了第八天早上李雅之终於忍不住了。他冲到毫宅门口,死命的猛按电铃,朝着门口就大声吼:「吕悠然!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一大清早路上已有一些行人在,见李雅之的癫狂都纷纷对他投以奇异的眼光,李雅之也顾不了那麽多,见没有人出来应门又更是朝里面大声吼:「吕悠然,你给我出来!你不要以为可以一声不响的离开我!」

过了半晌,原本紧闭的大门终於被打开了,出来的还是那个漂亮的女人,美丽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

吕悠然的房子是古典的欧式建筑,建筑物本体外还围绕着一圈欧式栏杆,两人就隔着一圈栏杆,冷漠的对视着。

林倩一看是李雅之,便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你疯子是不是?一大早来我家门口吵什麽吵?」

「你老公呢?你叫他给我出来!」

眼前的男孩一脸憔悴,眼睛却腥红,一附张牙舞爪的样子,林倩不禁轻蔑的笑了笑,「我怎麽知道他在哪里?我也已经一阵子没看到他了。」

「你骗人。」

「我骗人?」林倩忍不住就笑起来,「我还想问你他在哪里呢!看样子你也找不到他对吧?不过老实说,就算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

李雅之忿忿的还想说些什麽,林倩优雅的转过身就想进屋,李雅之忍不住就吼了句:「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你叫他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不耐烦的转过身,对李雅之没好气道:「你烦不烦啊?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你要问几百次!你再在我家门口闹,我就去报警!」

林倩嫌恶的看向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个疯子!」

女人语毕,就迅速转过身进屋去了。

不管林倩到底知不知道吕悠然在哪里,李雅之大概也了解吕悠然真的不住在这了。

他连最後一个可以找吕悠然的地方都找不到了,男人就像一缕轻烟飘散在风里,散了,不见了。

消失的乾乾净净。

李雅之中午返家的时候,进洗手间他特意照了一下镜子。

以前那个眉目清朗的阳光男孩早已不见了,映照在镜中的人蓬头乱发,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满脸数日未曾好好入眠的疲惫痕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模样真的很吓人。

恨意从眼里深深的透出来。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真的不像正常人,反倒像个疯子,李雅之不住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还是没放弃,他抱着最後的一丝希望去找徐梦予,毕竟徐梦予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个朋友,他想也许徐梦予会知道吕悠然在哪里。

可是徐梦予还是不知道,只是料事如神般的叹了口气,悠悠道了句:「你看吧!我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劝你你都不听。」

「他啊...只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

李雅之此时才知道自己悲哀的点在哪里,那几百个如梦一般美好的日子,一晃眼,没了就是没了。等到分手时他才发现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朋友,就算是同性恋也会认识一些共同的朋友吧?可是他们毕竟是那种最隐密的,无法介绍给其他人认识的关系。

他不过就是最卑微的,最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支撑世界唯一的巨柱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剩下的一切都只是空。

既然是无处可寻,李雅之选择让自己等。他终日把自己关在公寓里面,足不出户,把所有时间都拿来等待。

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流动,黑夜与白昼的变换他也浑然无觉,每分每秒都绷紧了神经在等。每当门口响铃大作,或是手机又急促响起的时候,他就宛如一头受惊的小兽被忽然惊起,急忙冲到玄关去打开大门,或是迅速的拿起手机接听,等到的都不是他心里盼望的那个人。

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底的只会是笑容可掬的房东或推销员,接起电话也只会是其他朋友的来电。

心一下被用力的抛飞到半空之中,下一刻又重重的跌落摔碎,心情每分每秒高低起伏的不停盘旋。

李雅之待在台北的这段期间,叶蕙兰又上台北来闹了一次。母子俩在公寓门口不停的拉扯吵闹,音量大到左邻右舍都纷纷出来看热闹。叶蕙兰对李雅之又打又骂,好说歹说李雅之却是死活也不肯回家。叶蕙兰最後拿李雅之没办法,也只好哭哭啼啼的走了。

望着母亲伤心远走的背影,李雅之心里蓦然就疼了起来,他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很不孝。

也许人在生命的某段时期里都会有种无可救药的执着,这样的执着是不管要伤害几个人,都无法放弃的。

现在他也只能自私的成全自己。

日复一日的等,男人始终没有出现,李雅之也不知道支撑自己等到现在的执念究竟是什麽?是爱?是恨?是不甘心?还是对男人的眷恋?

每到了夜里他总是难以入眠,他後来发现衣橱里遗留了一件男人的白衬衫,衬衫上沾满了男人身上强烈的香水味道,李雅之贪婪的嗅着,嗅着那件衬衫上男人的味道,他躺到床上去闭上眼,将那件衬衫抱紧在怀里,就如同往常他紧拥着男人入眠一样,很奇异的他就能一夜好眠。

男人到深沉的梦境里来探访他,低沉的嗓音一如往常温柔,柔软的唇瓣也如同以往火热,飘散在梦里的是男人不停重复的爱语:「雅之…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之…我爱你…」

被自己握紧的双手却是那麽冰冷无温度,想要再抱紧一点,双眼倏地睁开,所有的浓情爱恋都在一瞬间消逝了,男人不在他的怀里,在他怀里的只是一件男人曾经穿过的白衬衫。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不实的恋爱梦。

也许恋爱就彷佛梦一场,刚开始的时候很甜很甜,等到要结束的时候,就像沉浸在梦里忽然惊醒的一瞬间,一睁眼,所有美好的一切都不见了,消失的一乾二净。

泪水从男孩的眼眶悄然滑落。

就这样不声不响又过了两个月,这期间徐梦予有来找过他一次,徐梦予一见李雅之形销骨立的模样就不住叹气,李雅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精神也恍惚,一见到徐梦予就开口问:「学长,你可以借我钱吗?」

徐梦予皱了皱眉头,问:「借你钱干吗?你都已经休学了,你妈不是要你去美国吗?那你还待在台北干吗?」

「可是…」眼前神情黯淡的男孩眼底忽然闪出了一丝火光,「我如果不待在台北的话,悠然忽然来找我怎麽办?他会找不到我的…」

「要找你早就找了,哪还会等到现在?你怎麽还是这麽看不开?」徐梦予悠悠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借你钱,我不借你钱不是因为我没义气,是要你早日清醒,你还是快点去美国吧!别再痴痴等那个没心没肝的男人了,他不会再来找你的。」

「不会…不会的…」李雅之吞吞吐吐的做出反驳:「悠然他会来找我的,他只是还在想…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眼前的学弟神情恍惚,看起来精神也耗弱,徐梦予不忍心说些重话来打击他,只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雅之学弟,真的别再傻了,那个男人不会再来找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他会…」李雅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恍惚的神情彷佛像在作梦似的,又问:「学长,借我钱好不好?」

「不要。」徐梦予只是无情的拒绝他,「我不借你钱,好好的劝你都不听,就非要等到山穷水尽才会清醒。」

徐梦予後来随即就离开了,李雅之只是坐在地板上,苦恼的抱头反覆喃喃自语:「怎麽办?我就快要没钱了…不能待在台北万一悠然忽然来找我怎麽办?」

在恋爱里总是有一方比较舍得,一方比较不舍得。一方可以潇洒而毫不眷恋的离去,另一方却总在对方离去的时後仍旧无法接受现实,总痴心的以为有一天对方一定会再联系的,为了那不知何时的联系总让自己的手机时刻保持畅通,或是走在路上总将陌生人的背影误认为对方的身影,期待有一天的重逢能重燃爱火。

男人明明已经离开了,却还像一缕幽魂紧紧缠绕在男孩身边,他总觉得男人并没有离开,也许只是短暂离开,过没多久就会回来了。

其实,男人真的已经离开了。

後来又过了半个月,李雅之银行户头里的钱已经被他提领光了,再也付不出房租。那栋学生公寓的房东是个市侩的生意人,见李雅之已拖欠一个月的房租未付,就嚷嚷的要李雅之赶快搬出去,他好将房子租给其他学生。

房东检查房子的时候,见李雅之在天花板上贴上一整片密密麻麻的夜光贴纸,大发了一顿脾气,指责李雅之怎麽可以破坏他的房子,要李雅之马上将那些贴纸清除乾净,并在三天内迅速搬离公寓,当时的押金就当作付清积欠的房租不还了。

万籁俱寂的夜,李雅之坐在梯子上,仰着头费力的剥除那些夜光贴纸,那些贴纸当时是用黏性极强的强力胶贴上的,牢固异常,李雅之非得用指甲使劲的抠才能把贴纸抠下,抠到後来,连指甲都抠出血来了。

他却浑然无觉,彷佛自己的手指没有痛觉似的。

当男人离开了他的世界,他也失去了一切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痛的感觉没有了,开心的感觉也没有了,难过的感觉也没有了,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

剩下的一切都只是空。

耗费了四五个小时好不容易将贴纸从天花板清除乾净,李雅之关上灯,一个人坐在床沿,任无尽的黑暗淹没他。

原本璀璨的星空,不再闪耀。

这倒是应验了自己当初对男人许下的誓言,「星星会闪耀多久,我就会爱你多久…」

那是不是因为星星已经不再闪耀,所以男人就不再爱他了呢?

男孩在陷入黑暗的房间里独自与自己对话:「悠然…你为什麽都不来找我?」

「不是说好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吗?为什麽都不来找我?」

「是因为星星不再闪耀了吗?所以你就不再爱我?如果我把星星一片片贴回去的话,你就会再爱我了吗?」

泪水从男孩的眼眶里泉涌而出,在脸颊蜿蜒汇聚成一条小河,眼眶是热的,心,却冷了。

男人却无法再回答他,在这间房里只有自己跟自己的对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任眼泪在脸上无声流淌,一夜,无眠。

被房东赶出来之後,李雅之只好无奈的搬回家里。叶蕙兰三天两头就找他吵,简直就像想赶尽杀绝似的,李雅之只要一天待在台湾她心里就一天觉得不安稳,怕两人又再度联络上了,每天就是吵吵嚷嚷要李雅之赶快去外交部办手续,赶快去美国。

一天中午两人正在家里吃中饭,叶蕙兰又老调重弹,两人开始大吵,李雅之不耐烦的甩门而出,到外面牵了自己那台破机车就飙上滨海公路。

机车以120的车速不要命的在滨海公路上蛇行,迎面而来的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不过风再冷,也不会比自己的心更冷。

就这样一路骑到了海边去,李雅之将机车暂停路边,一脚跨过堤防,脚踩着沙滩细沙就往海边走去,随後安静的坐在沙滩上,一语不发的注视着海水的潮来潮往,浪花拍打礁岩的忽高忽低。

他不是想要寻死,他知道现在还没到涨潮的时候,他只是想让自己静一静。

人处在宽阔的天地间,心思忽然就清明了,他突然觉得,这次男人是真的不会再跟他联络了。

男人的出现就像划破天空的一道闪电,一瞬间震撼了他的世界,却也像雨後隐遁在云间的一道彩虹,横亘过天空的姿态是那麽美,随後淡淡的隐遁在云里,消失不见了。

也许世事,真的很无常。

有一阵子他还以为他们真的结婚了,男人嘴里吐出的话语是那麽甜如蜜,信誓旦旦跟他保证所谓的永远,哄的他心里暖烘烘的,一想至此李雅之不禁自嘲的笑了。

远有多远?远在遥远的天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自己戴在右手无名指上,当初为了跟男人求婚所买的婚戒,刹那间男人在电话里对自己说过的话,如闪电般深刻的划过脑海:

「雅之,那只是一场没有法律效力的婚礼。」

此时看到这枚戒指对自己简直是绝佳的讽刺,李雅之想也不想的迅速拔下戒指,朝向天空奋力一扔,戒指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划过天空,被翻腾的浪花带到深不见底的海里去了,就如同他对男人再不复返的真心。

李雅之一瞬间忽然又後悔了,忙冲向前在漫无边际的海里寻找那枚戒指,可是戒指早已找不到了,他就像无头苍蝇般的胡乱寻找,却怎麽也找不到,只能任翻腾的海水将他打湿,整个人狼狈不堪。

叹口气,李雅之淡淡的笑了,「早知道…就不要扔了。」

「早知道,就不要爱了。」

早知道,就不要爱了…可是爱不爱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吗?当他在那间美术教室里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时候,就注定自己的灵魂要被他腐蚀,堕落到无可救药的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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