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系办公室简单收拾一下物品,跟助教嘱咐一些工作交接的相关事宜,等吕悠然抱着一纸箱物品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天色已届黄昏,酡红的夕阳染艳了整片天空,好天气果然从清晨持续到了日落。
此刻男人的心里却有如严冬的大雪纷飞,灰暗破败,有如一汪再也不流动的死水,激不起任何涟漪。
将箱子费力的搬回轿车後座放好,吕悠然缓缓发动汽车,亮眼的BMW房车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迅速往自家的方向疾驶而去。
等吕悠然一踏进家门口,就看见林倩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女人似乎是听到了玄关处的动静,秀气的侧脸微微转过来瞥了一眼,又回过头去继续忙碌,百坪空荡的豪宅内只听见水龙头流水的潺潺声,与女人切菜的声音持续不断的重覆着。
吕悠然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望着林倩正在忙碌的背影,出声唤了她:「倩,你别忙了,过来这边坐。」
林倩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吕悠然只看到她手边不断在忙碌着,女人娇柔的嗓音轻声道:「嗯...可是我还要忙一下,菜还没煮好,老公你再等一下好吗?」
「倩,你过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已有了些许不耐。
林倩置若罔闻,还是持续不断的洗菜切菜,吕悠然耐着性子等了半晌,终於忍不住将今天在校长室拿到的那叠情色照片重重的摔在茶几上,「你为什麽要寄这种东西到学校去!你是什麽意思!」
林倩终於回过头来,走到吕悠然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纤长的手指一张张捡起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然後抬起头,对吕悠然露出了一个灿烂如花的笑,「我,只是想要分开你跟他。」
吕悠然努力要维持自己的冷静,手却气愤的忍不住握紧成拳,「你,想毁了我吗?」
女人天使般纯净秀美的脸蛋漾着恬笑,神情很是无辜,「我只是不想你再到学校去,这样你就不能再跟他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低声说了一句:「因为你,是属於我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作法会毁了我?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林倩终於正眼看向丈夫,美丽的脸上是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之前苦苦哀求你不要抛弃我,你又有可怜过我吗?到底是谁对谁才比较残忍?」
吕悠然几乎要压抑不住怒火,勉强让自己顺过气来又问:「你还去找了对方的家人?」
无视於吕悠然的愤怒,林倩从茶几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优雅的啜了一口,接着不紧不慢的说:「嗯,对啊...因为我想要分开你跟他。」
「接着你还想怎麽做?」
「嗯...怎麽做吗?」林倩笑了笑,「你什麽时候跟他分开,我就什麽时候停手,看你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吕悠然觉得已无法了解共同生活九年多的妻子,这个温柔似水,总是对家庭无私奉献的女人,什麽时候变的这麽可怕了?
是什麽改变了她?是爱,还是将她束缚了整整九年的自己?
吕悠然紧握的拳头终於松开来,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
两人间弥漫了冗长的沉默後,吕悠然终於又再开口:「倩,我们离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不,不离婚。」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有办法维持夫妻关系吗?」
林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漂亮的眼睛只出神的望着散落在桌上的照片,随後,彷佛梦呓般地:「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妻子,你是妮妮的好爸爸,我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对,就是这样。我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林倩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嘴里不断重复着彷佛梦呓般的话语,一瞬间吕悠然以为她疯了。
如果她疯了,又是什麽逼疯了她?是爱,还是将她束缚了整整九年的自己?
刹那间,吕悠然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这麽疼过。
男人最後只是拔下他一向戴在右手无名指上,象徵着神圣婚姻的白金婚戒,然後将婚戒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女人出神的望着那枚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婚戒,然後,将视线移到她对面的丈夫身上,丈夫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怜悯却不是爱。
强忍着眼眶几乎要泛泪的冲动,吕悠然只是哽咽地:「倩,放自己自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一瞬间,林倩还意会不过来,眨着一双美目困惑的望着他。
男人淳厚的嗓音只是忧伤地:「我答应你,会跟那个男孩子分手,请你不要再去找对方的家人,可是,我还是必须要跟你离婚。」
「我对你所能做出的最後的让步,就是把孩子的监护权也让给你,包含我名下的所有财产,请你跟我离婚。」
听出丈夫话语里的坚定,林倩知道再也挽不回,却还是悠悠的问了一句:「你...就这麽想要离开我?」
「我不是想离开你,是想放你自由。」
女人漂亮的脸上只是无声的淌着泪,晶莹的泪珠就这麽一滴,两滴,不断滴落在大理石光滑的桌面上。
「现在才对我说这些,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你浪费了我女人青春岁月里大好的十二年,现在才想要脱身,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
「所以,我想放你自由了不是吗?」
林倩没有再回话,只压抑着声音,无声的呜咽着,任泪水从眼角滑落。
末了,吕悠然只是简短的吐出一句:「接下来所有的离婚事宜,请都跟我的律师连络,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男人从沙发椅上起身,快步的走向玄关方向,打开大门,迅速的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这回没有阻止他。
她只是坐在沙发椅上,出神的发着怔,任思绪飘回到十二年前。
任脑海里的思绪漂流到十二年前,当时的林倩年仅十七,已出落的跟朵清莲一样美,她气质高尚,谈吐大方,甫一入校就成了西南艺术大学里名号响当当的一位美人,追求她的男孩络绎不绝,每周都有赴不完的约会。
而林倩虽待人谦恭有礼,进退合宜,内心却是头骄傲的孔雀。
她心里有把精密的度量尺,将追求她的男孩一个个丈量的仔细了,这个样貌不够出众,那个家世又不够显赫,她东挑西拣,赴了一个又一个约会,就是没能找到稳定的男朋友。
她想找最好的,找她认为能和她匹配的。
而她确实有足以骄傲的资本在,她容颜秀丽,成绩优异,父亲又是地方上知名的县议员,十成十的天之骄女,谁说她不能挑人呢?
不管是几岁的女人,每个女人心中都刻画着一个清楚的王子形象,当然林倩也不例外。
她可以等,等她心目中理想的王子出现,带给她浪漫又甜美的爱情生活。
时光飞逝,入学後一眨眼就过了四个月。
那是个微凉的春日午後,大学道上春风柔和的吹,空气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杷子花的香气,林倩一如往常走在宽阔的大学道上,准备去上下午第一堂课的西洋美术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模糊的视线窥见不远处的转角站着一个男孩,男孩的身型瘦高,但两人间稍有距离,故样貌看的不太清楚。
一种奇异的直觉在女孩心里发酵,她加快脚步,往男孩的方向迅速走去。
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逐渐男孩的模样就看的清楚了,当男孩的样貌在林倩瞳孔里清楚呈现,她只觉世界在一瞬间变了颜色。
属於男孩身上的色彩强烈的跳出来,浅褐秀发咖啡色眼珠是深埋於地底万年的琥珀色,略显苍白的肌肤是冬日初融的朝雪白,红唇就像血染一般鲜艳,大学道上熙熙攘攘走过的人群,都成了陪衬於男孩身後那片黯淡的布景。
怎麽有人能美成这样呢?眼睛鼻子都是希腊雕像完美的黄金比例,林倩在心里惊叹了。
然後,那本该静止的雕像动作了,男孩迈着长腿往这边走过来,走到林倩眼前,漂亮的眼睛瞅着她,嘴角微微的上扬起来,温柔的笑了。
林倩紧张的手足无措,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世界寂静的彷佛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林倩学妹,你好。」
「嗯...你、你好...」林倩的嘴角发着颤,讲话都有些含糊不清的,眼睛偷偷瞅了男孩一眼,又害羞的别开脸去,在心里偷偷的想:
嗯...连声音都很好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漂亮的男孩又继续说:「你好,我是你的学长吕悠然,从你入学以来我就觉得你很不错,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
「嗯...可以啊...」少女秀丽的容颜浮上了一抹红晕,又偷偷看了看眼前的男孩。
男孩的模样很自信,澄澈的眼珠里看不到拜倒在她裙下的那种迷恋,只是很专注的看着她,像在看自己的囊中物。
後来反倒是女生怯怯的开口了:「学长...我等一下没课...要不要一起去喝茶?」
男孩眯着眼笑了,「呵...好啊...」
林倩不懂,她明明就是那朵要被采摘花蜜的花,却怎麽反倒被蝴蝶的风采迷了魂魄,反客为主邀约起对方来了?
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强烈的,从她第一眼看到男孩开始,她知道,她遇上命中注定的王子了。
恋爱不来则已,一来就像暴风雨一样猛烈,两个礼拜内猛烈的邀约攻势,林倩连一次都没有拒绝。
她不笨,她也知道欲擒故纵男人会更爱她的真理,可是一旦遇上真心喜欢的对象,人的什麽章法套数都全乱了,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要纠缠在一起。
短短的两个礼拜後,当男孩亲口问林倩是否想跟他在一起?林倩头点的跟小鸡琢米似的,眼眶还微微的湿润了。
一入校就轰动各系的绝色美人,在今日终结单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的容颜俊秀,个性温柔,外加绘画的天份也在众人之上,年纪轻轻就拿过好几个画展的奖,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完全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林倩再也满意不过了,深深的陷到爱情里去,不可自拔。
不过,有时人的个性太完美,反而变成了一种缺点。
男孩很明理,明理到就算知道林倩四周聚集着无数的仰慕者,他也不太会吃醋,俊美的脸上总是透着淡漠的笑,让林倩摸不清他的想法。
林倩开始跟其他的男生出去,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点口风出来,让男孩知道她很抢手,可是,男孩总是不生气。
林倩觉得有些空虚了,恋爱,是这样的吗?恋爱不该是在小小的甜美里包裹着一些腐烂的毒,有爱有恨,有吵有闹,高潮迭起这样才是恋爱?
然而,看看四周朋友们波澜迭起的悲欢离合,林倩又觉得自己该满足了,有个温柔又明理的好男友,有什麽不好呢?
平顺的恋爱一眨眼就经营了三年,大学毕业後,男孩向她求婚,林倩只考虑了一天,就答应了。
结婚典礼的举行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处小教堂上,环境幽静,林倩穿着特意去订制的昂贵婚纱,身边牵着一个俊秀挺拔的画家老公,在众多亲友的祝福下,盛大的举行了他们的结婚典礼。
那一天,沐浴在幸福里的林倩相信,这一定是幸福的开端。
两人结婚後,林倩很快为吕悠然生下了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婚後她从灿烂回归平凡,甘愿成为一个专职的家庭主妇,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她觉得没什麽不好。吕悠然相当的会赚钱,提供给她不输给在娘家时的物质生活,林倩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即使是结婚数年之後,偶然间瞥见丈夫的笑,那眼角流露出来的性感风情也还是令林倩忍不住心跳加速,悸动的一如初恋。
林倩深信,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绝对是找到一个她爱的男人,而不是爱她的。
时时刻刻都能享受恋爱的感觉真好。
王子与公主的生活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调的呢....
大概是在结婚的第三年後,一日,林倩从丈夫脱下的衬衫上,闻到了不属於丈夫会擦的香水味。
女人敏锐的直觉在心里猛然的”喀登”一下,然而,林倩马上让自己保持平静。
嗅到了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去找丈夫吵吵闹闹那是笨女人才有的作为,她的选择只是打开电脑,善用搜寻,让自己找一间可靠的徵信社。
就在给徵信社汇过去大笔的费用後,又过了一个礼拜,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林倩跟徵信社的人约在闹区的咖啡厅,对方将调查的结果装在牛皮纸袋里面,慎重的双手呈上,当林倩打开那个牛皮纸袋,看见装在里面的东西之後,她只觉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界在一瞬间崩坏了。
牛皮纸袋里装的是一叠照片,一叠拍摄的非常清晰,丈夫与外遇对象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性爱照。
然而丈夫的对象是个男人,跟丈夫同样性别的男人。
在林倩既定的认知里,知道人的性倾向有分三种:只能爱同性的人称作同性恋者,只能爱异性的人称作异性恋者,能同时爱同性与异性的人就称作双性恋者。
女人眼神发直的望着散落在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性爱照片,脑袋里一片空白。所以她老公是个双性恋者?能同时爱女人与男人的双性恋者?
就算恋爱是在小小的甜美里包裹着一些腐烂的毒,这一向平顺的爱情生活里突如其来的毒,毒性也未免太过於猛烈了,林倩一时间几乎招架不住。
男人会偷腥基本上是无可避免,她今天也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与徵信社的人相约,想不到竟窥见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此时林倩脑海里的思绪一片紊乱,不知该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出嫁前母亲苦口婆心对她叮咛的话,忽然在一瞬间掠过脑海:
「女人一生的依归绝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小孩,而是你的丈夫,只有丈夫才是与你相伴一生的人,所以要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过去之後要收敛起小姐脾气,听话一点,听懂了吗?」
当时画着一脸精致新娘妆容的林倩几乎要哭花了脸,握紧了母亲的手,只是不住点头,「嗯。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迈的母亲疼惜的用手指温柔拭去林倩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抱紧了身着华丽婚纱的她,又在她耳边不断殷切嘱咐:「以後在婚姻生活里不论跟丈夫发生什麽事,要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知道吗?」
「要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知道吗?」
林倩终於从恍惚中回神,与徵信社的人礼貌告别,随即返回自家。
万籁俱寂的夜,宁静的卧室里只传来男女动情的喘息声,夫妻俩一如往常的欢好过後,吕悠然似乎是累了,闭上眼很快就陷入沉睡,林倩只是安静的躺在丈夫身侧,一语不发的凝视着丈夫的侧颜。
两人的床头点了盏昏黄夜灯,沐浴在朦胧光线里的丈夫侧颜,如同五年前一般美的惊人,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随意的一瞥都能令她心动。
体贴的为丈夫掖好被角,林倩彷佛若有所思,轻声的喃喃自语:「要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知道吗....」
那个夜里,林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整夜都无法入眠,直到窗外传来了鸡啼破晓,天蒙蒙的亮了,才勉强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进厨房为家人做起早点,开始她专职家庭主妇的一日。
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却将唯一睁开的那只眼睛拼命睁大,滴水不露的暗中窥探丈夫的行动,深怕漏看了些什麽。
与徵信社的往来变的频繁。
大笔的费用汇过去,调查报告就一份份的呈上来,林倩惊讶又伤心的发现,这偷腥,还不是只有单一对象,丈夫的婚外情史多采多姿,足以令人目不暇给,眼花撩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象两三个礼拜就换一个,最长不超过两个月,千篇一率都是些外貌中性,洋溢着阴柔美感的男孩子。
这样暗中调查了半年,林倩赫然发现,丈夫的婚外情对象全是些男孩子,从来就没有过女孩子!
一日,林倩与徵信社的人照常约在咖啡厅里,林倩翻阅着徵信社人员呈上来的报告,看这次丈夫的外遇对象又是什麽人,有怎样的身家背景,虽然也知道丈夫这次的外遇不会长久,林倩还是忍不住狐疑的问:「请问,为什麽都是些男孩子呢?你们都没有拍到女人吗?我老公应该是个双性恋者吧?」
此时,她只见徵信社人员抬眼看她,眼光带了些怜悯,想说话却有些欲言又止,最後态度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嗯...吕太太...这该怎麽说呢?」
「什麽怎麽说?我付大笔的钞票给你,应该不是要听你对我有所保留的吧!」林倩皱了皱眉头,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徵信社人员压低了声音道:「吕太太...我想,您的丈夫应该不是所谓的双性恋者,吕先生应该是个同性恋者才对...」
林倩忍不住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发出了一声冷笑,「哼...你在开什麽玩笑,我老公是个同性恋的话,怎麽可能跟一个女人结婚呢?」
「可是...」徵信社人员嗫嗫嚅嚅地道:「根据我做这行十几年的经验,由吕先生经常出入的场所,还有他所接触的对象来看,我敢赌定的说吕先生一定是个同性恋者。」
对徵信社人员的判断,林倩只觉得哭笑不得,「我老公是个同性恋的话,怎麽会跟一个女人结婚呢?你们没拍到,就不要在这边胡言乱语,说什麽我老公是同性恋,笑死人了!」
「吕太太,这社会上很多事都潜藏在暗礁底下,你没法发现跟理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只见徵信社人员又是用令她极不舒服的眼神望向她,那是一种被称作怜悯的眼神。
「您可能觉得很难接受,但这社会确实是有很多同性恋者,在社会跟家庭的压力下不得不结婚,结婚不过是个幌子,只是为了遮掩他们的同性恋身份。您的先生我敢赌定是个同性恋者,他一点也不爱女人。」
林倩忍无可忍,一股脑将手上的调查报告往桌面用力砸去,「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麽!我老公怎麽可能会是同性恋!你不要在这边胡说八道!」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女人迅速的恢复冷静,冷笑了一声又道:「根本是你这间徵信社办事不力,我要结束跟你的雇用关系,以後不再委托你调查了!」
林倩语毕随即起身,快步往咖啡厅出口走去,迅速离开了咖啡厅。
望着林倩迅速离去的背影,徵信社人员不禁叹了口气,悠悠的道:「唉...真是个被爱蒙瞎眼的女人,事实明摆着在眼前却又不肯接受,唉!」
林倩并没有把自己的眼睛给蒙瞎了,她心里多少有点预感,只是不能忍受别人去戳穿她。她是那麽骄傲的一个女人,认为自己样样都是人中龙凤的一个女人,昔日在大学道上的一场相遇,那扣人心弦的初会记亿还深刻烙印在她的脑海,她是那麽认定的相信,一切都是命运。
事隔多年後才来告诉她,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王子与公主的梦幻爱情从来不曾存在,她根本无法接受。
林倩很快又找了间在业界颇有口碑的徵信社,大笔金钱毫不吝惜的汇过去,调查报告一份又一份的呈上来,还是没有出现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她现在不恨丈夫的出轨,只盼望丈夫能喜欢女人,不管丈夫的外遇对象有多少个都没关系,她只希望年少时期刻骨铭心的一场爱恋,男人眼里的温柔是爱意,而不是意有所图的欺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一张张极尽情色的照片里还是没有出现女人丰满又柔软的躯体,只有丈夫俊美脸上享受着性爱的陶醉神情,在相片里明艳又鲜明。
春去,冬又来,转眼间两人的小孩已经满六岁了,女儿的眼角眉梢与丈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又精致,两人平顺的夫妻生活也已过了七年。
这时林倩已能让自己平心静气的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丈夫,其实是个同性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不提出离婚,是为了小孩吗?为了给小孩一个完整的家?小孩可以再生,小孩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心里的某块角落却是破碎的,怎麽也填补不起来。
不过,当夜里丈夫把她紧拥在怀中的时候,她心里那块疼痛的角落好像变的不疼了一点,还隐隐觉得有些甜。
年华似水流,时间就在女人悄然无觉的情况下,一年又一年的逝去。
一日,徵信社用快递送来丈夫最新的外遇调查报告,林倩随意的翻看一番,就锁进房里的保险柜。
她每次只要看到丈夫的外遇调查报告,心情就会郁闷上一整天,可是又没法停止自己暗中调查的行为,就只好让心情在高低起伏中上上下下,任由时间去平复它。
到了傍晚时分,女人独自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刀子切菜的动作是一下比一下用力,好像在发泄些什麽似的。
丈夫循着切菜声走进了厨房里来,温柔嗓音在背後和善的唤:「我的老婆好贤慧喔,才一踏进门口就闻到饭菜香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脑海里还纠缠着一幕幕丈夫与外遇对象翻云覆雨的画面,心里一股闷气无处发泄,索性充耳不闻,只专注在手边的工作上,切完菜又洗菜,丝毫不理会站在身後的丈夫。
「老婆...」丈夫温柔的嗓音又唤。
女人仍旧置之不理,只不停重复着洗菜切菜的动作,头也不回。
瘁不及防间,丈夫的手臂从身後无预警的紧搂上来,将嘴唇贴近自己耳边轻声地:「老婆,我爱你。」
女人拿着菜刀的手忽然顿了顿。
一生,彷佛只为了等待这麽一句话。
「老公,这样我不方便做菜,你先去帮我添饭,然後去客厅等我。」女人用手背轻推在身後紧搂着自己的老公。
「嗯...好。」丈夫识趣的放开手,体贴的帮忙盛饭,端着呈好的饭碗很快走出厨房去了。
等丈夫踏出了厨房後,女人不动声色的迅速抹去残留在眼角的那滴泪,独自伫立在厨房里,细细品味着刚才那一刻所感受到的柔情。
等女人端着一道道香气四溢的料理上了餐桌,只见丈夫与女儿吃的开心,她丝毫未动,只恍惚的凝视着丈夫与女儿幸福洋溢的笑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早上,在她心里已经不知将眼前漂亮的丈夫杀死过几千次了,然而又因为丈夫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完完全全的原谅他了。
好贱,自己怎麽可以那麽贱。
就算是如此虚假,半点真也不搀的温柔,她也还是舍不得放开。
人一旦在痛苦里溺的久了,似乎也就麻痹了,就会开始往好的地方去想,其实现在的情况也没有这麽糟。
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的吧...要拼命在巨大的痛苦里面,仔仔细细挑出一些微小的快乐来品尝,哪怕痛苦与快乐是一粒细沙与一座沙漠的比例。
林倩开始自我安慰的想,其实就算丈夫外遇又怎样?外遇的对象都是一些无法威胁她正妻地位的男人,又都是摆明的玩玩,时间都不长,她有什麽好烦恼的?
就算丈夫一点也不爱女人又怎麽样?这个男人已经把爱情里所有的美好都带给她了,每日不缺的甜言蜜语,夫妻床第之间的鱼水欢愉,优渥的物质生活,高贵的社会地位,她样样不缺啊....
她活在自己构筑出来的童话故事里,过的很好,只要去忽略王子从来不曾爱过她,他们还是拥有着,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
然而,王子与公主所共同居住的国度里,往往也住着一个魔女。
是什麽时候开始感受到危机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从丈夫首次的彻夜未归开始,隔日返家的丈夫眼神里有着明显的闪躲,一种做了什麽亏心事的眼神。
你只是出去玩一玩,不会放真心,对吧?林倩在心里反覆自我安慰的想。
丈夫只有那一日的失常,很快又回复成往常爱家爱妻新好男人的模样,可是林倩还是没有放下心。
她忽然发现,照片里的男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换过人了。
照丈夫过去的作风来看,不出两个月,外遇对象一定会换,且丈夫不只有情人也有床伴,会同时跟好几个对象保持联络,可是这次没有。
当丈夫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时候林倩反而放心,像这次丈夫只专注在一个男孩身上,让林倩整颗心几乎都提到嗓子眼。
然而过了半年,丈夫的外遇对象终於又换人了,林倩才终於放宽了心。
过没多久竟然又换了回去,林倩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终於,丈夫再度的彻夜不归,林倩在那一夜彻夜未眠。
有什麽事情快要发生的预感充塞在她的胸口,一直以来深刻认定的某样事物,好像即将被瓦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日清晨等着她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她抗拒过,试着用各种手段去挽回过,还是挽不回丈夫的心。
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结局她只等来了一句话。
「倩...放自己自由吧....」
三年恋爱外加九年的婚姻生活,一共在这个男人身上花费整整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是很短,如今想来却宛如梦一场。
花非花,雾非雾,迷迷蒙蒙的爱情梦境,总还是被逼着醒来了。
林倩终於将自己从迷离的空想中拉回,在短暂的回想里她的人生已经走了一遭,她经历了恋爱,结婚,生子,从娇俏如花的少女转变为一个有着妩媚风韵的少妇。现在,她端坐在百坪豪宅的客厅里,那个她一直以来追随的人生信念,已远远的离开她。
人生是不是宛如梦一场?曾相爱过的幸福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却已是不可追回的从前。
林倩眼神空洞的看着被丈夫放置在桌上的白金婚戒,然後,纤长手指无意识的拿起它。
一不留神,婚戒从手里不小心滑落地上,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轻微的撞击声终於让林倩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原本空洞的眼神忽然就清明了,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婚戒,女人秀丽的脸庞露出了淡淡的一丝笑,绝美而凄楚。
林倩在最後,只是轻声吐出了一句话:「老公...你知道吗....」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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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的打开大门,一踏入门口,吕悠然才发觉室内一片漆黑,现在已是午夜十二点半,他的恋人早已睡了。
不过虽然目不能视物,这室内的动线他早已摸的熟了,迈开步伐很轻易就走进了卧室里,然後,停伫在恋人的床头前,眼神近乎痴迷的望着已然陷入熟睡的恋人。
漆黑的室内空间里,摇曳的月光透过半敞的窗户大片的洒进来,银白色的光芒将恋人温柔的包裹起来,眼前的景象彷佛幻像,圣洁而美丽。
吕悠然贪婪的看着,甚至还舍不得眨眼,恨不得将眼前的恋人牢牢嵌进瞳孔里面。
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永恒了吧?当恋人俊美的身影落入自己瞳孔的一瞬间,这短暂的一秒里他什麽也无法思考,只能全神贯注在恋人的身影上,仅是短暂的一秒,恋人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永恒了。
光仅是看着,吕悠然还觉得不够,後来甚至忘情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沿着恋人光洁的额头画下,缓慢延伸到高挺的鼻,形状丰润的唇,性感的锁骨,然後大胆探入恋人的上衣里去,抚摸着略微隆起的胸肌,结实的腹部,藉由这样一点一点的抚摸,想让自己好好记住恋人的身体。
吕悠然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扰到了李雅之,男孩从甜美的梦境里转醒,勉强撑开眼皮,透过半眯的眼眸,在微弱的光线里看到他的恋人正忘情的抚摸着他。
将手温柔的覆盖上恋人的手,李雅之睁开双眼,望着吕悠然温柔的问:「今天怎麽突然来了?以前都会先打电话再过来的。」
「嗯...突然很想见你。」想来见你来最後一面。
李雅之勉强自己起身,坐在床沿,握紧恋人的手关心的问:「晚上吃过了没?要不要陪你去吃宵夜?还是我煮面给你吃?」
吕悠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不用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也没有以後了,男人在心里苦涩的想。
吕悠然在床沿坐下,忽然张开双臂用力抱紧了李雅之,将脸深埋到恋人的胸膛里去,轻轻的摩蹭起来,就像头想跟主人撒娇的猫一样。
当恋人抱紧自己的一瞬间,略带冰凉的体温透过薄衬衫传达到自己的肌肤上来,李雅之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手将恋人抱的更紧,另一手拿起棉被将恋人的身体裹住,关心的问:「怎麽身体这麽冷?你只穿件衬衫就来了吗?没穿大衣?」
「嗯...没关系。」男人唇边扬起了一丝笑,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那媚惑的笑极度的蛊惑人心,男孩在一瞬间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觉得又再度怦然心动了。
「你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我,那我就会热了...」
男人把自己的柔软的唇瓣覆盖上来,堵住男孩的唇。
今夜一向优雅从容的恋人似乎特别心急,三两下就手法俐落的褪下了自己的衣服,柔软的嘴唇在自己身上贪婪的需索着,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爱的印记,修长手指高明的爱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男孩很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慾火焚身。
男孩沙哑着嗓子,勉强从喉头吐出艰涩的一句:「嗯...悠然你今晚...怎麽这麽急...」
「不知道,可能发情了吧...」吕悠然跨坐到已衣衫尽褪的李雅之腿上,难耐的要求他:「雅之,帮我把衣服全脱掉,然後狂热的吻我,爱抚我,让我完全的感觉到你...」
手指迅速解下恋人衬衫的每一个扣子,脱掉碍事的长裤,随後已完全赤身裸体的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李雅之迫不及待的压倒吕悠然,分开他的大腿,修长手指就往腿间的神秘地带去揉搓。
「嗯...啊...」恋人压抑着声音的低吟反而激发起自己的更多慾望,李雅之忍不住就凑上了自己的唇,伸出舌缓慢舔舐着恋人右胸前的乳珠,又用手指玩弄着左胸前的敏感,很快就感觉到握在自己手里的恋人分身又胀大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雅之...呜...」吕悠然难耐的将手指插入李雅之的发里,大腿忍不住就缠绕到恋人的腰去,有意无意的摩蹭着,挑逗着恋人的情慾。
虽已是情动难耐,李雅之仍是耐心的进行着前戏,灵巧的舌沿着乳珠一路滑下,在恋人敏感的腰部舔舐,随後手指温柔的剥开恋人腿间地带的毛发,将恋人的坚硬容纳到口腔里去。
用手指跟舌头技巧高明的取悦了恋人一会儿,就听见男人的呻吟越发淫荡,淫靡的情话从唇边轻泄而出,让弥漫着冷空气的室内在一瞬间火热起来,一片甜美的春色无边。
「嗯...雅之好舒服好棒...还要再弄一下,嗯....」
李雅之忍不住就将手指探到恋人的後穴去,嗓音沙哑的问:「悠然...我好想进去,可以进去了吗...?」
「嗯...好啊,今天我想在上面。」吕悠然翻了个身将李雅之压在身下,一手打开抽屉取出了润滑剂,简单润滑後就一手扶着恋人已然坚硬的硬挺,让自己慢慢坐了下去。
男人坐在恋人身上,将双手抵在恋人胸前,摆动自己的腰上上下下快速的动作着,让紧窒的後穴吸吐着恋人的阳刚,李雅之两手扶在吕悠然的腰上,被弄得快要受不了就叫了出来:「悠然...悠然别太快,这样我会很快出来的,啊...」
男人置若罔闻,动作的越发急促,强烈的快感如潮水般蜂拥而来,让李雅之整个脑袋都无法思考,只能感受到被恋人紧窒部位激烈摩擦的灼热,铺天盖地袭来的快感让他几乎要陷入恍惚。
神智迷蒙间,好像感觉到什麽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脸上,一滴,两滴,断断续续不停。
李雅之还以为是男人身上的汗。
男人只是用激情的呻吟,掩盖过自己的低声呜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激烈又急促的动作着,内部被摩擦的部位灼热的像火烧,舒服到都快要不能自己,泪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下掉。
如果能预见今日的分离,他当初是否还会选择相遇?
或许,他还是会选择相遇吧...
勇敢去爱,等候失去,然後,把恋人牢牢的锁在回忆里面,永不忘记。
爱过又失去,总比不曾爱过来的好。
总比不曾爱过来的好。
两人都高潮了一回,射出来後就紧抱在一起微喘着气,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情色意味,精液强烈的腥味引发了人的兽性,男孩忍不住又分开男人大腿,炙热的阳刚就深埋到恋人紧窒的体内去,抽插不停,彻底沉溺在性爱的欢愉里面。
夜,漫长的可怕,不知是第几次的欢爱过後,男孩终於累了,双手环绕着恋人的腰,将脸深埋在恋人的胸膛里面,就这样沉沉睡去。
男人却不曾阖眼,只独自品嚐着这最後的温存,时间一分一秒不停流逝,直到天际曙光方亮,晨光透过半敞的窗户洒落进来,他才起身穿衣。
穿好了衣服後,他就如同刚来的时候一样,伫立在男孩的床头前,眼神专注的凝视着男孩,彷佛想将他深深望进眼眸里似的。
时间又是一点一滴的过,天色由朦胧逐渐转为明亮,男人知道,自己该走了,再不走,等到恋人醒来,他就舍不得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背过身,迈开步伐大步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他就回过头望一次,频频回首,留留恋恋,却还是不得不离开。
轻手轻脚的打开大门,关上房门,男人伫立在大门口,他往窗外的景色望去,这熟悉的一切,以後也不会再见到了。
要离开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只要走下楼梯,走出公寓,坐上自己的车疾驶而去,这样就能够离开了。
要再见,却是再会无期,再也无法相见。
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脚有如灌铅般沉重,简单的一步他却怎麽也跨不出去,只好任自己站着,沐浴在冷空气里,最後让自己沐浴在这栋公寓的空气里面。
最後,男人彷佛感叹些什麽似的,低声的吐出一句:
「这个世界上,果然不存在所谓的永恒啊...」
泪水,从男人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
迅速抹去自己脸上未乾的泪痕,男人终於迈开步伐,走下楼梯,走出公寓,离开了他的恋人。
男孩兀自陷在了梦境里,睡的香甜,丝毫不知道他挚爱的恋人已丢弃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李雅之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凉了些,少了一向熟悉的温暖的热度。手臂上彷佛也轻了点,某种该有的沉甸甸的重量好像不见了。
他的恋人不在他怀里。
男孩一股脑从床上坐起身来,搔搔头发,仍是一脸茫然困倦的模样,随後从床上迅速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套上,就晃到厨房那边去。
也不在。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大片的穿透进来,映照的整间厨房明亮亮的,任何的死角都是一览无疑,不算大的厨房里空无一人,流理台与瓦斯炉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李雅之心里忽然有点刺痛起来。
这是男人初次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连个甜蜜的早安吻都没有留给他。
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李雅之在心里暗骂自己的依赖,俊朗的脸上挂上一抹浅浅的笑,笑的甜蜜,眼神温柔的彷佛要漾出水来。
跟恋人怎麽黏在一起也不会腻,怎麽赖在一起都觉得不够啊...
什麽时候男人彷佛空气般无声无息的溶入他生命里,少了他一分一秒,都觉得不行。
应该是赶着上早上的课所以先离开了吧?在心里替恋人编想着藉口,李雅之又慢慢的踱步走回房间,打开放置在地上的背包在里头翻找皮夹,准备出门去买早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经意的一抬眼,就看见书桌上用纸镇谨慎的压着一张便条纸,恋人在纸上以清秀的字迹写着:”昨天忘了跟你说了,之前你母亲有来过电话,要你回家一趟,请记得联络你的母亲,爱你的悠然”
既然是有事找我,为什麽不打手机呢?李雅之心里有些疑惑,但仍是迅速的拿起手机拨号,联络了自家。
「喂...你找哪位?」话筒旁传来父亲一贯慵懒的,苍老的嗓音。
「我雅之啦,妈在不在家?」
「你妈喔...你等一下,她在看电视,我叫她过来。」
在话筒旁耐心等了半晌,就听见有人拿起话筒,一个熟悉的女性嗓音道:「喂?」
「妈...我雅之啦!你之前是不是有打电话到我租的地方去,之前住我那的朋友,跟我说你有打来过。」
「嗯?」叶蕙兰整个人一头雾水,打电话到李雅之租的公寓去?她没有打过啊?
不过女人忽然想到确实是有些事要跟自己的儿子谈,便语气严肃的道:「嗯,对啦!你今天赶快回家一趟,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李雅之的老家是在别的县市,光是骑机车也要花上一两个钟头,一想至此他也有些懒,便语调懒洋洋的道:「唉...不能用电话讲吗?骑机车回去要花好几个钟头耶...我上礼拜才刚回过家不是吗?」
一想到自己儿子在外头跟别人干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下流事,叶蕙兰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往上冒,又听见李雅之蛮不在乎的回话,一气急就朝着电话那头大声嚷:「叫你回来你就给我回来,讲一堆拉拉杂杂的理由干嘛!反正你今天给我回来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还来不及回话,叶蕙兰就迅速挂了电话。
对自己莫名奇妙被母亲发了一顿飙总觉得有些不解,李雅之心里自我安慰的想:嗯,大概是生理期来了,所以老妈情绪不稳,哈哈...
进浴室随便盥洗一下,男孩走出浴室後就拎起放置在地上的背包,迈开大步走向大门,离开了公寓。
骑着机车在滨海公路上狂飙,夹杂着淡淡咸味的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男孩的心情就彷佛今日那一尘不染的湛蓝的晴空,明朗而愉悦。
漫长的车程总算驶向了它的终点,在自家附近随意找个停车格停妥机车,李雅之迅速往自家的门口走去。
一踏入门口,只见室内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也无,母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等他,脸色严肃,沉闷的氛围在室内的空气里流动,一种彷佛要发生什麽事的预感,在李雅之心里酝酿而生。
脱下球鞋给自己换了双舒适的室内拖鞋,李雅之迳直的朝母亲的方向走去,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问:「爸呢?怎麽不在?」
与自己轮廓极为相似的母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拍了拍她旁边的沙发椅,示意李雅之过来坐:「你爸出去了,你过来我旁边坐,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雅之走过去,乖巧的坐在母亲身侧,偷偷斜眼瞥了母亲一眼,母亲的神色严肃,不知要跟他说些什麽,李雅之率先的开口问:「妈...你要跟我说什麽?」
叶蕙兰双手交叠在膝上,瞥了李雅之一眼,语气平淡的开口道:「我跟你说,你现在念的那间大学,我早上打过去学校了,已经帮你办休学。反正你姐现在在纽约念书,这年头留洋镀过金的人比较值钱,你把手续去办一办出国念书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李雅之一时间有些晴天霹雳,不可置信的开口问:「为什麽?我书念的好好的耶!我再差一年就要毕业了,更何况我念的学校在台北也是排名前面的,又不是什麽野鸡大学,我不要休学!」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麽!」叶蕙兰恶狠狠的瞪了她儿子一眼,「我花钱给你念书,是要你认真去学一点东西回来,不是要你去做一些丢三下四,伤风败俗的事!」
女人的音调不可抑止的越发激昂:「你怎麽会去跟学校的已婚男教授搞什麽同性恋!还让人家的老婆打电话到家里来闹,说什麽如果你不跟她老公分手,她就要告你妨碍家庭,你念那一堆书脑袋里都装屎了是不是!」
「你...你说什麽?」李雅之脑袋里完全一片空白,心脏鼓动的彷佛不受自己控制,就要迸出胸口,「那个女人...她打来家里了?」
「对!」叶蕙兰简直气急败坏,「我问你你念那麽多年书到底在做什麽!你怎麽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下流事!」
「还有我跟你说,我昨天找那个学校的男教授谈过了,对方同意分手,你现在就马上给我去把出国的手续办一办,给我离开台湾,离开那个男人,省得人家的老婆一天到晚来闹!」
”对方同意分手”这句话在李雅之耳膜里瞬间扩音放大,他转过身面对着叶蕙兰,话语颤抖的问:「你找悠然谈过了?他说他同意分手?」
叶蕙兰仍是不给他什麽好脸色看,没好气道:「对!人家同意分手!所以你赶快去给我把出国的手续办一办,省得两人同在一间学校又弄得纠缠不清!」
「你骗人...」李雅之握紧拳头,指甲彷佛要戳进掌心的肉里,觉得自己简直要难以呼吸,终於忍不住咆哮而出:「你骗人!悠然他怎麽可能会答应分手!」
「你对我大声?」叶蕙兰心里一股火已升腾到无可复加,李雅之又不知死活的对她大小声,女人气的简直想赏自己眼前的儿子一巴掌,「我在帮你走回正道,你还对我这个养你这麽大的妈妈大小声?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要我讲几遍才听的懂,对方已经同意分手不跟你往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铺天盖地翻涌过来的现实让李雅之一时失了理智,忍不住就用力摇晃着叶蕙兰的肩膀,激动的问:「妈你怎麽可以这麽做!你怎麽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这麽做!悠然不可能同意分手,你一定是骗人!」
李雅之的指节用力的彷佛要掐进叶蕙兰的肉里,男孩已失去了理智,只激烈摇晃着自己母亲的肩膀,发狂似的问:「妈骗人!悠然不可能同意分手!妈一定是在骗人!」
叶蕙兰终於忍无可忍,一扬手赏了李雅之一个清脆的耳光,「你给我住手!」
脸颊上热辣辣的疼痛触感终於让李雅之清醒过来,垂下手,只无力的坐在沙发椅上,任叶蕙兰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女人发了疯似的骂:「我把你养这麽大!你只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外人跟我动手动脚!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这样也配当一个人子吗!」
李雅之一抬眼,只见自己的母亲已哭得满脸是泪,叶蕙兰对李雅之简直是失望至极,把他辛苦拉拔的这麽大,一向孝顺的儿子竟为了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人,就对她大小声,动手动脚,女人一边愤恨的捶打,眼泪又忍不住一直往下掉。
打在儿身,痛的是娘心。
李雅之从混乱的思绪里忽然理出了一点清明,一抬手挡住了叶蕙兰的捶打,就迅速从沙发椅上起身,躲进自己的卧室里去,不理会母亲在门外的骂骂咧咧,火速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找到男人的号码按下拨出键。
等待通话的时间里,彷佛像一个世纪这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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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悠然始终没有接电话。
李雅之依旧契而不舍继续的拨,非要拨到电话被接通为止。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吕悠然随便几通电话没接,几封简讯没回就能简单被打发的男孩子了,他在吕悠然身上投注了他的全部感情,吕悠然就是他的世界,他对吕悠然的感情就是支撑起这个世界的一片天,一旦天塌下来,他觉得他也活不了!
不知是第二十通还是三十通的拨号过後,吕悠然终於接起了电话。
「喂...」话筒另一端传来吕悠然一贯迷人的沙哑嗓音,听起来还略带了淡淡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