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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反过来安慰他,
“不过人生就是一个学会接受的过程,接受生活,接受老去,接受病痛,迎接死亡,生老病死是避免不了的,或许在我们接触不到的另一个世界,我们所想念的人,也在想念着我们。”
“没有永远的分别,我们迟早会再相见的。”
袁满没有多高的文化水平,他只是有感而发,或说经历过太多的坎坷,学会了接受和劝慰自己,用自己浅薄的见解,去开导另一个想不开,走不出来的人。
“迟早会再见的……”
时璟喃喃地重複着,将蒲扇拿起,怔怔地看着如同天神般温柔的袁满。
“会的,他们只是换了个地方,无病无痛的生活,你要这麽想会发现,死亡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一种新生。”
他的声音轻柔如徐徐微风,如山涧溪流,温柔中透着坚定,让人不自觉听入了心,哪怕知道是安慰的话,也会生出信服之感,不自觉的愿意去相信。
他的身上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像是九天下凡来的仙子,知世故而不世故,看破凡尘的庸俗,却仍旧保持着那颗最纯粹的心。
一向信奉唯物主义的时璟此刻动摇了,小满哥一定是下凡渡劫的仙子,上天才给他如此多的坎坷与痛苦。
时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多日来的痛苦终于发洩出来轻松了,不知不觉间,伴随着自己时不时地抽噎声睡了过去。
袁满听到他逐渐平稳的呼吸,从孩子们的脚下绕过去,把他压在身下的蒲扇拿出来,坐在孩子们和他中间,一手一个,帮他们消除着暑气。
时璟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小学,班里突然来了个插班生,旁人不认识,他却一眼看出,那是小满哥。
小满哥和他齐头并进,学习不相上下,初中,高中,一路披巾斩棘,最终携手站在了顶级学府的校园内。
毕业后他还是当了医生,而小满哥一路硕博连读,二十多岁就拿下了博士学位。
那一天,时璟在他的毕业典礼上,抱着花对他单膝下跪,拿着戒指虔诚地向他求婚。
眼前的小满哥白衬衫配金丝眼镜,两条链子垂在两侧,衬得他贵不可言,一身宽松的学士服,给他添了几分清冷儒雅,而唯一不变的却是他那温柔又强大的气质。
他弯腰接过捧花,将左手伸出来,嘴角是那抹熟悉又清浅的笑:“我愿意。”
时璟起身,霸道地揽过他的腰,将要拥吻下去。
————
“干爹——”
10.烁,光明也
小宝在时璟怀里挣扎,时璟的梦境如泡沫般幻灭,他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小宝的满脸拒绝。
小孩满脸通红地擦着脸上的口水,见他醒了,幽怨地看着他:“干爹,你是不是做梦了?”
眼前的“小满哥”突然缩小,成了小宝,时璟还没缓过神,嘴比脑子快:“怎麽是你?”
“小宝,别吵你干爹……”
袁满在外面进来,听到了小宝的声音,以为他是在故意叫时璟,不赞同地喊了一声。
“爸爸~是干爹他说梦话,我过来看看他,他就抱着我亲!你看,我脸上都是他的口水~”
小宝无辜极了,委委屈屈地“控诉”干爹,还把自己脸上的口水给袁满看。
童言无忌,小孩话一出,时璟和袁满脸上都爬上了可疑的红晕。
时璟就别说了,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他都和小满哥求婚了,现在看到真人,根本没法,也不好意思面对他。
袁满也是心里明镜儿,小璟要到特殊期了,做点“不寻常”的梦也无可厚非,只是见他这样,怕不是有了意中人。
二人眼神交彙,时璟快速低头避开,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沖,他单手死死按着后颈的抑制贴,生怕信息素再次洩露。
“行了,快带瑶瑶出去玩,你干爹不太舒服,让他再休息会儿。”
“对,干爹不舒服,给你们棒棒糖,出去玩。”
时璟在自己的零食桶里拿了两根棒棒糖塞给小宝,扯过旁边的被子一抖,把自己罩在了里面,试图掩耳盗铃。
袁满见他如此难为情,哑然失笑,把两个孩子打发出去,从放药的抽屉里翻找出一个小药瓶,轻轻把被子给他掀开:
“大夏天的,你蒙上被子不热啊。”
袁满怕他闷坏了,直接把被子掀到一旁,时璟不敢看他,双手捂着脸不肯放下来。
对于他如此害羞的行径,袁满会心一笑,抓住他的手腕拿下来,用过来人的口吻温柔道,
“都是omega,在我面前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生理反应无可避免,你也别太过在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