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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两个孩子,袁满替他们关上门,这才发现自己抱女儿时,还是湿衣服。
不过夏天,应该冷不了。
回屋,他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又拿了一身準备去给男人换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观察男人的长相。
他长得很好看,轮廓有棱角却不锋利,剑眉星目,哪怕脸上有泥还有血,也掩不住他正派的长相。
是个英气的omega。
他身上没有味道,袁满开始以为他是beta,后来看到贴着抑制贴,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omega。
毕竟他所见过的alpha,信息素味道都很有攻击性,比如他的亡夫,就是烈酒味,而他又每日酗酒,每日身上都有呛人的酒气,让他属实难忘。
面前这人的信息素淡到不凑近都闻不到,他细细地回味,闻起来很清新舒爽,后调有点甜,还微微带着鹹。
怕他介意,他也没给他擦洗,袁满把人在床上放好,观察了一下他的伤腿,应当是骨折了,否则只会红肿不会扭曲。
而且不知是不是摔的,他的肩膀和手臂上都有深浅不一的划痕,现在血迹干涸了,说明不深。
男人在睡梦里都皱着眉,想来是难受的很,看了眼时钟,一点多钟,这雨还不知下到什麽时候才会停,他的伤势拖不得,若是发烧了可就麻烦了。
麻利下床,袁满抄起家里唯一一把伞便出了门,他要去找村里的大夫来给这人看病。
一出门,差点被东西绊倒,他低头一看,是个黑色的双肩包,想必是那人的。
弯腰捡起,他重新回了屋,想找找里面有没有他的身份证件,要是有电话就更好了,可以联系他家人。
包被淋透了,但好在里面的东西都被密封袋封着,他也从中翻出了一个卡包,里面有几百元现金和一堆不知名的卡,一张张找过去也没看到身份证,最终找到了个巴掌大的记事本,上面笔走龙蛇地写着两个字:
时璟。
可袁满大字不识几个,只能知道这人姓时,叫什麽,不晓得。
因为包湿了,袁满将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进柜子里,他没有起一丝一毫的贪念,只是想把东西替他保管起来,等他醒后物归原主。
二次出门,袁满冒着雨去找大夫,他们家在村西,而大夫家在东北方向,他绕了小半个村子才来到他家。
他们村唯一的大夫是个姓陈的女性beta,今年五十多岁。
她从前是城里大医院的大夫,不知什麽原因,来到了远离城市且落后的云山村,当起了赤脚大夫。
袁满不过敲了几下,陈大夫就开了门,见是他有点诧异:“小满?那麽大雨你怎麽来了?”
“陈姨,我刚才救了个人,他腿应该是骨折了,还在外面淋了不知多久的雨,我怕他发烧,就半夜来打扰您了。”
袁满十分抱歉,说明了自己的来由。
医者仁心,陈大夫立刻背上了药箱,拿上治疗骨折的夹板,随袁满一同过去。
路上,陈大夫问:“这人不是村里的?”
“不是,看他的衣服,应该是城里人。”
“我今天去村口那边出诊,看到一群年轻人在拍照,还听到他们说要爬山,野营什麽的,没準他是那一群人里的。”
“等他醒了我问问。”
二人一路小跑,很快回到家,陈大夫打眼一看他的腿,赞许地沖袁满点头:“医术见长,会看病了。”
“我这也是久病成医,小宝小时候皮,骨折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苦笑,小宝这孩子也受了不少罪,还好这两年长记性了。
陈大夫替他複位,打上夹板:“他这情况要是在城里做个小手术,一个月就能动,但咱们这医疗条件有限,恢複的慢点,至少两个半月。”
陈大夫留下两包退烧药,临走还叮嘱袁满:“等他醒了告诉他,如果有条件的话,这两天还是回城做手术,痛苦小恢複好。”
袁满应下,给她装了一些新炒的花生,让她带着。
陈大夫可怜他一个寡夫带俩孩子,从前看病不要钱,但两个孩子多病多灾,袁满实在过意不去,就用家里的食物做诊金补人情,两个鸡蛋三个馒头,她也从不嫌弃。
送走大夫,他重新关上门落了锁,雨还没有变小的趋势,想必今晚那些人是不会来了。
打了盆水,给时璟把脸上的的髒污擦去,擦完以后发现他不光长得好看,皮肤也很白,一看就没经历过风吹日晒的摧残。
都是omega,差距真的很大。
不知不觉,袁满趴在炕沿上睡着了,清早,一声鸡鸣叫醒了他。
窗外的雨见小,打在房檐上的雨滴彙成一条线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很快被土地吸收,不见影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