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人类能有的速度吗?
她刚刚的动作……快到仿佛跳帧一样,从她伸手直接跳到吸血的画面,他甚至没来得及眨眼,手腕就到她嘴下了。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大脑被轰然炸开的疑团冲懵一瞬,腕间刺痛慢一步传了上来。略定了定神,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不是麻醉肌松类药物,还能感觉到肌肉的颤动和收缩,身体细微的生理反应正常,只是人动不了……是温派内部研发的特殊药物?吃喝餐具空气她下在了哪里?又是怎么做到这么精准地算好药物在他体内发作的时间——几乎精确到秒!
还有,她的牙齿……她吸血?
那一闪而过的尖牙上的反光极似眼花的错觉,可他绝不会看错,更何况刺进自己血管的长度和触感是那么清晰!那对会弹出伸长的尖牙,绝对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她总不会、总不能是……吸血鬼?!
吸血鬼三个字在脑中浮现的一瞬间,他觉得有种盖顶的荒谬感扑面而来,身体的快速失血令他头脑有些发晕。
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吸血鬼?还是温派的、等等,Vampactovre?Vampire?
温派克特瓦……血盟?吸血鬼?
不,这太荒谬了……这个世界不是唯物的吗?
他脑中飞快闪过无数道思绪,可现实中不过几秒功夫,也就只够她喝上几大口血而已。
温尔克制地收回尖牙,微凉的唇瓣还印在他的腕口肌肤上并未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吮掉溢出的鲜血,舌尖舔舐两个血洞。
伤口飞快愈合,等她唇瓣撤离之时,他腕口的一片皮肤被压得微红,本该是血洞的地方也只剩些乌青的瘀色。
温尔喉中发出一声低低的满足的喟叹,她转头看他的神情,“看上去真是冷静呢……可你的身体似乎出卖了你,凯文先生的脉搏跳得好快啊……”
笑容更深,她语调悠然随意:“或者说,赫门的王牌杀手……K先生?”
她每说一句,他的心跳便漏跳一拍,直到最后图穷匕见,他脸上伪装的温雅笑意终于寸寸消失。
竟然早就暴露了,他的眼底浮现出一片冰冷的警惕。
“我并没有对你禁言,你可以说话的。”
K的脑中转过数道思绪,他张了张口,谨慎地问出一个最疑惑的问题:“你……不是人?”
温尔差点以为他在骂人,然后没忍住噗嗤一笑,点头赞同道:“我也认为我应该不能继续被算在普通‘人类’的范畴里了。”
K沉默了,听这话她以前是人类?吸血鬼这种传说生物是真的存在?赫门也算是顶尖的情报机构了,竟然对此没有一点察觉吗……
“你觉得我像什么?”温尔突然发问,眼中若隐若现闪过一抹兴味,“像不像你们后世编撰出的一种传说生物?”
K暂且忽略她话中暗含的年龄信息,抓住最主要的问题:“这世上…真的有血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族?”温尔疑惑地看他一眼,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拍拍身边的空位,“站着累,还是坐下来说吧。”
药效过了?他还动不……K脑中的念头还没成形,就发现他的腿自己动了。
“……”
很好,或许他要再怀疑一下世上是否有听话水的存在了——不迷乱精神,而是直接控制身体的那种。
他的思绪在漫游,脚步不停地来到她身边坐下。
“现在让我们继续吧~刚说到哪儿来着……对了,血族。”她身体倾斜过去,将脸凑到他眼前,“血族听上去像是有个族群,那么,你有见过和我一样的情况吗?”
她的眸色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深红,凑近了才发现,那双眼瞳竟有些诡谲瑰奇,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类的眼睛。诡异幽深的瞳孔外紫辉氤氲,深紫色神经纤维在钴蓝晶底上形成一圈芒形星轨,似一片呈逆时针旋转的星云漩涡,瑰丽而神秘。
“……没有。”
那深邃星空般的眼底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多看上几眼就会被不知不觉吸进那片深邃诡谲的星云漩涡,他愣了一会才陡然回神,目光微移瞥向别处。
“我也没有。”温尔耸肩摊摊手,“很大可能我是一个特例。”
K沉默了几秒,“您的意思是,你是这个唯物世界上唯一特例的……神奇存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恕我冒昧,控制我身体的,究竟是药物,还是——”他眼眸微睁,定定地盯着她,话音戛然而止。
五秒后,她撤去限制,他延迟的字眼也终于接上:“——您?”
K闭了闭眼,终于死了心。
“怎么这副表情?”她摸了摸他头上的黑发,笑意盈盈,“觉得自己死定了?”
……那倒也不是。
K只是在想自己的任务,他很确定毒药已经进入她的体内,可能否有效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那就是在想我会不会死了?”
她的话将他的思绪扯回,K惊觉于她的敏锐,却不动声色地否认了:“不,我在想,或许我现在正处于一场催眠当中,所有一切不现实的东西,是催眠导致……”
他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没有错过一丝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很可惜,她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对劲的神色,毫无破绽。
“催眠?”她挑了挑眉,“是个合理的推测,那么请把我接下来的话也当作催眠吧。K先生,你我都不会死,并且你已经准备抛弃赫门,投入温派的怀抱了!”
K沉默:“……”好的,排除催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他疯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哦等等,他的任务是不是彻底失败了?
K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等着我自投罗网然后……挖人?”
“Bingo~”
她食指与中指擦出一声响亮的咔嗒声,温雅的笑容弧度再次加深,同他发出热情的邀请:“K先生要来吗?”
“谢谢,但不必了。”
“K先生拒绝得很……熟练,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她的瞳仁变得幽深,“您是否清楚拒绝的后果呢?”
“悉听尊便,胜者有随意处置败者的权利。”K面上一片漠然,“您尽可行使您的权利,但我不会背叛赫门。”
“为什么不呢?赫门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的忠诚?你身上的毒和心脏里的微型炸弹我能解决,钱和权我也都有,其他的……”她的手触上他的脸颊,拇指指腹在他唇上摩挲着,“赫门还有什么能给你的?说说看,我都能给得起,并且比赫门给的更多。”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温尔笑容无比诚恳,极为不要脸地诱哄道,“温派可是很人性化的组织哟~”
赫门的杀手绝不会背叛组织,这是从小几乎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有人抛出橄榄枝时,K一般不会理会,如果会,那么他会不假思索给出否定的回答,但即使给他深思熟虑的时间,他的答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如果有,那也只是权衡时局之后的机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K的生活里充斥着鲜血与死亡,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填满他的日常,偶尔有闲暇假期他不是在探索享受就是在放空大脑,从来不去思考人生的意义价值之类令人徒增烦恼的问题。
在长期高压的杀手生涯中,他的欲望很低,满足的阈值也很低,只要能安静地呆着,什么都不做也是十分愉悦轻松的。
至于赫门,从小在这里长大,接受严苛残酷的训练,日复一日的洗脑将赫门熔铸成类似信仰一样的存在,为赫门做事早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呼吸喝水那样自然地融进了他的人生。
K从来没有想过叛出赫门,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赫门叛逃成员中有人想要自由,他们厌倦了无休止的杀人任务,渴望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有人迷恋与外界产生的各种羁绊,不愿再回到组织做一个无知无觉的杀人工具,他们也声称想要真正地活,为自己而活;还有人越往上走野心越大,他们非常乐意于接收到其他组织抛出的橄榄枝,想要通过“跳槽”来实现“阶级跨越”。
在赫门,杀手的级别越高,任务越危险,能享受的权力金钱也越多,3S级杀手在少有的休假时期几乎和人人所艳羡的那些顶级富豪没有两样。可一旦从美梦回归日常,他们永远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出任务的杀手,永远朝不保夕。有人受够了随时处于有今天没明天的风险中,越享受到权和钱的滋味,就越不甘愿永远只是做别人手下的一条狗。
据K所知,叛逃的成员几乎没有一个真正逃脱,死在他手上的就有不少,上面那些也都是这些人临终嘶吼的遗言概要。
他们说他不理解,永远不会懂,说他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诅咒他不得好死等等。
其实他大概能理解一些,偶尔心脏也似乎会有所触动,可也仅仅如此。他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不追求什么意义价值,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欲望,对于有今朝没明夕的日子也习惯良好,他似乎没有叛逃的理由和动力。
“没什么。”他想了很久,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温尔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看着他那副倦漠的脸,看进那双似乎无欲无求的眼睛,从里面看见了一片荒芜,还有一丝隐藏极深、或许本人都尚未意识到的厌倦和惫懒。
没有特别负面的情绪,可也没有任何正面的情绪。
唔,他似乎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刻意忽视了啊。
只是……不去想,就不会在意、不会痛苦了吗?
表面上好像是这样,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他的淡漠之下,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无所谓。
这副心态似乎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这个人正日复一日行尸走肉一样做着重复的、并不喜欢却必须做的事,并且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他甚至没有发觉自己对于这种生活的厌烦。
“那么,”温尔问道,“你喜欢在赫门的生活吗?”
她的语气有一种预设答案的笃定,出乎意料的,K并没有质驳她的这份笃定,“您应当明白,喜欢与否并不足以决定忠诚与背叛的抉择。”
“可你似乎也并不在乎什么利益,”温尔笑了,“别告诉我,你真把赫门当成所谓的……‘家和信仰’?”
K有些沉默,或许是和正常的不太一样,但赫门对于成长于此的他们来说,的确是一种类似于“家”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信仰,他从来不去思考,也没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样啊……”温尔看出他的意志,遗憾地叹口气,又似乎还有些兴奋,“不做下属,就只是俘虏了……”
K不自控地略倾头颅,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肌肤下滚烫的血液流淌不息,青筋样的血管急促地律动着,配上他此刻邀请般的献祭姿态,竟显出一股别样的蛊惑。
温尔拥住他,低头,尖牙毫无阻滞地穿破肌肤,扎进不断跳动的青筋之中。
好香,实在太香了。
温尔眸中的紫色越发深邃了,她不再克制,急促地咕咚连饮几大口,若非血液正在持续流进口中,恐怕连味都没尝到就已经下了肚。
K一度怀疑自己会被吸成人干,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黑点迅速弥散扩张,周遭的景象和声音剥离般逐渐失真……
咚、咚、咚、咚!
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与脉搏,然后失去了所有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K再次恢复意识,是在一间实验室还是手术室一样的纯白房间。
他的上身赤裸,手脚脖颈俱被牢牢铐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赫门3S级杀手的刺青徽标?花样挺漂亮,但我不喜欢我的人身上有别人的记号。”
K左胸口处有一块圆币大小的刺青*,是赫门杀手的身份标识,刺青平时并不显露出来,用特殊药剂浸泡才会显色。刺青的药水成分特殊,受刑时疼痛达到一定程度,刺青部位也会受到刺激显形产生烧灼感。
赫门杀手活过16岁会进行刺青仪式,由赫门专门的刺青医师实施,等级越高刺青越复杂,并且刺入越深。
3S级刺青针能正好刺穿心包到达心脏表皮,所以沾的药水不仅整层皮肤都会有,心脏表面也有浅浅一层刺青。
她拿起弯刀,将胸口那块肉分毫不差地尽数剜出。
胸口的疼痛清晰尖锐,他额头与鼻尖冒出些冷汗。
“给你打过麻醉,但你的身体抗药性太高了。”温尔将带着刺青的胸口肉放在托盘上,控制吸引器将多余的血液吸干净。
心脏烧起一阵灼烫,K闭上眼睛,呼吸还算平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稍微忍耐一下了。”
温尔的手极稳,并不亚于任何一位顶尖的外科医生。
她缓慢平稳地将他胸腔打开,电锯劈开胸骨,暴露出心包与其间跳动的心脏。
“别动。”
K仰着头,下颌线绷得死紧,冷汗一滴滴从额角汇聚而下。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瑟缩,只是温尔的控制让他无法作出任何动作。
她换了柄薄如蝉翼的手术电刀,精准迅速地削去那片薄肉。压抑的喘息声里浸满痛苦,她并未在意,手术针刺进心脏寻找微型炸弹,同时控制周边空气给予炸弹压力包裹防止压感消失引爆炸弹,小心切断引线后慢慢剥离并取出炸弹。
整个过程他一声未吭,只在痛极时低吟痛哼几声,可若不是她控制着,恐怕他克制不住身体剧烈疼痛下的反应。
手术针反复在心脏刺戳时他已经受不了地闷喘出声,她的手法并不算专业,却控制极为精准,并未触及半点其他地方。
温尔割开手心,缓缓握住他的心脏,渐弱的心跳声随着伤口的迅速愈合慢慢又强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割裂的剧痛飞快消失,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血……
“很神奇,是不是?”
温尔的声音低低地响起,K并不确定她在对谁说话,生剖胸膛的疼痛令他意识有些发飘,被攥住的心脏同样带来濒死的闷窒感。
品够了贴在手下搏动的心跳,她终于松开手,为他合拢胸腔。
温尔手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她将掌心残留的血液慢条斯理地抹在他胸口的创面处,效果显而易见,心口那块连着刺青一起被剜去的地方也渐渐生出新的血肉组织。
“手术很成功。”温尔吐出口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活下来了。”
她的宣告不轻不重,像一种势在必行的预示,“恭喜你,可以脱离赫门活下来了。”
刺青和埋进心脏的炸弹已经挖出,可是刻在心上的信念和规训也能一并彻底剜除吗?
温尔将心脏薄片制成了标本,打算体贴地为他留作感忆过去的纪念,胸口那块肉和微型炸弹则被打包送去他的前东家。
刺青样式特别,赫门不死心地验过后才彻底没了侥幸,就是不知道这是她的挑衅回敬,还是示威宣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面杀手的折损令赫门上下哗然一片,本就浮动的人心越发躁乱起来了。
毕竟是曾经的第一杀手组织,赫门的动荡经过几番血洗后终于沉寂下去,只是这一单的失利封存所带来的损失与遗留的余害算是伤筋动骨,虽然第一杀手组织的名头没丢,但终究不复之前的煊赫凌盛。
即便如此,赫门的下场对比起本单雇主来说也称得上一句极好了——曾经的温联邦第一党派克格勒托,在几个月内彻底分崩离析,成员死伤十之七八,余下的不是正在遭受温派的追杀,就是已经成了温派的一员。
温派克特瓦这一新起之秀,仅在短短三年内,便以一种极为强势的姿态,横扫整个温联邦的地下势力,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党派。
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暗夜帝国初步打造完成,温尔搂着新晋俘虏猛吸几大口,眼瞳也渐渐半转为深红色泽——
最后一批克格勒托的丧家之犬也已经下了地狱,温尔难免有些得意忘形,险些要把拥有珍稀血香的粮袋吸瘪了。
“实在抱歉,你的血太助兴了。”
温尔恋恋不舍地咽下最后一口,秉着绝不浪费的原则在他颈间慢慢舔舐着。
K花了数十秒挨过那段晕眩,仍然不太适应她在自己脖子上……弄出的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湿痒。
他熟练地开始在心中计数,数到快三百时,脖间突然传来一阵皮肉撕扯的疼痛,略微放空的大脑终于凝了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眸光一定,眼见着她一头瀑布般的银色长卷转为深酒红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