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薛鹿林终于笑够了,他才将潘花花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抬手在他腰上虚虚一扶,指着旁边的一条坡道,说:“车可以直接开到这里。”
这里是门前一片宽阔的平台,明亮的灯光将潘花花黑白分明的眼睛照得十分透亮,他眨着眼睛,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我们要走上来?”
薛鹿林看着他这副清纯懵懂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微微倾身过来,解释道:“为了让你熟悉一下这里。”
说完,他倏然抬手,侧身指向灯火通明的大厅,宣布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已经在别墅内等候多时的佣人们齐声道:“夫人好!”
潘花花:…
他强行压下自己想要挥手道:“同志们辛苦了!”的冲动,只礼貌而又谦和地对众人点点头,含蓄地说了声:“你们好!”
薛鹿林则于无声处做了一个与牙酸非常类似的表情,暗自纳闷:怎么这么多人...
佣人们分列两边,薛鹿林带着潘花花从中间的通道走过。来到大厅中央,他回身看向身后一个身量中等的中年男人,为潘花花介绍道:“这是管家,刘叔。”
说完,他又转向旁边一个中年妇人,道:“这是吴妈。”
至于其他人…
薛鹿林只抿唇微一颔首就让人全散了,因为…他也不认识…
家宅太大,也是很烦恼的...
又和林松明低语了两句,对方也走了,整个大厅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折腾了一个晚上,尤其是在婚礼现场消耗掉大量的腺体能量,薛鹿林也感觉到了些许疲累,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踏上了通往二楼卧室的台阶。
潘花花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两人默契地一言未发,直到停在了卧室门前。
婚前协议第五条:乙方(潘花花)不得孕育甲方(薛鹿林)后代,但是需要在甲方的易感期提供必要的服务,同样甲方也会在乙方的发情期给予他相应的安扶。
这条款写得体面,但其实质就是——
爱不爱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协议双方要共同携手秉承精诚合作的基本原则维持一段即和谐又稳定的炮友关系。
对于这一点潘花花倒是无甚异议,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了,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都是很正常的。
只是...
他现在还不大能摸得准这位喜怒无常薛的意思,今天晚上...?
他偷偷抬眼瞥向薛鹿林,眼神有些闪躲。而薛鹿林则正在静静垂眸觑着他,似乎是在思索和权衡着什么...一丝恬淡的青草味缭绕鼻尖,又让他蓦地想到了刚刚潘花花站在月光下,那一副犹如在献祭一般的天真姿态,扭曲的占有欲蓦地在心头滋生蔓延开来。
他左手拧开门把手,就在卧室门大开的瞬间,他抬起右手一把将人直接推了进去。
潘花花脚下一个踉跄跌进门去,心中对于今晚是否需要...倒是有了点数,然而在感受到这一屋子浓浓的“洞房”气息扑鼻而来之时,又不觉得心慌起来。
薛鹿林站在他身后,看到散落满地的玫瑰花瓣,还有大粉色床单上摊着的那一大片玫瑰花瓣组成的红心,忍不住扶额,无奈道:“吴妈...还挺传统的...”
“传统点好...”潘花花干巴巴地接了一句。
十秒静默后,他忽然开口道:“我先洗澡!”
薛鹿林略显意外地转过头来,戏谑道:“刚刚在车上还表现得内敛矜持,这会儿倒是急不可耐了?”
潘花花不接受挑逗,目视前方,梗着脖子强言道:“我就是想先洗澡!”
他把“洗澡”两个字咬得重,似乎是在特意强调:我就是只想洗澡,不想干别的!
“好,洗澡...”薛鹿林十分配合地点点头,随手推开了一扇门,温馨的暖光从诺大的浴室内透出来,“去吧,该准备的...吴妈应该已经都准备了。”
潘花花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僵硬着身体,直愣愣地走进了浴室。反手关上门的瞬间,笔挺了一晚上的肩膀直接垮了下来,他一下子趴到了洗漱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满眼的欲哭无泪。
——想我潘花花今年也才21岁,刚刚大学毕业,青年才俊,花样年华!人家还是个孩子!依旧是个宝宝!情窦尚未初开,就要菊花开,菊花残,满地枫叶丹了!
苍天上的各路神仙,圣母玛丽苏呀!谁来救救我!
“如果想少受点罪...”金毛小美人风骚地一撩头发,轻声地对他说:“你就要自己先做好准备...”
——准备!
这项羞耻到令人发指的的专业技能已经在他无数次地对镜空垂泪中掌握纯熟了,然而此时此刻,操作起来还是让他从身到心都十分十分地抵触。
可是——
眼下的状况已经是箭在弦上!
不对!是箭在外面,如果他不做好充分的准备,只怕是会被一通乱箭射到血肉模糊...
浴室门外,对门内状况一无所知的薛鹿林已经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睡衣,并且打开了卧室内所有的窗子以便尽快散掉这满屋子的玫瑰香气。
此刻,他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单手撑着额角等人上来。
没多久,卧室门被敲响,吴妈带着两个人有些忐忑地走了进来。
“把这些都收了。”薛鹿林摆摆手,并不多做解释,只平静地吩咐道:“以后这个家里不要再出现除去青草以外的任何植物。”
吴妈应声答应,开始打扫。二转狗si
满屋子的碎花瓣很快被清理了出去,大粉色床单也被撤掉,换上了一套银灰色的棉质床品。
看着整间卧室恢复了原样,薛鹿林才真正放松地轻轻吁出一口气,对吴妈微微颔首。
等到吴妈等人都已经走了,薛鹿林才发现刚才那个紧张兮兮钻进浴室里去的潘花花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已经快一个钟头了…
难道在泡花瓣浴?
浴室里没有花瓣吧…
而且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水声了…
晕倒了?!
不怪薛鹿林会有这样的猜测,虽然他已经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将繁琐的婚礼流程一减再减,但是再怎么说今天的婚礼现场也是齐聚了几百号的高阶Alpha与Omega,他在消耗了大量的安抚信息素后都感觉到了体力疲乏,更不用说那朵娇花了...
想到这里,薛鹿林几乎认定潘花花现在已经在浴室里四仰八叉地晕倒在地了。于是,他没有半分犹豫,一把就推开了浴室的门!
——没锁门吗?
这是潘花花在看到薛鹿林那张俊脸时的第一反应。
而当薛鹿林在看到浴室内的潘花花时,不觉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向表情淡然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像是不可思议,又带着点隐隐的笑意,嘴角有点发抽,眼里又有些不易察觉的兴奋与激动...
潘花花并没有晕倒,他还好好地立在洗漱台边...
——他好好地立在洗漱台边,深刻地理解了一把“社会性死亡”这个词的真谛!
天塌了...
人死了...
颜面被无情地踩在了脚下,再被狠狠地撵进泥里!
潘花花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好似已经在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在意的东西了!他变成了一具尸体,苍白的、冰冷的、僵硬的,却没有即刻死去,还屹立在洗漱台边…
在经历过一遍心灵以及肉体上全方位的死亡洗礼后,潘花花木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定地打开了水龙头,开始冲洗那根手指上透明的...不明液体,一寸一寸,认认真真。
他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坨毫无人气的死灰,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
原本清淡的一丝青草味此刻带上了一股勾人的甜香味充盈了整间浴室,阻隔贴已经在他刚刚洗澡的时候被撕掉了。
薛鹿林缓步走进浴室,可怕的占有欲在强大的Alpha体内熊熊燃烧起来,他单手解开了自己睡衣的带子,克制而绅士地说道:“本来今天很累了,我并没有想做什么,只不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