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极简，几叠文册、一卷粗毯、一盏残灯。
他坐下後，静静翻阅白日得来的军令，笔尖不断掠过纸面但他记住的不是文字，而是沈渊那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那是一种只有久战之人拥有的凝视，带着风雪铁甲的重量，不为观察，只为看穿。
他没看出来吧。
顾辞指腹轻触袖中暗袋，里头藏着一封密令、一份地图，一句命令。
【卧底沈军，取得将军行军纪录，十日内回报。】
顾辞望向帐顶，眼神有一瞬的动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没想到，第一天，就落进那人眼里了。
翌日清晨，边关城外。
顾辞站在高处，任风吹乱他半鬓发。下方军营整齐如画，将士列阵演练，沙尘翻腾如浪。
沈渊骑马而来，身姿挺拔如枪，未语先临威压。
他未穿战甲，只着深sE衬衣与披风，气势却胜过百军。
「看出什麽了？」
他在顾辞身旁勒马停下，目光未转。
顾辞答：
「前军偏东，预留退路。西南堤岸低地，有伏军可能。」
沈渊沉默半晌，转头望了他一眼，点头：
「不蠢。」
那一声「不蠢」，不是夸奖，而是提醒你若真不蠢，就该知道，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夜，军营传出密令被盗之事。
沈渊下令封营，暗中调查。顾辞伏案抄写，脸不改sE。
直到有人将热茶送来，他才抬眼，望见远处的沈渊立於营帐门口，望了他许久。
他没有说话。
只是转身离开前，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轻声开口：
「若你心里藏着什麽，记得先想好代价。」
那一瞬，顾辞手中的笔，第一次轻轻一颤。
【章尾话】
乱世里，他们第一次相见。
一个是看透人心的将军，一个是藏刃微笑的间谍。
没有谁先动情，只是谁先心动，就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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