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南拉来柜子,踩上去,扒着天花板的开口往外看,上面是天台,原来路在上面。
程星时也松了口气,两个人快速通过天花板,到达天台。
[恭喜程星时和楚沧南两位竞技者,点亮第五盏灯。]
[你们成功拓展了新的活动空间:天台。]
[本阶段用时:23分37秒]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失误。]
[还好还好。]
[时爷就是坠吊的!]
[楚爷也越来越机灵了。]
[计时赛嘛,就是要搞玩家的心态,谁慌谁输。]
[四个回合,时爷和楚爷次次拿第一,这波和惠青组彻底拉开差距了吧。]
[那可不一定,又不是整场比赛结束,要是惠青组后期逆袭呢?]
[听说有白银压黄金,我特意跑到竞技场来围观了,嘿嘿。]
[天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被虐的居然是我惠姐???全游戏所有玩家排名第17的92级的我惠姐,黄金玩家里的元老级人物,居然快干不过两个白银了???]
[不出意外,时爷和楚爷再闯过一个白银关卡,就能升黄金了。她是遇上了有实力的白银,不要大惊小怪。]
[不至于,我倾向于惠姐根本没有拿出真实水平,不然别说是拖一个打两个,就算再来一对高阶白银当对手,她都稳赢。]
[那我们就不清楚了,作为普通观众,我只关注这次比赛的结果。]
[没错,我看到的是惠青组除了投票数占优势,三轮比赛都不如时爷组得分高,她真实水准在哪里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时爷和楚爷表现很好,很吸睛,我被圈粉了。]
[+1]
[所以天台上到底有什么呢,搞快点搞快点!]
两人所站的天台,除了脚下的水泥地,以及头顶往上的一段距离之外,全部都是白中带蓝的迷雾。
天台上没有任何陈列的物品,最醒目的是天台边缘的一个血手印,手印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仔细看地面,也能看到斑斑血迹。
这代表有人受伤,看手印的方向,受伤的人是从外缘扒住天台,他可能差点从天台上掉下去,也有可能他已经掉下去了。
这里是空空荡荡的一个天台,而且除了作为爬升通道的杂物间天花板,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没有小游戏和拼图,没有考卷,但是这里总该有点什么才对。
可这里到底有什么呢?
只能是血迹和血手印了。
程星时立刻想起了教室中发出求救信号、遭到欺凌的不知名学生,还有画室里原图的人像,只身坐在操场中央的哭泣少年。
天台极有可能是事发地,是少年平时受欺负的场地,也是少年从天台掉落死亡的案发现场。
教室里没有他的座位,说明他已经死了,灰扑扑的手写纸团和垃圾桶的校服,是他的遗物。
我们要离开这里吗?楚沧南转了一圈四处确认,没找到任何可以触发的东西。
嗯。程星时站到血手印前,站在天台的最边缘位置,流转的浓雾贴着他的鼻尖擦过去,从这儿走。
楚沧南脚步停了下,又加快速度走过去,你的意思是,往下跳?
程星时点头,我猜下面是操场,拼图里的孩子就在那里。他被班里的同学欺负、霸凌,最后死亡。血手印是路标,跳下去就能到操场。
他本以为楚沧南会犹豫,毕竟血手印附近的雾没散,游戏也没给出任何指令,而且在此之前,他为了节约时间,根本没提过霸凌的事,再加上贸然闯进迷雾可能会彻底迷失方向,犹豫再正常不过,但楚沧南居然只哦了声,当即就站上血手印的位置,纵身跳了下去。
楚沧南这一跳像鱼儿咕咚一下扎进浪花翻涌的海水中,眨眼就看不到人影。程星时微微惊讶,要知道这一跳得冒多大风险,楚沧南竟能毫不犹豫?他这么想着,动作上没耽搁时间,紧随其后往下跳。
天台与操场的距离,听起来绝对是足以摔死人的高度,但这里的空间本来就是扭曲的,不应当以常理预判距离和高度。不出程星时所料,从天台往下跳,就像跳几节台阶一样迅速落地,脚踩在操场上的人造草皮中,浓雾随之消散。
[恭喜程星时和楚沧南两位竞技者,点亮第六盏灯。]
[你们成功拓展了新的活动空间:操场。]
[本阶段用时:1分13秒]
[啊啊啊啊啊吹爆时崽!!!]
[卧槽刷新记录了,1分多,全场最短用时!]
[快赢了!就快赢了!]
程星时和楚沧南看到了坐在操场中央的少年,仅一眼,程星时便看出他的真身。
这孩子是地缚灵。
所谓地缚灵,是指被束缚在特定区域的亡灵,这类亡灵多有怨念未能消解,或心愿不能满足,或对特定场所有留恋。迷雾应该就是他制造的,他是这所学校的地缚灵。
要是能帮助他消除怨念或完成心愿,他的灵魂得到安息,所有的雾都会散掉。
[在操场,两位竞技者需获得少年的好感度,好感度须达到满分100分,即为竞技者主动开放下一活动空间。]
[你们可以使用从教室中挑选带走的物品,博取少年的好感度。]
少年感知到有人接近,抬起茫然的眼睛看过去。
程星时走到他身侧,蹲下,把校服和鞋取出来给他,我猜它们是你的衣物,就带来给你。
少年摸了摸确认完毕,有了高兴的表情,是我的校服和鞋,谢谢你。他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沾上的土,把衣物穿好。
[少年对你的好感度从0升至50]
楚沧南是从教室里随手拿的篮球,也不知道这孩子愿不愿意玩,反正拿出来先问问他。
要是他不想玩,就只能折回教室去找别的物品,再带出来送他博好感。
好啊,打篮球,我们三个一起玩。想不到少年对打篮球非常热情,脸颊甚至浮起了激动的红晕。
楚沧南先是觉得自己运气挺好,闭着眼乱选,居然选对了,便一心陪他玩,玩到他开心为止。
三个人在操场上玩了五分钟左右,游戏就给楚沧南提示,少年对他的好感度从0升至50,对程星时的好感度则从50升至80。
然而再过五分钟,好感度就不动了,又是五分钟过去,少年还在热情洋溢地拍球、投球,程星时和楚沧南的表情却不太妙,好感度加不上去,继续陪玩不是办法。
程星时觉得提升好感度的方法理当从他的地缚灵身份入手,他恐怕是被同学推下来的,得想办法消解他的怨念,但少年生前被霸凌的经历必是极其糟糕,他未必愿意回想,经人提点一旦回想起来,要是发狂或者降好感可怎么办。
我们想帮你完成心愿,你有什么心愿,可以说出来吗?程星时避重就轻,试探地问。
少年一下子重新变得茫然,摇了摇头,我不记得。
程星时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少年表示他全都不记得,不知道,生前的遭遇也一点都回想不起来,就算是程星时当着他的面,说出藏脏水瓶子和沾血球棒的同学的名字,他都毫无反应。
这说明少年并非因怨念而被束缚在此。
不过我很开心,你们能陪我说话,陪我玩。好久都没人陪我玩了,我总是一个人。少年的笑容灿烂。
程星时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你希望经常有人陪你说话,陪你玩?
当然啦,一个人可是很孤独,很伤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