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林鸥只把重点放在最后一句:“所以你意思是常亮做出那种事,就是受魔物催眠暗示?”“对。”林鸥一脚踏上常亮的肚子,吹吹开裂的指甲,冷笑道:“你算什么普度众生的观世音,给这种烂人找借口……”老陆笑呵呵地打断她:“不看佛面看外交礼仪,观音也是我们的好邻居,互相学习嘛。”“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意志不坚定,自己畜牲不如。”林鸥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常亮撒谎骗人,处心积虑骗渔宝儿下去还不够,他还伸手推人!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要不是渔宝儿系了安全带,要不是陶吾兜着……”她说不下去了。“和意志是否坚定无关,我不是为他辩解,他没给我律师费,你不要误会。”老陆把梅花填进常亮嘴里,敲敲林鸥的膝盖,示意她抬脚,林鸥没动,甚至更用力地踩下去。“魔物无法无天,但人受法律约束,这个人天道可饶,法理不依。”老陆又推了她一下,这次力道大得出奇。林鸥一时重心不稳,下意识地按住他肩膀,趁机泄愤似的重重捏了把,“我借你吉言,渔宝儿三五七天没事,否则……”林鸥扯平老陆衣服上的褶皱,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把说了一半的话撂给他独自体会。否则……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老陆目送她进入黑夜,突然嘿地一声笑了,自语道:“行啊,沾了点小小类兽的血缘,就敢跟我叫板了。”口上颇有微词,那远望的目光是嘉许的,怀着隐藏极深的希冀。*地下二层比地下一层更像远古遗迹。电梯井所在的区域是一个偌大的公共广场。过了广场,天花板高度降低,开始出现街道,路两旁也有多层建筑。头顶则是大片大片的完整壁画,没有紫外线影响,部分区域的颜料鲜亮得以假乱真。但陶吾心里清楚,这是在地下,而且这是晚上,所以不可能有澄澈的蓝天,洁白的云朵。筒子楼再高也不能穿透天幕。她指着筒子楼,问:“那里会不会是我们进来的地方?”沉睡的人不回答。她揉揉酸涩的眼睛,察觉到触感异样,低头看手背。太久没有接触雨露和月华,皮肤较之前粗糙,颜色暗沉,手背筋脉附近甚至有龟裂。“我在想,你一直都不要来这里的。你想回海城,我们有很多朋友在屠宰场,大家都盼着你回去。但是你知道我想来,好奇怪,我都不知道我要不要来。可是你知道来了我会开心,我是很开心,可我现在好难过,池渔渔。”“怪我。”“你不舒服我应该早点发现。我以为我不会让你受伤,可是我让你受伤了。我能治好你,可是要花时间。”“我想让你睡,我又想让你醒。”“我好矛盾啊池渔渔。”陶吾扶着床沿蹲下,食指慢慢移向池渔交握在腹部的手。“我想去天涯海角了,池渔渔,你说过带我去天涯海角的。有很多很多水,在南面。我不喜欢这地方,这里太干了,这里以前不是……”陶吾皱起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以前不是这样,以前方圆数千里海阔波平,近有草野,远有山林,林间有飞禽走兽”。她枕在池渔的手上闭了会儿眼睛,恢复原形。神兽舔舐着完好无损的皮肤,从手背慢慢往前移,于是言语不再经由口舌,改为灵感传音。“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还答应给我看……”一只手轻轻落在神兽头顶,“你可真色啊陶吾吾。”拉拉山寨主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