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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稍等。”说完就把方承引抱进房。
病房并没有关上,李静凝能看到方承引紧攥姜郅的手不放,一直摇头求着他什麽。姜郅就低头哄,偶尔亲啄他的额头。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姜郅,以前见到也都是冷漠和狠厉,高高在上从不低头。所以当姜郅让她直呼名字而不是姜少爷时,她被吓得晃不过神。
可神奇的是,经过五年的沉澱,姜郅的身上带着的拒人千里之外好像消失不见了,多了谦卑,变得好像和普通人没什麽两样了。
看到姜郅直起身,李静凝收回目光。
姜郅带上门,轻声问:“您过来是有什麽事?”
李静凝噗通就跪了下去,姜郅不为所动。
“求您放过李念!”
姜郅歪了一下头,眼里有些鄙夷。
“锦一走了,李念是锦一最好的朋友,下一个就是她了啊!”
“您该求的恐怕不是我。”
李静凝泪流不止:“宋小姐不方便出面,承引住院了,没人能——”
“那就让宋恣欣出面!”姜郅打断她的话,“为了保护她,您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谈什麽旧恩旧情?”
他知道李静凝的身世,被骗婚,有一个吸|毒的丈夫,丈夫被举报后甚至想给她也注射,是宋恣欣救了她,把她带在身边当助理。
李静凝没料到姜郅这麽决绝,扶着一旁的墙起身,泪水挂在饱经风霜的脸上:“可是……就算宋小姐出面,念念和承引接触过也是事实,那人就是专挑承引身边的人伤害的啊!”
姜郅不满她提高的音量,“所以呢?”
“至少,至少在真兇伏法之前,请您先带承引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去,不要让他和外界接触。”
姜郅一口否决了:“承引不会再去哪,他会在这里好好生活。”
李婶彻底崩溃:“好好生活的代价就是让别人去死吗?!”
“闭嘴,李静凝!”姜郅往病房看了一眼,方承引果真被吓得缩成一团,姜郅咬着后牙槽,“李静凝,你到底是以什麽身份来求我?又是凭什麽敢恨承引?你们现在所遭受的,不过是宋恣欣所做的勾当的回旋镖而已,仅此而已。”
看着李静凝瞪大的眼,姜郅放平语气,“为什麽你们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半个人生都围着她转?那年,先抛弃你们的是她。”
“你什麽都不知道!”
姜郅轻哼了声,“现在看来,我确实是什麽都不知道。那麽,承引做错了什麽让你们这麽忌惮?宋恣欣没胆把他放到户口簿上,你们感知到自己孩子有生命危险就把源头指向他。你们明明那麽袒护宋恣欣,怎麽就不能爱屋及乌?”
“因为他是方博□□的!是那个疯子生的!他那麽对宋小姐……”
李静凝气急,自知说漏了嘴连忙止损。
姜郅笑:“怎麽对她的?外界不是说两人模範夫妻?况且方博康已经失蹤五年。五年后和宋恣欣相关的人死了,你们就默认是方博康在报複你们?难不成方博康因为宠爱承引,过去五年却不见你们善待,一怒之下就故意以失蹤为名来报複?你们这麽笃定好像也没什麽错,毕竟他是着名的剧作家。”
话里讽刺意味明显,李静凝并不能反驳什麽。
“我帮不了你们什麽,谁造的孽找谁去。”姜郅下了逐客令就进病房。
李静凝抹去脸上的泪水,自从辞去宋恣欣的助理身份后她就没再哭过了,现在竟然有点泪失禁,真不可思议。擦好眼泪后她拿出手机,给杨庾赞打电话。可杨庾赞又能帮她什麽呢,他也正忙于揪出兇手。
背着
姜劣打饭回来时方承引已经醒了,输液管已经被扯掉,但没看到什麽想逃离的迹象。
他看着姜郅冷声:“你去哪了?”
姜郅愣了一下,这样的方承引很陌生,按理说,他应该把自己当空气才对。
“去食堂买了饭,吃饭吧。”
方承引却不由分说,“我想去外面吃。”
姜郅看了看外面,灯红酒绿,确实热闹。但杨国茁也说了,方承引的身体机能在极速损毁,很多东西不能吃不说,外面于他而言很危险。
试着商量:“等出院后才能去。”
“姜郅,你骗我说你摔伤了,欠我一个人情,我要你现在就还。”
这是要自己陪他?姜郅假咳了声,“出去吃不是不行,不过只能吃我点的。”
“噢。”方承引準备下床。
“还有——”
方承引不耐烦地看着他。
姜郅有些忐忑:“来回都得我背着。”
方承引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