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品尝自己刚做的鸡蛋灌饼,面皮松软酥脆,裹在里面的鸡蛋是张大娘刚给的土鸡蛋,香味十足,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将昨晚做的酸辣土豆丝裹在里面味道更绝。
沈文宣一口气吃了五个,通过昨晚的几道家常菜——酸辣土豆丝、辣椒炒肉、韭菜炒蛋、炒三鲜的尝试,他此时对自己的厨艺水平有了新的认知——
一大本菜谱总算tm没白背,原主这身体竟然没有继承他原先的做菜废,啧,总算有了点儿用处,不容易!
沈文宣心情很好地收拾餐桌,买的家具只是简单地堆放在屋里,具体怎么摆放还得沈文宣亲自动手。
将卧房里的大床推至靠窗的一面,沈文宣睡大床睡习惯了,特意要了加大双人床,2.0米乘以2.3米,两个成年人在上面打个滚不成问题。
他之前可没有考虑到家里会突然多一个双儿,现在把它改成两个单人床不太现实,而且他盖房的时候只考虑到了自己,画图纸的时候也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就导致盖的三间房能睡的只有一间,另一件杂物房连个窗户都没有,他总不能让那双儿,不是,阿焦去堂屋或者厨房睡。
沈文宣揉了揉眉心,做的床占地不小,在卧房里弄个隔间出来也不容易,他索性估量了一下,打算在床中间加一个炕屏。
依昨晚的经验来看,他和阿焦睡觉并不会对彼此造成影响。
至于性别问题......沈文宣直接拿他当正常的男子对待。他昨天已经向赵大夫问清楚了,暗双在生育方面能力完全处于劣势,其他方面与男子大同小异,那为什么非要以女性的规矩约束他?
大的事情他还是要避让,但细枝末节的事情沈文宣不打算追究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床上可以看见院门口一棵粗壮的枣树。他的房子离村里其他房子隔得有些远,杂草生的多,不显杂乱,倒是显得清净。
沈文宣用软尺量了一下两个窗户的宽高,打算用竹子做镂空嵌在上面,挡风又美观。软尺是向张大娘借的,用完还得还回去。
衣柜和书桌摆好,考虑到换衣服的问题,他可能还得做一个屏风。
床头柜、软椅、茶几通通没有。
堂屋一侧放了张四角餐桌,此外只有四个板凳,很是冷清。
厨房的东西多些,橱柜里放满了沈文宣买回来的锅碗瓢盆各式东西,一角堆放着浴桶,不过买来的洗漱用的东西也放在橱柜里,可能用的时候不好拿。
另外屏风+1。
沈文宣将缺的东西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打水洗抹布认认真真地将茅草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连地板上的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
院子也扫干净,建房剩下的材料例如木材、茅草、麻绳这些都堆到杂物房,视线不经意撇到旁边的茅厕,呼吸一窒。
沈文宣一想到上厕所只能用厕筹就想杀人,尽管厕筹他每次都会刷干净,但用一次他就想扔一次,完全不能忍!
必须努力挣钱!用上卫生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沉着脸干劲满满,带上早上剩下的鸡蛋灌饼,背着昨晚借的工具向不远处的野竹林出发。
他借的有斧头、锤子、角尺、凿子、锯子、木锉这类,木匠最近没有活才把这些借给他,他如果长期用还是要自备一套比较妥当。
但这又要花钱,沈文宣不禁想起来王家木器行,啧,对口,下次碰到王沐泽可以敲诈一二。
竹林不远,但整个林子一直连到后山,范围广,越往里越静得很,没来由得瘆人,村里人只敢在竹林外围活动,挖些竹笋、砍些竹子什么的。
也是因为如此,外围几乎没什么能用的竹子了,沈文宣只能背着背篓往里走,倒不用怕什么,竹林最危险大概就是竹叶青了,有毒,喜欢爬竹子,会主动攻击人,但毒不是致命的,他小心些便是。
在竹林里容易迷失方向,沈文宣每走一段就会用斧头砍一棵竹子做标记,直到碰到一片长势不错的竹子才停下来。
周围只有沈文宣一个人,竹叶的腐朽物在脚下铺成厚厚的一层,抬头不见日光,举目都是苍翠的绿色。
沈文宣抚摸着竹节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儿应该是毛竹,茎秆粗壮,很适合做些器具。
就这儿了,沈文宣放下肩上的背篓,活动了一会儿四肢,开始动手。
沈家老太跟着自己丈夫从田里回来,肩上扛着锄头,脸上阴云罩顶,她丈夫沈家当家的面色也不好。
村里几乎一半的人都去看张家怎么用曲辕犁了,那是个新鲜玩意儿,耕起地来又快又好,壮实的小伙子一上午就能耕一亩,看上去还丝毫不费劲,套在牛身上耕得更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沈老头混在人群里跟着惊叹一番,对着张家生出几分妒意也就罢了,但这曲辕犁竟是张家从那小贱种手里得到的。
沈老头一听完心里就不是滋味儿,油盐酱醋盆翻了个翻,五味杂陈,周围的人都拿视线瞟他,就差问一句他有没有这东西。
沈老头待在那实在丢面子,掉头就走了。
“当初我就让你别做那么绝,这下好了!那小子这下出息了,反过来弄得我们什么都不是!”
沈老头忍不住埋怨自己的老伴儿,虽说当时沈老太赶走沈文宣时,他什么表态都没有,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但现在这事儿让他丢了面子,就跟他有关系了。
沈老太不敢忤逆丈夫说的话,但心中又委屈又气,此时阴沉着脸恨不得将沈文宣撕个八百遍:“这贱种!白眼狼!当初白吃白喝家里的,现在有点儿出息一点儿也不顾着我们!当初就不该收留他,让他饿死在外边才好!”
沈老太骂着骂着,突然想到:“他当初被赶出的时候是不是乐意着呢?就想着跟沈家分家,好让我们一点儿便宜都占不着!这小杂种!”
沈老头也反应了过来,觉得有几分道理,否则当初为什么怎么打他都拿不出一分钱来,现在反而出手变得这么阔绰?
他们本来快到家了,此时停下来对视一眼,转道绕远路专门来了一趟村南,还假装无意经过。
门前这颗枣树还是沈老头当年从家里分出来的时候栽上的,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沈老头看着不禁感叹几分,又看到祖屋被沈文宣弄得没了旧影子,气上心头骂道:
“不孝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老太没在意这些,当初跟着沈老头搬出来的时候只得到了这么一个又破又小的祖宅,娘家姐妹们哪个都笑话她,生头几胎也挤在这里,睡觉连个腿脚都伸展不开,沈老太对这里可没什么好印象。
此时见祖屋大变样着实惊讶了一番,起初她那个二儿媳说的时候她还不信,不过昨天晚上从村口经过,看见那小杂种竟然买了不少东西,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这一通下来怎么也得花一个十几两银子,十几两啊,都够她小儿子买一年的黄麻纸了!
沈老太心口发堵,走上前去“砰砰砰”敲了几下院门,沈老头站在旁边没有阻止。
等了几息竟然没有人来开门。
“这小杂种还想躲着我们不成?!”
沈老太气得想要上脚踹——
“老太太?干嘛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沈老太吓了一跳。
沈二婶子站在不远处,眼里含着笑意,视线来来回回地在他们脸上打转,心里门清,这来一趟本来想把自家男人借出去的工具要回来,这都是吃饭的伙计,哪能说借就能借的?也就是她昨天放钱的时候没管住自家男人,沈家小子早拿着东西走远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来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热乎着呢。
沈二婶子往他们身后瞅了瞅,叫道:“哎哟喂,这门都从外面锁上了,这沈小子不在家啊,你们怎么还踹起门来了,也不嫌寒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句沈二婶子压低了声音,但足够穿进沈家二老耳中。
沈老太一怒:“翠莲,嚼什么舌根呢?这是我外孙家,我怎么着还用的着你管?”
沈翠莲一笑:“哎哟,瞧我这张只说大实话的嘴,老太太别生气呀,只是这沈小子不是早被赶出族谱了吗?怎么还是你外孙呢?我看……这钱袋子才是你外孙不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儿的动静被沈翠莲弄大了,零零散散有几个村民从这边路过,看上几眼。
沈老太气得还没有跟她骂起来就被沈老头拉走了,沈翠莲慢慢收了笑,看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要脸的老东西,这儿没村长给你们撑腰,还敢跟她斗!
沈文宣没在家,沈翠莲也就回去了,不过心情好得很,吃晚食的时候又有唠头的了。
沈老头快到家的时候才松开沈老太:“你跟她嚷嚷什么?!她就是个疯婆娘!跟她嚷有理也不占理,你就不能有点儿脑子?!”
沈老太没有吱声,一回去沈老头就进了屋,沈老太看着又乱糟糟的家里,晚食还没有做出来,东西也没收拾,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指着两个儿媳妇的房门就开始骂。
“你们俩懒货给我出来!整天待在家里不干活,养你们还不如养两头猪!猪都知道拱两声,你们连猪都不如!睡死在里边.......”
徐氏嫌吵,抱怨了几声翻个身继续睡,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会这么累。
沈二郎坐在床下面的小马扎上,阴沉无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保持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大郎见他娘骂得厉害,赶忙从屋里出来,笑嘻嘻地把手里的信递给她:
“娘,别生气了,小弟来信了。”
听到自己的宝贝小儿子来了消息,沈老太立马停了话头,将信接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番,一边看一边笑,她不识字,但还是要夸上几句:“小四这字儿越写越好看,跟绣花一样,可比你们俩兄弟的狗刨字好多了。”
沈大郎在旁边点头应是,面上不显,心中不禁暗哂,他们俩兄弟就是被村里的秀才教了教,自然比不上去县学里读书的小弟。
“你看看上面说了啥?”沈老太把信递给大儿子问道。
沈大郎早看过了,此时有些不高兴地回道:“小弟说......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让我们赶紧准备下一年的束脩,还说他的纸墨也快用完了,得买点儿。”
沈老太脸上的喜意隐了些:“这......怎么又要交束脩?不是刚交过吗?”
沈大郎道:“半年前交的,过几个月可不得交下一年的吗?”
这县里束脩也忒贵,只收银子不收其它东西,一年下来要花十两银子,再加上笔墨、吃食这些杂七杂八的......
“娘......”沈大郎忍不住说道,“要不......让小弟回村里来念书吧,咱们村里的秀才挺好的。”
“放屁!”沈老太一听就不乐意,“再好能比县里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大郎闻言杵在一旁没再说话,是比不上县里的好,但也比不上县里的贵。
他和二弟与这个三弟年岁差的大,他们儿子都到成婚的年纪了,小弟也才十七八,家里富裕的时候生的,宠得很,只是……沈大郎看了沈老太一眼,现在家里远不如之前,没了原来那个大姐的接济,干什么都紧紧巴巴的。
他不信沈老太没存着钱,只是不想把钱拿出来罢了,眼下小一辈的儿子都该成婚了,如果再只可着小弟一人......
沈老太看着手里的信纸,心思逐渐飘远,她小儿子聪明,干什么一学就会,让他在县里读上几年,再去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好不风光。
只是这束脩......着实是个问题。
沈文宣砍了不少竹子,也挖了不少竹笋,此时坐在捆好的竹子上处理竹子的枝叶,掐头去尾,只留中间有用的一段,一边做一边走神。
除去工业元素,古代的有钱商贾一般集中在盐、铁和钱庄,除此还有茶叶、丝绸、瓷器等等这些受权贵喜欢的,盐铁和钱庄是不用想了,这些都是受朝廷把控的。
茶叶、丝绸、瓷器等他既没有门路也没有这方面的技能,至于做建筑,可以是可以,但并不适合从零起步,现在画图纸来做只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那剩下的就是服务业了,民以食为天,做好了不愁没钱,但是以他现在的厨艺pk大厨有点儿难,但可以胜在新意。
这安和县的吃食他大致看过一遍,没有做火锅的,要不做火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锅不需要很高的厨艺,最重要的是配菜、刀工还有底料,他目前的水准可以应付。
竹林里突然传来声音,沈文宣削竹叶的动作一顿,警惕地朝声源望过去,手上慢慢地将背篓里的斧头拿出来。
远处的野草堆里草叶剧烈抖动,里面传出一连串奇怪的叫声,听声音好像不只有一个,声源逐渐靠近。
沈文宣站起来,试了试斧头的手感,目光发寒。
“扁罐罐、扁罐罐。”
野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花里胡哨的鸟,紧接着落地,另一只同样花里胡哨的鸟也从野草堆中出来,一边怪叫着一边向它冲去,顷刻打得难舍难分。
“扁罐罐扁罐罐扁罐罐!”
野草丛里还有一群助阵的。
沈文宣:“......”
默默放下手里的斧头,捡起地上被截去的细长的竹子顶端开始编简单的竹网,竹子的顶端是许多竹叶合拢成的簇状,编起来比较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旁若无人打斗着的鸟沈文宣认识,是雄竹鸡,草丛里助阵的应该是雌竹鸡,好斗,艳丽、体型小、不畏人,关键是肉质鲜美、补中益气,大补,可比山鸡强多了。
别问沈文宣为什么懂这么多,问就是吃过。
等沈文宣编完了,两只雄竹鸡也决出胜负,正要分开,沈文宣竹网一罩,捕捉成功,绑上翅膀,丢入竹筐。
草丛里的雌竹鸡觉出不对劲,开始四散逃跑,但晚了,沈文宣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日头西斜,竹林里陷入昏暗,沈文宣数了数自己意外得的战利品,五只雌竹鸡,两只雄竹鸡,扁罐罐扁罐罐地在背篓里叫个不停。
为了避免迷路,沈文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拖着一捆竹子向竹林外走去,出了竹林日头还有一线,等回到家天色就彻底暗下来了。
沈文宣先去打水洗漱了一番,没有水缸每次用水都要现打,得把买水缸列入计划,这一笔笔的都需要钱,而且开火锅店的成本不低,他得再想办法挣点儿钱才行,至于等月末的香花院的银子,他没有耐心,且不会把希望只放在一处。
晚餐沈文宣本想宰一只竹鸡尝尝,但拢共就七只,个头还不大,沈文宣想了想还是算了,在院子里用竹子围了一块鸡圃,从杂物房拿了点儿茅草垫上,直接将七只竹鸡丢进去养着。
七只竹鸡叫了一路,现在反而老实了,紧挨着坐在茅草堆里。
沈文宣见它们一动不动,趴在竹栏上用竹枝戳了戳,竹鸡他只吃过没养过,可别死了,进他弟弟的肚子当补品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想要多一点儿评论*/?\*
这里说一下,此文是架空历史哦。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竹鸡在2000年已经列入了三有保护动物,可以家养贩卖,但吃野生的是不行的哦。
感谢在2020-11-0812:09:44~2020-11-0911:0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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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昨晚沈文宣借着油灯做好了家里所有窗户的镂空,此时小心地嵌上去,室内不至于一览无余,也不影响采光。
沈文宣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吃完早饭就搬个小马扎坐在那棵枣树下面,开始做屏风,炕屏的体积小,相当于护栏,沈文宣起初做得不太熟练,越到后面做得越快。
没有用布料,沈文宣全用竹子编,骨架用粗点儿的,中间用竹条编成网,费了一上午才把三张屏风做完。
炕屏做成了折屏,沈文宣将它一端固定在床头,另一端可以拉伸,收放自如,放卧室的一张大屏风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固定,图得也是节省空间。
放在厨房的那张屏风是曲屏,全方位无死角守护浴桶。在浴桶旁边的墙上,沈文宣用修剪齐整的竹子简单做了几个竹台,可以用来放毛巾、洗漱用品这些,还立了一个简易衣架,洗澡的时候可以挂换洗衣物。
卧室的墙上他也依样做了不少,墙上的小竹台错落有致,完全可以用来放杂物或者小摆设。
张大娘原先给的被褥只够一个人的,现在只用来铺床都不够,躺在上面都硌得慌。
沈文宣将被褥购买计划计入自己的小本本。
堂屋冷清就冷清着吧,沈文宣自觉现在没精力做大型物件,反正他家也没客人,不用装门面。
至于茅厕,沈文宣坚持不用一只厕筹反复洗刷,折腾了一晚上,在茅厕里专门做了一个墙柜,里面一层层的都是他打磨好的竹子厕筹。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沈文宣就翻身起来,借了张家的牛车往安和县赶,依照阿焦看他走时的眼神,迟到是不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铁牛的伤脚好了,但要帮着家里收拾田地种小麦,所以这次没法跟着一起去。
沈文宣不在意,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牛车,到了九月份该种冬小麦了,还是粮食要紧,他又不是不认路。
临走的时候在鸡圃里挑挑拣拣,想到雌竹鸡要下蛋,沈文宣捉了只雄的,又带上了一些竹笋。
焦诗寒坐在榻上,手上一针一线认认真真地教平儿刺绣,但心思早已飘忽不定,视线频频看向外间。
从早上到现在,他想见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
平儿拿着绷子笨手笨脚地扯线头,他总是绣错,错了还得往回扯,老烦了。
但是他看着阿焦绣好的两只大白兔,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想要,但是阿焦不给,他只能自己绣。
平儿深吸一口气按耐下自己的焦躁,埋头继续跟手里的线头奋斗。
通过这几天的不懈努力,大白兔成功拥有了一只兔耳朵,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肯定可以为大白兔的另一只耳朵添砖加瓦!
焦诗寒被眼前的小娃娃朝气蓬勃的样子感染,嘴角微微勾起,一抬头望向从门口“恰好”经过的赵大夫,微微点头示意。
赵大夫端着茶杯轻咳一声,从门口走了,不一会儿又绕回来,偷偷看着里面自己的小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自己这孙子还有绣花的一天,老怀甚慰啊。
赵大夫喝着茶踮起脚尖想要瞧瞧自己小孙子绣了个啥。
“爷爷!”平儿突然转头对着他怒目而视,赵大夫惊得一口茶喷出来,赶忙转身走远了。
焦诗寒看着这对关系极好的爷孙俩又想起沈文宣来,他们现在是兄弟,会不会也能像这样好?
按照约定......他应该快来了,焦诗寒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今天他早早地穿戴整齐,绝不会像那天一样失礼,趁平儿不注意,焦诗寒偏头快速闻了一下的自己的头发,他好几天不洗了,会有味道吗?
“赵大夫。”
熟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焦诗寒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一喜,赶忙从榻上下来,穿好鞋子就朝声源跑去,快得平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唉,你,跑那么快是不行的!”平儿放好自己的小号绷子,小大人一样拧着眉哒哒哒地也跟着出去了。
沈文宣将手里的竹鸡和竹笋交给了赵大夫,负手站立,转头看见能够跑动的焦诗寒惊讶了一下。
哎呀,都可以下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大夫杵在一旁咳了一声,眉头紧皱。
焦诗寒停在沈文宣面前,与他只隔着一步,呼吸有些快。
眼角余光注意到赵大夫的脸色,自知自己不能跑,但还是没有控制不住,于是偏头对着赵大夫歉意地笑了笑。
乖巧的外表让赵大夫不好追究,弯腰将手里的竹鸡和竹笋递给了旁边满脸好奇的平儿,让他拿去厨房。
“这竹鸡可是好东西啊,你从哪弄的?”赵大夫问道。
“前天去竹林,碰巧捉到的。”
沈文宣仔细瞅了瞅离他很近的阿焦,问道:“最新恢复得如何?”
从把他送到医馆,现在已经十天了,皮外伤看起来好了很多,身上的红肿淤青也消了不少,沈文宣心中满意,赵大夫的医术不错。
焦诗寒闻言偏头快速撇了一眼赵大夫,怕他反悔不放他走,抢着开腔道:“那个……赵大夫说我已经恢复得很好,只要好好喝药就可以了,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我想…那个,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焦诗寒一边小声说着手上忍不住揪住沈文宣的袖子一角轻轻摇了摇,低眉顺眼地,口中轻轻吐了声:“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撒.娇?这是撒娇吧?
沈文宣老脸一红,转移视线以拳抵唇咳了几声,这、这男孩子也能撒娇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袖子倒是让人家揪着没抽出来:“这......我、我也决定不了,得问大夫、问大夫,是吧,赵大夫?”
赶紧开个腔让我缓解一下心情!
赵大夫躲开沈文宣的视线低头快速地眨了几下眼,含含糊糊地回道:“这个嘛这个......嗯......”
说实话,阿焦的伤确实可以在家休养了,但他总感觉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脉象略显奇特,但具体奇特在哪他又诊不明白,阿焦又老是想走,他就跟他打了一个赌,说如果他能让他小孙子学刺绣,他就提早让他回去。
结果......他小孙子怎么那么不争气,他之前请了好几个绣娘都不好好学,结果跟着阿焦一天连个兔耳朵都绣出来了,唉,不知是喜是愁啊。
赵大夫抬头撇了一眼焦诗寒焦急紧张又有些害怕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常来,得多复诊几次,回去好好喝药,另外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注意一些。”
赵大夫走到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抽出纸笔让沈文宣开始记。
沈文宣坐到他对面,僵着一张脸慢慢拿起赵大夫给的毛笔,感觉危机逐渐降临:“......要不,赵大夫你直接说吧,我记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赵大夫不依,还横了他一眼。
焦诗寒坐在中间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他因为要吃药,所以不能饮茶,就没有给自己斟,等放下茶壶,就乖乖巧巧地挨着沈文宣。
沈文宣放下手中的毛笔,我tm不会用毛笔,你让我怎么记!
在弟弟面前,命可以丢,但脸不可以!
沈文宣自持兄长的角色,转头对着焦诗寒温和地问道:“阿焦,你知道我刚才带来的小动物叫什么吗?”
“竹鸡。”焦诗寒回答,心中有些小得意,他刚才听赵大夫说,记住了。
“竹鸡很好看,五彩缤纷的,等会儿吃了就见不着了,你现在可以去厨房再看几眼。”沈文宣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
可我…更想看着兄长啊。
焦诗寒耳尖有些发红,抿着唇没有说出口,多看了沈文宣几眼,点点头起身走去了厨房。
好乖,沈文宣捂着心脏,心尖有些发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焦诗寒的背影彻底看不到之后,沈文宣微微笑着的表情立马转冷:“给支炭笔!”
赵大夫被吼得心头一梗:“你不能和大夫这么讲话的你知不知道?”
虽说如此,但赵大夫看着沈文宣的脸色还是给他找了一支炭笔。
“不能吹风、不能受寒、不能大鱼大肉、不能过度劳累,汤药早晚一次,膏药三天一涂......”
沈文宣一条一条地记下来,临了问了一句,“没了?”
赵大夫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瞅着沈文宣打量了半晌,老神在在地来了一句:“不能过度劳累其中也包括不能行房事,你晓得吧?”
沈文宣正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闻言猛地呛了出来,咳嗽了老半晌,脸色发红地直指着赵大夫,不知是气的还是咳的。
“你你,他、他......咳咳...我弟弟!”
这床第之事本来就不好开口讲出来,他竟然还装面子反驳,赵大夫脸皮也有些发红,低着头眼睛只看着手里茶杯,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但是必须得负责的你也晓得吧?”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眼角余光瞅着焦诗寒出来了,连忙止了话头,憋得心口一堵咬牙切齿地盯着赵大夫。
这不要脸的死老头子!
“别胡说八道你.也.晓.得.吧?”沈文宣小声恨恨地说道。
赵大夫又像捣蒜一样点头也不知道他理解了没有,沈文宣气得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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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饭点儿了,饿不饿?”沈文宣问道。
焦诗寒点了点头。
沈文宣起身挽起袖子往厨房走:“等着。”
是时候露一手了。
焦诗寒闻言惊讶地看着沈文宣进了厨房,想跟着进去,却被拦在了门口,只能扒着门框往里面望。
正在跟竹鸡大战八百个回合的平儿也被赶了出去,沈文宣动作娴熟地杀鸡、放血、拔鸡毛、开肚洗内脏,抬头望见阿焦震惊到呆滞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了?”
焦诗寒纠结了一息,回道:“君子远庖厨。”
沈文宣笑了一声:“这种话是骗你们这些小孩子的,别信。”
但这是大儒说过的呀,焦诗寒纠结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兄长说“别信”那就别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的厨艺不错,不是,应该说原主的做菜天赋不错,被沈文宣充分利用了。
焦诗寒喝着碗里的鸡汤,里面还有一个鸡腿,焦诗寒咬了一口,十分鲜嫩,顿时眼睛一亮:“兄长做得好好吃。”
比之前府里的大厨做得还要好。
竹鸡可以当中药,沈文宣就让他多吃了点儿肉,赵大夫也没反对。
除此之外还有几道家常菜——油焖竹笋、竹笋炒肉、鸡蛋豆腐汤。
平儿和赵大夫吃得也很香,俩都不是很会做菜的,乍然尝到沈文宣的厨艺,十分惊艳,端着碗狂吃。
饭后,沈文宣要出去一趟,留了焦诗寒在医馆里等他,申时前回来。
焦诗寒一边帮赵大夫收拾碗筷一边看着沈文宣的背影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街头巷角,心里丝丝蔓蔓缠绕起不舍和孤独。
像璀璨的正午立刻被渡入了灰白。他好想缩成一团熔入他的灵魂、或者成为他□□的一部分,这样就不会一个人被留下。
沈文宣把牛车留在了赵家医馆门口,徒步去了庄老板的杂货铺,他捋了一下做火锅需要的东西,最关键的是底料,做不出火锅底料什么都白谈,沈文宣打算做一个尝试。
“庄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杂货铺老板应声回道,见是沈文宣立刻喜笑颜开,“您又来啦,这次选些什么呀?”
沈文宣将货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你这儿货架上的东西都没变过啊,我如果有需要的东西,那前几天不就挑完了吗?”
“诶,客官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我不是说过吗?店面太小,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摆出来呢,再者,我若真没有,也可以为客官去寻啊。”庄老板笑道。
沈文宣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我要八角、三奈、桂皮、紫草、香叶、小茴、草果,这些不知庄老板有没有?”
“这......”庄老板有些为难,“这些都是香料,一般都被江南那一帮子喜欢制香的香商把控着,价格实在是高。”
“那就是没有?”沈文宣直接道。
那你跟我强调你有没摆出的东西干什么?我还以为这儿山高皇帝远,什么都敢卖呢。
沈文宣转身就要走:“告辞。”
“诶诶,客官,等会儿。”庄老板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拦住他,急道:“我不是说‘一般’嘛,这还有‘不一般’的呢。”
沈文宣停住,庄老板回身把店铺门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老板几个意思?”
庄老板不好意思地一笑:“这香商虽然对香料把控得严实,但总会漏出来一点儿,毕竟总不能让银子全让他们给挣了,下面的总要喝点儿汤,你要是从我这儿买的话,怎么也得比在那些香铺里便宜个几倍。”
沈文宣挑眉:“噢。”
明白了。
“看来庄老板认识的朋友中有人中饱私囊。”
庄老板有些尴尬咳了几声:“不算是朋友,就是进货的时候偶然认识的,而且这话...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
沈文宣点点头,并不在意:“那就请庄老板每样给我找个几两来。”
“几、几两?有点少。”庄老板继续尴尬笑,“而且用这么少也做不出香丸、香粉这些东西。”
沈文宣乐了:“谁说我要做香丸和香粉?庄老板先帮我寻个几两来,等我把我想做的尝试成功了,以后的用量定不会少。”
庄老板满脸问号,还没想清楚,沈文宣就抛出了下一个问题:“再弄来点儿牛油应该也没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朝禁令,不得私自宰杀耕牛,但......”庄老板说完前半段话锋一转,“这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官府不让咱们宰,但总会允许一些人宰,我们从这些人手里买,不会出事的,连官府的人也偶尔买点儿牛肉打牙祭。”
“只是这牛油你打算要多少?
沈文宣想了几秒,回道:“来个几斤吧。”
就算最后做不成火锅,以后吃个烤肉、用来炒个菜也挺好的。
庄老板听完沉吟了一会儿,回道:“行,再过几天我会去别的县里进货,来回一共七天,您七天后再来,保准把东西给您准备好。”
至于那些个香料买几两就买几两吧,大客户,他还指着他从他这儿买其它东西呢。
沈文宣挑眉,拱礼道:“那就多谢庄老板了。”
出了杂货铺之后,沈文宣想着得买些棉被褥子,阿焦也需要几身衣服,就去了成衣铺,只是经过香花院时停住了步子。
香花院前面一地鞭炮碎屑,而香花院的三层环楼张灯结彩,红色灯笼高挂,彩棱翩飞,此时明明不是营业时间,但听声音,里面十分热闹。
沈文宣:……开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想看看老鸨做成了什么样,但他时间紧,也并不想突然进去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想着香花院歇业的时候再进去一看也不迟,于是脚下拐了个弯,继续往成衣铺走。
沈文宣的确长得很好,之前瘦得脱形还不太看得出来,但几乎半个月好吃好喝地供着,再加上沈文宣自己的锻炼,身姿挺拔、腰背宽阔,眉骨深邃,俨然是个俊美儿郎。
一脚踏进成衣铺,就吸引了店铺内所有姑娘婆子的注意。
沈文宣扫视了一圈这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铺子,衣服布料很明显地分了两个区,一边全是短打,大部分灰褐色,无论是品质还是染色一看就很糟糕,另一边就好了很多,染色和印花明显上了心。
没有犹豫,沈文宣直奔好的一边。
几乎所有女顾客的视线都跟着他走,沈文宣习惯了,并选择性无视,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成衣铺老板娘本来和几个婆子聊得很欢,转头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沈文宣,心脏跟着漏跳了几拍,一时看愣了神。
“老板娘,来两套双儿穿的衣服,”
沈文宣微冷的声音如冬日冷冽的风,成功吹醒了一屋子的人。
“啊......哦哦,客官你刚才说要、要衣服是吧?双儿的?”老板娘有些磕绊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点了下头,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个头到我的脖子,七点四尺,骨架小,很瘦,大概就五十多公斤,布料要舒服一些的。”
他大学既学建筑也学设计,抱过一次就能知道个差不多。
“诶,我给您拿,我这儿有样衣,您看看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我这儿还有裁缝,可以定做,只是价格要贵一些。”
老板娘笑着将好几套样衣拿给他:“这几件料子都是棉的,你摸,不知道比麻的好了几百倍,您要舒服一点儿的,我看这几件棉的就不错。”
沈文宣翻了几件,感觉每件除了花色不一样之外都差不多,也不能每件都买,就...很不确定地将那些红的、粉的挑出来放到一边,在剩下的花色里面选,心里默默点起了蝌蚪。
有的婆子极精明,看沈文宣长相不差,而且买贵衣服,心思顿时起来了,纷纷朝老板娘使眼色,让她打听打听。
这种事老板娘可没少干,于是驾轻就熟地试探道:“小伙子,我看你长得这么年轻。今年年岁几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