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第二天沈文宣按时醒来,他的生物钟强得可拍,也不知道已经换了一副身体,为什么还能如此准时。

从安和村到安和县来回要四个时辰,再加上买东西的时间,一天肯定不够。一大早沈文宣和张铁牛每人带了两个张大娘刚做的饼就出发了。

到了城门口,沈文宣让张铁牛原路回去,明日中午来接他即可。

沈文宣排队进城门,值守的恰巧是那日欺负人的士卒,沈文宣原本以为自己会有麻烦,但那士卒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放他进城了。

沈文宣有些惊讶,进了城门抬头看见城楼上的那个军官,挑眉,看来这人治理自己下属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赵家医馆就在不远处,沈文宣打着今晚还要借宿一夜的想法进去了,顺便看看那个双儿。

平儿从后面的房间里出来,手上的托盘放着两个空碗,这次喝药喝得比上次还干净,连准备的早饭也全吃完了。

平儿不禁感叹一句:果然,钱是一个好东西。

等把托盘放进厨房里,回来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铺子里的沈文宣,平儿顿时惊讶,呀哈,他大爷爷说得还挺准。

“你等一会儿,我大爷爷还没起床呢,我去叫他!”

说完平儿就转身跑去后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子!沈家小子来了,你赶紧起来!快点!他钱袋厚实着呢,我们又要挣钱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又要挣钱了?

沈文宣面无表情地想着,这小娃子真是贪钱贪得理直气壮、十分霸气。

沈文宣无所事事地在外面一坐,等着。

但里面的宁清却惊坐起,顾不得被药劲催起的沉沉睡意,也顾不得一动就扯得发痛的伤痕,撑着胳膊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很虚弱,但更多的是紧张,他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看见他衣衫不整、灰白颓唐的狼狈样子,虽然他更加不堪的模样早就被那个人看光了。

忍痛移动双腿从床边垂下,规矩地并拢踩在脚踏上,颤着手指整理好衣衫,又回身费力地把身后的被褥叠起来,挪到榻尾。

等弄好后,他已经气喘吁吁,连身上的绷带都松散了些,不过幸好没有全散开,宁清侥幸地想着,他把散开的微卷的头发用发绳重新束在脑后,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房间门口。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厉害,不断回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他只穿了一件中衣,按礼说他至少应该披一件外衫,但他除了身上这身没有其他衣服,连袜子也——

等等,袜子?

温热的脚底这才觉出脚踏的微凉,宁清顿时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着急忙慌地找东西把自己裸露的脚遮掩起来,手上一时不慎,打翻了床头小柜上茶杯,宁清吓得叫了一声,闭上眼。

啪得一声,茶杯碎裂,里面的烫水迸溅出来,由于挨得太近,烫水溅湿了他的裤脚,苍白的皮肤上登时泛起一片红。

铺子里等着的沈文宣听见后面的动静,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后院里平儿还在声嘶力竭地喊赵大夫起床,夹杂传出一两句赵大夫小声的抱怨。

看这阵仗,怕是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了。

沈文宣坐在原地像了一小会儿,想着后堂里面的那个双儿好歹值三十两银子,便抬步走了过去。

临进去前敲了几下房门,里面迟迟没有传来动静,沈文宣眉头一皱,直接打开了门。

床榻之上,那个双儿歪倒在床边,玉葱般的手指虚虚握着自己的左脚,床榻边是摔碎的茶杯。然而这些沈文宣都没有注意到,他只看见见他进来便惊慌失措的那张脸还有隐隐藏着泪花的褐色眼睛。

皮肤雪白,眉眼精致,唇色浅淡,浅色的眼睛不安地看着他,如精美易碎的陶瓷娃娃。

这模样只看着就能隐隐引起人变态般的凌虐欲。

沈文宣垂下眼眸平静地评价道。

不对,他干嘛垂眼?他进来不就是为了看看发生了何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儿那么不安地看着他,他还以为自己有问题呢。

沈文宣摸摸鼻子,自觉自己现在眼神十分友好、浑身气势温和,整体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无害动物,便又大大方方地抬起了眼。

这次他注意到了双儿一直虚握着的左脚,从指缝间能看到里面的红肿,再联想地上摔碎的茶杯,这应该是被烫伤了。

这人被烫了怎么也不吭一声?不疼吗?倒是跟被打的时候一个样。

沈文宣没说话,拧着眉退出来,熟门熟路地拐弯去了后院的厨房。

不多时便端来一盆凉水,只是再进来一抬头......这人竟哭了?!

沈文宣:......?

咋滴?当初被鞭子抽的时候一滴泪没掉,这会儿见到他是见到阎王还是什么了?怎么就哭了?

沈文宣不禁对自己的外表有所动摇,这壳子跟他上辈子差不多,不是他吹,他长得真挺好看的,当初无论是读书还是进公司的时候收获情书无数,接连蝉联某某校草、某某梦中情人等一连串称号。

他可能是被金融事业耽误的流量花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嘴角翘起,笑了一声,走近床榻蹲下来,大手一伸,捏住他的脚踝观察了一下,还行,只是泛红,没起泡。

单手在盆里打湿手中的帕子,仔细裹在他的脚背上面,抬头见他惊慌失措便“啧”了一声:

“不准哭,把眼泪憋回去。”

宁清吓得打了一个哭嗝,呆呆地低头看着他,鼻尖、耳尖都红透了,听见他说话,微冷的声音和梦中完全重合,眼前的人就像从画中走出,完完全全地鲜活起来。

宁清抿紧唇,听他的话,没再哭了,只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原本是被自己蠢哭的,又急又气,自己总是如此狼狈,但这人好像总是不嫌弃他。

他知道自己是暗双吗?知道自己暗指不祥吗?宁清想着,如果知道......那、那他还这样抓自己的脚,他、他岂不是有那个意思。

宁清轰地一下全身都红了,脚趾紧张地曲起。自从被扔上奴车,他就知道自己以后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卖身为奴或者卖身为娼,所以他一直在逃,只要活着,只要还能动,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逃脱所有想要把他拉进地狱的手。

看管他的人一开始还顾忌着什么没怎么动他,但越到后来打得越重,他想着打死了也好,打死了他还能省些精力。

但现在,宁清注视着又将帕子换洗了一遍的男人。

他好像看到了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赵大夫浑厚的声音同时惊醒了两个人,沈文宣轻咳一声,他本来还觉得这人把脚趾蜷起来还挺可爱的,但身后赵大夫愤怒惊讶的声音又让他想起来,他不能像看待汉子一样看待这个人,虽然他软软的样子容易被人当成弟弟,而不是汉子。

“他脚被烫伤了。”沈文宣冷静地回答,他又没干别的事,就是拿湿帕子裹住他的脚而已。

赵大夫的瞌睡算是全被惊醒了,气得原地转了几圈,抓起鸡毛毯子就要过来揍他,这混小子说什么屁话呢?!双儿的脚是随便碰的吗?!

沈文宣感觉到后面的杀气警惕地要起身,眼前突然有个人扑过来护住他的头,因为他还拿着他的脚,所以这人重心不稳,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了他的身上。

沈文宣:............

艹,这人身上好香。

沈文宣头一偏鼻尖就碰到了这人的脖颈,不由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手一缩,松开了他的脚,沈文宣下意识地想要离远了些,但一动就感觉这个人要从榻上滑下来摔到地上。

沈文宣顿住。

动也动不得,退也退不得,这可真是什么神展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旁边赵大夫快化成实质的扫黄视线抬手轻轻抱住他。

好软。

沈文宣拧着眉挥散脑中的想法,一用力把他托上了榻沿,然后立即抽身,立正,站好。

这完全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干,你要相信我,我的人品很有保证,绝对不是恋童的人!

沈文宣偏头直视着赵大夫的眼睛,以坦诚的眼神表示自己理既直气又壮。

赵大夫憋着气来来回回地看了这两个人几眼,见那个双儿脸色红的跟喝了二两酒似的,眼睛里倒是难得地有了些光彩,便忍着自己的脾气,就当这次是次意外,低头看起双儿的伤脚来。

“烫伤不严重,让平儿从外间拿一些普通的烫伤膏涂了一两天就好了。”

赵大夫说完,平儿就自觉去外间拿药,然后回来给这个双儿涂上。

沈文宣本来好好地站在那,啥乱都没添,一抬头又看见赵大夫拿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

沈文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过去!”赵大夫真是要气死了,真是世风日下、好不羞耻!

沈文宣不明所以地转过去,面对着房间里的墙,想了老半天才想出不对的点在哪。原来双儿的脚是不能碰的吗?但他看有的电视剧不是这么演的啊。

古装剧里的女子有的能碰,有的不能碰,真是薛定谔地能与不能。

再说明明是男人的脚,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事已至此,沈文宣只能默默将这点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保证自己以后不会犯。

宁清见恩公因为自己被骂,心中的愧疚又深一层,整个人蔫耷下来。

蔫耷的宁清被推回床上好好坐着,赵大夫气消了一些,咳了一声,跟沈文宣说明了一下病人的病情,毕竟目前只有沈文宣算是家属,虽然他严重怀疑这个双儿个是被拐卖的富家小公子。

等赵大夫说完,沈文宣拧紧了眉:“失忆?”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从怀中把那张契约书拿出来,他本来还想着把本金收回来,现在看来......怕是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大夫捋胡子的动作一顿:“契约书?他的?”

沈文宣点点头。

“那......就不是被拐卖的了。”赵大夫有些同情地看向双儿,“只有牙行里的奴隶才会有官府的契约书,被拐卖的是没有的。”

沈文宣打开契约书扫了几眼,契约书得手后他还没有看过,上面记录了这个双儿的名字、出生年月、所犯何罪以及官府的公章等等。

“焦...诗寒?”沈文宣念道。

宁清一顿,心情复杂至极,垂下鸦羽般的睫毛没有作声。

“上面写道是他家人犯了事,他是被连坐的。”

“也对,”赵大夫凑过去看了几眼,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才十五岁,能犯什么错?”

沈文宣看向那个双儿,没有作声,半晌走过去蹲下身,将手里的契约书递给他,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宁清看着那张契约书沉默良久,手指意外地蜷起来没有接。他做下了决定,心跳逐渐开始加快,满腔满肺都是凝聚起来的深重的不安,连一呼一吸都是颤抖的,他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你。”

他将过去的十五年埋进坟墓里,从此不再是宁清,而是焦诗寒,他只记得眼前的人,他叫沈文宣。

焦诗寒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即使脸色苍白如纸,也无损这个笑容带来的美感。

“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公,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花在我身上的钱财我定会加倍奉还,卖身契在我还完恩公的债之前,恩公就先收着吧。”

这张纸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卖身契,而是一个纽带,能让他接近这个人的纽带。

他自醒来后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也是第一次笑,平儿在旁边都看呆了。

沈文宣顿了顿,虽然眼前的人很好看,但——

“你拿什么还我?”商人本性,沈文宣不自觉地估量他的价值。

“我、我......”焦诗寒顿住,紧张地掐着手指细数自己的技能,“我记得我应该会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还会做饭。”

“还、还会刺绣,我记得自己的刺绣很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不记得自己是谁,却记得自己会的东西是吗?”沈文宣笑道。

焦诗寒心脏猛地一跳,低下头不敢看恩公的眼睛,小声辩解道:“这......我也不能决定自己能忘记什么、记起什么。”

“看你的样子,我倒觉得你离全部记起来应该不远。”

在沈文宣的视线下,焦诗寒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手指紧抓着被子,额头上着急地开始冒虚汗。

沈文宣继续说道:“你把钱还给我是应当的。虽然你孤身一人,但我不打算让你介入我的生活,所以你自求多福。”

能不能还给他倒是次要的,但他不想当一个人的光,也不习惯有一个人依赖着他。

沈文宣放下手中的卖身契转身离开医馆,无视这个双儿不安惊惧的眼睛,走得毫不留情。

※※※※※※※※※※※※※※※※※※※※

久等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买家具需要花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沈文宣并不打算在木器行里买,而是拜托村里的木匠打一套桌椅、柜橱还有床,另外还有面盆架、浴桶这些小东西。

这些东西做起来很简单,沈文宣自己就能做,但只他一个人做的话既费时又费力,所以在建房的那几天沈文宣就拜托给了村里的木匠。

木匠和张铁牛家有几分交情,所以也没要沈文宣付定金,只让他到时候来取就可以了。

沈文宣估算了一下,那一整套下来少说二两银子。

此刻他站在那位矮老板的杂货铺里。矮老板姓庄,就叫他庄老板了。

张大娘一直是用猪油做的饭,虽然沈文宣吃得面不改色,但说实话并不好吃。猪油里有很重的腥味,炒的菜也很油腻,所以这次沈文宣没要一斤猪油,而是买了半斤豆油、三两猪油、二两香油,花了九百六十五文。

另外还要了花椒、生姜、辣椒、酱油、醋这些,花椒略贵一些,一两要三十五文,生姜和辣椒一两十文,醋一两二十文,酱油一两二十五文。

沈文宣要了一两花椒、三两生姜和辣椒、一斤醋和酱油,又花了五百四十五文。

本来沈文宣还想要一些胡椒,但庄老板说胡椒是昂贵的香料,他这个小铺子卖不起这样的东西,沈文宣只能作罢。

除此之外还有案板、擀面杖、蒸笼、碗筷、油灯、灯笼、脸帕、皂角、捣衣杵等等杂物,零零散散加起来又是三百文。

庄老板踮着脚尖一一将沈文宣买的东西打包好,照例送他几个小罐子装东西,只是眼角打量沈文宣的目光十分惊奇。买这么多东西要么是乔迁新居用的,要么是娶新妇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寻常人家买东西可不会这么大手大脚,别说花椒、生姜这些不划算的小东西,寻常人家根本不碰,就连那些油一家子一年也不一定用得了一斤。

是个富茬儿!

庄老板把东西打包好递给他,还多送了几个小罐子,满面笑容地说道:“您别看我这个铺子小,很多东西我都没有摆出来,客官以后若有什么想要的,吩咐一声,我保准给您找来。”

沈文宣点了下头,客气地笑了笑,眼睛又瞥回柜子上放着的糖罐,踌躇了几秒,问道:“这糖怎么卖?”

“这是蔗糖,一两一百五十文,红糖要便宜一些,一两一百二十文,我这儿还有蜜饯,只是要更贵一些。”庄老板笑着说道。

沈文宣回敬他一样的笑意,然后果断转身,不买!

他只知道古代的糖很贵,可没有想到能贵到这个地步,二两糖都比一斤白面要贵了!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古代的生活费这么高的吗?

出了杂货铺沈文宣直奔柴市街,幸好这次没有煞笔挡路,沈文宣成功在后巷找到了那户梁姓人家,由于是卖私盐,所以那户人家很谨慎。

起初还说不卖盐,直到沈文宣把杂货铺老板的名头抬出来,那梁姓人家才放松警惕,但最多只卖给他五两食盐,多了不卖。

五两也就是半斤,沈文宣估摸着也不少了,花了五百文买了下来。

沈文宣转道又去了粮铺,本来之前他还想着多买一些包谷面什么的,但真的尝到了包谷面的口感,那味道......真的一言难尽,平白多一股酸味,有点儿像放馊了的玉米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沈文宣果断买了五斤精米和五斤白面,三斤玉米面还有一斤番薯,一共二两二百十九文,照例给粮铺活计两文钱,让他送到城门口的赵家医馆。

他身上背着一个背篓,里面已经装了不少东西,手上还提着装油、装醋这类的小陶罐,尽管买的粮食不是很重,但他没有手拿了。

等把脑内列的清单买齐了之后已经到了下午,沈文宣摸摸肚子,在一个馄饨摊坐下来吃起了馄饨,皮薄馅大,一口一个,唇齿留香。

几天不来,这个小县城比之前更加热闹了一些,与第一次见到的相比有了些繁荣的迹象,虽然还是矮房土街道,有个马车经过能扬起一层土。

沈文宣挪屁股背对着马路坐着,保护自己的馄饨。

“喂。”

后面突然传来声音,沈文宣一顿,转回头看了一眼,竟是那个马车停了下来,有个穿着红绸缎的小少爷臭着脸从马车上下来,沈文宣眯起眼仔细想了想,他记得这小子叫木子...鑫?

怎么每次来县城都能看见他?蹲点?

沈文宣转回头继续吃自己的馄饨,对走过来的小少爷当作没看见。

木子鑫一见他如此嚣张的态度心中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但想到自家父亲的交代又勉强压下自己的脾气,嫌弃地进了馄饨摊简陋的棚子里坐下,正好坐在沈文宣的旁边。

轻咳一声,木子鑫开始背父亲教他说的长篇大论,不带一丝感情,宛如老和尚念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

全程当他是空气,沈文宣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默算钱,这一通买下来他还剩下十六两八十一文,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每次买东西的时候他都会观察县上的店铺,木器行、铁器行、客栈、青楼、酒楼一个不少,按理说这里怎么也谈不上是繁荣的地方,却五脏俱全,大概是因为接近边境,那些个士卒军爷成为消费主力了吧。

木子鑫抹下脸皮在旁边巴拉了老半天,一抬头见沈文宣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饭,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竟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可是木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哪受得了这般对待!登时拍桌而起,气得想抡起椅子砸他,幸好旁边的小厮拦下了他,拍着胸口给他顺气。

沈文宣哐当一声放下手中的勺子,慢条斯理地从袖子中掏出一块手巾擦嘴,然后起身、付钱、走人。

“喂!我刚才提的交易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啊?!你给我画一张同样的曲辕图,王胖子给你多少,我他妈给你双倍!不!三倍!”

木子鑫气得拦在他面前,他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人还想怎么样?!艹!要不是那王胖子把曲辕犁的图纸转手给了郡城里的大人来做,他们不好照搬,他用得着自降身份来搭理这么一个乡野草夫吗?想想他都掉面子!

“曲辕犁只卖一次,你若想要图纸就去找王老板,不要骚扰我。”

他很忙的好吗?

话说王老板的脑子还算灵光,曲辕犁的工艺简单,其他木器行能轻易抄了去,到时候就是价格战了,白让其它木器行占了光,但交给有权势的人来做就不一样了,其他木器行就是再想也不敢轻易动手。

利润自然也是那位有权势的占大头,但王老板能靠曲辕犁搭上这么一位人物怎么也不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木少爷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越过他要走。王老板这么做不仅断了其他木器行的路,也是断了他再卖曲辕犁图纸的路。

巨大的利益面前谁都不想一家独大?

这木家竟然还想着插手分一杯羹,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拦住他!”木子鑫恨声道。

沈文宣周围顿时围了一圈人,路过的百姓纷纷避让,只敢三五成群地围在外围,对着这里窃窃私语,馄饨铺的老板见事情不妙,猫身躲进里面的屋子,走之前还不忘拿走沈文宣放在桌子上的饭钱。

沈文宣站在几个拿着棍子的大汉之间,环视一周,慢条斯理的,丝毫不见一分慌张。

虽然他顾及着自己的身板不会主动上去打架,但真有人打上来,他也不是做缩头乌龟的人,即使打不过,但狠必须要狠。

不过......现在可用找不着他打。

沈文宣转头看向馄饨摊上唯一没有走的另一桌客人,桌子上有四个人,一个身形瘦弱些,另外三个都是肌肉猛汉。

那个偏瘦弱的抬头注意他的视线不禁笑了一声,也不藏着捏着了,摘下自己头上戴的帽子,赫然是王家木器行里的那个小二儿。

“木小少爷,生意不成仁义在,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呢?先生奇才,以后我们王家木器行还要仰仗先生呢,你要是敢冲撞他,我们王家木器行可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儿走出来对着沈文宣深拜了一恭,而后转身,笑眯眯地看着木家的小少爷,他带来的大汉挤进包围圈里面,双臂交叉一起抱着,肱二头肌老大一块,对上木家家丁的棍棒丝毫不虚。

两队人马对上,气氛剑拔弩张。

木子鑫一看见小二这张笑眯眯的老狐狸脸就十分地咬牙切齿:“王沐泽,你个王二狗,怎么哪都有你?!”

他们木家自从来了这个县城就一直打压王家木器行,本来他们钱多,安和县的县太爷跟他们家又是亲戚关系,王家怎么也得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结果就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王沐泽把他们的招数一一打回去,那王胖子拿到图纸后立即去往郡城估计也是他出的主意!

现在吞并王家木器行算是彻底成了泡影!

木子鑫气极。

王沐泽笑着说道:‘自然是哪需要我,我就出现在哪里啦。’

他站得笔直,虽然带的人不多,但很是自在从容,他心里清楚这儿的动静这么大,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守卫军赶来,这小少爷也知道,所以根本不敢动手。

果然,不远处有阵阵马蹄声传来,木子鑫的脸色更加难看,想到县太爷和那位百夫长不对付,到底没有强装面子,临走前狠狠瞪了王沐泽和沈文宣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木家的家丁一看,不确定地对视几眼,纷纷跟在了小少爷的马车后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事的走了,热闹自然散场,王沐泽留下几个人跟赶来的几个士卒说明情况,陪着沈文宣走了一路:

“先生受惊了。”

“不惊,”沈文宣道,“你来得那么及时。”

估计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呢。

沈文宣斜觑他了一眼:“贼小子跟踪能力挺强啊,比木家的小少爷好多了。”

“这不还是被先生发现了吗?”王沐泽笑了笑。

馄饨摊老板都躲了,就你们那桌不动,不让人起疑才怪,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道:

“走了。”

“先生慢走。”王沐泽行礼道别。

日头西斜,只余天边一线火红。

王沐泽注视着沈文宣的背影走远,这个人以一敌多丝毫不乱,身处险境还能注意到身边异常之处,心胸胆略实乃难得,虽然跟他查到的严重不符,但正常,估计之前有污点在,所以一直在韬光养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快黑的时候沈文宣才回到赵家医馆。

“赵大夫,借宿一晚。”

“你当我这儿客栈呢?”赵大夫在柜台上收拾药材,瞪了他一眼。

这儿可比客栈便宜,他没钱,不住客栈,沈文宣笑着递给平儿一支糖葫芦,他顺路买的,就当他的房钱了。

平儿欢欢喜喜地接过来,跑远了。赵大夫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沈文宣把身上的背篓放在角落里,包括手上的陶罐,一抬头看见桌子上的托盘,上面有一碗粥和一碗药,已经凉了,看样子已经放了很长时间。

“这是谁的?”

赵大夫看了一眼:“还能是谁的,阿焦的。”

“谁?”沈文宣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双儿不是叫焦诗寒嘛,叫阿焦多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好听,阿焦,阿娇,沈文宣笑了一声:“他不吃吗?”

赵大夫斜瞅着沈文宣,意味深长地道:“这谁吃得下啊,哭都哭饱了。”

其实也没哭,就那样缩成一团,眼神木愣愣的,好像这沈小子走了,也带走了他所有的色彩,一点儿鲜活气儿都没了,那样子,还不如哭呢。

沈文宣一顿,瞧着冷了的饭和药没说话。

赵大夫继续说道:“这按话本上的,不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戏码吗?怎么到了你这儿不一样?而且花了那么银子救人家,结果说不要就不要,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很难想吗?我不喜欢男的。”沈文宣道。

赵大夫一顿,这不喜欢双儿只喜欢女子的大庆国不少,当今天子就是如此,后宫娘娘没一个是双儿,每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只要清白的姑娘家。

但......

“你不喜欢双儿你干嘛救他?”

“我乐意。”沈文宣皱眉,有点儿嫌他话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你乐意,”赵大夫慢悠悠地道,反正他也不必懂,“只是那双儿如果一直不吃不喝,这病啊,怕是好不了了。唉,本来就容易留下病根,现在——”

“你不管?”沈文宣打断他的话,“你可是大夫。”

“我也想管,但我管的了吗?那是心病,药石难医啊。”赵大夫说得言之凿凿,仿佛那双儿真的快不行了似的。

“屁!”

沈文宣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抄起桌子上的托盘进了厨房,不到一刻钟又风风火火地进了病房。

走至床前砰得一声放下手中的托盘,惊得榻上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双儿一颤。

“起来吃饭!”

※※※※※※※※※※※※※※※※※※※※

沈文宣:这一天天的,生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文宣凶巴巴地坐在那,眼神极不好惹,焦诗寒微微偏过头,从枕头缝隙间看他。

他又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如逢春的枯树一般刹那间起死回生,苍白如死灰的脸也回缓了一些血色,浅色的唇勾起、浅褐色的眼睛里面光亮点点,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他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变化顿了一会儿,莫名地胸中的气焰低了下去,端起托盘上的粥说道:

“起来吃饭。”

连声音都低了一个度。

焦诗寒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他身上有伤,又因为没有吃饭,感觉手脚都是软的,夹杂着动作不慎引起的刺痛。

尽管很费劲,他仍然尽力规矩坐好,还想着整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

沈文宣放下手里的粥,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的笨手笨脚,起身帮他挪动身体。

枕头放在身后让他靠着,拖着他的腰让他坐得下滑一些,不要坐那么直,抽手时又整理了一下榻上的被子,盖好他腰腹以下的身体,正好是一个适合投喂又很舒服的姿势。

焦诗寒乖乖被他摆弄,眼睛微微睁大,感觉被他托过的腰、架过的腋下、轻轻抚过的背像被留下火种一样,即使他已远离,触感却不减反増,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端起飘着雾气的粥,舀起一勺,下意识地吹了几口气才喂到焦诗寒的嘴边,焦诗寒红着耳尖喝了。

米粥儒烂粘稠,喝下去,无论是胃还是身体都暖和了不少,堵在心口那股呼不出消不散的气也凭空消失了。

焦诗寒一直看着沈文宣,忽的笑了一下,如春光乍现,他突然发现救他的这个人脸色稚嫩,原来也是个少年郎,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你笑什么?”沈文宣问了一句,感觉莫名其妙,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嘴角徘徊,这个人笑起来真......挺好看的,沈文宣的气彻底消了,心情好了一点儿。

焦诗寒没有说出他的发现,而是抿着嘴斟酌了一会儿,大着胆子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声音带着生病的沙哑,即使不见面只听他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病弱。

“看你可怜。”沈文宣答道,又是一个漫不经心没有经过思考的答案。

焦诗寒顿了一下,慢慢吐出一个“哦”,然后又笑了。

好人,焦诗寒想着,他的恩公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沈文宣好不容易收回的目光又转回到了他的嘴角,同时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好蠢,怎么会信这样明显的假话。”

手上舀起一勺继续喂,动作没有停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喝药的环节,沈文宣没有动手喂了,本来就苦,要是还一勺一勺喂,那多傻比。

焦诗寒捧着药碗偷偷深吸一口气,闭眼猛灌,又如往日一样咳出来不少。

焦诗寒已经习惯了,一边控制着咳嗽一边小口小口地喝剩下的,喝药拖得越久越苦,焦诗寒忍着反胃全部喝完,最后接过沈文宣手中的水压下嘴里的苦味。

枕头旁边有帕子,沈文宣脑子蒙着拿起来擦了一下他的嘴角和鼻尖,还有下巴,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喝药喝出如此壮烈的感觉。

“你......”沈文宣看了眼空了的药碗,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吐槽有些不太好,就咽下了嘴里的话,收拾好东西出去了。

饭也吃了,药也喂了,没他的事了。

“不....不要走......沈.......”焦诗寒用力扯住他的衣袖,想放下一切脸面乞求他,却愣在了称呼这里。

他该叫他什么?焦诗寒焦急地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沈......恩公...”

这是什么别扭称呼?沈文宣不自在地别开他的手,他见过不少人,男人、女人、基佬、蕾丝都有,却没一样是眼前这种的。

很纤细、很漂亮、很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种超乎性别的美感。

沈文宣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

焦诗寒的手空了,瞳孔猛然放大,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文宣的脸,里面的恐慌几乎化为实质溢出来。

“我今晚要在这里借宿,明天中午之前不会离开。”沈文宣说完大掌顶着他的脑门把快要从榻上掉下来的焦诗寒摁回去。

放好枕头,掖好被子,齐活。

“你好好睡觉,我去忙了。”

焦诗寒稍稍放下心来,在沈文宣的视线下乖乖闭上眼睛。

沈文宣垂眸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他有些奇怪,他就住在不远的安和村,这个双儿既然知道他的名字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他和他的距离最远也不会远过安和县和安和村的距离。

再说这个双儿有独立生活的能力,现在有了自己的卖身契,脱离了奴籍,无论在哪都能活下来,更不用说那张辗压众人的脸。

除去这些,他是否真的失忆也存在疑点,没人会忘记之前的一切还把自己的特长记得那么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为什么这么不安?

焦诗寒听见房门关上后就睁开了眼,他侧过身,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悄悄拿起枕边,那块被沈文宣拿过的帕子,放在心口。

眼睛复又闭上了。

沈文宣也没什么可忙的,在外边一边晃悠一边研究赵大夫给的那张與图,这张與图标的很详尽,但只局限在这个县城以及周围几个村子,沈文宣没一会儿就记完了,在脑内完美复刻。

赵大夫看他实在悠闲,乐呵呵地把他抓来当壮丁。

“这些还有那边那一堆,都研成粉,别瞪我,你可以一边研磨一边看这张大庆国的與图啊,多好。”

“呵呵呵,我去睡觉了,平儿,别玩了,去洗洗睡了。”

合着我是不该睡觉吗?沈文宣面无表情地想着,手下嘟嘟嘟敲药材,脑内突然想到离这里最近的双儿在睡觉,手下一顿,改敲为研。

他是现代人,过久了熬夜生活,没有前几天过度疲劳的buff加成,他今天晚上很精神,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沈文宣扫了一眼赵大夫新给的大庆與图才知道大庆国土广袤,有三十六州,西南这一块有最大的五个,分别是荆州、闽州、越州、广州、渝州,占了大概大庆的三分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大夫在这五个上面每个都标了一个“穷”,其他州上面则标了“小富”、“大富”、“极富”、“极富贵”。

荆州被其他四个穷兄弟团团围住,一个富州也没挨着,可能是这里面最穷的一个。

沈文宣:“......”

默默研磨药材,并一一研读他州风采,他没有路引,目前也没有条件去其他州,但不妨碍他现在记下来,以后出去看一看。

他记东西很快,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在把赵大夫交代的药材磨完之后,沈文宣也记完了,简单在院内的水井边洗漱了一下就进了房间休息。

他的动作很轻,但进门的时候焦诗寒还是醒了,软着声音模模糊糊地说道:“你回来啦。”

像妻子对晚归的丈夫说的话。

沈文宣心神忽的一荡,垂眸没有应声。

屋内亮着昏黄的油灯,中间还是那张屏风,上面映着一个躺着的消瘦人影,翻了一下身。

沈文宣躺倒在他之前睡过的那张床上,盖好被子,现在这个双儿清醒着,他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诗寒已经睡了一会儿,现在醒了没有了睡意。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跳动的烛火偶尔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半晌,他小声地、像说悄悄话似的问道:“恩公,你睡着了吗?”

“嗯。”沈文宣答道。

焦诗寒一顿,轻轻浅浅地笑了:“恩公,我想好了。”

啥?

沈文宣侧头透过屏风看向他,觉得这个双儿事有点多,但怎么也不讨厌。

是不是所有的双儿都这样?他又想到香花院里的那些双儿......完全不一样,然后又想到香花院欠他的四十五两银子。

距离一个月之期还有二十二天,至今没听到香花院有动静,这老鸨到底行不行?

“恩公,”焦诗寒的声音又拉回了沈文宣的注意,“我这样还你钱好不好?我每天还你一文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我每天都可以见到你。

“我算过了,我要还你很多很多年。”

直到他离世,长眠于地下。

焦诗寒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沈文宣:“......”

你这样会被债权人打的你知不知道。

沈文宣听到他的笑声忽然有些无奈了,当初救他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黏人,大概是因为只有十五岁,心智还是个孩子吧。

他也有年幼的时候,刚上大学就靠炒股赚了不少钱,被十几年没见过面的亲爹找了回去,迎来的却只有利用、嘲弄、冷漠、暴力,他们指望着他对金融的敏感可以拉起整个沈家,却像对待狗一样人人可以踩他一脚。

那是他人生中最卑微、最无助也最黑暗的几年,即使后面他有了力量,沈家人控制着重病的外祖父,他也翻不了身。

外祖父死后一个月,他才从下属那里听到消息,最后连骨灰都没有收集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深吸一口气,眼中忽的涌上一股能淹没所有的阴鸷,那老家伙也曾当着众人的面像找乐子一样抽过他,他半死不活,周围的人却看得开心,所以他救下他,说不清是因为厌恶还是为了救下当初同样年幼无力的自己。

沈文宣沉下眼眸,掩盖自己黑暗的一切,想着,上一世他没有朋友、爱人、宠物,最后也没有了亲人,他让自己孑然一身,为了没有桎梏,为了疯狂报复沈家。

但现在......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可以吗?”焦诗寒勉勉强强给自己这个法子找了理由,最后忐忑地问道。

“不可以。”沈文宣冷酷回绝。

焦诗寒顿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但我缺一个弟弟,你要不要当?”沈文宣继续说道。

焦诗寒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要,要当!”

这简直是天大的馅饼,焦诗寒心脏咚咚咚地胡乱跳动,怕他反悔又补了一句:

“不、不能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轻笑一声:“不反悔。”

焦诗寒忍不住激动地用被子埋了半张脸,眼睛忽闪忽闪地发亮。

沈文宣倒也不是心血来潮,他从小就想有个弟弟,到了沈家的时候之后得知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高兴了一会儿,可惜这个弟弟实在太傻逼,煞笔到他看一眼都嫌烦,一点儿都没有体会到有弟弟的快乐。

现在......沈文宣听着另一边的骚动,感受了一下。

啧,不错。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感谢在2020-11-0611:08:18~2020-11-0709:3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谷谷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数日清晨,外间时不时传来赵大夫和平儿砰砰呛呛的声音。

沈文宣皱着眉慢慢睁开眼,从窗户外投进来的明亮日光刺得他眼睛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了一下。

他仍有些困意地打了一个哈气,从床上坐起来慢慢醒神,眼睛无意识地盯着窗外大亮的天色半晌,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睡着了?

......嗯?

他竟然睡着了?!

沈文宣清醒了,不可思议地抹了把脸,顿觉十分惊奇,就算前几天有疲劳加成,他也没有睡这么熟过。

不是,屋里有人他是怎么睡着的?

沈文宣一边起床一边想着昨天发生了什么,那双儿兴奋了一会儿后就没声了,然后...他想着明天要干些什么,再然后就......断片了。

沈文宣弹弹叠好的被子,回身看向屏风,确切地说是透过屏风看那双儿,他还好好地睡在床上,仔细听还能注意到他绵长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这小双儿的威胁感太小,他才没有产生浓重的危机感吧。

在沈家待久了,是个人都会变得不正常,现在即使他魂穿了,也改不掉生物钟和时不时惊醒的臭毛病。

不过......沈文宣慵懒地抻了抻身体,感觉全身神清气爽。

真不错。

房间另一头传来动静,沈文宣出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隔着屏风具体的看不清,沈文宣想了想,直接返回越过屏风来到他的榻前。

正闭眼熟睡的双儿睡颜还挺乖,脸颊上还有婴儿肥,成功消减了眉间的清冷气,不过......他好像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沈文宣想了一会儿,觉得哥哥在弟弟面前好像用不着那么拘束,于是深吸一口气,微微活动四肢,抖掉一身尴尬气,尽量自然地把双儿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完事后左右看了看,估摸着也没什么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十五岁的弟弟啊。

搁现代就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半大孩子。

怎么和这样的孩子相处又是沈文宣的知识盲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好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叛逆得要命,他是不是得多管着点?

门口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焦诗寒抖动几下眼睫,偷偷睁开一条缝,他早醒了,只是恩公在睡他也不想起来罢了。

陷在被恩公掖好的被子里蹭了蹭,焦诗寒忍不住开心。

赵大夫和平儿已经吃完早饭了,给沈文宣留了两张馅饼和一碗粥。

沈文宣估摸着时间,快速解决了早餐又出去了一趟。

杂货铺内。

庄老板满脸笑容地看着这么早就又来光顾的沈文宣,两眼放光。

沈文宣没空多留,直接要了一包蜜饯,想了想,还要了一些红糖。

那双儿喝药实在太痛苦,一直那样猛喝也不是办法,喝一口含一块蜜饯总会好受点儿吧。另外红糖对体虚的人很有好处。

庄老板给他算便宜了一些,哗啦啦地又出去了二两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集市,正好沈文宣想买点儿猪肉,在一整条街的摊贩前转了一圈,选了一个下刀利落爽快的,沈文宣要了两斤猪肉,又从旁边鸡笼里抓了只母鸡。

最便宜的就属菜贩,五文钱能买一大堆,沈文宣挑着常吃都买了几样。

有的菜贩还卖菜籽,沈文宣想着自己空旷的院子,又想着如今的季节,买了些白菜、茄子、萝卜、冬瓜种子,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院子,等冬天的时候再建一个温室大棚,不怕冬天来的时候没有蔬菜吃。

等沈文宣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张铁牛已经在等着了,眼睛不住地往医馆门口瞧。

那儿焦诗寒穿着简单的素色粗衫坐在椅子上,他只从门口露出一点儿影子,但已经足够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文宣把买的菜和猪肉放在牛车上,看张铁牛还没回神的样子眼神不悦地咳了几声,把张铁牛吓了一跳,赶忙看天看地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一回头见是沈兄弟,脸色尴尬地爆红,回身低头瞅着牛屁股哪都不敢看了。

沈文宣翻了个白眼,拎着糖和母鸡进了医馆。

“怎么坐在这儿?”沈文宣挡着外面的窥伺问道。

自然是等你。

焦诗寒抿着唇想着这句话不知为何耳尖脸颊有些热,连沈文宣的面都不敢抬眼看,小声地回答道:“赵大夫说要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这儿阳光好,就......坐这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点点头,抬眼看向柜台后面的赵大夫,坐大门口晒太阳?怕不是嫌门口的风不够大。

赵大夫避开沈文宣的视线框框捣药,他是说要多晒阳光,可没让他坐在大门口晒呀,他非要坐在那儿,谁说的话都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下次在房间里晒。”沈文宣收回视线,说道。

焦诗寒点点头,低头看向沈文宣手中的东西,又疑惑地抬头瞅向沈文宣。

沈文宣抬手关了半扇门,外面是彻底看不见焦诗寒了,将手中母鸡丢给平儿,让他拿去厨房。

赵大夫捋着胡子瞅着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沈文宣,又看向自家小孙子抓着翅膀还不断扑腾的母鸡,眯着眼睛笑。

“平儿,别愣着,赶紧放进厨房,今晚吃肉!”

“诶!”平儿欢欢喜喜地抓着母鸡跑了。

焦诗寒偷偷咽了下口水,他一直都在喝粥,什么味道都没有,加上几个月的风餐露宿,他都快忘记肉的味道了。

沈文宣剥开纸包,趁他不注意往他嘴里塞了块蜜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那渴望的小眼神,馋意都快溢出来了。

“你伤还没有好,晚上赵大夫估计只会让你喝鸡汤。”沈文宣弯腰有点儿恶劣地欣赏焦诗寒求而不得失望而又惊讶的小表情,将糖包扔他腿上。

“喝药的时候再吃,吃完了可没有了。”算是认弟弟的礼吧,他沈文宣的弟弟可不能没有排面。

甜味在嘴里铺天盖地地蔓延,缠缠绵绵萦绕在舌尖,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曾吃过世上最贵的糕点,却没有一块有现在的甜。

焦诗寒呆呆地注视着离他很近的沈文宣,忍不住抬手轻轻抓住他的袖子,日光从半开的门口照进来,映在他的身上是那样的耀眼。

这个人......他好喜——

“我走了。”沈文宣直起身越过焦诗寒拿起昨天晚上放在角落的背篓和小陶罐,和赵大夫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焦诗寒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拽住沈文宣的袖子不让他走,面露焦急。

“我、我......”

沈文宣停住,等他说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焦诗寒急得满头大汗,攥着沈文宣的袖子越攥越紧,他不想让他走,“赵、赵大夫说......嗯...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可以回——”

“胡说!你的伤还得养几天呢!”

赵大夫吹胡子瞪眼地打断他,自己身体怎么样心里没点儿数!他最不能忍明明不行还想逞强的人!

焦诗寒被厉声打断,不能接着话题说,瘪着嘴抬起头看着沈文宣,模样可怜。

沈文宣慢悠悠地抬手曲起手指赏了他一个“钢镚”。

爱撒谎的小妖精,不知轻重!

焦诗寒短叫了一声,瞅着沈文宣的脸色忽的泄了气,捂着额头委委屈屈地蔫了。

沈文宣将东西放到牛车上,临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双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无奈地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沈文宣,他才十五岁,不知事情轻重很正常,毕竟心智还没成熟嘛,更何况都是你弟弟了,要有耐心,对,耐心,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沈文宣扬起嘴角给自己打气,无奈转身又折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蹲下身,视线和他齐平,刚要开口却在称呼这里卡了壳,犹豫了几秒开口道:“......阿焦。”

焦诗寒抬起头,耳朵动了动。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耳朵嘴角微勾,试探着拨弄了几下他的额发:“你乖乖听话,我有空就来看你。”

焦诗寒垂眸思考了一下,小声问道:“那......明天?”

“不行。”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但明天一定没空。

焦诗寒再问道:“后天呢?”

“也不行。”

“那...大后天?”

沈文宣看着焦诗寒小心翼翼的小眼神,忽的起了兴致,故意摆出为难的表情状似要拒绝,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哎呀,要哭了、要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突然发现自己真恶劣,想要说出“不行”让他哭,但话临说出口却拐了个弯。

“......大概吧。”

焦诗寒稍稍松了一口气,嘴角弯起笑了,他之前很少笑,总是冷冰冰的,遇到恩公之后他好像总是在笑。

“谢谢...兄长。”

沈文宣心神猛地被最后两个字刺激地震了下。

这......沈文宣热着脸轻咳一声,他好像有点儿明白拥有弟弟的乐趣了。

在医馆耽搁了时间,沈文宣坐上车马上就要过城门,后面竟然又追上了几个人。

“先生!先生!”王沐泽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紧赶慢赶地跑过来扒住张铁牛的牛车,张铁牛赶忙停下来。

王沐泽跑得气喘吁吁,勉强直起腰向后面同样喘气的两人招招手,这两个人抬着一个十分大的麻袋,看形状,不是普通的东西。

“幸好先生还没有出城门,要不然就不能亲自把东西送给先生了。”王沐泽喘着气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大致猜到了麻袋里的是什么东西,无所谓地说道:“没事,你可以派人一直送到安和村。”

王沐泽当沈文宣在说笑,摇摇头没接茬儿,让那两人将东西抬上牛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他又没地,送这玩意不是膈应人吗,现在还挤他老大一块位置,他都不能躺着了。

“沈某谢过王老板了,不知王老板打算一个卖多少钱?我可以原价卖给他。”

王沐泽一顿,觉出不对味来了,合着这是在介意王家对他做的调查?

“这......我在这儿代我家老板向先生赔罪了,不查清楚您的底细,我家老板也没法向郡城的大人交代啊,还望先生海涵。”王沐泽歉意地笑了笑。

啧,怎么每次都要给那胖子背锅?!心烦!

“那不知王老板交代清楚了没?”沈文宣问道。

王沐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他厌恶所有窥探他秘密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牛,走了。”

张铁牛扬起牛鞭甩了一声,牛车慢慢过了城门。

王沐泽摸摸自己的鼻子,本想着送个好,却没想到碰一鼻子灰。

由于出城晚了些,沈文宣和张铁牛直到傍晚才到安和村,沈文宣下车拎着自己东西进了院门,那麻袋里的曲辕犁就留给了张铁牛。

回来的路上沈文宣就讲了如何用曲辕犁,张铁牛听得很兴奋,恨不得此时就打开麻袋一探究竟,但他不能留沈兄弟一个人去搬家具,那不是他张铁牛能做的事。

沈文宣出来后就和张铁牛直奔木匠家,木匠早已打好了家具,就等着沈文宣来取呢?晚一天都着急,生怕沈文宣不认账,因为这事,他那婆子都跟他冷战好几天了。

这会儿见到沈文宣来了,都不要沈文宣开口说话,自己就带着儿子亲自动手把做好的家具往牛车上搬。

“沈小子,可算等到你了,这些个柜子啊、橱啊都是实打实做的,不用个几年肯定用不坏,你就放心吧。”

沈文宣知道他们的顾虑,倒也能理解,客气地笑了笑:“有劳。”

负手将所有的成品看了看,不同的木料适合不同的器具,这木匠一整套全用的一种木料,工艺上也说不出花来,但好在打磨得不错,到底是做了十几年木匠活了,基本功扎实,整体上还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把所有的器具都搬回家里,沈文宣利落地跟木匠算钱,跟沈文宣自己估算的差不多,二两三百文,将钱一分不少地递过去,木匠还没有摸着,就被管钱的媳妇挤开,钱也截胡了。

“沈家小子,你可真是发大财啦,这又是盖新房又是打家具的,哎呦喂,村子里可传得不得了。”说话的木匠媳妇就是沈二婶子,素来大嗓门,喜欢说两句闲话。

“做生意转了点儿小钱罢了,我竟不知村里传开了?”沈文宣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沈二婶子听他不知道赶紧说两句:“你这小子老实,哪懂我们娘们之间的话,都笑话那老沈家没了你这么能干的外孙呢。”

何止是笑话,当初赶走沈小子的时候闹得那么难看,把沈小子的名字划出沈家族谱的事都干了,这会儿人家越过越好了,她倒想看看那一大家子人能搞些什么名堂。

“当初被赶走也是文宣没用,没本事,不能给沈家交钱,唉,之前还能负担小舅的束脩学杂费用,时不时有盈余还能承担一家子的吃喝,只是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浑浑噩噩的,不能给家里做些什么了。”

沈文宣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通,脸上满是感伤,沈二婶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看着沈文宣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同情。

沈文宣见如此暗自满意,他已经被找过一回茬了,可不能什么都不还回去,忍气吞声、息气宁人的事他可不干。

沈家最好知难而退,别再来招他。

向木匠家借了他暂时用不到的工具,沈文宣就告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间,在张铁牛几兄弟的帮助下,家里总算没那么空旷了,只是还缺些东西,正好离家不远处的村南河边有一大片野竹,用竹子做东西简单些,缺什么他就自己做了。

晚餐沈文宣没去张大娘家吃,而是自己做,顺便算账。

这么一通花下来,他只剩下十一两六钱七十一文,留下一两六钱七十一文做生活费,剩下十两银子他能干什么呢?

沈文宣夹了口菜尝尝熟没熟,结果一顿,他做的是最简单的炒土豆丝,看色泽,是他从来都没有炒成功的淡黄带点透明的颜色。

再夹起一筷子尝一口,很好,是他从来都没有炒出来的酸辣口感。

好吃!

他不是做菜废了?

※※※※※※※※※※※※※※※※※※※※

会涉及到一些美食,但占的篇幅不大,攻的主要技能不是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文宣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品尝自己刚做的鸡蛋灌饼,面皮松软酥脆,裹在里面的鸡蛋是张大娘刚给的土鸡蛋,香味十足,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将昨晚做的酸辣土豆丝裹在里面味道更绝。

沈文宣一口气吃了五个,通过昨晚的几道家常菜——酸辣土豆丝、辣椒炒肉、韭菜炒蛋、炒三鲜的尝试,他此时对自己的厨艺水平有了新的认知——

一大本菜谱总算tm没白背,原主这身体竟然没有继承他原先的做菜废,啧,总算有了点儿用处,不容易!

沈文宣心情很好地收拾餐桌,买的家具只是简单地堆放在屋里,具体怎么摆放还得沈文宣亲自动手。

将卧房里的大床推至靠窗的一面,沈文宣睡大床睡习惯了,特意要了加大双人床,2.0米乘以2.3米,两个成年人在上面打个滚不成问题。

他之前可没有考虑到家里会突然多一个双儿,现在把它改成两个单人床不太现实,而且他盖房的时候只考虑到了自己,画图纸的时候也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就导致盖的三间房能睡的只有一间,另一件杂物房连个窗户都没有,他总不能让那双儿,不是,阿焦去堂屋或者厨房睡。

沈文宣揉了揉眉心,做的床占地不小,在卧房里弄个隔间出来也不容易,他索性估量了一下,打算在床中间加一个炕屏。

依昨晚的经验来看,他和阿焦睡觉并不会对彼此造成影响。

至于性别问题......沈文宣直接拿他当正常的男子对待。他昨天已经向赵大夫问清楚了,暗双在生育方面能力完全处于劣势,其他方面与男子大同小异,那为什么非要以女性的规矩约束他?

大的事情他还是要避让,但细枝末节的事情沈文宣不打算追究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床上可以看见院门口一棵粗壮的枣树。他的房子离村里其他房子隔得有些远,杂草生的多,不显杂乱,倒是显得清净。

沈文宣用软尺量了一下两个窗户的宽高,打算用竹子做镂空嵌在上面,挡风又美观。软尺是向张大娘借的,用完还得还回去。

衣柜和书桌摆好,考虑到换衣服的问题,他可能还得做一个屏风。

床头柜、软椅、茶几通通没有。

堂屋一侧放了张四角餐桌,此外只有四个板凳,很是冷清。

厨房的东西多些,橱柜里放满了沈文宣买回来的锅碗瓢盆各式东西,一角堆放着浴桶,不过买来的洗漱用的东西也放在橱柜里,可能用的时候不好拿。

另外屏风+1。

沈文宣将缺的东西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打水洗抹布认认真真地将茅草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连地板上的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

院子也扫干净,建房剩下的材料例如木材、茅草、麻绳这些都堆到杂物房,视线不经意撇到旁边的茅厕,呼吸一窒。

沈文宣一想到上厕所只能用厕筹就想杀人,尽管厕筹他每次都会刷干净,但用一次他就想扔一次,完全不能忍!

必须努力挣钱!用上卫生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沉着脸干劲满满,带上早上剩下的鸡蛋灌饼,背着昨晚借的工具向不远处的野竹林出发。

他借的有斧头、锤子、角尺、凿子、锯子、木锉这类,木匠最近没有活才把这些借给他,他如果长期用还是要自备一套比较妥当。

但这又要花钱,沈文宣不禁想起来王家木器行,啧,对口,下次碰到王沐泽可以敲诈一二。

竹林不远,但整个林子一直连到后山,范围广,越往里越静得很,没来由得瘆人,村里人只敢在竹林外围活动,挖些竹笋、砍些竹子什么的。

也是因为如此,外围几乎没什么能用的竹子了,沈文宣只能背着背篓往里走,倒不用怕什么,竹林最危险大概就是竹叶青了,有毒,喜欢爬竹子,会主动攻击人,但毒不是致命的,他小心些便是。

在竹林里容易迷失方向,沈文宣每走一段就会用斧头砍一棵竹子做标记,直到碰到一片长势不错的竹子才停下来。

周围只有沈文宣一个人,竹叶的腐朽物在脚下铺成厚厚的一层,抬头不见日光,举目都是苍翠的绿色。

沈文宣抚摸着竹节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儿应该是毛竹,茎秆粗壮,很适合做些器具。

就这儿了,沈文宣放下肩上的背篓,活动了一会儿四肢,开始动手。

沈家老太跟着自己丈夫从田里回来,肩上扛着锄头,脸上阴云罩顶,她丈夫沈家当家的面色也不好。

村里几乎一半的人都去看张家怎么用曲辕犁了,那是个新鲜玩意儿,耕起地来又快又好,壮实的小伙子一上午就能耕一亩,看上去还丝毫不费劲,套在牛身上耕得更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沈老头混在人群里跟着惊叹一番,对着张家生出几分妒意也就罢了,但这曲辕犁竟是张家从那小贱种手里得到的。

沈老头一听完心里就不是滋味儿,油盐酱醋盆翻了个翻,五味杂陈,周围的人都拿视线瞟他,就差问一句他有没有这东西。

沈老头待在那实在丢面子,掉头就走了。

“当初我就让你别做那么绝,这下好了!那小子这下出息了,反过来弄得我们什么都不是!”

沈老头忍不住埋怨自己的老伴儿,虽说当时沈老太赶走沈文宣时,他什么表态都没有,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但现在这事儿让他丢了面子,就跟他有关系了。

沈老太不敢忤逆丈夫说的话,但心中又委屈又气,此时阴沉着脸恨不得将沈文宣撕个八百遍:“这贱种!白眼狼!当初白吃白喝家里的,现在有点儿出息一点儿也不顾着我们!当初就不该收留他,让他饿死在外边才好!”

最新小说: 【GB/NP】在仙侠文里大做特做 被囚禁的玩物(np) 格洛的工口角斗场 猎物 出轨夫夫 夫妻主短篇 美强、弱强短篇合集 非强制性强迫 gb兄妹性福日常 烈火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