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邢和宁知寻一起站在了一间高中前。
昨天节目组努力与校方交涉,最终顺利地得到了拍摄的许可权,安邢望着眼前的校门,倏忽有种穿越回十几年前的感觉。
自从毕业後,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了。
「跟警卫打声招呼就可以进去了,走吧。」宁知寻拍了拍他的肩,安邢的嘴唇动了动,看上去要说点什麽,最後还是摇摇头,快步跟上他。
进到校园里,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安邢稍稍领先宁知寻几步,一边带路一边说:「其实高中是我这一生中,最不想再去回想的一段时光。」
「那为什麽还要来?」宁知寻问。
「我想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安邢走着走着,在一间教室前停了下来,他转身专注地往里望去,眼里有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许多画面排山倒海般地涌入了安邢的脑海中,师长们的辱骂、同学们的耻笑、来自周围各式各样带着敌意的眼光,那些黑暗的、尖锐的、束缚住他的曾经,此刻都像是一把利刃,掠过几载光Y,直直朝他刺来,他还是会疼、会脆弱、会难过,只是这一次,他好像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过去所留下的伤疤。
因为现在,他身边有了一个人在陪着他。
「从你那时候带我去你的学校看过之後,我就想着,我有一天也要带你回来看看。」安邢说,「只是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你有了。」宁知寻答得毫不犹豫,「你很勇敢,安邢。」
安邢忽然笑出声,「谢谢你,不过可不可以不要这麽突然就让我掉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知寻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抱歉,总归还是叫名字叫习惯了。」
「不用道歉,你叫得顺口就行。」
安邢往前走了几步,手放在门把上一扭,意外发现可以打开,他惊喜地对宁知寻招招手,「进去看看?」
「好。」
安邢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在被霸凌的那段日子,我很珍惜也很享受我自己独处的时间,我还记得以前我总是坐在窗边,老师讲课的时候,我就在课本上写下一句句从我脑海中飘过的歌词,然後想像可以怎麽唱。」
宁知寻站上讲台,故作严肃说:「抓到一个上课不认真的小孩。」
「如果是醉心老师的课那我肯定认真上。」安邢笑笑,转头对镜头说:「当然不鼓励大家上课m0鱼啦,不过至少我的成绩一直维持得还算不错,就冲这点老师还是不会为难我的。」
宁知寻走下讲台,坐到安邢旁边。
安邢继续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高中收到宋岳庭的影响,出了自己的第一首歌。说来也奇怪,那首歌意外地很成功,平时现实生活中我受尽挫折,在网路上这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却让我收获许多赞赏。」
「那代表你的作品很厉害、很打动人。」
「虽然现在回头看都觉得是黑历史吧,不过还是很感谢那时候的自己能够踏上说唱这条路,并且一直坚持下来。」
「你很了不起。」宁知寻倾身上前将安邢拥入怀里,在他耳边真诚地道: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你都值得一个拥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的教室,安邢带着他爬上教学楼的天台,推开一道有点锈蚀的铁门,「这里楼顶加盖了一个篮球场,可惜这次打不了球了。」
宁知寻跟在安邢後面越过门槛,踏上一个平台,「之後你还想来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陪你。」
「其实以前会上来打球的人不多,一是往上爬楼梯很累,二是楼下C场更大更宽敞,久而久之,来这里的人反而都是来谈恋Ai的。」
宁知寻想像了一下别人那种高中偷偷m0m0交往的情景,想要放个闪宣示主权,却又怕太明目张胆被瞧出端倪,那还真是年轻时特有的回忆。
宁知寻来了兴致,问道:「你之前谈过恋Ai吗?」
「你说高中?高中的时候没有。」
「所以高中之後就有?」
安邢指向宁知寻身後的摄影机,笑着揭了过去,「这种八卦,还是等我们两个人私底下再聊吧。」
他们走到围墙边,倚着墙面坐下,此时夕yAn将要西下,橘红sE的光辉网住了半边天,像是烈火腾腾烧起一样,偶尔携来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吻在脸侧,让人心底无端感到平静。
「以前如果有留夜自习的话,我都会在五分钟的下课时间来到这里,躺在地上看星星,真的非常美。」安邢不自觉抬起头,目光落在空中,「那星星很亮,亮到你会觉得它就在唾手可得的距离,整个星星都快要砸到你身上。」
「虽然我没看过,不过我总觉得我能T会那种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邢侧过头看向他。
「每次我站上舞台的时候,所有光都落在我的身上,如果台下很暗,大家也会开启手机的手电筒,那种景象也很美。」宁知寻想了想,提出一个浮现在他心中的b喻:「就像是在银河里游泳一样。」
「这个形容还挺特别的,不过确实,这种被星星环绕的感觉,的确让人为之着迷。」安邢道:「为自己而唱,为Ai我的人而唱,都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天上被灼伤的浮云慢慢暗沉下来,变成暗紫sE,将夕yAn的余晖一点一滴吞噬。两人并肩坐着,沉默良久,宁知寻出声问道:「这次演出的歌曲,你想唱些什麽?」
「我有个初步的想法,但还不知道能不能实行。」
「说说看吧。」
「我想写一个关於星星的故事。我们总是说,希望我们都可以像星星一样闪亮,可是谁规定星星一定要发光的呢?难道它不会累吗?」安邢阖上眼,缓缓地说:「小孩要足够顶尖优秀、男生要足够坚强yAn刚、nV生要足够贤淑温柔,每个人都一定要努力发光,汲汲营营、力争上游。然而这些世俗强加而来的枷锁,又有什麽存在的意义呢?不管是星星、是尘屑,只要能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那又有什麽不可以?」
安邢抛出了一长串话,影S的正是自己从小到大扛在肩上的压力,宁知寻哪会听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说唱是安邢面对外界攻击的武器,当安邢站在舞台上,明明是最耀眼的一个,可实际上他每次都在不停碎掉,次次落得遍T鳞伤的下场。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成为安邢的後盾,告诉他自己随时都会在。
如果可以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间,他们乘着火车千里迢迢赶回了C市,再一次开启了为期一周的繁忙生活。
「或许,我们可以分别代表一黑一白,我是在Y影里飘浮的尘埃,而你是散发着光芒的星辰,一T两面,相克相生。到最後,我们融为了一T,只有接纳自己的全部,灵魂才会完整。」
安邢和宁知寻待在录音室内,不停打磨着歌词,他们的曲子在第三天已经写出来了,然而歌词的部分却怎麽样也不满意。
「我懂你的意思。」宁知寻回应刚刚安邢所说的话,「可现在我们是将两段verse切割开来,分为黑暗与光明,如果只有hook让我来唱的话,我觉得没办法很好地传达出我们的想法。」
「那一人一段?」安邢犹豫了一下,「但这样就感觉像两个人的cypher了,而且我总不可能勉强你唱rap吧?」
「不是说每个歌手都有一个rapper梦吗?」宁知寻调侃了一句,大概是也想像不出自己说唱的样子,「算了,我还是为你唱hook吧,换个方式想,光明不就是Y影所迸发出的呐喊吗?」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次公演当天,白少加入了啸啸他们的乐团,带来一个电子国风的JiNg彩舞台;而双胞胎牧清与牧河以兼具活力与魅力的唱跳表演掳获了大批粉丝。
安邢和宁知寻作为大轴,出场前,安邢站在舞台一侧的台阶底下,闭上眼沉淀心绪,宁知寻看见了,悄悄捏了捏他的手,问道:「会紧张吗?」
原以为按安邢的X子,肯定会以轻松的口吻答声「不会」,没想到他却睁开眼,点了点头。
毕竟安邢登场过的舞台不b宁知寻少,宁知寻好奇问:「为什麽?」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你合作的舞台,我不想Ga0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心,这台上还有我在呢。」宁知寻压低了声音,接下来一句英语从他口中辗转而出,如同掉在平静湖面的水滴,仅那一刹,便荡起层层不息的涟漪。
——「Iwillwaysbeyourbackup.」
安邢当即听懂了宁知寻的双关之意,他握紧宁知寻偷偷捏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了。」
正巧团儿在舞台上介绍:「那麽现在,让我们欢迎Ice-Ax和醉心为我们带来的演出,〈谁说星星一定要发光〉。」
「我走了。」安邢松了手,朝宁知寻扬起一抹微笑,将方才那瞬悸动藏回心底。
安邢一个人走上台,舞台中央横亘着一块白布,他在幕後就定位,原地单膝跪了下来,伴奏渐进,是一段不停回旋往复的钢琴,掺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安邢低着头,听着敲响的808鼓点,将自己的声音融入了beat里——
【等待大雨过後,第一缕的曙光
会不会融化失落,拥抱痛与善良
渴望放声歌唱,奈何嘶哑
於是梦境冰凉,空空荡荡】
安邢的声音压得很沉,他一边唱着,後方一道白光逐渐朝他的方向直直S来,将他的影子打在前方的布幕上,在他的周遭,是一片壮观的宇宙造景,点点星辰迷离闪烁着,各有各的光亮,让安邢看上去就像个孤独又黯淡的星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空荡荡」,他唱着,是呢,他的身T、他的心、他的全部,一切都是空空荡荡的,他轻得可以在银河里飘浮,被他咬碎在唇齿间的词,却重到拉着他一直下沉。
又冷、又疼、又孤独——安邢回想起,他的高中生活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现在,他已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下一段,安邢一开口,明显听到了宁知寻在背後为他backup。
【光影交换着沉默,让喧嚣疯长
伤口会癒合,心却百孔千疮
我是折翼的蝶,坠入汪洋
再漂亮,也不如星辰般绽放】
他们两个的声音意外相合,一高一低,互相衬托又互补。安邢结束了他的部分,忽然间,钢琴音调骤降,安邢眼前的布直接被一把扯掉,宁知寻穿着一身白西装,逆着光,坚定而无畏地向他走来,那一刻,连安邢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忘了呼x1。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宁知寻极具感染力的演唱登时穿透整个展厅。
【这一生,四处游荡,无处安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败就纵身,跳入悲伤
炽烈的yAn光,烧坏了梦想,他们说忘掉吧
丢弃荒唐愿望,无关痛痒
命运不会开出繁花
当雨声渐响,海水Sh了眼眶
有人会听见,我的呐喊吗】
副歌部分只有钢琴在轻轻垫着,衬得宁知寻的声音分外清亮空灵,每个尾音都在表演厅内萦旋缭绕,震得人心头发颤。在他最後一句收起後,间隔一拍,轰轰烈烈的鼓点、电吉他与贝斯一齐重重落下,教所有观众顿时漫起一身J皮疙瘩。
安邢随着高亢激昂的旋律,尽情摇摆、纵情呐喊——
【等待天晴之後,第一场雨落下
渗透进我的脆弱,模糊白日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颤抖着去揭开,陈年旧伤
这样怯懦的我,会勇敢吗】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接住了彼此传递而来的眼神,以及眼神当中情感的含量。
这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更像是一次疗伤的过程,安邢放下麦的时候想着,这样怯懦的他,也算是勇敢的吧。
毕竟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
宁知寻顺畅地接过了他的唱段。
【他们说,别再害怕,别再牵挂
遍历过挣扎,迎接成长
再不去奔跑,再不去燃烧,会被世界抛下
自由偿付代价,会值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要像星星闪亮
用心火滚烫,在岁月间流浪
也好过一生,被囚於绝望】
两个人走到了舞台中央,在众星环绕下,宁知寻丢掉了手里的麦克风,和安邢额头抵着额头,只要眼睫抬起,就能望进对方的眼里。
好近。
这是宁知寻脑海中唯一浮现的想法,尽管彩排的时候已经尝试过,也没觉得怎麽样,但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感受得到自己心跳失控的躁动。
源於这个舞台,更源於安邢。
安邢一只手在他们之间举着麦克风,另一只自然而然地环抱住宁知寻的腰。
宁知寻愣了一下,这个动作并不是在排演时说好的,果不其然,他余光稍稍一瞥,就捕捉到安邢偷偷翘起的嘴角。宁知寻想了想,决定也用双臂圈住他,让这个姿势更显亲密。
他们这个举动惹来全场前所未有的激动尖叫,都快要把伴奏给盖过去了,安邢和宁知寻对视着,在对方眼里看见了自己,所有黯淡与光亮,在那一刻,都被赋予了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黑一白,本就生为一T,他们共享着一支麦,一起完成最後一段副歌。
【当某天,沉浮跌宕,蓦然回望
当你问我,未来的梦想
要乘风破浪,应该这样吗,仍看不清远方
他们都告诉我,奋力发光
可星星也会疲倦吧
没有人生来,该是什麽模样
不如这一次,为自己坚强】
歌唱完,灯光暗下,他们却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观众们的欢呼像是被隔了层膜一样听不真切,宁知寻只感觉到喷薄在脸上的喘息,以及x膛震动的声音。
好不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到主持人回到台上,两个人才瞬间惊醒过来,速速退回到後台去。
其他夥伴看到他们,开始忍不住疯狂揶揄。
「欸欸欸我说你们两个,放闪放得太过了啊。」
「我敢肯定这段播出以後,你们会在一夕之间收获一票CP粉。」
「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贴在一起的时候,周围飘着的粉红泡泡,啧啧啧简直了。」
安邢笑着反驳:「哪有那麽夸张。」
白少道:「真的有,你那是当局者迷,我们这些旁观着可看得一清二楚呢。」
宁知寻坐在一旁没说话,安邢眼尖地发现他耳垂上挂着浅浅一抹红,心情当即明亮了起来。
原来这人也是会害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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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之後,安邢和宁知寻回到S市,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去程的时候他们都是搭的客运,两个人在街上游荡,谁也没提出要叫车。好半晌,宁知寻出声道:「你想回家吗?」
「嗯?」安邢愣了一下,「你想去哪?」
「去喝个酒,好吗?」
於是他们打了车,来到Doppelg?nger。
吧台站着的人依旧是秦策,看见安邢和宁知寻一起进来的时候,表情虽然不像上次那般讶异,不过还是挑了挑眉,问候道:「好久不见。」
安邢向他点头致意,「你忙你的吧,我带人来喝个几杯。」
秦策点头没有多说什麽,宁知寻却感觉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他们还是在同上次一样的位置坐下,安邢说:「想喝什麽就点,不用客气。」
这次宁知寻要了杯马丁尼,安邢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在调酒的时候问:「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没有,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宁知寻说,「借酒壮壮胆子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邢把盛装着淡金sEYeT的酒杯递给他,在他身旁入座,「什麽问题让你这麽不敢问?你说吧,能回答的我尽量都答。」
宁知寻没有急着出声,而是看着酒杯里冉冉上升的透明气泡,想起了第一次认识安邢的时候。
那天安邢在朋友圈发的照片,就是马丁尼,但那句「见到你了」究竟蕴藏着什麽意思,这麽久了,他始终没有想明白。
宁知寻举着酒杯抿了一口,仔细感受醇郁的酒香蔓延至口腔每一处,在微甜之中,一GU强烈又尖锐的辛辣涌了上来,刺激着他的味蕾,像要将他整个人给吞没。
他就这麽默默饮掉了半杯,将酒杯放回桌上後,他开口唤道:「安邢。」
「嗯?」
「那天在学校的天台上,你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安邢挺意外宁知寻会这麽执着於这个答案,他以为那时候只是随口开他一句玩笑,「这就是你想问我的问题?」
没想到宁知寻居然摇头,「……不是。」
「那你到底想问什麽?」
「这样吧,我换个问法,那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也许是宁知寻一下子喝得太多太急,此刻的他觉得有些头晕,说起话来慢吞吞的,「我只是想问你……你喜欢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安邢回答,宁知寻径直说:「我知道这个问题听起来有那麽一点……愚蠢,但我是真的想知道,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哪怕只有一点点……你喜欢过我吗?」
对於是否要问这个问题,他其实经历了长时间的挣扎,他享受着安邢带给他的T贴、温暖、陪伴,可是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他们从来都未曾真正确认过关系。
安邢从没说过,他亦然。
这种不确定X总会令他患得患失,心的两端极限拉扯着,一方面担心问出口会破坏他们现在看似美满的平衡,一方面却又祈求能得到一个肯定的解答。因此心里折磨使他一天拖过一天,直到这次一鼓作气的勇敢。
宁知寻感觉得到安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他不敢抬头回望,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神明宣判他的去或留。
他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层薄冰之上,要麽幸运获救,要麽从此跌落。
然而,还没等到安邢开口,他的手机铃声便突兀地打断了他们。
安邢叹了口气,「你先接电话吧。」
宁知寻瞥了手机一眼,边起身边接通:「喂?江临?」
他在紧绷的氛围中维持着思绪清明,走到酒吧里面没人的地方去通话,秦策趁着空档溜了过来安邢这里,「你这是怎麽了?被告白不知道怎麽回覆?」
安邢道:「偷听我们说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啊,正大光明地听。」秦策将两只手臂撑在吧台上,神sE带着几分探究yu,「从上次你带他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跟他是什麽关系?我从来没看过你带别人来这儿。」
「什麽关系……在一起了,你觉得是什麽关系?」
「你们都在一起了,那他刚又跟你告白是什麽意思?」秦策特地降下音量,却盖不住他话里的不解,「而且你不是惦记着江临好几年了吗?你这说放下就放下了……?」
安邢叹口气,松口承认:「只是把他当作替身罢了。」
然而安邢这一句话,就这麽刚好地落在走回来的宁知寻的耳里,宁知寻当场愣住,手机滑落到他的脚边,「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了。
宁知寻压根没意识到手机已然脱手,他的脑袋唰地发白,整个人都是懵的,只剩嘴唇下意识地开合,蹦出零散的几个字:「你说什麽?」
秦策被夹在两人之间进退不得,一边是他的大学朋友,另一边尽管他不熟,却不忍心看他被蒙在鼓里,他再三踌躇,决定还是不要继续cHa手,一边溜回去工作一边尴尬地说:「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
「知寻,你听我说……」
「你认识江临是吗?你喜欢他吗?你们交往过吗?」宁知寻步步进b,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只知道快要控制不住猛然爆发的情绪,一GU酸胀苦涩的感觉如滔天巨浪般袭卷而来,险些将他整个人勒到窒息,他知道,是承载着他的冰层瓦解了,让手无寸铁的他摔进万丈深渊,渐渐被寒冷的大海撕碎。
他的声音、连带整个身T都在发抖,他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我只是江临的替身,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心好疼,像是被尖刺扎穿了那般,不,或许连这个也远远不及,宁知寻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种感觉,他只觉得,他从来没这麽难受过,忽然就好想哭好想哭……
在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一厢情愿,都是笑话一场。
但其实……这也是他活该的吧,他又有什麽资格去指责安邢呢?他不也是把安邢当作替身的吗?这场婚姻从最开始,就注定不该掺杂Ai情,是他先对Aiyu沉沦,就该有心理准备换来一身伤,不怨任何人。
他从安邢那里偷来了恋Ai的感觉,本就是要还的。
是他活该啊。
宁知寻不想在安邢面前展现出如此狼狈的样子,只好强撑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他捡起脚边已经摔坏的手机,果断地转过身往门外走去。几乎是同时,他听见身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宁知寻尽力克制着不让声音变调,留下最後一句话:「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别管我,让我静一静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形隐在了夜sE之中。他沿着街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回头再也看不见Doppelg?nger,他才放慢步伐,大口大口喘着气。
因为喝了酒,再加上夜风不停地直吹,没多久,宁知寻的头开始隐约疼了起来。大半夜的,路上根本没多少人,叫车少说也得等半个小时,他就这麽走,迷迷糊糊地,总算是回到了他自己的家。
这栋房子他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宁知寻却什麽都思考不了,一碰到沙发就陷入了昏睡。梦里,他在虚幻里浮浮沉沉,重温了这段时间与安邢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一切看起来是那麽真实,然而贪欢一晌,却终究成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安邢知道在那个当下,自己再多的解释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毕竟他做了就是做了,他不愿欺瞒宁知寻什麽。他不是没想过对宁知寻坦诚,可是一想到宁知寻可能会因而抛弃自己,他又於心不忍。
所以只要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把这段过去藏得好好的,在宁知寻面前,他就可以表现得风度而T面。
然而这终究是他的自以为,终究是他错了。
秦策走过来,都已经做好了被甩脸sE的准备,没想到安邢只是语带悲凉地问:「他真的走了?」
秦策短暂地「嗯」了声,隔了一秒又说:「抱歉。」
「没事,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安邢懊恼地垂下头,「是我伤害了他。」
「虽然这个问题在现在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安邢,你是喜欢他的,对吗?」秦策说道:「为什麽刚刚不告诉他呢?」
「我喜欢他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安邢趴在桌上,声音小到秦策快要听不见,「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是不想失去他,安邢。从你第一次带他来这里开始,你敢说他对你而言没有一丁点不一样?」秦策道:「你知不知道你看向他的眼神有多麽不同?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只是在骗你自己而已。」
安邢闭起眼,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臂弯之间,痛苦地重复:「我不知道……」
「你其实早就放下江临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害怕一旦这样就会糟蹋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痴情。但是,看到那个人受伤,你当真一点都不难受吗?」
安邢知道秦策话里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宁知寻,秦策一句句的追问,像是将他直直推往悬崖边,b迫他不得不去正视这段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带着宁知寻来这里喝酒、分享沉寂许久的过去、去海岸边散心、在工作时不忘多带一份礼物、回到高中让自己学会释怀、一起完成了令他悸动不已的歌唱舞台……这些曾经都是宁知寻,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是那个明明难过、却总强忍着不让泪水溃堤的人、是那个总是一脸冷漠、却b谁都要关心他的人,是那个在房门外抱着一束玫瑰、郑重其事向他道谢的人,是那个在偷偷抱住他的时候、会忍不住害羞的人。
同时也是……他真正所喜欢的人。
宁知寻是被自己的头痛给疼醒的。
他睁眼的时候,一时半刻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直到他忍着痛楚坐起,有关昨天的记忆渐渐回拢,他左右看了下,才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家。
他在沙发上过了一夜,脑袋整个昏沉沉的,他抬起手往额头一m0,不意外掌心传来的烫意,连使用温度计都免了。
他拖着不适的身T去洗了个热水澡,至少先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接着到医药箱里翻出几粒退烧药,就着温水吞了。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生活,这下房子里骤然只剩下一个人,不知怎地让他感到有些空虚,不过他很快又摇摇头自嘲,在认识安邢以前,他不也习惯一个人过吗?如今只是重新回到那些日子而已,再给他一些时间适应就好,毕竟根本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
他捧着温水,坐在沙发上发呆。其实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麽办,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该非要向安邢要一个解答,但是如今,就算再後悔也是徒劳。
他把坏掉的手机放到一旁,暂时懒得去管它,说不清是基於什麽样的心态,他走到钢琴前面,抬手抚上琴键开始演奏。
他弹的是三专《四季运转指南》收录曲之一,他之前已经和经纪人戎哥说好,等他拍完综艺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准备录音了。这张专辑共包含了四首歌:《春cHa0》、《夏花》、《秋叶》、《冬雪》,写的是这一年来与安邢共处过的点点滴滴。
他就这麽从早弹到晚,彷佛不知疲倦似的,直到门铃忽然大作,他才遽然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慢慢挪到门边,从猫眼看出去,他必须承认,有那麽一瞬间,他非常希望站在门外的是安邢,然而现实却让他期待迅速落空。
他开了门,咳了几声,用沙哑的嗓子问:「你怎麽来了?」
「你怎麽了?g嘛都不接我电话?」戎哥一脸焦急,「还有你声音发生什麽事了?生病了?」
宁知寻选择X回答後面那个问题:「有点发烧。」
「那你怎麽不接电话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联络不到你有多着急?」
宁知寻简洁道:「手机摔坏了。」
「坏了?怎麽就坏了?怎麽才参加一个综艺回来就把自己Ga0成这副样子啊。」戎哥彷佛有C不完的心,一直不断碎碎念,「唉算了,你现在给我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支新手机回来——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啊,早日康复,我们录音日程是不能再拖了。」
宁知寻乖乖在家里等着戎哥回来,等他把旧的SIM卡cHa到新的手机里,一排未接来电的提示顿时塞满了整个屏幕。
戎哥道:「那我就先走了,再给你放两天假,有任何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戎哥走後,宁知寻滑了滑那堆未接来电,发现一半是来自经纪人,另一半则是来自安邢。宁知寻把手机丢到旁边,深深地x1了一口气。
他根本还没做好回去面对安邢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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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他回到家,家里的摆设跟出门前完全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任何人回来过的迹象,连宁知寻的私人物品都完好地摆在原位。
安邢的心脏倏地就空了一块。
宁知寻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完全失去了任何消息,唯一一次安邢在网路上见到他,是《音缘际会》节目组让他们这些嘉宾配合宣发活动的时候。
在综艺播出以後,他们获得了b预期中还要广大的回响,特别是安邢和宁知寻的高中一日游,在网路上掀起了一阵议论。
尽管节目组後期已经将个人信息做了模糊化处理,仍有营销号去把安邢过去遭霸凌的事情挖了出来,加油添醋大肆报导,说白了就是在蹭节目组的热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民众们下场吃瓜,各种各样的评论也接二连三地出现。
【听说唱的迷妹一枚:心疼我家冰斧老师】
【秋下无心:难道真的没人觉得《音缘际会》里某说唱歌手真的很装吗?平时给自己立一个翩翩君子的人设,结果唱rap的时候还不是一下就破功,真的有够双面】
【橘子味汽水:说唱圈十个有个私生活都很混乱的好吧,别把他们想得太伟大了。】
【快快乐乐打工仔:楼上和楼楼上你们又认识Ice-Ax本人了?原来现在造谣都这麽容易了吗?】
【不知道昵称取啥好:敢上节目就别怕被r0U搜啊,被霸凌总有被霸凌的原因吧,就不能反思一下自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斧我男神:楼上脑子有病的话就去治吧==检讨受害者TM是什麽神金C作】
【我只是路人:现在说唱圈也开始饭圈化了,这都有人来撕,无语。】
【狗谷定理:离个题拜托粉丝别骂我,但没人觉得醉心和Ice-Ax有那麽一点好嗑吗】
【再穷下去就吃土:魔怔CP粉能不能别舞了,圈地自萌不懂吗】
晚上睡前,安邢一个人待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滑着网路上那些关於他的评价。
其实若在以往,他本来是对恶评免疫的,毕竟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来自陌生人的恶意,明明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却总有办法将Pa0火面向对方,好像只要把别人批评得T无完肤,就能让自己获得无上的成就与快感。
人类总是有些祓除不了的劣根X。
然而,或许是这几天宁知寻的离去让他变得宛若一具空壳,所以只好来寻求一些外在的刺激,来唤醒自己对於生活的感知。
手机的亮光打在脸上,很是刺眼,安邢想着,不知道宁知寻会不会看到这些留言?如果看到了,那又会有什麽反应?会难过?会心疼?还是会漠不关心?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没敢继续想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邢努力想把自己从这种颓丧的情绪中cH0U离,企图将之转换为音乐创作的动力,说唱是唯一从小陪伴他长大的东西,也是他一生中十分重要的寄托,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动力转换的效果还是挺显着的。
例如今天,安邢去参加S市音乐节的彩排,下台後几个认识的人都跑来跟他说,感觉他有哪里变得不一样,具T的变化他们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他在唱歌时候似乎更「痛」了。
安邢维持着礼貌X的微笑,没有过多回应别人的关心。
就在他返家的途中,偶然经过了一间贩售着毛绒玩偶的店,照理来说他本应会直接略过,然而橱窗里展示着的粉sE兔子,却顿时攫取了他的目光。
实在像极了至今仍躺在安邢家的那只。
安邢当即煞停脚步,二话不说拐进店里将仅剩的一个买了下来,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举动是为了什麽,只是直觉宁知寻应该会喜欢。他特地请店家包装得漂漂亮亮的,随後拎着一只JiNg美的提袋走在路上,几乎是鬼使神差般的,脚下前行的方向从回家变成了宁知寻家。
他走上一座横跨河流的拱桥,想像着等等去见宁知寻的场景。直接登门找人其实完全超出了他的计画,更多的是他下意识想要这样做,因为他总觉得,要是再不主动去见见宁知寻,他们俩之间的嫌隙与尴尬只会日益增加。
说时迟那时快,桥上忽然跑来几个嬉戏打闹的小孩,当安邢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小孩子直接像枚发S的子弹一样,飞速迎面朝他撞了上来,安邢闪避不急,整个人往後踉跄,所幸他即使撑住才没跌倒,然而手里的东西却好巧不巧地飞了出去,掉进下方流淌的河里。
安邢的心瞬间凉了一半,他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擦伤,什麽都没来得及想,急忙撑过围栏就跳了下去。
一瞬间的冲动战胜了理智,河水很冰,像是一张黏稠的网包裹住安邢的全身,急速渗透到肌肤里去,扼紧、收缩,毫无预备地下水让他感到强烈不适,才游没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血Ye的温度正在骤降,也大幅提升了呼x1换气的频率。
好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大热天,他却觉得好冷。
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像要被撕裂一般,直击着他的意志力。安心咬了咬牙,铁了心要把给宁知寻的礼物给找回来。
这是现在支撑他的唯一信念。
这个娃娃是要送给宁知寻的,怎麽可以轻易弄丢,他已经失去了人,他不想连个娃娃都保不住,不然总觉得这样宁知寻就会永远离开似的。幸好娃娃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一颗石块旁,堪堪卡在了石缝间,安邢抓紧机会,拚了命往娃娃的方向游去。
他伸手一抓,把礼物袋捞了回来,随後使尽全力回到岸上。当坐在岸边休息的时候,他才後知後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
不过没关系,幸好、幸好成功找回来了……
安邢喘着气,先回家把自己一身惨样收拾收拾,又给兔子娃娃买了个全新的礼物袋,边包装的时候边忍不住自嘲,没想到他也会有为了Ai情犯蠢的一天。
他带着礼物前往宁知寻家,不知为何每接近一点,他的心脏就跳得更快,在百般纠结之下,他磨磨蹭蹭来到宁知寻家门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後,他终於提起勇气,抬手按下了门铃。
铃声响起後的每一秒,对安邢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几乎能想像出门後宁知寻的身影,正一步步朝他靠近,接下来,猫眼暗了一瞬,而後是长达数十秒的Si寂。
安邢的心怦怦直跳,每一下都像要跃出x腔来,他不是没设想过要是宁知寻不开门该怎麽办,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拉长,他心里仅存的希望也跟着慢慢熄灭。
说不失落肯定是骗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安邢决定回头离开的时候,喀哒两声,他面前的门打开了一道小缝。
「对不起。」里面响起了微弱的声音。
安邢不知道宁知寻这声对不起是为了什麽,不过宁知寻肯给出回应,已经足够让安邢烧成灰烬的希望复燃。
「你不用道歉,这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的道歉和解释,也不知道未来的我们会如何,但是我思考了很久,觉得有些话还是必须跟你坦白。」
门没全开,让他们俩看不见彼此的样子,这样在对话上也b较没有负担。透过门缝,安邢隐约能见到玄关处一抹黑影,他知道宁知寻在听。
「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参加b赛,我意外在W市认识了江临,那时的我确实是喜欢他的,只是後来当我回到S市之後,江临毫无预警地断了与我的所有联系,而我的喜欢就此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