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老爷们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小的村长放在眼里,但是让顾长安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连张椅子都没有给老村长准备。
更绝的是,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旁边站着,众人就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嬉笑打闹,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顾长安在心里冷笑两声,既是笑桌上人的势力,又是笑老村长的自作多情。千思万绪汇成三个字:何必呢!
“各位!”一个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众人立刻停了嘴,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只听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少安毋躁,我能理解大家见到两位小英雄的激动心情,但是,咱们勤政爱民的县丞大人临时被公务缠了身,要稍等片刻才能赶过来,还请大家多多担待,稍后再动筷!”
“周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李大人为咱们凤栖镇操碎了心,咱们等他是应该的!”
很快就有人出来附和。
“就是就是,等李大人来了咱们再一醉方休,今天不喝好了谁都不许回家啊!”
话音落地,酒桌上又是一阵附和声。
顾长安扯了扯衣摆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孤零零立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老村长,开口说道:“顾某不才,承蒙各位前辈们看得起,过来的路上我们村长再三告诫,让我和大壮务必向各位道声谢,顾某虽然学问不行,但基本的尊老还是知道的。”
说着顾长安举起身前的茶杯,“虽然少了县丞大人,但顾某对各位前辈的感激之情实在是过于汹涌,顾某等不了了,在此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日后还请前辈们多多关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用喝酒的架势灌了一杯茶水下去,座上的人见了纷纷叫好,抡起茶壶就要和顾长安“把茶言欢”。
顾长安暗暗叫苦,他这一番话本意是想提醒这些人,他们老村长还在旁边站着呢!稍微有点心的人也该反应过来,让小二加把椅子了。
然而这群人的反应真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没有办法,顾长安只能明说了。
“我们老村长年事已高,受不住吵闹,不知各位前辈能否另备一桌酒席?点些简单清淡的小菜便好!”
“哎呀!”胖男人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连忙起身说道:“看我这脑子,看见两位小英雄一激动把什么事儿都忘了,我特意让人在隔壁备了一桌酒席,老村长快这边请!”
有了胖男人带头,众人也渐渐反应过来,左一句老村长右一句小安村,就像他们真的只是记性不好似的。
“真不好意思老村长。是周某照顾不周,咱们这太乱,您请移步!”胖男人脸上堆着笑,几句话就把老村长哄得满面红光,恨不得当场就把心掏给对方。先前的那点儿尴尬自然也就随风飘散了。
顾长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投入到应酬中。
众人见顾长安如此上道,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你来我往几句玩笑话一说,没一会儿就熟络起来,虽然没有酒助兴还不到称兄道弟的地步,但从座上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已然把顾长安划入了自己的阵营。
这点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原本以为顾长安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后来听说他读过书,那也不过是个穷酸书生。之前这些人都是抱着轻视的态度来赴的宴。可现在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顾小兄弟大方得体,有礼有节,一张嘴虽然说的不多,可把座上所有人都照顾到了。
更绝的是,无论他们说什么,顾长安都能插上几句,偏偏既不是乱说又没有不懂装懂,无论是买卖生意还是家族内宅,人家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他们这群“老油条”也只有频频点头的份儿。
顾长安的“懂事儿”很快带热了座上的气氛,一桌七八个人举着上好的雨前龙井当酒灌,可见气氛到了之后茶也能醉人!
在顾长安的衬托下,哑巴就显得“孤僻”多了。既不说话也不敬茶,当然,哑巴本不会说话,这倒可以理解。
加上顾长安一开始就把哑巴划入脑子不正常那一列,众人也都表示理解,尤其是在顾长安把风头全占了之后,哑巴分分钟可以去隔壁陪老村长。
就在顾长安算计着先把哑巴弄走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却主动撩拨起了哑巴。
要说这事儿也是该着了,座上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无一例外全都是上了岁数的。
唯独顾长安对面坐着的男人,约摸二十岁上下,眼睑细长,唇薄鼻子塌,一脸的肥肉坠着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
可就是这样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纨绔,从顾长安进门开始就丧着一张脸,好像顾长安不是来赴宴而是来讨债的。
几番旁敲侧击下来顾长安明白了,原来这张死人脸是周老爷的嫡子,这次是被周老爷强拉过来向榜样学习的。
原本这位周少爷和其他人一样,没看得起顾长安,来这里还多了几分看笑话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事实和他预想的相反,能说会道的顾长安俨然成为了众人的香饽饽,往日他这些叔叔伯伯们看在他爹的份上可没少说他的好,今天竟像是没他这个人似的。更可气的是,就连他那个挑剔的爹也对顾长安赞不绝口,年轻气盛的周少爷如何能忍?
要说这位周少爷虽然长得废物了些,但脑子还不笨,几番观察下来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顾长安身边的哑巴身上。
古往今来,凡是纨绔,无一例外都是搞事能手,这位周公子的手段虽然不高明,却稳稳打中了顾长安的七寸。
“英雄好身手,周某敬你一杯茶!”周少爷拿着茶杯绕了半张桌子站到了哑巴身边。
哑巴正因为顾长安和别人谈笑郁闷着,周少爷突然来这么一出,妥妥地撞在了枪口上。
只见哑巴皱了皱眉,看都没看旁边人一眼。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周公子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待遇,当即冷了脸,身上的肥肉都气得抖了起来。
时刻留意着哑巴的顾长安很快就意识到气氛不对,他在桌子下面轻轻扯了扯哑巴的衣角,举起茶杯笑着站了起来。
“大壮脑子不好,有得罪周公子的地方还望您海涵!”
说着顾长安举起了茶杯,“周公子青年才俊,将来定有一番作为,顾某敬您,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顾长安几句恭维的话说完周少爷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他冷冷瞥了哑巴一眼,小声啐道:“不识抬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个字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中大多是看着周少爷长大的,也深知他的脾气。但此情此景说出这种话,可不是简单的年轻不懂事儿能搪塞过去的了。
见自己儿子如此不争气,周老爷瞬间黑了脸,刚想出面替儿子圆场,岂料这位周少爷又开口了。
周少爷对顾长安说道:“本公子看你倒像是个懂事儿的,实话告诉你,你这位朋友把本公子得罪了,你要是想帮他的话……”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老爹的脸色,这位少爷打了个响指,不消片刻门口就走进来两个年轻伙计,手里抱着两个三尺多宽的酒坛子,进门二话不说就把酒放到了桌子上,显然是做惯了的。
拍了拍酒坛,周少爷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说道:“本公子也不为难你,这两坛酒你看着喝,什么时候把本公子心里的气儿喝没了什么时候停。”
“顾某不胜酒力,周公子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顾长安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现在被一个纨绔纠缠,能回上几句话已经是难得了。
“别和我说那有的没的,你就说喝不喝吧!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让本公子把气儿顺了,谁tm也别想……”
“啪”一声,周老爷忍无可忍,直接一个巴掌拍在了自己儿子的肥脸上,有那么一瞬间,顾长安看到了只对父子身上的肥肉同时颤了颤。
“爹!”周少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嚷道:“你居然打我?为了两个外人你打自己的亲生儿子?”
“逆子!逆子!”连着两声逆子,周老爷气得浑身哆嗦,“都是让你娘惯的,混账东西!”
“不许你说我娘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这位周少爷还是个护娘的,立刻就瞪着眼睛吼了回去,显然是对周老爷积怨已久。
“放肆!”周老爷怒喝道:“我可是你爹,你个不孝子!”
“我今天就是不孝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把你养在外面的私生子都接进府里,你看我娘能不能让你倾家荡产,你现在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你、你……”
“哎,老周、老周……你没事儿吧?”
周老爷捂着胸口就要倒,其他人见了也顾不上吃瓜,忙围过来帮周老爷顺气。就是这种时候也有那缺心眼儿的对周老爷说周少爷这是难得的真性情,直把周老爷气得差点直接嗝屁。
周少爷刚才的一番话加上老村长之前的简单介绍,顾长安不难把里面的关系捋清。
这周老板八成是入赘的女婿,加上周夫人有些手段,二十多年周老爷硬是没能摆脱周家的束缚。周少爷在亲爹面前敢如此跋扈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这个大瓜顾长安深知不好吃,人家父子俩打架外人到底是不好在场,但就此一走了之似乎又有避事之嫌,想来想去顾长安觉得还是先到隔壁躲一躲为好,顺便还能吃个饭。
他这一走不要紧,周少爷可就不干了。
“站住,你们两个要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忍住心中的不耐烦,陪笑道:“既然周老爷和周公子有家务事要处理,我等外人不方便在场。”
“本公子气儿还没出完你们就想走,没门!”周少爷是彻底撕破脸皮,就连几个叔叔伯伯的话也不听了。
“逆子,你想干什么?”关键时刻还是周老爷出面帮顾长安挡了挡,然而结果显而易见,儿子跟本就不搭理老子。
“这酒,你今天是喝也得喝,不喝我让人灌你喝,二选一,你看着办!”拦住顾长安的去路,周少爷扬声说道。
从进门顾长安和别人谈笑哑巴心里就憋了一股子气,此时被周少爷拦了路心里的怒气更盛,而真正让哑巴爆发的却是周少爷有话不好好说,非要对顾长安动手动脚。
仗着唯独自己小厮打手带了个齐全,这位周少爷膨胀得几乎要无法无天了。
接过小厮倒满酒的碗,姓周的上前抓起顾长安的衣服领子就要亲手给他灌酒。
这哑巴哪能忍,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在周少爷的脸上,当即一张胖脸就肿成了猪头,就连周老爷气息都乱了。
“你敢打我?”
周少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鼻子一热,他用手摸了摸,顿时大惊失色。
“流血了!”周少爷瞪眼看着满手的猩红,大脑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给我打!”
一声令下,三四个打手就朝顾长安和哑巴扑了过去,场面彻底陷入混乱。
哑巴牢牢护住顾长安,自己却因为后背的伤挨了几拳。
顾长安在一旁看得着急,拎起被吓倒在地上的周老爷,想让他制止这场混乱。
然而还不等顾长安开口,耳边炸开一声清脆的酒坛破裂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顾长安心里一咯噔,像是预兆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
下一刻顾长安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吸都停止了……
哑巴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整张脸都被血染红了,如果不是那身衣服,顾长安绝对认不出地上的人是谁。
“哑巴!”
顾长安大叫一声扑了过去,酒坛的碎片散落一地,顾长安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红着眼睛跪在哑巴身边,双手颤抖着从怀里往外拿药,掏了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拿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杀人啦!死人啦!!”“出人命啦!”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房间里的打手忙着往外跑,外面的人拼了命地想挤进来看热闹。
一时之间,整个酒楼乱成一团,嘈杂声连成一片。
可能是哑巴浑身是血的模样太吓人,周老爷腿一软,当即歪倒在了地板上。
单论胆气方面,老子确实不如儿子。
嚣张跋扈的周少爷不仅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催促着手下去拿另一坛酒,这是想活活把人砸死啊!
众人不由地心里一凉,心想周家了不得,这是养出了一头豺狼来啊!
“一群废物,出了事儿有本公子顶着,你们怕什么?”骂骂咧咧地踢了不听话的小厮一脚,周少爷亲自走过去拿起酒坛子。
刚顺过气儿的周老爷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儿子面目狰狞地举着酒坛子,那样子活像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一口气没喘匀,周老爷连爬到滚地冲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手!”
“何人在此喧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李大人来了!”
“李大人来的真是时候,再晚一步就要出人命了!”
“这回好了,这两个小兄弟有救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很快传进了周家父子的耳朵里,周老爷脸色铁青,拼尽全力把自己儿子拽了回来。
“快!快叫大夫来,真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周老爷勉强稳住心神,跳着脚喊大夫,同时他拿出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碎陶片,对着周少爷的脸划了一道。
“啊!”周少爷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亲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陶片藏进袖子里,周老爷忙大惊失色地喊道:“这喝酒怎么还能把人喝伤了?快去药堂请杜大夫,我儿还未娶妻,可不能破了相。”
两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周老爷这是要护子啊!场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稍一权衡利弊就站到了周家父子那头,纷纷附和周老爷的话,甚至有人主动去帮周家请杜一珍。
毕竟是号称凤栖镇最有个性的郎中,杜一珍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一系列变故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等凤栖镇的县丞李青和终于拨开一层层人走进来的时候,抱头痛哭的周家父子俨然被划入了受害者之列。
“这是怎么回事?”看见倒在地上的哑巴,李青和脸色微变,皱起了眉头。
“李大人!”不等他人先开口,周老爷高呼一声,仿佛受了多大冤屈似的声泪俱下道:“都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能及时拦住他们,我儿不善饮酒,没想到这位大壮兄弟也是个量浅的,这不,两个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打闹了起来,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说着周老爷把自己儿子捂在脸上的手扯下来,将人推到李青和身边。
“慌乱中我儿被碎陶片划破了脸,大壮兄弟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酒坛砸中了头。不过我已经让人去请杜大夫了,大壮兄弟是咱们凤栖镇的英雄,说什么我也得把他治好,这点大人您放心!”
李青和的视线从其他几个乡绅的脸上掠过,众人早有准备自然不会拆穿周老爷的谎话。加上满屋子弥漫的酒气,似乎也证实了周老爷所言非虚。
目光落在周少爷被血染红的胖脸上,李青和心里隐隐有了论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一场刑事案件即将以闹剧结束,缓过来的顾长安说话了。
“久闻李大人爱民如子,清正廉洁,在位三年不徇私、不枉法,是位为民做主的好官。”
说着顾长安抬起头,冷冷看向李青和,“您虽然是个好官,却也是个糊涂官……”
“放肆!休得对大人无礼!”李青和身边的随从厉声喝道。
顾长安冷笑一声,既不惊慌也不似泼皮无赖一般破口大骂,他只是高高昂着头,无畏地望着李青和。
“不知大人信不信,我等从未饮过一杯酒!”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暗暗佩服顾长安的风骨,李青和扬声问道。
顾长安看了眼地上的哑巴,李青和立刻会意,吩咐随从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多谢李大人!”说完顾长安转向李青和的随从,缓和语气道:“劳烦这位小哥跑一趟药堂,就说我顾长安请杜大夫前来看诊。”
“这……”被顾长安突然改变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随从转头请示自家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青和点了点头,示意随从按顾长安说的做。
目送随从离开,顾长安稍稍松了口气,哑巴的伤势他已经简单检查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毕竟伤在头上,还是让杜一珍亲自看过他才放心。
摸不准李青和的态度,周老爷忙抢在顾长安之前说道:“这位顾小哥怕是也醉了,这满屋子的酒气,怎么能说没饮过一杯酒呢?”
没理会周老爷,顾长安对李青和说道:“大人试想一下,您尚未赴宴,我等怎么可能饮酒?不过是喝了几杯茶罢了,难不成店家的茶是顾某从未见过的新品种,也能让人发酒疯不成?”
此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酒楼老板。
只见老板听闻顾长安的话顿时变了脸色,连连摆手道:“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绝不可能有问题。”
顾长安笑了笑,安抚道:“老板少安毋躁,顾某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您不必放在心上,顾某不才,好茶赖茶还是能喝得出来的。”
“您这随口一说不要紧,我这酒楼的招牌说不定就砸了。”酒楼老板小声吐槽道。
收起脸上的笑容,顾长安看向李青和,“大人觉得如何?”
“黄口小儿说的话岂能当真?大人不妨听听其他人怎么说。”周老爷开口说道,这是彻底和顾长安撕破脸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位!”周老爷拱了拱手说道:“大家都是在场的证人,当时什么情况想必各位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周某刚才所言可有半句假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地看向了周老爷。
周老爷顿时黑了脸,心里暗骂这些人不长脑子。
众人心里也是连连叫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把黑的说成白的,这对心理素质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还不能给他们点时间准备了?
总之就是周老爷话音落地全场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等众人做好心理建设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李青和摆摆手结束了这场闹剧。
“究竟是酒喝多了还是茶喝多了,待大夫查验一番便知。”
“李大人……”
周老爷刚要说话就听门口传来一声高喊:
“杜大夫来了!杜大夫来了!”
“快给杜大夫让条路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挤,挤什么挤?快让杜大夫先过去,人家有正事儿呢!”
……
在百姓之中能有如此高的人气,整个凤栖镇除了县丞大人估计也只有杜一珍了!
但对县丞大人大家多的是敬,而对这位贴地气儿的杜大夫,众人可就是赤裸裸的爱了。
等杜一珍挤进来的时候外套已经滑倒了肩膀上,前胸后背不知道被人摸了多少回,偏偏他还不能发火,只能僵笑着应对大家过于汹涌的爱意。
“长安,发生什么事儿了?”一眼就发现顾长安神色不对,杜一珍直冲着他走了过去。
被完美忽视的县丞大人收起脸上提前摆好的笑容,刚要主动打招呼就听一道熟悉得让他肝疼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人,有我们族长的消息吗?”
没有没有没有!李青和内心狂吼道。他真是服了这些杞国人了,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根本就没窍儿。
“是阿托将军啊!”转过身,李青和堆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官已经安排人全镇搜索了,如果乌蒙族长真的在我们凤栖镇内,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线索,您回去静候佳音便可。”
“我跟着大人,一起找!”阿托颇有义气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李青和暗暗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主儿。
“阿托将军对乌蒙族长还真是忠心耿耿,既然您执意要跟在本官身边,还请将军能遵守我们大禹的规矩,不要干扰本官办公。”
“我的命,族长给的,大人放心,我听你的。”
阿托磕磕绊绊的断句方式像极了哑巴,顾长安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心底划过一抹不安。
杞国人,族长,失踪……三个关键词串联起来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哑巴。
顾长安心里打起了鼓,以至于杜一珍一个人急吼吼问了半天,结果对方却瞪着大眼睛发呆,这杜一珍哪里忍得了,转身就要走。
“你又发什么疯?大老远把我叫来就是看你发呆的?我药堂里还有一堆事儿呢!没功夫在这和你耗着!”
“杜兄!”顾长安连忙把人拉住,“我的账你日后再算,今天先给哑巴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哑巴?他不是挺好的吗?大男人擦破点皮儿至于……吗?”看到哑巴的惨状,杜一珍愣愣地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你们这是和谁干架了,打这么狠?脑袋都让人给开了。”杜一珍快速拿出药箱,边给哑巴处理伤口边吐槽。
“不是说去赴宴了吗?鸿门宴啊?”
冷冷看了周家父子一眼,顾长安回道:“还不是因为穷,被人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给欺负了呗!”
“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动你?哪天我给你调剂无色无味的毒药,你找机会给他扔茶壶里,一刻钟之内保证让他化成血水。”
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心道这杜大夫到底和别的郎中不一样,够义气。
周家父子却是脸色煞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神不知鬼不觉地滚出去!
“当着李大人的面,慎言!”顾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杜一珍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敢问杜大夫,伤者是否饮过酒?”像是没听到杜一珍的下毒言论,李青和面不改色地问道。
杜一珍手上银针翻转,头也不抬地回道:“酒?我看他连杯茶都没喝过。”
“你胡说!”周老爷大声喝道:“你医术高不假,可怎么能看出一个人喝过什么东西?这分明是在胡说!”
转而看向一旁的李青和,周老爷沉声说道:“李大人,您可要明察啊!”
杜一珍发出一声冷笑,手上的银针稳准狠地落在了哑巴的太阳穴上。
“我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是眼神好罢了。”
慢慢收回银针,杜一珍起身说道:“大人请上前一步!伤者双唇泛白,中间起有白皮,且有血丝渗出,应该是常常舔舐导致,如果杜某没有看错,从昨晚起伤者便没有饮过酒水。”
李青和近身过去看了看,果然见哑巴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皮,应该是干燥所致。
“现场只有你一个大夫,自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了!”周老爷冷声说道。
杜一珍弯了弯嘴角,一把将哑巴身上的衣服拽了下去。
哑巴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露了出来,众人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心想这老虎果然不是好招惹的,同时心里对哑巴和顾长安二人又多了几分敬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者身上有伤口,伤药正是杜某亲手所配,其中一味药剂的药性与酒相排斥,伤者如果饮酒,哪怕只有一滴,身上的伤口都会发生恶化,轻则伤口绽开,重则皮肉溃烂……”
指了指哑巴的后背,杜一珍朗声说道:“大人可以看一看,伤者后背上的伤可有恶化之象?”
看了眼哑巴已经结痂的伤,李青和摇了摇头,“并无变化!”
“大人……”周老爷急得红了脸,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李青和抬手制止。
“大人若是有疑虑可以多唤几位大夫前来检验。”杜一珍适时说道。
“李大人,我……”
“周老爷无需多言,此事本官自会查明真相!”打断周老爷的话,李青和开口说道。
周老爷紧了紧拳头,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周老爷言重了,本官职责所在!”李青和点点头,提高了声音,“只是贵公子恐怕要随本官走一趟了。”
“爹!救我!”听见要带自己去官府,周少爷顿时慌了。
“我儿放心,李大人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周老爷咬牙切齿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我不去官府……”
李青和挥挥手,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带人,
“爹!救我!救我……”
不忍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拉走,周老爷只能强行扭过头,挥袖掩面,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些似的。
人被带走后房间终于恢复了安静,杜一珍用被药水浸湿的毛巾给哑巴擦拭伤口。
随着毛巾被血水染红,哑巴原本的面貌渐渐露了出来。
……
“族、族长?”一道僵硬的声音打破平静,从李青和身后传了过来。
“本官说了,一定会全力寻找乌蒙族长,阿托将军不必催……”
李青和不耐烦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的阿托半是惊半是喜地喊道:“族长!阿托终于找到您了!”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风似的从他身前闪过,待李青和定睛一看,阿托已经跪在了哑巴身边,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一大串他听不懂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将军……”
听见李青和的声音,阿托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左手放在胸前,郑重地向李青和行了一个杞国的礼节。
“多谢李大人帮我找回族长,您说话果然算数。”
莫名其妙就解决一桩大麻烦的李青和愣了愣,目光从阿托身上转移到哑巴的脸上。
“他、他就是乌蒙族长?”
李青和的问题一出口,顾长安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五根手指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阿托重重点了点头,回道:“您帮我们乌蛮族找回了族长,圣女一定会感谢您的。”
顾不上在意突然冒出来的圣女是谁,见这么多天的大麻烦终于解决了,李青和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无需客气。
阿托话音落地的瞬间,顾长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大脑一片空白。
勉强稳住心神,顾长安开口问杜一珍:“哑……他伤势如何?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杜一珍放下毛巾,刚要开口回答就见阿托冲过去想要把地上的人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当即伸出右臂把阿托给挡了下来,他紧紧皱着眉头,怒斥道:“你干什么?”
“我带族长回去见圣女!”阿托抬头看向杜一珍,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对方看着瘦弱,但一条胳膊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任凭他怎么用力都前进不了分毫。他可是乌蛮第一勇士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带走族长?”阿托粗着嗓子质问。
杜一珍卸下手上的力道,不紧不慢地回道:“你怕是认错人了,他是小安村的哑巴,可不是什么族长。”
“不可能!”阿托瞪着眼睛吼道:“我绝不可能认错族长,他就是我的族长!”
说和阿托又想扑过去抢人,杜一珍见了不耐烦道:“他身上可有伤,你乱动会害惨了他的。”
这句话果然管用,阿托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杜一珍瞥了脸色难看的顾长安一眼,怒其不争道:“在后面愣着干什么?还不来看看你家哑巴的伤势!”
“他……如何了?”沉默片刻,顾长安开口问道。
“死不了!”说完杜一珍又补充道:“但脑子有没有被砸坏就不知道了,我给他用了针,估计也快醒了。”
顾长安笑了笑回道:“原本就是个呆子,坏也坏不到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像是感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两个冤家,真能折腾!”
顾长安也跟着笑了笑,压下心头的不安,向前几步站到了哑巴身边。
阿托就像是护着鸡仔的老母鸡一般,牢牢把哑巴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顾长安。
杜一珍见了一把将人扒拉走,“一边儿去,这有你什么事儿?”
“保护族长是我的职责!”阿托稳住身体后又连忙站了回来。
“都说了,他不是你的族长,你怎么听不懂人说话呢?”
说完杜一珍把顾长安扯到哑巴身前,催促道:“赶紧好好看着你家哑巴,这世道太乱,说不定哪天就让人给拐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着地方。”
“谢谢!”顾长安对杜一珍笑了笑,半蹲在地上帮哑巴整理衣服。
突然,顾长安手上的动作一僵,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将目光移到哑巴脸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哑巴的眼皮动了动,一双清明的淡蓝色眸子对上了顾长安的视线。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顾长安在脑海里搜寻着,只觉得眼前这双眼睛像极了几天前被他们打死的老虎,冰冷、狠厉,带着傲视一切的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一眼顾长安就知道,他的哑巴走了,并且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一串陌生而又冰冷的语言从地上人的嘴里吐出来,顾长安听出来了,他说的是杞国话。
问完等了片刻,见顾长安只笑不语,地上人渐渐失了耐心。
看清顾长安身上穿的衣服后,他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改用大禹话重复问:
“你是谁?”
你是谁?顾长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三个字还是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猛地扎在了他的胸口上。
疼,真疼啊!顾长安心脏疼得缩成一团,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
“乌蒙族长,久闻大名!我是顾长安,小安村的采药人!”顾长安语气平静地回道,仿佛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回答,但乌蒙的心跳却乱了半拍。这对从小就善于掌控一切的乌蒙来说感觉并不好,每一个新奇的体验都伴随着失控的出现,而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因此,对乌蒙尔博来说,和顾长安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美好,他甚至把顾长安划入了拒绝交往的行列。
所以在听完顾长安的自我介绍后,乌蒙尔博冷漠地移开视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族长!”见自家族长终于醒了过来,几次被杜一珍拦回去的阿托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情绪,猛地扑到乌蒙尔博身前,一张黑脸又是笑又是哭,比戏台上的小丑还要滑稽。
本来心情不好的顾长安一见到阿托的脸瞬间笑了起来,直笑到眼角飙泪才堪堪停住。
“笑,就知道傻笑,汉子都让你笑跑了!”一边是催人泪下的主仆相认,一边是呵呵傻笑的友人,杜一珍扶了扶额,轻声斥道。
顾长安收起笑容,理了理衣服,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
“不过是梦一场,算下来我也没损失什么,何必徒增烦恼?”
说完顾长安看向杜一珍,语气认真道:“顾某在此谢过杜兄!”
杜一珍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道:“免了,看这情形你以后也没机会麻烦我了。”
顾长安笑笑,刚要说话就见牛叔和老村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长安!”
见到顾长安牛叔急忙问道:“大壮没事儿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村长和牛叔估计是听到了别人议论,连忙赶了过来。
看到满地的狼藉和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哑巴,老村长和牛叔两个人当即愣在了原地。半晌才找回了舌头似的问:“这、这是怎么了?哑巴头上怎么流血了?”
侧身挡住二人的视线,顾长安笑着说道:“没事儿,不小心出了点意外,我们回……”
“大壮!”
不等顾长安说完,牛叔径直朝着恢复记忆的哑巴跑过去。
“这是怎么了这?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牛叔焦急地把哑巴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紧接着伸手就要去摸哑巴头上的绷带。
乌蒙尔博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不喜。他冷漠地转过身,避开了牛叔伸过来的手。
“你又是什么人?”大禹人都这么没礼貌吗?乌蒙尔博在心里默默给大禹人画上了叉。
“我、我是牛叔啊!”牛叔愣了愣,问道:“大壮你这是怎么了?”
视线落在哑巴缠满绷带的头上,牛叔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莫不是脑子被砸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对方如此无礼,乌蒙尔博刚要动怒就看见那个让他没来由感到厌恶的大禹人走了过来。
压下胸口的怒火,乌蒙尔博抬头看向顾长安。
“长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说说啊!”牛叔扯着顾长安的衣服急道。
见情形不对,老村长也催促道:“是啊长安,大壮到底怎么了?”
给了老村长和牛叔一个安心的微笑,顾长安抬头看向乌蒙尔博。
“不好意思乌蒙族长,乡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顾长安的话一出口牛叔和老村长更懵了,但顾长安的语气太严肃,他们便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没等乌蒙尔博回答,顾长安转过身,朗声说道:“这位是杞国的乌蒙族长,不是什么小安村的大壮!”
“杞国人?”
“族长?”
老村长和牛叔满脸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大壮哪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哑巴他……”
顾长安顿了顿,低声回道:前几日乌蒙族长受了伤,便在小安村修养身体,如今族长的伤好了,大壮这个名字自然也就用不着了。”
“原来是这样!”听完顾长安的话老村长眼睛一亮,忙朝乌蒙尔博走了过去。
“大壮兄弟气质不凡,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竟然是杞国的族长,我们小安村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居然有幸能接待族长!”
老村长激动地抬起拐杖戳了戳地板,接着说道:“这段日子我们小安村照顾不周,请族长大人多多见谅!”
听不懂老村长说的话,乌蒙尔博转头看向身后的阿托……
阿托就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小声回道:“您失踪快一个月了,属下和圣女一直在找您,所以……”所以这期间您经历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啊!
回想起自己遇刺时的场景,乌蒙尔博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遇刺那天,然后就是刚才醒过来发生的种种,阿托说他失踪了近一个月,那么,这段时间的记忆去哪儿了?
平白缺少一段记忆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乌蒙尔博努力回忆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可无论他怎么想,脑海里依然是一片空白。
缺失的记忆,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大禹人,还有他们口中的小安村,以及自己满身的伤口,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乌蒙渐渐陷入了沉思,可越想他越感到烦躁,由此可见,被遗忘的这段经历并不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兀自下定论的乌蒙看向老村长,脸上是一贯的冷漠,“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嘴上说着谢谢,语气却冷得吓人,淡漠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意。老村长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便傻了眼。
还是牛叔最先反应过来,把话头接了过去。
“大……族长大人不用客气,我们小安村向来好客,您呆多久我们都欢迎。”
说着牛叔看了看顾长安,继续道:“而且要说照顾谁也比不上长安,他对您可真是没的说。”
听牛叔提起自己,顾长安忙摆手道:“不不,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哪成想对方根本就没有要谢他的意思,听完牛叔的话乌蒙尔博便走到一边和那个叫阿托的人小声说起了话,顾长安纯属自作多情了一回。
难过的情绪很快被愤怒取代,顾长安抿了抿嘴,转身就要走。
“长安,你怎么走了?”牛叔和老村长看看已经无心搭理他们的乌蒙,又看看头也不回就准备离开的顾长安,俩人忙开口问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小安村了。”顾长安语气淡淡地说,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饶是再迟钝此时也感觉出点什么了,老村长和牛叔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忙抬脚追上顾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见顾长安都走了,他一个吃瓜群众留下也没啥意思,背起药箱也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四个人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李青和开口把人叫住了。
“各位!”
四人齐齐站住脚,李青和开口说道:“四位请留步,今日发生的事情与四位都有所牵连,所以,劳烦四位和本官回衙门将事情交待清楚。”
“我们都是些闲杂人等,真正的主角在那呢!”
抬了抬下巴示意李青和乌蒙和阿托所在的方向,杜一珍问道:“大人您是不是该把乌蒙族长也请回去?”
李青和点点头回道:“自然是要请乌蒙族长的,若真是周家父子仗势欺人,本官定会秉公办理。”
杜一珍笑了笑,可不是得秉公办理,被砸的人可是杞国的族长,周家父子这次是彻底栽了。
离开未果,最终顾长安一行人和乌蒙主仆都被请进了衙门……
打虎英雄一跃变成了杞国的族长,不等顾长安他们到衙门坊间就流传出了三四个版本,小安村在凤栖镇又火了一把,而凤栖镇的大名彻底传遍了大禹,甚至传向了其他国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哑巴的真实身份一暴露,周家父子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加上阿托在一旁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堂审的时候李青和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让周少爷乖乖说出了实情。
将周少爷收押在监后,整个案子就此结束。顾长安一行人也被李青和亲自送出了衙门口。
当然,以他们的身份还当不起李青和亲身相送,这都是沾了两位杞国人的光。
告别县丞大人,顾长安的目光在乌蒙尔博身上掠过,他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衙门。
“长安!”牛叔看了看乌蒙尔博,开口喊道:“过来和大……”
意识到哑巴现在的份,牛叔连忙改口道:“和乌蒙族长告个别再走!”
老村长听了忙点头附和:“对对,之前你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的,这乍一分开我还真不怎么习惯。”
轻轻叹了口气,老村长转身对乌蒙尔博说道:“长安家的新房子马上就能搬进去了,族长不来我们小安村多住几天?”
“我还有事,就不去打扰了。”乌蒙尔博拒绝道。
老村长点点头,呵呵笑道:“也对,您是族长大人,肯定有很多事儿要做,就和李大人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点点头,刚要说话便听阿托说道:“族长,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圣女该等着急了。”圣女那个一言不合就放毒蛇毒蜘蛛的脾气,他可不敢招惹。
听见阿托的话,老村长和牛叔识时务地把路让了出来,”族长大人既然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您慢走!“
乌蒙尔博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带着阿托朝和顾长安相反的方向离去。
见自家族长走得潇洒,阿托愣了愣,忙把人叫住。
“族长!族长!不是这边,您走错方向了,是那边!”阿托指着顾长安所在的方向说道。
乌蒙尔博身体一僵,顺着阿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上一双冷漠疏离的眸子。
心跳突然漏了半拍,顾长安下意识地转过身,避开对方的视线。
见到顾长安刻意回避的动作,乌蒙尔博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族长,咱们……哎!族长您去哪儿?”
无心理会聒噪的属下,乌蒙尔博扭过头,大步流星地朝着和凤来客栈相反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站在原地无措地左右看了看,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反正族长已经找到了,他爱去哪就去哪吧!
目送主仆二人离开,顾长安看了看天色,转而对牛叔和老村长说道:“天色已晚,今天咱们就宿在镇上吧!”
不等牛叔和老村长说话,杜一珍先点了点头。
“必须得住下啊!又是打架又是被拉过来当堂问话的,累了一天哪还能赶路?都跟我回药堂住下!”
说话的功夫药堂的伙计一溜小跑着过来接自家老板,刚走进就听到杜一珍说让他们都住进药堂的话,几个伙计顿时面露惊色。
他们老板在凤栖镇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这主动邀请客人回家吃住的事儿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过在看到顾长安后伙计们心里顿时了然,原来又和顾公子有关系,他们老板我行我素了这么多年,也只为顾公子破例过。
把药箱扔给伙计,杜一珍招呼道:“走走走,我请大家吃饭去!这官府办事就是效率低,屁大点事儿折腾了一下午,最后也没见那个姓周的怎么样,还是填饱肚子最实在!”
“按大禹律法,嫌犯定罪后先收押在监,待县丞大人上报知县,案卷和呈堂证供审核无误后才能定罪,时间一般是五到十天。”顾长安淡淡地回道,显然是不满杜一珍对官府的吐槽。
杜一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而对牛叔和老村长笑道:“咱们走着吧!两位担惊受怕一天估计也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叔求助地看向顾长安,他和这位杜大夫可是一点都不熟,冒然借宿在人家里怕是不合适。
接收到牛叔的目光,顾长安笑了笑,转身率先朝着药堂的方向走去。
“铁公鸡都拔毛了,哪有不住的道理?有句话说的好,给脸不要脸肯定出危险。咱们可不能抹了杜大夫的面子。”
见顾长安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慢悠悠晃荡的模样,杜一珍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咱们也走!”招呼一声,杜一珍带着牛叔和老村长跟了上去。
……
用过晚饭后,身心俱疲的老村长和牛叔早早在客房睡下了。满脑子都是八卦的杜一珍则跟着顾长安进了房间,还让伙计送了两大坛酒过来,颇有些一醉方休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顾长安就发现杜一珍的目光频频落在他身上,心知对方肚子里憋着疑问,他也就好脾气地没赶人。
“我不善饮酒!”
见到酒坛子顾长安眼皮跳了跳,不好的记忆瞬间涌进了脑海。哑巴晕倒在血泊的时候他脑子嗡地一声停止了转动,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浑身冰冷,直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归说话,把酒撤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顾长安看都没看桌子上的酒。
“三十年的梧桐醉,你不想来点儿?”杜一珍诱惑道。
顾长安虽然不嗜酒,但碰到好酒也会小酌几杯,三十年的凤凰醉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但今天不同往日,顾长安实在没有喝酒的心思,尤其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杜一珍,他更不能喝了。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不用拿酒套我的话。”无心和杜一珍扯皮,顾长安开门见山地说道。
被猜中心思后杜一珍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从宽大的衣服袖子里掏出一包瓜子,兴致勃勃地坐在桌子前磕了起来。
“先说说你和哑巴……呸!”杜一珍改口道:“和那个劳什子族长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月前我到你店里卖药,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他就倒在我家门口。”顾长安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和杜一珍说了。
“啧啧!这缘分!”杜一珍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一道清脆的,瓜子皮被磕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以你就捡了个陌生人回家养着?你可真是心地善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声音,顾长安眼皮跳了跳,好脾气地回道:“我见他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加上夜里雨大容易出人命,我就……”
“你就一个没忍住把人给救回去了。”扔掉手里的瓜子皮,杜一珍老神在在地说:“不用和我解释,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我……”
打断顾长安的话,杜一珍大笑着说道:“你肯定是想着救了个有钱人,等人醒了你就能挟恩图报,狠狠地敲他一笔对不对?”
顾长安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没想到他在友人眼里是这个样子,做人也太失败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向顾长安投去一个怀疑的眼神,杜一珍反问:“你敢说救哑巴纯粹是因为你不忍心?”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顾长安沉默了……虽然和杜一珍说的不符,但当初救人的时候他确实目的不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顾长安不说话,杜一珍心想他八成是猜中了。这让杜一珍异常兴奋,不愧是他的朋友,天下哪有那么多人傻心善的人,救人当然要有目的啊!
把手里的瓜子分给顾长安半把,杜一珍神秘兮兮地问:“你对那个哑巴是不是……”
递给顾长安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杜一珍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顾长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嫌弃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和哑巴之间清白的很,你可别毁了我的名声。”
“呵!”杜一珍冷笑道:“得了吧,别假装正经了,你是没看见哑巴问你是谁的时候你脸上是什么表情,就差掉眼泪了。”
顾长安脸色越发地难看,他张了张嘴,半天才小声说道:“我不过是太惊讶罢了,而且……”
“而且你想不通,恢复记忆的哑巴为什么把你当做陌生人对不对?”
顾长安点了点头,自我怀疑道:“我对他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没少吃没少喝,他总不至于记仇吧?杞国人都这么心胸狭窄吗?”
“那个……”杜一珍扔下手里的瓜子,直了直身子说道:“其实他不认识你是有原因的,不止是你,失忆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顾长安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取下腰间的荷囊,从里面拿出一个圆柱形的竹筒。
“哑巴的失忆就是因为它。”
说着杜一珍将竹筒盖打开,顾长安倾身向前,只见竹筒里趴着一只黑黝黝的肉虫子,肥硕的身体上长满了褶,察觉到外界的光线,黑虫子懒洋洋地抬起了半边眼皮,紧接着笨重地翻过身子,继续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顾长安皱了皱眉,嫌弃地向后靠了靠。
“这叫蛊虫,是一种巫术,在西南的一些少数民族中非常流行,你平时最喜欢读一些奇闻异事,对蛊毒应该不陌生吧?”杜一珍把竹筒盖好,宝贝似的把蛊虫放回了荷囊。
“你的意思是说……”顾长安脸色凝重道:“他是中了蛊毒才失的忆,和脑子受没受伤没有关系?”
杜一珍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下蛊的人本意可不是简单地让他失忆……”
瞥见顾长安放大的瞳孔,杜一珍缓缓说道:“而是想要他的命。”
“果然!”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顾长安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看来杞国最近不平静啊!
“这只蛊虫会分泌出一种透明的粘液,里面含有剧毒,无论是谁,只要沾上,不出两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最终化为一摊血水,从此世间再找不到此人存在的痕迹。”顿了顿,杜一珍补充道:“下蛊的人应该是想让哑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什么?”顾长安急问道。
“不过下蛊的人显然不够了解哑巴,这位杞国族长可拥有一副百毒不侵的体质,蛊虫杀不死他,却影响了他的大脑。”
“百毒不侵?”顾长安惊讶道:“世上竟真的有百毒不侵的人!”
“以前只在话本上见过吧?”杜一珍斜着眼睛看顾长安,像是在鄙视他没见过世面是似的。
“这种体质可遇不可求,你家哑巴倒也是个人才。”
“怎么说?”
“正所谓以毒攻毒,想要百毒不侵就要变得比世间最毒的毒物还要毒,这样身体才会产生抗毒性。像哑巴这种级别的,我猜至少是从婴儿开始练起,估计他从小到大是把毒药当饭吃的。”
“这样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吗?”顾长安担忧地问。
杜一珍再次鄙视了他一眼,“哑巴比牛都壮,你看他像身体不好的吗?”
顾长安心想确实如此,哑巴的身体比常人还要好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何蛊虫会在你手里?又为何蛊虫被拿出后他却丢失了这一个月的记忆?”顾长安把心里的疑惑一连串地问了出来。
杜一珍从袋子里又掏出一把瓜子,慢悠悠道:“蛊虫虽然没有意识,但却有自己的喜好,偏巧这只似乎对酒感兴趣,寻着酒香就从哑巴头上的洞里钻了出来,正好被我给抓住了。”
“至于哑巴为什么会缺失这一个月的记忆,这事儿我暂时还不清楚,估计是受蛊虫的影响吧!”
“竟然还有你杜大夫不知道的事儿,真是稀奇!”抢过杜一珍手里的瓜子,顾长安嘲讽道。
杜一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命都保住了,不留下点后遗症总说不过去吧!”
顾长安低着头没说话,半晌才开口问:“那……他以后还能不能想起来?”
“谁呀?”杜一珍明知故问道
顾长安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之前的哑巴,现在的杞国族长!”
“啊!是他啊!”杜一珍拉长声音说道:“这我可就说不准了。”
“你可自封神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蛊毒是很神奇的东西,就连它的主人都不敢说能完全掌控它,而且医书上对蛊毒的记载很少,我不知道有什么丢人的?”
见顾长安沉默地磕着瓜子,杜一珍又来了精神。
“我说,你不打算找哑巴把事情说清楚?说不定他一感动,和你再续前缘呢!”
“收起你不着边际的想象,我要睡觉了,慢走不送!”
“嘿!你就知道冲我喊,有本事找哑巴牛去,你就是个怂包!”
“呵呵!”顾长安冷笑道:“听说杜大夫当初是因为逃婚才来到凤栖镇的!”
杜一珍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天色不早了,杜某就不打扰顾兄休息了,告退!”
顾长安刚站起身打算去关房门,就听杜一珍喊道:“顾兄无需相送!”
紧接着响起一道开门的声音,杜一珍就睡在他隔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小安村后,顾长安第一件事就是搬进自己的新房子,一是因为原来的小院里有太多关于哑巴的记忆,他骨子里是个感性的人,在那地方呆着容易触景生情。
二则是因为贺之丘要成亲了,牛婶带着人把院子里里外外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他要是再不搬出去也有点太不识趣了,更何况新娘和他还有那么一段有名无实的“前缘”,他自然是要避嫌的。
住进新房子后顾长安开始闭门不出,每天捧着画本瘫在床上躺尸,一日三餐也恢复了之前的水平。本着饿不死就能活着的原则,五天时间顾长安已经吃坏了三回肚子。
最后牛叔牛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强行拉着顾长安到镇上帮贺之丘采买婚礼用的东西。
贺先生无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他的婚事就是整个小安村的事儿。顾长安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
而且,把采买的活儿交给顾长安再合适不过。村里人都知道,顾长安总能用最低的价格买到最好的东西。
所以这天一大早,顾长安还没睡醒就被牛叔往怀里揣了一张长长的货品清单,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牛车。
坐稳后顾长安才发现,泥娃儿和贺之丘也在。
看了看刻意做过一番打扮的贺之丘,顾长安一巴掌拍在了泥娃儿的肩膀上。
“你怎么也来了,功课做完啦?”
泥娃儿嘿嘿笑了笑,大声答道:“先生要成亲,学堂特意放了七天假。”
顾长安收回手仰躺在牛车上,随口问道:“来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泥娃儿的脸上浮现出喜色,“来福要当爹了,这几天守着隔壁家的小黑一步也不离开呢!”
“可以啊!”顾长安笑道:“来福这条傻狗居然也有母狗能看上,不错不错!”
“来福才不是傻狗!”泥娃儿立刻反驳道:“来福可聪明了,要不是离得近,来福才看不上隔壁小黑呢!”
“哈哈哈哈!”不知道泥娃儿戳中了他哪根笑点,顾长安仰头大笑,很快就笑出了眼泪。
见顾长安和泥娃儿玩得开心,牛叔扬了扬皮鞭,扯着嗓子唱起了民间小调。
顾长安望着幽蓝的天空,耳边伴着牛叔悠扬的歌声,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人……
闭上眼睛,顾长安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随着牛车一左一右的晃悠,沉沉睡了过去。
……
到镇上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四个人在街边吃了碗面后才精力满满地赶往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布店。
按凤栖镇的婚嫁习俗,迎亲当日男方要备好彩礼送到女方家里,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90寸上好的布料,且颜色或鲜艳或庄重,忌黑白两色。
所以顾长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布店给挑一块合适的布料迎亲用。
第一次亲手操持婚事,临进店门口的时候顾长安还有点小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选的是凤栖镇最好的一家布店,小安村的人几乎不会在这种地方买东西,但牛叔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顾长安,毕竟顾长安虽然看着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办事还是靠谱的。
“老板!”和牛叔的畏手畏脚不同,一进门顾长安就扬声喊了一声老板,鼻孔朝着天,摆出一副土豪的姿态。
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隐去眼底的嘲讽,很快便堆了笑脸迎上来。
“哟!四位客官快里边请,看看有没有瞧上的花色,小店……”
打断店老板的话,顾长安看都不看摆放在外面的布匹,只扯着嗓子喊道:“把你们这最好的布都给我拿出来。”
“小店的好布可不少,不知道客官是买来做衣服还是送人?”压下想要把人赶出去的念头,老板问道。
顾长安刚想说不管干什么,尽管把布给他拿出来。但转念一想,结婚这种事儿马虎不得,万一挑了个不合适的花色岂不是给贺之丘砸场子?知道的是他没选好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韩阿娇有旧情呢!
不行不行,顾长安咽下嘴边的话,转而说道:“接亲的时候用,麻烦老板帮忙参考一二。”
老板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转身就吩咐店里的伙计到库房拿布。
顾长安老神在在地坐在店里喝着热茶,在房间里试衣服的人却皱起了眉。
外面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乌蒙尔博的耳朵里,他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心想或许是自己失忆的时候见过外面的人,乌蒙尔博在大禹人后面默默填上了自大、张扬等形容词。
他真是越来越不喜大禹人了。
察觉到自家族长的走神,阿托懂事儿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立在一边。
收回思绪的乌蒙尔博张开胳膊示意阿托继续,然而不一会儿聒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六百文铜钱,不能再多了!”指着选中的布匹,顾长安语气坚定道。
老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恕我直言,客官这价开得实在是太低了,这可是苏城上好的云锦,八百文一文都不能让!”
顾长安头也不抬地回道:“六百文!”
老板脸上僵硬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铁青着脸说道:“六百文我真的是赔钱,您看我店里这么多伙计都得吃饭,您抬抬手,再多添两百文吧!”
“六百文!”顾长安再次说道。
老板脸色一僵,顿时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还是去别家看看吧!我这小店招待不起您这尊大佛。”
说完只听老板小声抱怨道:“六百文想买90寸苏城云锦,整个凤栖镇也没有这么低的价格,简直是胡闹!”
店里的伙计适时附和道:“就是,买不起贵的就选便宜的买,没钱还要充大头,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
就连泥娃儿都听出自己被人家鄙视了,牛叔黑红的脸上滚烫滚烫的,而贺之丘早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用八百文钱把布买下来。
反观顾长安,脸不红心不跳,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喝着小茶,仿佛老板的伙计说的不是他一样。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拿起店里给客人备的点心吃了起来,他也不怕噎着。店里的伙计纷纷在心里吐槽,不要脸的人他们见多了,但是像今天这个级别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客官要是喜欢这糕点,我让伙计给您打包上。”要不说是凤栖镇最大的布店呢!就凭老板这服务态度就没几家店能比得上。
啃了半块凤梨酥,顾长安悠悠开口道:“点心的事儿不急,咱们接着说这块布。”
老板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城距离凤栖镇走水路不过四个时辰,这匹云锦虽然质地不错,但绝算不上上乘,按苏城本地的行价应该是三百到四百文。”
抿了口茶,顾长安继续说道:“算上十文到二十文的路费,减去店铺租金、伙计的工钱以及各种零零碎碎的钱,老板您挣得不算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多说一个字老板的脸色便黑上一分,他开店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讲价讲得这么专业的还是头一个。
就在老板打算答应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八百文,我替他买了。”
“大壮哥?”转头看向来人,泥娃儿惊喜地喊道,抬脚就朝乌蒙尔博跑了过去。
“大壮兄弟?”牛叔和贺之丘也都一脸惊讶。
见一道黑影扑向自家族长,阿托上前一步把人给挡了下来。
泥娃儿感觉自己的头撞上了一块石头,他捂着脑袋看了看,正对上阿托面无表情的大脸。
“你是……”
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壮哥,泥娃儿被他身上的冷意冻得一哆嗦,这才想起来大人说的话,他的大壮哥已经变了。
没有和乌蒙尔博打招呼的勇气,泥娃儿低着头走回牛叔身边。
顾长安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阿托爽快地将一两银子递给老板,脑海里全都是乌蒙尔博看他时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嫌弃!没错,就是嫌弃,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顾长安心里有些委屈,他不过是讲了个价,至于用那种眼神看他嘛!
心里痛得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很快顾长安就听到了牛叔和贺之丘连连感谢的声音。
明明六百文就能买下的布,这俩傻大个偏偏要多花二百文,想到自己刚才辛辛苦苦豁出面子讲下来的价,顾长安忍不住瞪了乌蒙尔博一眼。
乌蒙尔博则是嫌弃地转过头,直接无视顾长安。
“族长大人!”牛叔笑着邀请道:“三天后是贺先生大喜的日子,不知您能不能赏脸来吃顿便饭?”
想到梦里浮现的陌生场景,乌蒙尔博几乎没有思考便答应下来。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生活了一个月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或许能找回些记忆也说不定。
尽管那一个月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谁都不想自己的记忆有缺失。
应下牛叔和贺之丘的邀请,乌蒙尔博带着阿托离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顾长安。
在老板和一众伙计鄙夷的目光中,顾长安几近麻木地离开了布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天的时间在忙碌中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贺之丘大婚的日子。
听牛叔说乌蒙尔博要来参加婚礼,老村长一大早就在村口等着,比贺之丘接亲都积极。
作为整个小安村唯二的读书人,顾长安荣幸地被列入了接亲人员的名单。天不亮就被牛叔从床上拽起来,被牛婶催促着梳洗打扮换衣服,这让顾长安有一种新郎其实是他的错觉。
贺之丘家接亲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顾长安一进去十几双眼睛立刻齐刷刷地盯向他,只把顾长安看得差点同手同脚。
“人齐了人齐了!咱们走着!”
紧接着便是“铛”地一声锣响,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韩家走去。
还好牛叔几个主事的人脑子没糊涂到让顾长安在韩家人面前露脸,牛叔和贺之丘进去送礼接新娘的时候,顾长安就和村里临时拼凑起来的乐队在门口等着。
耳边是喜气洋洋的演奏声,顾长安看着漫天的红色,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从起床到现在,他身上终于有了几丝喜气。
很快韩家闺女就被接了出来,牛叔牵过系着红绳的牛车,笑呵呵地等着新娘上车。
小安村凡是有喜事,牛叔的牛车是少不了的。乡下人家不讲究抬轿子,有辆牛车驴车的就算是豪华配置了。
送别新娘父母,一行人又敲敲打打原路返回,吊在队尾的顾长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但是他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健步如飞地往贺之丘家赶,根本没空搭理他。
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顾长安心里一沉,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刚好对上牛车上投过来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一身鲜红嫁衣的新娘正透过盖头偷偷地往他这边看。
小安村的路少有平坦的,牛车走在上面少不了左右晃,但顾长安没想到,韩阿娇竟然借着盖头摇晃的空隙偷看自己。
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
见顾长安看过来韩阿娇慌忙移开视线,但两道目光已经在空中交汇,这个时候做出回避的动作更是说明她心虚。
顾长安淡淡地收回视线,脚下速度放缓,躲到了吹唢呐的大叔身后。
一路上顾长安心绪难平,虽然不喜贺之丘,但心里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愧疚。
想到最近经历的种种,顾长安不由地感叹,情之一字,果然是最伤人的东西。
……
接亲队伍到贺之丘家的时候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一行人吃惊的吃惊,生气的生气,嘴上吹得更卖力了。
震耳的乐队声像是要把屋顶掀翻,很快老村长就带着人迎了出来。
泥娃儿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去老远,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儿,一时之间,仿佛整个小安村都被点燃了。
“新娘子到啦!新娘子到啦!快把路让开,抓紧时间拜堂喽!”老村长扯着嗓子吆喝着,人群自动向两边靠拢,中间出现一条小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八个孩子围着牛车边喊新娘子边伸着手要喜糖,长辈在旁边瞪着眼睛哄都哄不走。
新郎将新娘背下马车,周围的人群笑着起哄,只把贺之丘一张白脸笑得通红。
见一对新人笨拙但认真地应付着众人善意的刁难,顾长安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刻,顾长安嘴角的笑容一僵,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人群正中间赫然站着乌蒙尔博,不知为什么,顾长安脑海里跳出了物是人非四个字,但紧接着又蹦出了冤家路窄四个字。
顾长安看到乌蒙尔博的瞬间,乌蒙尔博也看到了他。
被顾长安脸上灿烂的笑意晃得心下一动,然而不等他细细品味那种陌生感觉的时候,对方恢复了面无表情,弯弯的眼睛不见了,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乌蒙尔博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遗憾,他想不明白,一个张扬自大又爱占小便宜的人怎么会拥有如此耀眼的笑容。
像是看不见乌蒙尔博似的,顾长安侧身挤进了人群,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娘新郎身上时,他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席位,挑了个好位置坐下。
看着桌面上已经摆好的凉菜,顾长安默默咽了口口水,从早上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
贺之丘成个亲,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快要被累傻了,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顾长安口中默念几段圣贤书,然而腹中饥肠辘辘,菜香味儿又争先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直直地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花生米,藏在桌下的手指动了动,最终他还是没能挡住诱惑。
抬头快速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顾长安伸出右手,快准狠地抓了两粒花生米放进嘴里。
细细品味着舌尖上蔓延开来的香味,顾长安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用牙齿一点一点研磨着两粒花生米。
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顾长安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一双冷漠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把他刚才偷食的动作尽收眼底。
此时这双淡漠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罕见的笑意,乌蒙尔博突然发现,今天的顾长安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原来这人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讨厌!
接下来乌蒙尔博算是见识到了顾长安的偷吃技术,并且总结出了他偷吃的一套规律。
下手前眼神飘忽不定,选中哪道菜后视线便黏在了上面似的,只等得最佳时机下手,成功后便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掩饰自己的心虚,时而用手捂嘴轻咳两声,趁机把口中的食物嚼烂咽下。
一个人偷吃偷得专心致志,另一个人在旁边偷看看得聚精会神。新郎新娘则被两个人忘得一干二净,直到老村长和牛叔抽空过来打招呼乌蒙尔博才猛然回神,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看那人偷吃东西看呆了。
新郎新娘已经开始准备拜堂,客人们也都按桌坐好,顾长安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腿上还被牛婶临时放了个哭鼻子的娃娃,这下偷吃是不可能了,顾长安只能认命地晃着拨浪鼓哄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长安瞪着大腿上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看了一会儿,直接把拨浪鼓往小孩儿怀里一塞,让他自己抱着琢磨去。
新郎新娘被簇拥着走进屋,直到快要挨上墙上的喜字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老村长出来致辞,还是被说烂了的几句话,没什么新意,众人在底下该聊天的聊天,该嗑瓜子的嗑瓜子,一群半大孩子绕着桌子跑来跑去,时不时能听见当娘的管教儿子的声音。
顾长安心心念念惦记着仪式快点结束好开饭,所以他听得最认真,半个字都没落下,就等着老村长一声令下开席呢!
但是让顾长安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老村长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凝神细听,原来是老村长在向村民讲述乌蒙尔博的事情。
乌蒙尔博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他,从一个呆傻的哑巴一跃成为凤栖镇的打虎英雄就够神奇的了,但是还不算,现在又蹦出了个杞国族长的身份,这是在戏台上都看不到的故事啊!村民们对乌蒙尔博的好奇心早就高高吊了起来。
所以这时候说话的自动停住话头,嗑瓜子的也改扒花生了,生怕错过老村长的哪句话。
顾长安抻着胳膊够了把瓜子,刚磕了两个就收获了全桌人谴责的目光。
顾长安低下头看不见似的,咔嚓一声脆响,饱满的瓜子仁被舌尖卷进了嘴里。
然而老村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差点儿没把瓜子皮也给吞了。
“今天贺先生和韩家闺女的婚事,就由族长大人担任见证人,大家欢迎!”
震耳的叫好声让顾长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老村长居然把见证人的身份让给了一个晚辈,还是外族人。这可太不合规矩了,顾长安看了眼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个个脸上笑出了花,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新郎贺之丘,这个开口闭口圣贤书的人脸上竟也没有丝毫的不满,所谓的礼制遇到了一个外来的族长立刻就变成了笑话。顾长安忍不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转过头正对上乌蒙尔博的视线。
耳边是三拜天地的吆喝声,顾长安无意识地捏着手里的东西。
拜完天地就是婚礼见证人致辞,顾长安听着乌蒙尔博毫无起伏的声音,心想原来哑巴的大禹话说得这么好。蛊毒在影响乌蒙尔博大脑的同时应该也影响了他的语言系统,所以哑巴刚开始只会说本族的语言。
又是一段陈词滥调,不用想顾长安也知道,这段话肯定是老村长事先写好了让乌蒙尔博照着念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顾长安抬头看了看,果然见乌蒙尔博手里攥着一张红纸。
冷笑一声,顾长安听到一声细微的断裂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慢慢低下头,看见手里攥着的掉了穗的拨浪鼓,顾长安暗叫一声不好,然而不等他反应,腿上的娃娃哇地一声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正是全场最安静的时候,小孩儿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前面的乌蒙尔博也下意识地朝顾长安这边看。
被迫成为全场焦点,顾长安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失踪了近半个时辰的牛婶这时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了出来,嫌弃地看了顾长安一眼,抱起他怀里的娃娃就跑了出去。
顾长安握着坏掉的拨浪鼓愣了愣,最近嫌弃他的人很多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面乌蒙尔博已经退场,新郎新娘在众人的催促声中进了洞房。
终于等到开饭了,顾长安没来得及发挥就感觉腿上有些凉意,各种各样的菜香中混进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尿骚味。
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顾长安低头一看,大腿上一片湿润……原来,那小破孩儿哭不是因为他弄坏了拨浪鼓。
在填饱肚子和换衣服之间摇摆不定,见桌上其他人恶狠狠地盯着盆子里的炖骨头,眼睛射出两道绿光。
顾长安放下心里的不适,只听老村长“开席”两个字一出,对准自己早就看中的一块骨头,快速伸出了筷子。
顾长安如愿以偿地啃了口挂满瘦肉的大骨头,眼转左右转了转搜寻其他目标。
一轮抢夺后,盆子里只剩下了几块光秃秃的骨头碎片和绿油油的豆角,瞥了眼苦着脸嚼豆角的人,顾长安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叫了声好。
把新娘安顿好后贺之丘出来一桌一桌敬酒,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新郎身上,顾长安埋头苦吃,很快就把肚子撑圆了。
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和贺之丘意思意思喝了一口酒后,顾长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要回去换衣服啊!
在席上还不觉得什么,走出院子顾长安才发现,何止是两条腿,他全身都散发着尿骚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想这小破孩儿火气还挺大,顾长安一边嫌弃自己一边快步走回了家。
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扯了外衣扒里衣,没几下顾长安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赤条条地站在房间里,顾长安看着堆了一地的脏衣服,认真挑选哪一件相对干净些。
后知后觉的顾长安发现,被尿浇了的这身衣服是他衣橱里仅剩的最后一件干净衣服,这还是他专门留起来参加贺之丘婚礼用的。
深感自己这几天过得实在是颓废,顾长安从箱子底儿翻出来一件红色长袍,就是当初杜一珍捉弄他,他又用来捉弄哑巴的那件。
果然是因果报应,顾长安长叹一声,披着长袍来到了河边。
虽然衣服换了,但顾长安总觉得那股子尿骚味萦绕在他鼻尖上挥之不去。
索性趁着全村人都在贺之丘家吃饭,他到河里洗个澡。
红色长袍被放在了岸边的大石头上,顾长安赤条条地走进了河里,最深处的河水正好到他腰间,这个深度最适合洗澡了。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河面上洒满了银色的月光,清凉的河水划过肌肤,缓解了身体的疲惫……顾长安感受着水流的力量,渐渐闭上了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受控制的,那个人的笑容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开心的、鄙夷的、嘲讽的,各种各样的笑容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所以当乌蒙尔博转身看见一张空荡荡的凳子时,他下意识地在全场扫了一眼,确认人不在这里后乌蒙尔博皱了皱眉,把手里的酒杯塞给了身旁的阿托。
“族长……”
“我马上回来。”不等阿托说话乌蒙尔博抢先回道,扭头避开敬酒的人群,乌蒙尔博侧着身体挤了出去。
“哎!族长大人……”见人离开老村长忙急声喊了一句。
阿托听见后赶紧替自家族长应付道:“族长他、他……喝多了,出去吹吹风!”
说完阿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是被自家族长听见自己说他喝多了,非得一脚把他踹到桌子底下不可。
看了眼围得里一层外一层等着敬酒的人,老村长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村民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族长大人也该出去放放水了。
“来啊!”老村长挥手吆喝道:“让族长大人先歇歇,咱们陪阿托兄弟喝几杯!”
“好!阿托兄弟我敬你!”
“我也敬你,今天不醉不归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众人连连附和,一碗碗酒堆到了阿托身前,搞不清状况的阿托只能被迫灌了一碗又一碗……
……
不知道那人去了那里,走出院子后乌蒙尔博左右看了看,下意识地选择了左边的一条小路。
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沿着这条小路走,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很快前方就出现了一座崭新的院子,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盖好的,墙上的泥土还没有完全被晒干。
看到小院的瞬间乌蒙尔博突然心跳加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刚刚踏出去一步,一道红色的身影就快速冲了出来。
乌蒙尔博定睛一看,眼前这个被红衣和月光衬托得多了几分妖娆的人不正是他要找的顾长安?
顾长安的肤色本就比常人白,此时被红衣衬得愈发白净,真真应了那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乌蒙尔博自小生长在西南,没见过霜雪,自然也就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顾长安,他只觉得这样的顾长安比平时更吸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顾长安就像鬼怪故事里的狐妖一般消失在密林深处,乌蒙尔博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刚刚那惊鸿一瞥,仿佛吸走了他的魂魄。
然而,和接下来看到的场景相比,刚才那一幕简直不值一提。
银色的月光洒在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夜空中闪着点点明星,乌黑的头发乖巧地搭在肩膀上,耳边传来哗啦啦河水被拨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乌蒙尔博紧绷的神经……刚刚没过腰间的河水,分寸把握得是那么的完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让河里人显得那么的美丽且充满诱惑力。
至少此时此刻,乌蒙尔博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吸引了,被一个既像妖精又纯洁如精灵一般的男人吸引了……
突然,头顶扑啦啦飞过一群鸟,正在河水底下默默搓泥的顾长安动作一顿,忙转身看向岸边。
只见乌蒙尔博黑着脸从树林里走出来,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低气压,顾长安莫名其妙地撩了撩头发,今天自己好像没招惹这尊煞神吧!
乌蒙尔博的心情极差,刚才他看得正尽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大黑狗,直冲着他就扑了过来,他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树上,惊得一树鸟扑啦啦全飞走了,也惊得顾长安转过了身。
柔顺的头发被撩到了身后,顾长安的前胸彻底暴露在乌蒙尔博的视线中。
顺着水滴划过的轨迹一点点下移,乌蒙尔博的视线停在了两点暗红上。
不动声色地耸了耸鼻尖,感觉到鼻腔里的热流后乌蒙尔博的脸更黑了。
“来福!”看见乌蒙尔博身边的大黑狗,顾长安开心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要张开手臂示意来福下来,顾长安就看见一张比碳还要黑的脸上流下了两道鲜红的液体。
顾长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见正主淡定地擦了擦鼻血,除了皱起的眉头整个人面无表情,真真当得起高冷二字。
见乌蒙尔博越擦越脏,顾长安真诚地建议道:“那个……你要不要过来洗洗?”
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乌蒙尔博不慌不忙地蹲到河边洗脸,视线始终不敢往河里看。
只一眼他的鼻血就哗哗流个不停,再多看几眼他还不得血尽而亡?
平白无故被瞪了一眼,顾长安刚要炸毛就见乌蒙尔博小山似的身体蹲在了河边,笨拙地用手捧着河水洗脸。
看了看岸上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来福,又看看蹲在河边止鼻血的乌蒙尔博,顾长安觉得这场面似乎有些诡异。
“你这样止不住血的,你得仰着头……”
见乌蒙尔博的鼻血半天没止住,顾长安走过去说道。
乌蒙尔博的动作不变,就像是没听见顾长安说话似的。
顾长安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真糟心啊!一天到晚,啥破事儿都能让他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认真洗鼻子的乌蒙尔博只觉得下巴一凉,一双修长白嫩的手进入了他的视线。
跟着手上的力道慢慢抬起头,耳边响起顾长安的声音:“止鼻血得这样仰着头,低着头会越流越多的。”
此时水面已经到了顾长安的腹部,乌蒙尔博心底颤了颤,经受不住诱惑,瞥了对面人一眼……
“我去!”顾长安吓得差点儿爆粗口,这异族人身体比他们壮也就罢了,怎么流鼻血的量都比他们多,还这么持久,这身体里的火气是有多旺啊!
乌蒙尔博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是看了顾长安一眼,快要止住的鼻血就又喷了出来,幸好没有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否则他还要考虑灭口的问题。
乌蒙尔博没有意识到,顾长安可是目睹了全程的。
把乌蒙尔博的头抬到极限,顾长安找了块手帕团了团塞进了他的鼻孔里,这才堪堪把血给止住了。
这下乌蒙尔博再也不敢乱看了,即便是顾长安当着他的面穿衣服乌蒙尔博也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边的月亮,就像上面坐着个嫦娥似的。
等顾长安穿好衣服乌蒙尔博才收回视线。然而看到顾长安的瞬间,他鼻腔里的那股子热劲儿快速转移到了胸膛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没事儿吧?”见乌蒙尔博脸色难看,顾长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心脏怦怦怦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乌蒙尔博屏住呼吸,努力让它安静下来。
这看在顾长安眼里像极了某些生理问题得不到解决时的模样,于是他指了指周围的树林,善解人意道:“那个,尿急的话请便,挑棵顺眼的树……”
顾长安话音落地,乌蒙尔博脸上顿时一片铁青,忽白忽黑比变戏法的变脸都快。
半天不见乌蒙尔博有动作,顾长安疑惑地挑了挑眉,挥手把来福招到身边。
“你放心尿,我和来福绝对不偷看。”说着顾长安自觉地转过身面向河水,同时还不忘把来福的头掰过来。
心底的那点儿小悸动被顾长安两句话压了下去,乌蒙尔博将视线从河边人身上移开,沉默片刻后转身欲走。
身后人傻呵呵愣了半天没动弹,顾长安忍不住吐槽一个异族蛮子尿个尿怎么就这么矫情,他再不济也不至于去偷看一个大老爷们小解吧!
顾长安不耐烦地吸了口凉气,刚转过身就见乌蒙尔博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底划过一抹失落,顾长安摸了摸来福的头,仰头望向天边的明月。
然而不等顾长安开始对月感怀一番,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明天我回乌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转身一看,本该离开的乌蒙尔博不知怎么的又翻了回来,此时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整个人被黑暗包裹,顾长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猜不透对方这句话的意思,顾长安权当这是在和他告别,于是笑着回道:“一族之长本就不应离开族中太久。”
算了算乌蒙尔博在大禹至少停留了两个月之久,顾长安继续说道:“确实是该回去了,你我相识一场,恕顾某不能远送,借着今晚的月光,顾某就祝族长大人一路顺风!”
说着顾长安拱手行了个大禹礼,乌蒙尔博看到后皱了皱眉,心情像是有些欠佳。
顾长安收回手,见不远处的人依旧直挺挺地立在原地,既不离开也不说话,他脸上浮现几分疑惑,刚要开口就听乌蒙尔博语气生硬地说道。
“你……可愿意和我一同回乌蛮?”
顾长安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只见他愣愣地望着乌蒙尔博,半天才听见一道疑似自己的声音问:“什么意思?”
乌蒙尔博没有回答,顾长安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笔直地站着,几乎要和身边的大树融为一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顾长安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勇气,他的热脸已经贴够了冷屁股。
乌蒙尔博则是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杞国自建国以来便偏安西南一隅,极少与外族来往,因此杞国人大多排外,其中,乌蛮族尤甚。所以刚才那句话问出来的时候,惊讶的不止顾长安,就连他自己也愣住了。
许是经过一番侦查见地上的两个人无害,飞走的一群鸟又扑啦啦飞回了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顶响起几声鸟鸣,顾长安和乌蒙尔博同时回了神。
“我……”
“我先……”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顾长安忍不住笑了笑,礼让道:“你先说!”
乌蒙尔博也没客气,直接开口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顾长安反应乌蒙尔博转身便走,好像他已经忘了自己刚才问过的话似的。
顾长安愣了愣,追上几步问:“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乌蒙尔博不满道:“我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那……”顿了顿,顾长安放低声音问:“你邀请我一起回乌蛮可是认真的?”
乌蒙尔博脚下一僵,半晌才用奇怪的语调回道:“我从不开玩笑。”
顾长安饶有兴趣地追问道:“杞国好玩吗?乌蛮族在杞国的什么位置?你们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平时你们是吃肉多还是……”
“啰嗦!”被顾长安问的烦了,乌蒙尔博留下两个字后再没有犹豫,甩手大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快速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顾长安收起脸上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个呆子的大禹话这么好,连啰嗦都会说。”
不过,他很啰嗦吗?顾长安忍不住反问,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凝重起来。肯定是和杜一珍那个老妈子混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才会被传染,看来以后他要和杜一珍保持距离了。
……
村民们第二天还要早起下地干活,贺之丘的婚礼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老村长和牛叔就开始招呼着送人了。
乌蒙尔博回来的时候阿托已经被灌到了桌子底下,整个人抱着酒壶睡得不省人事。拒绝了老村长留宿的好意,乌蒙尔博把阿托扔到马背上,连夜赶回了镇里。
因为阿托的醉酒,原本早上走的计划临时改成了中午走,不用早起子枫开心得直拍手,但圣女青芜却放出自己的宠物狠狠咬了昏睡的阿托一口,以至于第二天阿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起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脓包,又疼又痒,折磨得他恨不得用刀把脸上的包削掉。
子枫心疼阿托,暗搓搓骂了圣女青芜一上午,最终以在乌蒙尔博那边挑拨离间失败而被青芜的毒蜘蛛咬了一口而告终。
乌蒙尔博来的时候低调,但走的时候可惊动了整个凤栖镇。
李青和带着衙门上上下下来给他送行不说,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自来熟似的给乌蒙尔博一行人塞各种各样的吃食,这阵势一摆出来百姓哪有不凑热闹的道理,一大早就堵在客栈门口抻着脖子等人了。
他们这种小地方没来过什么大官,现在突然冒出了个杞国的族长,不赶紧抢个好位置围观才奇怪呢!
更奇怪的是,一个从来不凑热闹,从来不在人前八卦,从来不理人间琐事,只一心赚钱的杜一珍杜大夫居然也在围观人群之列,这可把在场的人看傻眼了,纷纷感叹这位族长大人有能耐,竟然能引起杜大夫的兴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了顾长安的加入,乌蒙尔博一行人赶路的速度放慢了一半。
顾长安总是拖着队伍观赏沿途的风景,人家不看他就慢悠悠地吊在队尾,一匹上好的骏马生生让他给当成驴骑了,估计无论是人还是马都不怎么待见顾长安。
让所有乌蛮人想不明白的是,无论顾长安做得多过分,他们向来铁血的族长居然看不见似的纵容对方,半分要插手管教的意思都没有,更别提把人赶走了。
猜不透乌蒙尔博对顾长安的态度,一行人只能秉承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信念,对顾长安皆是尊敬有加,只不过大多是敬而远之,只有子枫跟屁虫似的黏在顾长安身边,撵都撵不走。
子枫亲近顾长安,阿托自然也就远不到哪去,所以顾长安在路上的生活可以说是多姿多彩,抛去旅途的疲惫不说,他简直就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少爷。
闲了就把百灵鸟似的子枫喊过来听他叽叽喳喳说上一通,饿了有临行前富商们大包小包绑在马上的特产吃,渴了就随手招呼身边的侍卫去打一壶山泉。
有美景的时候赏美景,没有美景的时候就听子枫唱上几句,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以至于一行人到大禹和杞国的交界处盐城的时候,顾长安不仅没有风尘仆仆的狼狈,反而比在小安村的时候还壮实了一些。
特产里能当零食吃的东西差不多都被自己吃光了,他琢磨着进了盐城先到集市买上几大包零食,盐城距离杞国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他自小长在北方,对西南的风土人情不甚了解,万一吃不惯人家的食物就遭了。听说盐城人嗜辣,饭食里几乎没有不放辣椒的,单单这一点顾长安就万万接受不了。
古人说过那么多话,顾长安最赞同的一句就是民以食为天,所以他现在要去做天大的事情了。
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顾长安慢悠悠地说道:“你们知道盐城又叫什么吗?”
侍卫们纷纷支起了耳朵,顾公子又要开始讲故事了。这一路走来,每到一个地方顾公子就把和这个地方相关的典故和传说讲给他们听,这半个月他们学到的东西比之前加起来的还要多,怪不得他们族长对顾公子百般纵容,原来顾公子是个有大学问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学问人顾长安满脑子都是食物清单。
“顾大哥,盐城还叫什么呀?”这种时候其他人自然不会多嘴,众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和顾长安最熟的子枫身上。
顾长安笑着回道:“盐城又叫花城,这里四季如春,有上万种花卉种类,整个城池几乎无时无刻不被花香围绕着,古人为了图省事儿,索性就给盐城起名叫花城。”
“花城?”子枫想了想不解道:“挺好听的名字啊!为什么又改叫盐城了呢?”
“因为一百年前盐城成了全国最大的盐产地,官府没有禁止贩卖私盐的时候这里可比现在繁华多了,各地商贾争相涌入,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现在的苏城,盐的风头盖过了花,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盐城。”
顾长安瞥了乌蒙尔博一眼,嘴上问道:“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一览花城风采?”
“我去!我去!”子枫高高举起手,差点打中身后人的鼻子。
阿托向后仰了仰身体,冷着脸把子枫的手按了下去。
“我带你去!”
子枫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要和顾大哥一起去!”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但无论多少次阿托都无法淡然处之。他狠狠瞪了顾长安一眼,不情不愿地对乌蒙尔博请求道:“属下想给阿妈带一盆漂亮的花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都没看自家侍卫一眼,乌蒙尔博淡淡地说道:“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托大惊失色,连忙跳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族长恕罪,阿托知错,绝不再犯!”
见阿托脸色凝重地跪在地上,子枫又惊又怕,差点儿从马上掉下去。
“阿托你、你怎么了?”他实在不明白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就跪下了,之前在梧桐居接客的时候他也遇到过脾气不好的客人,但生气归生气,像这劳什子族长一样毫无预兆地发怒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安静。
顾长安揉了揉脖子,轻咳两声打破僵局。
“咳咳!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还跪下了?咱们还进不进城赏不赏花了?你们这……”
啪一声鞭响打断了顾长安的话,青芜一双杏目圆睁,狠厉地盯着顾长安。
“族长训斥下属,有你什么事儿?”
青芜早就积了一肚子火,一路上只要有和顾长安对着干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这次也是如此,虽然和阿托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就是看不惯阿托护着子枫的样子,这次乌蒙尔博动怒,她自然要插一手。
顾长安嗤笑一声,慢悠悠地回道:“族长训斥下属是不关我的事儿,但好像也不关圣女您的事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不等青芜说话顾长安抢先说道:“我记得杞国有规定,好像是说女子不得干政吧?管教下属说大不大,说小的话……”
顿了顿,顾长安接着说道:“说小阿托可是贵国国王亲封的大将军,族长和将军大人的事儿圣女您一个女子不好干涉吧?”
“放肆!”又是一记皮鞭抽在地上,胆子小的马已经开始躁动了。
顾长安安抚地拍了拍身下的马,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这看在青芜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阿托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明明是他被族长训斥,到了最后怎么反而和他没啥关系了?
突然,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两声蛇吐信子的声音,众人齐刷刷脸色变得煞白,乌蒙尔博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只见乌蒙尔博皱了皱眉,低声呵斥道:“青芜,住手!”
青芜扭头看向乌蒙尔博,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地上下起伏,见对方这副模样,顾长安觉得要是换做自己,啥都不管,先一皮鞭抽过去再说。
不过显然这位圣女不如他有魄力,同时也比他能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什么好?族长莫不是被这个大禹人给迷惑了?”嘶嘶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青芜的质问。
顾长安听了撇撇嘴,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乌蒙尔博能忍他到现在,换位设想一下,如果他是乌蒙尔博,恐怕没出凤栖镇的地界就把自己给掐死扔道边儿了。
青芜问出了除子枫之外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就在大家刚把耳朵竖起来的时候,一个惊天秘密直接把他们炸懵了。
只听子枫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族长大人喜欢顾大哥啊!”
一万匹马从侍卫们的心底奔腾而过……
族长居然喜欢男人!怪不得族长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怪不到族长现在还没有生出儿子!怪不得族长对顾公子那么好!所有的疑问在这一瞬间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想到顾长安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众人一致感叹,原来族长也是个深情的人啊!
“你在胡说什么?”青芜大声呵斥道,手中的皮鞭再也按捺不住,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夹带着劲风劈向一脸无辜的子枫。
想象中皮鞭打在肉上的声音没有出现,子枫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阿托红得发紫的手掌。
啪嗒啪嗒脸上越来越湿润,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子枫冲到阿托身边,把青芜的鞭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此时阿托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子枫这么一扑直接让他的身体失去平衡,侧倒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阿托!”子枫忙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你没事儿吧?”
小心翼翼地托起阿托的手掌,子枫轻轻在鞭痕处吹了吹,“怎么样?疼吗?”
被子枫泪眼盈盈的模样看得心都化了,阿托哪里还顾得上手上的伤。
“不疼,一点都不疼!”
“骗人!”子枫小声说道:“这么重的鞭痕,怎么可能不疼?”
被阿托和子枫相互安慰的画面刺激,青芜大声喝道:“阿托,你可是和那珠订过婚的人!”
子枫给阿托手掌轻轻吹气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哀色,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就像压根没听见或者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似的,只不过脸上干涸的泪痕再一次被泪水染湿了。
“我的事不用圣女操心!”阿托也动了怒,一向对青芜敬重有加的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对方说话。
青芜被气得甩了甩鞭子,指着顾长安和子枫说道:“这两个大禹男人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一个的当宝贝似的护着?从前我只听说大禹多勾引人的狐狸精,只是没想到狐狸精居然还有男的,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顾长安脸色冷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圣女长没长见识顾某不知道,只不过尊重两个字还望圣女能学学,堂堂一族之圣女,诋毁他国子民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指着顾长安,青芜眼底堆满了杀意。
突然,乌蒙尔博扬了扬马鞭,开口说道:“进城!”
“族长!”青芜不满地喊道。
乌蒙尔博没说话,拉了拉马缰绳直接冲了出去。
看了子枫和阿托一眼,顾长安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扔过去,“药粉撒伤口上,三天可以消肿。”
“谢谢顾大哥!”
顾长安点点头,驱马追赶上去。
笑话,他可不敢和青芜那个疯女人呆在一起,没有乌蒙尔博他怕是早被对方的毒物嚼烂了。
见自家族长和顾公子一前一后策马奔腾,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众人来不及欣赏,忙追赶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在城门口大吵了一架,一路上除了顾长安再没有第二个人说话,就连子枫也安安静静地跟在阿托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看道路两旁热闹的街市,再看看冷着脸不停散发低气压的一行人,顾长安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格格不入。
穿过人群走到乌蒙尔博身前,顾长安熟练地伸出手……没让顾长安等太久,很快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钱袋。
顾长安不客气地把钱袋揣进怀里,留下一句“谢了!”便扯着赤奴朝街上的小摊走去。
瞥了眼顾长安放在赤奴肩膀上的手,乌蒙尔博眼神暗了暗,周身的气压突然低了下来。
敏锐地感觉到自家族长的变化,众人忙屏息凝神,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只把两边来来往往的人吓得自动贴着路边走,熙熙攘攘的街道硬是给乌蒙尔博一行人留出了空间。
盯着顾长安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眼看着顾长安的身影马上就要被人群淹没,乌蒙尔博终于有了动作。
见自家族长铁青着脸朝顾长安所在的方向走去,众人忙牵着马跟上,心里忍不住为兄弟赤奴默哀,也不知道这顾公子是怎么了,每次逛街都得拉上赤奴,虽然只是让赤奴帮着拿拿东西递递钱袋,可坏就坏在顾公子是个喜欢分享的人,只要一吃到什么好吃的就会分给赤奴尝尝,有几次还亲手喂到赤奴嘴里,每每出现类似的场面他们族长就会散发出强大的冷气,冻得他们气都不敢喘。而每次赤奴都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族长惩罚,他们敢肯定,这绝对是来自族长的报复。
由以上种种迹象得出,子枫说的话还是有几分真实性的,他们族长真的可能喜欢顾公子。
但是,众人又想不明白了,这么多年族长虽然没有特别喜欢哪个女人,可床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人,难不成是大禹男人比他们杞国男人有魅力?
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扭头看看子枫,他们突然理解族长为什么喜欢大禹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禹男人简直比他们杞国的女人还要娇嫩,换做他们估计也把持不住。
子枫是风月场所出来的,从小就被人盯着像货品一样打量,所以此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阿托就不一样了,察觉到落在子枫身上的视线,阿托冷冷看了手下们一眼。
顿时,铺天盖地的震慑力席卷而来,众人心下一凉,慌忙移开视线,再不敢多看一眼。
看来被大禹男人迷住的不只是自家族长,还有阿托将军。
……
而此时,被顾长安看中拉出来逛街的赤奴也是苦不堪言。一方面,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不讨厌这位顾公子了,甚至不排斥给对方大包小包地拿东西。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家族长的冷眼,从前他是队伍里除阿托将军外最受族长器重的人,现在族长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更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一连三天被族长以各种各样常人难以理解的理由训斥,再这样下去,回到乌蛮他估计会被直接派去守大门。
“赤奴,给你尝尝这个,味道和国都卖的不一样。”
不等赤奴反应手里已经多了一串红彤彤的果子,上面裹着糖衣,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漂亮的光。
下意识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赤奴眼睛亮了亮,笑着对顾长安道谢。
“谢谢顾公子,这是什么东西?真好吃!”说着赤奴又吞了个果子下去,被络腮胡子挡得严严实实的脸上露出一个极不明显的笑容。
盯着赤奴看了一会儿,顾长安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叫糖葫芦,是用山楂裹上糖衣做的,你要是喜欢以后自己也可以试着做。”
“顾公子你懂得真多!”在赤奴眼中,顾长安俨然是一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百科全书。
顾长安谦虚地摆了摆手,“你们在国都呆的那半个月到底都干什么了?糖葫芦在国都可是随处可见的东西。”
赤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族长从来不逛街,我们自然也没机会出门。”
舔了舔糖衣,顾长安同情道:“真是苦了你们了。”
听他这么说赤奴糖葫芦也顾不上吃了,连忙摆手道:“没、没有,族长对我们很好,跟着族长是所有乌蛮男儿的梦想。”
顾长安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要说这么多人他偏偏喜欢带赤奴出来,就是因为赤奴这个人单纯至极,比小孩子还要好骗,逗起来像极了被他扔在家里的傻弟弟。
赤奴几口把手里的糖葫芦吞了下去,顾长安却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外面的那层糖衣,半颗果子都没吃完。
他不喜欢里面的山楂,唯独爱糖衣的味道,所以等他什么时候把外面的一层糖衣舔没了,这串糖葫芦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糖葫芦!”子枫见到顾长安手里的糖葫芦立刻两眼放光,想冲过去却又碍于阿托身上的伤止步不前。
顾长安转过身,不知道从哪又拿了一支糖葫芦出来递给子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顾大哥!”拿到糖葫芦子枫雀跃地跳回阿托身边,“阿托你先吃!”
阿托愣了愣,子枫顺势把手里的糖葫芦递到阿托嘴边,“吃啊!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就着子枫的手阿托低头咬了一口,见子枫迫不及待地把糖葫芦送到自己嘴里,阿托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此情此景,不知道为什么竟让被迫围观的群众凭空多了几分羡慕。羡慕过后自然就是落寞,他们不但没有人亲手喂食,就连吃的都没有。
见阿托和子枫同食一根糖葫芦,青芜脸色黑了几分,走到两人身边凉嗖嗖地说道:“那珠也喜欢大禹的小玩意儿,不如你多买上几支回去讨她欢心。”
子枫没听见似的继续吃东西,阿托却是狠狠瞪了青芜一眼。
“我的事情不用圣女操心。”
“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这个大禹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青芜脸色难看道。
阿托把子枫挡在身后,冷声说道:“你是圣女,所以我尊你敬你,但我的私事还请圣女不要插手,你也没有权力插手。”
“你……放肆!”
“圣女息怒!”阿托低下头摆出一副臣服的姿态,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把圣女的话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刚要发作,十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便插了进来,刚好把青芜和阿托隔开。
赤奴笑嘻嘻道:“顾公子请大家吃的。”
阿托摆摆手刚要拒绝就见身后的子枫跳了出来,“谢谢顾大哥,谢谢赤奴将军。”话音落地的同时阿托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根木签。
“快阿托!我给你挑了串果子最大最红的。”
见子枫一副求夸奖的表情,阿托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赤奴奉顾长安的命给众人分糖葫芦,很快就被一群饿狼围在中间。顾长安不慌不忙地走到乌蒙尔博身前,把手里特意留出来的糖葫芦递给他。
“呐!给你!这串比子枫给阿托拿的那串还要大,我特意给你留的。”
一句话成功让乌蒙尔博板了一天的脸出现松动,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至少让顾长安感受到眼前站着的是个活人了。
瞥了一眼顾长安手里的东西,乌蒙尔博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这种既不拒绝又不接受的态度让顾长安有些无力。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人比女人还难哄。
胳膊都举酸了也不见对方反应,顾长安撇了撇嘴,干净利索地收回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算了,我自己吃。”说着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上面的糖衣。
乌蒙尔博眼睛暗了暗,钳子似的大手朝顾长安伸了过去。
顾长安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一本正经吃糖葫芦的乌蒙尔博,到嘴边的话硬是让他给咽了下去。
那上面有他的口水……
顾长安抿了抿嘴,在脸上烧起来之前走到了青芜身边。
是时候让这位圣女给他降降温了。
乌蒙尔博味同嚼蜡地吞咽着嘴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子枫和阿托同食的画面总是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羡慕。
想到顾长安吃东西时的动作,乌蒙尔博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糖衣,果然很甜!
像是迷恋上这种味道,乌蒙尔博几口把糖葫芦最外层的糖衣吃掉,只留下最里面的山楂,和顾长安的吃法简直是一模一样。
……
在阿托那掉了面子青芜正在气头上,顾长安深知这时候的女人不能惹的道理。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女大人赏个脸帮顾某吃一串呗!”
青芜狠狠瞪了顾长安一眼没说话,顾长安充分发扬了死皮赖脸的精神,强行把手里的东西塞进青芜手里。
“女孩子要经常笑一笑,这样才会越来越漂亮!”
说完顾长安转身便走,青芜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半晌才掀开面纱轻轻咬了一小口,酸甜混在一起的奇妙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圣女……”
侍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青芜连忙放下面纱。
看见青芜手里的东西,侍女举着两串糖葫芦立在原地,“原来圣女您已经有了?”
青芜愣了愣,挥手将糖葫芦扔到地上,“大禹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侍女吓得脸色煞白,忙把手里的两串也扔掉,“圣女说的对,大禹东西都不好吃。”
青芜冷哼一声,转过身没再说话,只是视线却落在了路边被摔碎的糖葫芦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盐城是大禹的西南边陲,过了盐城顾长安就彻底离开故土,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或许是接近家乡的缘故,一行人异常兴奋,离开盐城后赶路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落在队尾,顾长安忙提起一口气,驱马疾跑几步夹在队伍中间。
盐城自古就以山高岭峻地势高险闻名天下,但比起杞国盐城还要逊色几分,杞国的路况可想而知。
左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右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悬崖,脚下是仅仅能容纳三个人并排通过的狭小弯路,刀刻一般的峭壁冲击着顾长安的视觉,遮天蔽日的树枝更是让他有一种误入仙境的错觉。
顾长安虽自幼习得骑射,但这种路况却是从未遇到过,且越往前走道路越窄,顾长安的手心很快就被汗液浸湿。
见众人扬鞭驰骋皆是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顾长安紧了紧手中的马鞭,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很快顾长安就只能望着一个个马屁股从自己面前闪过,他彻彻底底吊在了队尾。
想是众人归乡心切,一时竟没人发现顾长安的异样,自然也没有人停下来等一等他。
子枫脸色惨白地窝在阿托怀里,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赖在主人身上渴求安慰。这里的山实在是太险峻,他看着头晕。
察觉到怀里人僵硬的身体,阿托紧了紧手臂,刻意放缓了速度。
也正是因为如此,子枫是第一个发现顾长安不见了的人。
“顾大哥?”子枫前后看了看没见到人,忙拍着阿托的胳膊示意他停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阿托先抬手示意身后的马匹放慢速度,然后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这种地方不仅人走得吃力,就连马也不愿意走,因此冒然停下来阿托的脸色并不好看,连带着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子枫是什么出身,几乎是瞬间他就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变化。抿了抿嘴,子枫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扬声喊道:“顾大哥不见了!”
他这句话原本是喊给乌蒙尔博听的,但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赤奴。
作为顾长安的御用跟班,赤奴已经习惯照顾顾长安了。
“我去找顾公子!”
说着赤奴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找人,就在此时一股大力将赤奴的马撞开,众人只听得一声嘶鸣,等他们回过神来转头去看时,乌蒙尔博已经一骑绝尘,只留下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族长……”
慌乱过后赤奴拉住缰绳,愣愣地望着自家族长渐渐消失的背影。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保护族长,想让族长再失踪一次吗?”青芜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调转马头追赶上去。
……
乌蒙尔博找到人的时候顾长安正给胯下的黑马做思想工作,不知是被主人的恐惧传染还是这在杞国长大的马去了一趟大禹胆子突然就变小了,四只蹄子死死地定在原地,任凭顾长安怎么拉拽都不走。
两米开外就是万丈悬崖,顾长安哪里敢轻易动手甩鞭子,无奈他只能低下头来轻声细语地安慰黑马,希望对方能感受到它的鼓励。但马哪里听得懂人话,所以这一人一马就僵住了,顾长安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能移动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马蹄声顾长安连忙直起腰,他刚想向来人抱怨几句,抬头却看见了乌蒙尔博的面瘫脸。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收起表情,顾长安状似随意道:“这马有点累了,我陪它歇歇!”
话音落地只见一条粗黑马鞭啪地一声甩在空中,顾长安胯下的马一激灵,扬起蹄子就跑了起来,只把马背上的顾长安吓得七魂少了六魄,只得死死攥住缰绳。
不一会儿乌蒙尔博从后面跟了上来,顾长安看了看身侧的人,佯装镇定地坐直了身体,殊不知此刻他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乌蒙尔博始终与顾长安保持半匹马的距离,而且始终走在靠近悬崖一侧,就像是在挡着顾长安一样。
青芜驱马赶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想到一路以来乌蒙尔博对顾长安的容忍和维护,青芜的胸口涌出一股滔天的怒意。
嫉妒几乎要让她发狂,一条墨色的小蛇从青芜的袖口钻了出来,两颗红豆一样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顾长安。
众人纷纷赶到,但就在他们站定的瞬间,一道红光从眼前闪过,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嘶吼,顾长安胯下的黑马高高地扬起两条前腿,眼看顾长安就要摔翻在地,乌蒙尔博长臂一提,把人稳稳地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
顾长安猛喘几口粗气,黑马的叫声越来越惨烈,待他转头去看时,嘭地一声,黑马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吐着白沫,显然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果然没挣扎几下黑马就咽了气儿,顾长安惊魂未定就要接受痛失爱马的事实,他眨了眨眼睛缓解突然涌上来的酸涩。
“青芜!”后背轻轻震动,乌蒙尔博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青芜朝着倒地的黑马伸出手,很快一条赤红色的小蛇便飞身跃到了她的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小黑最近有些不听话!”青芜轻轻抚摸着小黑的头,脸上是冷冷的淡漠,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歉意。
看了青芜掌心的小蛇一眼,乌蒙尔博冷声说道:“管好你的东西,再有下次直接烧死。”
“你……”青芜宝贝似的把已经变回墨色的小蛇放回袖口,“这可是我炼了五年才炼成的蛇王,谁都不许伤害小黑。”
乌蒙尔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前提是你把它看好了。”
“我……”青芜脸色一白,忙为墨蛇辩解,“小黑它又不是故意的,它……它可能只是饿了……”
“出发!”不等青芜说完,乌蒙尔博一声令下,率先走在了队伍最前面。
顾长安僵硬地坐在马背上,身体直直地挺着,生怕挨上身后的人。
也不知道乌蒙尔博是怎么想的,明明有多余的马匹,但他自始至终没表现出让顾长安一个人乘马的意思。
众人忍不住偷偷打量,但乌蒙尔博就像是察觉不到其他人的目光似的,稳稳地把顾长安护在怀里。
想到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一众侍卫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调味罐,五味杂陈……
他们族长该不会真喜欢上男人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穿过狭窄的山路,道路渐渐变宽,两侧也出现了三三两两赶路的行人。不过大多是头戴墨蓝色布帕的杞国人,其中夹杂着一两个竖着头冠的大禹商人。
显然他们已经到了杞国境内,但是一行人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穿过一片又一片树林,经过一个又一个部落,最终乌蒙尔博在一处山脚下放缓了速度。
杞国面积虽大,但多是崇山峻岭,适合居住的地方反而少的可怜,且形成了多个部族,往往两个村落之间只隔了一座大山,但两处却属于不同的部族。
顾长安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解救自己被颠成八瓣的屁股。
越靠近山脚下众人的兴致越高昂,看这架势眼前的村落恐怕就是乌蛮族的领地了。
离开故国的那点郁闷早已经被路上的颠簸劳累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想到终于可以休息了,顾长安竟比这些乌蛮人更激动!
“快看!”
有人用马鞭指着河边兴奋地喊了一句,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目光落在一排排正河边浣洗衣服的年轻姑娘们身上。
这里的民风和大禹不同,对女子的束缚颇少,女人们在河边也可以像男人一样挽起袖子和裤腿,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肌肤出来,顾长安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也只有这里能养出灵动活泼,笑声像银铃一般的女孩儿们。
许久未归,这群乌蛮的男人们早就想家想的不行,现在看见河边的姑娘们一个个竟舍不得走似的杵在原地。
这时候有眼尖的女孩看见了乌蒙尔博一行人,先是和身边的姐妹们窃窃私语一番,紧接着十几个妙龄少女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跑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被她们大胆的举动惊住了,这群十五六岁的女孩们丝毫没有少女的羞涩,目光落在他们一行人身上赤裸地打量着。
“族长您终于回来啦!我们都可想你了!”
“就是就是,那大禹有什么好?族长以后还是不要去了吧!”
叽叽喳喳的声音伴随着不间断的嬉笑声吵得人头晕,顾长安决定收回刚才的话,这杞国的女子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这群女孩儿三句话不离族长,可见乌蒙尔博的人气之高,而对这些热情的少女,乌蒙尔博虽然依旧冷冷淡淡的,但时不时地也会回个嗯,啊之类的语气助词,但耐不住女孩们太热情,场面倒也热闹起来。
看着眼前一张张仰起头来的笑脸,顾长安的心情竟也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或许快乐真的会传染。
“族长,长老们都在等你。”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消失,女孩们齐刷刷地看向说话的人,眼睛里是赤裸裸的嫉妒和厌恶。
青芜高高地坐在马上,看都不看下面的女孩儿们一眼,高傲的姿态就像一只面对丑鸭子的花孔雀。
这时候阿托驱马上前示意女孩儿们把路让出来,一行人这才继续像部落前进。
说是部落,其实这里更像一个巨大的村庄,而这族长的职位换到大禹就等同于县丞,或者说是一个权力更大的村长。
要说这么大点地方,这么几个人不足以成为大禹的祸患,可偏偏此处地形复杂,林子里多毒气瘴气,加上杞国人善于用毒,而他们又圈养象群做武器,大禹的军队根本无法招架,几次出兵一无所获,而统一西南边境又是高祖遗愿,因此几代大禹皇帝从未放弃收复杞国的计划,只不过收效甚微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每隔百米便有两位士兵驻守,可见乌蒙尔博对部落安危的重视程度。听说杞国国主无能,各部落之间时常有摩擦,而原因往往是因为我们部落的鸡跑到了你们部落,你们部落的牛冲进了我们部落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顾长安忍不住在心中打趣,这些所谓的部落战争恐怕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闲出来的。也难怪杞国物产丰富却穷的不行,百姓不事生产每天只想着打架斗殴的国家能有什么作为?
越往部落里面走遇到的人就越多,而这些人里面有分出了不同的派别,有些人看见乌蒙尔博只是退让到一边便可,有些人却要恭敬地弯下腰,眼睛盯着地面,直到乌蒙尔博一行人离开才直起身子。还有一些人却是要跪在地上,额头紧紧抵住地面,整个人就像一只缩在石缝里的蝼蚁。联想到杞国的种族制度,顾长安从那群低贱的奴隶身上收回目光,在心里做了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将影响所有杞国人的命运,同时也将他自己和乌蒙尔博的人生推向了不同的轨迹。
作为一个坐在族长马上的大禹人,顾长安接受到了各种各样或诧异或震惊或愤怒的目光,但这些都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下马休息,顾长安被磨肿的屁股好像都不疼了。
“族长,您终于回来了!”
一行人在一间大竹楼前停了下来,三个胡子花白的老大爷连忙迎了上来,其中一位见到乌蒙尔博的瞬间便老泪纵横,颤抖地把乌蒙尔博搂在了怀里。
瞥见乌蒙尔博僵硬的身体,顾长安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此时众人纷纷下马,只有他因为整个下半身都是麻的还坐在马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位是……”
另一个老头儿皱着眉问,显然对顾长安这个大禹人出现在这里有些不满,而存在感极弱的子枫早已经被阿托藏在了身后。
不等乌蒙尔博开口回答青芜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是族长带回来的男宠,这一路上族长疼他可是疼得紧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三个老头儿的色唰地一下,变得比胡子还白。
对三个加起来年纪有二百多岁的人来说男宠不算什么,可大禹来的男宠就另当别论了。这么多年杞国和大禹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实际上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让一个大禹人每天在部落里晃悠,这简直是要他们的老命。此时的三位长老不知道,哪里是一个大禹人,阿托身后还藏着一个呐!
“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哭得最凶的老头儿抹了抹眼泪,厉声质问道。
乌蒙尔博皱了皱眉,开口说道:“赤奴,把人安排到乌楼。”
赤奴从后面走上前,回了声是后仰头看着顾长安,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顾公子你先下马,我带你到乌楼休息!”赤奴放柔声音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两个大禹人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收敛起自己的粗声粗气。
顾长安露出一抹苦笑,他伸了伸腿,无奈道:“不是我不想下去,我是下不去啊!”
“啊?”
“我腿麻了。”屁股两个字到嘴边被他生生咽下去变成了腿。
赤奴挠了挠头,看看顾长安又看看只给自己留个了一个背影的族长,最后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伸出双手,“顾公子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默默瞥了眼赤奴胸前鼓起来的肌肉,又低头看看自己和地面的距离,确定即便是掉在地上也摔不死后,他眼睛一闭身体一歪便倒了下去。
身体被稳稳接住,顾长安脸上的担忧瞬间化为惊喜的笑容,他睁开眼睛刚要夸赞赤奴厉害,却突然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赤奴你真历……哑巴?”
乌蒙尔博将顾长安放在地上,冷冷地命令被他挤到一旁的赤奴,“带人过去吧!”
赤奴愣愣地应了声好,揉揉胳膊扶住了因为站不稳快要倒下的顾长安。
扶住赤奴的胳膊,顾长安一瘸一拐地离开,动作颇有些狼狈,和他男宠的身份颇不相符。
子枫偷偷扯了扯阿托的腰带,小声询问他自己怎么办?
阿托为难地想了想,只能让子枫跟上赤奴,暂时呆在顾长安身边。顾长安有族长罩着,跟着他子枫是最安全的。
“现在可以说说了吗?族长!”
顾长安一走三位长老立刻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去说!”乌蒙尔博侧过身将路让开,示意三位长老先过。
在杞国,长老虽然在各个部落受到尊敬,享有崇高的待遇,但是地位却居于族长之下,所以三个人谁都没有动,乌蒙尔博只能率先走向竹楼。
接着是三位长老,然后是圣女青芜,作为族长的侍卫阿托跟在最后面。
……
杞国四季如春,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这里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所以这里人的着装以轻便凉爽为主,顾长安走了不到半盏茶的路程,一双眼睛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人的肌肤,以至于站在乌楼前,他满脑子都是晃来晃去的胳膊腿儿。
“这里就是族长的乌楼,顾公子在这等一等,我让人给你收拾一座竹楼出来。”说完赤奴便走到门前的守卫身边说话,顾长安和子枫望着用竹栏围起来的一片竹楼,眼睛里满是失落。
子枫哀叹道:“族长住的地方都这么简陋,那阿托家岂不是更破?”
顾长安狠狠戳了下他的脑袋,低声说道:“慎言!”
子枫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同赤奴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姑娘,看模样应该是这里的丫鬟。两个人对顾长安和子枫很是好奇,一直在偷偷打量他们。
将两个丫鬟的举动收在眼底,顾长安笑了笑,心想这里对下人管教的倒是宽松。
“两位少爷请和我们进去吧!”年长一些的侍女用生硬的大禹话说道。
“你会说大禹话?”子枫好奇地问,到了乌蛮境内他才知道原来大部分杞国人是不会说大禹话的,只有贵族人接受过专业的大禹话教学。
听完子枫的话侍女爽朗地笑了笑,脆生生地答道:“我阿爸经常和大禹人做生意,我从小就会说大禹话。”
子枫听后点了点头,学着酸书生的模样拱手施了一个礼,“那日后就劳烦姑娘多多关照了。”
两个侍女见了立刻捂着嘴笑了起来,“你这个人真好玩儿,说话还文绉绉的。”
子枫笑了笑没说话,顾长安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自从进了杞国,子枫就开始变得少言寡语,行为做派也一改之前的随性,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联想到子枫的出身和他对阿托的感情,顾长安轻轻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果真是世间最难的东西。
“顾大哥你叹什么气?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子枫贴心地给顾长安捏了捏肩膀,一脸关切地问。
顾长安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后招呼子枫道:“走吧!赶紧进找间房子睡一觉,这些天我身子就快要被颠散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楼是族长的私人领地,等同于大禹皇帝的内宫重地,杞国人虽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是最基本的避嫌还是要做到位的,所以阿托只是站在大门口目送顾长安和子枫走进去,自己并未跟随。
迈进乌楼的瞬间顾长安心底产生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阿托不能随意踏入的地方他却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难不成那位冷面族长真的把他当成男宠了?
负责接待他们的两个侍女非常健谈,且没有什么心机,在子枫有意无意的套话下,很快就叽叽喳喳地把乌楼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高些的侍女名叫那兰,两年前进的乌楼,因为乌蒙尔博女人不多,所以她一直没有被分到主子,平时就在厨房做些杂活。身高稍矮些的女孩儿叫阿纳什,是管事的亲戚,走后门进的乌楼,刚刚进来不到一个月。阿纳什不会说大禹话,所以一路走来基本上没开过口,都是那兰一个人滔滔说个不停。
虽然不想承认,但顾长安对乌楼里的人员构成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
见他追着那兰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子枫了然地笑了笑。喜欢就大大方方承认嘛!做什么非要摆出一副冷脸来。想来也是因果循环,当初乌蒙族长失忆的时候暗恋顾大哥,如今正好反过来了,换顾大哥喜欢乌蒙族长了,这俩人倒是扯平了。
就在那兰刚刚说到乌楼的几位主子的时候,一道充满了威严的声音突然在顾长安身后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
顾长安下意识地转身去看,余光却瞥见了那兰和阿纳什惊慌失措的神情,心中有了几分猜测,顾长安不慌不忙地看向来人。
“见过夫人,小生是乌蒙族长的朋友,应族长大人之邀特意来乌蛮小住几日。”顾长安拱手行礼道,视线落在对方脸上,将面前的女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风韵犹存,身姿妙曼,眉宇之间夹带着几分狠厉,可见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
圣女青芜虽然也属于冷美人那一类,但和眼前人比起来却是少了几分韵味,多出了几分青涩,如果说这位年轻少妇的冷是与生俱来,浸到骨子里的,那青芜的冷则是浮于表面,终究是缺了几分岁月沉淀的韵味。
“族长去了一趟大禹竟变得如此糊涂,怎么什么人都往乌楼里带。”女人用大禹话说道。
“那兰!”
“是,乌雉夫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那兰脸色白了几分。
被称作乌雉夫人的女人瞥了顾长安和子枫一眼,脸上闪过几分嫌弃,“在外面找两间竹楼给他们住。”
“可是夫人……”
“嗯?”
乌雉夫人一个眼神甩过来,那兰立刻低下了头。
“是,夫人,我这就带他们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雉挥挥手,看都不看顾长安和子枫一眼就施施然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待人走远后子枫才小声问道:“不是说乌蒙族长没娶妻吗?这位夫人是谁啊?怎地如此嚣张?”
“嘘!”那兰心有余悸地看了眼乌雉快要消失的背影,低声说道:“乌雉夫人是前任族长,也就是乌蒙族长的哥哥图门族长的妻子,图门族长去世后乌雉夫人留在了乌楼,因为乌蒙族长还没有娶妻,所以现在乌楼的事物还是乌雉夫人在打理。”
“嫂子和小叔子同住一个院子,这、这不太好吧?”子枫捋了捋关系后说道。
“在咱们大禹或许不好,但是在杞国这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顾大哥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枫向前跳两步抱住顾长安的胳膊央求道。
顾长安边转身跟随那兰向外走边解释道:“这杞国啊有一个风俗,那就是兄长去世后妻妾全部由弟弟接手照顾,甚至父亲死后除亲生母亲外其余妻妾也可以变成儿子的女人,所以刚才那位乌雉夫人其实算是乌蒙尔博的女人,在乌蒙尔博未正式娶妻之前,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无视子枫瞪得比铜铃还要大的眼睛,顾长安拍了拍他煞白的小脸笑道:“现在明白了吧?”
子枫愣愣地点了点头,显然已经被刷新了三观。
“少爷您可不能直呼我们族长的大名,被别人听见会挨鞭子的。”那兰左右看了看,小声提醒顾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嘴角的笑意消散干净,他点点头轻声回了句“知道了”便快速走出了大门。
离开乌楼的瞬间,压抑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顾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望着外面翠绿翠绿的竹林,心中松快了不少。
那兰和阿纳什把顾长安和子枫带到乌楼外面的一片绿竹林里,竹林深处立着三四间小竹楼,那兰支支吾吾地告诉他们,这里专门用来惩戒不听管教或者是闯了祸的夫人们,族长的哪个夫人犯了错就会被赶出乌楼住在这里,受宠的待上几天便能重回乌楼,不受宠的只能一辈子在这里终老。
说话的时候那兰一反刚才的大方爽朗,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顾长安和子枫听完生气。
然而顾长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里可比大禹的冷宫强多了,至少这里四面透风,还有一片竹林供人观赏,比起冷宫,顾长安认为这里更像是文人墨客隐居的地方,当年竹林七贤的住所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顾长安没有意见子枫哪里有说话的资格,虽然觉得乌雉这个下马威很低级,但是天下竹楼一样破,住哪儿不是住?更何况,住在乌楼外面还方便他和阿托见面呢!
那兰领着顾长安和子枫走进竹楼,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就像一位病重的老人在垂死之前艰难地发出喘息。
子枫战战兢兢地扶着栏杆,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放轻,“那兰妹妹,这竹楼建了多久了?没有危险吧?”
那兰笑了笑,一把将门推开,又是吱嘎一声,整个竹楼呈现在俩人面前。
“放心吧子枫少爷,再新的竹楼踩上去也会发出声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快速将房间里的环境打量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就住在这件屋子了,子枫你一会儿自己去挑一间顺眼的。”
“还挑什么挑?再挑也挑不出花来。”子枫小声抱怨着,壮着胆子跑了几步上去,抻脖子看了眼房间,子枫黯然道:“就这样还不错?顾大哥你可真是个能吃苦的人。”
子枫虽然是穷人家出身,但大小就被养在梧桐居,吃穿用度不说最好也绝对是普通百姓消费不起的佳品,现在看见竹楼里的环境难免有些失望。
顾长安想的和子枫不同,他走进竹楼,边摸摸这碰碰那表示稀奇,边问子枫道:“你说古代那些隐居的圣贤,过得应该就是这种生活吧?”
子枫撇撇嘴,语气里难掩失落,“我可不想学什么圣贤,我子枫要过大富大贵的生活。”
“哈哈哈!”成功被子枫逗笑,顾长安戳了戳他的脑袋,打趣道:“那你去找阿托啊!跟着我做什么?”
子枫叹了口气,拈起兰花指做出戏中的女子姿态,柔声说道:“奴家也不想啊!奈何遇到了负心郎,奴家无家可归,只求相公垂怜一二啊!”
那兰哈哈大笑起来,阿纳什虽然听不懂子枫在说什么,但还是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
一时之间,竹林里传出一阵一阵的欢声笑语,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子枫玩笑的一段话日后竟成了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长安很快在乌蛮安顿下来,那兰和阿纳什从那天把他和子枫带到竹楼后就没走,晚上更是把行李都从乌楼搬了出来。顾长安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女孩不是单纯地招待他们,而是被乌楼总管派来侍候他的。他搬出乌楼,那兰和阿纳什自然也要跟着搬出来。
听到这顾长安对两个女孩多少有些愧疚,人家在乌楼好好的日子生生被自己给破坏了。而从阿纳什难看的脸色也能看出来,她不愿意搬到竹楼。那兰倒是积极乐观得很,脸上丝毫不见对乌楼的留恋,嘻嘻哈哈地就把家给搬了。
顾长安原本想和乌楼的总管说说留那兰一个人足矣,但是他在竹楼住了两天,除那兰和阿纳什外硬是一个杞国人都没见到,期间不仅传说中的乌楼总管没露面,就连乌蒙尔博和阿托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这让顾长安有一种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的错觉。
初到乌蛮的忐忑不安,心中难以抑制的激动和被他藏在心底刻意忽视的一丝期盼,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全部随着时光渐渐流逝。而让顾长安彻底心凉的是,当他和子枫想要出去看一看乌蛮风光,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时,却被那兰告知他不能踏出这片竹林。
这和软禁有何区别,顾长安当即勃然大怒,让那兰将乌蒙尔博找来与他当面理论。然而他却被告知乌蒙尔博早在一天前便到凪彦部落向国王复命去了。
听闻乌蒙尔博不在乌蛮顾长安心里的怒气多少消散了一些,但他依然不能接受自己被软禁的事实。
在顾长安的强烈要求下,那兰只能回乌楼将神秘的乌楼总管找来。
顾长安不知道杞国什么规矩,但是在大禹,主人家有客人入住,府中的总管要亲自出面将上上下下的事情打理好,而这杞国的总管倒是架子大,居然连面都没露一下。
顾长安平时虽然嘻嘻哈哈对谁都摆出一副笑脸,看着随和,但是他生起气来绝对不是那兰和阿纳什两个小小的婢女能承受得住的。
那兰离开一上午才回到竹楼,而顾长安的愤怒早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到了顶峰,在看到那兰脸上出现的一个殷红掌印时,顾长安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
砰地一声,桌子被掀翻在地,阿纳什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死死盯住那兰脸上的掌印,低声问道:“谁打的?”
那兰眼神飘忽不定,低着头想要避开顾长安的视线。
“我问你是谁打的?”顾长安再次重复道,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这样的顾长安不只是那兰,就连默默站在一旁的子枫都感到陌生。
“是……是夫人的侍女阿洛。”那兰小声答道。
“她为什么打你?”
“因……因为我……”偷偷看了眼顾长安的脸色,那兰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为我是公子你的侍女,所以……所以阿洛她……”
说着那兰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了,眼泪像是断了线似的流了下来,“公子你别问了,都怪那兰笨手笨脚惹到了阿洛,那兰下次一定小心。”
顾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兰,冷声命令道:“说!”
那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断断续续地答道:“阿洛说、说公子你不要脸,像、像女人一样伺、伺候男人,我、我反驳了几句,阿、阿洛就动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脸色不变,但指甲却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她打你,你就受着?”
“阿洛是、是乌雉夫人的侍女,乌楼没、没人敢惹她。”说着说着那兰也觉得自己委屈,她虽然是侍女,可家境殷实,从小也是被阿爸阿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顾长安沉默片刻,开口道:“你起来吧!”
“公子……”经顾长安强烈要求,那兰终于把对他的称呼由少爷改为了公子。
“起来吧!”顾长安放柔声音说道:“这一巴掌是我连累了你,以后别人要说什么就任他们说,你当做没听见就好了。”
“可是她们说的也太难听了,我忍不住!”
顾长安笑了笑,终于恢复了往日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模样。
“你精通大禹话,可曾听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
那兰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听说过,阿爸教过我,阿爸还说大禹人都可聪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笑了笑,又道:“今天我再教你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公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从没有听阿爸说过!”那兰好奇地问。
顾长安笑而不语,很快门外传来一阵吱嘎声,有人上来了。
那兰听见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去开门。
“木吉管家?”只听那兰惊慌失措地问:“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新主子住得习不习惯!”一道苍老的声音回道。
顾长安了然地笑了笑,给了子枫一个眼神。
子枫是人精堆里长大的,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顾长安的意思。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把脸揉红,立马换成一副气愤至极的模样。
“欺人太甚!”大喊一声后子枫突然想起来管家可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于是接着喊道:“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什么破乌楼,不就是几根破竹子嘛!谁稀罕住进去似的,也就他们杞国人当个宝……”
门外没了声音,顾长安给了子枫一个鼓励的眼神,子枫会意,扯着嗓子喊道:“让我们住进这破地方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我们出去,他们把咱们当什么了?就是囚犯也得出去放放风,依我看顾大哥,咱们回大禹得了。你要是舍不得乌蒙族长,回大禹弟弟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男人,天下男人那么多,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枫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注意到顾长安变黑的脸。
“咳咳!”见子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顾长安只能出声打断他。
“子枫不要乱说,我与乌蒙族长是……”
顾长安刚要解释他和乌蒙尔博不是那种关系,门外的总管听他提到族长再也沉不住气,连忙让那兰进去通报。
“公子,木吉管家来了!”屋里人一个接一个地发火,搞不清楚状况的那兰越发地小心翼翼。
顾长安不慌不忙地坐到椅子上,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木吉进来看见满地的狼藉先是愣了愣,紧接着才抬眼看向顾长安。
“少爷好!我是乌楼的总管木吉,特意来问问您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其它的要求?”
这杞国人说话就是直接了当,可他偏偏遇到了喜欢绕弯弯的顾长安。
顾长安没说话,端着隔夜茶吹了吹,那兰刚想提醒他那茶不能喝就被子枫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管家的话子枫冷笑道:“我大哥要说不习惯,你是能给他另盖一间房子还是能让他搬进乌楼?”
“这……”管家脸色变了变,躬身回道:“这里是乌雉夫人为少爷选的地方,我……”
“行了行了!”子枫不耐烦地挥手道:“既然没办法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不知少爷还有什么其它的需求,我一定尽力满足!”管家擦了擦汗,心想这大禹来的主子真难伺候,早知道他就不该端着身份迟迟不露面。
“我大哥想出去走走,你让不让?”
“这……”管家脸上露出一抹难色,“族长走前吩咐过,不让少爷您随意走动。”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我看你们别叫乌蛮改叫大牢得了。”
在子枫的咄咄追问下,管家很快乱了心神。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顾长安放下茶杯开口道:“子枫,不得无礼!”
“顾大哥!”子枫不满地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退下!这么大的人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这句话虽然是对子枫说的,可管家却呼吸一滞,感觉是冲自己来的。
见自己的戏份没了,子枫乖乖退到顾长安身后做起了观众。
“木吉管家!”
“是,少爷!”木吉紧张道。
顾长安漫不经心地开口:“以后喊公子吧!听得顺耳些!”
“是,公子!”木吉连忙改口道。
“我这个人对衣食住行要求不高,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足矣,刚才子枫说的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猜不透顾长安的意思,木吉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按理说我们是外地人,来了你们这就得守你们这的规矩,平时有什么要注意的劳烦管家给说说,顺便也让那兰那丫头听听,免得以后右半边脸也保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顾长安提到自己那兰连忙跪在地上,木吉这才注意到那兰脸上的掌印。
以为那兰脸上的掌印是顾长安打的,木吉指着那兰呵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做事的,竟敢冲撞公子,看我回去不抽花你的脸!”
骂完那兰木吉立刻向顾长安保证道:“公子放心,我回去就换个听话的丫头过来。”
瞥了眼瑟瑟发抖的那兰,顾长安摆手道:“我可没有打人的习惯。”
说完不等木吉开口顾长安接着道:“我初来乍到的不懂乌楼的规矩,自然也管教不了手下的人,那兰肯定是冒犯了哪位主子才挨了这一巴掌,劳烦管家代我向那位主子赔个不是。”
“公子放心,我肯定把您的话带到。”木吉不敢多想,忙点头应道。
“那行了,你带那兰下去把事情问个清楚!那兰毕竟是我的侍女,要是真得罪了哪位主子我也该出面道个歉。”顾长安再次端起茶杯,送客的意思明显。
木吉不敢耽搁,忙扯着那兰告退。
下了竹楼木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按理说里面的人不过是一个外族的男宠,也不见多受族长宠爱,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偏偏把自己压制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擦了擦早已经干掉的冷汗,木吉狠狠瞪了那兰一眼,也没去刑堂,当场就把事情原委问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知打那兰的人是阿洛后木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盯着那兰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看顾长安的竹楼,最终什么也没说,低着头默默地走了。
而那兰则被留在了原地,她想了想,转身跑回了竹楼。
起初那兰怨恨顾长安将自己交给管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恭敬和疏离。但很快阿洛被带到刑堂的消息便传开了,要知道阿洛平时仗着自己是乌雉夫人的侍女没少作威作福,她这一受罚可以说是大快人心,而更多的人则是好奇她犯了什么错。
阿洛究竟为什么被罚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真相的那兰则在姐妹们面前选择了沉默。
“公子!公子!”人没到那兰的声音先传进了竹楼。
顾长安放下书,抬头看向门口。
那兰冲进门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那兰谢谢你!”
“这是怎么了?”顾长安笑道。
“阿洛被木吉管家抽了十鞭子,乌楼都传开了。”那兰兴奋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打的,你该谢木吉管家才对!”瞪了准备偷懒的子枫一眼,顾长安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你就别绕弯弯了,我虽然笨了点,但是也不傻,你是故意把我交给木吉管家的对不对?”
“这话啊,你只说对了一半!”子枫放下笔加入聊天中。
“我哪一半说的不对?”那兰好奇地问。
“你不止笨,你还傻!傻丫头!”
子枫话音一落那兰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去打他,子枫闪身一跳躲到顾长安身后,两个人绕着顾长安追逐打闹起来。
顾长安劝了几句没人听后他无奈地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抹暗色。
只要乌蒙尔博一天不回来,他和子枫怕是一天都踏不出这片竹林半步。
千里迢迢把他带到杞国,如今却又将他软禁起来,那人究竟想做什么?更可笑的是,他在乌蛮的身份居然是族长的男宠……
可笑啊!可笑……简直是可笑至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阵折腾后顾长安累得狠了,匆匆吃了几口饭菜就躺到床上昏睡过去。
子枫在男人的房间守了一会,许久不见男人苏醒便觉得无聊,拖着那兰到小河边捉鱼去了。
那兰有一道拿手好菜,食材要用到河里的小鱼晒成干,子枫吃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一有时间就拽着那兰去网鱼。
……
梦里,顾长安回到了小安村,那时候傻子还在,而他正躺在床上指挥傻子给他捶腿。
梦里的场景太过美好,顾长安恬静的睡颜上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
但是很快,一只手啪地一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顾长安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看了看掌心,没有蚊子血,他又失败了。
在竹林里住着哪里都好,就是蚊虫实在有些多,顾长安又不喜闻草药的味道,身上从不佩戴防蚊虫的药囊,所以成为了重点袭击目标。
挠了挠脖子上新被叮的红疙瘩,顾长安顶着脸上还没有消退的红掌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先到桌子旁喝了两杯凉茶,等头脑清醒后才扶着酸痛的腰到隔壁的隔壁看望男人的伤势。
女孩儿一刻不离地守在男人身边,顾长安进去的时候她正趴在床边睡觉,显然是累极了。
顾长安径直朝着男人走了过去,他用手背探了探男人的额头,感觉热度退下来后顾长安刚要把手收回来,一低头刚好望进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男人眼睛里的杀气震得忘了动作,顾长安手保持着放在男人额头上的姿势不变,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没事儿吧?”
男人直直盯着顾长安,就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刚睡醒的顾长安脑子运转得本来就慢,被男人一瞪他更迷糊了。愣愣地摸了摸脸,顾长安又问:“你在看什么啊?”
殊不知顾长安这一举动正好让男人误会,男人的视线落在顾长安脸侧的掌印上,他眼神暗了暗,杀气收敛了几分。
“你是大禹人?”男人声音沙哑地问。
顾长安点点头,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你会说大禹话?”
男人咳了两声,嗓音低沉了许多,“之前在大禹人那里做过活。”
“怪不得!”
顾长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到桌子旁端了一壶茶过来,男人看着从自己额头上移开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转眼一杯茶就怼到了他的嘴边。
“你流血过多,现在尽量多吃点多喝点,能补多少是多少吧!”顾长安说道。
男人努力探头去够茶杯,顾长安见他动起来费劲,好心地帮他把茶杯向前递了递,于是在顾长安看不见的角度,温热的茶水顺着男人的脖颈流到了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多愣了愣,脸上闪过几分愠色。
“洒了!”摩多出声提醒眼前这个看着温和沉稳,其实做起事来冒冒失失的男人。
顾长安手上的动作一顿,“什么?”
“水都洒了,你是怎么伺候人的?”托顾长安脸上的掌印所赐,摩多认定了他的下人身份。
顾长安的好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当即把茶杯塞到男人手里,也不管男人接没接住,起身就要走。
“小爷我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主儿,这水你还是自己喝吧!”
看清顾长安的穿着摩多脸色一变,他猛地拉住顾长安的手,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此时摩多才想起来打量房间的构造,当认出这是杞国的建筑后,强烈的杀气瞬间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
头脑清醒状态的顾长安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丝毫没有受摩多的影响,只淡淡地答道:“我是救你一命的恩人,这里是乌蛮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蛮?”摩多一脸凝重道。
顾长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是啊!你是杞国人,应该不用我和你解释乌蛮是什么地方吧?”
“你一个大禹人,怎么会在乌蛮?”钳子一样的手掌狠狠攥住顾长安的手,摩多赤红着眼睛逼问道。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顾长安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过便扯着嗓子大喊道:“你这个疯子,你抓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摩多不依不饶地问,肚子上的纱布被渗出来的鲜血染湿,但他依旧紧紧钳制着顾长安。
两人的动作吵醒了一旁的女孩儿,看见男人苏醒后女孩儿沾满污渍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激动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不知道女孩儿对男人说了一句什么,男人目光复杂地看了顾长安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了顾长安因愤怒和挣扎而染上一层薄红的脸上。
察觉到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减轻,顾长安连忙把手抽了回来。他看着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变青的手,越看越生气,恨不得立刻把人赶走。
“我这是什么破运气,一天到晚救回来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顾长安喃喃自语道,恶狠狠地理了理衣服,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就摔门出了房间。
身后,摩多望着顾长安消失在门口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的男宠?”
安静的房间响起了摩多充满玩味的声音。他侧头避开女孩儿递到嘴边的水,吃力地接过茶杯一点一点将里面的水喝尽。
……
顾长安终于理解杜一珍为什么宁可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也不随便出手救人了,这天下的善事果然不是随便做的,在恶人身上做了善事就变成了恶事。
胸口堵着口闷气发泄不出来,顾长安拐进了那兰新布置的厨房,准备搜罗些吃得缓解一下心情。
就在顾长安推开门的瞬间,一道黑影噌的一下窜了出来,顾长安只觉得胸口一疼,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撞到了一边。
心里本就窝火的顾长安猛吸一口气,抬腿就朝那道黑影追了上去。
顾长安虽然体力不行,但好在那道黑影腿脚不利索,俩人半斤八两一时也能打个平手。
跑着跑着顾长安算是看清楚了,前面那个头发炸的像鸡窝,身上脏得快要看不出人模样的黑影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喂!那小孩,你……”
不等顾长安说完,本来还占据着一点点优势的小男孩啪地一下,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竹笋绊了一个跟头,从头到脚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没事儿吧你?”
顾长安也傻眼了,忙跑过去查看男孩儿有没有摔伤。
“我说就你这点儿能耐还当什么小偷,拿个碗到大街上要饭多安全!”
小孩儿似乎很惧怕顾长安,整个人弓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见对方这么“懂事儿”顾长安一时有些苦笑不得,他蹲下戳了戳小孩的头,小孩儿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或许是许久没有等来拳头,小孩儿的眼睛张开一条细缝,偷偷地看了顾长安一眼。
顾长安笑意吟吟地望着小孩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张小黑脸简直就是乌蒙尔博的缩小版,只不过一个怯懦惊慌,一个自信冷漠,所以虽然脸长得相似,但两个人身上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瞬间,顾长安的大脑飞速运转,关于小黑孩的身份他进行了无数种猜测,最终顾长安认为,这孩子八成是乌蒙尔博年轻时候造下的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瞥了眼被小孩儿压在肚子下的点心,顾长安皱了皱眉,这族长的私生子混得也太惨了。
“喂!”
再次戳了戳小黑孩的头,顾长安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阿爸阿妈呢?”
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想理会顾长安,小孩儿说话,只瞪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防备地望着顾长安。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顾长安小声呢喃了一句,目光落在被小孩儿紧紧攥在手里的点心。
顾长安灵机一动,伸出手作势要去夺点心,很快小孩儿就有了反应,只不过不是开口说话,而是把手里成人半个拳头大小的点心一股脑儿地全部塞进嘴里。
顾长安愣愣地看着小孩儿被撑大的脸,直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小孩儿被噎到了,整张脸憋得通红。
“赶快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顾长安急声说道。
但是小孩儿紧紧闭着嘴,颇有些宁被噎死也不把点心吐出来的架势。
顾长安在旁边看得是心惊胆战,生怕这小私生子一不小心就噎死在他门前,到时候乌蒙尔博回来,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伸手想去扒开男孩儿的嘴,对方看着又小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但是力气却不小,顾长安又揉又搓,硬是连点心渣都没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小孩儿脸由红转紫,顾长安忙大声喊道:“子枫!那兰!”
阿纳什一走,那兰忙前忙后根本顾不上顾长安,所以最先跑出来的是整日无所事事的子枫。
“顾大哥?怎么了?”极少听见顾长安用这么焦急的语气喊他们,子枫忙跑到窗口朝外张望。
“快拿壶水过来!”
“啊?”
“水!拿水过来!”顾长安一边撬小孩儿的嘴,一边喊道。
“哦哦,这就来!”子枫点头应道。
“快点!”顾长安催促道。
子枫转身拎起茶壶,慌乱地跑了出去。
“顾大哥,谁来了……哎!这哪来儿的孩子?”看见地上的男孩儿子枫疑惑地问。
“快,他快要噎死了。”来不及解释,顾长安接过子枫手里的茶壶,直接递到了男孩儿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死就快喝,没人想要你嘴里的破点心。”顾长安没好气地说道,这时候也顾不上考虑男孩儿能不能听懂大禹话了。
好在男孩儿很快就做出了回应,张开嘴咕咚咕咚一连喝了半壶水下去,嘴里的点心被冲刷进肚子里,男孩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顾长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把茶壶还给子枫,挨着男孩儿坐下。
“顾大哥,这小孩儿谁呀?”子枫摸不清状况,一脸好奇地问。
“你看他这张脸像谁?”顾长安把男孩儿的脸扭向子枫。
看清男孩儿的脸后子枫猛吸一口凉气,“他他他……他长得和乌蒙族长好像啊!”
“他该不会是乌蒙族长的……”子枫突然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了顾长安一眼。
知道他和自己猜得一样,顾长安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子枫递给顾长安一个同情的眼神,这让顾长安心情不畅。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被人嫉妒,而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同情。
“小破孩,你没事儿吧?”拍了拍男孩儿恢复正常的脸,顾长安问道。
男孩儿低着头不说话,顾长安不耐烦地揉了揉男孩儿比鸟窝还要乱的头发,放轻声音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晚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儿抬头惊讶地看了顾长安一眼,但是依旧没有说话。
从他的反应顾长安知道了,这孩子听得懂自己说话。
顾长安给了子枫一个眼神儿,紧接着便大声问道:“子枫,咱们晚上要吃什么来着?”
子枫也是机灵的,马上就大声回道:“听那兰说晚上要炖鸡,还要烙好多金灿灿的土豆饼,咱们晚上有大鸡腿吃喽!”
“那兰炖鸡的手艺可是一绝,我们晚上有口福了。”
说完顾长安从地上站起来,他刚起到一半就感觉衣服下摆坠了坠,低头一看,男孩儿正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你刚才说让我吃晚饭……是真的吗?”
小孩儿的大禹话说得很好,几乎听不出口音,比他那族长阿爸说得还要好。
不等顾长安说话小孩儿连忙保证道:“我饭量很小的,只吃一点点就饱了,肉你们吃,我啃骨头就好……”
“你……”
“呜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不等顾长安说完,子枫在旁边已经哭成了泪人。
“真是太可怜了!”子枫一边哭一边吸鼻涕,“比我小时候还要可怜。”
说着子枫上前就拉起男孩儿的手,“走!哥哥带你去吃东西,以后你就跟着哥哥我混吧!”
男孩儿怯怯地回头看了顾长安一眼,顾长安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男孩儿看完转过头老老实实地跟着子枫回了竹楼。
等等顾长安回去的时候,子枫和男孩儿正坐在桌子前吃东西,俩人身前摆着两盘子那兰一早就做好的点心,旁边还放着一大壶热茶,显然是为了防止刚才的意外再次发生。
男孩儿的脸已经被子枫擦洗干净,露出了虽然还没有长开,但是像极了乌蒙尔博的英俊五官。
男孩儿的身上也换了一套衣服,料子虽然一般,但干净整洁,而且大小长短正好。
“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发现顾长安在打量小孩儿,子枫笑着说道:“当初我被卖到梧桐居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衣服。我找不到适合阿斑穿的衣服,就把这件拿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坏运气传给阿斑。”
子枫明明在笑,但顾长安却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喜悦。通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发现子枫越是笑得开心笑得灿烂,心里也就越难受。
安慰地拍了拍子枫的肩膀,顾长安柔声说道:“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
子枫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道:“其实,顾大哥,我特别感激你,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说我比阿托还重要喽?”顾长安笑着打趣道。
子枫脸上一红,埋怨道:“可别提他了,把我扔在这就不管了,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人影,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啊?”坐到俩人对面,顾长安笑问。
“那就除了你和我,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子枫立刻补充说。
顾长安笑笑没说话,伸手把两盘糕点拖到自己身前,“你们两个少吃点,一会儿该吃不下晚饭了。”
“对对,阿斑先别吃了,一会儿咱们啃大鸡腿。”子枫附和道。
顾长安挑了挑眉,“小屁孩,你叫阿斑?”
无论子枫在旁边怎么示意小孩儿都不说话,无奈子枫纸只能帮他答道:“他叫班布尔,小名叫阿斑。”
“他和你倒是亲近。”
子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可能是我们俩有缘吧!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
顾长安刚要说话那兰就端着一个大大的坛子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一让,让一让,新鲜美味的鸡汤来喽!”
那兰将坛子放在桌子上,掀开坛盖的瞬间,鸡汤的鲜味儿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
“怎么样,我这鸡汤炖得还……阿斑少爷?”
放好鸡汤那兰抬头就看到了躲在子枫身后的男孩儿,她大惊失色道:“您怎么在这里?”
“他是我和顾大哥在竹林遇到了,我让他来陪我玩几天。”察觉到男孩儿的紧张,子枫把人拉进怀里说道。
“玩几天?”那兰大声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要是被族长知道他会杀了我的。”
“他不就是乌蒙族长的私生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嫌丢人当初干嘛去了?”子枫愤愤不平道。
“我的妈呀!”那兰崩溃道:“谁告诉你他是族长的私生子了?”
“那他是谁?”子枫和顾长安同时问。
那兰急道:“他是图门族长唯一的儿子啊!”
这下子枫和顾长安彻底愣了,同时还有一点点心虚,他们俩居然想歪了,不过这叔侄俩长得也太像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子枫看了看小孩儿,不解地问:“那为啥阿斑会变成这样?连饭都吃不饱。”
那兰脸色有些难看,几次张嘴后小声说道:“乌蒙族长不太喜欢他。”
“什么不喜欢,不就是担心阿斑长大了威胁他的族长之位嘛!”子枫翻了个白眼,在坛子里挑了个大鸡腿放在小孩儿身前。
“阿斑吃鸡腿,以后子枫哥哥照顾你。”
小孩儿看看顾长安,又看看那兰,迟迟不敢上前。
“乌蒙族长有令,不让阿斑少爷乱跑,我得把他送回去。”
“得了吧!你看他那样像是有人管的吗?跑也没有知道。”
“可是……”
打断那兰的话,顾长安说道:“就让阿斑在这待会儿吧!大不了等族长回来你再把人送回去。”
那兰看了看目不转睛盯着鸡腿看的小孩儿,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去端土豆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把人叫住,“别忘了给那俩人送点过去。”
那兰反应过来是满脸的无奈,“是,公子!”
“谢谢那兰了!”知道那兰为难,顾长安这声谢是格外的真诚。
小孩儿把鸡腿朝顾长安的方向推了推,顾长安一愣,反应过来后摆了摆手。
“你吃吧!”
小孩儿又把鸡腿推向子枫,子枫立刻感动地眼眶泛红,“哥哥天天吃都吃腻了,你快点趁热吃。”
小孩儿看着门口没有动作,顾长安想了想说道:“我们把另一个鸡腿留给那兰,这个你吃。”
小孩儿这才低头舔了舔碗里的鸡腿,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子枫欣慰地笑笑,顺手又帮他盛了一碗鸡汤。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小孩儿在竹楼住了下来,他和子枫日日夜夜形影不离,关系越来越亲密,甚至比亲兄弟好要亲上几分。
在子枫的鼓励下,小孩儿越来越开朗,和顾长安、那兰两个人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小孩儿发本性一旦被唤醒那是相当可怕的,尤其是旁边还有子枫这样一个喜欢添油加醋的主儿。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人就不满在竹林范围内活动,顾长安听完俩人的计划后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这世上能囚得住他的只有他自己,乌蒙尔博想把他软禁在竹林,简直是做梦。
三个人瞒着那兰弄来了三件杞国的衣服,趁着那兰回乌楼办事的时候打扮一番,跟着阿斑偷偷跑出了竹林。
乌蒙尔博虽然不让他们踏出竹楼,却只派了五六个人在外面看守,但是他们身后就是无边无际的竹林,出去的路何止一条,只不过顾长安和子枫都找不到路罢了。
现在有了阿斑,他们是如虎添翼,不出半个时辰就走了出去。
从竹林到集市,中间要穿过一片奴隶区,顾长安走在骨瘦嶙峋,被锁链套住脖子的奴隶中间,心想怪不得他会在竹林里遇到那两个人,原来他住的地方距离这群奴隶这么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猎和种田是杞国人最主要的两种劳动方式,因此商业在这里并不发达,仅仅停留在简单的货品交易阶段,尤其是杞国和大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化,加上杞国人的盲目排外,大禹商人已经逐渐放弃了这里的市场,所以顾长安他们说要到集市上看看,其实所谓的集市,不过是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土地上,摆着七八个贩卖杂货的摊子,来来往往的行人有需要的就走过去看上几眼,简陋的让子枫大呼不敢相信。
“这这这是集市?集在哪儿?市在哪儿?”子枫一脸失望地说。
顾长安倒是心情不错,他饶有兴致地走到小摊前,从头到尾把每个货摊都仔仔细细逛了一遍。
乌蛮最厉害的就是,钱再多到了这里也花不出去。
杞国女子善刺绣,虽然针脚不如大禹的细腻,但粗犷有粗犷的美,穿在身上是不同的感觉。顾长安在一家卖布料的摊位前挑了几块最贵的布,打算回去送给那兰。
为了伪装成杞国人,顾长安和子枫的头上都带着帽子,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俩人闭口不言,交流的任务全都落在了阿斑身上。
杞国人有遮面纱的习惯,尤其是不得不靠近奴隶的时候,很多人为了表示对贱奴的嫌弃会把脸挡起来,所以顾长安和子枫一路走过来丝毫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可以说是伪装得非常成功了。
买完布料顾长安又让阿斑问摊主有没有成衣,他捡回来的那俩人一个几乎是全裸,一个那兰看着实在可怜就扔了件自己的衣服过去,杞国天气湿热,一天下来即便是一动不动也会出一身汗,为了照顾自己敏感的鼻子,顾长安想着多备几件衣服让他们浣洗。
至于每天都要蹭子枫衣服的阿斑,就更需要几件新衣服了。
就在顾长安给三个人挑选衣服的时候,一阵欢呼声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而且一阵高过一阵,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情况?”子枫望着不远处小声问。
阿斑先是和他一起抻着脖子张望,但他很快就小脸煞白,身体开始颤抖。
“阿、阿叔回来了……”阿斑恐惧道。
“谁?”
子枫注意力全在远处,一时没听清阿斑说的话。
但顾长安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想明白阿斑的阿叔是谁后,他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两下。
“是乌蒙尔博,我们到旁边避一避,你们都不要说话。”顾长安小声嘱咐道,带着两个人站到了路边,尽量让自己隐进人群。
“乌蒙族长回来了?”子枫踮起脚兴奋地张望着,眼睛里满是期待。
顾长安笑道:“是啊!阿托终于回来了,你开心吗?”
子枫顾不上多想,下意识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顾长安这是拿他打趣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枫反击道:“乌蒙族长也回来了,难道你不高兴?”
顾长安若有所思地望着渐渐出现的马队,低声呢喃道:“我还真没太高兴。”
然而子枫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人群中的欢呼声突然爆发,马队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
几天不见,乌蒙尔博在大禹养白的皮肤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这让他冷峻的五官更加得突出和立体,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即便是骑在马上接受族人们的欢呼,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人和傻子是越来越不像了,顾长安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同激动得恨不得冲到乌蒙尔博马前跪拜的族人们相比,顾长安的反应实在是格格不入。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引起了乌蒙尔博的关注。
乌蒙尔博突然转头看向路边的顾长安,猝不及防的对视让顾长安心中一慌,一时竟忘了移开视线。
淡蓝色的眼睛里平静无波,顾长安心里一沉,不确定乌蒙尔博有没有认出自己。
俩人同时移开目光,乌蒙尔博带着马队渐行渐远,顾长安却被那意外的对视扰乱了心神。
族长一离开人群立刻四散而去,子枫发牢骚抱怨阿托就像快木头似的,连他站在面前都没有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听完忍不住笑了笑,是啊!他围得这么严实,乌蒙尔博怎么可能会认出他,除非那人的眼睛是火眼金睛。
这么一想顾长安顿时轻松多了,转身继续挑衣服。
刚刚看完族长马队的摊主明显比之前兴奋了很多,嘴里嘟囔嘟囔和顾长安说个不停,顾长安听不懂他的话只能礼貌性地频频点头,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才把阿斑拉出来顶一顶。
然而这位摊主已经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在乎顾长安互不互动。很快顾长安就受不住了,只能匆匆付钱带着子枫和阿斑离开。
“族人都很喜欢阿叔!”走着走着阿斑突然小声说道。
顾长安见他伤心失落,但明显带着几分小兴奋的表情,小声问道:“你也喜欢你阿叔吧?”
阿斑张了张嘴没说话,半天后才轻声道:“阿叔不喜欢我!”
顾长安安慰地摸了摸阿斑的脑袋没说话,小孩儿的世界里只有简单的黑与白,喜欢或者讨厌。但大人的心思却是复杂的,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明白。
“腰带!”子枫突然兴奋地朝着一个摊子跑了过去。
“我要买一条腰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和阿斑无奈地对视一眼,不慌不忙地跟了过去。
……
与此同时,从凪彦部落一路飞驰赶回来的乌蒙尔博突然放缓了速度,阿托正奇怪自家族长怎么临到门口反而不急着回家了的时候,身边的赤奴就被族长叫了过去。
顾长安以为自己伪装得非常完美,殊不知早在二人对视的瞬间,乌蒙尔博就认出他了。
清瘦却挺拔的身姿,就像竹子一样,无论什么时候腰杆都挺得直直的,这样的人在乌蛮可看不到。
不过,乌蒙尔博皱了皱眉,那人竟敢违抗他的命令私自离开乌楼,而且他究竟是怎么逃过重重守卫跑出来的?还有旁边的那个孽子,居然敢出现在他面前,简直是不知死活。
“族长!”赤奴见自家族长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乌蒙尔博收回思绪,沉声吩咐道:“那人在集市上,你带几个人偷偷跟着,别惹出什么乱子。”
赤奴惊道:“您是说顾公子他……”
乌蒙尔博点点头,“脸上戴纱巾的那个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这就带人去保护顾公子。”许久没被顾长安奴役,赤奴居然有点想他了。
见赤奴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乌蒙尔博眼神暗了暗,开口道:“赤奴,记住自己的身份。”
赤奴一向是勇猛有余而智力不足,听完乌蒙尔博类似于警告的一句话,他认真想了想,半天过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赤奴满脸惊慌,忙捂着心脏对乌蒙尔博保证道:“族长放心,顾公子是您的男人,我赤奴一定把他当主子看待,绝不会做出格的的事情。而且……”
赤奴被胡子挡住的脸突然红了,“而且我马上就要和阿花结婚了。”
乌蒙尔博脸色缓和了一些,却还是冷着声音说道:“记住你说的话,还有,等人回到乌楼后把那个孽子扔回去,把看管他的人都给我乱棍打死。”
“阿斑少爷也在集市上?”赤奴惊讶道,心想这顾公子来了才没几天,他们乌蛮可是热闹了不少。
似乎是极其厌恶阿斑的名字,乌蒙尔博嫌恶地皱了皱眉,带领着马队一言不发地走了。
赤奴挠了挠头从队伍里随手点了几个人,跳下马又翻了回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杞国有一个习俗,那就是两个相互爱慕的人在表明心意后会互送对方一件定情信物,而最为常见的东西便是腰带,有把对方永远拴在自己身上的美好意喻。
这是阿托曾经告诉他的,子枫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就想着有机会亲自挑选一条腰带送给阿托。
顾长安和阿斑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晒太阳,子枫兴奋地在买腰带的摊位前挑挑捡捡,两条胳膊上挂满了腰带,不知道的人还误以为他才是摊主呢!
顾长安和阿斑已经在旁边等了近半个时辰,他们也是现在才发现,子枫买起东西来竟然这么磨叽。
摊主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但是刚才顾长安买衣服的大手笔他是见过的,难得遇到这个大方的客人,他想做成这笔买卖,所以只能一脸生无可恋地招待子枫,把所有的腰带摊到案子让他挑。
子枫挑来选去始终找不到最满意的那一条,所以最后他退而求其次,选了一条据说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条的蓝色腰带。
阿斑给子枫翻译完又回去小声给顾长安翻译了一遍,顾长安看着准备掏钱的子枫,小声问:“那条腰带是不是所有腰带里面最贵的?”
阿斑惊讶:“顾大哥你怎么知道?”
顾长安神秘地笑了笑没说话,心想果真世间的商人都是一个德行,连套路都一模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过不了多久这条腰带就能束在阿托的腰间,子枫心里高兴,钱付得也爽快。
然而,不等摊贩老板将钱接过去,一道蛮横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顾长安寻着声音看过去,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这下怕是又要有麻烦了……
随着对方一点点靠近,子枫将手中的腰带攥得紧紧的,这位突然出现的乌蛮女子让他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偏偏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
不知女子和摊贩老板说了些什么,刚刚还陪着笑脸的老板突然变得狠厉无比,他将银钱扔到子枫身前,伸手就要把腰带扯回去。
情急之下子枫顾不得伪装身份,大声质问老板要做什么。一声大禹话喊出口,立刻引起了骚动,上一刻还步履匆匆的行人,此时都停下了脚步,纷纷围了过来。
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子枫心知不妙,但他实在舍不得这条腰带,便拿出多于原价三倍的银钱塞到老板手中,求老板将腰带卖给他。
白花花的银子从天上掉下来,老板眼睛都红了,然而女子就站在一旁,他只能咬牙将子枫赶走。
子枫还欲纠缠,顾长安只能让阿斑过去把人带走。
“我不走!”
看见阿斑子枫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他一把将瘦弱的阿斑扯到身前,急声说道:“快!阿斑,你告诉他,这条腰带我要了,多少钱我都买。”
阿斑看看因为丢了生意而一脸丧气的老板,为难道:“他不卖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子枫追问。
阿斑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女子,小声说道:“因为这条腰带被那个女人买了。”
子枫瞪大眼睛,不解道:“明明是我先来的,这人怎么不讲理?”
由于子枫情绪激动,脸上的面巾落在了地上,众人看清子枫的面容,纷纷指着他议论起来。女子漂亮的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她缓缓走上前伸出手,老板见了忙殷勤地把从子枫手中抢过来的腰带放在女子掌心。
女子冷笑着看了子枫一眼,朝着人群大声说了句什么,只见女子话音落地,人群立刻骚乱起来。所有人都怒目而视地盯着子枫,时不时会有人指着他大声喝骂,仿佛子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虽然听不懂杞国语言,但对方身上传达出来的恶意子枫还是能感受到的。即便他出身下贱,曾经也做过被人唾弃的事情,但像现在这样,被一群人指着骂的场面却是第一次遇到。
子枫很快便慌了神儿,他眼眶泛红,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为什么?”“你们骂我做什么?”“我又没招惹你们,我不过是想买条腰带而已”之类的话。
说着说着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砸了下来。顾长安扶了扶额,挤进人群想把里面的人拽出来。
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话,也是碰巧,顾长安身边的一个孩子正好栽了个跟头。这下可不得了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管孩子是不是顾长安碰倒的,一个个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饶是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顾长安此时也有些慌了,他英明一世,最后该不会命丧于暴民之手吧?重点是死相还会很难看,他那个宝贝弟弟看了,估计第一反应不是哭丧,而是笑话他这个哥哥鼻青脸肿的惨状吧!
顾长安打了个冷颤,忙把阿斑扯过来做挡箭牌,乌蛮人总不会伤害自己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很快事实就给了顾长安一个响亮的巴掌,还真有人不顾阿斑的死活冲过来,吓得顾长安连忙把阿斑推到一边。
眼看一群穷凶极恶的刁民就要扑过来,一声厉喝突然响起,顾长安和子枫也被冲上来的几个壮汉围在中间。
“赤奴?”看清挡在自己身前的人,顾长安惊讶道。
“顾公子,你不在乌楼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想到刚刚看见的一幕,赤奴是又惊又怕又怒,他要是晚来一步,回去可怎么向族长交差?
“我……”
不等顾长安说话,赤奴扯着嗓子喊了几句,很快有士兵驱散人群,一场危机被赤奴轻易地就化解了。
顾长安扯了扯嘴角,心想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群乌合之众。
赤奴出现的那一刻顾长安就恢复了镇定,但子枫是被吓惨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得看着吓人,阿斑见了都不敢靠近他。
人群几乎是瞬间便四散而去,赤奴转身来到那位乌蛮女子身边,先是右手抚胸行了个礼,而后又恭恭敬敬地说了几句话,期间女子的视线始终没从子枫身上移开过,顾长安转念一想,心中对女子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最终女子哼冷一声,拿着腰带离去。赤奴转而面向顾长安:“顾公子,请跟我回去吧!”
顾长安冲着女子的背影扬了扬下巴,问道:“那女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奴回道:“那位是那珠小姐,朵颜长老的女儿,也是阿托将军的未婚妻。”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赤奴同情地看了子枫一眼,这一路上子枫和阿托之间的感情,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果然听到赤奴的话子枫止住的眼泪啪嗒啪嗒又掉了下来,而且比刚才还要凶猛,颇有些不流干不罢休的架势。
拍了拍子枫的肩膀,顾长安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等半天也不见子枫动弹,顾长安吸了口凉气,忍着不耐烦拍了拍他的脸,想借此让他清醒些。
“有什么话和阿托当面说清楚,别像个娘们似的在这哭,丢人!”
说完顾长安干净利索地拂袖而去,但杞国人的服饰没有宽大飘逸的袖子,所以他做出来就多了几分不伦不类,看着格外滑稽。
子枫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赤奴和阿斑看他又哭又笑,极有默契地追上顾长安。
见顾长安几个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子枫跺了跺脚,狠狠擦掉眼泪,跑着追了上去。
“娘们?”子枫边跑边质问:“娘们怎么了,你瞧不起娘们你还是娘们生的呢!”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赤奴一路亲身护送顾长安和子枫返回乌楼,许是多日未见要说的话太多了,直到来到乌楼前顾长安才想起来,赤奴还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住进乌楼。
在乌楼前止住脚步,顾长安转身欲带人往一旁的小路走,赤奴面露不解,开口把人叫住。
“顾公子怎么不进去?”
顾长安笑着答道:“刚才忘了和你说,我住在旁边的那片竹林里,你要不要过来坐坐?”从赤奴口中他听到了一些关于杞国王廷的信息,顾长安很感兴趣。
赤奴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是否到竹楼做客上,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竹林?乌楼后面的那片竹林?”
顾长安点点头,平静道:“正是!”
“你怎么能住在那种地方?”
“我怎么不能住在那种地方?”顾长安反问。
赤奴涨红了脸,小声说道:“那、那地方连着奴隶窝,被族长丢弃的女人才会住在那里。”
顾长安淡淡地笑了笑,率先朝着竹林走了过去。
“竹林清净,我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
赤奴还想说些什么,可顾长安的身影已经没入了翠绿的竹海。
子枫自从离开集市就一直失魂落魄,闷闷不乐地跟在顾长安身后,此时自然也没心情理会他人,赤奴看了一圈儿,最终将视线落在默默吊在子枫身后的阿斑身上。
“你是谁家的孩子?”对待小孩儿赤奴一向很有耐心,他也知道自己的形象吓人,所以说话的时候尽量放轻语气。
不想阿斑听到赤奴和他说话,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冷颤,而后把头扎在了胸前,双手也紧紧攥住了子枫的衣角。
赤奴一脸无辜地摸了摸头,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他有那么可怕吗?
稀里糊涂地,赤奴就跟着顾长安来到了竹楼。
……
回来没看见顾长安几个人那兰都快要急疯了,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向管家上报的时候,穿着杞国服饰的顾长安不慌不忙地朝她走了过来。
那兰是又气又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顾长安见了忙笑着安慰:“怎么了?想我们三个了?”
那兰一下子破了功,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但人却是笑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你们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了。”
“闲来无事,带他们俩出去转了转,原本想和你打声招呼的,但子枫和阿斑找遍了竹林也没找见你。”
阿斑偷偷吐了吐舌头,之前顾长安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直到被坑了无数次后他才知道,这人全是装出来的。就像现在,满口谎话,却三言两句地就把那兰哄高兴了。
确认顾长安没磕着碰着后那兰才注意到多出来的人,她之前见过赤奴几次,此时再见也不觉得陌生,行了个礼后便将人请进了竹楼。
因着顾长安的身份赤奴本不想进去,但耐不住顾长安再三邀请,热情至极,赤奴实在推脱不过,加上他也确实想和顾长安聊天,便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那兰本意是想另找一间房子招待赤奴,没想到顾长安直接把人引进了自己的房间,那兰在旁边挤眉弄眼了半天顾长安愣是没看见,无奈她只能拉住子枫,让子枫将赤奴请到别处。
“子枫,你快去把赤奴将军请出来,他怎么能进公子的房间?”
子枫愣愣地看了那兰一眼,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能?”
没发现子枫的反常,那兰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公子可是族长的人,他的房间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要是被族长知道了,我和赤奴将军都要挨鞭子的。”
子枫突然扯了扯嘴角,冷哼道:“谁是谁的人?谁又承认了?”
被子枫的反应吓到,那兰轻声问:“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事儿吧?”见子枫脸色惨白,表情呆滞,那兰的声音里不由地多了几分关心。
子枫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兰呼吸一滞,刚才那一瞬间她居然有种被惊艳了的感觉,那抹笑容,好像……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没再理会那兰,子枫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怔愣片刻后那兰才恍然大悟,她知道子枫刚才的笑容里多出什么了,是妩媚,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妩媚……
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的笑容迷住,那兰脸上一烫,也顾不得把赤奴从顾长安房间里请出来,连忙转身去准备茶水糕点。
阿斑看看低头跑开的那兰,又看看紧闭房门的子枫,最终摇了摇头,一个人跑进了竹林深处。那人回来了,他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
“他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淡漠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期待。
站在窗前向外张望的少女转过身,一张清秀的小脸露了出来,正是前几天顾长安从竹林里带回来的女奴阿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梳洗打扮后的阿难露出了被污渍挡住的精致五官,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瘦弱的腰肢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虽算不上倾城之姿,却清新脱俗,别有一番风姿。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生得这副相貌定是幸事一件,但换做人人可作践的女奴,反倒成了一件祸事。
阿难脚步轻盈地走到床前,用黄鹂鸟一般清脆的声音答道:“回来了,还多了一个男人。”
摩多皱了皱眉,冷声问道:“什么男人?”
阿难想了想答道:“又壮又高的男人,看穿着应该是个将军。”
“将军?”低声重复道。
阿难盯着摩多看了看,用天真的语气问:“主人您不高兴?”
“滚!”摩多狠狠瞪了阿难一眼,翻过身不再说话。
在摩多看不见的角度,阿难懵懂如小鹿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暗色,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天真无邪。
悄无声息地退到窗边,阿难望着顾长安所在的竹楼,从半敞开的窗户里看到了相谈甚欢的两个人。
顾长安啊顾长安……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杞国?又为什么甘愿承受男宠之名留在乌蛮?还好巧不巧地救了摩多?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赤奴口中顾长安了解到,杞国王廷中主战主和两派的斗争愈演愈烈,老国王年老体弱精力不足,已无心插手王廷事物,而大王子胡图正是主战派最有力的代表人物,一时之间主和派处处受到打压,就在乌蒙尔博到凪彦部落复命的这几天,已经有不下五位主和派的大臣被赶出王廷,主战派的风头一日盛过一日,之前在两派之间摇摆不定的族长们纷纷站队亮明态度,而始终保持中立的乌蒙尔博便成了两派争相抢夺的对象。据说大王子胡图有意将自己的亲生妹妹许给乌蒙尔博做族长夫人,这其中的拉拢之意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
送走赤奴后,顾长安负手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翠竹林陷入了沉思。尽管心里明白杞禹两国必有一战,但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乌蒙尔博究竟有何打算,他竟一点儿也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
同杞国王廷一样,大禹朝廷在战还是和上也有不同的声音,且远比杞国的情况要复杂得多。经过几朝的发展和壮大,以大禹皇室为首的宗亲贵族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力集团,他们的存在严重威胁了皇帝至高无上的地位,先帝晚年多愁善感格外注重亲情,不忍看到同室操戈,打压贵族宗亲一事便被搁置下来。如今新帝继位,第一件事便是拔掉这些眼中钉肉中刺。
晟安帝明白,党派斗争自古就是政治的衍生品,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建立起一支能够同门阀宗亲对抗,并且效忠于自己的势力大军,这时候就需要发生一些“意外来扰乱朝廷现有的局面,为他提拔新人制造机会。
然而国内政通人和,百业俱兴,实在是不好下手。晟安帝看来看去,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毗邻大禹西南边境的杞国。
自大禹建立之日起,经过几代帝王的励精图治,四海归顺,万国来朝,唯有小小的杞国,夜郎自大,数次挑衅大禹西南边陲,只是大禹曾数次出兵,皆没能攻下这看似不堪一击的杞国,可以说几代皇帝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晟安帝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在晟安帝的心中,攻打杞国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何时打?如何打?派谁去打?这便需要他慢慢等待,等待一个合理的契机。
但是,对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年轻人来说,等待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好在晟安帝心里装着另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
作为皇帝休憩的地方,兴乐宫挂满画卷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每幅画上都是同一张面孔这便新鲜了,更新鲜的是,这张面孔还是一位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晟安帝吴墉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他深沉的脸上可以看到这位年轻皇帝散发出来的帝王之威,然而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脚步急切且凌乱,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门口,期待夹杂着兴奋的情绪偶尔会从他的眼底流露出来,这位看似威严淡漠的皇帝,此时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皇上莫急,您绕来绕去把臣的眼睛都绕晕了。”一位头发胡子俱白的大臣无奈道。
晟安帝脚步不停,甚至看都没看旁边的大臣一眼,“太傅若是累了就赶快回家休息。”
老太傅脸色一僵,刚张开口就听晟安帝挥手示意身边的太监过来。
“你去给太傅搬把椅子,再上些茶水点心,花生瓜子什么的,省得太傅闲着无聊。”
欧阳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陛下,老臣不是来听戏看小曲儿的,这兴乐宫也不是戏园子。”
晟安帝幽幽看了欧阳靖一眼,淡淡地说道:“太傅倒是想听曲儿,怕是师母不答应吧!”
欧阳靖老脸一红,低头抿了口茶水。他惧内的事情满朝皆知,平时没少被人拿来打趣,若是别人他还能回击几句,但皇帝这么说他只能喝茶了。
见欧阳靖不说话,晟安帝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脚下的步伐越发轻快起来。欧阳靖暗骂一声幼稚,下意识地抓起把瓜子嗑了起来。
安静的兴乐宫里,时不时地传出几声清脆的瓜子皮裂开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晟安帝脚底板快要走出火花的时候,让他等了一上午的人终于来了。
“暗阁夏风,参见陛下!”
看见来人晟安帝脸上一喜,从地上拉起夏风便急声问道:“如何?可有找到大哥的下落?”
夏风将手中的画卷展开给晟安帝看,嘴上答道:“密探回报,康王殿下曾在凤栖镇出现过,属下已经让人和凤栖镇的县丞李清和李大人取得了联系,具体情况很快便能查清。”
“这就是你说的重大进展?”晟安帝怒道:“朕对你们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什么时候暗阁也敢用很快这种含糊不清的话来搪塞朕了?”
“陛下!”
夏风跪道:“陛下息怒,臣保证,一个月之内一定查清康王殿下的下落,让陛下安心。”
“哼!”晟安帝冷声说道:“半月之内,朕要知道大哥到底在哪儿,你若做不到,便退位让贤吧!”
夏风神色一凛,低头应道:“是,半月之内,臣定当将康王殿下的具体位置查清。”
晟安帝脸色缓和了一些,抬手示意夏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不等夏风开口欧阳靖便一把将他手中的画抢了过去,只见难得正经的欧阳靖竟对着展开的画卷痛哭起来。
“我的大皇子哟!你可算是有消息了……”
见欧阳靖抱着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晟安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示意太监元宝把画拿过来。
欧阳靖自是不肯放手,元宝既怕伤着老太傅又怕扯坏了画,场面一时僵持起来。直到晟安帝等不及亲自上前,一手推开元宝,一手将老太傅手里的画抢过来。
“这是什么?”
晟安帝盯着画横看竖看,不解道:“一副风景画而已,这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
听闻此言欧阳靖哭得声音更大了,一边哭他还一边嚎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就教出来一个这么笨的徒弟啊!”
晟安帝心里本就烦躁,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被气笑了。欧阳靖桃李满天下,子弟几百人,但晟安帝知道他这是在骂自己呢!
“学问上朕自是比不过太傅,不知太傅有何高见,能不能指点指点朕这个笨徒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晟安帝的一番话夏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位欧阳大人究竟是老糊涂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暗讽皇帝陛下笨,这可是犯上啊!要掉脑袋的。
就在夏风犹豫着要不要帮欧阳靖求求情的时候,欧阳靖开口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擦干眼泪,摸着被泪水打湿的胡子说:“陛下不觉得这幅画的画风眼熟吗?”
晟安帝凝神看了看手中的画,半晌后在欧阳靖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不觉得”
欧阳靖只觉眼前一黑,他扶额道:“陛下再仔细看看,那在河边玩耍的稚童眼熟不眼熟?”
“稚童?”
晟安帝疑惑道:“这几个小孩儿长得倒是都挺好看的,至于眼熟嘛……”
突然,晟安帝瞪大眼睛惊道:“这个小孩我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还有这个,这个是表弟,这个是凌家小子……这、这幅画是谁人所作?”
欧阳靖幽幽说道:“大皇子最喜欢把身边的人画进画里了。”
“这是大哥画的?”晟安帝激动道:“太好了,大哥还能作画,他的身体肯定已经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画是从哪里找来的?”
从皇帝陛下和老太傅两个人诡异的相处方式中回过神,夏风回道:“这幅画是从一位商人手中买来的,据那位商人所说,画中的场景皆出自凤栖镇,因此臣推测康王殿下定是在凤栖镇停留过。”
“好!好!好!”晟安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只见他将画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对夏风说道:“找到大哥后先不要声张,派人暗中保护他便可。”
“是!”夏风领命道。
欧阳靖神情复杂地看了晟安帝一眼,虽然对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但他还是摸不清这位年轻皇帝的心思。就像现在,他看不懂晟安帝是真的担心康王,还是以关心之名来监视康王。
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这皇帝的位置都应该由康王来坐,当初是康王突然离开皇宫不知去向,他们这帮老臣没办法才将三皇子推向了皇位。虽然三皇子也不错,但大皇子才是他们真正想追随的明主啊!如今大势已定,他们也没了其他心思,但难保皇帝陛下多想。
心思复杂地看了晟安帝一眼,欧阳靖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真相不是他想的那般卑劣。
而不知情的夏风心中同样是思绪万千,他倒不是质疑晟安帝和康王之间的感情,他只是觉得奇怪,虽说兄弟之间感情好这没什么,但在休息的地方挂满哥哥的画像是不是有点过了。
晟安帝沉浸在找到兄长的喜悦中,没有看到两位臣子变化的神色,他挥挥手将人赶走,一个人痴痴地望着画中的稚童,眼眶里多了一层水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蒙尔博的马刚一踏进乌楼,一早就在门口等待的乌雉立刻迎了上去。精美的银制饰品随着乌雉行走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一向以黑色为主调的衣服也换成了鲜艳的红色,精心打扮后的乌雉一改往日高冷的性格,小鸟归巢一般,笑着飞向乌蒙尔博。
看见来人乌蒙尔博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嫌弃。紧接着他将马鞭甩给门口的侍卫,翻身下马朝乌楼走去。
“乌蒙,你回来了!”立在乌蒙尔博身前,乌雉柔声说道。
乌蒙尔博点点头,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乌雉就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她热情且亲昵地拉起乌蒙尔博的手臂,既像一位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又像一位盼儿早归的母亲一般,目光从上到下将乌蒙尔博打量一遍,看看他是瘦了还是胖了。
面对乌雉的关心,乌蒙尔博不但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反而心中厌恶,恨不得将人远远地赶走。
就在乌蒙尔博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人推开的时候,一串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乌蒙尔博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脱下面纱的青芜正笑着跑过来。
“乌蒙哥哥!”
不动声色地脱离乌雉的拉扯,乌蒙尔博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怎么来了?”
“我一听说你们回来了,立刻就赶过来了。”说着青芜抱住乌蒙尔博的胳膊,整个人依偎在乌蒙尔博身侧。
“你一走就是好几天,我想你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的小女儿姿态成功取悦了乌蒙尔博,他温柔地摸了摸青芜的头,带着人走进乌楼。
被彻底遗忘的乌雉面色难看地盯着乌蒙尔博和青芜渐渐远去的背影,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滔天的妒火在乌雉的体内熊熊燃烧,几乎要把她仅剩的一丝理智烧成灰烬。
就在乌雉将手伸向腰侧的香囊时,她身后的侍女发出一声惊呼。
“夫人不可以啊!”
冲上前止住乌雉的动作,阿洛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夫人千万不要冲动啊!青芜那个贱人哪里是夫人您的对手,以后咱们再慢慢对付她。”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凭什么得到乌蒙的宠爱?她凭什么?”乌雉厉声喊道。
阿洛急道:“夫人您小声点儿。”
“怎么?”乌雉瞪了一眼门口的侍卫,放大声音喊道:“还有人敢告状不成?”
“夫人!”阿洛小声提醒道:“您不是还给族长做了糕点?”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族长赶了这么久的路,现在肯定饿了。”乌雉缓了缓心情,忙带着侍女朝早已经没影了的两个人追过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到会客厅,青芜边给乌蒙尔博倒水边问:“乌蒙哥哥,王廷好玩吗?你下次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接过青芜手中的水杯,乌蒙尔博回道:“你要是好奇就去凪彦部落住几天。”
“我……”
青芜气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刚刚把侍卫队安排好的阿托正好走了进来,他瞪大眼睛看向青芜,惊讶道:“圣女现在说话可真像大禹人,居然连最难的成语都会说了。”
“闭嘴!”青芜狠狠瞪了阿托一眼,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圣女你的脸好红啊!”阿托一脸认真地说道。
眼看着青芜就要解盘在腰间的鞭子,乌蒙尔博没有心思看他们俩胡闹,便出声岔开话题。
“我要休息了,青芜你先回去。”
虽然从小到大被赶走无数次,但是青芜心里还是不爽,“乌蒙哥哥,我还没看够你呢!”
“我有什么好看的?”乌蒙尔博认真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无比后悔刚才为了见乌蒙尔博特意把面纱给摘了。
饶是青芜心再大此时也待不下去了,她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离家归来的未婚夫,但是人家根本不稀罕她。
青芜戴上面纱,瞬间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模样。
“我先走了,族长你好好休息。”
留下一句话,青芜便朝门外走,刚好碰到了进门的乌雉。
乌雉是上一任圣女,所以每次看到青芜一身黑衣,黑纱遮面的时候她心里都会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从年轻的青芜身上她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已经老了。
“青芜妹妹怎么刚来就要走?是在乌楼待得不习惯吗?”乌雉堆出一脸假笑,故作亲热地问。
对于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前辈,青芜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是圣女生来寂寞,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人她心中难免感到亲切。
“乌雉姐姐”青芜乖乖叫了一声,回道:“我手里还有几个病人,乌蒙哥哥就劳烦您照顾了。”
“妹妹放心去吧!乌楼有姐姐呢!”乌雉的笑容里终于有了几分真诚。
“谢谢乌雉姐姐,我先走了。”没听出乌雉话中的深意,青芜快步离开了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中钉终于消失了,乌雉心情大好,连带着走路都轻快了许多。乌蒙尔博虽然对青芜恩宠有加,但已为人妻的乌雉知道,他看向青芜的眼中没有丝毫爱意,多半是把青芜当成妹妹看待的,所以她虽然嫉恨,却从未把青芜放在心上。这乌楼之主,只能是她乌雉的。
“乌蒙,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我知道你不爱吃甜食,特意少放了糖。”乌雉将糕点放在桌子上,亲手拿起一块喂到乌蒙尔博嘴边。
不习惯同她这般亲昵,乌蒙尔博下意识地侧头避开。
“我自己来,谢谢阿嫂。”接过糕点,乌蒙尔博语气生硬道。
乌雉收回手,笑着说道:“叫什么阿嫂,你大哥都走这么多年了,你直接叫我乌雉就好了。”
“长幼有序!”乌蒙尔博对一咬就掉渣的糕点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只象征性地吃了一口,便放在了桌子上。
乌雉难掩心中的失落,但她还是打起精神道:“乌蒙怎么也学会大禹人那一套了,在咱们杞国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小时候你可是一口一个乌雉地喊我呢!”
“小时候不懂事。”
乌雉不赞同道:“乌蒙小时候可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孩子了,不哭不闹,抱一块糕点能吃半天。”
说着乌雉不解道:“小时候你最喜欢吃这种糕点,长大了怎么不喜欢了呢?”
乌蒙尔博眼神暗了暗,只要能吃的东西他小时候都喜欢,因为比起吃自己不喜欢的食物,饿肚子更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雉喜欢回忆过去,但那段记忆对乌蒙尔博来说却充满了屈辱和痛苦,伴随着永远也消除不去的饥饿感,让他痛恨去回忆。
“可能是口味变了吧!”乌蒙尔博心不在焉地回道。
乌雉听了忙问:“那乌蒙现在喜欢什么?我去学了给你做。”
“不劳阿嫂费心。”
不等乌雉说话,乌蒙尔博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带回来的那个大禹人,这几天可还老实?”
乌雉倒茶的动作一僵,片刻后笑道:“老实不老实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身边的侍女那兰却是个刁蛮的性子,前几天还害得阿洛受了罚,我记得之前那兰可是个好姑娘,也不知道和谁学了这么多心眼儿。”
乌蒙尔博灌了口茶水,又问道:“他可有提出过什么要求?乌楼他住的还习惯?”
乌雉脸色微变,“那个大禹人他、他不住在乌楼……”
砰地一声,茶杯重重落在了桌子上,乌蒙尔博皱眉道:“那他住在哪里?”
“竹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竹林?”想起那是什么地方后乌蒙尔博直接黑了脸,“谁让他住到竹林去的?让管家滚进来……”
“族长息怒!”乌雉忙起身说道:“是我让他搬过去的。”
不等乌蒙尔博发作,乌雉连忙解释:“他毕竟是男人,住在乌楼不方便,虽然乌楼现在只有我一个女人,但以后呢?以后族长的女人多了起来,他……他也是要搬出去的。”
“那也不能让他住在竹林。”乌蒙尔博怒道。
乌雉脸上闪过一抹黯然,她望着乌蒙尔博,认真问道:“族长喜欢那个大禹人?”
乌蒙尔博呼吸一滞,沉默片刻后答道:“不喜欢!”
“那为什么一回来就提起他?担心他住得好不好,习不习惯?”
“我……”乌蒙尔博一时有些语塞。
“他没来迎接你回来,你很失落吧?”
“我没有!”他最多是有些不高兴而已,失落还谈不上,毕竟他知道那人当时正在集市上,自然不可能出来迎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乌雉看来,乌蒙尔博急切的回应反倒表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族长喜欢便喜欢,否认什么?人都在乌蛮住下了,怎么宠不都是族长一人说了算?”
“我……”
第一次,乌蒙尔博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但真的是辩不了还是不想辩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引导族人误会顾长安和他的关系,到默认顾长安的男宠身份,甚至让顾长安住进乌楼,这一切都像是脱缰的野马,不受自己的理智控制。
乌蒙尔博的沉默似乎坐实了乌雉的说法,这让乌雉感到愤怒,如果说青芜让她感到嫉妒,那顾长安带给她的则是威胁。
“族长若是担心,不如去竹林看看他。”乌雉咬牙说道。
不想乌蒙尔博竟真的点了点头,带着阿托抬脚就去了竹林。乌雉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愣了愣,片刻后开始疯狂砸东西,侍女阿洛见了忙将门关上,不让乌雉的丑态暴露在下人面前。
闻声赶来的管家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没想到那位大禹男人还有些手段,幸好自己没听乌雉夫人的话刁难他,否则一顿鞭子估计是免不了了。
看来以后要对竹楼那位上点心了,管家在心里默默做好了决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蒙尔博一阵风似的离开乌楼,到了地方后却站在竹林前不动了。
阿托不解地望着自家族长,好像自从在来的路上碰到那珠后,族长的脸色就奇怪的很,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亦或是两者都有。更惊悚的是,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族长居然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心理素质。
阿托低头看了看那珠送给他的新腰带,心想难不成族长这是羡慕嫉妒了?或许哪天他该提醒青芜也买一条腰带送给族长。
听到乌雉的话,乌蒙尔博没多想就兴冲冲地来到了竹林,分别数日,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一个人的感觉。
但随着一点点地靠近那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乌蒙尔博居然生出了一丝胆怯,他厌恶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所以他停在竹林前没有进去,他在努力克服内心想去见顾长安的欲望。
乌蒙尔博不着急,阿托可早就想去看看子枫了,所以他耐心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族长您……不进去?”
乌蒙尔博没说话,只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几座简陋的竹楼,阿托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敢再开口。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乌蒙尔博突然转身欲走,但不等他的腿迈开,一道夹杂着震惊和激动,同时又带了几分恐惧的声音响了起来。
“族族族……族长大人?”
几只觅食的鸟扑棱棱飞走了,乌蒙尔博也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刚要示意对方安静,不成想耳边又炸开了比刚才还要拔高几度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快出来啊!族长大人来看你了……”
乌蒙尔博:……
毕竟是一族之长,乌蒙尔博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只见他淡定地转过身,摆出一副刚到的样子。
然而等了片刻,顾长安却迟迟没有现身,那兰一脸尴尬,连忙向乌蒙尔博赔罪。
“那个族长大人……公子他可能……可能是没听见,我这就去叫他出来迎接您!”
不等那兰转身乌蒙尔博抬手制止道:“不用,我随便看看。”
“啊?”
那兰愣愣地看着乌蒙尔博朝竹楼走过去,随便看看是几个意思?
乌蒙尔博此举正合了阿托的意,他偷偷向那兰问清了子枫的住处,两步并作三步地走了过去。
原本是奉顾长安之命出来搞羊肉的那兰看着一左一右远去的两个人,站在原地纳闷儿了一会儿……突然,她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心脏快速下沉,那兰强撑着自己快要瘫倒的身体,大步跑了回去,留下一个慌乱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那兰速度不慢,但还是晚了一步,当她来到河边的时候,顾长安正面无表情地和乌蒙尔博对视着。
原本那兰还想了一堆理由,只要不让族长大人生公子的气,她选择毫不犹豫地牺牲阿斑。但是真站在了族长大人面前,她却只有双脚发软的份儿,大脑一片空白不说,还嗡嗡嗡得像是有无数个苍蝇似的乱飞。
“族、族长大人恕罪,公子不知道阿斑少爷的身份,公子是无心的。”
那兰鼓起勇气哆哆嗦嗦把话说完,两个当事人就像没听见似的,半点儿反应没有。
瞥了一眼被顾长安护在身后的阿斑,那兰咬了咬嘴唇,狠心道:“起初是、是阿斑少爷主动来找公子的,公子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眼睛盯着顾长安,乌蒙尔博薄唇轻启,质问那兰。虽然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乌蒙尔博快要气炸了。刚才他在竹楼里没人见到人,便寻着断断续续的笑声来到了竹楼后面的小河旁,越靠近河边传过来的笑声也越清晰,他很快便认出这是顾长安的声音。
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对方过得这么开心,乌蒙尔博不由地有些失落,同时心底还有些微微泛酸。直到他看见顾长安身边的那个人,准确地来说是那个孩子,乌蒙尔博所有的感情全部被愤怒取代。
然而就在乌蒙尔博冲上去,不顾身份将阿斑从河边拖拽过来的时候,顾长安扔下刚做好的鱼竿,一个箭步站在了阿斑身前,硬是用身体把两个人隔开。
顾长安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乌蒙尔博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把人烧化,要知道他生气的时候就连族里的三位长老都不敢直视,可顾长安却昂着头迎上了乌蒙尔博的目光,并摆出了一副‘你想怎样’的架势。
那兰一看就知道要完,她用双手捂住脸,拒绝面对残酷的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眼睛可以遮住,耳朵却由不得她控制了。很快顾长安质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赶尽杀绝?”
顾长安不是圣母,他比谁都明白权利倾扎的规则,但是面对阿斑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孩子,他实在不明白乌蒙尔博有什么可担心的。杞国不比大禹,他们一向推崇能者居之,没有什么长幼之分,对血脉更是看得淡薄,乌蒙尔博在族人心中的威望又岂是阿斑可比的,他到底在顾忌什么?
面对顾长安的质问,乌蒙尔博没有多费口舌,他简洁明了地命令道:“你让开!”
顾长安能感受到乌蒙尔博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压,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底子他比谁都清楚,要真是干起来,他可能还挡不住对方一根手指头。但正是因为如此,顾长安更不敢把阿斑交给对方了,凭乌蒙尔博力气,弄死阿斑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费多少劲儿。
“你先冷静一下,咱们有事儿说事儿,你别动手。”顾长安试图缓和气氛。
乌蒙尔博却不买账,“让开,或者陪你身后的孽障一起死。”
场面实在是太紧张了,顾长安知道自己要是抽身离开,阿斑这条小命怕是就交代在这了。所以他不仅没有让开,反而把阿斑拉到了自己怀里。
阿斑惨白的小脸紧紧贴着顾长安的腰,就在看见阿斑脸的瞬间,乌蒙尔博眼睛猩红,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顾长安暗叫不好,搂着阿斑步步后退。
“乌蒙尔博你……你别冲动啊!他可是你哥的儿子,你的亲侄子,他得管你叫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试图用爱感化乌蒙尔博,虽然他知道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一时半会儿的他真没别的办法了。
顾长安推搡了几下怀里的阿斑,催促道:“快!阿斑,叫叔叔,叫几声叔叔!”
阿斑早已经被乌蒙尔博吓傻了,他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能大滴大滴地掉着眼泪,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最终阿斑在顾长安的引导下,成功发出了“叔叔”的音节。
但听到这两个字后,乌蒙尔博周身的怒气暴涨,这个人就像一尊入了魔道的杀神,冰冷的眼睛已没有半分生气。
顾长安心中一沉,不明白这又是触了他哪片逆鳞了。
乌蒙尔博一步一步靠近阿斑,顾长安便搂着人一步一步后退,双方僵持了片刻,就在那兰都忘了遮眼睛的时候,乌蒙尔博就像一头失去了耐心的豹子,突然冲到顾长安身边,伸手去抓他怀里的孩子。
顾长安来不及多想,他弯着腰,两只手死命地抱住怀里的阿斑,竟是把身体当做盾牌和城墙一般,将乌蒙尔博和阿斑隔开。
就这样一个要抓,一个要护,夹杂着阿斑哭嚎的声音,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
乌蒙尔博本就不多的耐心很快被消耗干净,他原本不想伤害顾长安,现在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着把顾长安和他怀里的孽障分开,只不过最初单纯地想教训阿斑的目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改变了,他现在只想和顾长安分个胜负,他就是不喜欢顾长安保护那个孽障。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或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行为,这种情况下,身娇体弱的顾长安是非常危险的。乌蒙尔博铁钳一样的手臂他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那兰考虑着要不要出去喊人拉架,以及喊谁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扑通一声,河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
“公子!”
那兰惊呼出声,“怎么办?公子不会游泳!”
那兰急得原地跳脚,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河面上出现了一个更大的水花。
这那兰差点儿没吓晕过去,族长大人怎么也掉河里了?
她注意力全部放在河里的顾长安身上,自然错过了乌蒙尔博在顾长安落水后,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族长大人?族长大人您怎么样?”那兰急得团团转,看看见乌蒙尔博露头她忙跪在河边问道。
乌蒙尔博一言不发地把怀里的顾长安推到岸上,那兰连忙伸手帮忙。
“公子?公子你没事儿吧?”那兰推了推顾长安的肩膀,族长大人反应得快,她家公子应该没喝多少水进去,怎么就醒不过来了呢?
听出那兰语气里的焦急,乌蒙尔博上岸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顾长安的情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红的鲜血从顾长安的侧脸流下来,那兰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乌蒙尔博则脸色微变,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度。
“公、公子他……他受伤了……”那兰手足无措地看着顾长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乌蒙尔博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转过头,目光从河边扫过,很快他就发现了罪魁祸首,一块带着血迹的石头。
平时见惯了的鲜血此时格外刺眼,乌蒙尔博抿了抿嘴,抱起顾长安大步朝竹楼走去。那兰则后知后觉地跑到前面带路。
顾长安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显眼,但血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很快就把他和乌蒙尔博的衣服染成红色。
乌蒙尔博一身黑衣倒是不明显,但是顾长安的青色长衫上却开出了一朵朵亮眼的“梅花”,看着异常渗人。再配上顾长安白纸一样的脸色,整副画面竟然透出几分凄美来。
摩多目不转睛地望着乌蒙尔博怀里的人,竟是看痴了似的,任凭身上的伤口裂开依然坚持站在窗边。
阿难几次劝阻无果后,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但很快被她脸上的天真和怯懦掩饰过去。
“主人赶快回床上吧!阿难给您换药!”阿难拿来纱布和药粉说道。
不远处顾长安和乌蒙尔博已经进了竹楼,但摩多依然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竹林,整个人就像一张拉开的弓,攒着多大劲儿似的随时可能释放出来。
阿难的视线从摩多紧握成拳的两只手上掠过,心中明了几分。
“主人是担心顾公子?”阿难故作天真地问,目光却不动声色地锁在摩多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了片刻不见摩多回应,阿难脸上闪过几分不耐,刚想上前把人搀扶回床上,就听摩多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乌蒙尔博……”
摩多咬牙说道:“我定要亲手砍掉乌蒙尔博的脑袋!”
“主人这么厉害,乌蒙尔博哪里是您的对手?”阿难随口敷衍道,把几天前摩多还遍体鳞伤地躺在竹林等死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摩多双眼赤红,淡棕色眼球上布满血丝,他抿了抿嘴,语气认真道:“顾长安果然是被乌蒙尔博强迫的,我定要带他离开这里。”他的救命恩人,岂能让乌蒙尔博随意摆弄。
显然,顾长安受伤的画面让摩多误会了什么。
阿难耐着性子附和了几句,好说歹说的终于把人劝回了床上。
……
另一边乌蒙尔博已经把顾长安放在了床上,那兰一边烧热水,一边找草药,忙得焦头烂额。
乌蒙尔博直挺挺地站在顾长安床前,脸上的热度节节攀升。放任顾长安穿着湿透的衣服固然不行,那兰是女子不好近顾长安的身,身边又没有其他人,脱衣服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乌蒙尔博身上,更何况他算是这次事件的半个凶手,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儿的族长大人第一次觉得有些心虚。
就这样盯着顾长安看了片刻,乌蒙尔博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扯顾长安身上的衫。
若是平时他这一扯或许能把衣服扯掉,但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主人身上,任凭乌蒙尔博怎么勾也撼动不了丝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但在看见顾长安几乎被鲜血染红了一半的脸,坚定代替了犹豫,乌蒙尔博屏住呼吸,快速把顾长安的里衣外衣一起脱了下来。
大禹的服饰复杂,但真正上手的时候乌蒙尔博才发现,他对大禹的衣服竟如此熟悉,甚至还想到了帮顾长安留一条亵裤。
但即便是这样,在看见顾长安白花花的肉体时,乌蒙尔博的呼吸重了几分,脸上也不争气地浮上了几抹红晕,不过他皮肤黑,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出来。
杞国四季如春,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也不过是多盖一条薄毯,为了遮盖顾长安的身体,乌蒙尔博只能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不过这样一来,顾长安露在外面的锁骨就格外惹眼,乌蒙尔博几次忍不住将视线黏在上面,喉咙愈发的干渴,在灌下几杯凉茶身体反而更加燥热后,乌蒙尔博强行从顾长安身上移开视线,走到窗边吹风。
因着窗户面对竹林的缘故,还真让乌蒙尔博感受到了几阵凉爽,他深深吸了口带着竹香的空气,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顾长安躺在床上的画面,起初乌蒙尔博只觉得心脏传来阵阵钝痛,还隐隐约约夹杂着几分渴望。
但很快乌蒙尔博就发现了,脑海中的画面并不是在竹楼,因为顾长安身上盖的是棉被,身下睡得也不是杞国特有的竹床,而是大禹的木床。
这是他失去的那段记忆!
乌蒙尔博猛然收回思绪,但当他再想多回忆一些内容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乌蒙尔博有些失落,他越来越想知道,在小安村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每次面对顾长安的时候,心中总是浮现出各种莫名的情绪。
没有给乌蒙尔博更多的时间疑惑,那兰很快便端来了热水和草药。
“族长大人,我先给公子擦洗伤口。”那兰放下热水禀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刚要点头,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突然闪现了一幅顾长安正低着头给他伤药的画面,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他能清晰看到顾长安认真的神情,同时也能感受到对方轻轻吹在自己伤口上的气流。
那兰震惊地瞪大眼睛,她刚刚看见了什么?被外界称为冷面煞神的族长大人居然笑了,还笑得那么……傻……
那兰狠狠揉了揉眼睛,再张开的时候自家族长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仿佛她刚才看见的只是幻觉。
乌蒙尔博走到窗边,接过那兰手中的布帕用热水浸湿,一脸严肃地看着顾长安的伤口,认真考虑着从哪儿下手。
那兰快速拉回自己的思绪,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有一个商人阿爹,也算是见多识广。几乎是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家族长的意思。
“族长大人可以先把公子脸上的血迹擦掉,然后再慢慢清洗公子头上的伤口。”那兰适时地出声提醒道。
乌蒙尔博顿了顿,便按照那兰说的一点一点把顾长安的脸恢复原貌。
顾长安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了,可却没有结痂,而是丝丝缕缕地渗着血丝,乌蒙尔博只看了一眼心里就一紧,仿佛心脏被狠狠抓了一下似的。
柔软的布帕小心翼翼地落在伤口旁,顾长安疼得皱起了眉头,乌蒙尔博手上的动作一僵,半天不敢再动。
那兰小声提醒道:“族长大人,公子他没醒。”
乌蒙尔博瞥了眼顾长安紧闭的双眼,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口被乌黑的头发挡住,乌蒙尔博处理起来实在不方便,他几次忍不住萌生了把顾长安头发剪掉的想法,但都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大禹人对头发的重视,要是他真动手了,想必顾长安醒过来会找他拼命吧!
想到顾长安一点就炸的脾气,乌蒙尔博只能耐着性子,帮他一缕一缕地把头发隔开。
此时的乌蒙尔博还没有意识到,自从跟随他上路来到乌蛮,顾长安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虽然睚眦必报的性格没变,但远没有在小安村的时候嚣张。可乌蒙尔博却潜意识地认为顾长安脾气暴躁,可见小安村的那段记忆他丢得也不算彻底。
等布帕上的血色淡得几乎看不见时,那兰把准备好的草药拿出来捣汁。
浓浓的草药味儿很快便弥漫开来,床上的顾长安突然皱起了眉……
“什么味儿?”
顾长安嫌弃地纵了纵鼻子,催促道:“快拿出去,难闻!”
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这么幼稚的举动,那兰几乎要被他逗笑了。
“这是治疗伤口的草药,公子你就忍忍吧!”那兰一边解释一边把捣好的药汁倒进碗里。
乌蒙尔博自然而然地接过那兰手中的绿色药汁,思考着怎么把药倒在顾长安的头上。
浓郁的草药味儿飘进鼻子里,顾长安猛地退到床里,严词拒绝道:“拿走,我不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
不等那兰好言相劝,乌蒙尔博严肃道:“你头受伤了,必须上药。”
说完乌蒙尔博想到顾长安受伤的原因,语气瞬间软了几分。
“你忍忍,等伤口结痂就停止用药。”
“不行!”
伤口传来一阵阵刺痛,顾长安语气硬了起来,“我不用这个药,赶紧把它拿出去埋掉。”
不用药还要把药给埋了,乌蒙尔博的耐心彻底被消磨干净了,他扯过一条纱布沾满药汁,强硬地朝顾长安的头上按下去。
顾长安像一只受惊的虾米,猛地向后一弹,大喊道:“不要!我不要!”
受伤的顾长安简直就是一个无赖,撒泼打欢地拒绝上药,此情此景简直是让乌蒙尔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他看来,现在的顾长安还不如一个懂事的三岁娃娃儿。
顾三岁管不了那么多,他头疼心烦,还要忍受难闻的草药味儿,整个人晕乎乎的快要窒息了,他只能遵循本能,在床上打着滚儿抗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蒙尔博起先还因为心里愧疚,耐着性子劝顾长安几句。时间一长,他的耐心被耗光,扳住顾长安的肩膀就要强行上药。
顾长安紧皱着眉头,急忙开口道:“别别别,别往我头上弄,我自己有药。”
说着顾长安忙从床里的一个小布袋里摸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
“这个,给我上这个药。”顾长安把瓷瓶揣进乌蒙尔博的怀里。
乌蒙尔博打开瓷瓶,一缕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好香的味道!”那兰吸了吸鼻子惊叹道。
顾长安得意道:“当然!这可是我用独家秘方做成的伤药,里面加了……”
“嘶!”
没给顾长安吹嘘的机会,乌蒙尔博快速把淡绿色的药粉倒在顾长安的伤口上。
顾长安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透心的凉意源源不断地从头顶传遍全身,很快他就吃到了所谓独家秘方的苦头。
“疼疼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摸伤口,乌蒙尔博眼疾手快地把他给拦了下来。
“别动!”按住顾长安乱动的胳膊,乌蒙尔博命令道。
“疼!”顾长安边吸着凉气边小声说道。
乌蒙尔博自小见惯的都是上一刻打打杀杀遍体鳞伤,下一刻抹点草药就能围着篝火跳舞唱歌的场面,像顾长安这样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嘴里不停地喊着疼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凡是第一次,那必然是缺少经验的,所以乌蒙尔博只能紧紧按住顾长安的两只胳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哀嚎。
顾长安身上难受,只能靠嚎几嗓子来发泄痛苦,这样一来倒是把隔壁竹楼的子枫和阿托给引了过来。
“顾大哥!顾大哥!”子枫蹬蹬蹬跑了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
“族长!族长!”阿托跟在子枫身后也焦急地冲进了房间。
“族长您没事儿吧?”阿托扫了一眼床上的顾长安,开口问道。
不等乌蒙尔博回答,子枫忙朝着顾长安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多大一会儿,你怎么就躺床上了?”子枫哽咽道,眼里全是心疼。
“我没事儿,就是磕了一下头,现在有点晕!”顾长安缓缓答道,虚弱的模样看得子枫一百个不放心。
“要不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吧!头受伤可不是小事儿。”不敢太靠近乌蒙尔博,子枫便踮着脚伸着脖子去看顾长安头上的伤口。
一听大夫顾长安脸都白了,忙拒绝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已经上好药了,休息休息就能好。”
见子枫不放心,顾长安甩开乌蒙尔博的手,边把人往外推边招呼子枫道:“你要是不信就过来看看,真的没事儿,血都止住了。”
乌蒙尔博黑着脸杵在顾长安床前,子枫偷偷瞄了他一眼,慢慢凑了上去。
子枫一过去就顺势坐在了床头,乌蒙尔博只能盯着他的后脑勺和顾长安露在外面的几根头发丝。
“怎么还把头给磕了?顾大哥你干什么了?”子枫边帮顾长安理头发边问。
子枫从小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本事,没几下顾长安就感觉头顶暖暖的缓解了伤口传来的痛感,他心情转好了几分,便开口答道:“我和阿斑去河边钓鱼,不小心掉河里了,头正好磕在了石头上。”
听见顾长安的话乌蒙尔博脸色变了变,眼神复杂地看了顾长安一眼。
“顾大哥你可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枫顿了顿一言难尽道:“真是可以的,鱼没钓到反而把自己掉河里了。”
顾长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放大声音说道:“都怪某些人过去把我的鱼给吓跑了,要不我现在早就有鱼肉吃了。”
说着顾长安突然变换语调,伤心道:“一说到鱼我的头又疼了,现在要是有盘糖醋鱼就好了。”
不等其他人反应,顾长安又补充道:“红烧鱼也行!”
“不行!”乌蒙尔博拒绝道。
“你头上有伤,鱼只能清蒸或炖汤。”
阿托和那兰齐刷刷地看向乌蒙尔博,他们族长什么时候对厨房里的事情这么了解了?
不止是他们俩,就连乌蒙尔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本不喜欢吃鱼,对鱼肉的烹饪方法更是一窍不通,可刚才他却脱口说出了那句话,更怪异的是,他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杀鱼、刮鳞、热油、下锅等一系列做鱼的画面,乌蒙尔博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做厨师的天赋。
顾长安虽然喜欢模仿文人墨客,时不时也会自诩清高装装清冷,但是在饮食上他一贯推崇重口味,清蒸两个字他平时是理都不会理的。但现在不同,他需要一条鱼安抚躁动的胃,所以听完乌蒙尔博的话,顾长安期待地看向那兰。
那兰自然没有意见,打声招呼后便退了出去,杞国人对烹饪鱼肉并不擅长,虽然这里遍地都是大河小河,但是找到一条适合做菜的鱼却并不容易,她要去乌楼问问。
那兰一走房间里就只能听见顾长安和子枫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乌蒙尔博沉默惯了倒不稀奇,反常的是一向开朗的阿托竟是闭口不言,眼睛还时不时地落在子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阿托一副欲言又止,满脸纠结的模样,顾长安都替他着急。
“你养好伤就搬到乌楼来住。”沉默片刻,乌蒙尔博突然开口说道。
一听去乌楼顾长安脸色一遍,连忙拒绝:“不去不去!我在这挺好的,不用搬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乌蒙尔博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顾长安不在意道:“我不挑,什么地方都能住!”
乌蒙尔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
顾长安被他看得心里打鼓,他最讨厌有话不说话,把什么都压在心里的人了,要是放在平时顾长安可能会花些心思去猜猜乌蒙尔博的想法,但此时他头又晕又疼,自然也没心情管别人。
“既然喜欢这里,你就继续住下去吧!”
“多谢族长大人!”顾长安扬声喊道,听不出有几分真心。
乌蒙尔博淡淡地说道:“只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踏出竹楼一步。”
“凭什么?”顾长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愤愤地看向乌蒙尔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闹得事情还不够大吗?乌蛮不欢迎大禹人,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乌蒙尔博毫无起伏地说道。
“是你让赤奴护送我们回来的?”知道乌蒙尔博说的是集市上那件事,顾长安几乎是肯定地问。
“最近事情有些多,你们待在竹楼是最安全的。”没回答顾长安的问题,乌蒙尔博自顾自说道。
知道他这算是默认了,顾长安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了。”想到赤奴说的话,顾长安知道乌蒙尔博没有骗他,杞国确实平静不了多久了。
抬头直视乌蒙尔博,顾长安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乌蒙尔博皱了皱眉,“说!”
“我要阿斑留下来陪我!”
“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还这么小威胁不到你,放在我身边,我也能帮你看着点他。”顾长安劝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乌蒙尔博语气坚决道:“我会让人把他送回去,你好好养伤。”
养伤和让人留下来有什么冲突吗?顾长安有些气闷,这样一来脑袋就更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说不通乌蒙尔博,顾长安心烦地挥了挥手,开口送客:“知道了族长大人,我要开始养伤了,就不留您了哈!”
说完顾长安躺回床上,坛子盖在胸前开始闭目养神,乌蒙尔博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那孩子你关就关了,但别让他饿肚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孩吃不饱难受。”顾长安忍不住说道。
乌蒙尔博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大步走了出去。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但是顾长安知道,他的话对方都听进去了,至于能不能善待一些阿斑,就看乌蒙尔博的心是不是石头做得了。
乌蒙尔博一走阿托自然得跟上,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子枫一眼,临走前留下一句:“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见阿托这样顾长安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他转而看向一旁的子枫,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哭什么?”顾长安安慰道:“阿斑那里你不用担心,乌蒙尔博不是什么恶人,不至于为难一个孩子。”
不想说完子枫哭得更加起劲儿,顾长安想了想,开口问:“和阿托吵架了?”
子枫哇地一声扑到顾长安胸前,“他……他腰上系着那条腰带……”
“独一无二那条?”顾长安吸了口气,缓解子枫带来的冲击。
子枫点点头,哽咽道:“肯、肯定是他那个未婚妻送给他的,那、那我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多大点儿事,不就是一男人吗?别哭了,改天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可、可我就喜欢他一个。”子枫小声说道。
“可你相中这个有主了啊!你总不能横刀夺爱吧?”
子枫打了个哭嗝,摇摇头道:“不、不会,我们有规矩,绝、绝不破坏别人的感情。”
顾长安笑道:“你们还挺讲道义。”
“这、这是自然!”
“那你想怎么办?”顾长安耐着性子问道。
“我……”子枫擦了擦眼泪,下定决心道:“我决定不靠男人了,我要靠自己活着。”
顾长安点点头,刚要夸他有志气就听子枫说道:“顾大哥,你能教我本领吗?我想自己养活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那日一别后,乌蒙尔博又玩起了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来到竹楼,进了房间后也不说话,径自坐到桌前喝茶,等什么时候把一壶茶喝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兰甚至怀疑她泡的茶比别人泡的香。
开始子枫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还坐着陪乌蒙尔博聊聊天,但随着相同场景次数的增多,子枫很快就习惯了房间里多出一个人的状态,对乌蒙尔博这个大活人也能视而不见了。
自从决心和阿托断绝关系后,子枫就跟着顾长安学做账,以后再不济也能当个账房先生谋生,所以每次乌蒙尔博来的时候,顾长安和子枫该讲课讲课,该学习学习,只把乌蒙尔博当做透明人。
即便是这样族长大人依旧没有生气,大批补品每天从乌楼运到竹楼,气得乌雉砸坏了好几面镜子。
因为顾长安一早就说了竹楼不欢迎阿托的话,连着几天都是乌蒙尔博一个人过来,阿托则远远地站在竹林边缘,望着若隐若现的竹楼发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仿佛一夜之间,子枫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再没有依恋,开始冷眼相向,甚至拒绝和他见面。
子枫的冷淡让阿托心情烦躁,他狠狠踢了两脚竹子,但心中的愤懑丝毫未减。
几片竹叶承受不了剧烈的震动缓缓下落,阿托抬头一看,自家族长寒着脸走了过来。
阿托实在想不明白,每次族长从竹楼出来心情都不大好,可他偏偏乐此不彼地一趟趟往竹楼跑,一天一趟,风雨无阻。
今天由于处理公事晚了些,他们晚饭都来不及吃就跑到竹楼来了,阿托纳闷了,难不成这顾长安还有填饱肚子的功能?
摇了摇头,阿托将视线从竹楼收回来,跟着乌蒙尔博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二人的身影在竹林边缘消失……
盛夏的夜晚闷热得厉害,顾长安催着那兰把窗户打开,灰蒙蒙的天空就像蒙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
“天上好多乌云,看来今晚要下雨了!”那兰站在窗前望了望天,一脸喜色地说。
对于被酷暑折磨的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是比一场雨更令人期待的了。
“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
那兰走到桌前,边摆饭菜边说道:“公子快过来吃饭,吃完好早点上床休息。”
顾长安耸了耸鼻子,瞄了一眼那兰手里的鱼汤,顿时觉得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哎呦!我的头好痛!”顾长安捂着头呻吟道。
那兰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过来了,“公子你怎么了?”
顾长安回道:“头疼,估计要吃一盘红烧鱼才能好!”
乌蒙尔博虽然每天都让人送鱼过来,但那兰只会炖鱼汤,加上杞国人口味清淡,这些天喝得他浑身无力,看见鱼汤就恶心,再这样下去,顾长安爱吃鱼的喜好可能就要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每这个时候,顾长安就不由地怀念起当初在小安村的日子来,尤其是乌蒙尔博恢复记忆前做的红烧鱼,完全是按照他的口味改良的,想想就让他忍不住流口水。
若是换成现在的乌蒙尔博,怕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族长大人也绝不会踏进厨房半步。
那兰自然听出了顾长安话里的意思,她好笑地望着躺在床上装模作样的人,开口说道:“吃得清淡些对伤口好。”
顾长安幽幽道:“我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外伤是好了,可万一有内伤呢?”
顾长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直接说不会做我可能还好受些!”
“我……”
那兰脸上一红,小声说道:“我们杞国人很少吃鱼,就这炖鱼汤还是我阿妈和大禹人学的,公子说的红烧鱼我见都没见过,自然做不出来。”
顾长安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要是早点承认了多好,也好彻底断了我的念想。”
那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慰道:“公子先凑合着把鱼汤喝了吧!明天我去乌楼找总管问问有没有会做大禹菜的人。”
话说到这顾长安再装下去就矫情了,他刚准备下床就听见嘭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枫端着一条色泽诱人的红烧鱼大步走了进来。
“顾大哥快来尝尝我做的红烧鱼,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子枫把鱼放在桌子上,热情招呼道。
熟悉的香味飘进鼻子里,顾长安眼里满是惊喜。
“这是你做的?”
“当然,刚出锅,快趁热尝尝!”子枫点头道。
顾长安径直朝着桌子上的鱼走了过去,边拿起筷子边问:“你会做菜?”
子枫不以为然道:“会啊!有些客人就喜欢吃我们做的菜,所以从小我们就得跟着楼里的厨师学厨艺。”
见顾长安急不可耐地去戳鱼肉,子枫提醒道:“小心鱼刺,别卡着嗓子。”
那边顾长安一筷子鱼肉已经下肚了。
“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兴奋道:“我好几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鱼了。”
呵呵,族长大人的私房菜就这么被抛弃了。
“好久没下厨手生了,我听你念叨了一天就试着做了一条,顾大哥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听到顾长安的夸奖,子枫开心地说道。
顾长安哪里还顾得上说话,边点头边咽下嘴里的鱼肉,他抽空招呼那兰和子枫:“都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吃饭。”
等俩人都落座后顾长安又忍不住赞扬道:“子枫的厨艺绝了,你有这手艺还当什么账房先生,随便找家酒楼就能做大厨。”
子枫苦笑道:“我这身板儿哪能抡得动铁锅?做一道两道还行,做多了非累死我不可。”
想到大厨多是一副魁梧的身材,顾长安点点头,认真道:“也对,你这身体确实不行,以后还是好好跟着我学习吧!”
“那就有劳顾师傅了!”子枫笑着打趣道。
顾长安摆摆手,刚要说话就听门外响起了阿托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哐当一声,子枫手里的碗筷瞬间滑落,顾不上收拾弄脏的桌子,他忙冲过去打开竹门……
不远处阿托正扯着嗓子喊子枫的名字,看见子枫出现他眼睛一亮,快速说道:“太好了子枫,你终于出来见我了。”
子枫强按下心中的酸涩,冷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你这几天为什么总躲着我?”阿托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
“我没躲着你!”子枫低声道:“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看见你罢了!”顾长安扬声说道,同时挡在了子枫身前。他担心子枫心软,反而被阿托拿捏住。
顾长安本就比子枫高半头,加上他身上的衣服宽松,往前面一站把子枫挡得严严实实。
看不见子枫阿托瞬间就炸了,他瞪着眼睛喊道:“这是我和子枫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因着顾长安之前的那句“竹楼不欢迎你”,阿托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趁这次机会正好发泄出来。
顾长安自然不对方生气,他拢了拢衣袖,缓缓说道:“竹楼里的人是我的人,竹楼里的事是我的事,大晚上突然出现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在竹楼前大呼小叫,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噗呲一声,紧跟出来的那兰没忍住笑了。
阿托顿时脸色涨红,虽然看不见子枫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还是觉得在子枫面前丢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的战斗力太强,阿托只能转移目标,他的视线掠过顾长安,紧盯着子枫的一片衣角道:“子枫你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我从王廷回来你就对我越来越冷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告诉你,我们俩好好说,你别不理我。”
子枫在他面前一向乖巧听话,突然的冷淡实在让阿托不适应。
等了会儿见子枫不说话,阿托沉声质问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顾长安右眼皮跳了跳,虽然是问句,但阿托直勾勾瞪着他的眼神已经有了答案。
顾长安心里大呼冤枉,但场面还是要继续撑的,他冷笑一声,不屑道:“有些人啊就是喜欢自作多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呗,哪有那么多道理?”
“你……”
想到自家族长,阿托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我在和子枫说话,无关的人了请不要多嘴。”
“真是稀奇,我在自己家里说话,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
“家?”阿托哈哈大笑道:“你居然说这是你的家?你是族长的,这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族长的,顾公子,这里可不是你的家!”
“阿托!”
听到阿托出言不逊,子枫忙站出来阻拦道:“你别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肯和我说话了?”阿托看了子枫一眼,目光落在顾长安身上,“你就说因为得不到族长的宠爱才嫉妒子枫,你们大禹人向来能说会道,也不知道你对子枫说了什么,让他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告诉你顾长安,族长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无论你赖在这里多久族长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就等着在这片竹林里慢慢熬成满脸皱纹的老头儿吧!”
“别说了!”
顾不上看顾长安的脸色,子枫忙跑下去站到阿托身前。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顾大哥是为我好。”子枫不满道。
“他为你好?”阿托冷笑道:“他恨不得你和我再也不相见,这样他就能少受点刺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个男人居然甘愿做男宠,他……”
“住嘴!”
子枫大喝一声,狠狠向后推了阿托一把,怒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不理你的原因吗?我们到别处谈。”
“就在这谈不好吗?”看了顾长安一眼,阿托语调怪异道:“还是说有什么话不能让人听?”
子枫被他的无理取闹磨光了耐性,没好气道:“你要谈就跟我过来,不谈拉倒,以后我们再也别见面了。”
说完子枫转身便走,阿托看看子枫越来越远的背影,又愤愤地看了看顾长安,最终转身追了上去。
“子枫!等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面无表情地望着一前一后消失在竹林深处的身影,暗淡的眼神融进朦胧的暮色,让他整个人显得孤寂而萧瑟。
不敢打破这诡异的宁静,那兰默默地站在顾长安身边,想着桌上的饭菜要不要重新热一下。
已经沦为偷窥狂魔的摩多一边吃着手里的馒头,一边玩味地望着不远处的顾长安。
由于这几天乌蒙尔博总是突然到访,他和阿难只能躲在房间里,白天甚至连窗户都不敢开,快要闷坏了的两个人原本是想趁着吃晚饭的时间放放风,没想到却看了一出好戏。
阿托的一番话让摩多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坚定了心中的计划。
他要拯救这个人……
竹林深处,疾步行走的子枫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阿托差点儿没刹住把人给撞上。
“我们以后尽量不要来往了。”
不等阿托反应子枫干脆道:“你要是觉得掉了面子,咱们俩义结金兰做兄弟也行,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好好孝敬你。”
说完子枫突然想起来什么时候,补充道:“当然,我出身低贱,你别嫌弃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把将子枫扯过来,阿托质问道:“一会儿尽量不要来往,一会儿结义做兄弟,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子枫瓮声瓮气回道:“只是想和你说明白了。”
“可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呢?你到底要说什么?”阿托崩溃。
子枫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还哭了?”
倔强地擦了擦眼泪,子枫哑声道:“你和那珠小姐什么时候成婚?”
阿托脸色有些难看,“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你是呆了点,可你不傻,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我知道,你喜欢我……”阿托小声道:“其实我也喜欢你!”
子枫突然笑了起来,“你喜欢我那珠小姐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愣了愣,不解地问:“你是你她是她,我喜欢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她是你未来的妻子啊!”子枫无奈,“我知道杞国和大禹一样,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虽生在烟花之地,但盼的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既满足不了我的愿望,不如就此斩断情丝,无论是对你对我还是对那珠小姐,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什么最好的结果?怎么就成最好的结果了?”阿托急道:“我和那珠是从小订下的婚约,我待她像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你对她是如此,那她对你呢?”
子枫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夹着几分苦涩,“她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但是……”
“你该对她好些,别让她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伤心。”说完子枫笑了笑,整个人突然轻松了许多。
“话既然说开了我想你还是找个机会向顾大哥道个歉,他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敏感得很,你刚才那几句话太伤人了。”
子枫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行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先回去了,真是的,晚饭都没吃完就让你给我喊出来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嗓门……”
“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断子枫的话,阿托大步向前将要走的人扯了回来。
“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不娶那珠了……”
“你……你说什么?”子枫瞪大眼睛问。
“我说我不娶那珠了,我要和那珠解除婚约,我们在一起吧!”阿托语气坚定道。
“可……可是你父母那里……”
“不用管他们,我阿爸阿妈常年住在王廷,他们很少管我的事情。”
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子枫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会不停地流眼泪。
“你说的都是真的?”子枫小声问。
阿托点点头,心疼地帮他擦着脸,“当然,你们大禹人不是常说嘛,什么大丈夫一言既出,多少匹马都追不回来。”
子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他呢!反正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你不能不理我了。”
说到这阿托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他刚要诉几声苦怀里就撞进来一具火热的身体。
“你可不许骗我!”子枫紧紧贴着阿托的胸膛,小声嘟囔道。
见子枫不相信自己,阿托举起手就说:“我阿托发誓,一生一世只和子枫一个人在一起,要是我说话不算数,就让天上的雷劈死我……”
随着阿托最后一个字落地,天边划过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巨响震得地面仿佛都颤了颤。
“打雷了,你肯定是在骗我!”怔愣过后子枫委屈道。
此时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赶紧先进屋躲雨吧!要是再站下去,说不定下一个雷真劈咱们俩身上了。”
说着阿托拉起子枫的手狂奔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兰猜得没错,夜里果真下了一场大雨,上半夜电闪雷鸣几乎就没有消停过,直到天边微微泛亮的时候雨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香味,顾长安打开窗户,一缕金色的阳光直直冲了进来,顾长安忙伸手挡住眼睛,待眼睛慢慢适应后才将手撤了下去。
经过雨水的冲刷,外面的竹子绿得发亮,远远看过去就像一片碧绿色的大海,阳光洒在竹叶上,晶莹的露珠折射出五彩的光。
顾长安深深吸了两口带着水汽的空气,刚准备转身就看见隔壁房间闪出一个人影。
顾长安的脸色突然黑了几分,他静静地望着楼下依依惜别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些天,子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过,他披着一件宝蓝色长袍,紧紧依偎在阿托的怀里,眼中是浓浓的依恋。不知阿托说了句什么,子枫突然面红耳赤,跳着脚去推搡阿托,最后却被阿托一把拉进怀里,顺便把嘴贴了过去。
子枫挣扎着推开阿托,慌乱中碰掉了身上的长袍,顾长安也因此看到了他脖颈间密密麻麻的吻痕,联想到子枫下意识的扶腰动作以及阿托的一脸满足,顾长安心中已然明了,昨晚俩人怕是颠鸾倒凤,折腾了一夜。
只见阿托心疼地揉了揉子枫的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竹林,子枫则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直到人完全消失才小心翼翼地挪回了房间。
从紧闭的房门上收回视线,顾长安无声地叹了口气,通过这么久相处,他早已经把子枫当做弟弟一样照顾,想到阿托在子枫身上的所作所为,他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忧愁。
没给顾长安多愁善感的机会,那兰领着阿纳什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阿纳什结束了探亲,一大早就赶了过来,那兰顾忌着从竹林里带回来的两个奴隶,思前想后琢磨了一早上也不敢让阿纳什单独行动,无论干什么都得把人带在身边,好在她进乌楼的时间早,资历深,加上顾长安喜欢她,所以阿纳什倒也听话,让她省了不少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两个奴隶始终是那兰心里插着的一根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她的心脏给扎漏了,那兰知道,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了,万一事情败露,她不但会被活活打死,就连公子也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公子,那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好了,你看是不是早点让他们离开?”摆好早饭那兰小声说道。
顾长安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回道:“药还剩下三副,等都吃完了再让他们走吧!”
“可是……”
那兰看了看阿纳什,脸上满是担忧。
顾长安见了笑道:“没事儿,等乌……咳咳!等你家族长来了我和他说,让阿纳什回乌楼,我这里留一个人就够了。”
听顾长安已经有了安排,那兰这才放了心,嚷嚷着要去喊子枫过来吃饭。
“等等!”
顾长安忙把人叫住:“子枫受了风,身子不舒服,你煮些白粥给他端过去。”
“他也太弱了吧!”那兰忍不住抱怨道:“平时上蹿下跳的看着身体挺好,原来是个花架子。”
顾长安默默吃着早饭没说话,那兰嘟囔了几句就带着阿纳什去给子枫煮粥了。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乌蒙尔博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昨夜折腾得有些狠了,子枫中午匆匆向顾长安道了个歉,说晚上可能不能给他做饭了,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也没露过面。
顾长安食不知味地用过晚饭,便坐在窗前发呆,他在等乌蒙尔博。那人天天来的时候他不觉得什么,甚至把对方当做透明人,但那人突然不来了,顾长安反倒心烦意乱,静不下心来。
……
“南泽部落这次受灾的人数达到了一百多户,是整个乌蛮近百年来最大的一场灾难,我认为族长应该尽快祭拜神明,占卜祸乱起源,祈求神明庇佑我乌蛮。”
“多择长老说得对,但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组织人到南泽部落赈灾,听南泽来的官员说,昨夜那场大雨冲塌了乌江里的大桥,洪水就像猛兽一样,吞噬了乌江沿岸的数十户人家。”
顿了顿,木颜长老担忧道:“前有山体崩塌,后有洪水泛滥,如今酷热难忍,如果不赶紧派人去赈灾,受难的尸体来不及掩埋必然会腐烂变质,到时候引发瘟疫可就糟了。”
朵颜长老皱眉道:“话虽这么说,但向神明祈福绝不能再拖下去了,乌蛮已经近百年没有发生过如此重大的水灾,这次南泽受难,一定是我们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触怒了神明,这才惹下大祸。”
“可尸体一旦……”
抬手止住木颜长老未出口的话,乌蒙尔博沉声说道:“三位长老都不必再说了,救灾和祈福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多择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丝毫,“族长的意思是……”
乌蒙尔博转身叫道:“朵颜长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朵颜忙弯腰应道:“族长有何吩咐?”
“南泽水灾一事暂时交由你负责,今晚你就清点物资,带上人去南泽,务必将南泽的百姓安顿好。”
“是!”朵颜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族长放心,朵颜一定完成任务。”
乌蒙尔博点了点头,叮嘱道:“务必妥善处理尸体,一旦发生异样,立刻派人来报。”
“放心吧族长,我处理这种事情有经验,别说瘟疫,就是头疼脑热都不会有。”
“那就劳烦朵颜长老费心了。”身为三大长老之一,朵颜有骄傲的资本,乌蒙尔博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能力。
“那族长,我先下去准备,争取早点解决南泽的水患问题。”朵颜请示道。
乌蒙尔博点点头,目送朵颜离开。
“多择长老!”
乌蒙尔博开口道:“让下人们连夜搭建祭坛,明天一早我要祭拜神明,为乌蛮祈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择长老面露喜色,忙答应下来,“是,族长,我这就去让下人们准备,顺便通知圣女青芜。”
“有劳多择长老!”乌蒙尔博点头回道。
多择挥挥手,大步走了出去。乌蒙尔博惦记着竹楼里的人,等了一会儿见木颜长老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有些不耐道:“木颜长老还有事?”
木颜挠了挠头,欲言又止地说:“那个……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长老有什么话尽管说。”乌蒙尔博言不由衷道。
木颜想了想,小声说道:“就……就是您带回来的那个大禹男宠,族里有好多人都看他不顺眼。”
抬头看了乌蒙尔博一眼,见他脸色如常木颜才接着说道:“以您的身份地位,就是养十个男宠都不是问题,但他毕竟是大禹人,说不定哪天咱们就和大禹打起来了,他夹在中间恐怕不太好。”
空气突然安静,木颜看了看自家族长,心里有些打鼓。虽然乌蒙尔博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曾教导过他几天,但乌蒙尔博懂事太早了,加上性子冷淡,性格也有些让人难琢磨,他从来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久而久之,他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十多岁的年轻族长生出了几分畏惧。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就在木颜感觉自己的两条老腿站得快要失去知觉时,他终于听到了乌蒙尔博的声音。
“我的私事就不劳烦木颜族长操心了,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大禹……”
“木颜长老无需多言,天色已晚,您年纪大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乌蒙尔博沉声说道,脸上没有表情。
木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告了声退便匆匆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乌蒙尔博看了看天色,不理前来请他去用晚饭的侍女阿洛,径直离开了乌楼。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阿托几乎是跳着跟了上去,他一整天都跟在乌蒙尔博身边,心却早就飞到了子枫身边。昨夜他和子枫正式确定了关系,或许是雨大风急打散了他们的理智,一夜温存让他品尝了子枫的美妙,整整一天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回味那销魂入骨的滋味。
“乌蒙哥哥!”
乌蒙尔博刚一出乌楼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青芜。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青芜不解地问。
“出去走走!”乌蒙尔博反问:“倒是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青芜不作他想,如实回道:“听阿爸说明天要开坛祭神,我身为圣女,自然要来和你商量一下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淡淡地回道:“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可商量的?”
“话是这么说,但祭神是大事,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乌蒙尔博有些不耐,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我还有事要做,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祭神仪式上,圣女比族长要重要得多。”
说完乌蒙尔博绕过青芜打算离开。
“你是忙着去看那个男狐狸精吧?”
脚下一顿,乌蒙尔博冷声道:“身为圣女,请注意你的用词。”
青芜瞬间红了眼眶,乌蒙尔博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朝着竹林走去。
“乌蒙哥哥!”
青芜朝着乌蒙尔博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却没能让对方停下半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样?现在你能下定决心了吧?”
一个戴着蓝色头巾的精瘦老头儿从角落走了出来,“族长心里只有那个大禹男宠,你要是再不行动,以后这乌楼恐怕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青芜的脸上多了几分纠结,“可是阿爸,我……”
“你什么?”
打断青芜的话,多择长老厉声说道:“大禹人最擅长蛊惑人心,你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族长,更是为了咱们乌蛮,为了整个杞国,你是圣女,赶走那个大禹人是你的职责。”
“可是……那个大禹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青芜小声说道。
“糊涂!”多择长老低声斥道:“大禹人心肠歹毒,说不定他正憋着什么坏没来得及使呢!再说族长天天往竹楼跑,单这一条咱们就不能让他留下来。”
沉默片刻,青芜抿了抿双唇,下定决定道:“我知道了阿爸,我会按照您说的做。”
多择长老瞬间放松下来,“好孩子!你放心,只要阿爸在一天,乌楼女主人的位置谁都抢不走。”
青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借口为明天的祭祀做准备,告别了多择长老。
另一边,因为南泽水患一事而耽搁了每日到竹楼一游的乌蒙尔博,伴着月色来到了小竹楼前,而此时顾长安早已经睡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站在楼下,静静地望着敞开的窗户,就像能从那一扇小小的窗子中看见什么似的。
阿托焦躁难安地站在乌蒙尔博身旁,眼睛却已经忍不住投向了子枫的房间。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像打开阀门倾泻而出的洪水,无时无刻不在体内折磨他。
察觉到阿托的心不在焉,乌蒙尔博收回目光,低声说道:“你去休息吧!”
阿托愣了愣,心下生出一阵窃喜,但嘴上却道:“时间不早了,族长也早点休息吧!属下护送您回乌楼。”
乌蒙尔博摇了摇头,“不用管我,你尽管去忙你的。”
阿托脸一红,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昨夜的画面,心里既有些难为情又充满了期待。
“快去吧!”见阿托犹豫,乌蒙尔博的声音里罕见地多了几分玩味:“别让人家等太久。”
阿托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自家族长。
“族长您都知道了?”
“从小到大,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怔愣片刻,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傻笑两声,阿托说道:“也是,从小您和青芜就比我聪明,咱们三个人里就我心里装不住事儿,我阿爸说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做不成大事。”
回忆起往事,乌蒙尔博冷硬的神情渐渐柔和起来,他望向天边皎洁的月光,轻声叹道:“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族长您……”
抬手止住阿托的话,乌蒙尔博转身离开。
“我回去休息了。”
目送乌蒙尔博离开,阿托迫不及待地跑向子枫的房间,昨夜那一晚缠绵让他食髓知味,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躺在子枫怀里。
而深知男人本性的子枫早已经梳洗完毕,做好了任君品尝的准备。
阿托的到来在他意料之中,俩人见面没说几句话就熄灭烛火,隐入了黑夜。
婉转的声音细细碎碎地响起来,生生给清冷的夜色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薄纱。
阿托恨不得溺死在子枫的柔情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夜放纵,子枫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心想或许是离开梧桐居太久了的缘故。
感受到身侧传来的微微凉意,子枫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那人总是早出晚归,忙碌得很。再看看自己泥泞的身体,子枫暗骂自己一句瞎了眼,当初怎么就没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
忍着酸痛换好衣服,一阵低沉的乐曲响了起来,断断续续,忽而如婴儿呜咽,忽而如老鸦哀啼,直听得人心底发凉。
子枫疑惑地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焦躁不安的顾长安。
经过几日的修养,顾长安的气色比来时还红润几分,身子看着也丰腴了一些,看来这乌蛮的水土还挺养人。
收回思绪,子枫有些心虚地对上顾长安的目光,他和阿托的事情顾长安多半是已经猜到了,只是不知,他会不会从此看不起自己。
“顾……顾大哥……”
避开顾长安的视线,子枫小声打招呼。
意料之外的是,顾长安依旧像往常一样点点头,只字未提他与阿托的事。
“你也是被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吵醒的吧?”顾长安皱着眉问,语气透着不耐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枫哪敢说不是,忙点头附和道:“是啊,一大早就奏这么难听的曲子,真是扰人好梦。”
“你可不要乱说,被神明听到会怪罪你的。”那兰端着早饭急匆匆走了过来。
“神明?子枫不解地问:“这和神明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神明也是你们的神明,他能听懂我们大禹话吗?”
“你可闭嘴吧!”那兰直接拿起一个菜团子塞住子枫的嘴。
“呜呜呜呜……”
不理子枫的抗议,那兰把早饭一一摆在顾长安身前。
“这是部落在举行祭祀仪式,很快就会有神明降临乌蛮,倾听我们的疾苦了。”
“哦”
子枫先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便不解地问:“那你们这的神明品味怪独特的,喜欢听这种曲子。”
“你懂什么?”那兰耐心解释道:“这可是我们乌蛮最盛大的祭祀仪式,平时想听还听不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你们搞这么大阵仗是因为什么啊?子枫咬了口菜团问。
“你不知道吗?南泽水患死了一百多个人,我们部落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严重的灾难。”
子枫收起玩笑的表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顾长安食不知味地喝着粥,心思渐渐飘远了。
昨晚那人没来,是因为南泽水患吗?
不知道为什么,诡异的曲调让顾长安的心莫名的不安,他瞥了眼不远处禁闭的门窗,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一会儿吃完早饭,让那两个人离开。”
“公子终于让他们走了?”那兰兴奋地问。
顾长安点点头,“他的伤也该养好了。”
“好的公子,我这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兰扔下碗筷,早饭也顾不上吃了。
顾长安无奈地笑了笑,不经意地开口问:“你和阿托和好了?”
“啊?”子枫挠了挠头,心虚地问:“顾大哥你都知道了啊?”
“我又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儿。”
“嘿嘿!”见顾长安没有生气的意思,子枫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甜蜜道:“他说要和我在一起。他不和那珠成婚了。”
顾长安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阿托这么有勇气。
只是不知道,这份勇气能维持多久?
不想打击子枫,顾长安笑道:“那恭喜你了!”
“谢谢顾大哥,也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顾长安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不等他梳理好情绪,那兰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您捡了两个无赖回来!”
人没走到那兰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我让他们两个离开,他们死活都不走,那个男奴还说要见您,他一个低贱的奴隶,居然还想见您,真是不知道天……天……”
“天高地厚”
子枫忍不住提醒。
“对”
那兰一拍手,继续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公子您直接把他们交给族长得了。”
“你刚才说那人要见我?”
“公子您……”那兰不解道:“您不会真的要去吧?”
“为什么不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缓缓站起身,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公子!”那兰无力地叫了一声,只能不情愿地跟上。
子枫看看空荡荡的院子,扔下筷子也追了上去。
“我也去!”
…….
“听说你要见我?”进门后顾长安开门见山地问。
“你想让我走?”摩多用生硬的大禹话反问。
“你伤好了自然是要走的。”顾长安点头。
“还没好?”这句话是用乌蛮话说的。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多直直地望着顾长安,片刻后,他脱下衣服,将自己受伤最严重的部位露了出来,努力用大禹话说:“还没好”
这种无赖但又可怜兮兮的感觉让顾长安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初那个傻子就是用这一招闯进了他心里。
不等顾长安反应,那兰先忍不住了,“你这个无赖,就想赖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你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把药偷偷倒进花盆里,那盆花叶子都被你浇黄了。”
顺着那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顾长安果真在床边看见一盆可怜兮兮的,已经看不出模样的植物。
摩多挑了挑眉,狠狠地瞪了那兰一眼后,退让道:“我可以离开,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嘿!”那兰怒道:“我说你这个贱奴真的是……”
拦下那兰,顾长安开口问道:“什么条件?”
摩多看着顾长安,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我要带你一起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什么?”
那兰连忙将顾长安挡在身后,瞪着眼睛厉声呵斥道:“大胆贱奴,竟敢冒犯主子,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摩多目光坚定地望着顾长安,仿佛拦在他们中间的那兰只是一团空气。
顾长安有片刻的失神,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奴隶为什么要带他一起走,自己就那么招人喜欢?
怀揣着满满的疑惑,顾长安认真问道:“你要让我和你一起走?走去哪里?还有,为什么我要和你走?”
像是早知道顾长安会这么问,摩多淡定地回道:“去没有痛苦的地方,我和你一起。”
顾长安的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没有痛苦的地方,那不是佛家常说的极乐世界?
“我在这挺好的,就不和你一起去了。”顾长安浅笑着说道。
说完他指了指站在一旁,存在感极低的阿难,催促道:“你带上这位姑娘,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摩多神情变得愈发严肃。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知道顾长安在担心什么似的,摩多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我会让你快乐,不再让你受欺负。”
顾长安愣愣地看着越来越激动的摩多,脸上写满了不解。
而摩多显然不善于察言观色,他把顾长安脸上的种种神情理解为恐惧和担忧,这种错误的认知让他更加的气愤填膺,决心要拯救这位救命恩人。
“你要干什么?”
眼看着摩多就要冲过来,那兰连忙张开手臂把人死死挡住。但她抻高了脖子也只到对方胸口,无论是气势还是实力上都妥妥地被碾压。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这周围都是族长留下的侍卫,只要公子有危险,他们都会冲进来的,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摩多不屑分给那兰半个眼神,但他眼里透出的浓浓杀气还是让那兰心跳如鼓,双腿发软。
就在那兰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双有力地手将她推到旁边。
“我不会和你走的,我在这里很好,不需要和你一个奴隶去冒险。”
顾长安淡淡地说道:“不管你带我走的原因是什么,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宁愿在这里当一个卑贱的男宠,也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摩多难以置信地盯着顾长安,目光中夹杂着愤怒、悔恨、痛苦等复杂的情绪,而最让顾长安不理解的是,他居然还看到了一丝丝的幽怨。
顾长安刚想解释一下关于他到底是不是男宠的问题时,摩多猛地掀翻桌子,沉声说道:“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们明天就走。”
不等顾长安答应,摩多就像是被抢了食物的恶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他。
“记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顾长安瞥了旁边的子枫一眼,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和自己一样莫名其妙的时候,他放心了。不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就好。
面对怒气值储蓄完毕,随时可能爆发的疯子,顾长安饶是再镇定这时候也撑不下去了。他哪还敢说让对方现在就收拾东西滚蛋的话,只能默认摩多他们明天离开。
反正也不差这一天的事儿,只要能把这尊大神送走就成。
顾长安乐观地想到,带着那兰和子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伤心了吗?”
许久未开口的阿难突然柔声说道:“那人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乌蒙尔博没有逼迫他。他还说,他在这里很开心,他……”
“闭嘴!”
摩多怒喝一声,抡起一把椅子朝阿难站立的方向扔了过去。
“嘭”
椅子四分五裂地瘫在那兰双脚前,她脸色煞白地看着摩多,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沉默片刻后,摩多低声说道:“想办法通知他们,我们明天走。”
“是”
阿难小声应下,从腰间抽出一截拇指长短的竹筒。
只见阿难推开窗户,将竹筒盖轻轻打开,一只暗绿色的飞虫飞了出来,飞虫先是在阿难头顶盘旋片刻,紧接着便飞入竹林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在杞国,生祭是最高规格的祭祀仪式,通常只有在国家发生战争,或重大灾难时才会进行,而今天青芜主持的这场仪式,正是生祭。
祭祀台上的青芜身穿一身黑色长袍,头戴黑色薄纱,脸上画了三道白三道红,额间点了一抹赤色的朱砂。她左手摇着铃铛,右手撒着画满了乌蛮族图腾的符咒,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乌蒙尔博和三大长老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青芜的动作。
突然,青芜念咒的声音高昂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众人屏息凝气,等待着神明的降临。
铃铛声止,青芜走向桌案,将摆好的三杯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生祭。
在青芜的默许下,侍卫将提前准备好的黑猪、黑山羊和公鸡牵到桌案前。
手起刀落,随着一声惨叫,肥硕的猪头滚落一旁,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从黑猪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脸色渐渐变得煞白,恐惧笼罩着祭祀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猪血洒在地上竟然凝而不渗,最后鲜红的血液居然变成了黑色。
所有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有愤怒,有好奇,有激动,也有恍然大悟。
五百年前,杞国还没有统一,那时乌蛮族还是乌蛮国。一位乌蛮王在打猎途中遇到了一个外族女子,两个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爱得难舍难分。最后,乌蛮王不顾部下的反对,执意要带外族女子回乌楼,娶她做王妃。
很快这位异族女子就为乌蛮王诞下了一对儿女,乌蛮王当即便让女子做了王后。也正是从那时起,乌蛮没再下过一场雨,饥饿和死亡笼罩着整个乌蛮国。没有办法,乌蛮王只能听从祭司的建议举行生祭,和这次不同的是,五百年前的那场生祭,用的是人。
但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普通人身上的血液根本渗透不到土地里,就连乌蛮王自己都划破手指试了试,结果仍是如此。祭司告诉乌蛮王,这是神明在惩罚他娶了一位外族女子做王妃,若是想获得神明原谅,只能将女子献祭。一时之间,乌蛮王左右为难,女子知道这件事后,主动走上祭台,自刎而亡。神奇的是,女子的血流到地上,瞬间便渗了下去,而第二天乌蛮便降了一场大雨。
在乌蛮人心中,这件事只是一个传说,但今天的亲眼所见让他们改变了想法。
这是神明在怪罪他们啊!
但是,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乌蒙尔博,上次是因为乌蒙王的私事,这次该不会还是因为族长的私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皱了皱眉,不悦道:“再试”
侍卫领命,将黑山羊牵上来放血,结果羊血同猪血一样,凝而不渗。
此时人们再也沉默不下去了,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原因。
乌蒙尔博走上祭台,瞥了眼满地的献血,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南泽水患恐怕不止是天灾。”
青芜低声说道:“按照神明的指示,此乃人祸。”
乌蒙尔博脸色微变,“哪里来的人祸?”
青芜凝神思考片刻,指着地上的黑血轻声道:“血流向哪个方向,人祸就来自哪个方向。”
“你是说北方?”
“是神明说北方。”青芜纠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方?”
乌蒙尔博望向北方,目光掠过竹林时暗了暗。
这时,多择长老朗声说道:“族长,五百年前那场旱灾的起因是异族人,五百年后南泽水患的起因恐怕也是异……”
“好了!”
乌蒙尔博阻止道:“事情尚未查清之前先不要妄下定论。”
“可是族长,南泽……”
“朵颜长老已经赶往南泽,那边的灾情很快就能控制住。”
乌蒙尔博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情由我亲自负责,大家放心,若人祸果真出自我身边,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族长英明!”众人齐声说道,虽心有不满,但见乌蒙尔博态度坚决,心知僵持下去自己决没有好果子吃,便顺势妥协了。
遣散众人,乌蒙尔博对青芜说道:“圣女请随我到乌楼商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点点头,跟在乌蒙尔博身后离开。临走前,多择长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满她为何不直接说出顾长安的名字。
青芜心乱如麻,想她自小便承担起圣女的职责,受到的教育都是如何庇佑乌蛮,辅佐族长,陷害人的事她可从未做过。
“你确定神明说的人是顾长安?”关上房门,乌蒙尔博开口问道。
“什么?”
青芜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泽水患的人祸来自北方,又是异族人,除了顾长安还能是谁?”
“不、不是……”
“不是什么?”乌蒙尔博忙问。
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乌蒙尔博,青芜被压迫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我不知道……”
青芜摇了摇头,避开乌蒙尔博的视线。
“你是圣女,你怎么会不知道?”
“神明他……他没有说,我……”
“够了!”
乌蒙尔博怒喝道:“从小到大,你只要一说谎眼睛就会盯着地板看,你知道,我虽然是乌蛮族的族长,但是我最不信的就是神明。”
青芜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捏造神谕,陷害他人,即便是神明不会怪罪她,她也难逃部落的惩罚。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赶走顾长安?”
乌蒙尔博不解地问:“你就那么讨厌他?”
“我……”
青芜泪流满面,泣声说道:“我就是讨厌他,恨不得把他赶得越远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哪里惹你了?”乌蒙尔博冷着脸问,语气却软了许多。
“你对他那么好,你从来没有对人那么好过,我嫉妒他。”感受到乌蒙尔博的变化,青芜越发的委屈起来。
“从小到大,你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别人做什么事情你看都懒得看一眼,但是对顾长安不一样……”
青芜吸了吸鼻子,控诉道:“你虽然从不正眼看他,但是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范围之外。每次他有什么事,你总是第一个知道,他闯了祸你也不会责怪他,还会偷偷派人保护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上心?”
乌蒙尔博一时有些语塞,如果没有青芜刚刚的一番话,他或许还意识不到顾长安对他而言是多么特别的存在。
那个无赖一般的男人,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药?
有意避开青芜的问题,乌蒙尔博开口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记住,圣女的职责里没有说谎。”
青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惊道:“族长你……你不怪罪我吗?”
看了眼青芜被泪水冲刷得花花绿绿的脸,乌蒙尔博低声说道:“你先回去梳洗,责罚你的事情明天再说。”
青芜点点头刚把面纱蒙上,阿托便推开门闯了进来:
“不好了族长,族人们闯进竹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青芜惊愕道:“他们到竹林里去干嘛?”
阿托忙解释道:“祭祀仪式完成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顾公子触怒神明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而且越传越邪乎,现在族人们都说顾公子是妖孽,要杀掉他给神明献祭。”
“怎么会这样?”青芜难以置信。
“哎呀!”
阿托急道:“先别管这样那样了,顾公子那边快要挡不住了,万一……”
“欸!族长?您去哪儿?”
不等阿托说完,乌蒙尔博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族长他……”
“欸!圣女您怎么也走了?”
阿托刚要转身问青芜,嘴张开一半青芜已经没影了。
心里惦记着子枫,阿托顾不上多想,连忙召集人马赶往竹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向人迹罕至的竹林此时热闹非凡,手持锄头、绳索的乌蛮族人正在和乌蒙尔博的护卫对峙着,双方互不相让,但族人们还是凭借着自己不屈不挠不怕死的精神,越来越接近顾长安所在的竹楼。
“把妖孽抓起来烧死!”
“对,只要烧死妖孽,神明就会原谅我们乌蛮,南泽也不会死人了。”
“烧死他!”
“烧死他!”
“把妖孽放出来!”
……
“妖孽!你到底给我们族长施了什么妖法?”
“对,赶紧把我们族长身上的妖法解除,否则活剥了你的皮。”
“解除妖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除妖法!”
……
此起彼伏的怒吼声让整片竹林都震动起来,顾长安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莫名其妙地吐槽:
“一会儿妖孽,一会儿妖法,这些乌蛮人是话本看多了吧!”
“而且他们族长好好的,没病没灾,活蹦乱跳,能吃能喝,我能施什么妖法?”
“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吵吵闹闹的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真是的……”
子枫尾巴似的跟在顾长安身后,顾长安往包裹里放一件东西,他就往外拿一件。
“顾大哥,你真的要走吗?阿托已经去找乌蒙族长了,一会儿族长来了这些人就走了。”
“是啊公子,您就等等族长吧!外面那些人肯定是误会您了,等族长把事情说清楚就没事儿了,以后您还安安心心地在竹楼过日子,好不好?”
“你们都别劝了,我去意已决。”
顾长安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心累道:“这个地方太凶险,我还是回大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大哥!”
子枫哇地痛哭出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顾长安头也不回地答道:“你还有阿托。”
“哇!”
那兰一把抱住顾长安的小腿,声泪俱下地喊道:“那我怎么办啊?公子,要不你带我一起走吧!”
顾长安看看一左一右两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你们都别演了,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走,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国家大事,在祀与戎’,杞国最信奉祭祀一事,这次我触犯了神明,留下只能等着被烧死。”
说完顾长安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不定还是先剥皮,再烧死。”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乌蒙尔博推开门走进来,门外青芜正在极力安抚族人们的情绪,阿托也已经带着护卫队将竹楼层层围起来。
“族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从顾长安脚边爬起来退到一旁。
乌蒙尔博的视线落在顾长安打了一半的包裹上,声音里多了几分愤怒:“你不信我能保护你?”
顾长安苦笑道:“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我顾某人的命怕是不够大,经不起折腾。”
“我说过,你救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
“报答我?”
顾长安扔下包裹,将手掌心朝上递了出去。
“什么意思?”乌蒙尔博不解地问。
“你不是要报恩?”顾长安笑道:“给我几千两银子就算你报恩了。”
“你……”
乌蒙尔博愤怒道:“你就那么爱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试问这芸芸众生谁不爱财?要真有那么几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我倒想结交结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沉默地看着顾长安,片刻后,他把腰间的佩环解下来放到顾长安掌心。
“这是用杞国最好的玉做的,你拿去换钱。”
顾长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什么意思?”
“你留下,我每月给你钱。”乌蒙尔博认真说。
“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
乌蒙尔博答非所问道:“我没有钱,只有这些东西。”
见乌蒙尔博给他展示身上的各种佩饰,顾长安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傻是傻了点,不过还挺会哄人。
顾长安不想承认自己被乌蒙尔博说服了,他握了握掌心的佩环,大声说道:“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乌蒙尔博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你留下。”
顾长安心口一热,刚想问问乌蒙尔博除了报恩,留下他还有没有其它原因的时候,青芜和阿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族长,我已经把族人们劝走了。”青芜心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族长,竹楼四周的防线都布置好了,保证一只鸟都飞不进来。”阿托自信满满地说。
乌蒙尔博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顾长安。
“看、看我做什么?”顾长安莫名其妙地问。
乌蒙尔博没说话,但下巴却微微扬了起来,像极了失忆之后的傻子。
顾长安眼眶一热,心里越发得酸楚。
这一微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青芜的眼睛,她冷哼一声,背过身不愿再看顾长安。
顾长安回过神,想都没想便随口夸奖道:“做得不错,有进步。”
得到夸奖的乌蒙尔博依然冷着一张脸,但胸口却和炸开了一朵花似的,怦怦怦跳个不停。
然而不等乌蒙尔博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顾长安下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既然有圣女出面劝说,想必族人们不会再来纠缠我,所以这附近的护卫能不能撤走?”
“撤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乌蒙尔博开口,阿托先忍不住了,“这怎么行,万一那些人再来抓你,连个能挡一挡的人都没有。等我和族长得到消息的时候,你怕是都烧成灰了。”
“圣女开口,族人谁敢轻举妄动?”顾长安反驳道。
“可是万一……”
“护卫队乃是族长的随身侍卫,我一个外族人何德何能享受同族长一样的待遇?阿托将军莫不是嫌我不够招摇吗?”顾长安缓缓说道。
子枫跟着附和道:“顾大哥说得没错,刚才那些人总嚷嚷着顾大哥对乌蒙族长施了妖法,想必是不满乌蒙族长对顾大哥过于关切,护卫队留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你……你怎么向着他说话呢?”阿托小声埋怨道。
子枫吐吐舌头,偷偷把阿托的手指攥进掌心,这才把人安抚住。
最后乌蒙尔博同意将竹楼附近的护卫队全部带走,但是普通的侍卫却是增加了一倍,并设置了巡逻岗哨。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顾长安决定,第二天清早就送那俩人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番缠绵过后,累极的子枫仰躺在床上,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顶,一反常态的毫无睡意。
祭祀的事情阿托没有隐瞒,晚饭的时候全都告诉了他,包括青芜所谓的神旨。
灾祸起于北方,而他们所在的竹林正是北方……
耳边响起熟悉的鼾声,子枫侧过头痴痴地望着身旁人的睡颜。
皎洁的月光只有少数的几束透过窗户,照亮了房屋的轮廓。
轻轻摸了摸阿托厚厚的嘴唇,子枫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听说嘴唇厚的人都重情呢!
……
一夜好眠,阿托起床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不睡到日上三竿不罢休的子枫今天一早居然睁着大眼睛傻傻地盯着他看。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一把将人搂到怀里,阿托用新钻出来的胡茬在子枫的脸上摩擦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我昨天晚上不够努力啊?”
子枫一夜未眠,此时哪有心情说笑,他把越凑越近的阿托推开,轻声说道:“前几天顾大哥在竹林里救了一个人,他……”
……
“你说顾长安救了一个受伤的奴隶?”
推开怀里的人,阿托神情凝重地问。
子枫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个奴隶才是灾星,和顾大哥没有关系。”
阿托听完一言未发地起身穿衣服。
沉默让子枫的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安。
“阿托……”
“你别动,等我回来。”
把子枫重新按回床上,阿托神情凝重地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自己怦怦跳的心脏,纠结了一夜的子枫再也忍受不住困意的侵袭,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而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失控了。
“你骗我?”
顾长安一脸懵逼地看着摩多,帽子可不能乱扣啊。然而不等他反驳,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乌蒙尔博跟着开口质问。
“是你救了这个奴隶,还为他治好了伤?”
乌蒙尔博的眼底一片平静,但顾长安仿佛从里面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
“我知道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戏弄我,帮我疗伤也不过是为了让你那尊贵的族长大人在我健康的身体上添加新的伤口,来满足他变态的嗜好和可笑的征服欲,把人放在掌心玩弄的感觉怎么样?”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只怪我轻信于人。”
顾长安很心累,难为摩多大着舌头说了这么多话。对于眼前的场面,他才是最莫名其妙的那个,原本打算一早就让两个奴隶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谁能想到一出门刚好撞见了脸色铁青的乌蒙尔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把竹楼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们,顾长安扶额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别装了!”
“别装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来自摩多和阿托。
顾长安:???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长安无奈地问。
此时振振有词的摩多和义愤填膺的阿托同时沉默了…….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就听当了半天背景的乌蒙尔博幽幽地说道:
“你救得人叫摩多……”
“我知道他叫什么,重点是……”
“他是反叛军的首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顿时愣住了。
“他……”
“我……”
深知自己犯了大错,顾长安忙解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救死扶伤是医者的责任,救他不过是遵从本心罢了,我和反叛军一点关系都没有。”
……
“你是大夫?”
沉默半晌后,阿托突然问。
顾长安愣了愣,理直气壮地回道:“久病成医听说过没有?加上我采药采了那么多年,算半个大夫不为过吧?”
阿托不耐烦地嚷道:“我管你是什么,事实就是你勾结反叛军。”
“族长,我们赶紧动手吧!趁着反叛军反应过来之前,把他们一网打尽。”阿托建议道。
乌蒙尔博面无表情地看了顾长安一眼,刚要开口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待他定睛一看,顾长安的脖子上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我们走,否则我杀了他。”挟持着顾长安,摩多狠厉道。
冰冷的刀锋紧紧贴着脖子上的肌肤,顾长安几乎是瞬间僵硬了身体。
“他不会听你的!”顾长安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到刀刃上。
“闭嘴!”
“我是认真的,我和他不熟,你拿我威胁他没有用。”
顾长安真诚地建议道:“不如你先把匕首移开,我来帮你想办法?”
“我让你闭嘴!”
摩多怒喝道,手腕一抖顾长安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轻轻吸了口气,顾长安眼角瞬间飚出了泪花,他怕疼!
虽然只有细细的一抹红,但在苍白的脖颈间却异常显眼,乌蒙尔博眼神一暗,语气冰冷刺骨。
“放开他,我饶你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族长!”
阿托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族长,对面站着的可是他们千辛万苦追捕了三年的敌军首领,怎么能轻易把人放了。
难道就为了一个男人?
然而乌蒙尔博的妥协换来的却是摩多嘲讽的大笑,“哈哈哈哈,我命由我,你乌蒙尔博管不着。”
“我要两匹马!立刻!”
沉默片刻,乌蒙尔博开口道:“给他两匹马!”
“族长!”
阿托急道:“您不能助长对方的……”
“给他两匹马!”乌蒙尔博重复道。
“是”
阿托不情愿地吩咐手下:“牵两匹马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两匹马就被牵了过来,摩多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族长大人对这个大禹男人还真是情深,就连我都差点被感动了!”
此时刀架在脖子上的顾长安内心十分的复杂,乌蒙尔博能出手救他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目光幽深地看了乌蒙尔博一眼,却不想对方也正好看过来,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以迅雷之势飞速分开,顾长安老脸一红,低头自己研究自己的脚尖。
“马给你,现在可以放人了!”
“哈哈哈哈,族长大人的脑袋可不如以前好使了,这周围都是你的人,单单两匹马我可逃不出去。”
“摩多你不要太过分!”
阿托忍不住骂道:“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哈哈哈,要我的命?那得先问问你的族长大人舍不舍得?”说着摩多把顾长安扯进怀里。
“你想怎么样?”乌蒙尔博眼神一暗,声音里多了几分愤怒。
“我?”
摩多笑道:“我要让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摩多快速翻身上马,接着胳膊一捞,将状况外的顾长安扯到了马背上。
顾长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肚子撞到了一处硬硬的凸起,眼睛里只剩下棕色的鬓毛和四条大长腿。
身体随着马奔跑的节奏一上一下,顾长安只觉得肚子像是被扭成一团的烂抹布,疼得他直冒冷汗。
摩多的动作太快,即便乌蒙尔博早有准备,还是被他闯出了一个缺口。
而那个叫阿难的女奴也褪下柔弱的外衣,变成一头凶狠的母狼,紧跟在摩多身后,帮他阻断追兵。
“族长,放箭吧!”阿托急道。
顾长安苍白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乌蒙尔博紧了紧拳头,沉声命令道:“放箭,但不准射马不准误伤他人。”
不准这不准那,那还射个屁啊!
阿托心底疯狂吐槽,嘴上却应了下来。
箭头可不长眼睛,分得清该射谁不该射谁,顾忌着乌蒙尔博的命令,侍卫们举起弓箭意思意思地射了几发,没敢真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摩多就要在竹林消失,乌蒙尔博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族长……”
望着自家族长越来越远都背影,阿托无奈,只能扬鞭跟了上去。
“族长,让属下去追吧,阿托一定把摩多的人头给您带回来。”担心自家族长的安全,阿托扯着嗓子请求道。
乌蒙尔博没说话,手中的马鞭挥得越发用力。
当匕首架在那人脖子上的时候,他的心跟着狂跳不止,明知道摩多为了自保不会伤他性命,但他还是紧张到放缓了呼吸。
当雪白的脖颈渗出血丝的时候,明明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伤口,他的心却剧烈疼了起来,仿佛那一刀划在他的心尖上。
当摩多挟持着人渐渐消失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恐惧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顾不上思考便追了出去,直到马嘶鸣的声音响起,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人在他的生命里,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能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不能让人把他抢走!
乌蒙尔博的穷追不舍让摩多越发焦躁,他一头扎进茂密的树林,企图让身后的追兵知难而退。
“把那个大禹人扔下去!”阿难大声喊道,如果没有这个大禹人,乌蒙尔博或许不会像饿狼一样紧咬着他们不放。
摩多脸色微变,他低头看了看已经被颠掉半条命的顾长安,拒绝道:“留着他有用。”
“他会拖累我们!”
“乌蒙尔博很重视他,我们可以用他交换一些东西。”
“醒醒吧摩多首领,乌蒙尔博就在我们身后,请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脑袋。”阿难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摩多置若罔闻,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在了马屁股上。
痛苦的嘶吼声响起,受伤的马疯了似的狂奔起来,摩多和身后的追兵拉开了距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长安只觉得五脏六腑搅成一团,肚子已经失去了直觉。头晕得几乎要炸裂,所幸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否则他非得吐了不可。
摩多的一刀虽然拉开了和乌蒙尔博的距离,但也仅仅是一小段时间而已,很快乌蒙尔博就追了上来。
摩多的马失血过多,加上背上驮了两个人,速度越来越慢,状态也越来越焦躁。
阿难几次劝说摩多扔下顾长安未果,整个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摩多,你逃不掉了,现在停下来本将军还能给你个痛快。”
不理会身后阿托的喋喋劝说,摩多鼓足了劲儿向前冲,却不想一时没注意脚下的环境,发疯的烈马一头扎进枝叶繁茂的密林,纵横交错的树枝和藤条仿佛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猎物自己跑进来。
马蹄被藤条绊住,痛苦的嘶鸣惊起一群群飞鸟,顾长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像落叶一般轻盈地飞了起来,渐渐的和耳边的风融为一体。
然而不等他享受这片刻的自由,身体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强行让他停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坠地声,顾长安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这下不仅是五脏六腑移位,就连全身的骨头估计都散了。
片刻的黑暗过后,顾长安眼前出现了白茫茫一片,瞳孔努力聚焦,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乌蒙尔博瞪大的双眼。
冷面冰山居然也会瞪眼睛,真是稀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咧了咧嘴角给对方一个笑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无奈只能继续保持微笑,让乌蒙尔博不要担心,他真的没事儿。
然而在乌蒙尔博眼中,顾长安现在的表情绝对和笑联系不起来,沾满污渍的脸,被树枝划伤的嘴角还淌着血,翘起的嘴角让五官变得更加狰狞,像极了痛苦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