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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沈浩澄率先给了善意。

林巍当时嗤了一声,颇为不以为然,“后补怎么了?也不是啥都不用干吧?定了辩题,不要求你们写稿吗?”

“要求!”秦冬阳不做保留地答,“我也认真写,就是不出彩。”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林巍毫不留情地说,“不是别人不给机会。”

秦大沛也不留情,“不给机会就对了!说话嗯嗯啊啊的,口条儿不利索,还写不出漂亮稿子,一共四个人的买卖,凑你去当猪队友啊?”

秦冬阳被打击得信心全无,暗想不如就退出吧?挤在里面滥竽充数也是耽误时间。

没想到林巍却又接着说道,“辩论讲究出奇制胜,你不能太拘泥,口条不利索咱也不磕巴呢!怕什么的?有理不在声高,关键得能说在点儿上。”

“咋能说在点儿上啊?”秦冬阳看向他的眼就像看天神般。

秦大沛哈哈地笑,“这你可得跟你林哥好好学学,他辩论时那叫一个大杀四方,专门喜欢当反方,连带浩子都没机会去当正方辩手。”

秦冬阳不太明白,“为什么不喜欢当正方辩手呢?”

“因为我喜欢有罪辩护!”林巍淡淡地说,“你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限制。”

第11章 不吝打击

“你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限制。”

这句话不知是谁说的,林巍却对秦冬阳讲了许多次,包括后来两人的关系由哥的朋友朋友的弟弟变成了上级律师和新任助理。

道理就如交规不准别人撞你,你也不能飙车,刑法保护你的生命权健康权,你就不能快意恩仇。谁都得在看不见的条条框框下面生活,随便出格就是混蛋,必须受到惩罚。

林巍把这句话很认真地摊在台面之上供着,其实却有办法在约束内施展拳脚,不管黑线红线他都能给分出许多色阶,然后就在最浅淡最模糊的地方进行试探,小做驰骋。

具体到辩论赛上,他给秦冬阳的指导是,“不管接着什么辩题,搓稿阶段就是队伍在合力寻求制胜点,你的想法别太中规中矩,那样自己永远没有办法脱颖而出,团队也不容易占到上风。”

“下次我写好了,”秦冬阳难得聪明了一回,“林哥帮我看看。”

林巍工作量大,对于少年游戏早没兴致,待要拒绝,看看秦大沛被石膏绷带吊起来的胳膊,改变主意地点了点头,“行!我不一定总有时间,你多联系联系我。”

彼时向乾得罪了人,刚被仇家当街堵住乱刀劈砍,秦大沛为了护住林巍不受伤,为了帮向乾抵挡攻击光荣挂彩,还在治疗阶段。

不看僧面看佛面,聊天聊得正高兴呢,林巍不好太凉薄了。

不久之后秦冬阳接着了新辩题,赶紧点灯熬油地写了篇立意稿,第一时间就找林巍指点。

林巍接着稿子就皱了眉,“《人情和法理冲突时候该怎么办》?你这什么学校?辩题给得这么虚泛,连个实例都没有,也太假大空了!把一帮小菜鸡当哲学家使呢?”

秦冬阳替组织者脸红了下,可他没有资格质疑辩题,只能听着林巍批判。

林巍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粗略看看秦冬阳写好的稿,眉头皱得更深,“找到可平衡处……弟弟挺厉害啊?我师父干了一辈子律师都没找到可平衡处,你的口气不小!这算正论还是驳论?”

秦冬阳使劲儿搓手指头,“我听林哥的话,想当反方……”

“我都跟你说了别太中规中矩,”林巍不留情面地说,“你这写得哪像要当反方?正反差不太多,大家一起搂脖抱腰做兄弟么,还打什么辩论赛啊?自己都算师哥辈的,就写这种玩意儿?”

“哦……”秦冬阳浑身刺痒,哪哪儿都想挠上两把。

“要当反方重写一个,标题就叫壮士断腕以身殉道。”林巍把稿子给他丢回来,“你要做法律人,就得赔上个人情绪个人看法,做殉道者。”

“这不是正方命题吗?”秦冬阳没懂。

“正方肯定会从大义角度进行立论,详细阐述维护法律舍弃人情的必须性,这样的家伙都适合当公诉人,”林巍大概觉得他太愚笨,略有一点儿不耐烦了,“你从无情无义上说,设想自己是个罪犯律师,想尽一切办法为嫌疑人辩护,哪怕他是十恶不赦。”

秦冬阳认真想了半天,“看着是对立的,说的不是差不多吗?都是要法理不要人情。”

“秦冬阳!”林巍笑得混蛋起来,“辩论赛是赛给观众和评判看的,看着针锋相对就行了!你只要管出彩就好,为啥非得挑选先天没优势的辩题?要人情?法学院里辩论,说啥不是个输?别想太多,就你那个弱鸡学校的第三方,还能赛出什么高段东西?玩的是个刺激,干嘛非得在意立论角度?只要有人对你的意见想法感兴趣,肯给你表达表现的机会,咱们不就赢了?”

秦冬阳张嘴发傻。

当时沈浩澄也在旁边,闻言就批评林巍说,“你给好好指导,出彩和认真对待又不矛盾,也不是找不出正经的反方论点,干嘛乱教小孩子呢?”

林巍哈哈地笑,“我这就是教他好!过分老实的人要有意识地撕破故步自封,他和你不一样,和我也不一样,将来想在行业里混,早点儿脱胎换骨是好事情。自己学会擦边耍赖,才能真正知道人心叵测。”

沈浩澄欲言又止,显然想要驳斥,但又看了看怔怔然的秦冬阳,把反对吞进肚里,没再说话。

秦冬阳按照林巍的意思回去写了稿子,然后又让林巍看了几回,次次都是挨训挨骂,到最后大律师似乎是不胜其扰,厌烦起来,非常敷衍地说,“行了,你这水平能写这样也不错了,将就事儿吧!”

谁也没有想到“将就事儿”的稿子竟然真让秦冬阳在一众立论稿里脱颖而出,成功地做了反方一辩。

那对于他是里程碑的胜利,秦冬阳激动得一夜都没睡好,哆嗦着手给林巍发微信,情真意切地攒了一篇七八百字的小作文,感谢之心雀跃之情跃然微信对话框里。

林巍却没像个哥哥似地给予鼓励,回过来的语音冰冷无情,“就说弱鸡学校没有厉害人物,这都能露脸,前面那几年你在干啥呢?”

秦冬阳听完之后自然又愣住了。

满以为林巍至少能跟自己说声加油。

可他到底还是高兴。

林哥也没说错,自己读的学校跟他母校相比确实弱鸡,所以他是天边云霓,自己则是旮旯里的一盏小灯,能亮起来就很不容易了。

萤辉不能觊觎日月,也得努力照耀下去。

林巍窝在办公室里,反反复复地看范晨拐走芯芯那个地点的视频资料,并不局限于案发前后几天。

秦冬阳给他泡了一杯黑咖。

他爷爷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咖啡是资本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处心积虑地渗透过来的毒水,故意谋夺年轻人的身体健康,不想再做东亚病夫,必须抵制。

秦冬阳虽然没有继承爷爷的上纲上线,对于咖啡也不怎么喜欢,尤其是林巍喝的这种黑黝黝的苦水,不如干碗中药痛快。

可是林巍就能享受得了,慢慢悠悠地品,一口一口地呷,像啜美酒一般。

其实就是工作狂的不良嗜好,秦冬阳知道沈浩澄也贪咖啡,好歹还是放点奶的,没像林巍一样过分,美式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总是大份意式浓缩。

视频资料枯燥得像暂停画面,不放大看,根本瞧不出来区别,就像清明上河图的真迹和仿制版,需要行家里手的火眼金睛才能发现端倪。

秦冬阳忍不住问,“林律觉得哪儿不对啊?”

林巍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对。范晨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

这个卷宗里面已有体现,范晨明知学校门口会有监控设备,作案当天穿了辨识度极低的衣服,几处不同角度的摄像头都没拍全他的正脸,他还戴了发套,根据警方了解,案发前和案发后他都是个青皮脑袋,从来没有蓄过刘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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