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身(1 / 2)

('夜晚,他躺在干草堆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谢微行还在一旁打坐,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安。

沈初一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跨出那一步,可是那一步在哪里,他又不知道……如今偌大的修仙界,他唯一的倚仗就在身边,他想要抓住转瞬即逝的那一抹温暖,却终究还是被名为理智的弦拉住了脚步。

“怎么?”谢微行轻轻瞥了眼身旁蜷缩的身体,“很冷吗?”

“有点。”沈初一有些不习惯不盖被子的干草堆,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粗糙的地方了……昏迷的日子里不算。

“过来,我给你传点灵力。”谢微行的语气不免放软,就连沈初一都觉得他最近似乎有些耐心得可怕……明明当初杀人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如今更像是换了个性子。

谢微行拉着他的手,温暖从指尖,手掌一直缓缓地流向了身子的各处……沈初一的手被他握着,冰凉的指尖似乎变得没有那样寒冷了,他贴着他,再一次觉得安心。

心底涌现出的逃跑的欲望没有那么明显了,如今哪怕这是个温柔的陷阱,他也有那么一瞬间愿意踏入其中成为一只困兽……心绪翻涌间,他的身体也逐渐暖和起来,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他支起身子,跪着向前行进了两步,突然一把扑倒了正在为他传送灵力的谢微行。

兴许是从未对他设防,谢微行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牵动,拉扯,绊倒……这样,才让他轻而易举地将他压在身下,狠狠拥吻……他亲得很急,带着热切,又像是难以诉说的欲望,谢微行的眸光之中似有震惊,却任由他动作,并不反抗。

“人有七情六欲是正常的。”他看着推倒自己,却反而羞红了脸的人,宽容地安抚道,“只是我们并不一定要做这种事情,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永远填不满。”

他明明只是一个剑修,却如同看破红尘的和尚一样不为所动……甚至劝沈初一不要感情用事,这种平淡的态度就像在冷静地当一个看客戏耍他人,仿佛刚刚自己的一切激动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转瞬即逝。

“你……”沈初一原本还因为犹豫兴致缺缺,如今看到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更是直接恶向胆边生……他不拒绝,就说明可以,他劝他,也只是劝阻罢了,如果谢微行明确地说不愿意,那么十个他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毕竟,他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说是道侣,却不尽自己的责任……真是可恶啊,谢宗主。”他骑坐在谢微行身上,一边捧着他的脸,一边将手往他衣襟里面探,“我好冷啊……我的手这么凉,只是传灵力可不管用呢……”

“你要怎么做。”谢微行没有推拒他,哪怕是他将冰凉的手探进他的衣襟,他也只是平淡地看着他,眼中丝毫没有半分波动。

“你想我怎么做?”青年的眸子之中似乎沉浸着笑意,冰凉的手指将他的衣襟大大地扯开,随后一圈一圈地用指尖勾勒着描绘着他的锁骨,似乎并不急着动作……谢微行只是轻轻闭上眼,不再去看,就听见身旁的干草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落了下去。

“我错了,我应该这样再来一遍……”

身上的人动了动,似乎在做什么,他睁开眼,就见到了那张有些惊心动魄的脸,此刻它的主人正扯着衣衫,漂亮的眼眸低垂着……似乎在打量着他。

“别这样。”他无奈地叹息着,“戴上。”

“我不。”他终究是失去了任何勾引的耐心,现在身下这具身体,简直比木头还僵硬……他只能迟钝的,一遍又一遍吻着他的唇,用自己最热烈的情感去对待谢微行,与他唇齿相依,缠绵交缠……

男人终究是男人,尽管他的嘴上不愿,但是他还是摸到了他身下的那个地方……明明诚实的身体,却不肯直面自己的情感。

他要为原主守身如玉,那他就偏不如他愿,就是要把自己刻在他的心里……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居然死了还要和别人争风吃醋,但是如今他再也嘲笑不起来自己了……只有得到的,才是自己的。

“初一……别这样。”他的命脉被人握住,尽管隔着几层衣料,却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的轮廓,正围着他的衣袍一下一下地剐蹭着……如何挑逗男人的确是一门技术,就算之前的他博览群书,也才堪堪窥见几分门道,只是书里写的都是各色佳人,如今也轮上他这个乡野村夫了……

“不这样,要哪样呢……”他重重地按下,身下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但是接着便再没有任何反应……他一下一下搓揉着衣衫之下逐渐有些肿胀的地方,很好,有反应,只要有反应就说明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下的男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点声息都没有,身体比死了还要僵硬……不过这也好,沈初一也完全可以把他当做一个没什么生气的、好看的物件。

他扒开他的腰带,一层一层地脱下他的衣服……大敞的衣襟凌乱地拥簇着健硕的身体,光滑细腻的皮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晶莹剔透,燃烧的火光映照这这样的肌肤,温暖的色泽摸起来几乎滑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

他忍不住低头闻了闻他颈间的味道,几乎是微不可查的,他耳畔的声息乱了几许……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初,主人丝毫不为所动地闭着双眼,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沈初一并不觉得谢微行是什么单纯良善的好人,甚至事已至此,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行……只是谢微行的反应有些奇怪了,说不上主动,却也称不上被动,他好像脑子之中似乎有一根弦在紧绷着,相比之前的果决,现在的表现简直说得上是糟糕,糟糕透顶的优柔寡断。

“谢微行,你在怕什么?”沈初一终究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直视着那人的脸庞,方才血气上头的冲动很快也压抑了下来……现在他很冷静,冷静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多时候他决定好的事情,都会一直准确无误地执行下去,哪怕是现在。

身下的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平静的眼眸对望着他,眼底突然有了许多他读不懂的情绪,其中一条便是纠结犹豫……谢微行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会冲动的,但是有极少数的状态下还是会破例,不过这些暂且不论,如今的情况,他只能逼迫自己做出一个应对的选择。

“我怕你后悔。”

简单的话,却让沈初一的内心动摇了,他有些犹豫自己现在这个抉择……也许谢微行说的对,靠这种方式维系的关系就一定牢靠嘛,再者,如果真的决定这样做了,他真的要一辈子作为他的依附而存在嘛……太多太多的问题等着他去面对,如今他并不是与谢微行萍水相逢的路人,和他维系的也并不是所谓的露水情缘。

复杂的关系需要掺杂的东西太多太多,特别是地位无法对等的情况,他所认为的毫无保留的付出,可能在他人眼里不过只是一句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他的任性,可能需要余下的一生来填补。

但是最后,他还是定定地看着谢微行的双眼,无奈地笑了笑,坚定道,

“我想要,我想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虑太多,一贯不是他的作风,思前想后是聪明人才应该干的,他不够聪明,所以一直被人耍得团团转……不过,那又怎样。

他的眼里似乎有光芒闪烁,只是一瞬便消失殆尽……谢微行笑了笑,一个转身就将他压在身下,这一次他牢牢地占据了主动权,一如既往。

沈初一见状也只是抬起头,轻轻点了点他的唇角……

……

这一夜很激烈,沈初一隐隐觉得谢微行像是在发泄什么,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了……最后他只能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喘息着,发愣地盯着缺失了半面墙壁下的干草堆上的夜空出神。

他终于像是握紧了什么东西一样拥有了实感,感受着肌肤相贴的温热,好像有什么强烈的情感在激荡……比之前水乳交融的时候还要强烈,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很累?”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沈初一轻轻摇了摇头,转而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没有,很喜欢。”

“好。”

转瞬即逝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场情事之中消磨殆尽……尽管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但是沈初一还是会被他漠不关心的语言影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与一个能活成百上千的修仙者谈论情感,本身就是一件笑话。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沉沉地睡去……直到第二天,他察觉身旁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微行将他抛下了……沈初一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连最动情的那一刻他也从未想过真的能留在他的身边。

他在这处地方为非作歹了好几日,这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里见到了熟人……

“我说,别来无恙啊,沈兄。”只是一露面,沈初一就拿起一旁的树杈狠狠捅了上去……但是很快在灵力的作用下,他手中的树枝一寸一寸地断开,他摊开掌心,只看到化为齑粉的木屑。

“做什么?”沈初一警惕地看向叶锦衾,很难想象,他这么阴魂不散……上次差点把他摔死,这次又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反正遇到他日子就没有好过。

“这次来不是为了谁,我只是找你。”叶锦衾看着他戒备的模样,突然就泄了气,随后从手中凭空变出一把匕首来,“因为隔墙有耳,他们把你看得太紧了,我如今才找到机会接近你……”

“干什么?就算你拿刀捅我我也想不起来。”沈初一谨慎地盯着他拿匕首的手,直到他将把柄对准自己递了过来……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略显疲态的青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表诚意,这次我若是再做什么有害于你的事情,你直接用这把匕首捅死我。”他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我与你无冤无仇,更何况你就是……算了,没时间了。”

沈初一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的手很快就被叶锦衾拉起……叶锦衾的手掌一只对着他的手,一只将匕首塞到了他的另一只手里……沈初一原本还想抽回手,却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在体内翻涌,似乎是在搅弄什么……沈初一此刻才是真真正正地察觉到了叶锦衾的不合理之处。

他居然、居然给自己传输灵力和功法。

“听着。”叶锦衾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转而强行冲破了传输的限制接着说道,“你修炼此功法后,一定、一定要去流光,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呢?”沈初一此刻还有些茫然,他并不想接受叶锦衾莫名其妙的一厢情愿。

“我啊……我算到了自己的死期。”他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悲凉,“我知道自己寻求的东西凶多吉少,但是如今条条都是死路,还不如放手一搏。”

“如果我不去呢?”沈初一适时泼了一盆冷水,但是没想到原本一碰就炸毛的叶锦衾却难得地噤声了,他继续着,却只是兀自接着说道,

“你会的。”

真是莫名其妙,他索性闭上眼,也不再理会叶锦衾……毕竟他乐意传修为传功法是他的事,自己干不干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看着不再言语难得安静下来的人,叶锦衾还是叹了口气,将腰间的信物取下,轻轻别在了他的身侧……或许有些事情,是从他决定踏上御天宗的地盘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就像那位不信命的主,总是说着事在人为,最后却还是消失在了命运设定好的关卡处……十死无生。

这一生,他曾劝诫过无数的人,却发现不论他做什么,或是阻止,或是劝导……那些人都会不出意外地走上原本设定好的路。

哪怕他作为一个局外人,拥有纵观全局的能力,却并没有操控棋盘的权力……就像上天的馈赠一样,拥有一项,就得相应的失去一些。

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让有能力的人加入棋盘,直接打乱这盘棋,从头再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萧空水被谢微行处刑过后,整个藏月便再没有了往日那般的活力……死气沉沉的氛围即使已经过上了数月还未曾消退,如今两大二级宗门人人自危,就算是谢氏一族牢牢把控的御阳宗,哪怕是紧紧地掌握着血脉亲缘的关系,还是避免不了被处置的命运。

距上次的讨伐大战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年,细算起来,上一任御天宗主已经仙逝了数十年有余……谢微行继位以来,一直推行的便是暴政,严苛的宗门条例几乎要渗透到方方面面,对于生性散漫的修仙者而言,宗门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更好更方便地提升实力的组织,并不一定要接受它的管理……所以更多的,二者处于一种平等的地位,相当于是一种合作关系。

每年都有修仙者加入宗门,进入这个组织,这时候只需要服从宗门的安排,每个人竭尽所能地完成宗门任务获取利益,最后面统一上交,再总和起来,按劳分配……庞大的资源使得修仙者能获取各种各样的修炼材料,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更别说是在时刻系心成仙的那群人身上。

当然,有好处也有弊端,毕竟分配资源的是人,并不是绝对的铁面无私,只能做到相对公平……往往是负责分配的人占了好处,拿了大头,其他人分得的自然就少了,只不过这种情况还是极少数,自从架构分离开始,负责监管和执行的力度越来越大,监守自盗的现象也少了……尽管如此,还是有少数修仙者选择自立门户,不参与大宗的纷争,过着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日子。

或许是压抑的日子过得久了,萧如星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已经失去了一个侄子的他,再也没有了当初贪婪权势之时那样放弃一切的决心。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拒绝了那个人,如果他没有选择成为藏月的宗主……是不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姐姐不会为了替他稳固势力联姻,更不会年纪轻轻就留下两个孩子撒手人寰……窗门大开,漆黑的夜空看不见一颗星子,他看着眼前悠悠燃烧的烛火,抬眼眺望向窗外的黑暗……

明明他是见证了所有过程的罪人,最后却只有他活了下来……父亲,弟弟,姐姐,还有他的小侄子……全部都是因他而死,当初的他还是太懦弱了,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站出来,而是觉得只要自己不露面就会得过且过,但是他忘了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如果问题一直不解决,那么这个问题就会一直存在……直到有人替他解决。

于是就这样,他把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推入深渊……最后发现,自己早已孑然一身。

自责、内疚、痛苦、悲伤……这些不好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现在的他根本无心处理宗族事务,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他察觉到自己已经大限将至……为了不拖累唯一的侄子,自上次谢微行立威那日,他便与萧灵山划清了界限,自此再不往来。

萧灵山是首席弟子,也是谢微行的亲传弟子,相信之后谢微行也必不会太过为难于他……反而是早早将他与自己摘清了关系,这样才能让他祸不及子女。

“喂,想什么呢。”窗棂上突然出现一抹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与周遭几乎要融为一体……萧如星愣愣地望着那抹身影,艰难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喉咙里挤出的却是沙哑的声音,

“你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来取走我的剑。”那人的身形晃了晃,似乎是没有坐稳……萧如星连忙起身去扶,却见那人轻巧地跳下窗台。

身前的烛火被带动得微微晃了晃,萧如星凝神,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面容,伸出的手不知所措地停在空中……

“我原以为……”

“抱歉,有些累了,赶路。”那人不客气的一把夺过桌上的茶壶,提起壶嘴就要倒入口中,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还是轻轻放下了壶,转而拿起一旁的茶杯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水。

倒完茶,刚刚要入口时,举起茶杯的手突然顿住了,那人转过头,看了看他。

“不是花月。”他哑然道。

听完,那人才放心地将茶倒进嘴里,一杯接一杯,似乎是渴极了。

“接着。”一个匣子突然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喝茶的人手下动作一顿,稳稳地接住了匣子……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通体雪白的宝剑。

“我就知道……”那人看着手里的物件儿若有所思,眼见着气氛就要沉闷下来,萧如星还是不得不出声打破了这片沉寂,

“他放心你一个人?”

“叶锦衾已经替我解决了,暂时不会有人跟着。”他抽出长剑,盯着被打磨的光亮的剑锋,久久没有回神。

“你要走?”萧如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去做什么,但是无比肯定的是,这是一条凶险的路……会让他乃至所有他认识的人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说完,那人的身影就被吞没在了夜色之中……萧如星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正要转身,这时身边地烛火又被轻轻掀了掀,原来他又回来了。

“还有事吗?”

“那个图,也是我的。”他向他缓缓伸出手,平静道,“对我很重要。”

“好。”萧如星原本也没打算保留这个所谓的藏宝图,本来早就起了销毁的心思,但是后面不知是缘何也就歇了这份心……此刻的图纸还被好好地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还不等他动作,那人却快他一步,先行取到了。

“一路小心……”话音未落,那人便再次失去了踪影……萧如星笑了笑,剩下的话堵在心里,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出口,但是他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

“对不起……”

……

感受着怀中纸张的分量,明明是一张再轻薄不过的纸……此刻的人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刚才的平静就像是风雨欲来之前最后的伪装罢了,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样子露出来……特别是对他本身就心怀愧疚的萧如星,已经一个人背负了很多,这样长久的愧疚早已压得他筋疲力尽,那些所谓的债,早已一笔勾销了……至少,他只是怯懦,并没有对他落井下石。

沈初一沉沉地舒出一口气,脑子里仍旧混乱一片……这些天太多的记忆一拥而上,让他时常分不清楚现实与幻境,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醒来时却又恍如隔世。

叶锦衾与他的相遇并不是偶然,甚至是一开始就有目的地接近……他是流光的后人,身负最精纯的血脉,如果不是这层关系,那些被洗去的记忆根本就回不来。

“因为一些变故,圣女遗留在外,导致流光术的修炼几乎断层……并不是我们没有想过办法,而是流光宗本就是上古传承的宗门,据说当时最虔诚的祭司被大巫赐下了刻进血脉的传承……”叶锦衾苍白着脸,狠狠提起插入敌人身体的利剑,温热的血液随着手起剑落,溅起了一层层血花,被他所剩无几的灵力给摒退开来,“哪怕我们拥有全部的流光术功法也无济于事,我们必须要找到流落在外的圣女后人……只有他们才能修炼真正的流光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初一静静地听着,平淡地看着他拖着最后的力气斩杀至最后一人……这些天因为功法的缘故,他体内确实因为血脉与功法的共鸣逐渐找回了一些记忆,但并不是全部……流光术修习到最后确实可以通晓古今,洞悉未来。但是,他目前的进度还是太赶了,光是找寻回一些记忆就要耗费全部的精力,以至于在不久后察觉到有人逼近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已经传输完功法和灵力的叶锦衾凭借虚弱的身体硬拖住了那些人。

血脉与功法融合的感觉很奇妙,仿佛他生来就应该学会这些能力一样……沈初一探查周身,确定自己身上再没有其他东西之后,这才把脖子上带着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不解气般地碾了两脚……叶锦衾沉默地看着他,并没有阻止。

二人将尸体草草处理了,随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着修炼……现在的叶锦衾没了修为和功法,虽然不至于落魄,但是也与寻常人无异。只见他气定神闲地打坐,闭目养神,或是偶尔查看一下沈初一的修炼进度,催促他早日找回记忆,把那日崖底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但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搜寻着二人的踪迹……叶锦衾不得不打断了沈初一的修炼,转而与他兵分两路,吸引走了绝大多数的火力。

……

其实就目前而言,沈初一已经记起了一部分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也只能勉强支撑起他知道他是谁,在哪里,做什么而已……远远不够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冥冥之中,他觉得应该先找个趁手的东西,转而想起了之前寄存在萧如星那里的剑……之前拿起那把剑,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仿佛他曾无数次挥舞,与它并肩作战,但是很可惜,脑海之中并没有关于任何有关这把剑的记忆……即使是现在。

熟悉的纸张,复杂的路线,几乎把整个大陆都囊括在内的繁杂的地图……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张合格的地图,因为其中的线路并没有按照大陆的分布绘制,更像是一张路线图,密密麻麻地走遍了几乎大半个大陆……这张图在藏月的一处地盘戛然而止,再没了下文。

也难怪段桑柔坚信这是一张藏宝图,因为这一切都像是为了探寻所谓的宝藏而画出的路线……熟悉的字迹,没有想象之中的工整,却意外地能感受到主人的认真,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应该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恢复得还是太慢了,凭借他修炼的速度,再过千百年也不一定可以练成流光术。

沈初一凝神,察觉到了眼角的湿意……刚才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总觉得眼里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比记忆更先复苏的,是深藏在骨子里的情绪,哪怕不知道为什么。

叶锦衾说,他的记忆被抹除这件事是一个修为比他高的多的大能干的,不然不可能将情绪波动一并抹除……能把人变成一张白纸的能力,除非动用流光术回到过去,把那人从记忆从根本上抹除,才能算是真正地失忆,否则大多只是封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不会有大能冒着逆天而行的风险,将自己也一并搭进去,只为了抹除他无关紧要的记忆。

很显然,流光术已经失传了,所以叶锦衾更倾向于第二种,不遗余力地去解开所谓的封印助他找回记忆。

混乱的东西想的太多,他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应该被想起来,但是脑子里乱乱的,所有记忆像是碎片一样很难串联起来……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可是现在他最缺少的还是时间。

认清了身份之后,他必然不可能再与谢微行为伍……不管当年事件如何,他们天然地就是站在了对立面,沈初一也不会天真到认为谢微行看不穿他的小把戏,恢复记忆这件事,说不定谢微行会知道得比他更早,甚至让他到死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越是了解他,就越是会对他的冷血感到害怕……哪怕是从小被他一手教导着抚养着长大,如今刻进骨子里的恐惧感远远大过了孺慕之情。

虽然他并不知道谢微行想做什么,但是不管他要做什么,都是他这种人无法理解的行为罢了。

更何况,被他一手带大的沈朔月,已经被他亲手杀死在了宗门前的行刑柱上……不堪的记忆在脑中回首,他只能回想起那张熟悉的、淡漠的脸,永远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他,直到那把由他亲手送给他的宝剑的剑刃一寸一寸地没入他的心口……

明明说会相信他,却转头把他送上了处刑台……刺痛传来,修为急剧的消耗使他体力不支地瘫软在地,沈初一隐想起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直戴在身上……是母亲给他的玉牌,很重要。

他好像给别人了……那个人是谁……对他很重要的人……越是去想,身体的刺痛感就越发明显,血脉之力在翻腾,但是他的修为远没有达到能承受这股力量的程度,只能心有不甘地缓缓闭上双眼……失去意识前,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莫名的声音。

“我会去找你的,无论你在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句话就像一道魔咒,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直至他清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时,话语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沈初一不禁开始思索这句话的出处,但是记忆很快就遇到了瓶颈……或许他应该换个思路,自己最后一次遇见的人,就是那个重要的人。

这就很难不让他想起之前一直在探寻谢繁霜横死真相的叶锦衾了……或许当初谢繁霜应该和他有交集,但是这个交集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不如还是去实地看看。

说干就干,自从找回了些许记忆之后,易容更是越发得心应手起来……脚下的飞剑一刻不停地浮空飞行,不过几息便出现了一条熟悉的大路。

故地重游,说不上来有多么欣喜,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悲凉感……老伯的屋子早已人去楼空,再没有了往日里的人烟,也或许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守在这里的一批老人死去了,这个黑雾笼罩的魔窟便再没有了引路人。

沈初一定了定心神,这一次直直地往下冲去……灵力的屏障摒退了浓厚粘稠的雾气,他借此得以喘息,好在有了灵力的加持,飞剑的速度仍旧不减,这股诡异的雾气就像淤泥一样不断弥漫,翻涌,试图减缓他下坠的速度……隐隐约约间,他又像是听到了崖底各种妖兽嘶吼的声音,一同跟着他的身影被吞没在诡异的黑雾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下终于是一软,剑身陷进了湿润的、带着腐烂恶臭气息的软肉里……浓烈的气味熏得他有些睁不开眼,雾气弥漫的四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警惕地打量着周围随时可能冒头的危险……

记忆就像陷入了泥潭,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只能凭借本能挥剑抵挡着时不时冒头的凶兽……源源不断,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

手里的剑愈发得心应手,在一次次抵御之下,他逐渐寻回了当初的战斗技巧……比记忆更先唤醒的,是身体的本能,他好像无师自通地寻找着凶兽的薄弱点,最后甚至能随意一挥便轻松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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