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娜回家的时候,意外的幻影移形错了位置。 大概是骚扰牤的缘故? 她想着罗尔夫提出的约会邀请,一面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眼附近的环境。 这里大概是在伦敦的郊外。 夜雾让一切景色都昏昏沉沉,只有猫头鹰的啼鸣格外清晰。 卢娜叹了口气,正准备幻影移形回家里时,突然听见了衣物摩挲的声音。 “荧光闪烁。”她举起魔杖,小心翼翼地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大多数情况下,好奇心都不会带来好事情。 一个男人匍匐在柳树下,基本上已经遁入休克的状态了。 卢娜并没有贸然的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而是给自己上了一个盔甲护身。 这看起来并不像是麻瓜。 由于表哥晴明的缘故,她对麻瓜的装束还算了解,但是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脸上罩着面罩,一只胳膊似乎是用钢铁做成的,全身的制服也非常诡异。 他满脸都是血污,腹部有非常深的贯穿伤,而且恐怕已经失血过多很久了。 卢娜犹豫了下,想起最近颁布的《巫师保密法》。 “——必要情况下,巫师可以在麻瓜面前施法并正当防卫,只要事后使用一忘皆空,魔法部将不再追究责任。” 据说,因为麻瓜科技日新月异的缘故,《保密法》将不再以‘保护麻瓜’、‘隐瞒魔法界的存在’为出发点,而是更好的为巫师们服务。 卢娜低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按住他冰冷的机械手臂:“救你一命好了。” 下一秒“啪”的一声,两个人在夜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部分宾客有事先行告退,还有大半的人留下来继续在舞池里蹁跹摇摆,新婚夫夫终于从繁文缛节中解脱出来,躲到小房间里匆匆地喝了点热汤,难得的休息了一会儿。 座敷童子忽然踩着木屐小碎步跑过来,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晴明少爷……卢娜小姐在您的房间里。” “她有事找我吗?”晴明匆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意识到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卢娜虽然平日也不着调,但是基本的礼数还是懂得,不可能不在客厅或者会客室待着,而是贸然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难道……有什么秘密? 德拉科会意地放下刀叉,跟着起身:“一起回去吧。” 推开门的时候,晴明差点被地上仰躺着的巴基吓一跳:“卢娜?!”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卢娜蹲在一边,用魔杖尖指了指他不像人类的机械手臂:“难道也是神奇生物吗?” 就和下半身是马的人马一样。 德拉科皱了皱眉,掏出魔杖职业性地检查起来。 在圣芒戈的这两年里,他把大致的急救魔咒和治疗手法都学了一通,处理这种事情也渐渐得心应手。 多处枪伤,内脏已经接近衰竭,重度失血。 “等等……”晴明忽然按住了他的肩,眯起眼喃喃道:“是那天情景重现里的那个人。” 情景重现? 一模一样的面罩,一模一样的机械手臂! “托尼走了吗?”德拉科本能的开口问道:“你去找他,我先急救。” “好。”晴明飞快地点点头,吩咐卢娜待在房间里小心安全,转身去舞池里找托尼在哪。 原本他并不太敢把麻瓜放进来,但是有妞必泡的斯塔克先生一听说名流圈里的大部分女巫都会光临,笑闹着找德拉科也要了张邀请函。 还是德拉科直接把他幻影移形带了过来,邀请他在马尔福庄园里玩几天。 一方面,德拉科和托尼都是豪门公子,某些方面都不约而同地默契又合拍;另一方面,安倍家还有大笔订单与斯塔克集团保持联系,这种出席婚礼的请求并算不了什么——何况他还送了一对硕大的钻戒。 晴明找到托尼的时候,他正托着高脚杯,轻巧而又诙谐地逗着一圈年轻貌美的女巫们。 “嘿?”看到晴明过来了,托尼扬起酒杯,眨了眨眼睛:“新婚愉快~” 晴明瞥了一眼那些穿着礼服的女巫们,在吵吵嚷嚷的吉他和鼓声中凑近了托尼,低声耳语了几句。 方才还一脸放松的托尼瞬间清醒过来,醉意消退的一干二净。 他们回到晴明卧室的时候,德拉科刚结束手头的急救工作。 心脏终于以正常频率跳动、血压也逐渐平稳。 门“哐”地一声被打开,托尼几乎连表情都绷不住,三步并作五步地冲到还在昏迷的巴基身边,看清他的面罩和衣服的一瞬间满脸恼怒,抬拳就往他脸上砸去! “砰!”落下的拳头并没有砸到巴基的脸上,而是被德拉科稳稳的托住。 “不。要。急。”左手托着落下的拳头,右手的魔杖甚至没有抖,德拉科头也不抬地治愈着巴基的内脏,低声道:“他被洗脑了。” “什么?”托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道:“他是巫师?” “不,是被麻瓜洗脑了。”德拉科右手手腕一翻,魔杖轻点,扔了个检测咒。 一大团标记伤势的红光几乎笼罩巴基的整个腹腔、胸腔和额头,大脑的位置上方飘着棕红色的一团光芒。 这个男人的大脑受过严重的伤,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