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冕旒油盐不进:“那也行。”“……”鹫泓顿了顿,道:“冕旒,到我的别院住段时间可好,我说过,定要好好答谢你的。”“我从不在乎这些,”皇冕旒摇摇头抱住他从马上跳下来,失笑道:“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已经耽误太久了。”鹫泓不甘道:“留下来不可以吗?冕旒想要做什么?什么事我做不得的?”皇冕旒摇了摇头:“别强求了。”“我从不欠人情,”鹫泓坚持道,“在我未报恩之前,你不许离开!”皇冕旒失笑,这种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能从鹫鸿的眼中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不由道:“如果你想我的话,就用这个吧。”鹫泓一愣:“这个?”竟然是一只巴掌大的纸鹤。“不论我身在何方,它总能找到我。有机会,我也会常常去看你的。”对于鹫泓这个老练又不失坚强的男孩,皇冕旒总会想到那个人,自然是爱屋及乌的喜欢:“后会有期吧,鹫泓。”他翻身上马,鹫泓看着说中白色的纸鹤,神色几度变换,最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一声,终于不再强留:“冕旒。”一物朝着他飞来,皇冕旒伸手接住,调笑道:“用我教你的方法对付我,鹫泓,你还太嫩了。”鹫泓冷哼一声,没看他。皇冕旒看向手中带暖的物什,发现竟然是一块玉佩,因为精神力的高超,他的记忆力极佳,赫然想起这便是两人初遇那日鹫泓当掉的生辰佩。“这……”鹫泓冷哼道:“拿好了。”皇冕旒多少有些感动,他将玉佩系在腰间:“只要皇冕旒还能带,一定会戴着它。”鹫泓这才满意,突见皇冕旒抛来一物,伸手接住,竟是一个剑穗:“嗯?”皇冕旒眨了眨眼,拍马而去:“交换而已。”鹫泓遥望他离去的背影,微笑着将剑穗收进怀中。此时城门内又来了一队人马,正是巴中县令。年过半百的老县令大汗淋漓的跑到鹫泓身后三米处,下跪叩首道:“下官巴中县令龚余,参见太平王世子!”鹫泓冷笑着转过了身。******两个月后南海白衣少年挽出一个凌厉的剑花,豁然将手中长剑收入鞘中。他抬手自桌边拿起白帕拭了汗,便起步欲离开此处。突然,一枚石子打在他足前一尺处,深深陷在青石板内。少年神色一凛,低喝道:“来者何人!”皇冕旒现身从桃树上跳下,连连摆手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进来,抱歉。请问,你是白云城城主,叶孤城吗?”“正是在下。”叶孤城的神色是淡漠的,他看了看皇冕旒手中的剑,道:“阁下擅入我府内,不知有何要事。”皇冕旒并不擅言谈,有些尴尬道:“那个,我叫皇冕旒,你好。我来这里只是想要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是叶孤城。”“白云城叶孤城有何作假。”叶孤城微微蹙眉:“阁下就是皇冕旒?阁下若找在下有事,为何不从正门拜访,反而做这梁上君子?”皇冕旒尴尬道:“我担心你不屑见我。”终究只是不满十四的少年,面对这样的回答,叶孤城也有些愣住了,随即失笑道:“皇冕旒之名谁人不知,在下又怎会拒之门外。不知阁下来此找在下有何要事?”皇冕旒也为自己方才的表现失笑,少年的叶孤城比他想象的好相处的多:“没什么,我真的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叶孤城疑惑:“为什么?”皇冕旒摇摇头道:“交了朋友自然是认识了,只望你剑法大成时我再来拜访,你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叶孤城略微颔首也不再多问,微微施礼漠然道:“在下叶孤城。”皇冕旒也笑了:“我叫皇冕旒。”顿了顿,他又因自己越发习惯的古人动作而失笑,对着叶孤城点了点头:“告辞了。”“请等等。”却不料叶孤城突然出声:“虽然很失礼,但是皇先生,在下此时可否与你比剑?”皇冕旒一愣,看向那双少年特有的明亮眸子,明明冷漠非常,其中却燃烧着对剑的执着。他正色道:“不行。”叶孤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道:“是在下孟浪了。”“并不是看不起你什么的,只不过……”他看着他,郑重道:“现在的你无论是言及‘比剑’又或‘决斗’还太早。的确,在你这个年龄你的剑法确实高超,但现在的你,并没有‘斗’的资格。问剑者,自是不可躁动。”叶孤城抬剑一鞠,神色中多了分尊重:“多谢皇先生指点。”“没什么的。”皇冕旒笑了笑:“十年之后,你必将成为你手中之剑。”叶孤城一震,看向手中的寒铁宝剑。这是白云城的宝剑,也是整个江湖可数的绝世神兵。他的眼中宛如燃火,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点点微笑。“皇先生可曾用膳?”皇冕旒一愣:“嗯?没有……”叶孤城道:“一同否?”他披星戴月坐船过来,自是早就饿得很了,皇冕旒笑了笑,也不推辞:“那么,便打扰了。”叶孤城点了点头:“请。”两人都是一心向剑之人,一顿饭下来,叶孤城便提出让皇冕旒住下,指导他的剑道。能与未来的绝代剑客互论剑道,皇冕旒也是喜不自胜,便应了下来:“叨扰了。”这一叨扰,便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