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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师父原就是异界而来,曲墨自不用像对待曲家姐弟那般编话哄骗,便将自己与淩池那些时日的经历简略说了些,又重点说了穿到藏剑山庄后见到那处的师祖与裴元的事。
他师父听了,果然只着紧接了信逐字细看,连装了徒弟心意大橙武的木匣都没接。
曲墨无法,只能先将那匣子好生放到他师父手边的小几上,等着师父看完了信询他问话。
信并不很长,他师父却沉默着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方将信小心贴身收好。
“师尊同大师兄……瞧着可还好?”白微敛了敛神,伸指搭上徒弟右腕脉门探看,面上倒还冷静。至于心底波澜如何翻蕩,大抵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原以为此生再无机会与原本的世界有何联系,不曾想,收的好徒儿竟有这等奇遇,叫他还能收到师尊与大师兄亲笔所写书信,一时间着实百感交集,诸般言语到了嘴边只成了短短一句‘可好’。
“师父您放心,师祖同大师伯瞧着都好,精神矍铄身轻体健,精神头也好着呢。”曲墨知晓他师父这般动作定是男神大师伯在信中写了他受伤的事,便只一边乖乖伸着手,一边答话:
“不过我那时身在藏剑,未去万花,若是师父想知晓谷中情况,回头见了淩池叫他同您细说,万花同纯阳他都去了。”
“那就好。”见徒弟应答流利,面无谎色,指下脉象亦是蓬勃有力不见损伤淤堵,甚至较出门前还更康健些,白微好歹算是安了心,收回手。
只是到底还有些不明之处,便又问道:
“大师兄信里说你伤得极重,经脉丹田俱损,现在瞧来竟是全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同淩池后来不是去了别的界面麽,那地方有位极擅药理的鸩前辈,人称‘药神’,他给了我几颗修複经脉的丹药,就都好了。”三言两语做了解释。说话间,曲墨骤然想起某件大喜事自己方才竟是忘了说,便又眨眨眼凑到他师父身旁,笑吟吟道:
“师父,我们走的时候不小心把月泉淮那个老妖怪一道带走了,他死了。”
独乐乐不如衆乐乐。
这种绝世大祸害的死讯,他师父肯定爱听。
“当真?”纵是白微到了如今的年纪早已历遍红尘,听闻此言亦是难掩惊异。
拥月仙人何许人也,大唐江湖多少英豪仍轻易动他不得,他这傻徒儿东闯西撞地回去一趟就把这祸害带走弄死了?听着怎麽这麽不靠谱呢。
“我什麽时候跟您瞎扯过呀。”曲墨闻言,一脸无辜道,“鸩前辈那处高人满地走,人命也不怎麽值钱。正好将离公子那时给留了些钱,我怕老妖怪找我们算账,就先下手为强,拿钱买了他的命。”
白微见他这般,只挑挑眉,神情揶揄:“一些?”
要不说该放孩子出门历练呢。
这才几个月,他这出门前又傻又乖训两天都能哭唧唧的小徒弟都敢花钱买兇屠拥月老妖了。
曲墨嘿嘿了一声,比了根指头:“一万两黄金。”
“拥月仙人就值一万两?”白微险没笑出声来。
一万两黄金自然不少,可拿来买拥月仙人的命就未免太过儿戏了些。月泉老妖若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命就这麽被贱买了,指不定能给气活过来。
“我倒是愿意加价,可这不是没多的了麽。”曲墨笑得那叫一个无辜,心下却想,他师父居然还挺给月泉淮面子,脸上都乐开花了,竟能忍着不笑出声。
不过淩将离给的黄金宝石他是打算还回去的。
原就是留给他们江湖救急用的,纵是人家不在意,可现下回来了,又再见着人,他私库里金银的数目也够,断没有把这笔钱昧下的道理。
这般想着,便听他师父笑道:
“回头我让乌桐送钱来,这一万两,为师出了。”
竟还给报销。
“哟,师父,大气哦~”曲墨乐了,也没同他师父客气,只将小几上的木匣又往人手边推了推,“您别只看信啊,徒弟孝敬您的,打开瞧瞧呗。”
有了那两封信再加上月泉淮之事,白微原已十分知足,也不在意徒弟送他什麽,只是见曲墨兴致勃勃,便也不愿泼他冷水,依言取了匣子打开。
然只一眼,匣中那柄镶嵌诸多琉璃宝玉流光溢彩的神兵便让他再难移开眼去:“……大橙武?”
“满精插,藏剑出品。”曲墨带笑口吻中颇有些小得意。
白微却只擡手揉了揉他的头,神色中染了几分心疼:“你这是救了多少只小黄鸡,弄得自己一身伤不说,还让叶家连大橙武都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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