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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无趣的人,也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情感。
所以…就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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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发生之事不少,淩池昨夜又受了伤,故而别过鸩罂*粟,俩人便径直回了客房没再绕道去别处。只是一路行来,淩池却少见的有些沉默,这种情况甚至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回到客房关上门。
卸下琴囊置于琴架上,曲墨看着离开药庐后不知想到什麽以致突然失了喜意甚至有些过于安静的淩池心下不明。眨眨眼挨着坐到了桌旁,曲墨支手撑着脸颊看着他家羊咩咩那张微皱了眉的俊脸,伸出食指在那眉心揉了揉。
“心情不好吗?眉头都皱起来了。”
“就是…觉得有点担心。”轻叹了口气,淩池握住那只手包入掌中轻轻摩挲,缓声解释道:“此界太危险了。等我们一走,想来到时师父又是孤身一人独住,他不会开口留下岳先生的。”
在前一界时,虽乱世之殇无人能免,但他并不十分担心自己离开后孙爷爷和裴先生的安危,因为他知道他们身后还有万花和谷中的一干能人义士。
可他师父不一样……
他师父的归处,就是那间孤零零建在荒郊野外的小屋。据说过往这些年倒是常换地方,可仔细一问,同现下这处也并无什麽本质上的区别,永远的深山野外,同样的大多时候孤身一人。
药□□头太大了,便是阎王鬼途能够斩草除根,这九界之中也还是会有层出不穷的恶徒。
而且他总觉得,即便岳先生自己愿意留下陪着,他师父也会找些由头将人家打发走。
感情的事,如果一个不愿说一个无所觉,那还真不是旁人能去开口干涉的。
“也是哦,姐姐说鸩前辈连埋霜小楼都难得去一回。”想着鸩罂*粟那确实算不上开朗又不爱出诊的性子,曲墨莫名觉得药神或许特别适合在神医门待着,而且说不準还能和淩池他爷爷处得不错,“要是能和我们一起走就好了。”
“傻话。”对此,淩池只低笑着摇了摇头,“月泉淮那时倒是一道走的,如今还不知道落在哪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曲墨:“你说…老妖怪到底跟我们一块来了没?”
昨日他因着岳灵休去看系统好感度面板时,月泉淮的名字仍和先前一般在此界所识与上界所识之间,故而他也没法判断,这人究竟是被谪仙笔扔到了它界,还是同在此界却相距甚远。
闻言,淩池略作思索答道:“这问题的答案如今倒是简单,只要寻悠你每日看看好感度面板,什麽时候他的名字跑到白比丘前头了,就说明他来了。”
经了昨夜之事,此界大约不会再有比白比丘更低的好感度了,拿她来当警戒线倒是堪堪正好。
“有道理。”想想月泉淮那虽然为负,但确实远不及白比丘的恶意,曲墨当即便决定将这提议付诸于行动,毕竟他向来都是个有行动力的人。
然后他便发现,这项提议竟然已经可以结束于当下了。
“他来了?”眼见曲墨的表情骤然僵了一下,淩池亦是心下一沉。
“……白比丘的名字也不见了。”联想到昨夜那场噩梦,曲墨不得不怀疑那是否也是系统对他的提醒,毕竟上一个在他系统中出现又消失的名字还是沈夜。而月泉淮如今和他们的距离,甚至比别小楼与李剑诗还近,说不準就在苗疆境内。
他很难不对这二者之间的关系産生联想。
“这两者之间未必有直接关联,但最坏的情况,是昨夜受伤的白比丘尚未来得及用蜕变大法恢複伤势便栽在了月泉淮手上。”自然,淩池亦是希望这种猜测只是杞人忧天,但显然这种可能性很大。
“老妖怪如今和我们的距离…比姐姐和小楼哥还近。”眼眸微垂,曲墨虽皱了眉头,神情倒比今早从噩梦中醒来时坦然许多,比之初见时的惊恐万分更是进步不少。大约是有徐福切片夺舍在前,月泉淮那拿人当口粮的做法至少也算给个痛快了。
“要不然我去问问王上麾下有没有什麽精通易容的高手?万一出门时当头撞上就麻烦了。”
“此前他与你我不过短短一面,做些乔装也就罢了,但月泉淮此人实在太过危险,还是当与王上同俏如来他们做些提醒。否则这苗疆与中原,当真要成他的粮仓了。”毕竟这场人祸是他们带来的,淩池总归还是希望能在这件事上尽些绵薄之力。
“但我们并没有他确切出现的证据。”叹了口气,曲墨实在有些心累,在满嘴跑火车编瞎话这种事上他一直没什麽天分,奈何总被赶鸭子上架。
“只问一句先前追查阎王鬼途之时可有发现便是,左不过是个由头。”淩池如此回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