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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能坦言喜恶亦是幸事。”苗王话中似是有些感叹,而后却是对曲墨自报了名姓,“吾名苍越孤鸣。”
他甚少对谁自报名姓。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会称他为苗王或是王上,剩余一些亲近之人却是唤他苍狼。苍越孤鸣这个名字,便是知晓,如今也没什麽人会唤了。
此时此地会同曲墨提起,也不过是见他活得自在,突然生了告知的兴致罢了。
骤然听闻姓名,曲墨微地一愣,正想说些什麽,却见军师来报苗王,说是墨家钜子俏如来与天刑道者岳灵休求见。曲墨尚还记得鸩罂*粟先前提过的岳灵休这个名字,猜想他们大约也是来说阎王鬼途之事的,便打算先向苗王告退。
他想着自己不擅长这种阴谋诡计的事,淩池现下不在,还是先别搅合的好。
谁知苗王却让他留下一道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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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有三,呈中青少三阶排列,年纪十分分明。
蓝衣白发的少年看着不过十四五岁,叫做修儒,据说是冥医杏花君的弟子。
白色衣袍白发披散眉心一抹赤纹的俊俏青年叫做俏如来,面相很有几分安静淡泊的意思在,就是身上斜戴着那串佛珠颗颗都有拳头大小,看着就莫名有点“普渡衆生”的暴力味道。
剩下那位四十上下褐衣褐发马尾高束相貌英伟俊朗的中年人便是天刑道者岳灵休。
岳灵休来时背上便一直扛着个麻布袋,他单手抓着似乎颇为轻松的样子,然待他在苗王面前将那布袋扔到地上解开束口,里头居然是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男人,苗王他们叫那人真眉。
据说真眉是苗王和俏如来旧时在某一组织中遇到过的人,却未曾想到居然也是阎王鬼途的人。
岳灵休性格颇为豪爽,甚至可以算得上有趣,但对于敌人亦是很不客气,脚踩着真眉说了些不知算不算得上恐吓的话语。
正说话间,鸩罂粟已独自前来回告诊视结果。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落在岳灵休身上时又稍稍停驻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衆士兵身上的毒倒还在吾理解範围之内,只是人数衆多,吾便让千雪王爷和淩池接手了。至于风逍遥……”
然提到被阎王鬼途药物控制一直陷于疯狂状态的铁军卫军长风逍遥时却微摇了摇头。
“是毒物不同吗?”军师对风逍遥显然也甚是重视,言语之中难掩关切。
先前风逍遥被药物控制背后偷袭伤了苗王,若连药神都对此无法,苗疆恐将失去一名重臣良将。
“吾需要再多点时间。”对症施药是十分严谨的事,鸩罂*粟自不会在此方面随意胡言。
然这般负责任的话语倒成了真眉借机挑衅的由头:“堂堂药神,终于也束手无策了吗。”
被打成猪头的脸上带了些许得意,仿佛这般便能一洩自己被抓被打之愤,然他却忘了自己现下正被麻绳捆着,在场的其他人才是正义的那方。人家若要揍他,是不用顾及着什麽的。
反正正道揍邪魔歪道那叫匡扶正义。
而天刑道者岳灵休显然不是那麽忍让的脾气。
于是这个匡扶正义的场面果不其然十分地…呃…不那麽文雅。
若不是修儒上手拉着,不让岳灵休在苗王面前太过暴力,某个自以为很有骨气且不会看脸色的猪头大约连嘴里的牙都不会在人家脚下留下一颗。
然后猪头便被转手交给了苗王处置。
曲墨听着苗王下了‘苗疆境内严禁星河草,一经查获严惩不贷,若与阎王鬼途有关,论罪当刑’的命令,又闻鸩罂*粟言及星河草不过媒介,灌入其中的病毒才是祸根。直到卫兵将真眉押了下去,方才想了想,放空状态进空间看了眼好感度。
确认过苗王苍越孤鸣和鸩罂*粟的好感度都已经到了30以上的友好后,才对苗王说有件事想和他与鸩罂*粟单独谈谈。
第 60 章
第六十章
“你是说…你有办法?”唯余三人的空旷偏殿内,鸩罂*粟眉头微蹙,并未相信曲墨之言。
即便今日不过他们第二次见面,他亦能觉出这位异处而来的小公子那温山软水养出的一点天真。
先前在药庐之中,这人的表现显然是半点脉象药理都不通,如何出来一趟竟就突然觉得自己能对风逍遥体内之毒有法可治了?
鸩罂*粟不明个中来去,故而怀疑。然刚受过曲墨琴曲恩惠的苍越孤鸣却是瞬时懂了话中之意:“曲公子的琴曲也能驱毒吗?”
风逍遥乃是苗疆铁军卫军长,亦是他麾下重臣。若因阎王鬼途之毒有何错漏,将使苗疆在此危患之时痛失一员猛将,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