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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多…当猪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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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罂*粟说他今日要出门采药却是真的。
他虽被称为‘药神’,但这些年为了躲避阎王鬼途的追查一直远避人烟,也不外出看诊赚取钱财,一概生活所需皆是靠采药制药得来。他先前答应万济医会的同僚帮忙采摘七角枫,今日便得去了。
淩池再来时,他正背着药篓打算出门。
见人当真做了一小盒便于携带的饭食来,鸩罂*粟也没再多说什麽,只接了放在药篓中就出门去了。左右他的药方都记在脑子里,屋里除了些外头都能采到的草药也没什麽值得翻的东西。
东西送到,淩池也没立刻就带上早晨的食盒走,反是拿了屋旁的扫帚扫起了院子。
这院子不大,瞧着也还干净,只有些落叶和药碎,顺手扫一扫要不了一刻钟。曲墨昨晚上没睡好,今早被他哄着起床吃了早饭后又躺回去了,出门前还睡着,他打扫完院子再回去正好让他多睡会儿。
扫完院子他又去看了看药圃里的草药。那些草药有部分刚被浇过水,土还湿润着,长势极好。
淩池自问有在神医门两年切药三年抓药的历练再加上小年种的那些奇花异草,应当极少有他不认识的草药了,可这药圃里长的他却偏都不认得。
那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些草药当真十分稀奇世间难寻,二便是这些药材乃是此界独有。
淩池的猜测更偏向第二种。
所以他现下有个想法,但完成的前提是他能否在短时间内弄清这些药材的效用禁忌,并收集到适合种植的种子。
当然,他和寻悠现在身上有不少金银珠宝,随便花钱找个药铺的掌柜或是坐堂大夫来一样样讲也是能凑合的,但肯定没有这位给他们伤药的先生合适。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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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罂*粟原是去山里采药,故而回到家中时已然月娘高挂。他那本还没来得及打扫的小院已然扫洒干净,石桌上仍还放着食盒,里头是已经凉掉的饭菜,荤素搭配得宜,光看样子就很可口。
盖回盖子拎着食盒进了屋,鸩罂*粟思及淩池昨日里和另一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场景,虽有疑虑,倒未有立时搬家的心思。
他曾在阎王鬼途潜伏多年,那里的人并没有这种凭空出现的本事。那似乎是种术法而非药物让人産生的幻觉,毕竟…没人能在他面前用药还能让他全无所觉。而昨日出现时,淩池对他那位受伤的同伴说了句‘月泉淮不在这,放松’,则昭示着他们应该在躲避一个名叫月泉淮的人,由此看来暂时可以判断他们应该不是阎王鬼途的人。
这边鸩罂*粟对他们来历的猜测淩池和曲墨自是不会知道。然而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他们现下还挺忙的。
忙着整理曲墨买来的一箱书。
事情还要从傍晚的时候说起:
那时淩池正去给鸩罂*粟送晚餐,曲墨一个人在房里待的无聊便出门逛了逛,结果在同条街的当铺门口看到了一个抱着包袱抹眼泪的年轻人。
曲墨瞧他个大男人哭得可怜兮兮便上去问了句,方知道他是家中老娘生了病又没钱买药只能拿藏书来卖。谁知这一大包袱的书当铺才出十五两银子的价,还不够买一副药的,又说近来药价涨得可怕,再这麽下去他娘只能等死。
曲墨见他这般,也觉得可怜,又看那包袱书里有几本曲谱,便掏了一两金子都给买了下来。这边金银比价和其他地方不同,一两金约可换六十两银,如此便也算是结个善缘了。
结果等淩池回来一看,里头除却诗集杂谈竟还有些没见过的医书。于是两人吃完晚饭,便着手理了起来。
“我听那人说,近来的药材不知被谁垄断了去,一日比一日卖的贵。原本三两一钱的金银盏,如今都卖到二十两银子一钱了。”翻着刚理好的曲谱,曲墨将先前听到的事说与淩池听,“不过金银盏到底是什麽药材啊,怎麽我从没听说过。”
二十两银子一钱,在永徽朝买野山参都够了,这金银盏他听都没听说过,是什麽奇花异草不成?
“应是此界独有,我也不曾听过。”摇摇头,淩池翻着理出的医书已是心中有数。上头的方子里无论有多少味药材,总有那麽几样是他不认识的,倒不算很多,弄清楚效用就知道这些方子对错了。
“那这些医书你岂不是用不着了?”曲墨只觉可惜。
他知道医书大多都被各家医馆私藏着,轻易不会与人借阅,所以他师伯当初才会立下活人不医的规矩。而淩池每到一界最先找的也是医书,为的就是取衆家所长带回去,救更多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