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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气于掌,淩池正想尝试强行破开,却忽觉地面一阵摇晃,天空竟落下点点蓝色微芒。
那光点落在昏迷的寨民身上竟就让人接连苏醒过来,只是看起来恍恍惚惚的,虽不再见疯癫之状,却也并不十分清醒。而后,那气墙竟是自行消失了,中心的位置有人遥遥走来,曲墨定睛去看,来者竟是他们曾在江陵见过的那个与人打斗的英气姑娘。仍是一身白红衣裙,身背长枪。
那姑娘看到曲墨三人亦是十分惊讶,加紧了步子便朝他们走来:“是你们?”
抱拳朝来者行了礼,淩池神色坦蕩:“姑娘见谅,我等原是前来附近祭拜亲人,途遇朗德寨民,听闻寨中染了奇怪疫症方才前来查看,倒不想竟会再遇姑娘。”
再见面原是巧合,只是为免误会,淩池还是将来意简略说了。他相貌俊逸气质温文,素来容易得人好感,此时一番话亦是有理有据,倒确实未让这位出来查看情况的姑娘生出敌意来。
只是,那姑娘虽未做出攻击姿态,却也并不让他们进入:“疫症源头已经解决,但此地仍非久留之地,为安全着想,三位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这话说得客气,只是到底带了些防备。
却原来,这姑娘原是百草谷天罡,名叫闻人羽,为寻师父蹤迹才出的谷。早前因事与友人到此,亦遇上了朗德寨的这场奇怪疫症,刚刚将淩池他们挡在外头的结界便是她之友人所下。
倒不是她想怀疑谁,只是为解决寨中灾疫源头,她之友人灵力耗尽,现下实在不宜让旁人进入。
“怎未见那日与姑娘一道的郎君?”虽遇阻拦淩池却也并不恼火,只扫了眼闻人羽身后,浅笑温文,“我是神医门的大夫,若有需要,许能帮得上忙。”
神医门三字在江湖中可谓是大名鼎鼎的金字招牌,虽在修真门派中不显,但闻人羽出谷行走时亦曾听说过神医门大夫的好心肠。思及两位友人的情况,终还是点了点头:“过来吧。”
她虽是女子,修为亦不算太高,倒也不惧普通江湖人。
三人同闻人羽行至中心时那处唯剩了一地的残枝断木和两个筋疲力尽的年轻公子。
两人都不过十七八岁上下,蓝白衣袍马尾高束相貌棱角分明脱力执剑跪地喘息的,正是上次江陵城中与闻人羽一道的那个,另一人目光沉静面容如玉身着灰黑劲装长发半绾正在调息的却不曾见过。
扫过四下情况,淩池眼眸微垂,却是径直走到那蓝白衣公子处,探指搭住那人经脉。
“你?”先前分明是闻人羽出去查看情况,现下命脉却忽的被个莫名出现的陌生人搭住,饶是乐无异素来开朗豁达,也不经吓了一跳。
幸而这个陌生人确实只是把了脉便松开了手。
“郎君气血两虚筋脉有损,练功归练功,身子还是要小心些才好。”依脉象来看,筋脉损伤只算轻微并不严重,但显然是血气流失过快导致。江湖上不乏有人为求高超武功不惜败坏身体,作为大夫,淩池素来是极不喜欢如此的,但他看乐无异的面相倒不像是那种人,故而只是言语温和的做了提醒。
倒是曲墨瞧着两人这般,只觉自己用离经易道实操的机会终于到了。
“两位公子别担心,我们是大夫。”勾着唇,曲墨抱琴于两人旁边坐下,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我予你们弹弹琴,说不準能好些。”
他这几日学了离经易道便只是自己弹琴练着,还未曾当真在伤者身上试过,如今既撞上了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说罢便运起离经心法落指于弦,勾指起音,先是对着无法起身的乐无异施了个锋针与彼针,而后方在提针、局针、握针间来回切换。
万花武学太素九针一功,原是以内力推宫过脉以达活血养气之效,虽经白微修改后由曲墨以琴曲而发,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寻準穴位,无论何曲,功效仍是不变。故而,曲墨在最初便选了佛家的普庵咒来作为太素九针的基调。此时弹来,不止疗伤,更有种心神俱静万念皆空的平静。
离经易道的功法曲墨方才初学,不待一曲弹罢便已觉勉强只能作罢,幸而两人的脸色已然好了许多,却是当真有用的。
经了这一遭,两下里关系立时拉近了不少。乐无异本就性情开朗,起了身便同曲墨笑道:“我叫乐无异,居职还私两者无异的无异,这是夏夷则,那是闻人,单名羽字。刚刚谢谢你的琴曲。”
“多谢。”夏夷则亦是颔首抱拳言谢,他性情沉稳好静不若乐无异开朗,但道谢之态同样诚恳。
抱琴起身回了一礼,曲墨亦指了己方三人言道:“我叫曲寻悠,自在悠閑的悠。这是我朋友淩池,双水淩,池塘的池,那是他弟弟小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