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集团里那些二五仔们都被揪出来彻底清理干净了。”
一名黑衣小弟朝歪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威势沉沉的男人弯着腰汇报道,态度比起往常要更加恭敬小心。
这半个月内,集团里爆发了一场大清洗。上至二把手下至小窝点里那些地位最低的小贩喽啰,只要与那次废弃港口反叛事件有关系的,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整个集团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从上到下都充斥着一股令人胆寒且散之不去的血腥味。
可这件事也让瞿震手中的权利空前集中,大大增强外扩了自身的威慑力。导致现在的手下们面对他的时候无不战战兢兢毕恭毕敬,就怕死了情人后脾气变得喜怒无常的老大,一个不爽就把自己给当作隐藏的反叛份子一枪崩咯!
“嗯。”
瞿震暴露在黑色衬衣领口外的喉结颤了颤,喉咙里含糊的应了一声,抬起手挥了挥,让人退下。
听着脚步声渐远,瞿震睁开了双眼身上的气势散了,愣愣的瞪着天花板发呆,满脑子都是沈冬那张颓靡艳丽的脸,心脏抽痛不已。
从坐下来闭上眼睛抑制不住开始思念沈冬时,这疼痛就开始了。
只要一想起沈冬就会心痛,由起始时痛起来就会脸色发白到现在面不改色,他都已经习惯这种针扎似的绵密不绝的疼痛。
瞿震其实可以不这么自虐,时时刻刻的把一个亡人放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惦念,他其实事情很多,可以完全投入进忙碌之中让自己无暇他顾。
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能做得到不去想?怎么能做得到不去思念?
他瞿震四十几年人生头一遭心动,老树开花可稀罕得紧!
稀罕得即使知道对方是个没心的也还是把人好好地放在了心尖尖上来疼,不求回报义无反顾的付出了情感,仅仅只是想要这么个人儿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当了。
回忆和沈冬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美好而快乐啊。那时候怀里抱着沈冬,瞿震就像拥抱了全世界那样满足。他当时还美滋滋的想,得不到喜欢和爱,陪伴也很好啊,不是说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么?
他以为他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十年,他要运气好可能还会有个几十年,结果……一年不到,他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毫无保留倾斜爱意的人,没了。
逝去的那么突兀,令人毫无防备。就像正在凛冽寒冬中艰难求存的人,迎面吹来一阵春风送来丝丝温暖,告知历经苦难的人天气将要回暖,到时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让人欢喜的想要伸了手去再仔细感知确认,结果这缕春风就这么散在了他的指缝间,周遭依旧冰雪皑皑天寒地冻,好像他感应到的那点温暖都成了错觉。
可不就是错觉,恍然一场美梦?
仔细寻思他这样贩毒,毒品远销海内外,背上的人命数不胜数,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本就不该会这么好命遇上一个不论长相、头脑还是品性都让人心动到不行的极品。让他能有机会,头一次品尝到不管不顾,全身心投入的去爱一个人的滋味。
可犯下恶事的是他瞿震,与沈冬何干呢?
他瞿震万死难辞其咎,活该下十八层地狱,烹煮油炸拔舌车裂……怎么都好,怎么就报应在了沈冬的身上?!
这小孩多年轻啊!比他足足小了二十多岁!明明就该有着光辉灿烂的长远未来的啊!
太短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冬的生命短暂的就像一场瑰丽的日落,转眼就寂静天黑。可太阳明天还会升起,他的冬冬却不会再活过来了……
瞿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又点开了那段从刚柘弃掉的游艇上调出的监控。
天知道,他们当时抱着希望,查遍了本市和周遭邻市的码头才找到刚柘这艘当时在废弃港口逃命时乘坐的游艇,然而调出来的监控视频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那是一段完整且残忍的记录着沈冬是怎样生命流逝逐渐逝去的影像。
游艇里并不像瞿震所想早早就备好了医护,从刚柘悲痛愤怒的叫骂中得知,他根本没想到瞿震这边会有人对沈冬开枪,毕竟沈冬是瞿震的情人。
瞿震拿着手机,眼眶通红,目光里暴露的疼痛的就像视频里抱着沈冬的刚柘。
男人手里拿着一团止血棉,慌乱无措的给沈冬身上血流不止的弹孔按压止血,可沈冬身上的弹孔有好几处,肺、胃和腹腔,他两只手根本忙不过来!即使叫了小弟来帮忙,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里的人喘不上气的咳出大口的鲜血,在缺氧和大出血中陷入昏迷,直到再没了半点反应……
瞿震深吸一口气,伸手抹掉涌出眼眶的泪水,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攒紧了那般疼的身体都忍不住蜷缩起来直发抖。
可他很快又逼着自己直起了腰,把进度条已经快要走到尾的视频又拖回了起点。
瞿震一遍又一遍重复的看这个视频,他是在自虐,在自我惩罚。他后悔自己当初做的决定,不该因为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而让那群反骨仔跟着他来废弃港口交易,想着将这些人格杀当场确定下他们的反叛再进行全面反击。
他的傲慢害死了沈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舅舅……”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已经抽条了一些的祁楠看起来气色不错,只是一双猫眼通红显然像是刚不久前才哭过的模样。
同样红着一双睡凤眼的瞿震揉了揉面前小孩的头发,把人拉到身边坐下问:“怎么了小楠?有谁欺负你了吗?怎么哭了?”
“沈冬哥哥是不是已经死了?”祁楠带了哭腔说,他的语气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亟待确认一般的陈述。
瞿震沉默。
祁楠的心理治疗成果比沈冬显着,小孩虽然心性已经不可避免的趋向阴暗,但一系列应激病症都有大大改善,被人无意碰触到身体也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反应极大的又抓又挠。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看到沈冬敲门揍人,所以认定沈冬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对沈冬付诸过多信任,导致祁楠粘沈冬粘的特紧。
以往在老宅的时候,都能经常看到祁楠来找沈冬玩。这小孩倒也不会为难沈冬陪他做什么,他就是安静的坐在有沈冬的地方,哪怕什么也不做都可以,好像看到沈冬心就定了似的。
问了心理医生,医生给出的答复是说祁楠把沈冬当做了自身的救赎,对其依赖性极高。
瞿震知道祁楠是什么情况,所以一开始根本没让小孩知道,如今也不知道是听了哪里的知道了沈冬的死讯。
既然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再瞒着了,迟早也要接受的,瞿震便点了点头,看到小孩那双猫眼儿两行泪刷的就下来了。祁楠是无声的哭,小孩子这种哭是很招人疼的,瞿震只得忍着胸中的痛楚把小孩抱进怀里拍着背无声安抚起来。
贺执锋就是在这样一片悲恸的气氛下闯进来的,他头发糟乱胡子拉碴,眼里全是红血丝,一副邋遢而疲累至极的模样,整个人的气势不同以往,透着股压抑到极致的危险感,像是快要爆炸的氢气球,一旦爆发不仅自己粉身碎骨,周遭的人也要跟着陪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瞿震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就放开了祁楠,重新放出冷沉的气势望向站在面前的贺执锋,“青山,你和廷鹤以及杜笙把刚柘的源头势力给端了吗?”
贺执锋摇了摇头,哑着声说:“地头蛇,不好弄。”
瞿震面无表情道:“是人手不足吗?我可以再调派。”
“集团最近上下动荡,死了这么多人,再调派人手给我搭进去,整个集团就快要成空架子了。”疯狗摇了摇头拒绝了瞿震的提议,顺着这个话头继续往下说,“集团是该填充人手了。”
瞿震点了点头:“这事交给你来安排吧,等一切尘埃落定,你跟着我走访下所有的制毒厂,我打算让你接手一部分海外的业务。”
贺执锋一双深窝眼中有精芒暗闪,他意会到瞿震这是要放权给他坐二把手了,明白后他眸中隐晦的精光顷刻便消隐了下去,浅浅的应了声。
瞿震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信息提示音,不止是他的,还有贺执锋的,他们齐齐对望一眼,都打开了手机查看,看完后他们不由倒抽一口气,瞿震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何止是他们,同一时间,还在调派人手向刚柘养父施压要对方交出刚柘的裴廷鹤。开始接触本市的涉黑圈子,在各大黑势力间游说准备搞事情的杜笙都收到了信息,看完了信息后的表现也与瞿震相差无几!
那信息准确来说,是一张照片,沈冬下飞机的照片,照片下还特意留了时间水印。
时间显示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老大,才半个月而已,这报复也太轻了。”
刚子从身后抱住了我,手不老实的从我浴袍领口钻了进去,在我胸腹间暧昧的游走。
我们所在的地方在市里机场附近的五星酒店,开房登记用的都是自己本来的身份,用意很明显,就是想要被人找到。
明明是想开两间房的,被刚子磨着受不了,最后还是同意只开了一间。
刚子真的就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他是只矜贵自持的黑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矜贵自持全不见,在我面前变得又爱撒娇又没边界,总爱把我抱在怀里乱蹭上下其手,像是把我当做一件什么精美的玉器在把玩似的。我一烦闷的把他给推开吧,这货又会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人又很有眼色,总是能在我濒临不耐的临界点时,各种卖乖讨巧,让我觉得跟他计较那些很没必要而自行气消。
我因为长途飞机太过疲累,所以先去洗了个澡,从浴室一出来就径直走向了落地窗,本来是拉开窗帘想盯着外面瞧瞧情况的,结果又被刚子贴上来抱住了一顿乱摸。
“我看你不是在意对他的报复轻重,而是明白这次我回去后,我们之间就再难有这样二人独处的时光了。你在不满足。”
没有再管刚子,虽然我也觉得半个月的时间有些短,对瞿震的报复远远不够。可一是疯狗已经通过短信告诉了我贩毒集团的内乱已经整肃清楚,拖不得了。这时候是复活回归坦白计划最好的时机,不然就会成了我刻意要死遁逃离瞿震身边跟着新欢远走高飞的背叛!
二是因为杜笙。
这个疯子,把市里整个黑道圈子都搅动了起来,要去把刚子的养父一举吞并!再不回来,不仅是市里的天还有刚子养父所在地的那片天都要变了!
我眼睛紧盯着落地窗下酒店门口的广场,那里空空如也只有零星的出租车会短暂停泊,应该是等客人下车,不一会儿又缓缓的驶了出去。
一下飞机,我就把自己的行踪直接暴露以照片的形式发给了那四个男人,按理说这时候以那四个人的能力也该来了,可现在却还没见着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顺着我小腹的人鱼线暧昧的想继续往下的手给扯了出来,我回身刀了刚子一眼,男人只是收回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一双圆眼闪亮亮的看着我,凑了脸过来想吻我,被我撑住胸膛制止了。
我将他推开一些,冷漠的问:“你没动什么手脚吧?他们怎么来的这么慢?”
刚子眨巴了下眼睛无辜又委屈的望着我:“我倒是想动,可我的人手还在聚集过来的路上,想干点啥也做不到啊。”
我捏着鼻梁试图用按摩穴位的方式来驱散一些乏累,走到这间总统套房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往后靠,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犹豫是不是该给瞿震去个电话。身旁的位置突然陷落,我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男人身上现在已经令人十分熟悉清新阳刚的味道顷刻侵入了我的嗅觉系统。
头上突然被一条干毛巾给罩住,男人轻柔的给我擦拭起还挂着水而湿漉漉的头发,“小老大,没必要为他们而烦忧。如果他们像我一样把你完全装进了心里,就不可能在知道你行踪后什么也不做,他们做不到的。是我就做不到,即使会怀疑消息的真假,我也不介意以身涉险。”
想他之前人海中寻我多年的苦楚,我伸手穿过他腋下勾住他肩膀拍了拍淡淡的说:“没有为他们烦恼,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去个电话,主要还是坐了太久的飞机不太爽利,等会他们来了,我还得打起精神去应付……”
没说完的话被刚子堵在了嘴里,他一边深深的吻我,一边伸手目的明确的揉捏起我胯下沉睡的肉块。
“嗯……”
被猝不及防的玩了屌,我没忍住哼了声,勾住男人肩膀的手往上抓住了刚子的后脑勺,收紧手指拽紧刚子的头发,强硬的把人往后扯!
“嘶——痛痛痛!小、小老大快松手!”
刚子被我拽的仰起了头,双臂都不由得抬起来往后握住了我的手腕,痛到眉头皱的死紧都没用力把我的手腕拉开,只是松松的搭着,一双圆眼求饶似的巴巴的望着我。
“别给我乱搞,等会还有正事要干,我没心思做这事。”我警告的瞥着他冷冷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整个计划都到了最终结尾了,决不能因耽于情欲而毁掉这份即将到手的成果。
刚子闻言嘴角扯了扯露出个笑来,却因为头发被拽的疼痛而有些扭曲:“小老大,我这要跟你分开就再难有机会与你单独相处。瞿震经过这次的事,只怕会把你当个金疙瘩藏着掖着谁也不许碰。”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小老大,我们做吧……”他说着声音有些哽,圆眼的眼眶都红了,润润的看起来像是要蓄泪。
我对他这副可怜模样无动于衷,这半个月里,他明里暗里的撩拨,装傻扮可怜的把我拐上床不少次,我都已经不吃他这套了。
微眯起双眼,我看着他平静的说:“别以为我不懂你什么心思,明明知道他们要过来还要我上你,拱火是吧?想等他们来了宣誓主权?”
我神情冷漠的继续道:“我对谁都没有付出过情感,这种行为根本毫无意义。还得防着等会他们持枪进门,撞到我们做这档子事会怒急攻心朝你开枪,我可不想到时候死在流弹之下去世的如此憋屈。”
松开了刚子的头发,我双腿交叠,掩住了胯下半勃起的鸡巴,重新让整个身体都陷进了沙发里。
刚子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所以他干得出来这种作死的事,可一听我很可能因此有危险,也就老实了,重新搂住我,拎过一旁从我头上滑落的毛巾继续替我擦起了头发,这次真就规规矩矩的在给我擦头发没再做过妖。
只不过我们之间的静谧并没有持续多久,总统套房的门“砰!”的一声就被人用力踹开,踹了门的工具人小弟及时退了出去守在门外,迎面快走而来的几个男人,长的各有风情,面上却带着相同的迫切,闯进来后形状各异的眼睛就目标明确的盯住了我。
看到我真的完好的鲜活的存在着,不是梦或者幻觉,毒枭激动的一双睡凤眼霎时红了,浑身颤了颤,向我走了过来,姿势有点别扭,可能是上次的腿伤还没好利索。只是走了没几步就被后面跑着冲过来的杜笙给用力推到了一边,可冲到我面前后,杜笙突然顿住,目光怨毒的瞪着还在给我擦头发的刚子。
刚子翻了个白眼懒散的说:“干嘛?想杀了我?”
“别刺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拍了刚子一巴掌,杜笙是真的下定决心就会去做的人。刚子是真的作,他不知道招惹一个神经病会是多么可怕的结果吗?
看到我对刚子明显的维护,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有些愣怔。
毒枭面上露出落寞的神色,疯狗垂了目光神色复杂难辨,裴七则收回了迈出的脚脸上挂起自嘲的笑。
杜笙则没什么神情,从刚子身上收回目光,一双月牙眼一对上我的眼眸,便露出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温润如玉一如初见。
他俯下身来,抖着手抚摸我的脸,当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我温热的脸颊,我听到他极轻的发出了一声喟叹,不是靠得近,我可能都要忽视。
“你还活着小冬。”
他说。
杜笙的手指轻滑过我的轮廓,顺着耳后来到脖颈,最终按压在我的脖侧。
那里有我跳动的脉搏,有力的弹跳在他的指腹上。
他的眼泪唰的就冒了出来,“你真的还活着,真好,真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当初看到那段视频确定沈冬已经死透,一直怀揣的希望彻底落空的时候,杜笙没有什么痛苦和悲伤。
他整个人瞬间被庞大到遮天蔽日般的孤独感给笼罩了。
伴随孤独而漫上来的绝望深海顷刻将他吞没往更深的海底沉降。
冰冷的海水像是无处不在的刻刀,刺破他的皮肤,要将埋在底下的每一条血管连着胸口的心脏全部剔除出去。
只给胸腔留下个没有鲜血流出,黑黢黢的洞,身体上坑坑洼洼全是凹陷下去的血管印子,昭显着血管曾以什么样的分布形式存在于体内各处的,就连毛细血管都被精细的挑了出去,一干二净一点也不留。
仿佛没了血液循环进行温度的恒定那般,刹那充斥浑身像是已经一具尸体的冰冷感还不至于令杜笙感到可怕,那些因沈冬而沸腾起来的情感心绪,也随之消逝才真正令人失语。
情感的遗失让他变得极为冷静理智,甚至比他以往哪一次都更加理智,理智的简直不像个人。他甚至还在其他人还沉浸在悲伤中时,面不改色的拷贝了一份,交给下面的人去辨别真伪是否合成。
他回到单独在市区买的别墅,枯坐在客厅里,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什么也没干,要不是一双月牙眼还会眨巴,说他是客厅中的一个人形摆件也没差了。
枯坐了一下午,太阳快要落山,夕阳撒了满地金黄时,他才等来结果。
是真的。没有合成痕迹。确实是监控实时记录。
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界在杜笙眼中以极快的速度褪去所有色彩,周围的人和物全变成一片毫无亮色的暗灰。
那些人给他带来消息的下属还在他面前活动着,可于杜笙而言,这些来来去去沉灰色的人形,昏灰色的物体,就好比小孩在白纸上拿了灰色的笔乱涂出来毫无意义的涂鸦。
杜笙的整个世界随着沈冬死讯的确定而死去了。
啧,自己到底是生活在一个多么荒诞的世界啊?都已经死了,死人就该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动不是吗?
直到僵化膨胀腐烂变成一堆袒露的白骨。
这群死人怎么还能动的这么欢呢?
这个世界真是荒唐!
荒唐至极!
看着真烦啊!
虫子吃叶子,鸟儿吃虫子,蛇再吃鸟,转眼又进了蛇獴的肚子,蛇獴又被狼给盯上……
这世界的自然法则便是弱肉强食,而病态荒谬的人类社会硬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强者竟然需要承担起社会责任庇护弱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么令人费解而虚伪,恶心又作呕的社会规则。
杜笙在彻底发现自己的三观与整个世界无法和解后,就对世界充满了失望。
他厌恶那些与自己外在没什么两样,沉迷在自己的信息茧房乐不思蜀的两脚动物。他们成群结队,让格格不入的杜笙显得格外寂寥。
那时候在人群中孤独到发疯的他压根想不到自己此生还能找到同类,内心时刻充斥着对其余人的杀心。但是他尚能克制,一是通过商业手段,他总能达到杀人的目的,兵不血刃的将内心沸腾的毁灭欲散去一些。二是他把家人做锚准,一旦有了冲动总会想想自身的家人把内心的野兽捆得更牢实些。
保持着这样的平衡,才能让他一个反社会维持住相安无事的日常,没有做出什么轰动世界的恶性事件。
直到沈冬的出现,平衡破了。
往后的每天睁开眼睛,这个世界竟然不再令人感到恶心,连呼吸都想呕吐。
洗漱时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想着沈冬,他杜笙竟然也能在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比他平日里应付一样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要丑,看起来傻的不像个精明的商人,但杜笙觉得这样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
他头一次不需要去找寻生活中的平衡点来苦苦捆缚筑造藩篱,来抑制阻止内心的野兽出来咆哮肆掠。
找到沈冬这个同类,他内心凶恶的野兽自己就乖顺了下来,所有残暴的兽性全转化成宠物对主人爱抚的渴望,让杜笙对沈冬产生浓烈的渴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沈冬是个吝啬的主人,甚至对脚边乖巧趴伏殷殷期盼的兽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与。
期待总是落空对于只是装作宠物的凶兽来说,可不会像无能的宠物一样失落,而是焦躁着暴躁着,蠢蠢欲动着,即使知道这不讨喜也要各种闹腾吸引来主人的注视……
这正是杜笙对沈冬的占有欲日复一日深重,直到形成一种病态的缘故。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总觉得与了解到的普通人之间的感情完全不同。
有人说爱是唯一,不容人分享。
沈冬的情人不少,自己也只是其中之一,可这些男人里,真正令自己感到嫉妒得想杀人的也只有一个裴廷鹤。
裴廷鹤与沈冬之间没有肉体关系,却得到了他一直梦寐以求想从沈冬身上获得的东西,所以杜笙恨之入骨。
这是爱吗?
杜笙分不清。
他以为时间很长,他坚持磨沈冬,总有一天会得到自己的奖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次外出,一次遇袭,没想到就天人永隔。
他的世界灰暗了,他心中的兽哀鸣着死掉了。
以往再怎么厌恶,厌恶到他想毁灭人类这个物种,都只是停留在想想罢了。他的家人是他的锚,牵住了他这只在海水中飘荡的船。可后来他的锚是沈冬,沈冬死了,他这只船随波漂流,可以随心所欲行驶到任何地方。
那……
把以往只是想想的事情付诸行动……
也没什么不行吧?
杜笙是打定主意就会做的人。
当初掳走沈冬的是一个叫刚柘的混黑道的,杜笙也调查了对方的背景,是邻市地头蛇的养子。
二哥给他分配的武装力量,说是给他当保镖,实际上对这些人的指挥权限总是低于二哥的。废弃港口夺人那次的调派就已经是极限,再让他们出邻市去作战,他们肯定要上报给二哥知道,那他杜笙肯定要被二哥抓起来盘问。
因此只能放弃二哥施与的力量另辟蹊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他泾渭分明洁身自好从不沾染涉黑势力,如今却开始频繁在本市诸位黑老大中周旋、游说。团结本市的涉黑势力对邻市伸出黑手,这似乎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杜笙那时候理智的已经不像个人。他完美利用堪比计算机般冷酷无比的理性,通过调查谈判抓住所有人的弱点,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让人答应出力。
狗咬狗也不失为最佳解,当时搞定这一切的杜笙这么想。
既然刚柘这么能藏,让他连沈冬的尸体和骨灰都找不回,那就先端掉他的养父好了,没有这个大靠山刚柘又算得什么呢?总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刚柘要怂得跑路再不回头……
那也没关系。杜笙想。
下一个就去弄死瞿震,瞿震这个老废物霸占了沈冬这么久让他丧失多少与沈冬相处的机会,他该死。哦,还有何青山,瞿震的走狗,在裴家老宅的时候屡次打扰自己跟沈冬相处,真是烦人,就跟瞿震这个老废物一起死吧。
弄死瞿震和何青山就去把裴廷鹤千刀万剐,这个该死的男人,得到了现在他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不配活着。
等弄死了这些与沈冬相关的男人,就开始清缴那些两脚动物吧,刚柘就算能躲又怎么样?总会轮到他的。
可结果他在幕后操控着本市涉黑势力对邻市进行着吞并的时候,竟然得到了沈冬还活着的消息!
他几乎是忙不迭的扔下了手中的事务让人去查,刚查出沈冬的行踪就开车往酒店赶,途中遇到了瞿震的车,杜笙还嫌对方挡了道,在后面“砰砰砰!”的直往对方车尾撞,逼得对方为他让道。所以他的车开到酒店的时候,略微隆起的前车盖就往外飘出了难闻的焦气。
而瞿震他们也跟得紧,他杜笙前脚刚下车,他们也就到了。一行人行色匆匆进了酒店,瞿震都没空与杜笙计较追尾的事,就一起径直进了这趟最快到达的电梯。迫切的心情让他们每个人都暂时无心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真的从被踹开的总统套房门内看到鲜活的沈冬时,天知道他当时心跳的有多快,眼中的世界又重新被装点上了色彩,他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当手指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有力的脉搏,杜笙不由喜极而泣,浑身尸体一般冰冷的感觉消散,心中死去的凶兽又重新活了过来冒出头,前肢慵懒的扫了扫耳朵。
在确认沈冬是真的还活着的那刻,他感觉自己也活过来了,他的世界重新焕发光彩。
可还不等他情绪平复,就被人掀翻到了一旁的刚柘身上。陌生男人的体温刚让他厌恶的起了鸡皮疙瘩,他还没来得及赶紧站直从人身上站起来,就被刚子嫌恶的一推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他愣愣的抬头,看到已经把沈冬拉进自己怀里的瞿震,正以一副凶戾的表情扫着自己和刚柘,眼神回到沈冬身上的时候转瞬变得柔软,杜笙听到瞿震柔和的对沈冬说,“冬冬,你既然没事怎忍心半个月都不联系叔叔呢?走吧,这次叔叔一定会好好把你带回家的。”
杜笙面无表情的抬起一脚就朝瞿震没好利索的左腿用力踹了过去,瞿震痛的嘶叫一声,抱着沈冬就要歪到,他都直起身子伸手要去捞沈冬的腰了,他有信心自己能比猛地站起来要去拉沈冬的刚柘要更快把人抱进怀里,结果人却落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何青山这个阴险的男人原来早就站在了瞿震身后,瞿震这一摔,真是正正好给了他英雄救美的机会,杜笙烦躁的听到何青山情深的对沈冬道,“小冬,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还没完,杜笙看到裴廷鹤这个不要脸的,人还在别人怀里抱着,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撩了沈冬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现场所有人都被裴廷鹤这突然的一出给弄懵了!特别是摔在地上刚撑起自己上半身的瞿震更是睁大了一双睡凤眼,都能看到他的瞳眸在眼眶内震惊得抖颤!
杜笙摸了摸自己后腰的枪,寻思起在不伤到沈冬的情况下,把现场几个男人枪杀当场的可行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吻上沈冬嫩红唇瓣的裴廷鹤,看到面前这个无心无情的漂亮男人错愕的睁大双眼看着自己,他淡色的薄唇一勾,趁沈冬没反应过来,伸了舌头挑开对方的齿关勾动那软嫩的红舌缠绵起舞。
裴廷鹤闭上双眼从唇齿交融的湿热触感中,细细品味着沈冬的鲜活,用布满舌面的敏锐味蕾去品尝这份尚存人世的生命滋味。
他是个不容易为外物所动的人。
世人都道他裴七爷手狠心毒残酷无情,竟将血亲全部残害。
可他们又怎么知道,生活在一个兄长会与母亲厮混,父亲与亲生女儿上床,兄妹交媾,破坏人伦,道德沦丧的黑道世家,是种怎样的体验?
从小就被逼着看尽所有血亲在面前像是发情期的动物一样不停交配,那些白花花的肉体在眼中交叠,耳边尽是淫声浪语,男人的生殖器在女人的阴道中捣进捣出,浊液横流……
不管别人身处这样的环境会有什么想法,裴廷鹤只觉得恶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父亲亲生的种,或许他的亲生父亲是他的大哥或者二哥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流着怎样污浊的血液,自己很大可能就是这样乱伦下的产物,裴廷鹤只觉得作呕。
如果他也和自己的血亲一样荒唐,或许裴廷鹤还不会对自己的血亲感到厌恶至极恨不得杀之后快。可偏偏他就是整个不正常的家族里,唯一一个正常的异类。
他早慧、理智、爱看书,这几点特质让他小小年纪已经能通过书本对这个世界大致形成一定的认识。这也正是他撞破自己家人肆无忌惮,性起便能露天席地的乱伦苟合与路边两条野狗没什么区别的行为后,会大受打击继而对自己的血亲,甚至是连着色欲这类事情都极端厌恶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廷鹤聪明,他把所有的恶心呕吐的负面情绪全部压在了心底。他暴露自己的智慧,获得父亲的信任和青睐,带着分配给自己的人力早早就离开了裴家老宅在世道闯荡。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才13岁,万幸碰到的是个心善的蠢货,看他是个小孩子就犹豫了,明明身高体型和力量都不知道比他裴廷鹤高多少个等级,手里还拿着枪,就是一瞬间的迟疑,便被他拎着手中的匕首抹了脖子。
虽然是第一次杀人,裴廷鹤果决而精准的出手,利落而不留余地的狠辣,让他实在不像个生手。
烫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的感觉是不适以及亢奋的,就连裴廷鹤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不愧黑道世家出身,做起夺取他人性命的事情真是天生的熟稔。
也是在对外打拼壮大自己的势力途中,他认识了同样在拼命内卷的瞿震。
裴廷鹤与瞿震因缘际会巧合的在几次火拼与交战中结下过命的交情,两人就此合作如同两虎添翼,在各自的领域势如破竹。
到他二十岁终于有了足够的实力杀回裴家老宅,血洗上下后,他站在充斥着血腥味的院子里,深深的呼吸着,终于觉得吸入肺部的空气不再污浊不堪,清新的仿若来到了新世界。
他成了新一任裴家之主开始彻底完全的接手裴家的一应事务,卓越的头脑令裴廷鹤敏锐的察觉到政府中央对扫黑除恶的决心。裴廷鹤开始把自己手中涉黑的事务能洗白的洗白,不能洗的就直接遗弃掉,创办公司开始进军商场做起正儿八经的营生。
他也劝过瞿震金盆洗手,贩毒虽然能带来暴利,但在严打的环境下每次交易都是成倍的风险。可惜瞿震陷的太深,他就算自己想从这行当脱身出来,手下的兄弟也不会答应。
怕连累已经洗白的裴廷鹤,瞿震还斩断了与他除了军火武器以外的任何交易。就是军武交易都要转上好几手确定不会牵扯上裴廷鹤,他才会收。
两人的情谊可见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瞿震那时候没有把沈冬托付给他照顾,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也许两个人能铁哥们一辈子也说不定。
可惜,时光不能倒回,沈冬命中注定般的来到了他这里。
起初裴廷鹤真的只是好奇。
十多年的交情了,时间长的足够他充分了解瞿震是个什么样冷沉狠辣的人,所以才会对让瞿震动心到甚至不惜麻烦他这个兄弟出马护着的妖孽感到无比好奇。
见到了之后,第一面裴廷鹤还以为瞿震是被对方惊艳人心的样貌所蛊惑,几次交锋下来,却也为对方的头脑和呈现出来的疯癫状态感到兴趣和心惊。
后面想想,也许就是这几次交锋中,他就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沦陷,却自信因血亲带来的恶劣影响,觉得自己依旧一片冰心毫无世俗欲望。
真正彻底撕扯开欺瞒自己那块布帘的,是书房里那个吻。
可笑的是,当时他主动献上的那个吻,不过是想故意捣乱,以沈冬为切入点让他们这场情事进行不下去,或者快点结束。
这种毫无意义野兽般的交媾行为,小时候真是看的太多都看吐了,没道理在已经彻底清理掉那群恶心的血亲后还要继续遭受这样的折磨。
结果这一吻,唤醒了他以为早就随着血亲死去而割舍的情,唤醒了他连同血亲一起深深埋在地下的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灵魂不受控制的被沈冬吸引,他无法抵挡的任由沈冬施为,肉体随着灵魂战栗……
第一次体味到情欲的滋味,甚至没有进行令人感到厌恶至极的肉体交融。
感觉……
感觉真的!真的很好!
而且如果对象是沈冬的话……
裴廷鹤后来寻思,如果是沈冬,他其实……也不会排斥进行身体进一步的接触。
只是没有机会了。
沈冬死了。
这半个月,裴廷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报仇,是裴廷鹤这段时间里唯一的信念。
他第一次做出了不理性的决策,不计成本不计代价的对邻市刚柘的养父势力实施打击报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笑他傻,为了兄弟义气,左右不过是瞿震死了情人罢了,干他何事呢?他就这么掏心掏肺豁出去了的干,就连瞿震自己都为他的行为感动,为他的损失感到过意不去。
裴廷鹤只想笑。
自嘲的笑。
他做这些,不是为了兄弟,是为了自己!
沈冬的死令他哀伤,但更多的是憾恨!
为什么连一个把情感坦白公之于众的机会都没留就这么走了呢?!
裴廷鹤恨。恨自己没有坚持调派人手跟随沈冬去扫墓,恨杜三连一个人都保护不好,恨刚柘把沈冬掳走,恨瞿震和何青山两个人带了这么多人手依旧疏忽让沈冬出了意外殒命,恨老天不公,既然送了这么个人来让自己识得情欲滋味,又要这么轻易的带走他,让自己抱憾终身致死含恨。
可这份浓烈的恨意,在得知沈冬还活着,如今亲眼确认甚至唇舌交融的真实后,全部转为了浓烈的欢喜。
这次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和沈冬之间绝不清白!就是要向所有人宣告他裴廷鹤如今也是沈冬男团里的正式一员,而不是什么为了兄弟赴汤蹈火的傻逼!
望着眼前这一幕,呆坐在地上震惊到瞳孔地震的瞿震,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还是太过震怒比其余男人回神的要早,他咬着牙忍住痛唰的就站了起来,握住裴廷鹤的一侧肩膀大力的把人撕开,一拳揍到了裴廷鹤的左脸上,把裴廷鹤打的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左侧嘴角撕裂般流下了鲜血。
他冷淡的望着瞿震,看着瞿震愤怒的浑身颤抖质问出声:“沈冬是我的人!裴廷鹤你知道的!你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廷鹤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咽下口腔中内皮狠狠擦到齿关而冒出的血,活动了下下颌,耳朵灵敏的听到门口附近的响动,偏头见是自己带来的人,应该是看到自己被打了所以想冲过来进行保护却被瞿震的人拦住了。
他冲自己的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这才漠然的看向瞿震,冷静的说:“我知道,可我喜欢沈冬,这是我无法自行控制的事情。抱歉瞿震,我也要跟你争他了。”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瞿震的拳风已至,被裴廷鹤侧身扶着手臂一推四两拨千斤的给化解,反倒是瞿震因疼痛的腿脚差点让他没刹住车,好歹没被裴廷鹤给一下掼的砸墙上去!
被愤怒烧红眼的瞿震立马回身反扑,与裴廷鹤都成一团。
这两兄弟反目成仇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这边看愣的几人也回过神了,杜笙直接掏出了枪还没来得及瞄准谁,就被眼疾手快的刚柘一脚踢到手腕,“咔嗒!”一声杜笙原本还握在手中的枪瞬间被踢飞!杜笙反应很快直接抓住刚柘没来得及收回的腿脚猛的一拽,一记膝撞就阴毒的朝人胯下而去,明显就是冲着断子绝孙把人弄废了去的!
本能的应急反应救了刚子一命,他常年的锻炼在此刻有了体现,用力稳住了下盘,顺便一记鞭腿逼得杜笙不得不收回这记膝撞,朝前翻滚来躲避。
这一滚就滚到了贺执锋的脚下,贺执锋带着沈冬往旁侧走了几步来躲避,杜笙利索的一起身就看到还抱着沈冬的贺执锋,登时气不打一出来,抬腿就朝贺执锋的后腰踹去!
几个男人里武力值最高的贺执锋带着沈冬堪称轻松的躲过了这记踹踢,把沈冬安置在不会被波及的区域这才回身应付追击而来的杜笙,并且还同时牵制住了一旁想要与沈冬贴贴看戏的刚柘,以一敌二的缠斗起来。
顿时,原本宽敞的总统套房,因五个男人的乱斗而变得逼仄无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我一时说不出话。
与站在门口那些已经看傻了不知所措的小弟们对望了眼,我疲惫又厌烦的捏了捏鼻梁,发现这按摩一点也没有起到舒缓神经的作用,索性双手抱胸靠着墙看他们五个人打群架。
嘶——裴七这一记肘击可真是毫不念旧情啊,狠狠的往瞿震的胃部撞,可怜腿伤着行动不便的毒枭躲避不及,被这一下狠的顶了个结实,“哇!”的一声酸水都给撞吐出来了!
不过瞿震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抓握住对方来不及收回的手臂肩膀一撞一个过肩摔把人“砰!”的一声猛砸在了地上,他蹲下去正要在被摔得有些七荤八素的裴七胸口补一拳的时候,被裴七双手掐住了即将打实在胸口的拳头腕子,又一个借力把瞿震往自己腹部下三路处拖拽,在男人因重力不稳身体往前倾时,抬起一脚蹬住瞿震的胸口撑直了腿,直接把瞿震整个人带的一翻背贴地的掼到了地面上。
他在瞿震反应过来前,紧紧的拉住对方之前要打出来的右拳,立马收了另一条腿,熟练的使用出巴西柔术中的十字固要把瞿震的脖子卡进自己腿弯,被识破了其意图的瞿震迅速抬起左手扛出一道裂缝,避免了被人绞住脖子的呼吸道造成窒息昏厥的下场。
两兄弟在那地板上扭动挣扎相互咬着牙较劲,瞧着这二人转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得谁,我无趣的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疯狗、杜三以及刚子的三人转。
嗯,三个人的乐子果然大一些。
疯狗作为三个人里不论身高体型还是近身格斗技巧都是最强的那个,在对手也具有一定水平以一敌二的情况下看起来还挺游刃有余。
倒也不是他就强到这个地步,另外两个也不是在他面前就有这么弱了,而是杜三跟刚子之间一直达不成和解。
按理说三人都处于一个相互敌对的三角关系的时候,解决这种僵持的三角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相对弱一些的相互合作先斗倒最强那个,等最强的被放倒了,两个差不多水平的人之间才能创造出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
可这两个人偏偏就不!又不是什么愚蠢的人,都明白的道理,但这两人好似天生不对付,就是做不到短暂放下敌意偏见相互合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不合作,还一边在攻击疯狗的同时,这两个人还互相向对方下暗手!什么并指作剑直往对方眼睛戳,肘击太阳穴或者喉结、脊椎,以及频繁的攻击男人最要命的下三路等等什么不要脸的下九流招式都来了,道道阴招都是冲着把人搞废了去的,看的我真是叹为观止。
砸吧了下嘴,看着面前这出好戏,我好想抽根烟啊,嘴里没味儿可有些寂寥。
正这么想的时候,疯狗一脚把趁着他在钳制刚子时候凑上来要猴子偷桃的杜三给一脚踹中胸口,踹到了还在僵持的裴七与瞿震身边,本来就因为搞不定疯狗和刚子而打红眼的杜三,一爬起来就看到裴七那张恨得让人烧心挠肝的脸,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双手掐住了裴七的脖子嘴里大吼,“去死裴廷鹤!去死去死去死!!!”
“咳咕!”
被掐住脖子的裴七放开了瞿震的右手,一拳打向蹲在他旁侧掐他脖子的杜三下巴,杜三嘴里还在念着“去死”经呢,要不是舌头下意识的缩得快,都得被裴七这拳打得直接上下齿一磕咬断了!
杜三被这击的惯性打得后仰退坐到了地上,摸了摸疼痛的下颌。瞿震却是看准了机会,乘着裴七被分了注意力十字固封的没那么紧,左手肘用力击在对方膝弯直接撬开了十字固从困局中脱身出来。
眼看这三个人又要缠斗在一块,感觉他们这场架要打好久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根本停不下来。
长途飞行的疲乏与困顿越来越重,让我终于失了耐心,不耐烦的出声,“你们还要打多久?”
听到我说话,他们全部顿住了动作,齐刷刷朝我看了过来,各种眼型里带着各种神色,我懒得去分辨,冲他们翻了个白眼,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淡淡的道,“感觉短时间以内你们也结束不了,继续啊,打个爽嘛,不用管我,我去重新开房补眠。”
听我这么说,他们还紧绷着盘弓错马的身体霎时卸了气势松垮下来,似乎是被我这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姿态给刺激到了,个个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全站直了身体快步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嘛?”我扫了他们一眼,“不打了?”
五个男人就只是盯着我,没吭声,我点了点头,回身又坐到了沙发上,“看来暂时都恢复了理智,应该能好好听个人话了,那就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刚子和杜三两个人眼疾手快,在我落座前就已经在我两边坐了下来,一人紧紧的牵住我的手,一人捏着我手腕子暧昧的摩挲。疯狗直接就近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平静而深情的望着我。
瞿震看样子也想跟我近一些,可我身边没空位了,就看他左腿带点瘸的走过来大咧咧的坐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带了怒火的瞪了坐在我身边的两个男人一眼,再望向我的时候一双被怒火烧灼得通红的睡凤眼霎时便如一汪春泉似的软和下来。裴七就更绝了,他直接在我面前席地而坐,把头搁到了我的大腿上,一手攀上我光滑的小腿,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他的姿势让周围气氛一凝,这不是一个人的气场发生了改变,这是数人的气势都变得如同阴雨连绵的天气一样沉闷,才会造成时空都仿佛凝滞了般的巨大压迫感。
可裴七仿若未觉,将周遭投注来能杀死人的视线忽视了个彻底,他微凉的手指还我的小腿上缓慢逡巡,面上却清冷矜贵。若不是脸上挂了彩,损了几分淡然出尘的气质,他这副暧昧行径在外人看来,可能纯粹就是个仙人在欣赏一件精美的宝器。
我懒得去制止他们的动手动脚,对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视而不见,直接开门见山,将我与刚子联合设计,让瞿震放肆清洗集团的计划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瞿震咧出一抹开心的笑来,睡凤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声音低沉温柔的说,“所以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
他陈述般确定的语气里巧妙的含着一丝得色。除却一开始就知道整个计划真相的刚子和疯狗,杜三和裴七在听我说完计划后脸色就沉了下来,再听瞿震这么说,不由齐刷刷的冲瞿震飞去眼刀。
想来因为这个破事,连累他们也被我死讯折磨半个月,我觉得他们会对瞿震凝聚仇恨值实在太正常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瞿震面对这仿佛能把人皮肤刺破的恨怒目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带着欠揍的痞气。
“只能说是顺带吧。”我不置可否,“最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如果绑我的不是刚子,我现在的情况还真难两说,所以我只是想报复暴露我行踪的人罢了。”
听我这么说,刚子握着我的手腕抬了起来,在我手背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冲我露出珍重的目光,“感谢这次事件让我能和小老大相遇。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对不起小冬,都是我疏忽,让你当时被掳走了。”杜三凑过来含着歉意的亲了亲我的脸颊,俊秀的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与我十指相扣的手抓的我很牢。
我摇了摇头:“有心算无心之下,你防不住的。”
“我也该检讨,我当时应该坚持多派人手跟随你的,起码人多不至于被这样一波袭击就轻易全军覆没。”裴七紧跟着也说出自己的大意与不是。
“如果对方真是抱着一定要把我绑架的心,你人手再多也没用。”我根据事实陈述道。
随即我又把歪了的楼掰正:“所以集团的反叛分子全部被清剿干净了吗?”
瞿震刚要点头,坐在一旁默不吭声的疯狗突然出声:“还有一个,周裘,我记得他跟你有过节,所以留了他一命在慢慢折磨,不想他死的太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阔别许久再次听到周裘这个名字,我一愣,紧跟着心头又开始戾气翻腾。
浓稠的戾气和恨怒翻滚不休的同时,我胸中又充斥着一股爽快和喜意。
还没主动找他报仇,这货就先自己摊上了大事,嗤。
我是想拿自己死遁这个事帮瞿震钓鱼让他位置坐稳,没想到还能钓出自己欲除之而后快的仇敌也是意外之喜。就是前世明明表现的那么死忠的周裘,这次怎么就站在了反叛毒枭那边了呢?
难道是宴会事件那次,我把整个事情经过都用视频录下给毒枭看过,所以毒枭后续对周裘做了什么,导致周裘不满才生了二心?
“那可真是太好了,再怎样都是比不上自己亲手报复来的爽。”
暂且按捺下心中波动不休的心绪,我冲疯狗露出了个赞赏的表情,给原本低调的疯狗一下带去不少嫉妒的目光。老实说,有只善解人意时时刻刻把主人的想法需求放第一位的狗狗,是真的很舒服。疯狗做的很好,如果他找到机会跟我寻求奖励的话,我会好好褒奖他的。
毒枭倒是马上接了话:“既然冬冬想亲手报仇,那要不现在就跟我先回去?”
他这话一出其余人就有意见了。
杜三蹙眉道:“事先说好,小冬去哪我就去哪,你别以为把小冬带回老巢我就找不到了。真要逼得我进行地毯式搜索,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倒霉的只会是你不是我。”
毒枭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但他也知道杜三的身份背景在我招惹的一众桃花里是最超然最难搞的,理智让他最好不要跟杜三太过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