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少爷!您,您杀,杀我,别,别,别动她,求,求您……”
钟泉看着照片上甜蜜的两个人,只觉得心脏一阵刺痛。
“吵过架吗?”
张目头都磕破了,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不明就里地抬起头回答,“吵,吵过。”
“怎么和好的?”
“认,认,认错,道,道歉。”
钟泉苦笑一声,“要是没用怎么办?”
“女,女,女孩子都,都,都心软,多,多哄,哄,哄哄就……”
钟泉眸光一沉,伸手扭断了光头的脖子,半句话戛然而止。
心软。
钟泉恐怕再也不想听到这个词了。
顾泠汀独自在沙发上躺了许久,从白天躺到晚上,期间,手机响了好几次,顾泠汀都没有拿起来看一眼。
顾泠汀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并没有睡着,脑海里思绪万千。
直到听到敲门声。
顾泠汀从沙发上坐起来,因为手臂长时间压在眼睛上,眼睛已经花了,即便没有花,他也看不见。因为夜幕降临,四周已经黑了。
没开灯的房间,压抑而沉闷。
敲门声一直在响,顾泠汀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因为知道这个别墅的人,除了他,只有钟泉。
敲门声持续了很久,敲门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哥哥,你打我骂我都行,能不能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泠汀静静坐在沙发上,刚刚那一瞬间,好似恍然间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时,他和钟泉也大吵了一架,他把钟泉赶出去了。
那会钟泉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边敲门,一边道歉。
只是,那时的顾泠汀听着钟泉的哭声,真的很心疼。
而如今,他更心疼自己。
“哥哥,哥哥你别不理我,我真的怕黑,求你了,哥哥,就算不让我进去,能不能跟我说说话,哪怕是骂我的也行……”
顾泠汀充耳不闻,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清酒。想了想,把清酒又放了回去,转手拿了一瓶黑瓶白酒。
这酒76度,烈得很。
顾泠汀只空口喝了一杯,就倒在桌上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已天光大亮。
顾泠汀只觉得口干舌燥、天旋地转、头疼欲裂。
“泉泉,水……”
话一出口,顾泠汀一下子清醒了。
这个家,哪里还有什么泉泉。
门外没有动静,不知道敲门的人是累了还是走了。
顾泠汀并不关心。
他一边揉着太阳穴,用以缓解头痛,一边拿起手机,翻看昨天的消息。
自从来到京城,顾泠汀周末很少休息,一门心思想要顾氏做大做强,让自己有能力保护钟泉。
顾泠汀从小到大什么都做得好。
顾氏短短两个月不到,就已经跻身于京圈上流了。
虽然,钟泉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但顾氏变强是好事,如果能继续往上走也是好的。
顾泠汀回复了几条合作伙伴的消息,又布置了几个任务给顾氏集团京城分公司高薪聘请的副总。
钟泉发来了几百条消息,打了几十通电话,顾泠汀一字没看,直接点进头像把人拉黑了。
正赶上周末,顾泠汀打算在家里多休息几天,一是想冷静冷静,把自己的状态尽快调整到遇见钟泉以前。二是,他怕出门碰到对方。
真的怕了。
现在光是想到钟泉的名字,光是看到跟钟泉有关的东西,顾泠汀就觉得难受。
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好像心脏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与五脏六腑搅在了一起。
顾泠汀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直到胃开始隐隐作痛,他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人活着要吃饭。
顾泠汀起身走进了厨房。
一踏进厨房,顾泠汀忽然就想起前两天钟泉在这里受伤的事。
那天的自己,在钟泉看来,应该也是很可笑的吧。
顾泠汀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为了一个没有心的人,慌得不像一个成年人。
看到自己那副失态的样子,钟泉当时会想什么呢?
看这个傻子,我就说他好骗吧。
只是假装流点血而已,就把他骗得团团转。
胃里一阵翻涌,顾泠汀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干呕。
呕得眼泪都呛了出来。
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灼烧。
顾泠汀干呕了好半天,但毕竟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想呕也呕不出什么来。
在水龙头下漱了漱口,顾泠汀一抬头,才看到自己眼底的乌青和下巴上的胡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