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江祝。你要是还喜欢他,我成全你们。
饭盒被粗暴地摔在地上。
江祝呆呆地望着饭盒,眼睛顿时上了一层大雾。
梁晓年也被吓得不轻,等到路向南走到他身边时,他尝试去拉他,结果又被甩开,别碰我!
好几天没理我了,怎么办?微信电话一概不回,见到我也是面如死灰,是不是真的想分手?
哎,要我说江哥,他那天也就是气过了,现在不理你还是因为气没消下去。那小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怎么可能真的想分手?
那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跟他解释都不给我机会。
怎么说呢,你看你俩不一直是他主动嘛,他那天也说了。就是觉得你不够喜欢他呗。
江祝发誓他对路向南的喜欢完全不必他的少,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大多比较含蓄,而路向南永远不会藏在心里。
反正你得让他知道你足够喜欢他。
*
紫调。
□□,再来两瓶。
纪先生,您已经喝很多了,还是不要再点了吧。
我掏钱你拿酒,还要我再说第二遍?要双倍的钱我也有,赶紧给我上酒。
这
给纪先生拿吧,路向南从另一边过来,手肘撑着吧台,我要和纪先生一样的。
纪文喝完这口酒抬起头,差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自嘲一句:我看我真是喝醉了,竟然在这里都能看到那小子那张讨厌的脸。
纪老师没有看错,他摇着手里的红酒,放到嘴里抿了一口,我就是那个讨厌的小子。
半醒半醉的纪文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不是小屁孩儿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家找妈妈去吧。
路向南:我可不是什么小屁孩儿,我和您一样是成年人。而且这里也是我工作赚钱的地方,我凭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成年人?呵,还差得远呢小朋友。纪文仰头把半瓶酒全灌肚子里,擦擦嘴说:你根本不懂爱情,你根本不明白我有多爱江祝。
那不如纪老师和我玩个游戏吧?我和你比比酒量,看看我们俩到底谁的爱更多?
你个小屁孩儿能喝酒?纪文鄙夷道。
您试试不就知道了?怎么,怕了?
男人之间最用不得激将法。
但就算道理都懂,他们也次次都会下套。
一小时后,纪文直接趴在吧台上一醉不醒,路向南宣告胜利。他弯腰凑到纪文耳边,纪老师,你知道吗,你永远都赢不了我的。
*
晚上,路向南拖着沾满酒气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回家,嘴里还迷迷糊糊把江祝的名字喊了一路,街上的人都向这个醉鬼投来异样的眼光。
咚咚咚
咚咚咚
江祝刚洗完澡正在擦水,听见敲门声一个劲儿的响,就打开浴室门问:是谁?
咚咚咚,咚咚咚
怎么没人回答呢?这边隔音这么差,里面喊什么应该都能听得见啊。
终于,他听见外面传来路向南的声音:开门,江祝。
这回他听见了。
和他冷战了这么多天,路向南终于来找他了。
他赶紧把薄薄的睡衣衬衫套在身上,正要拿内裤的时候,手忽然一顿
你主动点儿,你得让他知道你足够喜欢他。
江祝僵在那里做了好久的思想挣扎,最后把拿起的内裤放了回去,决定就这样出去给他开门。
为了哄男朋友,他这张老脸算是豁出去了。
门一开,他看见眼前的少年脸颊泛红,眼神迷离。
南南?江祝感觉不太对劲,于是凑近闻了闻,你你喝酒了?怎么回事?你才多大,喝什么酒啊?你去哪了?穿的这是什么?
路向南什么都没有说,停在他眼睛上的视线慢慢下移。
江祝突然意识到他正在看哪儿,脸颊迅速开始发烫。
他进了门,把门带上,一步一步向江祝靠近,逼得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哥哥故意穿成这样的?
路向南喝了酒,没有穿校服,好像比平时更给人一种压迫感。
江祝不敢说话,不敢张嘴,甚至不敢呼吸,只是乖乖地随着他的节奏,他的脚步往后退。
就这样,路向南很快就把人抵在墙上,两手掐上他的腰,压低嗓音问:是为了诱惑我么?
当然是。
他想让路向南消气。
哪还能想到什么更好的法子?
羞耻的话语让江祝难以启齿,只能微微点头。
哥哥变坏了。话音刚落,一枚轻柔的吻落在江祝的额角。
哥哥是小坏蛋。又一枚吻落在他的眼角。
好爱哥哥。
路向南的薄唇接着向下,落在鼻尖,落在脸颊,落在耳根,落在嘴角,然后结结实实地吻上去。
这一下一点都不温柔,震得江祝脑壳嗡嗡作响,但他却本能地努力回应,两条胳膊也顺势攀上他的脖颈。
路向南轻松撬开了他的嘴巴,将舌头探/进去,浓浓的酒精味在两人交织的唇/齿间氤氲,弥漫。
江祝没有接过这样的吻。
这样动情的,沉浸式的吻。
这样的体验,任何人都不曾给他,也从没想过能拥有。
吻着吻着,路向南一把托起江祝的双腿,一边吻一边抱他去卧室,还碰倒了桌上的一堆抽纸、茶杯和花瓶。
江祝的背刚沾到床,路向南整个人的重量就朝他压过来,按着他的脑门继续吻他。
过了一会儿,路向南终于肯离开江祝的唇,又亲亲他的脖子,现在不躲了?
我什么时候躲了?江祝低头反思,又红着脸撩起眼皮轻轻地问:还生气么?
其实气撒过之后,路向南早就不和江祝计较了,也明白和纪文拥抱并非江祝所愿,只是那画面太过刺人,被冲昏了头脑才会说那些话。
看你表现。
还要怎么表现?
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江祝眼一闭心一横,索性继续抱着他,学着他的方式,从额角亲到嘴角,现在......你满意么?
路向南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声音哑得吓人,叫老公。
老,老公。
路向南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袋用牙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