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展画屏的主意,此人不可再留。
他不是没想过将这件事告诉展画屏,只是一则从开始就时时保密,已经成了习惯;二则以展画屏如今的情形,不宜再多操心。紫袖一直将做了皇帝侍卫这件事与展画屏全然隔开,如同他不过问魔教事务一样,展画屏也不必在他这些杂务上再费心思,他应当另想办法。只是金错春武功既高,地位又要紧,自己一个人奈何他不得;唯有尽快回五浊谷,再尽快赶回京去——说动六王爷,同他联手设计,一定要将金错春除掉。
走到洞口时,他已暗自将气息走遍全身,此刻也只剩这一丝余力,内劲几乎尽失,胸口三处大穴空空如也,聚气艰难,连风雨抽打都觉得痛起来,连忙躲进山洞。山上密林重重,洞里自然极黑,他没带着火折子,听着没动静,只朝里头摸去。
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苍穹,照进洞里。地下亮了一瞬,他蓦然瞥见身后还有一个影子。
紫袖心里一抽,猛然回头一看,有个人就贴在背后看着他。
他吓得魂飞魄散,又一道电光划过,看不清别的,只看见那人的白发闪了一闪,背后一顶雪白的斗笠。
紫袖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花……花有尽……”伴着一道炸雷,他的声音几不可闻。重伤之下五感迟钝,竟然没发现被人跟踪而来,更加料想不到会是他。
花有尽笑道:“吓着你了?”伸手搀了他向洞里走去,柔声道,“怎么这样不听话,下雨天不在屋里头躲雨。”
紫袖又痛又累,只被他半扶半拖朝里走去,心里悬着,不敢说话。花有尽却又说:“我原以为你是最听话不过了,可方才那个人,叫你去杀教主呢。”
紫袖头皮猛地一炸,扭脸去看他,才想起花有尽的眼睛是没有光的。他自然没料想方才的话也被他听去,咬着牙道:“我谁也不会杀,你少胡说。”
“好好,谁也不杀。”花有尽安慰道,“只是教主也好,兰泽也好,但凡知道你同旁人商量这种事,都会不喜欢你的。”口吻十分温柔,却已将他拖进了洞里。
紫袖听着他的声音,脊背一阵一阵发凉,只觉他比金错春还要可怕,逐渐要把手臂抽回来,花有尽却抓得紧了,说道:“我看你像是不大好,咱们商量商量,怎样把这件事瞒过去?”又在他耳畔道,“你瞧瞧,淋得透湿,还不把衣裳晾一晾呢。”说罢刺啦一声,在一片黑洞洞中显得尤其响亮。紫袖的袍子被他撕开一个口子,随即一只手便像蛇一般沿着胸腹向上游走,去解他的衣扣。
紫袖气息一滞,当即叫道:“你疯了?!”说着便往外挣,可浑身又痛又虚,哪里挣得过?花有尽的手如同铁钳,将他捏得牢牢地,一边哄着,一边又轻而易举扯破了两处衣衫。紫袖只觉腰背一空,已经露在了外头,心头剧震,当真有些慌了,伸手便打;只听见一声笑,花有尽连避也不避,自己伸出的手只碰到了他背后的斗笠。平素出掌击拳虎虎生风,此时软绵绵一无可取之处。
洞外雷电交加,洞中玉丝笠轻轻坠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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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偶然遇到一个生气的事,
气到我原地托马斯全旋祭出我的青龙偃月刀…
这样生气只能跟写小说有关,所以好久都一个字也不想写不想发。
最后还是顶着“算了”两个字瘫倒。
现实可以膈应,但不能耽误他们发展感情!!!
我愤而更新。
抬头看标题,以忍医嗔,诚不我欺。感谢可爱小朋友的海星和评论~
金的拯救我干涸的心灵(此处微微夸张
没有评论时我的内心:我是已经不配得到大家的留言了么?
看到评论的我:汪汪汪!
第107章 以忍医嗔(10)
紫袖伸手抵住花有尽的下巴,促声道:“你是不是喝了酒,吃了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自然知道,你有趣得很。”花有尽将他的手轻轻掰开,“你记不记得咱们说过,花为甚么才美?小家伙,花谢之前,是最艳的时候。还想在枝头多留一刻,甚至会拼命。我岂能错过这个时辰?”
两人已拐进洞里,紫袖只能听见一阵闷雷轰隆隆的低响。他此刻心中几乎慌乱得不能思考,花有尽的手在身上轻轻抚过,他推也好,挡也好,全然没有用处,焦急叫道:“你不怕我师父知道?”
花有尽仍然柔声道:“你不是也有怕他知道的事么?”紫袖奋力打掉他的手道:“我不怕他知道!我回去就告诉他!”
花有尽只笑道:“那就一起告诉他。咱们做下这样光彩的事,你应当比我更怕他知道罢?”
紫袖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像被他的话扼住了咽喉,满脑袋里都是那条被击沉的红鲤鱼。他清楚得很,花有尽对自己没有任何情意,他的手和金错春薅自己头发的手毫无二致,他只是想要看他在绝望中挣扎。他以此为乐。
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畏惧猛地涌了上来。那是平素还有力气时从未有过的畏惧。他此时手足俱软,自知无从反抗,只想拖延,开口声音都在打颤:“你不过是想胁迫我,何不对我好些,又何必用强?”
花有尽将他箍在身前,褪着他的衣衫说:“我若像你师父, 像兰泽一样对你好,又能留下甚么痕迹?那时你挣命多有意思,如今恨意都被磨没了。”又遗憾笑道,“你被人伤成这个样子,才总算有了点生气。我竟没赶上,可是妒忌得很。”
说着话已将他衣袖扯下,紫袖只觉面前一热,竟是他凑了过来,勉强伸手挡住,口中不自觉地说:“不……不!”却又听他道:“不的话,就难免吃点苦头。”说罢凑在他肩上,紫袖只抓到他的头发,肩头却已剧痛,竟被他咬了一口,当下强忍着不出声。
花有尽在黑暗中触摸着自己的齿痕道:“因为你掉过两颗牙,这下不整齐了。”说罢便将他撂倒在地,紫袖自然扭来扭去如同癫狂,却仍是虚软而倒,被他按着胸口,如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头也抬不起来。花有尽早已轻轻舔舐他的咬痕。
那湿热的舌头令他胸口窒闷欲呕,沉重躯体令他难以动弹;冲天恨意引燃了熊熊怒火,慌张无助,惊恐失措,全部堵在一处,叫他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能像动物一般发出嗬嗬低呼,几乎急得晕去。他甚么也来不及想,唯有灵台一点清明绝不肯就范,无论碰到甚么都拼命撕扯,即便只如蚍蜉撼树,也妄想能将他就此扯离自己。
就在伸手四处乱抓时,手掌忽然一痛。这一丝尖利痛楚叫他定了定神,忙顺着摸去,原是方才挣扎时扯坏了那顶玉丝笠,手心从缺口划过,被那薄薄边缘刺进了皮肤。他此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