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医疗设施,废弃了但应该有点存货,等下回去的路上去找找。”
说着,时文柏背着人走到了舱室边缘一块相对完整的金属板边上,随手扯了块破布擦了擦那块地方的灰,然后才让阿多尼斯靠着墙坐好。
“你在这儿歇一会儿,我继续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他说。
阿多尼斯应了一声,声音不高,没有拒绝。
时文柏直起身,朝控制台的方向走去。
主控系统已经彻底损毁,但副控舱那边还有一小块没完全烧毁的框体。他扒开几块金属碎片,拉开底座的冷却槽,视线在焦黑的线路间一扫,很快注意到那块镶嵌在中枢通讯位上的芯片。
不是义肢专用型号,但他一眼认出那是战术用调频芯片。
芯片的外壳局部烧蚀、标记模糊,不过接口还完整,数据缓存区也没烧断。
不一定用得上,但以防万一——他动了动手指,将芯片拆了下来,收进了外套内袋。
拆完芯片后时文柏没急着回去,侧头朝阿多尼斯那儿看了眼。
那人白发微乱,落在侧颊与衣领之间,正闭着眼靠着墙,脸上没什么血色,睫毛垂着,一动不动,显得格外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一会儿,手指在口袋里的芯片边缘轻轻摩挲。那是块调频芯片——他记得,调频参数的设定往往因人而异,映射出使用者的动作习惯、神经反应时差、甚至潜意识里的用力偏向。
可以说,这种设定本身就是某种身体印记,一种能窥见他人习性甚至心性的微妙窗口。
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便问:“你的义肢调频精度……是你自己设定的?”
阿多尼斯睁开眼,眉头微蹙,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解:“为什么问这个?”
他显然不明白这个问题背后藏着什么意义。
时文柏没回答,只把那点意味藏进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里:“随便问问。”
又花了点时间四处搜寻一番后,时文柏将可用的物资打包提着,单手背起阿多尼斯,准备往医疗设施的位置去。
这时刮起了风,带着碎沙和阳光的味道。
哨兵走得很稳,阿多尼斯趴在他背上,能清楚地察觉那稳只是维持出来的假象。
可哨兵没出声。
阿多尼斯也没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把头微微侧着,靠在时文柏的肩胛附近,眼神掠过他们走过的街道——茂密的植被、坍塌的墙、与植物茎杆不分你我的能源线。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还是指挥官的时候,也曾因受伤伏在同僚背上转移战场,不过那人后来叛变了。
慢慢的,远处的一栋矮楼显出轮廓——建筑残缺,门口斜斜贴着一块标志板,已被磨损得看不清楚字迹。
时文柏停了一下,将阿多尼斯从背上放下来,动作缓,但没有迟疑。
“这里原来是医疗点,我进去找找。”哨兵说完,看他一眼,“你在这儿别乱动。”
阿多尼斯靠着一段半塌的石墙站稳,点了点头:“别死在里面。”
“真出事了,记得进来救我啊。”
时文柏没头回地抛下一句,身影很快没入黑暗走廊。
阿多尼斯站着,指尖隔着裤子缓慢地扣着义肢和肉体的连接处。
阳光落在身上,像温热的水汽包裹住皮肤,又慢慢渗进骨头。风从那些高大的植被间掠过,拂过耳侧时卷着一股潮润的香气,不似花,更像是某种鲜活且生机勃勃的苔藓。
阿多尼斯站得笔直,但不知何时,他的肩慢慢放松了些,指尖也从义肢上撤了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动作迟了半秒——那半秒像是被偷走了。
他皱了皱眉,试图重新挺直,却忽然想起那句话:
“记得进来救我啊。”
时文柏说得太随意,仿佛相信他真的有能力用一条腿冲进建筑、制服精神暴乱的哨兵。
一句话既嘲讽自己,又能刺到别人。
阿多尼斯试图转移注意力,去想义肢的损伤、琼那边的消息……可脑中还是浮现出时文柏离开时的背影,洒脱得像什么事都不足挂齿。
有点……羡慕。
他扯着外套宽松的领子往上提了提,把下半张脸埋了进去,在阳光和植被的环绕下,缓缓放松了身体。
没过多久,脚步声响起。
时文柏出现了,他的金发被阳光照得发亮,手里拎着一根削短的金属拐杖。
“找到了。”他说,“这东西原本是医用悬架支柱,强度够,我改了一下,应该能凑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接过,金属接地时发出干脆的声响,他试着把身体的重量压上去,挺稳的。
他站直,动作没有多余的晃动。
“行。”他说。
时文柏“啧”了一声,半是挑剔地扫了一眼他站立的姿势,“要不……我继续背你吧?”
“不用。”阿多尼斯看他一眼。
哨兵转过身,“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那座残破医疗点。
走了没多远,一道低矮的围栏后露出几颗果树的枝叉,倔强地生在断墙的缝隙里,挂着果实。
“想不想吃?”时文柏问。
阿多尼斯放慢了脚步,望过去。
时文柏没等他回答就走过去,手指在断墙上一搭,轻松爬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站在下面,靠着拐杖,仰头看他。
阳光从树叶缝隙打在时文柏的侧脸上,头发乱中带卷,眼里是明显的疲倦,却还撑着在给他摘水果。
他忽然觉得这种事很荒唐。
误会、冷战、重逢、囚禁、再被背着、再吃他摘的果子……像是某种蹩脚里的情节。可此刻真实发生了,他居然没有感到违和。
时文柏丢下一颗果子:“接着。”
阿多尼斯伸手接住,毫不介意地低头擦了擦果皮,咬了一口。
是酸的,但汁液没有杂味。
他轻声说:“还行。”
时文柏在树上轻笑了一声,“这么好养,酸的也吃?”
他跳下来,把另一颗果子塞进阿多尼斯手里,换走了那被啃过一口的酸果。
“吃这个,这个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新果子,颜色更深,皮上还带着刚摘下来的树枝痕。他没急着吃,只是半抬眼,瞥了一眼对方。
“你刚才是故意的摘错的?”
时文柏笑了笑,“你不是说‘还行’吗?”
说完,他低头,在那颗果子上咬了一口——就咬在阿多尼斯咬痕的位置上。
酸味直冲天灵盖,他脸皱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抬手抹了嘴角果汁,下意识舔了舔指尖,结果又酸得一哆嗦,眉头几乎拧成一条线。
“你是专门等着我上当吗?”时文柏嘴角抽着,半笑不笑地看过来。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咬了一口自己手里那颗,甜得发腻。
“……太甜了。”
“我收回说‘你好养’的那句话。”时文柏一边吐槽,一边用转着那颗残果,“酸的吃得干脆,甜的又嫌。要不要我再上去给你摘一颗七分酸的?”
阿多尼斯扫了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你看起来挺在意我吃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转果子的动作顿了一瞬,笑出声来。
“那当然。”他抬眼看他,“你昨晚吃饭那副样子,谁看了不在意?捧着碗坐着,像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我不投喂点什么,良心都不安。”
阿多尼斯神情没变,只是视线缓缓落到他手里的那颗果子上。
时文柏挑了下眉,“怎么,”他晃了晃果子,“还惦记?”
阿多尼斯抬手,干脆利落地从他指间接了过来。
那果子已经只剩三分之一,被他们各咬了一口,形状不算好看。可他没在意,低头咬下最后一口,动作从容。
“我不喜欢浪费,尤其是我先咬的东西。”
说完,他把剩下的果核丢进一旁的草丛,拄着拐往来时的方向走。
时文柏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身上一晃一晃的。那片草丛像是悄悄吞下了什么,再也没发出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舔了舔牙齿,那一口果子还在嘴里残留着酸味。
“真会。”
他又折回断墙上,仔细挑了几个成熟度足够的果子装进口袋,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叶片和灰尘,迈步追上阿多尼斯。
“再吃一个吧,这个是甜的。”他掏出最完美的果子,擦干净,递了过去。
阿多尼斯看了他一眼,抬手接过,思索片刻后,没有立刻吃,而是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现在还不渴。”他少见地解释了一下。
时文柏没再打趣,也没回头看那片他们摘果子的断墙。他调整步幅和阿多尼斯并肩而行,距离保持得不远也不近。
向导拄着拐走得很稳,身姿挺拔,没人会在意他空荡荡的那条裤腿。
时文柏偶尔偏头看看他,看到他鼻尖和额角的汗珠,想说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他隔着口袋摸了摸新摘的果子,脑中闪过的是阿多尼斯昨晚安静吃水果的模样,一会儿又冒出那人刚才强势地把他吃过的果子吃掉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现在沉默地走着,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也不再需要他……
时文柏有点不甘心。
不是被抢了主导权的不甘心。是被回应了,却又被切断的那种不甘心。
从胸腔深处返上来的酸味比嘴里的酸味更涩。
回到房子还有一段路。
阳光正盛,远处传来不知名昆虫的鸣叫,碎声藏在树叶缝隙里。
时文柏偏头看了阿多尼斯一眼,说:“前面有片树荫。”
阿多尼斯抬眼望去,前方是一处坍塌的建筑残骸。
几棵参天树从断裂的地面间生长出来,枝干粗大,根系爬满了早已风化的石板。藤蔓顺着断墙往上爬,把原本的门廊遮得只剩一小道阴影。
阳光从叶隙洒下,斑驳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慢慢走过去,到一块倾斜的石台边缘。他把拐杖靠在腿边,手撑在另一侧,动作精准地坐了上去。
时文柏随后跟上,把提着的包放在另一块碎石上,自己随便找了平坦处坐下。
风从林间吹过,带着土壤、植物与金属混合的气味,还有某种淡淡的果香。
几只不知名的小兽从灌木丛里窜出,动作飞快,像是鼠类,背上有一小丛银灰色硬毛。
它们绕着残壁跑了一圈,见两人没反应,便也不再理会,钻进树根间的缝隙,消失得干净。
阿多尼斯看着它们消失的方向,静静坐了一会儿。
然后,他擦干净手,从口袋里摸出那颗之前没吃的果子。
是时文柏给的那颗。
他低头,慢慢咬了一口。
比之前吃到的所有的都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糖分和水分摄入让人自然地心情愉悦。
阿多尼斯略微侧了下身,另一条手臂撑在身后,坐姿也随之松动。
时文柏看见了,也没出声。他只是往后靠了靠,手臂搭在身后的树干上,仰头看天。
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半边脸上,眼睛微眯着。
他原本还存着点不甘心,可现在,看着那人坐在光与影交错的废墟下,安静又放松,整张脸的轮廓被阳光烘得柔和了几分。
他忽然觉得,那点不甘心也没那么重要了。
挺好的。
气温升高了些,但风还在。
他们就在一棵从废墟中长出的树下,坐着,什么也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时钟在四点响起,唐安随手挑了一枚书签,卡在未读完的页面,将书本合拢。
他起身清点了一下包装纸和绸带的库存,又给栽种在盆里的花们补了点水,就穿上外套、围好围巾。
将门口悬挂的“营业中”牌子翻个面,露出背面画着的——两个Q版小人牵着手往右跑,左边的空白处写着“回家了,勿扰”。
唐安转身,确认自己没把什么落在花店里,才出门、关门落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他的花店开在闹市区,即使是过年前夕,依旧有不少客流,所以还能看到不少餐饮店和礼品店坚守着。
唐安路过烧烤店时打包了一些烤串,开车回到家的时候,才刚刚四点半。
一打开家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意。
唐安叹了口气,把烧烤放在玄关处,解下围巾,顺手在中控面板上调低了地暖的温度。
“时文柏,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要把室温调的太高,会影响节律的,也不利于你适应异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外套挂好,弯腰换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轮子滚动的声音响起,金发男人裹着羽绒被只露出脑袋和两条腿,脚在地板上一蹬,就和椅子一起从书房滑到了客厅。
“安安,你回来啦!”
时文柏挣开被子站起来,快步上前,给了唐安一个拥抱。末了,还拿脑袋蹭了蹭,委屈道:“我知道,可是房子里太冷了,我难受。”
他的异能兽是基伍树蝰,是生活在热带雨林地区的毒蛇,在低温环境中,基伍树蝰可能会尝试进入寒冷休眠状态,反映到他的身上,就变成一种持续的疲惫和不适。
他才觉醒异能不到半年,还没来得及适应和习惯来自于异能兽的“习性”,就遇上了近十年来最冷的冬天。
唐安回拥住他,亲拍他的后背安抚,“抱着我会好一点吗?”
时文柏更用力地把人抱紧,“你很暖和。”
“我带了烧烤回来,要先吃点垫垫肚子吗?”
“要!”
【2】
窗外,雪花纷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亮着灯,香薰蜡烛灯烛火轻轻摇曳。
阿多尼斯抿了口热茶,刚放下茶杯,一条手臂从他背后伸出,冰冷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腕,指尖用力,将他的手掌抬起。
另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腰侧,拿着枚镶嵌着碎钻的戒指,准确无误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严丝合缝。
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耳旁的发丝被向后撩起,耳机被取下。
“新年礼物。”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我回家的动静都没听到。”
阿多尼斯抬手观察无名指上的戒指,细窄的戒圈表面做了磨砂处理,衬得碎钻更加闪耀,比起一整颗的大钻石,更加日常。
时导站在他的背后俯身,把人连凳子一起拢在怀里,手指勾起一缕他的白发,把玩着,问:“你说你想要个日常能戴的,这个怎么样?”
时导开了一家珠宝定制店,每次收到漂亮、稀奇的石头都会给爱人准备一件首饰,戒指也送了不少。
那些镶嵌了大颗宝石的戒指虽然好看,日常带着挺碍事的,阿多尼斯把它们收纳在首饰柜里。
阿多尼斯转动戒指,满意地说:“很好看,很满意。”
“你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看新剧本。”阿多尼斯瞥了眼手表,道,“你不是说今天五点才下班,我定的闹钟还没响呢。”
时导绕开椅背走了半圈,倚着书桌和阿多尼斯面对面,放轻声音说:“天冷,难受。”
“冻着了?”阿多尼斯伸手把他的手拢在手心,确实能感受到寒意。
“嗯。”时导恹恹地半垂眸,认下了这个理由——他的爱人并不知道他是异能者,自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受。
阿多尼斯起身,“我去给你煮杯姜茶?”
时导用力眨了眨眼,压下语气中的疲惫,“你亲亲我就好了~”
阿多尼斯无奈地笑了一声,搂着时导的肩膀,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累了的话就去睡会儿吧。”
时导追上去亲了一下,双手环抱搂住爱人的腰,说:“晚上想吃火锅。”
阿多尼斯没有挑剔,道:“好,那我去把菜洗一洗切一切。”
年夜饭的菜单他们早就讨论好了,也提前采买了需要的食材。
时导低头,把脸埋进爱人的颈侧,短绒的家居服温暖且软乎乎的,还有熟悉的香气,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就睡半小时,等我醒了我来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菜和切菜我还是能做的。”
“手指头会泡皱的。”时导不认同,“我不舍得。”
阿多尼斯顺着他后脑的发丝摸了摸,失笑道:“我没那么金贵。”
“我来弄。”
也不知道是不是胜负欲作祟,时导坚持到底。
阿多尼斯只能退让道:“好,知道了,全都交给你。去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吧。”
时导抬起头,双手捧住阿多尼斯的脸颊,在人的嘴唇上用力地又亲了一下,才放开手,离开书房往卧室去。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唇,将恋人留下的温度全部吃掉,坐回椅子上,拿起刚才被取下的耳机,重新戴上。
“继续。”他说。
静音了很久的通讯另一头传来被压制的呼吸声,“抱歉,长官……我们无意打扰……我们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
“别浪费我的时间,继续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我们已经排查了市内重要基础设施和市政设施,没有发现入侵痕迹,但叛军绝不会做无用功,除夕夜是他们最可能对袭击时间点。您是局里最了解他们行事手段对几个人之一,主任想要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已经退役很多年了,zetz的首领也换了好几任了。”
阿多尼斯强调了一遍,颇为头疼地说:“江边是不是会举行焰火晚会?去查查仓库,再确认下燃放点是否安全,沿途多安排些安保力量。”
“异能治安局人手不足……主任打算向自由联盟临时雇佣一批人,保障市政地铁的运行,您觉得如何?”
阿多尼斯不耐烦地皱眉,“我不想为这个决策承担责任。”
“……是,收到。”另一头的人也知道主任的要求有些得寸进尺,没有继续追问,“打扰了,祝您新年快乐。”
阿多尼斯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书桌上的茶已经没了热意,阿多尼斯倒掉了茶水重新续了一杯,思忱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3】
唐安将吃完烤串剩下的竹签扔进垃圾桶里,抽了两张湿巾擦干净茶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头枕着沙发扶手,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偏长的金发发尾被他压在脸颊下面,明明觉醒的异能兽是蛇,睡姿却像猫一样。
唐安把毛毯展开给他盖好,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诧异地挑眉。
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锁住门,他才接通电话,道:“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zetz今晚要发动袭击。”
“今晚……?袭击哪里?”
“你不是zetz的吗,问我?”
“阿多尼斯,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至少现在是。
通讯另一头的阿多尼斯反问:“你晚上不出去庆祝新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爱人身体不舒服,今晚不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唐安语气平静,“你不能因为你的过年计划被工作毁了,就来找我的麻烦吧。”
阿多尼斯轻笑一声,“希望你的花店能在袭击中幸存。”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你爱人说不定也很快就会忙起来。”
“什么……?喂,阿多尼斯!?”
唐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起眉头。
什么叫,“很快就会忙起来”?
时文柏学的工程,在朋友的维修店里工作,觉醒异能后,全职工作换成了兼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为了补贴家用,他会在网上接一些画画的委托。
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袭击事件牵扯上关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安只当是阿多尼斯刻意恶心他。
【4】
手腕上的手表震动,吵醒了浅眠的时文柏。
他眯着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先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唐安的身影,才唤醒了手表。
「zetz今晚会进行袭击,消息来源情报局。临时加班。」
有病吧?
今天是除夕夜啊!
Zetz的那群人是都没有家吗?
时文柏快速回复到:「身体不适,请假。」
仿佛预料到他的回复,也可能是很多收到消息的人都这么回复了,异能治安局的局长群发了一条消息:「不允许请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有一瞬间很想辞职。
他只是个外聘的顾问,做做网络追踪、破破悬案的,这种袭击事件不是他负责的范围啊。
而且外面天好冷……
但临阵辞职不好。
况且唐安的花店开在闹市区,每月租金很贵,除了节庆日收入比较高,一年内其他的多数时间,收入只能说是勉强和支出持平。
而他在康康维修的工作只够两人日常开销。
异能治安局开的工资很高,虽然平时要掩饰一下、找个合适的借口——比如维修店的分红,或是接了商单稿件——才能把钱带回家用,但失去这个工资来源,时文柏确实没法为爱人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
时文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zetz的首领,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和爱人坦白自己在治安局的工作,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能让他在除夕夜、顶着不舒服的身体出门的借口。
可是他还记得,唐安以前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对异能治安局的不喜。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
唐安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自己爱人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叹气的模样。
“安安,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
唐安在他身边坐下,专注地看着他的绿眼睛,一副会好好聆听的模样,时文柏更不自在了。
“其实我……我在异能治安局有一份工作。”
“……啊。”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的,但你说以前开店被治安局为难过,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时文柏心虚得狠,“我刚收到了加班通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班……通知?”唐安眨了眨眼,掩盖住了瞳孔的异样,“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加班吗?”
“是zetz要发起袭击事件。”
这不算是机密,时文柏没有掩盖,“你放心,我是外聘顾问,大概率就是在办公室和他们开会,负责网络安全,不会上前线的。亲爱的,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别生气……”
“……我不生气。”唐安笑得温文尔雅,“但你不是还难受着吗?外面那么冷,能行吗?”
“我会多穿点的。”时文柏看着他的笑,心里犯怵,但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需要治安局的工资”这件事,也怕爱人误会自己在嫌弃花店收入不够高。
他当然不会嫌弃,相反,他很喜欢唐安照看花花草草的样子——很漂亮,很有生活气息。
唐安抿嘴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后,他问:“这么重大的事件,会威胁到很多人的安全,我理解治安局的想法。不过,你知道今晚加班到几点吗?”
“估计会到很晚……”时文柏苦恼地皱眉,“对不起,零点的时候不能和你一起吃饺子了。”
“没关系。我可以煮好了给你送过去。”唐安说。
“我先去局里确认情况,到时候如果危机解除,我会尽快回家,如果没解决,外面很危险,你没有异能,在家待着不要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我们可以视频聊天的。”
“……好吧。”
唐安用饭盒打包了一些饭菜,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随后,开车把时文柏送到了治安局。
车窗打开,两人交换了一个吻。
时文柏把脖子上的围巾围紧,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唐安目送爱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关上车窗,慢慢驶出停车场。
时文柏的身体状态不佳,还要出来加班,而且,还是在过年期间……
唐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没有往家的方向去,在城区中绕了两圈,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空气中泛起水波状的涟漪,黑白配色的楔尾伯劳绕着他飞了两圈,与他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发的末梢染上了黑色,金色的虹膜缩到最窄,像是环绕着黑色瞳孔的一道圆环。他的额间显现数道纵向的白色眉纹,同时,眼下周围也浮现出黑色的贯眼纹,眼神也从冷淡变得攻击性十足。
还带着家里温暖的羽绒服被他脱下、整齐叠好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身穿黑色大衣的身影开门下车,如幽灵般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5】
时导抱着阿多尼斯的衣服睡得好好的,被手腕上的震动吵醒。
并不是提前订好的闹钟,而是下属的通讯。
“你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时导的语气十分不耐。
下属连声道歉,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连忙道:“老板您不是一直都想搭上官方的路子吗,机会这就送上门来了。帝国情报局联系我们,送了一笔大生意来!”
“这个时候联系我们?”
“对,说是要雇佣我们维护过年期间的安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重大的安排,现在才联系我们?”
离新年庆典只有不到七个小时了,而且为什么是情报局联系的他们?
这场事件可能比表面更加复杂。
他状态不佳,加上早就计划了要和阿多尼斯一起庆祝新年,他有点不想管这种事。
正欲让下属整理个名单出来,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知道了,等我消息。”
他挂掉通讯,快速回了条消息,撑着床垫坐起身。
“我吵醒你了?”阿多尼斯站在门口,和他对视。
“没有,我刚醒没多久。”时导揉了揉眼睛,“你饿了吗?我现在就起床……”
“新年的庆典,预定好的节目单上,有个剧团去不了了。我们被临时喊过去,今晚可能要在剧场加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突然?”时导的睡意一扫而空。
“嗯,我也很头疼。”阿多尼斯说,“不过我记得你之前收到过庆典的邀请函。我们把行程修改一下,等庆典结束之后,一起去看烟花秀,如何?”
时导作为珠宝商,收到的邀请是商业上的,他忙了一年,希望年底可以和爱人清净地过年,所以直接推掉了它。
他有点生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能避开爱人,让他有机会调查情报局和自由联盟的交易的时机。
“你会一直在剧院后台,对吗?”时导问。
“嗯,零点倒数之前,我可以溜出来找你。”
阿多尼斯说起谎来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不希望把在情报局学到的技巧用在和恋人相处中。
时导琢磨了一遍流程和所需时间,点点头,勉为其难道:“那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剧院,等活动结束,再去看烟花。”
-tbc-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
“老大!我就知道这么多!!”
男人狼狈地坐在地上,死死按着自己不停流血的左臂,像极了被逼入绝境的老鼠,瑟缩着往墙角躲。
他脸上挂着刻意讨好的笑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可信。
唐安站在昏暗的灯光下,金色的眸子笼罩在眉骨处投下的阴影中。黑色的大衣微微敞开,他的身后映出修长冷峻的影子。
楔尾伯劳喙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站在他肩上,正用那双黑亮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地上的男人。
保罗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不敢再抬头看唐安一眼。
他见过这位前领袖在zetz内部的是如何用强硬而冷血的手段,清理掉那些阻碍的杂音。Zetz能从混乱走向秩序,凝聚成足以威胁帝国的力量,背后付出的除了鲜血和牺牲,还有前领袖每一个精准冷酷的计划。
唐安在成为了帝国统计名单上悬赏金额最高的人之后就销声匿迹,zetz乱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领袖更迭和换衣服一样快,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帝国暗杀或是退隐了,没人会想再见到他。
保罗试探着解释:“新老大才上来两个月,他有自己的心腹,我真的……”
唐安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造势,不疾不徐地问:“干扰装置藏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保罗拼命摇头,声音几乎带上哭腔,“但它最后、最后肯定会被运到控制中心!我发誓!”
唐安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保罗,仿佛在确认后者话语中的真假。
片刻后,他的目光扫过保罗紧紧捂着的伤口,冷哼了一声,“很好,要是让我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楔尾伯劳发出一声低鸣,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在替主人接下未尽的话语。
保罗瑟瑟发抖,他瘫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唐安的背影,那大衣下摆在寒风中微微扬起。
街巷中只剩下保罗的喘息声和风声。
【7】
治安局内键盘的敲击声、电子设备的低鸣,和偶尔的命令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个人的神情都像被冻在了严寒的夜色里。
时文柏守在属于自己的电脑前,盯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字符,捧着咖啡杯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涌入口腔,倒是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些,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心底抱怨着这该死的加班与无聊的任务。
心思很快又飘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的聊天框停留在唐安的那句「到家了」,以及他随手发过去的一个调皮的表情包上。
再没有新的消息。
时文柏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边沿轻轻敲击。
唐安从来都不会打扰他工作,尤其是在知道他忙碌的时候,可这样的体贴反而让他更加无法抑制对对方的思念。
家里的暖气、被窝的柔软,还有唐安的怀抱——那些全是此刻他最想回去的地方。
他甚至能想象唐安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书的样子,窗外是下着雪的街景,室内却被那个人的气息填满。
唐安总是显得那么从容,仿佛整个世界的风雨都无法动摇他的平静。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屏幕中央突然弹出的窗口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烟花系统的程序被篡改了!”时文柏睁大了眼,没想到例行检查真能查出异常来。
“什么?”局内的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
一直在协调工作的局长也很快气势汹汹地走到他身边,语气凌厉,“什么时候修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迅速翻查了一下权限记录,回道:“五分钟前,权限记录显示是控制中心主动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