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自救无望 > 147 下来点,够不到

147 下来点,够不到(1 / 2)

('黑暗。

潮湿、冰冷,鼻腔内满是尘土的气息。

他卡在矿井深处,手指嵌进粗糙的石壁缝隙里,掌心全是血。

机械轰鸣震耳欲聋,微弱的喘息声夹杂其中。

一场塌方后,隧道彻底封死,他被困在崩落的岩石与机器残骸之间,额角被砸出一道口子、胸口被砸断几根肋骨,喘不上气、手脚麻木。

血液漫过眼皮,糊住了睫毛,眼前只剩下晦暗的光点。

没人会来救他。

他会死在这里,被活埋在这片废墟里,等到矿洞彻底坍塌,骨头都会被碾成齑粉,成为被遗忘的尘埃。

用尽最后的力气,他向上、向着黑暗伸出了手。

另一只手抓出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冰冷,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时文柏怔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猛然抬头,黑暗中,一道金色的目光静静地俯视着他。

阿多尼斯。

白发向导站在他的头顶、塌方之外,更像是在世界之外,目光冷淡而疏离,一如路过的旁观者。

“你是应该死在这里吗?”他的声音模糊而飘渺,回荡在深井中。

不是。

……也不想。

时文柏想要回答,但嗓子里挤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那只手松开了。

轰——

巨石崩落,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时文柏猛地惊醒,额角覆着一层薄汗,心脏剧烈跳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一片寂静,整个星球都沉浸在夜色中。

他愣了一瞬,剧烈的头疼让他意识到——他还活着。

他仍然躺在那张床上。

阿多尼斯的呼吸绵长平稳,仍在熟睡。

他的白发松散地铺在枕头上,些许碎发落在脸侧,表情放松,比清醒时柔和许多。

他们有过太多次这样的夜晚——在属于哨兵但被征用的舰船休息室、在集中居住区简陋的安全屋里、在舰队的休息室里。

他一开始还会被镣铐锁着,之后可以自然地和向导同床共枕,再到后来,向导会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如果那个晚上,他叫醒了阿多尼斯,将自己的一切都剖出给对方看,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了?

太晚了。

不论是什么,都太晚了。

时文柏静静地盯着阿多尼斯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压下了那股冲动,没有喊醒他,只是抬手,极轻极轻地,替他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拢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中仍残留着梦境带来的震颤,和疼痛混在一起,让人意识恍惚。

时文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夜风透过破碎的窗缝吹进来,带着荒废星球特有的植物气息。

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向导的体温,但梦里那种冰冷的错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没想到没用向导素也能睡着……浪费太多时间了。

还是得快点把向导的义肢修好。

时文柏扭头看向床上的阿多尼斯,快步上前,捧着他的脸颊,俯身凑近,和睡梦中的向导交换了一个吻,汲取了一点点向导素。

随后,他转身去了客厅,继续修理义肢。

……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阿多尼斯缓缓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

厚重的云层遮挡了阳光,让人一时半会儿辨认不出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仍然沉重,嘴唇好像干裂了,喉咙干涩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想翻身起床找杯水喝,动作做到一半,才猛然察觉旁边的热量。

侧目望去,是时文柏正躺在他身侧。

哨兵的呼吸时快时慢,金色的发丝发尾翘起、略显凌乱。

阿多尼斯微微皱眉,捻了捻手指,没有被啃过的感觉。他的视线在时文柏暴露的脖颈上停留了几秒,压下心底的不适,往外挪了挪身体,试图坐起身。

他才刚按着床垫,身旁的哨兵就倏然睁开眼,绿色的眼睛迅速清明,像是之前只是在假寐。

“醒了?”时文柏抬手按着额头,缓缓起身,“感觉怎么样?”

阿多尼斯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支撑上半身坐起,垂眸看了眼……睡裤的裤腿仍然空空荡荡,没有义肢的支撑,今天他的行动力依旧受限。

哨兵很没有眼力见地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在他生气之前收了回去。

“洗了澡也没发烧,亲爱的身体素质不错。”

阿多尼斯被他那奇奇怪怪哄小孩似的语气膈应到,皱着眉瞥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兵的脸色并不好,眼底有掩盖不住的疲倦,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说:“义肢能修的地方我都修好了,但芯片短路,得找个替代品才能让它运作。”

阿多尼斯也知道这一点,“嗯”了一声,问:“你昨晚没睡?”

“睡了一会儿。”时文柏眨了眨眼,打量着向导的神色,唇角微微翘起,“等我找到替换的芯片,你很快就能走了。”

一切要看这颗破星球上有没有能用的零件。

“如果没有呢?”阿多尼斯问。

时文柏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你可能得多陪我待一段时间了。”

阿多尼斯没接这句话,而是转开视线,抬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光脑。

“哦?”时文柏挑眉,“你打算联系谁?”

阿多尼斯没有理他,手指飞快地调出通讯界面,很快联系了琼·迈尔斯。

发送和接收了几条新消息后,阿多尼斯对现在的情况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国局势还没稳定,琼那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他十分可靠,即使阿多尼斯之前说过会自己想办法离开,他仍然规划出了一条可用的撤离路线。只不过,他们还需要从公司调人组织护卫,要确保撤离的路线安全。

——「根据预估,至少需要三天,我会尽快安排。」

阿多尼斯的视线在对话框上停留几秒,目光微微沉下去。

这意味着,他至少要在时文柏这里待上三天。

阿多尼斯抬头,发现时文柏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什么。

“怎么……你的救援还是来不了?”

阿多尼斯无视他的笑容,放下光脑,“三天后,我会离开。”

“你确定?”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精神力还不能用,他需要尽快恢复。

时文柏盯着他的动作,缓缓起身,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说:“行吧,那在你‘恢复自由’之前,还是得靠我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需要——”阿多尼斯皱了皱眉,“比起你的那些照顾,我更需要一组拐杖。”

“你需要。”时文柏不紧不慢地打断他,嘴角挂着笑,靠近了一点,语调微妙地低下去,“你现在有力气拄拐吗?”

阿多尼斯眯了眯眼,指尖微微收紧。

双方对视,空气里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

最终,阿多尼斯先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压下内心的不适和不甘,声音淡淡:“那就麻烦你找到芯片了。”

时文柏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早餐要吃什么?我还有不少罐头……昨天的水果喜欢吗?”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回忆起那盘切好的水果,口感清脆、口味酸甜,很符合他的喜好。

他没有错过昨天自己“示弱”的时候哨兵眼里闪过的光,先前有过苗头的念头又冒了尖。既然已经受制于人,他可以试着在可控范围内换取好处。

在学校时,他就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让人们意识到他的存在对他们有利,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站在自己这边。

只不过,后来他再也不需要这些手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路爬到高位,权力本身已经成为最好的武器。他不需要刻意经营,也有无数人愿意为他效力。

可是现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药,精神力无法在短期内恢复,体力上也有缺损。唯一能当做筹码的就是向导素,以及,通过“示弱”让时文柏心软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阿多尼斯偏头看向时文柏,说:“嗯,今天还有吗?”

“还有一些。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种类。”

时文柏顺着话茬接了一长句,才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挑眉道:“我是不是该收点报酬?”

他只是口嗨,没想到阿多尼斯伸出手,扣住他的衣领,略微用力地拽了他一下。

时文柏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向导说:“下来点,够不到。”

六个字像是饱含水汽的泡沫,轻飘飘地贴在哨兵的耳廓上,破碎后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紧随其后的是向导的指尖——它们轻轻搭在耳后布满向导素接收器的皮肤上。

时文柏不由自出地打了个颤,顺着力道俯身,“……你真的?”

话音未落,阿多尼斯已经抬头,迅速在他的唇角落下一触即离的轻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素也在这时倏然涌入血液,轻微的震颤从皮肤表面蔓延到神经深处,比他从之前那场性事中获取的多得多。

熟悉的气息,压制喧嚣、抚平躁动,持续的疼痛有一瞬间平缓,像是被温热的手掌抚过,产生了安稳的错觉。

向导的手已经收回,时文柏仍维持着弯腰的姿势。

“你……”他缓了会儿才找回理智,舔了舔后槽牙,目光在对方脸上流连了一瞬,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危险和兴味,“倒是很大方。”

“只是报酬。”阿多尼斯抬眼,似笑非笑,“喜欢这个‘甜头’吗?”

如果换个人,时文柏大概会想立刻反客为主,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筹码并没有那么牢靠。

可偏偏是阿多尼斯。

喜欢。

时文柏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没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一眼时间,道:“先去洗漱吧。”

阿多尼斯本能地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他目前的状态,确实很难自己完成日常清理,可要让时文柏帮忙,他多少有点抗拒。

时文柏却没等他拒绝,径直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阿多尼斯身体微僵,眉心一跳:“你……”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别自找麻烦。”

时文柏单手抱着他,先绕了半圈从房间里顺了把椅子,再往浴室走,一点都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椅子被安置在洗手池前,时文柏扶着阿多尼斯坐好,又像不放心似地用手掌稳稳地支撑着他的腰,防止他摔倒。

“能自己刷牙吗?”时文柏问。

阿多尼斯冷着脸伸手,时文柏把牙刷递过去,没再多话,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等到向导刷完牙,他顺手拧开水龙头,沾湿毛巾,略微拧干。

向导刚想伸手,手腕却被攥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动。”

时文柏的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用另一只手托住阿多尼斯的下颌,认真地帮他擦脸。

毛巾的温度适中,力度轻柔,从额角擦到下颌,最后落在颈侧。

阿多尼斯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时文柏的动作。

等到脸擦干净,时文柏才放开他,确认他坐得很稳,才转身从旁边的医药箱里取出新的绷带。

在擦脸一事上得了爽的哨兵没在得寸进尺,只道:“把上衣脱了,给你换药。”

阿多尼斯清楚自己目前的状态,没再争论或者抗拒,沉默了两秒,他抬手解开衣扣,动作克制而冷静。

时文柏低头查看伤口,经过缝合的伤口经过一夜休息,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

他手法熟练地拆掉旧绷带,敷上药,又仔细地缠上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熟悉换药的流程,等时文柏松开手,他便随意地拢好衣襟,低头开始扣上衣服扣子。

然而,他才扣到一半,时文柏就伸手拦了一下,示意他停下动作。

哨兵皱眉道:“昨天撞的那块淤血加深了。”

“不是什么大事。”阿多尼斯并不在意。

时文柏眉头微蹙,不满地伸手,顺势扣住阿多尼斯的衣领,向下扯开,让肩胛骨附近的大片青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暗沉的颜色深得骇人。

“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

时文柏的语气明显带了点不悦。

他找出了一支活血化瘀的软膏,拧开盖子,挤了一点在指腹,直接涂抹上去。

药膏透着一股浓重的气味,阿多尼斯向来不喜欢这种味道。

从前他身上受伤,也尽量选择没有气味的药品,但此刻他没得选,也没有推开时文柏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膏冰凉的触感渗透进皮肤,带着一点缓解疼痛的效果,时文柏的手指顺着肌肉的纹理按压,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阿多尼斯维持着放松的姿态,默许了他的动作。

等到最后一抹药膏被推匀,哨兵才收回手,拧上盖子,随手丢回箱子,目光还停留在那片青紫的皮肤上。

就阿多尼斯这幅模样……靠自己挪动都能磕成这样,等真的要走的时候,他还能顺利撤离?

如果找不到芯片,在一条义肢能用的情况下,拐杖确实是个好选择。

沉默过久,背后的触碰也停了,阿多尼斯皱着眉问:“好了?”

“嗯。”

时文柏思索着那里能找到康复用具,等阿多尼斯整理衣服的同时,快速地完成了早晨的洗漱。

把东西都收拾好,时文柏伸手抱起阿多尼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盘子里装着简单的食物——加热过的速食米饭和鱼类罐头。

将餐盘放到向导面前后,时文柏在他身边落座,拿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起水果。浅红色的果实是这颗行星的特产,大约半个拳头大,其貌不扬,胜在果核小,果肉脆甜。都是时文柏状态好的时候摘的。

今早起来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少了言语交锋,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室内,勾勒出些许温暖的氛围。

阿多尼斯朝时文柏瞥了眼,见哨兵没有要喂他的意思,拿起筷子,夹起食物送入口中。

速食米口感一般,罐头的咸度比他习惯的要高,刺得本就干疼的嗓子更加难受,但还算能吃。

水果的清甜气息凑近鼻尖,是哨兵递了块从削了皮的部位切下的果肉过来,道:“将就下,我没想过会有客人来。等我找到点像样的食材,给你做好吃的。”

阿多尼斯沉默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张嘴叼走了那块水果。

果子放了有一段时间了,水分不如新鲜时那么充足,但甜度变得更高,冲淡了先前残留的咸味。

坏处就是,吃完它再吃罐头的时候,咸的变得更咸了。

时文柏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点,喂了他一块就没再继续,而是把它们切好堆在小碗里。

阿多尼斯安静地继续吃饭,即使是在吃再简单不过的速食,也能从他的动作里看出餐桌礼仪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他就把碗里的饭和肉吃完了。

“吃饱了?”时文柏抓准时机把装满了水果切块的小碗推过去,笑着说,“真好养活。”

阿多尼斯瞥了他一眼,没搭话,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把嘴里的咸味冲走,才开始吃水果。

时文柏把不容易切下的果肉啃完,随手把果核扔进垃圾桶,端着向导用过的餐盘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洗了手收拾好。

他伸了个懒腰往门口走,边走边道:“我出去找芯片,也顺便找点吃的。”

阿多尼斯喊住了他,“所以你今天也打算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时文柏停下动作,回头问:“你要出去?你出门不方便。”

“我不想待在这儿。”阿多尼斯靠在椅背上,语调缓慢,“而且,你的状态太差了,我怕你死在外面。”

一起行动至少能有个照应。

阿多尼斯和时文柏对视,见后者不接话,接着说:“我要去舰船废墟那里看看,说不定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时文柏忽然开口:“你的飞船是怎么坠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他状态不好,又被突然再遇的狂喜冲昏了头脑,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对一切源头一无所知。

“受到攻击。”阿多尼斯答。

“谁?”

“还不确定。”阿多尼斯回忆起和舰船一起穿越奇怪空间的感觉,皱着眉道:“有点像我们在地下遗址里遇到的……算了,等回去查一下就能知道了。”

说完,他沉默地看着时文柏,话题无声地回到了“出门”这件事上。

几次呼吸后,时文柏啧了一声,有些妥协地往回走,“行吧,那就戴上你的义肢,有一条还能用,对吧?”

阿多尼斯垂眸,“只靠一条义肢,我走不了多远。”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又因为刻意压低,听上去比平时更加无害。

时文柏原本没什么感觉,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阿多尼斯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侧脸,白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

他的眼睑下带着些许病态的浅青,嘴唇还有些偏白,金色的眼睛透过半垂的睫毛看过来,像是蒙了层雾气的琥珀。

看上去委屈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见识过他昨天的表现,时文柏知道,他现在才不是真的委屈——真委屈的时候,他反而不会直白地表现出来。

“我背你。”哨兵没去拆穿,顺势接了话,拿起桌子上完好的那条义肢,走到阿多尼斯身边,递给他。

阿多尼斯的视线跟着他的行动移动,定格在微微抬头的位置,却没有伸手接,“手上脏了。”

语气有点无奈。

时文柏看着他,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沾上透明的果汁后,多了一点莫名的、几乎有些暧昧的意味。

分明有水果叉……阿多尼斯就是在耍小手段,想再试探、或者说,再拿捏一下。

但偏偏,时文柏就吃这一套。

“行吧,我来。”

时文柏将桌子推开些,顺势蹲下,单膝抵在地上,伸手把睡裤裤管往上卷,一直到露出神经触点的位置。

皱起的伤疤再次暴露在空气中,阿多尼斯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适应能力会这么强,也许昨天的“变故”有不破不立的效果,他的情绪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没抱着他的腿再舔那些伤疤,先是检查了一遍残肢的连接口,确认没有新的伤口或感染迹象,然后熟练地对准义肢的神经触点,将它卡进正确的位置。

整个过程里,哨兵都看着他的腿,毫不掩饰眼中的耐心和专注。

阿多尼斯抿紧嘴唇,视线落在了时文柏的手上,食指的指节处有大片、层层叠叠的血痂,它们边缘翘起,像是久治不愈又被反复撕裂后留下的,以哨兵的愈合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你咬的?”阿多尼斯问。

有必要弄清楚哨兵的状态,他既不想独自待在这里等待,也不想外出途中遇上哨兵的精神力暴乱。

时文柏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把卷起的裤腿归位,“随便弄的。放心,我向你保证,这三天里出不了问题。”

他抬头看向阿多尼斯,伸手把向导的睡衣下摆撩起,“我再看看你的伤口。”

“才换过药。”

时文柏没再多说,把衣摆放下,叮嘱了一句:“出门别乱动。”

阿多尼斯挑眉,道:“那你打算让我怎么行动?”

“不是有我背你?”时文柏比划了一下伤口的位置,“也许抱着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懒得纠结这种小细节,“随你。”

时文柏嗤了一声,赌气似地捏住向导的一缕发尾,轻轻扯了扯,问:“这会儿不装了?”

撩完虎须的哨兵反应极快地松手,攥住了向导正拍过来的手,毫不介意地把人的指尖含进嘴里。

阿多尼斯微微皱眉。

水果汁液甜津津的,舌头扫过时能感觉到一点黏性。

时文柏漫不经心地反复舔着。

阿多尼斯没说话,指尖却突然用力,狠狠夹住了那条湿热的舌头。

哨兵吃痛,皱着眉下意识张开嘴,向导趁势抽回了手,语气冷淡地说:“无聊。”

“无聊?”时文柏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地伸出舌尖,“我之前明明让您很舒服~”

阿多尼斯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这个话题,控制着失而复得的右腿,转动脚踝,确认神经触点的链接正常。

时文柏失望地啧了一声,起身进卧室,从以衣柜里找了件外套披在他身上,“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没有拒绝,把外套穿好,手指搭在外套摆上轻轻拽了拽,感觉到那明显宽松的尺寸。

哨兵已经在他面前半蹲下,看来是选择了“背”而不是“抱”。

阿多尼斯并不习惯穿不合身的衣服,但没多说什么,随手整理了一下被领子压住的头发,随后搭上时文柏的肩膀,顺势靠了过去。

时文柏托住他的腿,站起身的瞬间,肩上微微一沉。

阿多尼斯动作熟练地调整姿势——经验来源于他康复时期——以尽可能减少哨兵的负担。

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带着难以忽视的真实感。即使加上义肢的重量,他还是很轻,背上去几乎没有负担。

这次总不可能是装的。

时文柏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叹了口气,但一时间想不到说点什么,只能冷硬地叮嘱一句:“抓紧点。”

……

他们一路穿过残破的街道,往飞船坠落地点前进。

时文柏走得很稳,阿多尼斯被他背在身后,目光冷静地观察着四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废墟遍布,城市曾经的秩序已经彻底崩塌,风穿过断裂的建筑,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情况有点像他之前被联公约逼到某个行星上,但又不完全一样。

那次他身边没有可靠的人手,所有情报资源都断了线,只能进入地下建筑隐蔽行踪、孤身潜伏。而这次,他受伤不便,暂时被困在这里,但局势仍在掌控范围内,至少,他还有办法联系外界。

至少,他还有个能信任的哨兵……

一颗不定时炸弹。

令人担忧的是,这颗炸弹的状态也不好。

时文柏的呼吸明显不平稳,精神力时不时波动一次,强烈得让无法使用精神力的阿多尼斯也能察觉到。

他的肩膀和背部肌肉,每迈出几步就会有一次僵硬,都像是在用力压制什么。

阿多尼斯垂眸,手臂用力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他不是天生会隐忍的孩子,他只是没得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有权力,所以可以冷漠地忽视一切,不受任何束缚;巴尔克有精神力,所以可以肆意践踏比他弱小的存在,不受任何惩罚。

而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被推入海里,被夺走珍视的东西,被无视,被遗忘,被困在无能为力的泥沼里挣扎。

而后,他觉醒成为向导,摸到了通往世界顶端的道路。渐渐的,他从习惯隐忍,到不需要,到忘记。

他应该是恨时文柏的,因为在这里他又重新体会到了曾经的弱小。可现在,被时文柏背在背上,感受着哨兵同样隐藏的疼痛与疲惫……

食指上的那些伤口果然是哨兵自己啃出来的吧?

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出来,就可以装得很好。

——他们在这一点上意外地很像。

阿多尼斯微微侧过脸,在时文柏的颈侧停了停,像是在判断什么,又像是在思索什么。

然后,他缓缓靠近,气息擦过哨兵的皮肤。

时文柏的脚步顿了一瞬。

下一秒,属于向导的白发滑落,发丝擦过他的下颌,带起一阵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素透过皮肤,如同一阵温热的水,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安抚着疼痛且紧绷的神经。

时文柏被突然的安抚击中,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干什么?想做的话你就不应该跟着我出门。”

“别乱发情,只是支付报酬。”阿多尼斯语气淡淡。

被一句话定义为“随地发情”的哨兵哼了一声,轻轻舔了舔后槽牙,继续往前走。

两人没继续交谈,大约十分钟后,他们抵达飞船坠毁的地点。

破碎的金属残骸散落四周,深陷地表,爆燃的火焰早已熄灭,焦黑的痕迹从断口处蔓延开来,空气中仍残存着烧焦后的异味。

阿多尼斯撑着时文柏的肩膀,微微抬起身,目光从舰体损毁的部分扫过,最终落在驾驶舱区域。

“先去那里。”他道。

时文柏没多问,背着他往前走去。

绕过崩塌的舱壁,内部的状况更加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控制台被冲击力震碎,线路暴露,支离破碎的屏幕反射着微弱的光,地面积满碎片,许多地方已经无法通行。

阿多尼斯一眼就确认了现状,抬起手指了个方向:“能打开那边的存储柜吗?”

时文柏把他往上踮起些,重心偏移,托牢他的右腿,另一只手用力扯开了柜门。

柜子里原本储存着一批便携装备,但现在大多已毁损,只有角落里还堆着几个勉强能用的物资箱。

东西不多,食物和水都因高温变质或受到爆炸破损,剩下的只有些紧急医疗用品,还有少量可再充能的便携能源。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聊胜于无。

“你有没有学过机械电子工程的专业课?或者,你学过精密焊接与纳米制造吗?”时文柏的视线落在一侧。

“你想用控制台的芯片改造义肢控制芯片?”阿多尼斯也跟着看了过去,“可惜,没有,我的兴趣在作战与指挥,辅修也是机甲工程方向的。”

无法使用精神力的哨兵无奈放弃,“那还是给你找个拐杖凑合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里有医疗设施,废弃了但应该有点存货,等下回去的路上去找找。”

说着,时文柏背着人走到了舱室边缘一块相对完整的金属板边上,随手扯了块破布擦了擦那块地方的灰,然后才让阿多尼斯靠着墙坐好。

“你在这儿歇一会儿,我继续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他说。

阿多尼斯应了一声,声音不高,没有拒绝。

时文柏直起身,朝控制台的方向走去。

主控系统已经彻底损毁,但副控舱那边还有一小块没完全烧毁的框体。他扒开几块金属碎片,拉开底座的冷却槽,视线在焦黑的线路间一扫,很快注意到那块镶嵌在中枢通讯位上的芯片。

不是义肢专用型号,但他一眼认出那是战术用调频芯片。

芯片的外壳局部烧蚀、标记模糊,不过接口还完整,数据缓存区也没烧断。

不一定用得上,但以防万一——他动了动手指,将芯片拆了下来,收进了外套内袋。

拆完芯片后时文柏没急着回去,侧头朝阿多尼斯那儿看了眼。

那人白发微乱,落在侧颊与衣领之间,正闭着眼靠着墙,脸上没什么血色,睫毛垂着,一动不动,显得格外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一会儿,手指在口袋里的芯片边缘轻轻摩挲。那是块调频芯片——他记得,调频参数的设定往往因人而异,映射出使用者的动作习惯、神经反应时差、甚至潜意识里的用力偏向。

可以说,这种设定本身就是某种身体印记,一种能窥见他人习性甚至心性的微妙窗口。

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便问:“你的义肢调频精度……是你自己设定的?”

阿多尼斯睁开眼,眉头微蹙,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解:“为什么问这个?”

他显然不明白这个问题背后藏着什么意义。

时文柏没回答,只把那点意味藏进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里:“随便问问。”

又花了点时间四处搜寻一番后,时文柏将可用的物资打包提着,单手背起阿多尼斯,准备往医疗设施的位置去。

这时刮起了风,带着碎沙和阳光的味道。

哨兵走得很稳,阿多尼斯趴在他背上,能清楚地察觉那稳只是维持出来的假象。

可哨兵没出声。

阿多尼斯也没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把头微微侧着,靠在时文柏的肩胛附近,眼神掠过他们走过的街道——茂密的植被、坍塌的墙、与植物茎杆不分你我的能源线。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还是指挥官的时候,也曾因受伤伏在同僚背上转移战场,不过那人后来叛变了。

慢慢的,远处的一栋矮楼显出轮廓——建筑残缺,门口斜斜贴着一块标志板,已被磨损得看不清楚字迹。

时文柏停了一下,将阿多尼斯从背上放下来,动作缓,但没有迟疑。

“这里原来是医疗点,我进去找找。”哨兵说完,看他一眼,“你在这儿别乱动。”

阿多尼斯靠着一段半塌的石墙站稳,点了点头:“别死在里面。”

“真出事了,记得进来救我啊。”

时文柏没头回地抛下一句,身影很快没入黑暗走廊。

阿多尼斯站着,指尖隔着裤子缓慢地扣着义肢和肉体的连接处。

阳光落在身上,像温热的水汽包裹住皮肤,又慢慢渗进骨头。风从那些高大的植被间掠过,拂过耳侧时卷着一股潮润的香气,不似花,更像是某种鲜活且生机勃勃的苔藓。

阿多尼斯站得笔直,但不知何时,他的肩慢慢放松了些,指尖也从义肢上撤了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动作迟了半秒——那半秒像是被偷走了。

他皱了皱眉,试图重新挺直,却忽然想起那句话:

“记得进来救我啊。”

时文柏说得太随意,仿佛相信他真的有能力用一条腿冲进建筑、制服精神暴乱的哨兵。

一句话既嘲讽自己,又能刺到别人。

阿多尼斯试图转移注意力,去想义肢的损伤、琼那边的消息……可脑中还是浮现出时文柏离开时的背影,洒脱得像什么事都不足挂齿。

有点……羡慕。

他扯着外套宽松的领子往上提了提,把下半张脸埋了进去,在阳光和植被的环绕下,缓缓放松了身体。

没过多久,脚步声响起。

时文柏出现了,他的金发被阳光照得发亮,手里拎着一根削短的金属拐杖。

“找到了。”他说,“这东西原本是医用悬架支柱,强度够,我改了一下,应该能凑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接过,金属接地时发出干脆的声响,他试着把身体的重量压上去,挺稳的。

他站直,动作没有多余的晃动。

“行。”他说。

时文柏“啧”了一声,半是挑剔地扫了一眼他站立的姿势,“要不……我继续背你吧?”

“不用。”阿多尼斯看他一眼。

哨兵转过身,“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那座残破医疗点。

走了没多远,一道低矮的围栏后露出几颗果树的枝叉,倔强地生在断墙的缝隙里,挂着果实。

“想不想吃?”时文柏问。

阿多尼斯放慢了脚步,望过去。

时文柏没等他回答就走过去,手指在断墙上一搭,轻松爬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站在下面,靠着拐杖,仰头看他。

阳光从树叶缝隙打在时文柏的侧脸上,头发乱中带卷,眼里是明显的疲倦,却还撑着在给他摘水果。

他忽然觉得这种事很荒唐。

误会、冷战、重逢、囚禁、再被背着、再吃他摘的果子……像是某种蹩脚里的情节。可此刻真实发生了,他居然没有感到违和。

时文柏丢下一颗果子:“接着。”

阿多尼斯伸手接住,毫不介意地低头擦了擦果皮,咬了一口。

是酸的,但汁液没有杂味。

他轻声说:“还行。”

时文柏在树上轻笑了一声,“这么好养,酸的也吃?”

他跳下来,把另一颗果子塞进阿多尼斯手里,换走了那被啃过一口的酸果。

“吃这个,这个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新果子,颜色更深,皮上还带着刚摘下来的树枝痕。他没急着吃,只是半抬眼,瞥了一眼对方。

“你刚才是故意的摘错的?”

时文柏笑了笑,“你不是说‘还行’吗?”

说完,他低头,在那颗果子上咬了一口——就咬在阿多尼斯咬痕的位置上。

酸味直冲天灵盖,他脸皱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抬手抹了嘴角果汁,下意识舔了舔指尖,结果又酸得一哆嗦,眉头几乎拧成一条线。

“你是专门等着我上当吗?”时文柏嘴角抽着,半笑不笑地看过来。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咬了一口自己手里那颗,甜得发腻。

“……太甜了。”

“我收回说‘你好养’的那句话。”时文柏一边吐槽,一边用转着那颗残果,“酸的吃得干脆,甜的又嫌。要不要我再上去给你摘一颗七分酸的?”

阿多尼斯扫了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你看起来挺在意我吃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转果子的动作顿了一瞬,笑出声来。

“那当然。”他抬眼看他,“你昨晚吃饭那副样子,谁看了不在意?捧着碗坐着,像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我不投喂点什么,良心都不安。”

阿多尼斯神情没变,只是视线缓缓落到他手里的那颗果子上。

时文柏挑了下眉,“怎么,”他晃了晃果子,“还惦记?”

阿多尼斯抬手,干脆利落地从他指间接了过来。

那果子已经只剩三分之一,被他们各咬了一口,形状不算好看。可他没在意,低头咬下最后一口,动作从容。

“我不喜欢浪费,尤其是我先咬的东西。”

说完,他把剩下的果核丢进一旁的草丛,拄着拐往来时的方向走。

时文柏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身上一晃一晃的。那片草丛像是悄悄吞下了什么,再也没发出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舔了舔牙齿,那一口果子还在嘴里残留着酸味。

“真会。”

他又折回断墙上,仔细挑了几个成熟度足够的果子装进口袋,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叶片和灰尘,迈步追上阿多尼斯。

“再吃一个吧,这个是甜的。”他掏出最完美的果子,擦干净,递了过去。

阿多尼斯看了他一眼,抬手接过,思索片刻后,没有立刻吃,而是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现在还不渴。”他少见地解释了一下。

时文柏没再打趣,也没回头看那片他们摘果子的断墙。他调整步幅和阿多尼斯并肩而行,距离保持得不远也不近。

向导拄着拐走得很稳,身姿挺拔,没人会在意他空荡荡的那条裤腿。

时文柏偶尔偏头看看他,看到他鼻尖和额角的汗珠,想说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他隔着口袋摸了摸新摘的果子,脑中闪过的是阿多尼斯昨晚安静吃水果的模样,一会儿又冒出那人刚才强势地把他吃过的果子吃掉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现在沉默地走着,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也不再需要他……

时文柏有点不甘心。

不是被抢了主导权的不甘心。是被回应了,却又被切断的那种不甘心。

从胸腔深处返上来的酸味比嘴里的酸味更涩。

回到房子还有一段路。

阳光正盛,远处传来不知名昆虫的鸣叫,碎声藏在树叶缝隙里。

时文柏偏头看了阿多尼斯一眼,说:“前面有片树荫。”

阿多尼斯抬眼望去,前方是一处坍塌的建筑残骸。

几棵参天树从断裂的地面间生长出来,枝干粗大,根系爬满了早已风化的石板。藤蔓顺着断墙往上爬,把原本的门廊遮得只剩一小道阴影。

阳光从叶隙洒下,斑驳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慢慢走过去,到一块倾斜的石台边缘。他把拐杖靠在腿边,手撑在另一侧,动作精准地坐了上去。

时文柏随后跟上,把提着的包放在另一块碎石上,自己随便找了平坦处坐下。

风从林间吹过,带着土壤、植物与金属混合的气味,还有某种淡淡的果香。

几只不知名的小兽从灌木丛里窜出,动作飞快,像是鼠类,背上有一小丛银灰色硬毛。

它们绕着残壁跑了一圈,见两人没反应,便也不再理会,钻进树根间的缝隙,消失得干净。

阿多尼斯看着它们消失的方向,静静坐了一会儿。

然后,他擦干净手,从口袋里摸出那颗之前没吃的果子。

是时文柏给的那颗。

他低头,慢慢咬了一口。

比之前吃到的所有的都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糖分和水分摄入让人自然地心情愉悦。

阿多尼斯略微侧了下身,另一条手臂撑在身后,坐姿也随之松动。

时文柏看见了,也没出声。他只是往后靠了靠,手臂搭在身后的树干上,仰头看天。

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半边脸上,眼睛微眯着。

他原本还存着点不甘心,可现在,看着那人坐在光与影交错的废墟下,安静又放松,整张脸的轮廓被阳光烘得柔和了几分。

他忽然觉得,那点不甘心也没那么重要了。

挺好的。

气温升高了些,但风还在。

他们就在一棵从废墟中长出的树下,坐着,什么也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时钟在四点响起,唐安随手挑了一枚书签,卡在未读完的页面,将书本合拢。

他起身清点了一下包装纸和绸带的库存,又给栽种在盆里的花们补了点水,就穿上外套、围好围巾。

将门口悬挂的“营业中”牌子翻个面,露出背面画着的——两个Q版小人牵着手往右跑,左边的空白处写着“回家了,勿扰”。

唐安转身,确认自己没把什么落在花店里,才出门、关门落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他的花店开在闹市区,即使是过年前夕,依旧有不少客流,所以还能看到不少餐饮店和礼品店坚守着。

唐安路过烧烤店时打包了一些烤串,开车回到家的时候,才刚刚四点半。

一打开家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意。

唐安叹了口气,把烧烤放在玄关处,解下围巾,顺手在中控面板上调低了地暖的温度。

“时文柏,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要把室温调的太高,会影响节律的,也不利于你适应异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外套挂好,弯腰换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轮子滚动的声音响起,金发男人裹着羽绒被只露出脑袋和两条腿,脚在地板上一蹬,就和椅子一起从书房滑到了客厅。

“安安,你回来啦!”

时文柏挣开被子站起来,快步上前,给了唐安一个拥抱。末了,还拿脑袋蹭了蹭,委屈道:“我知道,可是房子里太冷了,我难受。”

他的异能兽是基伍树蝰,是生活在热带雨林地区的毒蛇,在低温环境中,基伍树蝰可能会尝试进入寒冷休眠状态,反映到他的身上,就变成一种持续的疲惫和不适。

他才觉醒异能不到半年,还没来得及适应和习惯来自于异能兽的“习性”,就遇上了近十年来最冷的冬天。

唐安回拥住他,亲拍他的后背安抚,“抱着我会好一点吗?”

时文柏更用力地把人抱紧,“你很暖和。”

“我带了烧烤回来,要先吃点垫垫肚子吗?”

“要!”

【2】

窗外,雪花纷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亮着灯,香薰蜡烛灯烛火轻轻摇曳。

阿多尼斯抿了口热茶,刚放下茶杯,一条手臂从他背后伸出,冰冷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腕,指尖用力,将他的手掌抬起。

另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腰侧,拿着枚镶嵌着碎钻的戒指,准确无误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严丝合缝。

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耳旁的发丝被向后撩起,耳机被取下。

“新年礼物。”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我回家的动静都没听到。”

阿多尼斯抬手观察无名指上的戒指,细窄的戒圈表面做了磨砂处理,衬得碎钻更加闪耀,比起一整颗的大钻石,更加日常。

时导站在他的背后俯身,把人连凳子一起拢在怀里,手指勾起一缕他的白发,把玩着,问:“你说你想要个日常能戴的,这个怎么样?”

时导开了一家珠宝定制店,每次收到漂亮、稀奇的石头都会给爱人准备一件首饰,戒指也送了不少。

那些镶嵌了大颗宝石的戒指虽然好看,日常带着挺碍事的,阿多尼斯把它们收纳在首饰柜里。

阿多尼斯转动戒指,满意地说:“很好看,很满意。”

“你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看新剧本。”阿多尼斯瞥了眼手表,道,“你不是说今天五点才下班,我定的闹钟还没响呢。”

时导绕开椅背走了半圈,倚着书桌和阿多尼斯面对面,放轻声音说:“天冷,难受。”

“冻着了?”阿多尼斯伸手把他的手拢在手心,确实能感受到寒意。

“嗯。”时导恹恹地半垂眸,认下了这个理由——他的爱人并不知道他是异能者,自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受。

阿多尼斯起身,“我去给你煮杯姜茶?”

时导用力眨了眨眼,压下语气中的疲惫,“你亲亲我就好了~”

阿多尼斯无奈地笑了一声,搂着时导的肩膀,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累了的话就去睡会儿吧。”

时导追上去亲了一下,双手环抱搂住爱人的腰,说:“晚上想吃火锅。”

阿多尼斯没有挑剔,道:“好,那我去把菜洗一洗切一切。”

年夜饭的菜单他们早就讨论好了,也提前采买了需要的食材。

时导低头,把脸埋进爱人的颈侧,短绒的家居服温暖且软乎乎的,还有熟悉的香气,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就睡半小时,等我醒了我来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菜和切菜我还是能做的。”

“手指头会泡皱的。”时导不认同,“我不舍得。”

阿多尼斯顺着他后脑的发丝摸了摸,失笑道:“我没那么金贵。”

“我来弄。”

也不知道是不是胜负欲作祟,时导坚持到底。

阿多尼斯只能退让道:“好,知道了,全都交给你。去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吧。”

时导抬起头,双手捧住阿多尼斯的脸颊,在人的嘴唇上用力地又亲了一下,才放开手,离开书房往卧室去。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唇,将恋人留下的温度全部吃掉,坐回椅子上,拿起刚才被取下的耳机,重新戴上。

“继续。”他说。

静音了很久的通讯另一头传来被压制的呼吸声,“抱歉,长官……我们无意打扰……我们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

“别浪费我的时间,继续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我们已经排查了市内重要基础设施和市政设施,没有发现入侵痕迹,但叛军绝不会做无用功,除夕夜是他们最可能对袭击时间点。您是局里最了解他们行事手段对几个人之一,主任想要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已经退役很多年了,zetz的首领也换了好几任了。”

阿多尼斯强调了一遍,颇为头疼地说:“江边是不是会举行焰火晚会?去查查仓库,再确认下燃放点是否安全,沿途多安排些安保力量。”

“异能治安局人手不足……主任打算向自由联盟临时雇佣一批人,保障市政地铁的运行,您觉得如何?”

阿多尼斯不耐烦地皱眉,“我不想为这个决策承担责任。”

“……是,收到。”另一头的人也知道主任的要求有些得寸进尺,没有继续追问,“打扰了,祝您新年快乐。”

阿多尼斯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书桌上的茶已经没了热意,阿多尼斯倒掉了茶水重新续了一杯,思忱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3】

唐安将吃完烤串剩下的竹签扔进垃圾桶里,抽了两张湿巾擦干净茶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头枕着沙发扶手,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偏长的金发发尾被他压在脸颊下面,明明觉醒的异能兽是蛇,睡姿却像猫一样。

唐安把毛毯展开给他盖好,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最新小说: 肆意抢夺(SM 1V3) 伟大的泡沫 月半又怎样 双飞燕前篇 巫蛊娃娃(扶它) 【快穿】清冷美人总被争夺疼爱 敲打 《拜托!我不要拯救世界》 芬兰语习作 Suomi 夜猫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