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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笼中困兽(1 / 2)

('关门声像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真的走了。

阿多尼斯的目光停留在截断处的伤疤上,手指颤抖着捏住睡衣的衣角,指尖用力直到掌心刺痛。

冷汗洇湿了睡衣的后背处,阴冷的濡湿感顺着脊背缓缓滑落,令人不适。

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胸腔内的窒息感十分强烈,不论怎么努力,都很难顺畅地吸入空气。

空间仿佛无限缩小,小到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无法站起来的人。

获得权力后养尊处优的十几年,阿多尼斯记住了被队友背叛的愤怒,却忘记了曾经自己的恐惧。

时文柏拿走了他仅剩的完好义肢,把他重新变回了那个无法行走、只能依赖他人的人。

就像他刚失去双腿的那几个月。

但阿多尼斯不再是刚上战场的他。即使愤怒、屈辱和恐惧交织,即使精神力受损、身上有伤,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仔细审视四周环境。

这间屋子不大,门是普通的木门,没有锁,地面铺着瓷砖,边角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木质家具表面干燥开裂,很老旧。

结合飞船坠落时他在半空中看到的景象——地表的建筑大半都被植物覆盖——可以判断出,这里是一颗被废弃的殖民星球。

在帝国境内,如果一个星系内的资源都被采空、星系位置没有战略价值,星系中宜居行星的居民都会被迁移到其他星系。

时文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多尼斯的视线快速扫过房间内的一切,筛选和推测,试图在脑中构建出几个逃脱方案……

但仅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义肢的支撑,没有一个方案可以实现。

还是得尽快找到光脑。

他撑着身体,弯腰去拿之前被脱掉的睡裤,勉强穿上,又仔细地把睡衣扣子一颗颗扣好,随后挪动残肢抵住床垫,在力气用尽前,勉强换边到了有床头柜的那一侧,把手伸向床头柜的抽屉。

不知道时文柏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有任何能用的工具都能成为突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什么有用的都没有,他就只能把汤碗摔了——用碎片杀掉哨兵的可能性很低,但不是完全为零——他不可能真的被囚禁在这里,成为供给向导素的工具。

抽屉被拉开,里面只有几个空喷瓶和一堆衣服,像是被胡乱塞抽屉的。

阿多尼斯认得出那些喷瓶是装向导素用的,他没放在心上,令他好奇的是那堆衣服。

他微微皱眉,把衣服拿了出来。

衬衫、长袖T恤、背心和内裤交缠在一起,抖两下才完全分开。

熟悉的面料、熟悉的刺绣装饰花纹、熟悉的尺码。

他的衣柜有专人打理,如果少了衣服,会被补上同款,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属于他的衣服。

深色的衬衫褶皱得厉害,领口边角有些磨损,能看到明显的折痕,就像是有人无数次攥紧、展开、再攥紧……

内衣的状态就更别说了。

时文柏一直把它揣在怀里,还是枕着它入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几个向导素喷瓶的来源也有了定论。它们并非紧急救护所提供的人工向导素,而是属于他的。

阿多尼斯脸色一黑,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觉得讽刺,又觉得无语和心酸。

如果只是想要向导素,即使不愿使用有成瘾性的合成制品,哨兵能找到售卖自制产品的向导。

可这些衣服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哨兵想要安抚的不仅仅是生理性的依赖?

阿多尼斯的拇指碾过面料,没有被这种联想冲昏头脑,也没有天真地认为时文柏带走这些东西就能代表爱。

硬要说,更像是……占有欲。

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简直是同类。区别在于,他更习惯于将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时文柏……却选择了更加失控的方式,将一切展露无遗。

哨兵的精神力状态多半是他表现的根源,要死的人哪有闲心伪装自己的意图?

阿多尼斯嗤笑一声,将衣服塞回抽屉里,冷静地调整自己的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需要找到能够作为支撑的东西,让自己站起来,毕竟他的残肢不等长、无法提供支撑,单靠手臂爬行的效率不高,还可能造成新的伤口。

房间里除了床和床头柜,还有一组设计简单的木质桌椅,阿多尼斯盯着椅子看了一会儿,在脑海中拟定了可行的路线。

困难点是床和椅子之前有一段距离,而且床比椅子高一些,如果坐在床尾伸手去够椅背,他可能因为重心不稳摔倒。

他扫了一眼床头柜,决定把它挪到床尾借力。

他单手撑着床垫,另一只手拖着床头柜,将它和自己往床尾的方向挪动。床头柜不是沉重的材质,这一步本不需要花费太多体力,但仍然让他累得够呛。

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火,那碗汤水颜色清亮,在随着柜子被一起挪动的过程中洒出了不少,切成小块的蔬菜和肉类沉在碗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阿多尼斯抿紧嘴唇干咽了一下,不打算吃它。

将柜子挪到床尾处,他用力在腰侧按下,血色渗出,疼痛像一柄利刃,劈开了昏沉和疲惫感。心跳加速,血液在体内奔涌,阿多尼斯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将疼痛转化为力量。这种短暂的强化是以身体为代价换来的,但他别无选择。

手掌撑在柜子上,他调整好姿势,核心发力将上半身撑起,慢慢脱离床铺。

他将残肢末梢抵在柜子上维持稳定,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椅背,双臂同时发力,靠近床的腿用力垫了一下,借助惯性,将身体推到了椅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后背撞在了桌子上,肩胛骨被磕得生疼,但他一声没吭,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将碍事的两条裤腿分别扯起打了个结,转头看向另一把椅子——比他现在坐着的这把稍远一些,靠近房门。

阿多尼斯一手抓稳自己坐着的椅子,一手缓缓伸过去,指尖触碰到了目标的椅背,将它挪近了一点点。

他耐着性子一点点把椅子拉近,直到自己可以用手掌抓住构成椅背的木杆,才顺利地把它挪到方便自己行动的位置上。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新椅子,小心地将身体往前移。随时会随着椅子一起翻倒的恐惧让他的肌肉过分紧绷,在动作过程中不断颤抖。

但他做到了。

他的身体成功地从第一把椅子,转移到了第二把椅子上。

没有停下的理由。

尽管手臂肌肉的酸痛逐渐袭来,之前用伤口刺激出的激素也逐渐没了效力,阿多尼斯还是要继续向前。

他靠着椅背喘了口气,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用相同的方法,交替利用两把椅子向前移动——重复这个动作,耐心调整重心,避免摔倒。

他的额角渐渐渗出了细汗,银白色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金瞳因为疼痛洇上了水色,但眼神依旧锐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在经历了对他来说漫长而艰难的移动后,他到达了卧室和客厅的连接处。

客厅的窗帘拉着,光线略显昏暗,透过窗帘底部的空隙,阳光照亮了地板上零星洒落着的碎屑。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一丝金属烧灼的气息和熟悉的玫瑰香味。

黑色的光脑静静地躺在茶几上,外壳上还留着几道磕碰的痕迹——大概是在坠机或是被时文柏带走时留下的。但无论如何,它看上去没有损坏。

就在光脑旁边,放着一条金属义肢。

不是哨兵走之前拆走的,是他之前损坏的那一条。

义肢的金属外壳已经被拆开,露出复杂的内部结构。它的四周散落着几块沾着油渍的棉布,几颗螺丝被整齐地放在一旁。

茶几边的地上有一个半开的工具箱,里面凌乱地摆放着扳手、螺丝刀和几根用过的焊条。

时文柏没说慌,他确实尝试修复过它,或者至少研究过它的构造。

……为什么要修?

视线再往旁边移,阿多尼斯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受伤时穿着的身,被叠好放在了沙发扶手上,没有灰尘和血,是已经被清洗后该有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侵略性的占有欲在此刻变得陌生,阿多尼斯先前的猜测被推翻,一时无法判断时文柏的真正意图。

他的身体状态支撑不了他再往深处想,趁着还有力气,他用之前的方法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拿到了属于他的光脑。

按下启动键,熟悉的全息影像跃入眼帘。

阿多尼斯没有犹豫,迅速进入通讯界面,连上了星网。

时文柏没有设置信号屏蔽、没有损坏他的光脑、没有抹掉他的认证信息,或者说——哨兵根本没有对光脑做出任何改动,只是把它拿走了,然后放在这里。

难以计数的未读消息在他出神的时候涌进光脑,阿多尼斯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压下心头的悸动,挑着最紧要的联系人先查看。

光脑的屏幕闪烁几下,信号连接成功,琼·迈尔斯的影像被投影出。但这次,他的脸上不再有往日的冷静与从容。

一道已经缝合的伤口从他的额角蔓延到颧骨,他的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背景的噪音很大,像是有人在远处吼叫,机械设备运转的声音和说话时交杂在一起。

“老板?!太好了,您还活着。”

琼的声音略带喘息,显然状态不佳。他换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过程中找回了不再紧张的状态,迅速汇报起自己的情况:“舰队遭遇袭击后,我们经过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和其他舰船分散……然后操作系统就失灵了。船员里的哨兵一个个都疯了,我侥幸靠着跳伞捡了条命。我一直在试图联系您,但您的通讯没有人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看出了他不在公司、甚至不在公司的势力范围内。

如果琼也不可信的话……

阿多尼斯确信自己在过去的合同里给足了琼报酬,现在情况特殊,他在追问公司状况前,多问了一句:“你受伤了,还好吗?”

琼被他人性化的关心惊到了,道谢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就接着道:“我现在的位置太偏了,运输航线一个月才来一次,只能远程和公司联系,在您失联的这顿时间里,公司遭到了不止一波攻击,有针对数据库的,还有物理上的袭击……我们在外环星域的好几个分部都遭到了轰炸,伤亡和损失还在统计。”

阿多尼斯皱着眉听完。

显然,针对他的袭击和针对他公司的动作是同一批人策划的。

帝国这段时间忙着应对外星舰队的袭击,原先被压制的反叛势力也纷纷冒头,在这种情况下,有政敌对他和公司下手,也没什么奇怪的。

“老板,您现在在哪里?”

琼没注意到阿多尼斯的脸色很差,一是昏暗的光线影响了画面,二是他也很少盯着阿多尼斯的脸看。

他能顺利收到通讯,就知道老板还活着,自己也没有被“抛弃”,还能继续保留这份高薪高地位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舰船也坠落了。”

阿多尼斯把定位发了过去。

“老板,……您坠落的地方很难进入。”琼的脸色变得难看,“按照战时规矩,帝国封锁了几条航线和不少区域。我得先去申请审批。”

未尽的话很明显了——猜猜审批过程会不会被袭击他的人干扰?

阿多尼斯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目光锐利而冷静,“那就先全力稳住公司,不要透露我遭遇袭击的消息,也不要去申请审批暴露我的位置。我会自己想办法离开。”

琼一怔,随后皱眉道:“那里是废弃星系,还有舰船可以使用吗?您真的能自己脱身?”

暂时还不行。

阿多尼斯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条被拆开的义肢上,轻轻点头,语气不变,“不用担心,保持联系。”

通讯结束,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阿多尼斯低垂着眼,指尖缓缓收紧,攥成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

短时间内没有救援,而他身处这里,身边没有可用的武器,甚至连最基本的行动能力都被剥夺。

唯一有效的武器,就是他的精神力。可当他试图催动精神力的时候,如生锈铁钉嵌入颅骨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疼痛至少能提醒他,他还活着。

阿多尼斯重新望向茶几上的义肢。

他得抓紧时间,在时文柏回来之前,恢复一点行动力。

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

坐在沙发上的向导被黑暗笼罩,只有金色的眸子映着阳光在地板上反射出的光斑。

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静静磨砺着爪牙,耐心等待着一个时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阳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钢梁和缠绕其上的藤蔓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这里曾经是个繁荣的工业区,此时只剩下被弃置的生产线和空荡荡的储物架,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垢。

时文柏拨开面前挡路的藤蔓,一脚踩上苔藓,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他看着墙上的“内部地图”寻找自己的目标,确定位置后,就一路往深处走。

沙沙声响,一只形似蜥蜴的生物从草丛中窜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另一侧的废墟中。

这片建筑群看起来一片死寂,茂密的植被下实际生活着很多生物。

时文柏皱着眉啧了一声。

他的精神力不稳定,外界的声音和光线还是能轻易地刺激到他的神经。

之前摄入的向导素能够止疼,但令人烦躁的耳鸣嗡嗡作响,长期失眠的后遗症逐渐浮现,让他有些疲惫。

他的手用力攥紧的手里的义肢,冷硬的金属硌得疼,借此确认自己之前的遭遇不是梦也不是幻想。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阿多尼斯受伤的样子——在遗址探险的时候、遇刺时,甚至在更亲密的时候,他都曾见过向导的脆弱。但无论什么时候,阿多尼斯都不会表现出真正的弱势,他总是一副近乎冷漠的傲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一次,他拿走了阿多尼斯的“命脉”。

阿多尼斯会想办法逃走吗?

肯定会。

可是骄傲的向导现在无法站起来。

想到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的屈辱和怒火,想到他失去行动能力后仍然倔强地咬牙不肯示弱地模样……

只要,向导的精神力不恢复……只要向导再虚弱一点……是不是,他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心脏深处涌起一阵令人发狂的占有欲,哨兵喉间微微发紧。

他抬手屈指,狠狠在食指的关节处咬了一口。

血腥气和刺痛让他的神情从恍惚变为清晰。

因为精神力状况恶化,他的表现越来越不像自己……不,或许应该说,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从前的自己。

毕竟,那些礼义廉耻,是在他觉醒成为哨兵后,在学校里一点一点学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之前,他是家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孩子。

在那个拥挤、永远弥漫着霉味的屋子里,住着他和数个兄弟姐妹。

父母总是疲惫不堪,有限的关爱和资源就像沙漠中的水滴,需要拼尽全力才能抢到一口。而他是个失败者。在争夺父母注意力的战争中,他总是输给更会撒娇的妹妹;在争夺食物的竞争中,他也总是慢哥哥们一步。

他的脸上从没有笑容,也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哪怕是大哥赚钱之后,他的生活也没有得到改善——他还记得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其他人吃着大哥买回家的零食,而自己只能默默咽下干硬的赠品饼干。

然后某天清晨,他从寒冷中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床头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我们搬走了,房租已经付到这个月底,你快成年了,是时候承担家庭责任了。"

九岁的孩子甚至还没完全理解纸条上的意思,就被讨债人找上门来——原来在外风光的大哥早已因为赌博负债累累,而他的名字也被父母写在了帝行以工抵债的合同上。

就这样,他被扔进了矿区。

那里的竞争比家里更加赤裸裸,也更加残酷,没有血缘的缓冲,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为了活下去,他学会了偷窃、学会了打架、学会了在监工摄像头眼皮底下藏起最值钱的矿石。

那些日子里,他靠着本能和狡诈在矿洞中求生,从对他较为友好的工友那里,学会了笑、学会了讨好、学会了圆滑。

直到那个改变命运的下午,他在矿洞深处遇到了那场意外——坍塌的矿石砸伤了他的头,却在同时激发了他潜藏的精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成了哨兵。

还是帝国屈指可数的S级哨兵。

他抛下了过去的身份,和尉天宇一起,在矿区一个医生的帮助下,逃离了那里。自此,他开始了新的人生。

他为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他”还是他,但“时柏”的过去,不代表失败的未来。

他在学校学会了如何控制强大的精神力,如何做一个"体面"的哨兵,在军部学会了优雅的举止,掌握了繁复的礼仪,甚至能在帝星的晚宴上游刃有余地周旋。

思索间,他已经走到了仓库门口。

巨大的金属门歪斜着倒下一半,与门框的连接处覆盖着植被。

时文柏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努力把那些回忆甩出脑海,扶着门板往外挪,直到出现一个足以通行的口子。

几道光从破裂的天窗洒落,勉强照亮了内部的货架,空气里弥漫着霉味、铁锈味,以及一丝淡淡的腐败气息。

他快速扫视一圈,扒开藤蔓枝叶后,在一个落灰的柜子里翻到了几个便携式能量棒和纯净水。

他不缺食物,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毛巾、床单等日用品,真正麻烦的是义肢的零配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来这里等死之前,他就把自己的舰船卖掉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能用的,也许只能去他的机甲上拆一点?

中控台里有不少好东西,稍微改造加工下,应该能用?

翻找一圈拿了些物资,正准备离开,时文柏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堆破烂机械吸引住了——那是一条机械臂,应该是流水线上使用的,军用改民用,型号已经过时,很多零件都生锈了,但一些连接件依然坚固。

时文柏花了几分钟拆解它,挑了几块可能用得上的部件,然后整理好背包,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他的步伐比来时更快,途中不仅去了趟机甲上,拿了些罐头食品,还去废弃的商店里拿了两组床上四件套。

把义肢用手臂夹着,他大包小包地回到自己的据点。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阿多尼斯确实没有乖乖待在卧室。

客厅内窗帘半掩着,光线昏暗。

向导坐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脸色比他离开时更苍白,腰侧的睡衣上染了血色,明显是强撑着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眯了眯眼,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向导的双腿上。睡裤的裤管垂落,原本应该被支撑起的部位空荡荡的,看上去无比脆弱。

他余光看到了沙发旁的两把椅子,知道了阿多尼斯是怎么把自己挪到这里的。

四目相对,房间内的气氛陡然紧绷。

时文柏缓步走近,目光扫过阿多尼斯搭在光脑上的手,轻描淡写地问:“联系上谁了?”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神情淡漠。

时文柏低低笑了一声,放下自己手里的物资,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俯身靠近。

“是不是该谢谢我还留着你的光脑,也没有封锁信号?”

阿多尼斯垂眼,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平淡地答,“你不打算一直囚禁我。”

“囚禁?”时文柏挑眉,“我只是让你留在这里休息——”

“休息?”阿多尼斯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声音冷得像冰,音调拉高了一点,“压着我做,拆掉我的义肢,把我关在这里,这也叫休息?”

时文柏听出他真的生气了,表情一愣,没料到阿多尼斯会这样直接地向他发泄怒火。

他想,自己被关在向导的地下室里,受到冷落的时候,都没发过火。

他们之前做的时候,不是大家都享受到了吗?拆义肢是有他的私心,但向导看到了茶几上的义肢,应该知道了他是想要修好它的?

至于关在这里……向导分明已经联系了下属……

哨兵的第六感勾起一丝怪异的不安。

阿多尼斯不是冲动的人,那么——他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刚才的通讯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短时间内没法离开。

想到这里,时文柏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当然想过救援不会立刻赶来,他也希望阿多尼斯暂时无法离开。

他能接受对方在这里与他继续纠缠拉扯,甚至能接受对方憎恨自己,但他无法接受……阿多尼斯最终被困死在这颗行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想做什么?”阿多尼斯冷冷地开口,声音夹杂着喘息,“我知道你想要向导素,我不相信你买不到。时文柏,我们之间,你打算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

时文柏压下心底异样的焦躁,捏住向导的下巴,迫使对方和他对视,低声道:“阿多尼斯,我要死了,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好结局吗?还是说,你愿意殉情,和我一起埋葬在这里?”

阿多尼斯不喜欢抬头看人的角度,皱着眉正想挣扎,哨兵的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大腿上。

像是在暗示他在失去义肢的情况下,根本避不开对方的掌控。

“你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

时文柏没有过多地在向导的安全线上施压,话音刚落就收回了手指,直起身。

阿多尼斯冷眼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时文柏无所谓地笑着耸耸肩,提起装着食材和罐头的袋子,朝厨房走去,边走边道:“你很累,先休息吧。我给你煮点吃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时钟在四点响起,唐安随手挑了一枚书签,卡在未读完的页面,将书本合拢。

他起身清点了一下包装纸和绸带的库存,又给栽种在盆里的花们补了点水,就穿上外套、围好围巾。

将门口悬挂的“营业中”牌子翻个面,露出背面画着的——两个Q版小人牵着手往右跑,左边的空白处写着“回家了,勿扰”。

唐安转身,确认自己没把什么落在花店里,才出门、关门落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他的花店开在闹市区,即使是过年前夕,依旧有不少客流,所以还能看到不少餐饮店和礼品店坚守着。

唐安路过烧烤店时打包了一些烤串,开车回到家的时候,才刚刚四点半。

一打开家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意。

唐安叹了口气,把烧烤放在玄关处,解下围巾,顺手在中控面板上调低了地暖的温度。

“时文柏,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要把室温调的太高,会影响节律的,也不利于你适应异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外套挂好,弯腰换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轮子滚动的声音响起,金发男人裹着羽绒被只露出脑袋和两条腿,脚在地板上一蹬,就和椅子一起从书房滑到了客厅。

“安安,你回来啦!”

时文柏挣开被子站起来,快步上前,给了唐安一个拥抱。末了,还拿脑袋蹭了蹭,委屈道:“我知道,可是房子里太冷了,我难受。”

他的异能兽是基伍树蝰,是生活在热带雨林地区的毒蛇,在低温环境中,基伍树蝰可能会尝试进入寒冷休眠状态,反映到他的身上,就变成一种持续的疲惫和不适。

他才觉醒异能不到半年,还没来得及适应和习惯来自于异能兽的“习性”,就遇上了近十年来最冷的冬天。

唐安回拥住他,亲拍他的后背安抚,“抱着我会好一点吗?”

时文柏更用力地把人抱紧,“你很暖和。”

“我带了烧烤回来,要先吃点垫垫肚子吗?”

“要!”

【2】

窗外,雪花纷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亮着灯,香薰蜡烛灯烛火轻轻摇曳。

阿多尼斯抿了口热茶,刚放下茶杯,一条手臂从他背后伸出,冰冷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腕,指尖用力,将他的手掌抬起。

另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腰侧,拿着枚镶嵌着碎钻的戒指,准确无误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严丝合缝。

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耳旁的发丝被向后撩起,耳机被取下。

“新年礼物。”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我回家的动静都没听到。”

阿多尼斯抬手观察无名指上的戒指,细窄的戒圈表面做了磨砂处理,衬得碎钻更加闪耀,比起一整颗的大钻石,更加日常。

时导站在他的背后俯身,把人连凳子一起拢在怀里,手指勾起一缕他的白发,把玩着,问:“你说你想要个日常能戴的,这个怎么样?”

时导开了一家珠宝定制店,每次收到漂亮、稀奇的石头都会给爱人准备一件首饰,戒指也送了不少。

那些镶嵌了大颗宝石的戒指虽然好看,日常带着挺碍事的,阿多尼斯把它们收纳在首饰柜里。

阿多尼斯转动戒指,满意地说:“很好看,很满意。”

“你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看新剧本。”阿多尼斯瞥了眼手表,道,“你不是说今天五点才下班,我定的闹钟还没响呢。”

时导绕开椅背走了半圈,倚着书桌和阿多尼斯面对面,放轻声音说:“天冷,难受。”

“冻着了?”阿多尼斯伸手把他的手拢在手心,确实能感受到寒意。

“嗯。”时导恹恹地半垂眸,认下了这个理由——他的爱人并不知道他是异能者,自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受。

阿多尼斯起身,“我去给你煮杯姜茶?”

时导用力眨了眨眼,压下语气中的疲惫,“你亲亲我就好了~”

阿多尼斯无奈地笑了一声,搂着时导的肩膀,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累了的话就去睡会儿吧。”

时导追上去亲了一下,双手环抱搂住爱人的腰,说:“晚上想吃火锅。”

阿多尼斯没有挑剔,道:“好,那我去把菜洗一洗切一切。”

年夜饭的菜单他们早就讨论好了,也提前采买了需要的食材。

时导低头,把脸埋进爱人的颈侧,短绒的家居服温暖且软乎乎的,还有熟悉的香气,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就睡半小时,等我醒了我来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菜和切菜我还是能做的。”

“手指头会泡皱的。”时导不认同,“我不舍得。”

阿多尼斯顺着他后脑的发丝摸了摸,失笑道:“我没那么金贵。”

“我来弄。”

也不知道是不是胜负欲作祟,时导坚持到底。

阿多尼斯只能退让道:“好,知道了,全都交给你。去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吧。”

时导抬起头,双手捧住阿多尼斯的脸颊,在人的嘴唇上用力地又亲了一下,才放开手,离开书房往卧室去。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唇,将恋人留下的温度全部吃掉,坐回椅子上,拿起刚才被取下的耳机,重新戴上。

“继续。”他说。

静音了很久的通讯另一头传来被压制的呼吸声,“抱歉,长官……我们无意打扰……我们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

“别浪费我的时间,继续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我们已经排查了市内重要基础设施和市政设施,没有发现入侵痕迹,但叛军绝不会做无用功,除夕夜是他们最可能对袭击时间点。您是局里最了解他们行事手段对几个人之一,主任想要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已经退役很多年了,zetz的首领也换了好几任了。”

阿多尼斯强调了一遍,颇为头疼地说:“江边是不是会举行焰火晚会?去查查仓库,再确认下燃放点是否安全,沿途多安排些安保力量。”

“异能治安局人手不足……主任打算向自由联盟临时雇佣一批人,保障市政地铁的运行,您觉得如何?”

阿多尼斯不耐烦地皱眉,“我不想为这个决策承担责任。”

“……是,收到。”另一头的人也知道主任的要求有些得寸进尺,没有继续追问,“打扰了,祝您新年快乐。”

阿多尼斯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书桌上的茶已经没了热意,阿多尼斯倒掉了茶水重新续了一杯,思忱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3】

唐安将吃完烤串剩下的竹签扔进垃圾桶里,抽了两张湿巾擦干净茶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头枕着沙发扶手,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偏长的金发发尾被他压在脸颊下面,明明觉醒的异能兽是蛇,睡姿却像猫一样。

唐安把毛毯展开给他盖好,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诧异地挑眉。

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锁住门,他才接通电话,道:“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zetz今晚要发动袭击。”

“今晚……?袭击哪里?”

“你不是zetz的吗,问我?”

“阿多尼斯,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至少现在是。

通讯另一头的阿多尼斯反问:“你晚上不出去庆祝新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爱人身体不舒服,今晚不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唐安语气平静,“你不能因为你的过年计划被工作毁了,就来找我的麻烦吧。”

阿多尼斯轻笑一声,“希望你的花店能在袭击中幸存。”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你爱人说不定也很快就会忙起来。”

“什么……?喂,阿多尼斯!?”

唐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起眉头。

什么叫,“很快就会忙起来”?

时文柏学的工程,在朋友的维修店里工作,觉醒异能后,全职工作换成了兼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为了补贴家用,他会在网上接一些画画的委托。

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袭击事件牵扯上关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安只当是阿多尼斯刻意恶心他。

【4】

手腕上的手表震动,吵醒了浅眠的时文柏。

他眯着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先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唐安的身影,才唤醒了手表。

「zetz今晚会进行袭击,消息来源情报局。临时加班。」

有病吧?

今天是除夕夜啊!

Zetz的那群人是都没有家吗?

时文柏快速回复到:「身体不适,请假。」

仿佛预料到他的回复,也可能是很多收到消息的人都这么回复了,异能治安局的局长群发了一条消息:「不允许请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有一瞬间很想辞职。

他只是个外聘的顾问,做做网络追踪、破破悬案的,这种袭击事件不是他负责的范围啊。

而且外面天好冷……

但临阵辞职不好。

况且唐安的花店开在闹市区,每月租金很贵,除了节庆日收入比较高,一年内其他的多数时间,收入只能说是勉强和支出持平。

而他在康康维修的工作只够两人日常开销。

异能治安局开的工资很高,虽然平时要掩饰一下、找个合适的借口——比如维修店的分红,或是接了商单稿件——才能把钱带回家用,但失去这个工资来源,时文柏确实没法为爱人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

时文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zetz的首领,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和爱人坦白自己在治安局的工作,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能让他在除夕夜、顶着不舒服的身体出门的借口。

可是他还记得,唐安以前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对异能治安局的不喜。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

唐安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自己爱人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叹气的模样。

“安安,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

唐安在他身边坐下,专注地看着他的绿眼睛,一副会好好聆听的模样,时文柏更不自在了。

“其实我……我在异能治安局有一份工作。”

“……啊。”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的,但你说以前开店被治安局为难过,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时文柏心虚得狠,“我刚收到了加班通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班……通知?”唐安眨了眨眼,掩盖住了瞳孔的异样,“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加班吗?”

“是zetz要发起袭击事件。”

这不算是机密,时文柏没有掩盖,“你放心,我是外聘顾问,大概率就是在办公室和他们开会,负责网络安全,不会上前线的。亲爱的,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别生气……”

“……我不生气。”唐安笑得温文尔雅,“但你不是还难受着吗?外面那么冷,能行吗?”

“我会多穿点的。”时文柏看着他的笑,心里犯怵,但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需要治安局的工资”这件事,也怕爱人误会自己在嫌弃花店收入不够高。

他当然不会嫌弃,相反,他很喜欢唐安照看花花草草的样子——很漂亮,很有生活气息。

唐安抿嘴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后,他问:“这么重大的事件,会威胁到很多人的安全,我理解治安局的想法。不过,你知道今晚加班到几点吗?”

“估计会到很晚……”时文柏苦恼地皱眉,“对不起,零点的时候不能和你一起吃饺子了。”

“没关系。我可以煮好了给你送过去。”唐安说。

“我先去局里确认情况,到时候如果危机解除,我会尽快回家,如果没解决,外面很危险,你没有异能,在家待着不要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我们可以视频聊天的。”

“……好吧。”

唐安用饭盒打包了一些饭菜,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随后,开车把时文柏送到了治安局。

车窗打开,两人交换了一个吻。

时文柏把脖子上的围巾围紧,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唐安目送爱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关上车窗,慢慢驶出停车场。

时文柏的身体状态不佳,还要出来加班,而且,还是在过年期间……

唐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没有往家的方向去,在城区中绕了两圈,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空气中泛起水波状的涟漪,黑白配色的楔尾伯劳绕着他飞了两圈,与他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发的末梢染上了黑色,金色的虹膜缩到最窄,像是环绕着黑色瞳孔的一道圆环。他的额间显现数道纵向的白色眉纹,同时,眼下周围也浮现出黑色的贯眼纹,眼神也从冷淡变得攻击性十足。

还带着家里温暖的羽绒服被他脱下、整齐叠好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身穿黑色大衣的身影开门下车,如幽灵般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5】

时导抱着阿多尼斯的衣服睡得好好的,被手腕上的震动吵醒。

并不是提前订好的闹钟,而是下属的通讯。

“你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时导的语气十分不耐。

下属连声道歉,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连忙道:“老板您不是一直都想搭上官方的路子吗,机会这就送上门来了。帝国情报局联系我们,送了一笔大生意来!”

“这个时候联系我们?”

“对,说是要雇佣我们维护过年期间的安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重大的安排,现在才联系我们?”

离新年庆典只有不到七个小时了,而且为什么是情报局联系的他们?

这场事件可能比表面更加复杂。

他状态不佳,加上早就计划了要和阿多尼斯一起庆祝新年,他有点不想管这种事。

正欲让下属整理个名单出来,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知道了,等我消息。”

他挂掉通讯,快速回了条消息,撑着床垫坐起身。

“我吵醒你了?”阿多尼斯站在门口,和他对视。

“没有,我刚醒没多久。”时导揉了揉眼睛,“你饿了吗?我现在就起床……”

“新年的庆典,预定好的节目单上,有个剧团去不了了。我们被临时喊过去,今晚可能要在剧场加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突然?”时导的睡意一扫而空。

“嗯,我也很头疼。”阿多尼斯说,“不过我记得你之前收到过庆典的邀请函。我们把行程修改一下,等庆典结束之后,一起去看烟花秀,如何?”

时导作为珠宝商,收到的邀请是商业上的,他忙了一年,希望年底可以和爱人清净地过年,所以直接推掉了它。

他有点生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能避开爱人,让他有机会调查情报局和自由联盟的交易的时机。

“你会一直在剧院后台,对吗?”时导问。

“嗯,零点倒数之前,我可以溜出来找你。”

阿多尼斯说起谎来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不希望把在情报局学到的技巧用在和恋人相处中。

时导琢磨了一遍流程和所需时间,点点头,勉为其难道:“那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剧院,等活动结束,再去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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