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哨兵明显只把他当作获取快感和向导素的工具,这是一场报复……以己度人,换做是他,他当时也没在意哨兵感受如何、受不受得住。
混蛋。
阿多尼斯试着活动手指,但绷带挤压造成缺血引起的麻木和肌肉僵硬的麻木完全不同,一番动作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不适。
不想求饶。因为小时候向巴尔克求饶示弱的阿多尼斯只会挨更狠的揍。
……但时文柏不是巴尔克。
阿多尼斯想起对方不久前,软乎乎放低语气的样子。
不如赌一把,即便输了,也不会有再差的境况了。
“时文柏……我的手麻了。”
他的声音很小,被不规律的呼吸冲得颤抖。
但哨兵一直关注着他的状态,没有错过这句话。
享乐的动作中止,时文柏当即伸手解开了禁锢着阿多尼斯的绷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之前挣扎得厉害,手腕和小臂上留下了明显的勒痕,痕迹发紫,不像有血色的深粉色那样诱人,反倒像是会因为触碰而脆裂。
时文柏一下又从混乱的精神世界中找回一丝理智,他小心仔细地握着他的手臂揉捏按摩。
紧张的氛围骤然变缓,窗外原本遮着太阳的云被风吹远,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
温暖的,照在时文柏的半边身体上,也将阿多尼斯银白的发尾点亮。
像是洁白无瑕的雪,下一秒就会融化在阳光下。
即使身体能被填满,被满足的感觉还是如水般流走——不知多少个日夜,他抱着属于向导的衣服,汲取着上面残留的气味——渴望和不安重新在心口挖出一个空洞。
他需要确保阿多尼斯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因为失去对方,便意味着再次陷入那无尽的孤独。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时文柏,感受到一丝恐惧,恐惧阿多尼斯突然挣脱,恐惧那些曾经如美梦般美好的过去瞬间破灭。
恐惧自己根本没有从那个矿区走出去。
恐惧那如故事般的觉醒、在军部屡立战功平步青云、潇洒肆意地享受生活,真的只是故事。
只是一个注定要被时间遗忘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是他死前的幻想,他希望这样美好的梦境可以持续到永远。
时文柏眼皮猛然一颤,手指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许,但旋即又放缓下来,仿佛害怕自己的力度会让那手臂再次受伤。
阿多尼斯暂时没有反击的力气,纵使手臂重获自由,也没有再动,他躺在床上侧过头眯着眼睛,虚虚盯着窗户框出的蓝天。
爽归爽,疼归疼,向导没有哨兵那样能靠着向导素止疼的作弊能力,汗水已经把鬓发完全染湿。
他不想理睬时文柏。
也不想承认自己在被解开束缚的瞬间,混乱的一拍心跳。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会儿,恢复体力,哨兵却不如他所愿,又把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牙齿轻咬指节,濡湿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时不时还嘬几下。
阿多尼斯往后收手没能成功,额角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挣开束缚,扇了过去。
脸颊上的血色更盛,时文柏毫不介意自己被扇了巴掌,甚至咧开嘴笑了笑,抬头露出脖颈,抓着向导仍要用力的手,引导它往脖子上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他又开始动作起来。
阿多尼斯手指用力掐紧,时文柏呼吸受阻,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加速将血液泵到身体各处,在耳内震响砰砰的鼓声。
标准的骑乘动作逐渐走形。
在意识飘忽即将无法控制肌肉的临界点,时文柏屏住一口气重重地坐了两下,双手撑在向导腰部两侧,微弯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张着嘴喘息着,再含不住阿多尼斯的手指,涎水淅淅沥沥地落下,落在向导的下腹,和那片白浊混作一团。
糊了层晶莹水光的手指死死抓着床单,阿多尼斯也在喘,受限于腰上的伤,再加上时文柏现在卸了力道坐在他身上,牢牢压着他的胯骨和腿根,他喘息的幅度比起哨兵来说要克制很多。
“滚,重死了。”阿多尼斯没好气地说道。
时文柏抬手抹掉嘴唇上的口水,另一只手的掌根在眉心揉了揉,哑着嗓子道:“亲爱的,怎么能用完我就丢?”
情欲勾起的红逐渐消退,他脸颊上的巴掌印变得明显一点,脖子上的掐痕也显出深色,但感觉不到痛,他没有在意。
向导素像是强效药,抚平了尖锐的头疼和无止尽的耳鸣,身体和精神力都像是泡在了暖洋洋的水里,舒适得不像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恨他和阿多尼斯的匹配度不够高,不然他绝对能借着这个理由、死不要脸地缠着阿多尼斯一直做,直到精神力痊愈。
恢复了正常思维能力的哨兵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撑着床起身,依依不舍地在离开的关口用力“嘬”了下。
阿多尼斯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暂时没了能压制哨兵的精神力,义肢还坏了一条,体术也打不过对方。
和时文柏做是爽的,但他头疼伤口疼,现在不想再做了。
时文柏像是知道他的担忧,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道:“你那义肢我会尽力修的,但不保证能修好。”
他屁股和腿上的肌肉绷紧,硬是留存住了阿多尼斯的体液,动作僵硬地把裤子套上后,他苦恼地看着杂乱的床铺,和凌乱的向导。
这颗行星是废弃的,这栋楼是保存得比较好的建筑,这间房子,是装修和风景都有中上水平的房子。
房子面积挺大,有两间卧室,但时文柏来这里不是为了享受生活,也没什么精力收拾,阿多尼斯现在睡的床就是他之前睡的。
也就是说,另一间卧室里灰很大,床铺很旧,没法睡人。
他刚把向导带回来处理伤口时已经弄脏了一床被褥换了新的,现在又换一床,物资不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沉默让阿多尼斯不安,向导抿了抿嘴,说:“把我的光脑给我。”
时文柏望向他,自私的念头占了上风,“不行。”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冷了下去。
阿多尼斯垂眸,面无表情地撑着床坐起来,额头上的退热贴早已经在汗水的侵蚀下失去了粘性,“啪——”地落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没管,扯过一旁的毯子,擦拭身上的水痕。
好不容易把时文柏留下的体液擦干净,阿多尼斯看着乱作一团的床单,抬起尚能使用的那条腿,把自己往干净的角落挪了挪。
他半靠在床头,金色眼睛此刻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疲惫与脆弱。
时文柏坚定了去补充物资的念头,他想起城郊有不少仓库,可以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不过,在出门前……
他缓缓俯身,伸出手指勾起一缕白发,用指尖轻轻摩挲,“亲爱的,我要出去一会儿,汤应该不烫了,饿了记得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盯着窗外,没有应答。
时文柏的手更近一步,按在了向导的义肢上。
“别乱动。”
阿多尼斯警觉地回头,与此同时,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伴随着腿部一轻,让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你!不要……!”
他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抓住那即将被带走的部分,但时文柏的力道远大于病弱的他,没能坚持几秒,义肢就被哨兵拿着远离。
“你放手!”
他那金色的眼眸中闪现出愤怒、绝望、以及一丝难以言表的恐惧。
冰冷的金属,是支撑着他站立的全部力量。
最后一丝自我掌控的能力也被剥夺,阿多尼斯紧咬牙关,嘴唇紧抿着,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抽动,仿佛在抗拒着不可避免的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给我……”
他的声音染上一丝哽咽。
时文柏的指尖沿着金属义肢的边缘划过,仍能感受到链接处遗留的体温——属于阿多尼斯的体温。
为了修理另一支义肢,拆下这个完好的作为参考是必须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拆除的好时机。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向导的表现也如他所预料的一样。
不过无所谓了。
窗框的阴影落在床上,形成了囚笼似的框格,时文柏抓着义肢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阿多尼斯伸手的动作,走进了阴影中。
“我很快就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关门声像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真的走了。
阿多尼斯的目光停留在截断处的伤疤上,手指颤抖着捏住睡衣的衣角,指尖用力直到掌心刺痛。
冷汗洇湿了睡衣的后背处,阴冷的濡湿感顺着脊背缓缓滑落,令人不适。
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胸腔内的窒息感十分强烈,不论怎么努力,都很难顺畅地吸入空气。
空间仿佛无限缩小,小到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无法站起来的人。
获得权力后养尊处优的十几年,阿多尼斯记住了被队友背叛的愤怒,却忘记了曾经自己的恐惧。
时文柏拿走了他仅剩的完好义肢,把他重新变回了那个无法行走、只能依赖他人的人。
就像他刚失去双腿的那几个月。
但阿多尼斯不再是刚上战场的他。即使愤怒、屈辱和恐惧交织,即使精神力受损、身上有伤,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仔细审视四周环境。
这间屋子不大,门是普通的木门,没有锁,地面铺着瓷砖,边角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木质家具表面干燥开裂,很老旧。
结合飞船坠落时他在半空中看到的景象——地表的建筑大半都被植物覆盖——可以判断出,这里是一颗被废弃的殖民星球。
在帝国境内,如果一个星系内的资源都被采空、星系位置没有战略价值,星系中宜居行星的居民都会被迁移到其他星系。
时文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多尼斯的视线快速扫过房间内的一切,筛选和推测,试图在脑中构建出几个逃脱方案……
但仅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义肢的支撑,没有一个方案可以实现。
还是得尽快找到光脑。
他撑着身体,弯腰去拿之前被脱掉的睡裤,勉强穿上,又仔细地把睡衣扣子一颗颗扣好,随后挪动残肢抵住床垫,在力气用尽前,勉强换边到了有床头柜的那一侧,把手伸向床头柜的抽屉。
不知道时文柏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有任何能用的工具都能成为突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什么有用的都没有,他就只能把汤碗摔了——用碎片杀掉哨兵的可能性很低,但不是完全为零——他不可能真的被囚禁在这里,成为供给向导素的工具。
抽屉被拉开,里面只有几个空喷瓶和一堆衣服,像是被胡乱塞抽屉的。
阿多尼斯认得出那些喷瓶是装向导素用的,他没放在心上,令他好奇的是那堆衣服。
他微微皱眉,把衣服拿了出来。
衬衫、长袖T恤、背心和内裤交缠在一起,抖两下才完全分开。
熟悉的面料、熟悉的刺绣装饰花纹、熟悉的尺码。
他的衣柜有专人打理,如果少了衣服,会被补上同款,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属于他的衣服。
深色的衬衫褶皱得厉害,领口边角有些磨损,能看到明显的折痕,就像是有人无数次攥紧、展开、再攥紧……
内衣的状态就更别说了。
时文柏一直把它揣在怀里,还是枕着它入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几个向导素喷瓶的来源也有了定论。它们并非紧急救护所提供的人工向导素,而是属于他的。
阿多尼斯脸色一黑,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觉得讽刺,又觉得无语和心酸。
如果只是想要向导素,即使不愿使用有成瘾性的合成制品,哨兵能找到售卖自制产品的向导。
可这些衣服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哨兵想要安抚的不仅仅是生理性的依赖?
阿多尼斯的拇指碾过面料,没有被这种联想冲昏头脑,也没有天真地认为时文柏带走这些东西就能代表爱。
硬要说,更像是……占有欲。
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简直是同类。区别在于,他更习惯于将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时文柏……却选择了更加失控的方式,将一切展露无遗。
哨兵的精神力状态多半是他表现的根源,要死的人哪有闲心伪装自己的意图?
阿多尼斯嗤笑一声,将衣服塞回抽屉里,冷静地调整自己的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需要找到能够作为支撑的东西,让自己站起来,毕竟他的残肢不等长、无法提供支撑,单靠手臂爬行的效率不高,还可能造成新的伤口。
房间里除了床和床头柜,还有一组设计简单的木质桌椅,阿多尼斯盯着椅子看了一会儿,在脑海中拟定了可行的路线。
困难点是床和椅子之前有一段距离,而且床比椅子高一些,如果坐在床尾伸手去够椅背,他可能因为重心不稳摔倒。
他扫了一眼床头柜,决定把它挪到床尾借力。
他单手撑着床垫,另一只手拖着床头柜,将它和自己往床尾的方向挪动。床头柜不是沉重的材质,这一步本不需要花费太多体力,但仍然让他累得够呛。
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火,那碗汤水颜色清亮,在随着柜子被一起挪动的过程中洒出了不少,切成小块的蔬菜和肉类沉在碗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阿多尼斯抿紧嘴唇干咽了一下,不打算吃它。
将柜子挪到床尾处,他用力在腰侧按下,血色渗出,疼痛像一柄利刃,劈开了昏沉和疲惫感。心跳加速,血液在体内奔涌,阿多尼斯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将疼痛转化为力量。这种短暂的强化是以身体为代价换来的,但他别无选择。
手掌撑在柜子上,他调整好姿势,核心发力将上半身撑起,慢慢脱离床铺。
他将残肢末梢抵在柜子上维持稳定,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椅背,双臂同时发力,靠近床的腿用力垫了一下,借助惯性,将身体推到了椅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后背撞在了桌子上,肩胛骨被磕得生疼,但他一声没吭,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将碍事的两条裤腿分别扯起打了个结,转头看向另一把椅子——比他现在坐着的这把稍远一些,靠近房门。
阿多尼斯一手抓稳自己坐着的椅子,一手缓缓伸过去,指尖触碰到了目标的椅背,将它挪近了一点点。
他耐着性子一点点把椅子拉近,直到自己可以用手掌抓住构成椅背的木杆,才顺利地把它挪到方便自己行动的位置上。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新椅子,小心地将身体往前移。随时会随着椅子一起翻倒的恐惧让他的肌肉过分紧绷,在动作过程中不断颤抖。
但他做到了。
他的身体成功地从第一把椅子,转移到了第二把椅子上。
没有停下的理由。
尽管手臂肌肉的酸痛逐渐袭来,之前用伤口刺激出的激素也逐渐没了效力,阿多尼斯还是要继续向前。
他靠着椅背喘了口气,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用相同的方法,交替利用两把椅子向前移动——重复这个动作,耐心调整重心,避免摔倒。
他的额角渐渐渗出了细汗,银白色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金瞳因为疼痛洇上了水色,但眼神依旧锐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在经历了对他来说漫长而艰难的移动后,他到达了卧室和客厅的连接处。
客厅的窗帘拉着,光线略显昏暗,透过窗帘底部的空隙,阳光照亮了地板上零星洒落着的碎屑。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一丝金属烧灼的气息和熟悉的玫瑰香味。
黑色的光脑静静地躺在茶几上,外壳上还留着几道磕碰的痕迹——大概是在坠机或是被时文柏带走时留下的。但无论如何,它看上去没有损坏。
就在光脑旁边,放着一条金属义肢。
不是哨兵走之前拆走的,是他之前损坏的那一条。
义肢的金属外壳已经被拆开,露出复杂的内部结构。它的四周散落着几块沾着油渍的棉布,几颗螺丝被整齐地放在一旁。
茶几边的地上有一个半开的工具箱,里面凌乱地摆放着扳手、螺丝刀和几根用过的焊条。
时文柏没说慌,他确实尝试修复过它,或者至少研究过它的构造。
……为什么要修?
视线再往旁边移,阿多尼斯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受伤时穿着的身,被叠好放在了沙发扶手上,没有灰尘和血,是已经被清洗后该有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侵略性的占有欲在此刻变得陌生,阿多尼斯先前的猜测被推翻,一时无法判断时文柏的真正意图。
他的身体状态支撑不了他再往深处想,趁着还有力气,他用之前的方法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拿到了属于他的光脑。
按下启动键,熟悉的全息影像跃入眼帘。
阿多尼斯没有犹豫,迅速进入通讯界面,连上了星网。
时文柏没有设置信号屏蔽、没有损坏他的光脑、没有抹掉他的认证信息,或者说——哨兵根本没有对光脑做出任何改动,只是把它拿走了,然后放在这里。
难以计数的未读消息在他出神的时候涌进光脑,阿多尼斯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压下心头的悸动,挑着最紧要的联系人先查看。
光脑的屏幕闪烁几下,信号连接成功,琼·迈尔斯的影像被投影出。但这次,他的脸上不再有往日的冷静与从容。
一道已经缝合的伤口从他的额角蔓延到颧骨,他的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背景的噪音很大,像是有人在远处吼叫,机械设备运转的声音和说话时交杂在一起。
“老板?!太好了,您还活着。”
琼的声音略带喘息,显然状态不佳。他换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过程中找回了不再紧张的状态,迅速汇报起自己的情况:“舰队遭遇袭击后,我们经过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和其他舰船分散……然后操作系统就失灵了。船员里的哨兵一个个都疯了,我侥幸靠着跳伞捡了条命。我一直在试图联系您,但您的通讯没有人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看出了他不在公司、甚至不在公司的势力范围内。
如果琼也不可信的话……
阿多尼斯确信自己在过去的合同里给足了琼报酬,现在情况特殊,他在追问公司状况前,多问了一句:“你受伤了,还好吗?”
琼被他人性化的关心惊到了,道谢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就接着道:“我现在的位置太偏了,运输航线一个月才来一次,只能远程和公司联系,在您失联的这顿时间里,公司遭到了不止一波攻击,有针对数据库的,还有物理上的袭击……我们在外环星域的好几个分部都遭到了轰炸,伤亡和损失还在统计。”
阿多尼斯皱着眉听完。
显然,针对他的袭击和针对他公司的动作是同一批人策划的。
帝国这段时间忙着应对外星舰队的袭击,原先被压制的反叛势力也纷纷冒头,在这种情况下,有政敌对他和公司下手,也没什么奇怪的。
“老板,您现在在哪里?”
琼没注意到阿多尼斯的脸色很差,一是昏暗的光线影响了画面,二是他也很少盯着阿多尼斯的脸看。
他能顺利收到通讯,就知道老板还活着,自己也没有被“抛弃”,还能继续保留这份高薪高地位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舰船也坠落了。”
阿多尼斯把定位发了过去。
“老板,……您坠落的地方很难进入。”琼的脸色变得难看,“按照战时规矩,帝国封锁了几条航线和不少区域。我得先去申请审批。”
未尽的话很明显了——猜猜审批过程会不会被袭击他的人干扰?
阿多尼斯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目光锐利而冷静,“那就先全力稳住公司,不要透露我遭遇袭击的消息,也不要去申请审批暴露我的位置。我会自己想办法离开。”
琼一怔,随后皱眉道:“那里是废弃星系,还有舰船可以使用吗?您真的能自己脱身?”
暂时还不行。
阿多尼斯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条被拆开的义肢上,轻轻点头,语气不变,“不用担心,保持联系。”
通讯结束,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阿多尼斯低垂着眼,指尖缓缓收紧,攥成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
短时间内没有救援,而他身处这里,身边没有可用的武器,甚至连最基本的行动能力都被剥夺。
唯一有效的武器,就是他的精神力。可当他试图催动精神力的时候,如生锈铁钉嵌入颅骨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疼痛至少能提醒他,他还活着。
阿多尼斯重新望向茶几上的义肢。
他得抓紧时间,在时文柏回来之前,恢复一点行动力。
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
坐在沙发上的向导被黑暗笼罩,只有金色的眸子映着阳光在地板上反射出的光斑。
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静静磨砺着爪牙,耐心等待着一个时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阳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钢梁和缠绕其上的藤蔓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这里曾经是个繁荣的工业区,此时只剩下被弃置的生产线和空荡荡的储物架,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垢。
时文柏拨开面前挡路的藤蔓,一脚踩上苔藓,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他看着墙上的“内部地图”寻找自己的目标,确定位置后,就一路往深处走。
沙沙声响,一只形似蜥蜴的生物从草丛中窜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另一侧的废墟中。
这片建筑群看起来一片死寂,茂密的植被下实际生活着很多生物。
时文柏皱着眉啧了一声。
他的精神力不稳定,外界的声音和光线还是能轻易地刺激到他的神经。
之前摄入的向导素能够止疼,但令人烦躁的耳鸣嗡嗡作响,长期失眠的后遗症逐渐浮现,让他有些疲惫。
他的手用力攥紧的手里的义肢,冷硬的金属硌得疼,借此确认自己之前的遭遇不是梦也不是幻想。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阿多尼斯受伤的样子——在遗址探险的时候、遇刺时,甚至在更亲密的时候,他都曾见过向导的脆弱。但无论什么时候,阿多尼斯都不会表现出真正的弱势,他总是一副近乎冷漠的傲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一次,他拿走了阿多尼斯的“命脉”。
阿多尼斯会想办法逃走吗?
肯定会。
可是骄傲的向导现在无法站起来。
想到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的屈辱和怒火,想到他失去行动能力后仍然倔强地咬牙不肯示弱地模样……
只要,向导的精神力不恢复……只要向导再虚弱一点……是不是,他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心脏深处涌起一阵令人发狂的占有欲,哨兵喉间微微发紧。
他抬手屈指,狠狠在食指的关节处咬了一口。
血腥气和刺痛让他的神情从恍惚变为清晰。
因为精神力状况恶化,他的表现越来越不像自己……不,或许应该说,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从前的自己。
毕竟,那些礼义廉耻,是在他觉醒成为哨兵后,在学校里一点一点学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之前,他是家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孩子。
在那个拥挤、永远弥漫着霉味的屋子里,住着他和数个兄弟姐妹。
父母总是疲惫不堪,有限的关爱和资源就像沙漠中的水滴,需要拼尽全力才能抢到一口。而他是个失败者。在争夺父母注意力的战争中,他总是输给更会撒娇的妹妹;在争夺食物的竞争中,他也总是慢哥哥们一步。
他的脸上从没有笑容,也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哪怕是大哥赚钱之后,他的生活也没有得到改善——他还记得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其他人吃着大哥买回家的零食,而自己只能默默咽下干硬的赠品饼干。
然后某天清晨,他从寒冷中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床头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我们搬走了,房租已经付到这个月底,你快成年了,是时候承担家庭责任了。"
九岁的孩子甚至还没完全理解纸条上的意思,就被讨债人找上门来——原来在外风光的大哥早已因为赌博负债累累,而他的名字也被父母写在了帝行以工抵债的合同上。
就这样,他被扔进了矿区。
那里的竞争比家里更加赤裸裸,也更加残酷,没有血缘的缓冲,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为了活下去,他学会了偷窃、学会了打架、学会了在监工摄像头眼皮底下藏起最值钱的矿石。
那些日子里,他靠着本能和狡诈在矿洞中求生,从对他较为友好的工友那里,学会了笑、学会了讨好、学会了圆滑。
直到那个改变命运的下午,他在矿洞深处遇到了那场意外——坍塌的矿石砸伤了他的头,却在同时激发了他潜藏的精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成了哨兵。
还是帝国屈指可数的S级哨兵。
他抛下了过去的身份,和尉天宇一起,在矿区一个医生的帮助下,逃离了那里。自此,他开始了新的人生。
他为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他”还是他,但“时柏”的过去,不代表失败的未来。
他在学校学会了如何控制强大的精神力,如何做一个"体面"的哨兵,在军部学会了优雅的举止,掌握了繁复的礼仪,甚至能在帝星的晚宴上游刃有余地周旋。
思索间,他已经走到了仓库门口。
巨大的金属门歪斜着倒下一半,与门框的连接处覆盖着植被。
时文柏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努力把那些回忆甩出脑海,扶着门板往外挪,直到出现一个足以通行的口子。
几道光从破裂的天窗洒落,勉强照亮了内部的货架,空气里弥漫着霉味、铁锈味,以及一丝淡淡的腐败气息。
他快速扫视一圈,扒开藤蔓枝叶后,在一个落灰的柜子里翻到了几个便携式能量棒和纯净水。
他不缺食物,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毛巾、床单等日用品,真正麻烦的是义肢的零配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来这里等死之前,他就把自己的舰船卖掉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能用的,也许只能去他的机甲上拆一点?
中控台里有不少好东西,稍微改造加工下,应该能用?
翻找一圈拿了些物资,正准备离开,时文柏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堆破烂机械吸引住了——那是一条机械臂,应该是流水线上使用的,军用改民用,型号已经过时,很多零件都生锈了,但一些连接件依然坚固。
时文柏花了几分钟拆解它,挑了几块可能用得上的部件,然后整理好背包,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他的步伐比来时更快,途中不仅去了趟机甲上,拿了些罐头食品,还去废弃的商店里拿了两组床上四件套。
把义肢用手臂夹着,他大包小包地回到自己的据点。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阿多尼斯确实没有乖乖待在卧室。
客厅内窗帘半掩着,光线昏暗。
向导坐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脸色比他离开时更苍白,腰侧的睡衣上染了血色,明显是强撑着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眯了眯眼,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向导的双腿上。睡裤的裤管垂落,原本应该被支撑起的部位空荡荡的,看上去无比脆弱。
他余光看到了沙发旁的两把椅子,知道了阿多尼斯是怎么把自己挪到这里的。
四目相对,房间内的气氛陡然紧绷。
时文柏缓步走近,目光扫过阿多尼斯搭在光脑上的手,轻描淡写地问:“联系上谁了?”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神情淡漠。
时文柏低低笑了一声,放下自己手里的物资,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俯身靠近。
“是不是该谢谢我还留着你的光脑,也没有封锁信号?”
阿多尼斯垂眼,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平淡地答,“你不打算一直囚禁我。”
“囚禁?”时文柏挑眉,“我只是让你留在这里休息——”
“休息?”阿多尼斯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声音冷得像冰,音调拉高了一点,“压着我做,拆掉我的义肢,把我关在这里,这也叫休息?”
时文柏听出他真的生气了,表情一愣,没料到阿多尼斯会这样直接地向他发泄怒火。
他想,自己被关在向导的地下室里,受到冷落的时候,都没发过火。
他们之前做的时候,不是大家都享受到了吗?拆义肢是有他的私心,但向导看到了茶几上的义肢,应该知道了他是想要修好它的?
至于关在这里……向导分明已经联系了下属……
哨兵的第六感勾起一丝怪异的不安。
阿多尼斯不是冲动的人,那么——他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刚才的通讯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短时间内没法离开。
想到这里,时文柏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当然想过救援不会立刻赶来,他也希望阿多尼斯暂时无法离开。
他能接受对方在这里与他继续纠缠拉扯,甚至能接受对方憎恨自己,但他无法接受……阿多尼斯最终被困死在这颗行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想做什么?”阿多尼斯冷冷地开口,声音夹杂着喘息,“我知道你想要向导素,我不相信你买不到。时文柏,我们之间,你打算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
时文柏压下心底异样的焦躁,捏住向导的下巴,迫使对方和他对视,低声道:“阿多尼斯,我要死了,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好结局吗?还是说,你愿意殉情,和我一起埋葬在这里?”
阿多尼斯不喜欢抬头看人的角度,皱着眉正想挣扎,哨兵的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大腿上。
像是在暗示他在失去义肢的情况下,根本避不开对方的掌控。
“你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
时文柏没有过多地在向导的安全线上施压,话音刚落就收回了手指,直起身。
阿多尼斯冷眼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时文柏无所谓地笑着耸耸肩,提起装着食材和罐头的袋子,朝厨房走去,边走边道:“你很累,先休息吧。我给你煮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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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在四点响起,唐安随手挑了一枚书签,卡在未读完的页面,将书本合拢。
他起身清点了一下包装纸和绸带的库存,又给栽种在盆里的花们补了点水,就穿上外套、围好围巾。
将门口悬挂的“营业中”牌子翻个面,露出背面画着的——两个Q版小人牵着手往右跑,左边的空白处写着“回家了,勿扰”。
唐安转身,确认自己没把什么落在花店里,才出门、关门落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他的花店开在闹市区,即使是过年前夕,依旧有不少客流,所以还能看到不少餐饮店和礼品店坚守着。
唐安路过烧烤店时打包了一些烤串,开车回到家的时候,才刚刚四点半。
一打开家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意。
唐安叹了口气,把烧烤放在玄关处,解下围巾,顺手在中控面板上调低了地暖的温度。
“时文柏,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要把室温调的太高,会影响节律的,也不利于你适应异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外套挂好,弯腰换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轮子滚动的声音响起,金发男人裹着羽绒被只露出脑袋和两条腿,脚在地板上一蹬,就和椅子一起从书房滑到了客厅。
“安安,你回来啦!”
时文柏挣开被子站起来,快步上前,给了唐安一个拥抱。末了,还拿脑袋蹭了蹭,委屈道:“我知道,可是房子里太冷了,我难受。”
他的异能兽是基伍树蝰,是生活在热带雨林地区的毒蛇,在低温环境中,基伍树蝰可能会尝试进入寒冷休眠状态,反映到他的身上,就变成一种持续的疲惫和不适。
他才觉醒异能不到半年,还没来得及适应和习惯来自于异能兽的“习性”,就遇上了近十年来最冷的冬天。
唐安回拥住他,亲拍他的后背安抚,“抱着我会好一点吗?”
时文柏更用力地把人抱紧,“你很暖和。”
“我带了烧烤回来,要先吃点垫垫肚子吗?”
“要!”
【2】
窗外,雪花纷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亮着灯,香薰蜡烛灯烛火轻轻摇曳。
阿多尼斯抿了口热茶,刚放下茶杯,一条手臂从他背后伸出,冰冷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腕,指尖用力,将他的手掌抬起。
另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腰侧,拿着枚镶嵌着碎钻的戒指,准确无误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严丝合缝。
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耳旁的发丝被向后撩起,耳机被取下。
“新年礼物。”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我回家的动静都没听到。”
阿多尼斯抬手观察无名指上的戒指,细窄的戒圈表面做了磨砂处理,衬得碎钻更加闪耀,比起一整颗的大钻石,更加日常。
时导站在他的背后俯身,把人连凳子一起拢在怀里,手指勾起一缕他的白发,把玩着,问:“你说你想要个日常能戴的,这个怎么样?”
时导开了一家珠宝定制店,每次收到漂亮、稀奇的石头都会给爱人准备一件首饰,戒指也送了不少。
那些镶嵌了大颗宝石的戒指虽然好看,日常带着挺碍事的,阿多尼斯把它们收纳在首饰柜里。
阿多尼斯转动戒指,满意地说:“很好看,很满意。”
“你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看新剧本。”阿多尼斯瞥了眼手表,道,“你不是说今天五点才下班,我定的闹钟还没响呢。”
时导绕开椅背走了半圈,倚着书桌和阿多尼斯面对面,放轻声音说:“天冷,难受。”
“冻着了?”阿多尼斯伸手把他的手拢在手心,确实能感受到寒意。
“嗯。”时导恹恹地半垂眸,认下了这个理由——他的爱人并不知道他是异能者,自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受。
阿多尼斯起身,“我去给你煮杯姜茶?”
时导用力眨了眨眼,压下语气中的疲惫,“你亲亲我就好了~”
阿多尼斯无奈地笑了一声,搂着时导的肩膀,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累了的话就去睡会儿吧。”
时导追上去亲了一下,双手环抱搂住爱人的腰,说:“晚上想吃火锅。”
阿多尼斯没有挑剔,道:“好,那我去把菜洗一洗切一切。”
年夜饭的菜单他们早就讨论好了,也提前采买了需要的食材。
时导低头,把脸埋进爱人的颈侧,短绒的家居服温暖且软乎乎的,还有熟悉的香气,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就睡半小时,等我醒了我来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菜和切菜我还是能做的。”
“手指头会泡皱的。”时导不认同,“我不舍得。”
阿多尼斯顺着他后脑的发丝摸了摸,失笑道:“我没那么金贵。”
“我来弄。”
也不知道是不是胜负欲作祟,时导坚持到底。
阿多尼斯只能退让道:“好,知道了,全都交给你。去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吧。”
时导抬起头,双手捧住阿多尼斯的脸颊,在人的嘴唇上用力地又亲了一下,才放开手,离开书房往卧室去。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唇,将恋人留下的温度全部吃掉,坐回椅子上,拿起刚才被取下的耳机,重新戴上。
“继续。”他说。
静音了很久的通讯另一头传来被压制的呼吸声,“抱歉,长官……我们无意打扰……我们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
“别浪费我的时间,继续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我们已经排查了市内重要基础设施和市政设施,没有发现入侵痕迹,但叛军绝不会做无用功,除夕夜是他们最可能对袭击时间点。您是局里最了解他们行事手段对几个人之一,主任想要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已经退役很多年了,zetz的首领也换了好几任了。”
阿多尼斯强调了一遍,颇为头疼地说:“江边是不是会举行焰火晚会?去查查仓库,再确认下燃放点是否安全,沿途多安排些安保力量。”
“异能治安局人手不足……主任打算向自由联盟临时雇佣一批人,保障市政地铁的运行,您觉得如何?”
阿多尼斯不耐烦地皱眉,“我不想为这个决策承担责任。”
“……是,收到。”另一头的人也知道主任的要求有些得寸进尺,没有继续追问,“打扰了,祝您新年快乐。”
阿多尼斯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书桌上的茶已经没了热意,阿多尼斯倒掉了茶水重新续了一杯,思忱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3】
唐安将吃完烤串剩下的竹签扔进垃圾桶里,抽了两张湿巾擦干净茶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头枕着沙发扶手,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偏长的金发发尾被他压在脸颊下面,明明觉醒的异能兽是蛇,睡姿却像猫一样。
唐安把毛毯展开给他盖好,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诧异地挑眉。
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锁住门,他才接通电话,道:“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zetz今晚要发动袭击。”
“今晚……?袭击哪里?”
“你不是zetz的吗,问我?”
“阿多尼斯,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至少现在是。
通讯另一头的阿多尼斯反问:“你晚上不出去庆祝新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爱人身体不舒服,今晚不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唐安语气平静,“你不能因为你的过年计划被工作毁了,就来找我的麻烦吧。”
阿多尼斯轻笑一声,“希望你的花店能在袭击中幸存。”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你爱人说不定也很快就会忙起来。”
“什么……?喂,阿多尼斯!?”
唐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起眉头。
什么叫,“很快就会忙起来”?
时文柏学的工程,在朋友的维修店里工作,觉醒异能后,全职工作换成了兼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为了补贴家用,他会在网上接一些画画的委托。
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袭击事件牵扯上关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安只当是阿多尼斯刻意恶心他。
【4】
手腕上的手表震动,吵醒了浅眠的时文柏。
他眯着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先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唐安的身影,才唤醒了手表。
「zetz今晚会进行袭击,消息来源情报局。临时加班。」
有病吧?
今天是除夕夜啊!
Zetz的那群人是都没有家吗?
时文柏快速回复到:「身体不适,请假。」
仿佛预料到他的回复,也可能是很多收到消息的人都这么回复了,异能治安局的局长群发了一条消息:「不允许请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有一瞬间很想辞职。
他只是个外聘的顾问,做做网络追踪、破破悬案的,这种袭击事件不是他负责的范围啊。
而且外面天好冷……
但临阵辞职不好。
况且唐安的花店开在闹市区,每月租金很贵,除了节庆日收入比较高,一年内其他的多数时间,收入只能说是勉强和支出持平。
而他在康康维修的工作只够两人日常开销。
异能治安局开的工资很高,虽然平时要掩饰一下、找个合适的借口——比如维修店的分红,或是接了商单稿件——才能把钱带回家用,但失去这个工资来源,时文柏确实没法为爱人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
时文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zetz的首领,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和爱人坦白自己在治安局的工作,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能让他在除夕夜、顶着不舒服的身体出门的借口。
可是他还记得,唐安以前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对异能治安局的不喜。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
唐安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自己爱人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叹气的模样。
“安安,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
唐安在他身边坐下,专注地看着他的绿眼睛,一副会好好聆听的模样,时文柏更不自在了。
“其实我……我在异能治安局有一份工作。”
“……啊。”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的,但你说以前开店被治安局为难过,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时文柏心虚得狠,“我刚收到了加班通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班……通知?”唐安眨了眨眼,掩盖住了瞳孔的异样,“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加班吗?”
“是zetz要发起袭击事件。”
这不算是机密,时文柏没有掩盖,“你放心,我是外聘顾问,大概率就是在办公室和他们开会,负责网络安全,不会上前线的。亲爱的,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别生气……”
“……我不生气。”唐安笑得温文尔雅,“但你不是还难受着吗?外面那么冷,能行吗?”
“我会多穿点的。”时文柏看着他的笑,心里犯怵,但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需要治安局的工资”这件事,也怕爱人误会自己在嫌弃花店收入不够高。
他当然不会嫌弃,相反,他很喜欢唐安照看花花草草的样子——很漂亮,很有生活气息。
唐安抿嘴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后,他问:“这么重大的事件,会威胁到很多人的安全,我理解治安局的想法。不过,你知道今晚加班到几点吗?”
“估计会到很晚……”时文柏苦恼地皱眉,“对不起,零点的时候不能和你一起吃饺子了。”
“没关系。我可以煮好了给你送过去。”唐安说。
“我先去局里确认情况,到时候如果危机解除,我会尽快回家,如果没解决,外面很危险,你没有异能,在家待着不要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我们可以视频聊天的。”
“……好吧。”
唐安用饭盒打包了一些饭菜,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随后,开车把时文柏送到了治安局。
车窗打开,两人交换了一个吻。
时文柏把脖子上的围巾围紧,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唐安目送爱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关上车窗,慢慢驶出停车场。
时文柏的身体状态不佳,还要出来加班,而且,还是在过年期间……
唐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没有往家的方向去,在城区中绕了两圈,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空气中泛起水波状的涟漪,黑白配色的楔尾伯劳绕着他飞了两圈,与他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发的末梢染上了黑色,金色的虹膜缩到最窄,像是环绕着黑色瞳孔的一道圆环。他的额间显现数道纵向的白色眉纹,同时,眼下周围也浮现出黑色的贯眼纹,眼神也从冷淡变得攻击性十足。
还带着家里温暖的羽绒服被他脱下、整齐叠好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身穿黑色大衣的身影开门下车,如幽灵般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5】
时导抱着阿多尼斯的衣服睡得好好的,被手腕上的震动吵醒。
并不是提前订好的闹钟,而是下属的通讯。
“你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时导的语气十分不耐。
下属连声道歉,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连忙道:“老板您不是一直都想搭上官方的路子吗,机会这就送上门来了。帝国情报局联系我们,送了一笔大生意来!”
“这个时候联系我们?”
“对,说是要雇佣我们维护过年期间的安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重大的安排,现在才联系我们?”
离新年庆典只有不到七个小时了,而且为什么是情报局联系的他们?
这场事件可能比表面更加复杂。
他状态不佳,加上早就计划了要和阿多尼斯一起庆祝新年,他有点不想管这种事。
正欲让下属整理个名单出来,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知道了,等我消息。”
他挂掉通讯,快速回了条消息,撑着床垫坐起身。
“我吵醒你了?”阿多尼斯站在门口,和他对视。
“没有,我刚醒没多久。”时导揉了揉眼睛,“你饿了吗?我现在就起床……”
“新年的庆典,预定好的节目单上,有个剧团去不了了。我们被临时喊过去,今晚可能要在剧场加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突然?”时导的睡意一扫而空。
“嗯,我也很头疼。”阿多尼斯说,“不过我记得你之前收到过庆典的邀请函。我们把行程修改一下,等庆典结束之后,一起去看烟花秀,如何?”
时导作为珠宝商,收到的邀请是商业上的,他忙了一年,希望年底可以和爱人清净地过年,所以直接推掉了它。
他有点生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能避开爱人,让他有机会调查情报局和自由联盟的交易的时机。
“你会一直在剧院后台,对吗?”时导问。
“嗯,零点倒数之前,我可以溜出来找你。”
阿多尼斯说起谎来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不希望把在情报局学到的技巧用在和恋人相处中。
时导琢磨了一遍流程和所需时间,点点头,勉为其难道:“那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剧院,等活动结束,再去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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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就知道这么多!!”
男人狼狈地坐在地上,死死按着自己不停流血的左臂,像极了被逼入绝境的老鼠,瑟缩着往墙角躲。
他脸上挂着刻意讨好的笑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可信。
唐安站在昏暗的灯光下,金色的眸子笼罩在眉骨处投下的阴影中。黑色的大衣微微敞开,他的身后映出修长冷峻的影子。
楔尾伯劳喙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站在他肩上,正用那双黑亮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地上的男人。
保罗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不敢再抬头看唐安一眼。
他见过这位前领袖在zetz内部的是如何用强硬而冷血的手段,清理掉那些阻碍的杂音。Zetz能从混乱走向秩序,凝聚成足以威胁帝国的力量,背后付出的除了鲜血和牺牲,还有前领袖每一个精准冷酷的计划。
唐安在成为了帝国统计名单上悬赏金额最高的人之后就销声匿迹,zetz乱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领袖更迭和换衣服一样快,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帝国暗杀或是退隐了,没人会想再见到他。
保罗试探着解释:“新老大才上来两个月,他有自己的心腹,我真的……”
唐安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造势,不疾不徐地问:“干扰装置藏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保罗拼命摇头,声音几乎带上哭腔,“但它最后、最后肯定会被运到控制中心!我发誓!”
唐安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保罗,仿佛在确认后者话语中的真假。
片刻后,他的目光扫过保罗紧紧捂着的伤口,冷哼了一声,“很好,要是让我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楔尾伯劳发出一声低鸣,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在替主人接下未尽的话语。
保罗瑟瑟发抖,他瘫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唐安的背影,那大衣下摆在寒风中微微扬起。
街巷中只剩下保罗的喘息声和风声。
【7】
治安局内键盘的敲击声、电子设备的低鸣,和偶尔的命令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个人的神情都像被冻在了严寒的夜色里。
时文柏守在属于自己的电脑前,盯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字符,捧着咖啡杯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涌入口腔,倒是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些,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心底抱怨着这该死的加班与无聊的任务。
心思很快又飘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的聊天框停留在唐安的那句「到家了」,以及他随手发过去的一个调皮的表情包上。
再没有新的消息。
时文柏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边沿轻轻敲击。
唐安从来都不会打扰他工作,尤其是在知道他忙碌的时候,可这样的体贴反而让他更加无法抑制对对方的思念。
家里的暖气、被窝的柔软,还有唐安的怀抱——那些全是此刻他最想回去的地方。
他甚至能想象唐安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书的样子,窗外是下着雪的街景,室内却被那个人的气息填满。
唐安总是显得那么从容,仿佛整个世界的风雨都无法动摇他的平静。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屏幕中央突然弹出的窗口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烟花系统的程序被篡改了!”时文柏睁大了眼,没想到例行检查真能查出异常来。
“什么?”局内的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
一直在协调工作的局长也很快气势汹汹地走到他身边,语气凌厉,“什么时候修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迅速翻查了一下权限记录,回道:“五分钟前,权限记录显示是控制中心主动修改的。”
局长的眉头深深皱起,片刻后又冷声说道:“或许是彩排后的调试操作,但不能排除其他可能。马上联系控制中心……不,直接派一个小组过去,确认系统安全!今晚的烟花发射全权由我们负责,这种事情不能出纰漏!”
话音未落,局长的目光已经落回了时文柏身上。他眼神一闪,像是临时想到了什么,“你前段时间觉醒了异能,是吧?正好,跟着小组一起去控制中心,就当锻炼了!”
“……啊,不是?我也要去?”
时文柏完全愣住了,连忙摆手试图解释自己是技术支援,根本不是行动人员,可局长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干脆利落地将他“赶鸭子上架”。
“别推辞了,万一真出了问题,你比谁都能第一时间修复系统。”局长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再说,治安局培养人才,可是为了能派得上用场。”
时文柏张了张嘴,却发现连一个借口都找不出来。他眼看着局长转身离开,只能满脸无奈地低头看着自己攥在手里的手机。
完了。
他几小时前才信誓旦旦地告诉唐安,自己不会上前线,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甚至能想象到唐安知道这件事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不是责怪,而是担忧与不安。
时文柏忍不住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第六感一直很准,这次临时加入的任务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慌。
拜托,今晚就平安无事吧。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8】
剧院后台,光影和人影交错,阿多尼斯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他一目十行地扫过文字,眉头微蹙。
演出剧目的临时更换是情报局的手笔。
情报局已经掌握了zetz在剧院及庆典现场的周密部署,更重要的是,他们确认了zetz的头目会亲自参与这次行动。
阿多尼斯的任务说起来很简单——找到头目,摧毁这次行动的导火索——做起来却不轻松。
穿行而过的舞台布景师和演员们紧张地准备着,谁都没注意到这场演出的背后,暗潮已经涌动。阿多尼斯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将文件交还给助理。
他已经换上一身更适合行动的深色紧身服,轻便又不失灵活。及腰的白发被编成一条长辫子垂在背后,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的战术目镜架在额头上,随时可以拉下来遮住眼睛,准备迎接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楔尾伯劳无声地显现出来,站在他肩膀上,几秒后,异能开始流动,伯劳像雾一样融入了阿多尼斯的身体。
他的眼尾迅速浮现出一抹黑白交错的云雾纹理,原本银白的长发中也掺进了几缕如墨般的黑色,增添了一份异样的肃杀气息。
他抬手摸了摸目镜的边框,确认它可以遮住眼尾的变化,才缓缓将文件塞回助理的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干脆,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我外出行动期间,保护好时导的安全,确保他不离开剧院。”
“是,长官!”助理立正回答。
阿多尼斯点点头,转身迈步离开后台。
站在剧院的灯光与阴影交界处,他短暂地停下,透过半掩的幕布,看向远处正悠闲地倚靠在座椅上的时导。
对方身穿一身低调而得体的西装,姿态一如既往地慵懒随意,手里把玩着一枚胸针,和参加宴会的其他人一样,不知道剧院外风起云涌的危机。
阿多尼斯的心微微一动,但他很快压下那一丝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多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分心。
他的身影融入到寒冷的夜幕里。
这次行动,他必须毫无差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爱人。
【9】
离庆典正式开始还有些时间,剧院宴会大厅内,低缓的音乐伴随着杯盏交错。身着正装的宾客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
只有真正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到周围的异常——安保们身形绷紧,眼神比以往更加警惕。
时导搓了搓手指,火系异能激活后从指尖蔓延的微微暖意,驱散了身体深处的寒意。
他的异能兽不适应低温,即使让自己暖和起来也驱不散心底的疲惫和烦躁。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低气压,仍然挤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老板,这次是我自作主张,先接下了任务。您也知道,这种大生意难得——”
“那也得先让我看看货。”
时导打断了对方,语气不高,但那压迫感却让男人的后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
男人讪讪地低下头,“……我这就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导冷哼一声,目光扫向大厅内的各个角落。
他知道自由联盟里不少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尤其是眼前这个下属。对方自作主张接下情报局的雇佣,并私自部署了安保名单,明面上是一笔好生意,但很可能隐藏着未知的风险。
情报局必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来找他们帮忙。
如果这次出问题,不仅是自由联盟的信誉毁于一旦,还可能将他们牵扯进未知的漩涡中。
下属的态度模棱两可,时导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也更加确信自由联盟内部出了问题。
今天这样的疏漏绝非偶然。
他往舞台一侧看去,但他的异能不是透视,没法穿过厚重的幕布看到阿多尼斯。
今晚的气氛让时导隐隐觉得不安,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一点点收紧。
他握紧了手中的胸针,心想自己就不该答应阿多尼斯、不该带着爱人来这里。
火光在时导的掌心一闪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又扫过后台方向,阿多尼斯就在那里。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多尼斯,那种将一切算计于心的冷静,他们今天来到这里,阿多尼斯不可能像个局外人,毫无觉知。
可也正是因为了解,时导越发无法压抑心底的紧张。
如果真的有组织针对这里发动袭击,如果阿多尼斯陷入危险,自己能否及时赶到,保护好他?
事已至此,他不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必须亲自确认部署的安全性,必须要确保阿多尼斯不会有受伤的可能。
“老板,名单……”
男人试探着开口,却发现时导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出了纰漏,你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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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局一行去往控制中心的路上,遭到了zetz的阻击。
火光炸裂、浓烟翻滚,呼吸和脚步声一样急,时文柏甚至没精力去想自己躲过了多少子弹和异能攻击。
局长带着一队异能者断后,给他们争取时间,而他所在的小组不负所望地冲出包围,抵达了控制中心。
大楼内反常地一片死寂。
中央空调不知停止运作了多久,寒冷穿透厚实的衣服渗入骨髓,像是突然从喧嚣的战场踏入深海,诡异地让人更加紧张。
太安静了。
时文柏环视四周,抬起手捂着口鼻,呼出热气暖手。
青绿色的基伍树蝰从袖口滑出,绕着他的脖子松松地缠了一圈,没什么精神地垂下头,身上细小的鳞片因为寒冷而微微起伏。
大概是指望不上异能兽提供战斗力了。
时文柏皱着眉,把它往外套毛领中藏了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它的毒在狭小空间里仍有一战之力,但他不能随意使用,因为很容易误伤队友。
眼下,控制中心一片寂静,一行人在大厅内短暂商议,决定兵分几路,有异能的和没异能的组队行动,往楼上探索,加快进度。
“我去另一侧的楼道。”时文柏的异能不适合组队,说完,就往楼梯间的方向走。
在寒冷的楼道里走了两层楼,时文柏困倦得不行,只能狠掐了一下手臂,用刺痛维持清醒。
他收回手继续取暖,指尖触碰到口袋里坚硬的手机壳,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要不要给唐安发个消息?
……还是算了。
唐安知道他在加班,不会主动联系,如果发消息过去,唐安肯定会和他多聊几句,说不定还会直接打电话过来问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他可不确定自己能完美地说谎圆过去,也不想说谎欺骗爱人。
如果如实相告,唐安肯定会担心。
时文柏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四周的动静,继续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没走几步,他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解锁屏幕。
手机壁纸是他和唐安的合照,拍摄于一个阳光明媚的海岛,阳光洒在唐安的侧脸上,盯着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随后划到屏幕最后一页,点开一个图标并不起眼的软件——定位软件。
时文柏并不为自己“监视”爱人的行为感到羞愧。
在他们俩刚确定关系的那段时间里,唐安曾有过两次“失踪失联”,虽然事后给出了有说服力的解释,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个方式让自己安心。
“看看唐安在家做什么。”
时文柏点了刷新键,视线落在屏幕上,指尖习惯性地轻敲了一下机身边缘。
然后,他的呼吸猛地停住了。
——屏幕上的红点,唐安的位置,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米。
他的指尖僵在了半空,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怎么可能?
唐安明明应该在家,不论是在吃晚饭还是在看电视,可现在,他就在这栋建筑里,就在……附近?
是巧合吗?
还是……
一股无法言语的不安感在胸膛里炸开,心脏因骤然升高的肾上腺素而剧烈鼓动,时文柏猛地抬起头。
两段不知从哪里飞出的钢筋敲在他的手臂上,巨大的作用力将他带着向后飞起,钢筋被无形的力量弯折,两头深深嵌进墙面里,也把他钉在了墙上。
极轻的脚步声中止了时文柏挣扎的动作。
他紧咬嘴唇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楼梯的转角。
【11】
港口处灯光昏暗,风中大雪纷飞,垒起的集装箱构建出蛛网般的狭小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穿行其中,冷冽的空气带着血腥气冲进肺里,战术目镜内置了作战电脑,也装配有夜视功能,将他面前的通路完整清晰地展现出来,还列出了几条推荐路线。
四周回荡着杂乱的脚步声、枪声、异能打在集装箱铁板上的声音,Zetz的异能者们仍在紧追不舍,像是疯狗。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杀死阿多尼斯,彻底封锁信息的外泄。
这也证明了阿多尼斯的判断正确,目标就在这一带,他也早就成功把消息传回了情报局。他的同事们想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阿多尼斯侧身躲避了一道袭来的异能冲击,高度凝聚的空气弹擦着他的肩膀轰然炸开,四周的雪花逆势向上飞起。
一瞬间的迟疑,就是死亡的信号。
他猛然下腰翻滚,利落地躲过第二道攻击,反手将一柄短刃掷向袭击者。
短刃划破空气,目标及时侧身避开,但下一秒,一道残影从风雪中疾掠而至——楔尾伯劳显形,以极快的速度俯冲,锋利的喙直直刺向敌人的眼睛。
对方下意识抬手格挡,精神短暂混乱的一瞬,阿多尼斯已经欺身上前,手中寒光一闪,利刃干脆地抹过对方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雪地上,迅速冻结成深色的冰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解决了。
他冷静地撤步,避开喷溅的鲜血,身体再次融入阴影之中。
敌人数量太多了。
阿多尼斯一直在改变行进方向,敌人还是渐渐地形成了合围之势。
必须速战速决。他的异能并不擅长正面应战,越是拉长战线,劣势越发明显。
寒冷正在削弱他的反应速度,异能的高强度使用也在透支他的体力。
敌人的异能各有千秋,有人操纵金属,散落在港口的废料不断被扭曲成锐利的攻击武器;有人掌控风雪,寒流化作尖锐冰刃,像催命的镰刀一样不断逼近。
阿多尼斯不断变换位置,心跳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开始变得粘稠,仿佛被拉长的噪音。
异能兽的状态也接近极限,羽翼上染着血痕,鸣叫声不再像先前那样清脆。
还差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再拖延片刻,支援就能……
阿多尼斯脚步一错向右转弯,却被埋伏在另一侧的敌人抓住破绽,对方抬手便是一记雷电劈下!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翻身躲避,但高强度的异能使用已经让他的大脑发出抗议,他的身体本能地微微一滞——
灼热的能量擦着他的肩膀落下,防护服的肩部炸裂开来,一股钻心的痛楚蔓延开来,电流穿透皮肤,让他的左臂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糟了……
阿多尼斯咬紧牙关,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时导肯定会发现他的伤口不同寻常,他该怎么糊弄过去。
Zetz的人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这场猫抓老鼠的行动中浪费了太多时间,消息想必早已泄露。
他们杀意更盛,包围圈急剧缩小,显然是不满足简单地处死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强忍不适再次和异能兽融合,握紧了身上最后一把短刀。
战斗一触即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狂风般的炽热火焰席卷而来!
轰——!
灼烈的火焰如同怒龙咆哮,顷刻间吞没了一个试图靠近的敌人,在一旁的集装箱上留下焦黑的痕迹。剧烈的高温扭曲了空气,照亮了阿多尼斯的视线。
一个身影从火光中闯入战场,目光凌厉,气势汹汹。
熟悉的一头金发、熟悉的一身西装。
时文柏。
阿多尼斯的瞳孔微缩,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12】
时导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巡查安保的途中,循着异能波动才发现港口的不对劲,远远就看着一群异能者朝着一个方向步步紧逼,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出手了。
火焰在掌心翻腾,他的出现打破了现场的氛围,对峙着的双方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他。
因为时导穿着一身更适合参加酒会的西装,zetz一时摸不清他是不是情报局的帮手,而另一边,势单力薄的人——
那个人单膝跪在雪地里,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短刀,肩膀上的伤口冒着血,白发中掺杂着几缕黑色,编成长辫子垂在身后,上面还沾着零星的雪花。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尽管战术目镜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可那鼻尖和嘴唇的轮廓、那握紧短刀的手背上绷紧的经络。
像他的爱人。
时导看到了那人另一只手上闪着细碎光芒的戒指。
——是阿多尼斯?!
怎么可能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跳瞬间错乱了一拍,指尖的火焰骤然暴涨,时导压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强迫自己先分析当下的局势。
阿多尼斯……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仍握着短刀要战斗,没有撤退。
好,那他就配合到底。
时导手一翻,指尖的火焰迅速收束成火刃,下一秒,他猛然前冲,几乎是在眨眼之间,直逼最前方的敌人。
阿多尼斯的身影也如同鬼魅般闪至时文柏侧方,一记横踢用集装箱封住敌人后撤的退路,逼迫他们不得不与时文柏正面对抗。
与此同时,他使用异能对时导进行潜能催化支持。
炽烈的火焰暴涨几倍,呼啸而出,顷刻间便将四周化为一片满是蒸汽的炼狱。
时导颇为惊异地回头看了眼辅助自己的爱人,就见到阿多尼斯手腕一抖,刀刃精准快速地贴着另一名敌人的颈侧掠过,带起一抹血花。
好凶。
啧,好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第一次合作却默契十足,短短两分钟,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Zetz的精英死的死跑的跑,势头大减,整个码头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静,雪无声无息地飘落,将火焰蒸腾干的地面再次覆盖,也把鲜血和尸体渐渐掩埋。
时导跟在阿多尼斯身后,走进了一个空置的集装箱中。
阿多尼斯肩上的衣服碎了,露出的白皙皮肤上覆盖着碍眼的血痕和电击留下的灼烧伤,偏偏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一声不吭,也不做处理,仿佛进这里只是为了躲个雪。
时导忍不住开口,嗓音压得很低:“……你还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这位先生?”
阿多尼斯默不作声,微微垂眸。
战术目镜仍然遮着他的脸,可他知道,瞒不住了——时导已经认出他了。
行动前应该把戒指取下来的,那样的话还能再拖一拖。
阿多尼斯解除了和异能兽的融合态,缓缓抬起手,将目镜摘下,露出那双金色的眼睛,“……是我。”
时导深深地看着他,指尖因为心绪不宁而微微颤动,“阿多尼斯,等这件事结束,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轻轻呼出一口白雾,盯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爱人,忘不掉他驱使火焰的样子,心情复杂,“你也是,瞒了我这么久,该给我个解释。”
【13】
唐安已经清理完控制中心内的Zetz成员,正头疼该如何拆除那个异能干扰装置,没想到楼道里又传来动静。
是追兵?
唐安几乎没有犹豫地下楼,接近目标后,用念动力精准操控两根钢筋飞出,钉住了闯入者。
金属撞击墙面的闷响在寂静的楼层内回荡,正要走过楼梯转角,走出阴影。
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映入眼帘。
……时文柏?
唐安的动作猛地停顿。
他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目光扫过被钉住的手臂——没有贯穿,只是钳制住了行动能力,虽然疼,但不会致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唐安。他告诫自己。
可为什么偏偏是时文柏?
唐安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沉默地观察着对方。
是治安局提前得到了情报?还是……只是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他忍不住皱起眉,略显凌乱的白发垂落在额前,目光沉沉地盯着被钉在墙上的人。
时文柏的脸色苍白,唇角紧抿,手臂被钢筋压制得微微发颤,但他不挣扎,只是死死盯着唐安所在的方向。
唐安有一瞬间感觉时文柏穿透了转角处的黑暗,看到了他。
既然治安局派人来了,他应该转身离开,把这一切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意外,再去把zetz的人清得干净些,时文柏在这里进行工作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唐安?”
他刚要转身,就听到了爱人用颤抖的声音轻喊他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回答,不该回答,时文柏应该只是遭遇了袭击想到了他,才会喊出他的名字,只要赶紧回家,制造在家的证明、找到合理的解释,就可以继续编织自己的假象……
他迈了一步。
时文柏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虚弱和笑意:“你是十二点就要走的灰姑娘吗?”
唐安的动作一顿。
“……如果我说我认错人了,你可以不离开吗?”
时文柏的声音太轻了,小心翼翼的,仿佛害怕自己再说重一点,有人就会彻底消失在眼前。
唐安攥紧拳头,指甲压痛掌心的皮肤。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时文柏会觉得出现在这里、将他钉在墙上的人会是他?
“……可我不会认错,唐安。”
唐安的心脏因为时文柏的话猛地收紧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上毫无波澜地缓步走出阴影。
念动力精准地操控钢筋缓缓松开,将时文柏放了下来。
时文柏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死死盯着唐安的脸,呼吸急促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受伤吧?”
他的眼睛里没有怀疑和警惕,只有不安与心疼。
那一瞬间,唐安忽然意识到,时文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他。
他关心的只是他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有受伤,倒是你……”唐安微微一顿,视线在时文柏领口处的绿色蛇鳞上一扫而过,落在他的手臂上。
羽绒服的面料被钢筋撕扯开几个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绒朵。
这是他们过年前一起去买的新衣服。
“衣服坏了再买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再次出现的唐安看着和平时不太一样,惯常的温柔笑容消失后,他的表情格外冷峻,整个人像是出鞘的利刃,杀气逼人。
冷冰冰的。
时文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小心地把指尖探进他攥得很紧的手心,一点点卸开力道,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和他十指交缠。
“你的羽绒服呢?怎么就穿着大衣在外面乱逛?多冷啊……”
“时文柏……”
唐安低低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眼神中掠过一丝无奈和痛苦,“对不起,很多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时文柏,别问我过去的事,好不好?我不希望你为我的过去付出任何代价。”
时文柏牵着他的双手,往自己口袋里塞,“我真的不在乎过去的你是什么样子,唐安。无论你过去是什么,我都选择陪你一起走下去。你不是孤单一人,而我有你,我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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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很快就将街道染成一片银白,脚踩上去簌簌作响。
情报局的援兵来得还算及时,时导不想被人发现身份,虽然担忧,还是先悄悄离开了。
阿多尼斯在同事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此刻正独自一人踏雪往剧院走。
Zetz的行动被遏制,后续会由情报局接手,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还穿着那件作战服,衣服的面料有防护功能,保暖性却因为肩膀上的缺口大打折扣。
一阵寒风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阿多尼斯面无表情地捂着肩膀,加快了脚步。
靠近转角时,他注意到了地面上怪异的一片水痕,停了下来。
“……还没回去?”他问。
一个身影走出转角。
时导的西装扣子整齐地扣着,丝毫看不出之前大开大合地和人战斗了一场,雪花飘落,还没落到他的肩头,就被异能的热量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担心你。”时导仔细打量着阿多尼斯肩膀处的绷带,道:“我不知道是你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夜路回去?”
阿多尼斯低笑了一声,说:“我没那么金贵。”
这话他在今天早些时候也说过,时导和他合作击退了一群人,对他话中的暗示心领神会。
“那我也不放心。”
说着,时导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阿多尼斯的肩上。
火系异能者刻意把衣服捂得很热,瞬间就驱散了对方身上的寒意。
他面色如常地轻握着阿多尼斯的手,小心地控制着异能取暖,两人仿佛一对平常情侣,沉默地漫步在大雪中。
又走过一个转角,剧院的穹顶出现在视野中。
“你猜到了?”阿多尼斯开口打破了沉寂。
“情报局的人护着你、表现得很尊敬,显然,你是个重要人物。而且,我听说过,能辅助异能者的异能……”
时导慢条斯理地说着,眸色晦暗不明,“阿多尼斯,我是自由联盟的人。按理说,我们立场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立场不同……”
阿多尼斯低声重复,思索几秒后,轻声问道,“所以呢?”
时导把阿多尼斯的手攥得更紧,俯身贴近他耳畔,低声道:“所以,这位情报局的搜查官大人,如果您下次再让自己受伤,我会让您亲身体验我们‘自由联盟’的做事风格。”
阿多尼斯微微侧目,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半晌,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威胁意味很足。”
“不是威胁。”时导耸耸肩,“我不喜欢看到你受伤。”
立场不同,不影响他爱他这个事实。
阿多尼斯微不可察地收紧了拢着外套的手指,他垂下眼睫,转移话题般地说道:“你呢?”
“嗯?”时导挑眉。
“明明有火系异能,每到冬天还骗我‘被冻着’了,很有意思?”
“我没有!”
见阿多尼斯眉梢微微挑起,显然不信,时导叹了口气,辩解道:“我的异能兽是蛇,生活在热带的蝰蛇,不喜欢冬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低声笑了一下,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和揶揄:“所以,每次你凑过来、贴在我身上让我帮你取暖,其实是蛇的习性?”
时导笑得意味深长,又凑近了些许,“不全是。”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喜欢和你腻在一起。”
阿多尼斯的指尖微微蜷缩,风雪中,他抬眸望着时导的绿色眼睛,里面映着他的身影,清晰、深刻。
婚前调查没把爱人的身份弄清楚,是搜查官阿多尼斯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许久,意识到自己还戴着时导送出的戒指,阿多尼斯轻轻叹息一声,“……好吧。”
他低声妥协,接受了某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毕竟,他也爱他。
在相识、相恋和相处中,情感没有虚假,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导眉眼舒展,手指微动,和阿多尼斯十指交握,带着火系异能的温度,将爱人整个裹其中。
剧院的方向传来人群欢呼的声音,迎接新年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十、九、八……
两人面对面靠得更近。
三、二、一!
零点的钟声响起,耀眼的烟花绽放,金色、红色、蓝色,交错着照亮整个夜空,映在两人的脸上,也映在彼此的眼中。
一吻结束。
“新年快乐。”阿多尼斯低声道。
时导与他额头相抵,嘴角勾起,“新年快乐。”
他们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归属,新的岁月、新的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15】
控制中心,楼顶。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
唐安站在天台边缘,大衣下摆翻飞,像是某种无法停驻的影子。
远方高楼上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新年倒计时的画面。
热闹,陌生。
过早地觉醒异能、觉醒了过于强大的异能——这个世界于曾经的他而言,只是一张错综复杂的棋盘,而他是个优秀的执棋手,不知什么是害怕。
可现在,当他终于想要融入世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也是会害怕的。
害怕时文柏失望,害怕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绿眼睛里浮现出戒备与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楼道里,时文柏没有继续追问他的真实身份,这很好,可一切回不到从前。
自欺欺人的单方面隐瞒能持续多久?
早晚有一天,它会在某次冲突中成为引线,引发更大的爆炸。
唐安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栏杆,思绪翻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没有回头,直到熟悉的声音带着急促地喘息声响起:“赶上了。”
唐安这才偏过头。
时文柏还是穿着袖子破损的羽绒服,抱着一件治安局的制服外套,一路小跑冲上楼顶,身上还带着点运动后的暖意。
他和几名同事齐心协力解除了zetz布设的装置,局长也很快制服了伏兵来到了这里,接管控制中心的指挥权。
楼内的中央空调还没修好,但电力和网络系统恢复正常,烟花燃放工作会顺利进行,危机彻底解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同事简单聊了两句,先下楼去车队后备箱取了制服,才上楼顶来找唐安。
离新年倒计时还有几分钟,唐安抬手抹掉他鼻尖的汗珠,说:“不用这么着急。”
“你先把外套穿上,是我的工作服,新的,刚拆的。”
时文柏展开怀里的衣服,一把裹住了唐安。
治安局的制服外套有点像棉大衣,厚实保暖、不追求设计感,唐安像个原本在走t台的模特突然裹了个棉袄,仙气化作了令人安心的接地气。
“我以为你不会上来了。”唐安低声说。
“为什么不?危机解除了,能在控制中心看烟花也是很难得。”
时文柏笑着站到他的面前,语气轻快:“何况,原本我以为只能和你视频跨年,啊,我不是说不好……就是感觉差了点氛围。”
爱人的坦然驱散了唐安心中所有的疑虑和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微微下移,避开了对方直视的眼睛,“我曾经是Zetz的首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刚才不是还说,不想告诉我……?”
“……嗯,因为我不可能瞒你一辈子,我也不希望你一辈子提心吊胆地被我蒙在鼓里。”
“所以,你之前开店被治安局为难,是因为你的身份吗?”
沉重的话题被扯远跑偏,唐安有一瞬间愣神,下意识地答:“嗯。”
治安局的消息来源于情报局,唐安的档案保密级别是最高,由阿多尼斯管理。
一个反叛组织的首领,同时也是个强大的异能者,想要“从良”,自然是不会轻易被信任的。
不过最终,他的花店还是办理好了后续,成功开业。
这也证明他并没有犯下过什么无可挽回的大案。
时文柏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笑着搂住唐安,“原来我们安安这么厉害~但是,我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明明我最爱你了,你不够偏心。”
没等唐安说话,他紧接着道:“我在这里,唐安。我们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害怕,没有人会离开。
“你真是……”
唐安回抱住他,心脏剧烈跳动,仿佛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清晰透彻。
十、九、八……
——远处传来热闹的欢呼声。
三、二、一!
唇齿相依,无需多言,彼此心知肚明。
烟花自地面升起,在天台的高度炸开,绚烂的色彩映照在他们的身上。
在这漫天烟火与雪花的交织下,他们的心彼此靠近,迎接新的一年,迎接属于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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