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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了刘赐之后,刘陵带着门客以及从刘赐那儿弄来的财货,迅速离开了衡山国。
她的运气很好,这边前脚离开了衡山国,后脚公孙敖的大军就开了过来。
拿着从淮南王刘安的王宫内搜到的书信,喝问刘赐意欲何为。
刘赐被吓坏了,眼见着想起兵都没有机会,最终在自己的寝宫内服毒自尽。
衡山王刘赐,自然也是以淮南王同谋的罪名被定罪,最终被除国。
而刘陵这里则是一路北上,最终摆脱掉了剧孟的绣衣卫追杀,成功逃到了塞外。
她原本是打算去投靠军臣单于的,毕竟人家是大单于,整个塞外最有实力的人。
可她手下的门客却是劝住了她,说道‘军臣老辣,难以掌控。翁主除了有些许财货之外,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投靠过去,也不见得会被看重。若是没有话语权,报仇之事必然遥遥无期。反倒是左谷蠡王伊稚斜,年轻气盛又处于低谷之中。这个时候主动雪中送炭,自然会有奇效。’
想要找靠山,自然是要找值得投资的。
军臣那儿对刘陵的需求并不高,相反的,伊稚斜这里却是求贤若渴。
刘陵仔细考虑之后,决定接纳这个建议,这才了有这次的见面。
伊稚斜并不傻,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他当即询问“你想要什么?”
一个汉家翁主,主动来为自己卖命。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那种,他可不相信这世上有这等不求回报的好人,必然是有求于自己。
果然,刘陵凄然一笑,将淮南王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最后说道“我只想报仇。只要大王愿意为我报仇,那我可以为大王增强实力,联络汉家眼线,刺杀单于也行。”
伊稚斜认真的打量着刘陵,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这才开口问道“你在大汉还有什么眼线?”
“大汉天子一心想要削藩,心狠手辣接连灭了我父王与王叔。这等残暴手段,自然是让诸王暗自心惊警惕,我既为大汉翁主,自然是有门路可以与诸王取得联络。等到大王兴兵的时候,可约为助力。”
天下间没有攻不破的堡垒,而在坚固的堡垒,也能从内部攻破。
当年大汉爆发七王之乱的时候,匈奴人正在西域搜刮,等到他们得到消息急匆匆的准备趁火打劫的时候,大汉的反王们居然都已经快速战败了。
这件事情,一直为匈奴贵人们引以为憾。
多好的机会啊,居然就这么被错过了。
现在又有了这等机会出现在面前,伊稚斜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几分。
他点点头,继续问道“任何为本王增强实力。”
“大王。”刘陵娇笑一声“你缺什么?”
“缺什么?自然是缺铁器,缺粮食,缺布帛……大汉有的好东西,我都缺。”
说到这里,伊稚斜忍不住的妒忌那位大汉天子。
大汉是如此的富庶,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像是匈奴这儿,除了牛羊之外什么都没有。
“此时我也能出力。”
刘陵的笑容更盛“大王缺的东西,在大汉那儿都有。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去抢。”
听到这个,伊稚斜嗤笑一声。
这还用你说,能抢的话谁不愿意去抢?
可汉儿奸诈,一旦匈奴人马入境,立刻就将财货人口都集中到城池之中。那高耸而坚固的城墙打不破,自然是什么都抢不到。
“若是抢不到,也可以去买。”
“大汉天子早有严令,本王想要的东西都不许卖。”
伊稚斜觉得这女人好像也没想象的那么有本事,说的都是没用的废话。
“大王不知,商贾逐利。只要出的价钱到位了,那些商贾们自然会愿意冒着砍头的风险来做走私生意。”刘陵轻声说道“哪怕是铁器,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就看大王是否愿意付出代价了。”
“嗯?”伊稚斜挑挑眉“你有门路?”
“这是自然。”刘陵笑着回应“我的门客在右北平那儿有熟人门路,只要珍宝金子足够多,那边自然有人会想办法将大王需要的东西送到草原上来。”
伊稚斜终于笑了,他握住了刘陵的手询问道“你打算如何行刺军臣?”
“自然是以逃难的名义去投效。”刘陵抬起了伊稚斜那粗糙的手,在自己娇嫩的脸蛋上轻轻摩挲“到时候再自荐枕席,自然有机会下手。对了,大王在单于王庭那儿有人手吧?可别让我得手之后却跑不掉。”
“这是自然。”
伊稚斜干脆上前一步,将刘陵揽在了怀中“你这么有本事,本王自然不会轻易舍弃。你放心,等到事成之后,你就是本王的阏氏!待到收拾各部重整兵马,必当挥兵南下为你报仇雪恨!”
他可没说谎,若是刘陵没有联络诸王,安排走私商人的能力,说牺牲自然也就牺牲掉了。
可既然刘陵还有大用,那当然是要保住她,还要给于相应的地位与权势。
这才是与人合作的用人之法。
面色潮红的刘陵倒在了伊稚斜的怀中,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大王,快来疼爱你的阏氏!”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天下事,当以教育文本
李云泽自然不知为了复仇而黑化的刘陵,正在匈奴那儿搞风搞雨。
知道了也无所谓,匈奴的盘子就那么大,再怎么折腾也突破不了天花板。
他现在忙的很,诺大的大汉要往哪里走,都需要他来掌舵。
“陛下。”
东方朔将自己整理出来厚厚一大摞的文书交给了李云泽“百家讲坛已举办百期,各家学派得用之学识,臣已暂做总结,请陛下斧正。”
坐在坐垫上的李云泽,看着案几上那足有半尺多厚的文书,当即笑了起来“世人都说你搞笑俳优,都是瞎了眼的,你是个有才又肯做事的。”
这话说的东方朔当即红了眼眶。
他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喜好谈笑取乐,却是被世人当成了俳优看待。
唯有陛下知道自己,能懂自己。
李云泽拿起了一张张的纸翻看起来。
没有丝毫意外的,放在最上面的就是杂家的,毕竟他东方朔自己就是杂家出身,有好事自然是要紧着自己的学派来。
‘《盘盂》二十六篇,选其九篇。’
‘《吕氏春秋》二十六篇,选其十二篇。’
‘《尸子》二十篇,选其七篇。’
‘《尉缭》二十九篇,选其十三篇。’
‘……’
李云泽认真看了这些挑选出来的篇章里的节选,甚至还命一旁的郎官们取来原著一一应对。
单单是挑选一个杂家的著作,就耗时一个多时辰。
至于最后的结论“太多了,杂家各部著论,最多只挑二十篇出来。哲学方面的相关篇幅,全部不要。最后挑出来的,也要进行校正。多实用,少空谈。”
主父偃面露遗憾之色,不过还是行礼应声“喏。”
将杂家的放在一旁,李云泽伸手拿起了后面的文书,这次轮到的是法家。
李云泽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在给诸子百家做排位,他这是有着极为深刻的用意,那就是要在大汉推行教育!
想要教书育人,自然是需要教材与教师。
教师好说,诸子百家的人都是后备人选。
而教材,却是不能随便教授,必须得到李云泽的应允,教授挑选出来的篇幅作为教材。
对于诸子百家来说,这就是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件。
自己学派的著作能够被选择作为教材,不单单是面子上的事情,更是能够传播自己的学派,让学派的学识流传下去。
若是没有被选上的话,那距离学派烟消云散也就不远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百家讲坛每一期开始的时候,为了争夺上台的机会,从而爆发肉搏战也就成了长安城的一抹风景。
曾经敝帚自珍的各类好东西,也都被各家的大佬们拿了出来,站在讲坛上声竭力斯的宣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