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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夜叉在一旁帮助他检查,背系的天斩邪刀,走动时是否碍事,衣袖裤脚,走动时有否擦及身上其他杂物而发出声音。她是行家,轻功绰号称飞天,知道—个夜行人,身上的穿着与武器,该如何整理而不妨碍行动,行动不发出任何声息。
“你不问我今晚要到何处?”桂星寒向她笑问。
“大丈夫行事,何须问及妇孺?”她理直气壮似笑非笑:“我不会干预你的行事。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不会做坏事的人,一个可以信任甚至信赖的人。”
“我要去找那个叫李凤的妖女,天知道她是不是真叫李凤?”
“好哇!捉她来,我替你宰她。”她欣然说。
“我不宰她。”
“咦!你……”
“我要问清楚内情,也许她是被逼的……”
“你是见鬼。”她跳起来:“她当然必须奉命行事,甚么被逼的?”
“这个……”
“你不杀,我杀。”她笑不出来了,柳眉倒竖火冒三千丈:“敌我已经分明,你不下手,我下。我—见到她,就知道她不是东西,果然几乎要了你的命,她该死。我跟你去,我一定要宰了她!”
“你宰不了她,她的妖术厉害。”
“这……”
第十六章
提起妖术,她嘴硬不起来了,的确心中发毛,没有勇气面对真正妖术通玄的人。
她有坚定的信心,凭武功,连龙虎大天师也不在她眼下,但妖术……
任何一个练了几年武功的人,除非他曾经碰上更高明的人,而且吃过亏,不然必定认为自己了不起,人都是一双手两条腿,谁怕准呀?
她也犯了同样的毛病,但却知道妖术可怕,因为她对妖术一知半解,而且吃过亏。
“要不要我指点你一些应付妖术的心法与技巧?”桂星寒笑问。
半天的相处,桂星寒逐渐了解她的性格,也知道她之所以自命女飞贼,完全是打抱不平的顽皮心理在作怪,向那些豪强挑战下手,并没打善良人家的主意。
敢向皇帝打主意,可知她是怎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女孩。
她已经表示放弃盗劫皇帝珍宝的主意,双方已经没有利害冲突。
葛春燕是这一类型的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桂星寒对葛春燕有好感,了解飞天夜叉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好感。接近才能了解对方的为人,半天的相处,飞天夜叉在桂星寒的心目中,有了极为鲜明的印象,消除了往昔的成见。
“那还用说吗?多笨的问题。”飞天夜叉开心地大叫大嚷:“喂!要不要拜师?”
“老天爷!我敢收你这种泼野的徒弟?”桂星寒盯着她怪笑:“我肯定地相信,你师父一定被你捉弄得头疼万分。”
“才不呢!我是师父眼中的聪明肯学的好徒弟,我爹娘眼中的乖女儿,你可不要红口白舌坏了我的名声。”飞天夜叉得意洋洋,但背着他装鬼脸。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哼!”飞天夜叉直翻白眼。
“还有半天工夫,我先教你临阵磨枪。”桂星寒停止整装,转向在一旁的老怪杰叫:“老哥,老半天没听到你说话,发甚么呆?”
银扇勾魂客坐在一株大树下,倚树暇寐,但口中下意识地咬嚼一条草梗,证明并没真的假寐养神。
“我在想,疤面虎这家伙的话,有几分可信度?”银扇勾魂客睁开双目:“他的话,你躲在不远处,应该都听到了,我心中乱得很。”
“乱个屁!”桂星寒说:“亏你还是一个老江湖呢!那混蛋所说的情节,最少有一半是编出来骗人上当的;部分情节,是有人要他这样说的。”
“小子,你不要疑心生暗鬼。”老怪杰不同意他的评论:“那恶贼人非常的坏,却是一条好汉,不会撒谎,更不会骗人。小子,他没有理由骗我上当。”
“是吗?”
“当然。”
“你没听出语病?”
“甚么语病?”
“张家庄距城有多远?这地方你我都知道。”
“四里多—点,这……”
“那已经在警戒区内一半距离了,四周多少兵马民壮列阵封锁?”
“这……?”
“换了你,你能经过那地方吗?你真相信他能白天神出鬼没,往来自如?在荒野走动,能逃得过四面八方上千双监视的锐利眼睛?只有神仙或鬼怪才能办得到,凡人决不可能?”
“唔!小子有道理……可是,他为何要编这些话来骗人?”
“有人授意他的,希望我们到张家庄。”
“为何?”
“我敢打赌,他们已经知道你我在一起了。你与伏魔剑客那些人有交情,他们也知道葛姑娘曾经衔命与我联络,他们有难,你我能坐视?有弥勒教的男女被囚,其中显然有李凤在内,她们坑害我,算定我不会善了。我想,他们已经知道我还活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