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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也会邪术,已经羽化登仙了。”老怪杰一面推拿一面嘀咕:“即使不是死僵,这老半天,死人也会冻成冰棒……”
“求求你闭嘴!”她叫声嘶哑,有如哀求。
“好好好,我真该闭上这乌鸦嘴。咦……这……这条手臂像……像动了—下。”
“他的口中有热气了。”她狂喜地欢叫,凤目中的泪水反而流得更多。
喜极而泣,就是这副德性。
好杀成性,是卫将爷们的特征,本来就是掌生死大权的特殊人物,从不理会对方的申诉和要求,一旦认定对方该死,那就绝对冷酷无情加以处决。
所以,一言不合,就立即挥刀相向,不顾一切先杀了再说。
方世杰所表现的骁勇,今天似乎最为出色,他飞跃攻击弥勒教后方的人,其实比在前面针锋相对交手安全些,出其不意便击毙了一个人。
第二个人,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人手中的剑,也是吹毛可断的神物,无所畏惧地硬接他的青霜宝剑,剑术极为辛辣霸道,与他的游龙术似乎难分轩轾。
传出一阵清越的金铁交鸣,两人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拚搏,进退间迅捷绝伦,你来我往棋逢敌手,逐渐远离原处,狂野的缠斗险象环生。
为首的侍卫虽然用铁胆击杀了一个妖人,身上穿了甲不怕兵刃暗器及体,但四肢五官仍不能禁受打击,碰上了吴世,可就占不了便宜啦!
人太多太乱,大白天施展妖术效果并不佳,吴世用上了真才实学抢攻,专向侍卫的四肢五官攻击,剑术就比侍卫的刀法神奥得多。一轮惊心动魄的狂攻,把侍卫逼得一步步后退,三四十剑之后,待卫只有招架与闪退的份,失去反击回敬的机会,逐渐险象环生了。
片刻之后,四周共倒了五个人。弥勒教的人,多死了一个。
双方都是有组织的组合,只许有一方是胜家,输的一方,必定死光为止。
激斗正酣,刀光剑影飞胜。
突然传出二短一长三声怪啸,发自吴世口中。
眼看不久将胜算在握,紧要关头他居然发出撤走的信号。
弥勒教的人纷纷撇开对手,溜之大吉。
吴世是最后撤走的,掩护同伴先撤出现场。最后一剑把侍卫逼退出丈外,身形起处,有若星跳丸掷,向西北角如飞而遁。
十二个密探与侍卫,正越野向斗场飞驰而至。
难怪吴世在占得优势时撤走,原来侍卫们策应的另一批人马到了,十二匹健马飞驰蹄声如雷,可惜仍然来晚了,驰抵现场,妖人们早已无影无踪。
死了三个,带走了弥勒教三具遗尸。
弥勒教失去搜寻桂星寒尸身的机会。侍卫们并不知道弥勒教妖人计算了桂星寒。
飞天夜叉驱虎斗狼的妙计十分成功,幸运地争取到寻找桂星寒的好机会。
这一场冲突,加深了弥勒教与锦衣卫之间的仇恨。
利害相结合而产生的仇恨,并非不可化解的,如果重新因更好的利害条件,一定有重新结合的可能,问题在于有没有更好的条件作价码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银扇勾魂客在一旁摇头晃脑,怪腔怪调说风凉话:“你小子一无呼吸,二无体温,硬邦邦死翘翘十足一具冰冷死尸,居然被这个夜叉救回阳世,委实不可思议。真邪门,天下居然有死而复生的怪事?”
桂星寒在一旁活动筋骨,不时猛捂脑袋,似要摇掉遗留未退的昏眩感,活动时双脚仍有欠灵活,有点像宿酒未醒的酒鬼。
“如果没有你们施救,我的魂魄可能已经出窍了。”桂星寒一面活动取暖一面说:“我的灵智远没完全模糊,知道用本能保住心脉,利用体能冲淡毒物的诱发力,就是不能完全清醒,因此就差那么一把劲,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真会逼得人发疯。谢谢你助了我一把劲,有外力相励,我才活过来了。林姑娘,我欠你一份情。”
“没甚么啦!你也曾经救了我。”飞天夜叉开心地笑,愁容全消:“喂!你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该问他遭了甚么祸事。”银扇勾魂客悻悻地说:“女祸,女人祸水,准错不了。”
“你胡说甚么呀?”飞天夜叉大发娇嗔。
“你也有一份。”
“甚么?你……”
“如果你板起脸,揪住这小子的衣襟,警告他那两个女人是妖女,岂不太平无事?”
“妖女杀了黄泉双魔,我能无凭无据说她们是妖女?星寒兄肯信吗?”飞天夜叉力加分辩。
“这也怪我。”银扇勾魂客苦笑:“我一个成了精的老江湖,也因此事而没生丝毫猜疑。妖女们杀了自己人以取信于这小子,委实够狠够毒,这是绝大多数的江湖组合,包括最冷酷黑道帮派,也做不出这种狠毒的事来,难怪我们都上了当,可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