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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对了。”
“你……”
“我要替天斩邪刀,清除对他不利的人。”
“你是他……的同党……”
利剑终于拔出了,对面的剑光也在这一刹那下射。
白天,四乡十里内的村庄,所有的人皆不许离村走动,民壮全被召集沿路布哨戒严,交通断绝,昼夜皆有成队的丁勇巡逻。
白天不可能再有人进出县城而不被发现,天斩邪刀已被阻绝在城外。
十里戒严之外,大批高手奔东逐北。
血腥好浓好浓,不时有人抬回尸体。
可是始终没能掌握天斩邪刀的动向,阻止不了他飘忽不定的快速打击,打了就跑神出鬼没,刀一现必定有人送命。
撤走时快逾电火流光,无人能迫得上他,任由他在这数十里方圆的荒野麦地来去自如。他不逞英雄,避免与大群高手决战,猝然暴起一击即走,把这些高手杀得望影心惊,心胆俱寒。
这些人起初是信心十足,斗志高昂勇气百倍。然后是愤怒如狂,誓为死去的同伴报仇。接着是心惊胆跳。斗志沉落,最后是……
派出的人开始后撤,信心全失,撤回十里有民壮丁勇列阵布哨的戒严区,仓皇集结肌颤心惊,完全失去出击的勇气。
这次倾巢出击,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付出惨重的代价,问题仍未解决。
弥勒教的人,损失最为惨重。
他们不甘心,不再接受密探们的指挥,分道扬镳各自为政,另组行动队发挥攻击埋伏的手段,身手不够高明的人全部远离。
陈百户也另有打算,他必须解决迫切的危机。
天斩邪刀离开了西乡,西乡已经没有他狩猎的对象,那些人已经撤离,他不需在没有对手的地方逗留,他有他的打算。
他不能进入十里戒严区,至少白天不能,丁勇民壮都是一些可怜虫;他不能伤害这些被强制征召的可怜虫。
他进入北乡地区,另辟狩猎场。
皇帝的车驾从北面来,他往北移动。
近午时分,土阜最高处,升起了袅袅青烟,有人在平坦的阜顶生火。
四周枯草形成草垫,压伏在冰冻的大地上,一望无涯不影响视界,只有一些散落的矮树丛,没被严冬的冰雪所压倒,枯枝正好用来升火。
立起两个三脚架,树枝穿上一只洗剥干净的大肥鸡,置在架上徐徐转动。枯枝生的火颇为旺照,肥鸡已油光水亮,皮呈脆黄色,香味迎风飘扬。
午间有一只烤鸡入腹,真是极为惬意的享受。
他坐在地上,兴致勃勃专心烤他的鸡。
背箩已经不在身边,酒葫芦却拴在腰间。有酒有烤鸡,夫。复何求?南面王不易,对人生已别无所求啦!
西北风劲冽,烟上升度有限,一吹即散,虽位于土阜高处,远在里外的人,事实上看不到火烟,但仍可吸引一里以内的人。
也许,他要利用烟火把猎物引来。
西南半里外有人接近了,来势相当快,可能是被烟火引来的,是一个人。
他坐的地方,可以远眺三里外。
但如果来人利用散布在各处的矮树丛,以隐秘的行动接近,将很难发现,他所处的地势并不理想。
他以为猎物被引来了,到了百步外却发现料错了。来的是一个人,不是猎物,而是一个他熟悉,而且有点喜爱的女人。
是葛春燕姑娘,风帽掩耳掀系在上旧,露出美丽的面庞,远远地便一目了然。
“你倒是写意得很呢,桂兄。”葛姑娘喜孜孜的奔近,往他身侧坐下,大有江湖不拘礼俗女英雄气概:“是不是见者有份?我饿了!”
他对葛姑娘本就有好感,好感更增加了些。不打不相识,相识后逐渐会发生好感。
“分你一根鸡腿。”他欣然说:“敢喝的话,喝两口高粱可以挡寒。”
“小气鬼,分一半好不好?”葛姑娘嫣然一笑,伸手抢他贯着鸡的树枝,“再烤就焦啦,我来分!”
“唷!你是反客为主吗?”他拨开葛姑娘的纤手:“下酒要烤香些,再等一等。喂!我知道你姓葛,可否请问芳名?”
“我小名春燕,我的轻功不错呢。”
“剑术也不错,你已获昊天神剑的精髓,可以挡住我的天绝三刀,真不错,他们派你来做说客呢?抑或是勒令你向我递剑?”
“是少林的长老,要我向你求情的。”葛姑娘叹了一口气:“你把他们杀惨了,向少林长老施压力,要求少林弟子出动对付你。少林长老对他们勾结弥勒教妖人,感到十分愤慨,并不在乎他们加压力,只是念及你真在新郑掀起狂风巨浪,不知会累及多少无辜。” ', ' ')